如何評價程靈素？

01-13

個人很喜歡這個默默無聞又善良的小丫頭

洞庭湖畔，白馬寺鎮。三間茅舍，粗衫布衣。忙時整理花草，閑時洞察人心。雖有同門師兄師姐前來聒噪，不過是平凡生活中一絲漣漪。本以為一輩子躬耕在花圃之中，日出而起，日落而眠，平平淡淡度過一生。偏偏一匹白馬，一個雄姿豪爽的大漢闖了進來。

大漢心腸甚好，走路怕馬踏了我的花草，讓他挑水他便挑水，讓他澆花他便澆花，讓他擔糞他便擔糞。夕陽落到山坳，金光反照，射在一大片澆灌的藍花之上，輝煌燦爛，甚是華美。自從師父仙逝後，他讓我再次感受到了親情。送他剛剛澆灌的藍花做解藥；為他做簡單的三菜一湯。

處理門派中事務時，草叢中極度兇險恐懼迫近時他奮力擋在我前面，制服同門師兄師姐的計劃被這一擋破壞了，我和他的約法三章他全違背了。我不生氣，心中反而大為高興，他把一切錯事都攬在自己身上。我整日都在思量打算，要怎麼下毒，旁人才不知覺，又要防人反來下毒，挖空心思，便想這種事兒。此心反不如他海闊天空，自由自在。

他總是討我喜歡，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奈何理想的白馬騎不得，眼前的愛人愛不得。你我都無父母親人，我想和你結拜為兄妹，你說好么？你是一片真心，我豈是假意！我是二妹，我多磕兩個頭！有時候情願自己笨一些，永遠不知道一聲二妹意味著此生有緣無份，偏偏自己生了七竅玲瓏心。自此以後，每一句二妹，心彷彿被刀狠狠的割下。殘月斜照，瘦弱的身軀峭立在曉風之中，怯生生的背影隨風擺動，我見猶憐。

天地玄黃，海棠雖非嬌慣，怎敵風刀霜劍，紅似胭脂的海棠花瓣瓣落下，好像命薄佳人流不盡的單思淚水，心愛的人雖在身旁，人卻比黃花更瘦！二妹，不知道誰送咱們這麼好的宅子；二妹，你穿新衣服真好看，象新娘子一樣漂亮；二妹，活著，咱們一起活；要死，咱們一起死。我不求你為我捨身，我只求做個新娘子，哪怕一刻也好，可我知道你的心中只有那支觸手生溫的玉鳳。

這世上，從沒一個人，象我一樣待你這麼好，卻也從沒有一個人，象你一樣讓我這麼傷心!

窗下閑談，這隻玉鳳藏在你胸前竊聽；古道崎嶇，這隻玉鳳躲在你懷中隨行。去北京的路雖漫漫總有盡頭，無涯的苦楚卻無邊無際，想早日到北京擺脫愁思，可又捨不得短暫的相伴。情願身受痛苦的煎熬，企盼去北京的路長一些，陪伴更久一些。本以為從第一聲二妹開始眼淚已經流盡，可策馬進城的那一刻，眼淚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淚珠兒伴著你憐惜的眼神落入塵埃。

紅蠟燭移桃葉起，紫羅衫動柘枝來。書房靜雅，香茗細點。她很美，大哥的目光始終捨不得離開。柔情似水，慷慨豪邁。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窗外雨點打在殘荷竹葉之上，淅瀝有聲，燭淚緩緩垂下。令我欣慰的是，兩人冰釋前嫌，大哥和心愛的佳人彼此再無芥蒂。

大哥義薄雲天，了卻江湖不平事！我心甘情願幫他醫治仇人苗人鳳的眼睛；闖龍潭虎穴替他救助馬春花和她的孩兒；喬裝打扮攪亂福康安居心叵測的武林大會。江湖險惡，劫難重重，大哥總是挺身而出，保護我，愛護我，他是我世上最親的親人。

曉風乾，人情惡。世上唯一的親人中了三大劇毒。這樣好的人，難道便只再活九年？淚水如珍珠斷線般順著面頰流下，撲簌簌滴落下來。大哥，你和我都很可憐。你心中喜歡袁姑娘，哪知道她卻出家做了尼姑，我心中其實想做你的新娘。平靜的取出金針，刺破手背上的血管，用力吸出毒血。我師父說中了這三種劇毒，無葯可治，因為他只道世上沒有一個醫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來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我……我會待你這樣……曾經多少次夢中奢望，如今終於心滿意足的倚在大哥懷中！真正的愛不是佔有和索取，而是付出和犧牲。

