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柯布西耶其人?如何理解柯布西耶的機械論對現代設計的影響?

柯布西耶將生活中的各種必需品理解為供人使用的機器,在設計美學上講是不是一種倒退?

如何理解朗香教堂在勒的設計中的地位的特點。


他主動承擔了超人的命運就意味著他一生不被理解的全部命運。

先說他的機械論,其實,這個涉及到現代建築的兩個極端,本來就複雜又矛盾。他是鐘錶家庭出身,所以他的很多作品及理論都涉及到機械,但我反對樓上說他的作品冷冰冰,他年輕時遊歷過雅典的帕提農神廟並帶給了他深刻的影響,他是有古典情結的,並且,他的住宅里對傢具的特意設計,他對人體尺度的研究,是充滿了人文情懷的。接下來說說對柯布西耶本人的評價和看法。(以下轉自百度名人介紹柯布西耶,侵刪)

無論是建築界還是建築理論界都無法迴避已撒手人寰多年的柯布西耶。三十年前,後現代建築理論鼻祖的文丘里,在他發表的被認為上世紀僅僅次於柯布《走向新建築》的後現代建築宣言《建築中的矛盾性與複雜性》中,儘管他對現代建築展開了全面的圍剿,他還是小心地避開了對柯布的批判,並認為柯布的作品不無象徵意義;詹克斯,這位以宣判現代建築於1972年死亡而出名的批判家,在他的《晚期現代建築》一書里將主要矛頭指向另一位現代建築大師密斯,而對柯布西耶,他卻專門杜撰了一本名為《勒?柯布西耶》的書籍向柯布致敬;弗蘭姆普敦,這位今日建築理論的新的掌門人儘管在他的《現代建築--一部批判的歷史》里表達過對柯布的偏見,但他還是被迫承認柯布西耶在現代建築中的種子地位,在他最近文筆涌動的熱門當中,也同樣抽空出版了一本由他本人寫作的《勒.柯布西耶》。

  就這樣,在柯布去世後的歷次建築跌宕起伏的浪潮的浪尖,總有柯布的種種不同的側影顯現。在一本《沿著勒.柯布西耶的步伐》(In the Footsteps of Le Corbusier)論文集里,在柯布的步伐下面幾乎彙集了所有柯布之後的建築大師以及理論大師對柯布的分析與褒揚。惟一一篇對柯布的城市理論展開批判的文章是雷姆.庫哈斯的《光輝城市

  庫哈斯,這位今日叱吒風雲的建築明星,這位中國中央電台CCTV建築的中標者,當他在文章里批判柯布在光輝城市裡放逐了他本人所推崇的「擁擠文化」,並認為:「曼哈頓是目前世界上惟一沒被柯布促銷發現的地方」時,庫哈斯恰恰是通過對柯布的批判開始了他對《荒誕的紐約》的書寫並開拓著他日後如火如荼的戰鬥陣地。他不失時機地將柯布「遺漏」的曼哈頓看作是他自己的發現。實際上,從庫哈斯這篇文章里我們發現柯布並沒有遺漏曼哈頓,他不過從另一個角度批判了曼哈頓當時的「摩天樓尺度太小,而數量過多」,而提倡一種尺度超大,距離夠遠,陽光充足的光輝城市。

  難道我們不能發現庫哈斯已經從曼哈頓的荒誕的「亂」的興奮里轉移到他如今更加興奮的「大」上么?難道他不曾先後為「亂」以及「大」寫過兩本書么?難道他最近設計的CCTV摩天樓在尺度上以及密度上不是更像是柯布提倡的分散的方尖碑的大,而不是柯布批判過的曼哈頓摩天樓的小如針尖且擁擠混亂么;即便我們不能發現在同一篇文章里庫哈斯早已從柯布對混凝土現澆的可塑性獲得他日後建築形式的啟示的話,難道我們真的也不能察覺出庫哈斯--這位哈佛大學如今的灼熱人物--他的早期建築與柯布的哈佛大學視覺藝術中心在剖面上的臍帶關係么?甚至,當他以對世俗性的接納來譏諷柯布實用性的理想時,我還是願意沉浸在柯布那不曾實現的實用主義城市的理想當中:

