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腔」與「朗誦腔」為何在大陸主持界如此盛行?其中來龍去脈是怎樣?
什麼是「播音腔」,由於理解不同,認識差異,在現實生活中就有褒有貶。反對者說播音腔就是裝腔作勢、居高臨尹,是高、平、空播音的典型表現。贊成的則認為播音腔是傳統的播音技巧,是新中國誕生前後形成的一字正、腔圓、莊重、大度、犀利而又柔和」的播音風格。而且還認為現在流行的、頗受讚美的「低、柔、軟」的播音方式也是在傳統風格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
「播音腔」這一概念幾乎包容了播音學中全部基本問題。題目中所指的「播音腔」應該是新聞節目中,播音員將文字語言變為聲音語言的過程中所使用的一種獨特的語言表達方式,即播音員一般不可以用藝術性的誇張,而必須注意「字正腔圓、語勢平穩、呼吸無聲、邏輯嚴密」。
諸多學者在上世紀末就開始系統地討論「播音腔」這一播音語言規範現象了。比較有代表性的是張頌的《簡論播音腔》。該文章認為:播音腔總的來說是好的,因為它體現了播音語言的特點,如規範性(語言、辭彙、語法),莊重性(信息準確)、鼓動性(既有慷慨激昂,又有潛移默化的感染)、時代感(過去以高調門、大音量為代表)、分寸感和親切感(聽者和言者間的平等)。
然而,播音腔的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
- 一般化在過去,「政治錯誤」如同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所有播音員頭上,「輕則檢查,重則處分」。尤其是直播時,稿件字跡潦草,播音員更容易緊張,「於是,一種『保險調』雜入了播音腔中,穩而不錯,多停少連,也有抑揚頓挫,卻大多陷入『一般化』。」
- 書面語 由於報紙的主導地位,長期以來播音員沒有改稿的自主權,相反,上頭的批示常常是「此文件不要播錯一個字」,「忠實於稿件」延伸到了一個「的」字都不能動的地步,於是播音腔又雜入了照本宣科。
- 念稿痕迹重
60年代初期以後,我們禁止無稿播音,後來便形成了心理和語言定勢,「一旦離開了稿件,連小組會上的發言也會前言不搭後語」。長期缺乏依據腹稿即興播音的創作機會,略輸文采乃至生硬也就無可避免了。
其他原因還有:播音員升遷由長官意志決定、主播出名後的跟風等。
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簡史》中關於 1978 年第 11 次全國廣播工作會議對播音方向的要求是這樣記載的:會議指出「廣播電視新聞的播出,最後是由播音員來完成的,播音員有好的傳統,但有些過於適用的播音腔要改革,除發布政令、宣讀重要報告、播送重要政治性文章,語調必須莊重外,一般來說播音員要像知心朋友同聽眾朋友談話」。可以看出,老一輩播音員們早已經開始回歸播音主持的本質——說話。
前蘇聯功勛播音員托別士著作中說:「播音員工作中主要的是做到播講好像談話,要樸實,要忠實而準確地轉述出這篇或那篇文章、談話、短訊等的思想。播音員在他的工作中越是盡量地運用生動的語言,越像講話和談話,聽眾就越容易接受他所播講的一切。」如今中國遍地開花的電台里的知心姐姐就說明了這一點,其實早在20世紀 50 年代初,齊越就提出:「寫的稿子和講話需要不是在大會上講的,而是儘可能的簡單、平靜,好像你是在跟你的一個親近的人親切談天。」
個人意見是播音語言規範就在「平常說話」和「播音腔」之間徘徊,播音作為一門藝術,也是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我們現在的問題就是離生活太遠,當務之急便是回歸「好好說話」,至於返璞歸真後的提煉升華,則是更為專業者所需做的事了。
參考文獻:
1. 余靜. 從新聞節目的演變中重新解讀 「播音腔」[J]. 新聞傳播, 2013, 5: 066.
2. 張頌. 播音腔簡論[J]. 現代傳播, 1998 (10): 29-32.
3. 賈寧, 李浩. 追求播音主持語言創作 「說話」 的實質——論 「播音腔」 的含義[J]. 今傳媒, 2013, 8: 073.
