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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理解千利休所提的「和、敬、清、寂」四字茶道精神?

如果可以順便談談村田珠光的「謹、敬、清、寂」就更好了。


回答之前的一點說明 (缺乏耐心可以直接跳到第一條分割線)

這個問題問的是千利休所提出的四諦,但現在有一個相當尷尬的問題是,關於這四個字的出處,其實是有疑問的,在日文維基「和敬清寂」詞條下,有這樣一段話

しかし利休と同時代の確かな資料には見られないことから、學術的には利休の言葉としては認められていない。

和敬清寂

谷歌翻譯了一下,大意就是在千利休同時代的文獻中,並沒有相關的記載。

也就是說,這四個字是不是千利休提出來的,還真是不好說,但如果就此就將這一問題否定,把題主批判一番,至少不是我在知乎回答問題的風格。在我看來,只是指出題主問題中某些錯誤,而忽視問題的主旨不顧的回答,是沒有什麼建設性的。

就這個問題而言,這四個字是否是千利休所提出,顯然不是問題中最關鍵的地方。因為無論在任何語境下,這四個字作為日本茶道的精神,都是不可否認的

因此,我下面的回答,是以千利休言行錄《南方錄》為基礎,來推測這四個字的意義所在,至於這四個字究竟是何人所做,不在討論範圍之內。當然了,既然是推測,就難免有主觀臆斷的可能,再加上下面提到的兩點局限,我所做的回答只是一家之言罷了。

理解千利休的茶道精神,就不得不涉及到佛教(原因我後面會說),不過由於我本身不是佛教徒,雖然看過些關於中國佛教的書,但並未在這一方面特別用心,而對於日本的佛教的了解,也主要是集中在和茶相關的歷史以及傳播上,對於日本禪宗在宗教以及哲學方面的了解十分有限,所以以下內容如果有錯漏,還望方家指正。