七心海棠不知道主人發生了什麼，也隨著蠟燭一同落淚。七心海棠無色無臭，無影無蹤，再精明細心的人也防備不了，不知不覺之間，已是中毒而死。死者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似乎十分平安喜樂。七心海棠雖是普天之下最可怕的毒物，可隨著主人生平卻從未毒死過一人。蠟燭終於流盡了眼淚，忽地一亮，火焰吐紅，一聲輕響，破廟中漆黑一團。七心海棠的生命隨之逝去，黑如點漆的眼睛也緩緩閉上。人世間最毒的原來是人心。

十年之後，茫茫雪山之中有一個孤寂的酒館，神情落寞的虯髯大漢坐在酒館的木桌前。大漢的鬍鬚也宛如十年前被二妹裝扮的那樣落寞，臉色憂鬱，似有滿懷心事。桌上慣例擺著同二妹第一次見面吃的兩碗熱氣騰騰的大米飯和三菜一湯，三碗菜是煎豆腐、鮮筍炒豆芽、草菇煮白菜，湯是鹹菜豆瓣湯。飯菜已涼，可大漢仍獃獃望著飯菜，遲遲沒有動筷。最親的親人幽明永隔，不知冰雪聰明的二妹在天國可好？

「小妹子對情郎----恩情深，你莫負了妹子----一段情，你見了她面時----要對她好，你不見她面時----天天要十七,八遍掛在心！」王鐵匠的悲壯凄涼的歌聲猶在耳邊。初聽之，漫不在意；而今聽之，淚如雨下。

人間亦有痴於我，豈獨傷心是金庸。

公眾號：何為金古

記得大學時，有次胡百精在課上聊起金庸筆下的女性角色，說自己最喜歡的是程靈素。不記得當初他如何解釋原因了，跟靈素這倆字一樣，剩一段空靈素白的記憶。當時的我，覺得以胡百精的品味，程靈素一定是一個極美極脫俗的姑娘，但是我居然對她印象很淺，只知道是《飛狐外傳》里的龍套角色。後來也沒把《飛狐外傳》拿來重看。

晚上看朋友圈，發現著名大號六神磊磊一篇寫程靈素的文章，還用了「程靈素：我愛你，與你丫無關」這樣惡俗的標題，且不說即使不加「你丫」，這也已經是各類文藝賬號用爛了的標題，單是冒號前面用了程靈素，你怎麼好意思在後面加個「你丫」！說臟活很酷嘛？很吸引眼球嗎？你以為文藝女青年們就一定要喜歡這種假洒脫、真粗俗的勁兒嘛？

故事寫的尚可，廣告做得牽強，不過我通過文章複習了一下程靈素生平，也順便了解了下喜歡程靈素的男性的普遍心理。

男人當然會喜歡程靈素。why not？她溫柔寧靜、識大體，知書、達理、會解毒。處事理智，做人爽利。不自作多情，不歇斯底里。你發現嘛，她性格像個男人，無女性歧視，純客觀角度來說。

據說，如果不是為了性和傳宗接代，男人更願意和男人生活在一起，甚至結婚。我跟很多男性求證過，他們點頭稱是。

所以男人為什麼喜歡程靈素，因為這就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紅顏知己的典範啊！她懂事理，解風情。時刻救你於危難之中，還能順便扶大廈於將傾。任你喜不喜歡她，愛不愛她，從來不問，不管，也不介意你是不是喜歡別的女人。上能跟英雄豪傑不卑不亢，下能跟市井平民談笑風生。上得了你，但不上你，只知道一心一意喜歡你，不求回報，甚至不求你知道，最後為救你而死。

Are you kidding me？

你告訴我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她，誰？

沒有男人會不喜歡。

男人對程靈素的愛，帶著三分虛榮、三分敬佩和三分愧疚，剩下的一分，或許是愛情。這樣一個女子這樣一心一意喜歡自己，而不是別人，我當然虛榮，她臨危不懼的神態，我自然欽佩，她愛我，為我而死，我卻喜歡別的女人，我當然愧疚，最後一分，大概就是某個她給我低頭補衣的夜晚，那一低頭的溫柔，我失神看了好久。她驀地抬頭，燈光下波斕不驚的臉龐，靈性都有，美艷全無，我怔了怔，醍醐灌頂。

