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牛和豬等家畜攻擊是何種體驗?它是否會持續攻擊?


聽說你們都日過狗。我沒有。不過我被驢日過。

小時候住在農村。

隔壁家的大娘家(我爸爸管他家男主人叫大哥,他家女主人管我媽媽叫舅媽管我爸爸叫舅舅。我這裡就從男方叫了)

(這個稱呼就好偕=_=)

他們家是趕驢車的。對的。就是大聖臉的那種驢。( ̄▽ ̄)

我兒時的愛好,除了搞科研就是。

用小石子扔驢大哥的。

大。

大。

大。

大。

屌。

真的好大好大!

我就用小土塊。

丟丟丟丟丟。

捂臉(′?_?`)我年輕的時候居然這麼喪心病狂。

我扔的很爽的時候。驢大哥總是一臉被狗日了的表情看著我。

對的。大概就是這個表情。

有一次驢大哥的小雞雞我找不到惹!

手裡拿著軟軟的泡沫球。都沒有地方可以和驢大哥交流!

這時候隔壁家的小哥哥(按輩份叫二叔)丟丟丟丟丟的跑過來。

拿起來一根小木棍。往一個地方戳啊戳!

然後小雞雞就出現了!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勃起。雖然我是個男的?(? ???ω??? ?)?

害羞害羞。~(@^_^@)~

然後悲劇的事情發生惹。

小哥哥拿的那根棍子好像不夠長。。。。。。。。

起碼小於驢大大後腿長度。。。。。。。。

當天下午,沒有門牙的小哥哥被他爸媽罵了一頓。

在旁邊嚇得不要不要的我萌萌噠的被叔叔阿姨抱回家吃雪糕。

這真是一個悲傷地故事。。。。

你們以為這就是結局嗎。

並不是。

至於結局是什麼。

後來的一天。我拿了一根兩米長的秸稈戳啊戳的時候。

沒注意到原來驢大爺的繩子沒有系好。

然後。?(? ???ω??? ?)?。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滿意的性生活。

硬生生掰直了、


因為要考研,所以匆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咦,貌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大概十歲左右,我家有一頭母羊(以下簡稱羊霸),在我家也有五六年了,以彪悍著稱,(不知是不是倚老賣老)在我們村以頭羊的身份存在著,你以為這身份是自詡的?NO...NO...NO..那是我們小夥伴通過」投票選舉「一致得到的結果。

交代一下背景。農村裡的娃子。那時村裡家家戶戶都養羊學校放暑假之後,我們的除了做暑假作業之外還有一個家庭版的「暑假作業」放羊有木有啊!!!

每天下午三點時候大人會給買一支兩毛錢的冰棍作為獎勵於是集結村裡五六個小夥伴去河邊放羊。有時候去學校操場。我們村子比較落後那時的學校操場都會長滿野草,(因為操場都是土地的,只有中間一個巴掌大的籃球場,)於是幾個野娃子趕著一群羊浩浩蕩蕩的就出發了。。在出發的路上,我家的那頭羊霸永遠以驕傲的身姿走在羊群的最前線,,(真給我長臉。嘻嘻)

一般到了目的地,羊都開始吃草了,大概到下午五點左右,太陽也不那麼毒了,羊也吃得差不多飽了,於是羊群就開始了一輪休息和」娛樂「這裡重點說一下娛樂,娛樂就是各自家的羊開始打架啊!!!簡單介紹一下羊打架的過程,兩頭羊狹路相逢,各自看對方不順眼,甲:你鬍子張那麼長幹嘛?

乙:就長了,有本事你他媽的也長啊!甲:是可忍,孰不可忍。開打。(以上純屬本人以人之心度羊之腹)各自後退幾步,頭部下沉,怒視對方,四周殺機頓起,開跑。呼呼呼。duang!!!!!羊頭對羊頭。一個回合,不分勝負。再來第二輪。呼呼呼。duang。。誰先跑開誰就輸了。。

公羊有的會有羊角會比較有優勢,因為公羊會拿羊角往上挑對方的一切身體部位。。這時我家的那頭羊霸冷眼瞧著,發出兩聲呵呵。

心裡想著,什麼公羊有羊角有優勢。那是他沒碰上老娘(羊)。這時我家的羊霸酒足飯飽之後開始活動筋骨了。我家的那頭羊霸也不是和誰都輕易開打的,得是他看得上的,,"哎。。我說你給我過來。。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還不過來!非得老娘動怒是吧!好吧,,今天老娘(羊)我就教訓教訓你「開打!!!呼呼呼,,duang!!!!duang !!!!duang!!!!!哎呦,,,有兩下子。。看來得使出老娘的殺手鐧了。。。忽然間天地昏暗,狂風四起。只見我家羊霸兩腿離地,眼神中殺氣四溢,全身羊毛根根豎立,大叫一聲。哦嘛呢嘛呢叭咪轟...