另外,由於本人日語只背過50音圖,完全無法閱讀日文原始資料,只能通過中文資料來獲取信息。然而到現在為止,千利休時代的關於茶道的著作,如《南方錄》《山上宗二記》等,都還沒有中譯本,只能從台灣陸羽茶藝中心出版林瑞萱所著的《日本茶道源流—南方錄講義》中略窺一二,這本書是我能找到的最完整的介紹《南方錄》的著作,但這並不是一本完整的《南方錄》譯作,更多的是一種作者對於《南方錄》的解讀,因此,在我能看懂的中文和千利休之間,總是隔著一層「講義」,而對於這種解讀,又沒有其他途徑可以作為佐證,原本是不應該拿來用的,但在現階段也只能以此為依據,在下面的回答中,除非特別註明,否則相關的文獻內容,都是來自於該書,不過我盡量只引用譯文(包括其中轉引的譯文)。

~~~~~~~~第一條分割線,為什麼說千利休的茶道精神和佛教息息相關?~~~~~~~~~~~

  • 日本茶道起源

說日本茶道,就不可能離開佛教。自公元630年開始,從日本漂洋過海來到中國的「留學僧」,就是向日本傳遞中國先進文化的主體,而榮西禪師就是其中之一。

榮西禪師兩次入宋,於天台山萬年寺虛庵懷敞禪師門下學禪,回到日本之後,受到當時與舊貴族聯繫緊密的「北嶺二宗」和「南教六宗」的攻擊,不過俗語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新興的武士階層需要一種不與朝廷和貴族「同流合污」的宗教支持,而榮西為了反駁攻擊所做的《興禪護國論》,正好可以成為鎌倉幕府」護國「的理論基礎,於是在鎌倉幕府將軍源賴家的支持下,榮西禪師於京都創立建仁寺,融合所學台、密、禪三宗,成為日本臨濟宗的開山祖師。

在臨濟宗在日本生根落地的同時,由榮西禪師從天台山所帶回的茶樹,也開始在日本廣泛種植,在日本一度式微的茶,借著榮西以及幕府的力量重新在寺院以及武家中興盛起來。而後經過其他日本僧人的不斷完善,直到南浦紹明從徑山寺將茶道用具帶回日本,使日本終於有了和當時中國寺院類似的茶禮與茶宴。

因此,日本茶道的發源,是和宗教緊密相關的,甚至可以說日本茶道這一文化體系,本身就是從佛教這一宗教體系中脫胎出來的。

  • 從唐式茶會到檯子茶法

隨著鎌倉幕府的穩定,享受勝利果實的武家階層也開始將生活變得多姿多彩起來,日本逐漸開始從寺院到武家流行類似於宋朝寺院茶宴的唐式茶會。

到了室町幕府時期,從宋朝流傳過去的「鬥茶」,更是作為一種「高雅」的遊戲被日本所接受,並且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將鬥茶發展成一種及集炫富、飲茶、比賽、宴會、社交為一體的娛樂活動。

ps:這裡說的鬥茶,並不是北宋時期以點茶後茶湯泡沫持久為基礎的鬥茶,而是指參賽者對於茶的辨識程度,有點像現在葡萄酒的盲品,或者茶葉的審評。

假如按照這種情形繼續發展下去,日本應該不會出現「茶道」這種東西,而是像中國一樣,茶會作為一種嗜好品流傳下去。然而,歷史總是喜歡轉折。

室町時期,隱居銀閣寺的第八代將軍足利義政興起東山文化,作為足利義政同朋眾的能阿彌,完成了檯子式茶道規範的制定,將茶會從一種娛樂活動,回歸到一種相對嚴肅的文化行為。從千利休到現今,基本上茶道規範都是來源於檯子式茶道,因此,在《南方錄》中記載,集雲庵中南坊宗啟問千利休

您常常而且那麼仔細的教誨弟子說「茶道雖然是以檯子茶法作為根本。但是要深入內心境界的那種茶道,沒有比草庵式的小茶席來得更恰當的了。」

——《日本茶道源流—南方錄講義》(不註明皆引自該書)

從這個問句可以看出,檯子茶法是茶道的根本(基礎),但卻不是千利休所提倡的茶道的核心,而草庵茶才是真正被千利休所推崇,能夠深入內心境界的茶道。

為什麼千利休認為檯子茶法不是一種可以「深入內心境界的茶道」呢?或者說為什麼草庵茶才深入內心境界呢?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在哪裡?

要回答這個問題,就要提到草庵茶的創始者村田珠光了。

  • 草庵茶

村田珠光的第一個身份,是僧人,曾經在一休宗純處參禪,並且得到了一休的認可,得到了圜悟克勤的墨跡,有許多人誤傳為得到的是「禪茶一味」四字,但其實並非這四個字,而是下面這個「與虎丘紹隆印可狀」

圖片來源:http://www.wikiwand.com/ja/%E7%A6%85%E6%9E%97%E5%A2%A8%E8%B7%A1 現藏於東京國立博物館

村田珠光的第二個身份,是跟隨能阿彌學習茶道,確定了以四張半榻榻米為標準的茶室格局,成為足利義政的茶道教師。

綜合這兩個身份,村田珠光將獲得的這幅圜悟克勤的墨跡懸掛在茶室的壁龕中,並且向其行禮。開創了將佛法融入茶之中的草庵茶。這恐怕就是之前提到的,千利休所認為的,草庵茶才是真正深入內心境界的茶道的原因所在。

能阿彌的檯子茶道強調的是儀軌,只能算是一個有著中國風韻的驅殼,而村田珠光將禪宗精神作為靈魂注入到了這一驅殼之中。正是因為有了「禪」這一靈魂,日本的茶道才逐步脫離開中國的影響,成為一種獨立的文化體系。

在村田珠光之後,武野紹鷗作為和歌師,進一步將茶道「和化」,在堅持「禪」這一精神核心的同時,將更多的日本元素注入到茶道這一體系中。南宗寺的大和尚大林宗套在武野紹鷗的肖像畫上題贊曰:

會結彌陀無礙因,

宗門更轉活機輪。

料知茶味同禪味,

吸盡松風意未塵。

茶禪一味這四個字,到這裡才真正的在日本出現,而千利休的出現,則是將這四個字真正的發揚光大。

在上一段中南坊宗啟問的那個問題,千利休是這麼回答的

小茶席的茶道,最重要的是秉持著佛法,進德修業,以求悟道。

同時,千利休的弟子山上宗二所著的茶書《山上宗二記》中也有類似的記載

茶道是從禪宗而來的,同時以禪宗為依歸,專門作為禪僧的行為準則,珠光、邵鷗都是禪宗的門徒。

從上述兩則記述可以看出,千利休的追求的茶道精神,其實就是禪的精神,而茶,只不過是藉以悟道的手段。因此,如果您看到這裡,認同我將「和敬清寂」這四個字和佛教聯繫在一起(而不是和茶聯繫在一起),那麼可以繼續往下看了,如果您依然不認同我這一觀點,那麼可以點擊右上角了。