可惜，可惜，她不美，又太聰明，連撒嬌、邀寵都不會（或者不屑於做。）

所以你認為女人撒嬌很傻很不可理喻嘛，她們也挺不容易的，無非是為了彌補些智商和容貌的缺陷而已，又美又聰明，我還跟你浪費什麼口舌。

男性（大多數）會口口聲聲說著最愛程靈素，但實際上，他們最終選擇的還是袁紫衣或苗若蘭。或美貌，或性感，或有權勢，或皆有。雄性這種動物，靠荷爾蒙和崇拜活著，需要被仰望，被讚賞，被依賴，跟你三歲時，肉乎乎的小手在地板上拼好了拼圖，眨著大眼睛求讚賞，別無二致。他們需要的雌性程通常是這樣的：非常美貌，特別善良，十分賢淑，能力……whatever，最好比自己差。

酒足飯飽，躺在椅子上看月亮時，他會想起程靈素力挽狂瀾幫他擺平一切的樣子嘛，不，他會想起苗若蘭無助的附在自己身上的樣子；午夜夢回，孤枕難眠時，他會想起那夜燈火閃爍，程靈素欲言又止，微笑中氣象萬千的樣子嘛；不，他會想起灰暗的山洞裡，苗若蘭明眸皓齒，嬌羞一笑。

苗若蘭

無情嘛，無情。現實嘛，現實。

然而，憑什麼，憑什麼她要做你的程靈素。

雖然與直男癌古龍相比，金庸的書已經算不上什麼大男子主義價值觀，但依然無法逃脫那個時代的限制。那個時代對女性的審美就是這樣的，對一個獨立、有思想的女性的愛情觀也只能定義至此，已經非常先進了。

而今，女性價值觀更多是《步步驚心》里那樣，甚至是《驢得水》里女主那樣。如果你是程靈素，你遇到了胡斐，要如何？

我親愛的姑娘，見鬼的「我愛你，與你無關。」

我16歲的時候，的確在日記里寫過這樣的句子。但是後來你發現，怎麼會與你無關。除非你喜歡一個明星，他與你生活無交集，你幾十年如一日默默支持他，不去任何發布會上撲倒他，也不做他的楊麗娟，這叫我愛你，與你無關，但是多數人愛偶像並非愛情之愛。

你愛一個人，單戀。你表白，把他叫出教室，說，嘿，我想認識你，我是xx，關注你很久了。我喜歡你，與你無關。你轉身，他懵逼，你走廊里遇到他害羞躲開，你寫日記，你期待他回應，他看見他交新女友會不開心。親愛的，這不叫我愛你，與你無關。不打擾他，不求他反饋（因為他不會反饋）不是與你無關，是與他有關啊！只是因為他拒絕與你有關，你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喜歡，才自欺欺人的說著感動自己的勵志句子：我愛你，與你無關！