  所有的摩天大樓都相距遙遠,所有的窗戶都布滿陽光,所有的建築都底層架空,所有的空氣都可以自由流通,所有的綠地都在架空的建築底下連綿不絕,所有的視野都可以在地面上獲得無際的綠色視野,所有的人都可以生活在柯布當年基於實際生活的一種理想當中:寧靜獨處,又與人天天交往。

  寧靜獨處,又與人天天交往,這是柯布在年輕時參觀愛瑪修道院時所獲得的理想的生活經驗。這也是幾十年後他在馬賽公寓里為普通人實現的生活夢想。馬賽公寓巨大的雞腿型混凝土柱將三百餘戶的居住單元架在空中,它因此被比喻為挪亞方舟,它將居民從喧鬧的城市中隔離開來寧靜獨處,它在樓層中央設立了商業街道,它在頂層提供了幼兒園、食堂以及屋頂花園,它就像是一個獨處於空中的微型城市可以提供人們天天交往。但它畢竟不是城市,它就可以讓主婦們不必衣冠楚楚就可以隨意地出現在它內部的街道上,它可以讓家長們放心地將孩子們交給電梯,電梯將負責將孩子們安全而準確地送到學校里,居住在這個當年為普通人修建的居住單元里的居民們漠視後來一切建築的風波浪潮,他們已經對這幢巨大的建築產生了生活的感情,他們不願搬遷到可能更加時尚的公寓里,他們甚至將鄰近的街道命名為勒?柯布西耶大街。

  如今已經沒有人承認他們曾對柯布當年建造它時施加過任何障礙。用柯布自己的回憶,那卻是一場可怕的持續五年的戰鬥。從大報刊的頭條文章起,便是一場尖刻、可怕和惡毒的攻擊。他對他的秘書說:「我禁止你給我任何報紙,在馬賽的建設期間,我不願看任何關於我的報道。」

  有哪位建築師經歷過建造的理想城市在沒被使用就被廢棄的痛苦還能堅持尋找機會么?在貝薩克城,柯布早就建造過一批類似馬賽公寓這樣的居住單元,僅僅因為波及了工匠行會與自來水公司的銷售利益就被荒廢。或者,又有哪位建築師經歷過在設計競賽中獲得競賽大獎,僅僅因為繪圖使用的是印刷墨而不是中國墨就被拒絕的痛苦么?柯布在日內瓦國際聯盟宮的設計競賽中恰恰是因為這荒誕的理由而被法國代表勒.瑪海積將他淘汰。

  也許這就是詹克斯所宣稱的柯布的「過於實際也就過於反動了」。

  詹克斯沒有說柯布是過於理想也就過於痛苦了。

  他有著毀滅已經腐朽的生活秩序的願望,他也有著為這世界建立新秩序的建築理想,但他如何表達這理想,他又如何實現他的願望?

  如果話說出來變成教條怎麼辦?如果願望實現了卻發現願望已經改變怎麼辦?因此他寧可使說出的話相互矛盾,寧可使願望處於流動的狀態而不賦予它們具體內容。所以他能採取的行動就不能僅僅是堅持,他所能接受的就不會總是拒絕,他所能表達出來的也不能一直沉默。於是他選擇的生活格言就是尼采式的格言:「把你所愛的毀掉,去愛你已毀掉的一切」。他所選擇的生活方式就是查拉圖斯特拉式的超人方式。

  1961年,七十四歲的柯布在一本舊版的尼采著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扉頁上寫到:「自1908年以來就再未讀過這本書--五十三年--我個人的生活。今天,我覺得從這本偶然發現的書中獲益匪淺,我明白現實抉擇及命運這些都是一個人終身的主題,因此我決定為這本書作個注釋。」