~~~~~~~~~~~~~~~第二條分割線 真正說「和敬清寂」這四個字~~~~~~~~~~~~~

由於在問題中添加了「謹敬清寂「,因此,我把「和」和「謹」這兩個字放到最後說,先說「敬」

茶道具之中,沒有比掛軸更重要的了,掛軸是客人和主人一同進修以期悟道的指標。因此必須一心一意的集中精神,去獲得茶道的秘訣。而在掛軸之中,墨跡的地位又是最重要的東西。因為其中文句所包含的精神,能夠讓人肅然起敬。

在千利休茶道精神中,我認為「敬」這個字不是用來描述茶道參與者之間的關係的(雖然有一些解讀會從這裡入手),在千利休看來,參與到茶道中來,大家的目的應該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對於佛法的追求,而在世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得到不容質疑的「敬」,而只有佛法,才配得上這一個字。

正是因為對於佛法的敬,才使得村田珠光將圜悟克勤的墨跡掛在壁龕之上(我不覺得以書法作品而言,那幅作品有多好)。在茶道儀軌中,每一位茶道的參與者進入茶室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對著壁龕上的掛軸行禮,並且參詳其中的內涵。

每一個千利休風格的茶室,都將入口做的非常小,進入茶室只能膝行而入,試想一下,如果敬字是用來形容主客之間的關係,讓客人膝行而入可以稱之為「敬」嗎?千利休在茶室中招待的是各地大名甚至是豐臣秀吉,如果沒有一個更高的東西,這些人會甘心放下武器,以這種低姿態去面對一個茶人嗎?對於佛教(尤其是禪宗)來說,世間的一切都不過是心外之物,君不見呵佛罵祖都是常態,更何況普通的世人,和佛法(「文中所包含的警示」)相比,世間沒什麼可以當得起這個「敬」字了。

因此,假如用「敬」字來描述千利休茶道精神的話,指的是對於佛法的崇敬。

當然,我認為在千利休的茶道精神中,也有對於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描述,那就是暫時沒說的「和」字,這一個等最後會說到的。

空寂茶道的一貫原理,是從一開始,就要一心直趨得到的場所。如果不是沒什麼污染,且脫離自我執著的人,一定很難到達那個境界。

要參加宗易的茶會的話,必然會看到宗易自己提著水桶運水,將水倒入手水缽時候的姿態,所以就試著請教為何要如此?

宗易就說:主人在露地里,開始的第一件事就是運水。而客人最初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用這些水來洗凈身心,這就是露地草庵的根本心得。