看啊，我多偉大，不求回報，不，是你求不得而已。

以想與之在一起為目的的愛一個人，無論他反不反饋，都與他有關。除非你愛耶穌，愛佛祖，愛祖國，愛天安門。

真正的與他無關，是你對這份愛結果本身沒有一點興趣，你不介意他交了什麼女朋友，是死是活，快樂與否，甚至不介意他愛不愛你。

這一點，程靈素沒做到，蘇麗珍也沒做到。

你覺得奉獻好開心，自我感動，自我沉醉，有一天終為他而死。

他因你而活，算與他有關。

而數年後，千里孤墳你自己守，他佳人在側，並不會為你多流一滴淚。

你素衣如雪站在墳里或者墳底，留了一地的淚，除了自己，你又感動的了誰？

想著為程靈素寫首詩，想到凌晨三點。最後只留下了一句；

海棠不悔哭靈素，盡被痴情誤一生。

後來覺得這一句也許更好；

聰明只合無情老，卻被多情誤一生。

金庸女主，多以美貌稱著。

娉娉裊裊自書中走出，無不閉月羞花，傾國傾城，艷絕人寰，名動江湖。

黃蓉、小龍女、趙敏、香香公主、任盈盈、王語嫣，每一位都美得聲勢浩大，石破天驚。

唯有《飛狐外傳》的程靈素，以瘦弱身形、平凡樣貌，位列金庸十二釵，成為其筆下最與眾不同的女性人物。

她是金庸小說中極少不被男主鍾情的女主。

毒手藥王的關門弟子，七星海棠的唯一主人，每日與奇花異草為伴，與陽光雨露為友，同畢生摯愛卻只有義結金蘭的緣分，甫一出場，就奠定了悲情色彩。

洞庭湖畔，藥王谷中，她宛如那株默默展顏的藍花，經過漫長的守候，只為等有情人遠道而來，用心澆灌，片刻駐足。

這株空谷幽蘭，在金庸的百花園中，雖非風情萬種，國色天香，卻最是清新怡人，直沁心脾。

任憑春去秋來，風雲變幻，她從不與眾花爭妍鬥麗，那一抹湛藍與幽香，只怯生生、靜悄悄地獨自綻放。

金庸作品一直是影視劇改編的寵兒，程靈素這樣的絕妙人物，自然會被反覆演繹。

半個世紀以來，約有近十位女藝人詮釋過不同版本的程靈素，各有風情，各有美好，放眼望去，竟也是一片奼紫嫣紅。

目前，《飛狐》系列影響最深遠的改編作品有四部：91版、99版、07版電視劇《雪山飛狐》，以及93版電影《飛狐外傳》。

此外，還有年代更久遠的版本，但觀者甚少，有些已無從考察，暫且不做討論。

縱觀上述四部作品中程靈素的飾演者，鍾欣桐太美，李嘉欣太艷，劉曉彤太平，廣大觀眾心中最經典的程靈素，當屬91年台灣中視版電視劇中的龔慈恩。

在演員選擇上，鍾欣桐天真爛漫的乖巧形象並不契合程靈素的古靈精怪、心懷愁緒，而「最美港姐」李嘉欣雖在任何一部影視劇中足以艷壓群芳，卻與程靈素風馬牛不相及。

二人均是演技平平的偶像藝人，最大問題在於美則美矣，沒有靈魂。

程靈素從來沒有沉魚落雁之容，而是以內在氣質、精神風骨取勝。

與其找兩位艷光四射的花瓶美女飾演，形不似，神更不似，倒不如換個靈氣逼人的演員更為合適。

劉曉彤雖沒有把程靈素美化到不真實的容顏，卻依舊未演出她的痴心與柔情，平淡到無法給觀眾留下太深印象。

貧乏蒼白的人物，讓出彩如程靈素的角色也湮沒在眾多人物中，實屬大憾。

程靈素之美，美在坦蕩磊落與痴心靈秀。

她本應是人淡如菊、溫暖如玉、氣質如華的女子，自一出場，各路豪傑無不相形失色。

她兼具膽色與智慧，外冷而內熱，瀕臨絕境時沉著應戰，才學與智商即使比起黃蓉，也不落下風。

一個容貌平平、瘦小纖弱的村女，卻有著蓋過所有英雄的絕代風華。

其磊落心懷、坦蕩氣度，半點不輸胸襟如雲水的苗人鳳。

就連俠義心腸的胡斐，都要相形見絀，自愧弗如。

她巧笑倩兮，冰雪聰慧，料事如神，應付大場面沉著冷靜，毫無懼色。

她率性而為，一點也不矯情，反倒襯托得袁紫衣略顯矯揉造作。

她偶爾也會露出小女兒情態，那是少女心性所致，例如試探性地向胡斐發問，結拜兄妹時面帶狂態。

少女情懷總是詩，程靈素這樣難以猜透的女子，撲朔迷離的心事最是難懂。

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直如朱絲繩，清如玉壺冰。雖沒有花容玉貌，或許正因為這份氣質神韻，程靈素才如此深入人心，令人難忘。

《飛狐》系列都絕非僅僅是一個平凡普通的江湖故事，它更是深刻精微的人生寓言。

借跌宕起伏的情節、精彩絕倫的人物，表達對社會、人生、情感的洞察與理解。

而程靈素恰恰是窺見人性的最好窗口。

程靈素拋開師門舊怨，為苗人鳳治療眼疾那一幕，最令人動容。

程靈素妙手仁心，苗人鳳頂天立地，她大膽施以七星海棠，他敢於放鬆全身穴道，真真再現了金庸作品之大格局。

苗人鳳無愧為一代大俠，雖深知江湖險惡，非劫即難，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程靈素毫不設防，把身家性命交付到這個小姑娘手中。