  他偶然抉擇了尼采超人的悲劇 題就註定了他必須展開悲劇性的戰鬥,他自願抉擇了作為那超人在世的注釋就註定了他超乎尋常的孤獨,他主動承擔了超人的命運就意味著他一生不被理解的全部命運。1908年才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如何能完全遭遇那超人的悲劇而不痛苦,面臨那超人的矛盾而不猶豫?何況,他並沒有超人入世前為那長的獨處修鍊做好準備,他無所準備就無所畏懼地投身到那危險而善變的人群中,他就格外地痛苦與猶豫。但他必須行動,他甚至來不及修飾他對他發現的眾多問題的解決辦法,他不斷地說出他不同時期的理想,他不斷地行動著他從不間斷的願望,無論是政治的還是建築,或者城市甚至生活的願望.

  他拒絕加入共產黨卻願意為共產主義領導人維蘭特.康圖裡爾(Vaillant Couturier)設計紀念碑,他就還是會被納粹份子排擠;他承諾為貝當政府工作過,卻拒絕建造國家主義紀念性大廈,他就還是難免遭到法國共產黨的批判;當手工業行會抨擊現代建築導致數名工巨匠喪失了他們的工作機會時,當本家痛恨他巨大的居住單元減少了管道的銷售金額時,他們開始相互聯合一道排擠柯布,柯布必須迎戰;在所 應戰當中,柯布從來沒有向他一鞠至誠的建築進行妥協,他原本就期望做一名鬥士。 這是一個手持矛盾的鬥士,他甚至還是一個自相矛盾的鬥士。他雖然號召用普通人的公寓取代過去少數人的宮殿,但他所修建的薩伏伊別墅卻儼然是現代建築的聖殿,用北京大學建築學研究中心張永和教授的說法:假如整個建築史只能留下三座建築為代表的話,那將是菲迪亞斯的帕提儂神廟(古代)、帕拉迪奧的圓廳別墅(文藝復興)以及柯布西耶的薩伏伊別墅(現代)。柯布雖然是一個無神論者,但他卻修建了建築史上最著名的朗香教堂,而北京大學中文系的李思孝教授則說:「當我走進朗香教堂的時候,才明白宗教為何如此蠱惑人心。」

  柯布西耶炮製了現代建築以及城市規劃的憲章又不斷地攪亂這些章法;他一手創建了國際建築師協會,又在協會受到青年們抵制時倒戈並支持他們並參與抵制;當現代建築開始遭到全面的惡意誹謗或善意的攻擊時,當同樣飽享現代建築締造者名聲的密斯與格羅皮烏斯對此表示沉默時,柯布卻站出來將捍衛現代建築作為他一己的重任;他促成了功能主義之風后又攻擊它的缺乏詩意;他強調過自由平面最後又走向紀念性;他嘲諷過裸露結構的做法卻又使得混凝土得到最為純粹的表達;他揚棄了形式主義又創造出一大批新的形式,這使他的追隨者們無所適從,每當柯布突然地轉向突然地自我批判,追隨者們就感覺到被意外地離棄,感覺信仰被懵懂地抨擊,最終有些原先的朋友成為他最大的敵人。因而他一生總是左右逢敵地夾在非難當中被嘲諷排擠。

  他在法國共產黨與德國納粹的輿論圍剿間,他在朋友與敵人的角色轉換間,他在傳統手工行會與現代資本家的排擠間執著於他的建築理想,他不無辛酸地說:「他們一會兒稱我為想做建築的畫家,一會兒又說我是想當畫家的建築師。」也許他因此開始嚮往大海的自由,晚年的他嚮往著能在地中海蔚藍的海洋里自由地死亡。