訪問露地草案的人、迎接客人的主人,為了去除彼此之間世俗的塵垢,而使用手水缽的水來清凈身心

……

什麼時候放入的水都不知道,這樣的水想起來就讓人不怎麼舒服,最好是在客人眼前,非常潔凈利落的一口氣傾入,讓人一見之下,倍覺舒爽。

千利休將茶道作為一種修行,而茶室自然成為修行的場所,每一個進入這一場所修行的人,都應該去除世俗的塵垢,只有這樣,才可能趨近佛法。

正是從千利休開始,將茶室外的庭院,稱之為「露地」,露地這個詞出自佛經,指的是修行的菩薩衝過三界火宅後所到的地方。千利休稱茶室外的庭院為露地,意義不言而喻,指的就是參與茶會的人有機會從「三界火宅」跳出。雖然在露地中準備的手水缽是給客人用來洗手所用,但在千利休看來,洗的可不僅僅是手。

我認識一些信佛教的人,由於並不持戒,所以在念經之前,都要先念幾遍凈口業真言。而在露地之中洗手,應該也是同樣的道理。在當時參與茶會的大名們,每一個在戰場上恐怕都造就了無數的殺孽,當這些人進入到一個修行佛法的所在時,也應該先洗洗才對。

作為茶會的主人,千利休也會時刻注意保持這一修行場所的「凈」

宗易說:雪日茶會,應該設法使雪地里的足跡不要太多的樣子,這是必要的心得。

為什麼不要使雪地里的足跡不要太多呢?我想恐怕是因為紛亂的足跡,會影響整個修行場所「凈」的氛圍吧。

在 滕軍所著《日本茶道文化概論》中,轉引了《南方錄》中這樣一段話

茶道的技法以檯子技法為中心,其諸事的規則、法度有成千上萬種,茶道界的先人們在學習茶道時,主要是熟記、掌握這些規則,並且將此作為學習茶道的目的。利休我懷有以茶道的規則技法為階梯,更上一層樓之志。為此,我終日請教於大德寺、南宗寺的師傅們,朝夕以禪林清規為本,追求茶道之本意。

和我前面寫過的一樣,千利休認為藉由茶道這一階梯,可以達到一個更高的目標,既然他為了這個目標而去請教寺院的師傅,很顯然這個目標是佛法,是禪。

同時,「和敬清寂」這四個字被認為承載了千利休的茶道精神,而其中的這個「寂」字,又普遍被認為是最重要的一個。但如果按照《南方錄》中的記載

邵鷗空寂茶道的精神,從《新古今和歌集》之中,定家朝臣的詩歌中可以看得出來:

眺望著、眺望著

花和紅葉消失了

海邊的茅草屋

在秋天的暮色中

這首詩歌的精神,就這樣道出了空寂茶道的境界。

……

宗易另外找出了一首詩歌,常常把這兩首寫出來,當做信條。那就是在同一本詩歌集中,藤原家隆的詩:

讓那儘是等待花開的人兒

且看山村裡雪間的草之春吧

這兩首詩歌綜合起來,所產生的境界,應該就是空寂茶道的心得了。

至少我從中很難看出「禪」的味道,而更像是對於「侘寂」這一審美觀點的體現。但是,我又總覺得僅僅將這個字當做一種審美追求來理解的話,又有所欠缺。

如果僅僅是用一個描述美學觀點的詞來所謂千利休茶道精神的結尾,實在是有點太過輕飄飄了,或者應該用類似於佛教中「無」的觀念去解讀?

其實,當日本在中世紀逐漸發展出侘寂這一審美觀點,主要就是源於佛教的傳入,佛教的無常觀與日本的社會現實結合之後,人們才逐漸接受侘寂這種審美觀。雖然從武野紹鷗或者千利休所挑選的那兩首和歌中,我無法讀出其中宗教的意味,但各花入各眼,也許只是我沒什麼慧根,所以才看不出禪味吧。

因此,僅從這兩首和歌分析的話,「寂」這個字很可能只是形容了千利休茶道的表象,描述的是從外在觀察,千利休的茶道呈現出來的是什麼樣子,或者用一個更加玄一點的詞來形容,就是千利休茶道所能達到的境界。