雙腿落地同時羊頭duang!!!!!!!!!!!!!!!!的撞過去,,那聲音在河畔久久回蕩。。那隻羊早已戰敗而逃。。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我們家的羊霸,以驕傲的身姿昂首在河邊。

以上只是我今天講的故事的開始,,接下來就是我家羊霸已經不甘在羊界稱霸,它也要到人類的世界裡玩玩。。因為羊霸為人(羊)處世的方式自然遭到了羊界的非議,但是它們又敢怒不敢言。所以只好作罷。

但是作為被我家羊霸打敗的另一隻羊的小主人(以下簡稱某君)(背景補充,某君是個女生,當時個頭較小,)。某君就不幹了。某君的心理活動:你竟敢欺負我們家的羊!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也不看看我某君是誰,竟敢欺負我的羊,我家的羊雖打不過你,但是只要我某君在,就絕不會讓我們家的羊受委屈。。。你給我等著。。。。。。。

一日。我們又相約去放羊,我突然內急,就去了廁所。。(那是在學校的操場,廁所就在操場附近)突然間就在廁所聽見了一聲羊的慘叫,後來仔細一琢磨,不好,那是我家的羊(和羊呆的久了,它的叫聲我還是能分辨出的)我尋思這是怎麼了,心想著只有我家的羊霸欺負別人的份,誰還會欺負他呀!!於是我趕緊擦擦屁股提上褲子出去一看,我去。我都被驚呆了,

只見某君手裡拿著一個楊柳條,和我家的羊霸在那兒四目相對!!!這陣勢是要開打啊。。你們見過羊和羊開打,,可是你們見過人和羊開打嗎。。。。。。我當時就有點蒙了。。然後我就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遠遠地站在一旁,

看我家的羊會不會和某君打起來,結果我家的羊真的沖了過去,估計某君也是嚇蒙了,誰見過羊抵人啊。。某君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可是我家的羊並沒有善罷甘休。對著躺在地上的某君一通亂抵,,,真的是毫不誇張。我記得非常清楚,某君就在地上哇哇大叫。。我還愣著幹什麼呀,趕緊去制止呀。其實當時我心裡是偷著樂的。我把我們家羊霸喝止住,又把某君扶起來,問他有木有事,某君站起來時還驚魂未定,一雙蒙蒙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哇的就哭了起來,,就哭著跑回家了。他家的羊都不要了。。

最後還是我把他家的羊送回家的,

回到家之後才知道,原來某君早就看我們家羊霸不順眼了,伺機報復,終於在那一日找准機會拿了一個柳條趁我家羊霸吃草之際狠狠地抽了它一柳條。。但是他忘了我們家羊霸不是吃乾飯的。。所以才有了以上的那一幕。。。後來我媽買了點水果去某君家去看他以表歉意,反正我沒去。我媽回到家後跟我說」你沒見著,某君的胳膊上還有腿上都淤青了。我當時聽了都快把我樂不行了。。自從那以後某君見了我們家的羊霸都是繞道而走。。。而我家的羊依然以驕傲的身姿走過某君身旁,依然以驕傲的身姿走在羊群的最前線。。。。

(以上圖片均來自百度,侵刪。)後來我家羊霸由於年老最終在我家也算是壽終正寢了。也結束了她霸氣的一生。


我被發狂的牛角插過

之前跑飼料業務的時候,到一個客戶牧場拜訪,恰逢牧場擠奶時間,奶牛一個個挨著號從擠奶通道走。

剛好我趕時間,急著想要穿過牛群,於是便低下頭翻過欄桿,可是當我抬起頭,下一秒最後一個畫面就是一個大牛腦袋和她兩隻牛角在我面前。

然後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我胸口已經被牛角頂起來 整個人重重的被壓在欄桿上下不來,一瞬間空氣都被擠出去一樣。