  1965年8月27日上午,柯布在他年輕時曾經遊歷過的蔚藍的地中海里游泳時死亡。

  此時,年輕的安藤忠雄,這位後來對歐洲影響最大的亞洲建築師正踏上地中海柯布曾經遊歷過的一切路途,正做好了為柯布工作的全部準備;此時,被喻為建築界最偉大的建築詩哲的路易斯康,還沒有見過柯布西耶,在他進行建築研究的那過去三十年的寡默年間,他一直假設他是在為柯布工作,他因此可以忍耐譏諷並寧靜地獨處,他如此景仰著柯布以至於他自願放棄會見柯布的機會,卻常常敲擊著他自己所得意的設計方案喃喃發問:「柯老爹,我做得如何?」

  安藤在他回日本後聽說柯布去世的消息時,他無可自制,他臨摹並翻爛了他手中柯布的作品集,他在他的工作室里掛上大幅的柯布肖像,他甚至將他的一隻寵犬取名為柯布西耶。而路易斯康,他是在辦公室得知柯布去世的消息,他長久地注視著窗外,他長久地沉沒於他的悲哀中,他一直不肯回過頭來只是茫然地問:

  那麼,

  我們將為誰工作?

  假如他們因為柯布的存在而能保持孤軍奮戰多年,假如他們確實因此而保持過寧靜獨處的平和心態的話,那麼,在沒有柯布的日子裡,建築師們將如何保持天天與人交往的機會而不因孤獨而喪失對現實的敏感與智慧?

  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8頁那句「我樂於奉獻與布施我的智慧,直到智者再度因自己的愚笨而喜悅,貧者因自己的財富而快樂」的旁邊,柯布西耶寫下他的答案:張開雙手吧!

  對此柯布後來解釋道:「張開的手掌是為了接受、為了給予、為了分配、自由……。張開的手掌是樂觀主義的手勢。在現代人面前,它是災難,我給其他人留下的這句話是為了找到一個解決方案,在此刻,這是一個焦點,一個悲劇時刻。」

  焦點在於我們如何能既寧靜獨處,又能天天與人交往,從而避免因孤獨而可能有的喪失現實的危險。

  這兩難的選擇才是這個沒有英雄也沒有超人的真正的悲劇時刻。

嗯……超人柯布西耶,向你致敬!


對柯布西耶本人並不是很了解,只是學建築時對其作品有一些學習。說說個人理解,聽聽就行。

我在大學時把柯布西耶奉為偶像。他對於空間的把握,對於混領土材料的運用讓人俯首。就像在籃球世界裡喬丹的地位一樣,是開創先河的大師。

可是,他卻提出「住宅是居住的機器」這樣的言論。在大學的時候我是沒有體會的,可是現在,我憎恨這句話。他的機器理論在中國大地實現了,就是我們的高層小區。可是我認為這是災難,這裡面缺少的我們作為人最需要的東西,就是情感。巨大尺度的高樓會讓人壓抑,寬闊的道路,冷冰冰的圍牆。今天的城市非常缺少人情味。

有時大師和惡魔就是一步之遙。我想把柯布比作建築界的希特勒也不誇張。他在人類建築思想的歷史中種下一顆種子,如今已發揚壯大,沒有辦法收場。想想紐約,上海這樣高樓林立的城市人們臉上的表情。相比之下,歐洲要好很多。所以很多歐洲人是非常憎恨柯布的,他們也是幸運的。不知道我們中國人什麼時候才能悔悟,停止今天這樣的建造行為。

個人理解,謝謝。(手機打字好累)


去讀讀他的《走向新建築》吧!很熱血,而且對於「住房是居住的機器」這句名言解釋的很詳細!


不是倒退,是人的想法會改變,因為人畢竟不是神,他做了那麼多費勁的建築,最後回到一個3立方的屋子裡,其實就是想法發生了變化,至於機械論什麼的,一時激動隨便說的,之後都是別人炒作出來的。沒有被炒作的話題,這些建築師怎麼找到自己的門派?畢竟要成為大師,必須要有幾個叫的出來的標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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