二人雖素不相識，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真英雄惺惺相惜，凸顯出苗人鳳與程靈素如竹與蘭一般的高貴人格。

胡斐是金庸心目中最理想的俠士和最完美的人格模式，所以不難理解為何程靈素會對胡斐如此怦然心動，生死相依。

只可惜情深緣淺，胡斐早已對袁紫衣心生戀慕。

A女B女的選擇難題，擠爆無數愛情信箱，困住太多人間少年。

就連金庸最鍾愛的胡斐，也難免深陷情感漩渦，變得英雄氣短起來。

為救胡斐，這個最擅用毒的姑娘，用世間最烈的毒藥毒死了自己，七星海棠為著它的主人，滴滴燭淚流不盡。

悲情程度怕只有《天龍八部》中被蕭峰一掌擊斃的阿朱可與之相比擬，無怪乎倪匡會把她評為金庸筆下十大傷情女子榜首。

吸毒療傷一幕，掀起整部《飛狐外傳》的高潮，賺取讀者太多熱淚。

在看91版電視劇《雪山飛狐》時，看到程靈素幽幽嘆息，默默拭淚，獨立長白山巔，雪白的衫子被陣陣疾風鼓動，越發顯得身形瘦弱纖細，惹人憐愛，難免心中黯然。

不僅為痴心換得一生淚印的程靈素，也為世間所有聰明善良卻不夠美麗的深情女子。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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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素聰明到沒朋友，所以當胡斐成為她命中唯一朋友時，註定她會愛上他。

但她早就發現了胡斐是外貌協會的。

胡斐：這黃花很美，為何要毀去？

靈素：你愛此花只因它美么？

短短數十字，程菇涼已經看透，卻看不破。

所以她大概那時候就存了心為胡斐而死，就算得不到、也讓對方忘不掉。

對靈素，我始於喜歡，終於同情。

喜歡她的時候，年方十六，幻想萬千人中遇見不一樣的胡大哥，哪怕得不到他的愛，也要佔據他的心。

同情她時，年已三十，世事所謂的無常經歷了個遍，早已不喜不悲。

遇見了那人，他駐足也好，靠近也罷，只靜斂妝容，從容於天地之間，做最美的自己。

他若愛，便陪之終老。

他若行，也犯不著捨棄性命換一席位置。

讀飛狐系列的兩本書，有兩個地方特別感動，鼻子一酸差點流淚。

一是胡一刀和苗人鳳比武之前，胡斐的出生讓一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粗漢子，竟然怕跟別人打架。這是粗狂男人最細膩溫馨的一刻。

二是程靈素給胡斐解毒的那一刻。程靈素向來聰明，但是卻碰上了胡斐這個兩次都沒有聽話，沒有遵守約法三章的人。借用《紅樓夢》里黛玉的話：「你真真是我命里的天魔星」。

對胡一刀更多的是想到自己父親，而對程靈素是實實在在的心疼的要命，從結義金蘭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程靈素可能是下一個程英，但是我沒想到她走的那麼快，那麼急。

為什麼金庸老爺子對程姓女子都那麼無情！！！

我只記得高三看飛狐外傳看到程靈素死，整整一周心情難過。剛好那段時間一直在聽周杰倫新專輯裡邊的《我不配》，更加應景。

胡斐確實不配啊！

金老爺子，程靈素已經很是命苦，為何還要如此殘忍。

如果有來生，還是不要遇到胡斐的好。

不美，聰慧，仁心，重情。

好聰明啊

因為先有雪山，後有飛狐，無關紫衣，靈素是為了成全若蘭不得不死的

沒看過原著，是在金庸的武俠遊戲里遇到了程靈素捨身救胡斐的劇情，正趕上本人失戀，配著那首《愛我》，一個人哭的稀里嘩啦

最想娶回家寵愛一生的女孩子。

愛，最終成為了世間最厲害的毒藥。

程靈素，是金庸的女性角色里唯一一個讓我想起來眼眶就範潤的姑娘，飛狐兩部曲，大概在程靈素為胡斐吸完毒那裡就定格了吧。其它的片段都成為了將就

畢竟終究不能真切地從文字描繪幻想出一個人的真實容顏，所以在我的腦海里一直覺得她只是稍微不如袁紫衣，不過比起心思，智慧還有愛，袁紫衣就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