而如果跳出這兩首和歌的話,很可能是由於佛教在日本的演變,使得日本僧人認為維持「寂」這種狀態,有利於悟道,換句話說,寂和茶同樣,都只是接近佛法的階梯,而並非終點。

如果按照這樣的解讀,「和敬清寂」這四個字,應該是平等的並列關係,沒有孰輕孰重一說。

  • 和與謹

最後來說說這兩個字吧,雖然是兩個字,但至少不像寂那麼複雜

在《南方錄》中其實有一段話可以很好的解釋這兩字的區別

在露地出入的時候,客人和主人都要穿上木屐……

如此一來,因為穿上木屐的原因,所以互相之間,在行走之中,聽到木屐的聲音,就能夠據以分辨出是茶道高手呢?還是沒有經驗的人……

由於宗易的喜好和用心,就在這個時候,設計了一種竹皮編成再貼上皮底的鞋子,也就是雪屐。

宗易說:事到如今,再來談論木屐的好壞是沒什麼道理的。早在邵鷗的茶道時代,邵鷗就曾說:「能夠把木屐穿得很好的人,包括宗易只不過三個人,此外再也沒有了。」如今,在京都、堺、奈良這個範圍中,知名的茶人不下數十,但是能夠把木屐穿的好的茶人,包括你(南坊宗啟)在內,大概不會有五個人吧!關於穿木屐的事,一直就是屈指可數,這木屐要作什麼呢?不要去提那些得道的人,來關心初學茶道沒有經驗的人吧。

試想一下,當一個初學茶道的人穿著木屐戰戰兢兢/畢恭畢敬/躡手躡腳的走在露地中的飛石上,時刻擔心自己的腳步聲,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而如果是換成軟底的雪屐,不用擔心別人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又是什麼樣的心態?

之前在說「敬」的時候提到過,只有佛法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其他的一切在佛法面前沒有區別,所謂眾生平等,說的是在未覺的時候,一切都是蒙昧,沒有孰高孰低之分。茶會的主人是修行者,茶會的客人也是修行者,修行時候的態度謙恭嚴謹固然不算錯,但既然已經有敬字來描述態度的話,謹字是否有些重複?而且,加入茶道的參與者過於注重外在的茶道儀軌,是否會忘記自己進入茶室的目的為何呢?

在《南方錄》中有這樣一段千利休的自述

草庵茶的本質是體現了清凈無垢的佛陀世界。這露地的草案是拂卻塵芥,主客互換真心的地方,什麼位置、尺寸、點茶的動作都不應斤斤計較。草庵茶就是生火、燒水、點茶、喝茶,別無他樣。這樣拋去了一切的赤裸裸的姿態便是活生生的佛心。如果過多的注意點茶的動作、行禮的時機,就會墮落到世俗的人情上去,或者落得主客之間互挑毛病,互相嘲笑對方的失誤……

轉引自滕軍《日本茶道文化概論》

正是因為千利休認為,茶道的最終目的在於悟道,其中的種種過程不過是手段而已,過於強調手段的嚴謹,不僅無益於得道這一最終的目的,甚至可能有害,而只有當大家都放下心防,拋去一切,以赤裸裸的姿態面對彼此,才是真正悟道的狀態。從木屐改成雪屐,從謹改成和,恐怕正是為此吧。

最後總結一下

如果一定要糾結於這四個字的話,按字解釋:

和字描述的是茶道參與者之間的關係

敬字描述的是茶道參與者對於佛法的態度

清字描述的是茶道參與者的狀態

寂字描述的是茶道達到的境界

而這四個字之後,才是千利休認為最重要的禪

但是,就像最開始時候所說的,這四個字並不見於千利休時代的文獻,這四個字真的是千利休所提出來的嗎?並不執著於茶道規範的千利休,以禪為最終目的的千利休,能寫出「人生七十,力圖命拙,吾這寶劍,祖佛共殺」這種絕命詞的千利休,會留下這麼著相的四個字嗎?

說真的,我覺得如果說這四個字是千利休的茶道精神,到不如說這四個字是現在日本茶道的精神。兩者的區別?就是一個心中存著禪,一個心中存著這四個字


和:調和

敬:敬畏

清:澄澈

寂: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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