4. 蔡湘芝. 「播音腔」 淺析[J]. 中國廣播電視學刊, 1994, 3
同意@亦無歡 的說法,朗誦腔沒有在大陸主持界盛行過。
個人覺得主要還是由於CCTV新聞聯播和大型文藝晚會給大家的影響比較大的緣故吧。《鏘鏘三人行》一個月前的某期嘉賓是我們班主任柴老師,當時竇文濤就問了她這個問題。她說我們現在廣院的孩子基本沒有播音腔,太懶,都不練聲。╮(﹀_﹀)╭ sad
第一個讓大陸認識到主持人可以輕鬆自然說話的主持人是竇文濤,看看《鏘鏘三人行》你就知道了,節目做了很多年,而且不是黃金時段播出,一張桌子三把椅子三杯水就夠了。
大陸節目這種拿腔拿調的現象一句話說不清楚,大致原因為:
1.政治需求(主要原因) 2.情景需求(比如春晚、一些歌頌性質的晚會以及詩歌朗誦會) 3.跟風(一旦一種風格吃香,後面的炮灰一堆堆的你懂的)一些原因導致人們人為主持人在台上是莊重的,不能和普通人說話一樣,刻意區分出這種工種與群體,實際上主持人行業現在的流行風氣也逐步走向了自然與接地氣,比如CCTV新聞頻道的改版,就是由之前的播新聞改成了說新聞,越貼近生活越平時的語言更能讓人感受到親和。
與刻意的塑造銀幕形象(比如倪萍和朱軍)相比,現在更加主張一種親和力,親民的風格說人話這是很多院校老師現在教課時強調的,其實是一種根本上對人本身的一種尊重,而非一個人很誇張的拿腔拿調,把觀眾當傻子糊弄。
究其根本,那個把人當肉喇叭培養的年代過去了,老一輩的播音員是XXXX的喉舌時代也過去了,他們雖然定義了這門藝術,可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對人本身的尊重更是一種沒法抗拒的普世價值。知乎首答。這個問題我覺得從專業角度來說我還是有發言權的。
首先要搞明白播音的目的。播音員的工作是把新聞消息從一個較為有公信力的傳播媒介傳達到公眾那裡。所以其實無論怎麼說,我愛怎麼說都好,播音員要做的其實就是傳遞信息。
我們每個人都會說話,都在傳遞信息。所以普通觀眾和播音員主持人的工作差別在哪呢?長相嗎?那為什麼不是每一個漂亮的會說話的妹子都能當主持人呢?術業有專攻。就像廣告是研究人們怎麼能關注他的產品,傳播學研究怎樣傳播能讓更多人了解到一樣,播音主持研究的則是怎麼傳播才能讓人更容易聽明白。
相信我,說話並沒有那麼簡單,人耳聽到的東西反映在腦子裡的東西並不一定是原來的信息,信息在傳播中是會變質的。不信你找條新聞讀給你朋友聽,事先不告訴你朋友新聞內容,純讓他去聽,看看你讀完了以後他的理解跟你讀的內容是不是完全一樣的。
所以早期的所謂播音腔就是這麼存在了。我們的播音前輩如齊越,張頌,在長期實踐中總結了一套方法,這套方法能讓你的表達更清晰,更容易讓人一聽就明白。這就是早期的所謂播音腔。當然,隨著時代的發展,普通老百姓越來越自信,原先的很多宣讀式的打雞血式的高高在上的播音方法逐漸也就被摒棄,因為它不是最佳表達了嘛。所以我們的播音也逐漸貼近生活貼近老百姓,所謂的腔調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要是有人說新聞聯播播音腔還很重,拜託新聞聯播代表了國家的形象,中國一直以端莊大氣形象立足,央視作為中央媒體,自然也要保持形象的。其實這個還是其次,主要是你播一些很大的新聞的時候(例如習大大會見了誰,我們頒布了什麼法律法規什麼的),你自然就要把態度給播送出來。總不能輕輕鬆鬆嬉皮笑臉吧,人家頒規定耶,要不以後政府部門的權威感就都沒了。
至於現在很多人(包括很多本專業人)的播音腔,都只是對著播音員照貓畫虎學了個形,根本沒注意表達的問題,僅僅有外在沒有內在,外在也是撐不起來的。這就會讓外行人覺得你裝逼,內行人覺得你專業不好的原因了。因為規定要這樣,播音員的語音語調都有統一規範。這樣的規範並不是新中國成立以後才有的,早在民國時代就已經出現,國民黨政府遷台以後也延續了相當長時間,當時台灣的播音員講話跟大陸幾乎沒有區別(台灣有個老主持人叫李季准,正宗台灣基隆人,他就是這種語調,大家有興趣可以去找找他的節目看)。1980年代以後,台當局廢除了這個規定,各大電台開始趨向於用柔和平淡的語調播音,並且更容易為台灣本地人所接受,於是就發展成了今天的「台灣腔」。
當我用播音腔讀稿子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個瞬間得正兒八經到一種狀態了,不能像平時一樣傻了吧唧說話了,提醒自己,也提醒他人,你正在聽到的是新聞。。。。。。。
播音員是黨的喉舌,要營造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感覺唄,聲音面貌是學這個專業一開始就抓的,起初都是誇張練習,從口腔控制到氣息到字音的舌位動程,久了之後一讀東西說東西馬上就進入一種狀態,過了就很裝。真的很裝,哈哈哈,特別是男生,共鳴太強的聽著很有負擔感。
播音腔能泡的妹子該是何等的死狗爛貓沒見過世面。
9月8日凌晨四十九分加兩句。事實上靠聲音把馬子的確是可以的。但會懷疑點什麼。比如是不是因為姑娘覺得,當是時,你叫的更大聲,叫的更好聽,所以才。。。。。。。
是否所有吹笛子的圓柱狀的樂器樂手都可以把到更多馬子那?有可能,而且術業真對口,他不是樂手,他是有兩項技術的沒費唐老鴨。@德芙 對嗎?
第一,朗誦腔沒有在大陸主持界盛行過。讀書節目,子午書簡類的是節目需要。動物世界是藝術品,有腔調,但不是拿腔拿調。而是恰到好處,不可複製。播新聞,搞娛樂用朗誦腔的話,後者可能是為了娛樂玩一下,就一下,前者是找死,太文革調了太國民黨敵台了。第二,播音腔的盛行,主要還是因為中國播音主持這個畸形的行業和播音主持界這個畸形的物種。練過了是原因之一。最根本的原因是表明自己是科班出身的,就像雞告訴你她一直在天上人間工作,天上人間黃了才來到花車站犒勞廣大勞苦大眾的。你就會一驚不是嗎?
這幾日逝去的李剛老師,是曾經的普通話標準。國內通行的普通話發音的卡帶等等有聲標準,大多數出自他口。這是一個後娘養的行業。跟聲樂有關係,但為了普通話做了變性或者變形手術,為的還是追求美。
在一群追逐者的苦練中變得神聖化。中央台和當時的北京廣播學院的叫獸們那種優越感的咬字,感染了昔年一票從業者。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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