後來是幾個養牛工揮舞著鞭子急忙衝過來救人,牛兒才放棄攻擊,我從欄桿上掉了下來,一時間站都站不起來。我後來脫下衣服,胸前兩個大大的紫黑色的淤血!正好是肺部和心臟的位置!還好那隻牛的牛角不尖銳,不然我就沒辦法像這樣坐在電腦前上知乎了……


沒有被豬攻擊過,因為和它們關係不熟。雖不是回民,但很少吃豬肉,更沒見過豬跑。

至於牛,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親自經歷和目擊的被攻擊次數倒是不少,接下來就是幾個經典牛襲人案例:

先來個犯罪嫌疑人之一的面部特寫,雖說長相呆萌貌似人畜無害,但其實一肚子壞水,想必擠出來的也不是什麼好奶。

尤其是眼睛裡泛藍光的那個,敢踹我!

案例一:

這次襲擊的被害人就是我本人,雖說性質不算太惡劣但作案時間感人:我的生日。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凌晨,也是我博士生涯最後一個動物飼養實驗的最後一天。我正要開始收集最後一批奶牛糞樣,沒錯,自己生日那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爆牛的菊花。由於業務已經相當熟練,所以沒過多久樣品已採集了一多半。勝利在望讓我的內心不免飄飄然了起來,注意力也由爆菊轉移到了下班後去哪裡和老婆共進晚餐。

此時,可能是我下手有些重,或者是那頭奶牛發覺我工作態度不太認真,它居然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對我悍然發動了livestock之懲戒。一記後撩蹄試圖攻擊我的迎面骨。我也是身經百戰了哪能由它撒野,稍一側身便閃到一旁輕鬆躲過。雖說由於手還嵌在那頭牛的菊花內並不能撤得太遠,但目測已進入安全距離所以也並不擔心它的二連擊(牛不會側踢)。可是,事實證明我還是圖樣圖森破了。我沒有考慮到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友誼(或親情)。這頭牛的一位朋友(或者是親媽)此時就在我們的側前方等待進入擠奶間,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經過後認為是我欺負了那頭牛(牛的思維比較難懂),決定大義凜然的拔刀相助。而我又恰好因為躲避攻擊躲到了她的正後方,然後自然就悲劇了,那廝飛起一蹄正中我左腿迎面骨,雖說有工作服保護也是無濟於事,差點兒跪了。幸好踢得不算結實沒有傷到骨頭,但還是疼了一個禮拜。

案例二:

這個案例比較香艷,有些少兒不宜。被害人是我的一位巴西朋友(就叫他阿J好了),平素對奶牛們好得很,也留下了很多人畜和諧的經典瞬間,比如:

然而,奶牛們似乎並不領情(或是太領情),阿J也差點兒成為了這些半噸多重的反芻動物鐵蹄下的犧牲品。

有一次,阿J幫著一個博士生收集瘤胃液,而一切進展似乎十分順利。然而,就在他蹲在地上收集器材準備離開時,不幸被一頭in heat的年輕奶牛妹子發現了。所謂in heat,通俗來講就是發春了。是的,這頭四五百公斤的雌性牲口對於我們俊朗的阿J產生了濃厚的性趣。也顧不得什麼套路了打算霸王硬上弓。是的,你沒看錯,它打算騎在阿J的身上!我們習慣將這種行為稱作:阿J被這頭奶牛爬跨了。當時由於現場過於混亂,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資料,各位看客藉助這兩張圖腦補一下吧:

對!就是這樣,不過牛的性別錯了

這回性別對了,不過被爬跨對象錯了

眼看著奶牛妹子如泰山壓頂一樣撲來,阿J冷靜地拒絕了它似火的熱情。在被騎上的前一秒鐘一記靈巧地前滾翻,讓奶牛妹子撲了個空。然後以二百多斤的體重閃轉騰挪,化身為一個靈活的胖子一個高竄出圈外,以沾染一身糞尿的代價保住了自己的貞操。空留奶牛妹子在身後哀啼不住。

案例三:

這個故事中的被害人是我們團隊中的那位黑人兄弟(姑且稱之為小A)。小A是一位虔誠的穆斯林,還是一位不算堅定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他標榜自己從小就善待自己身邊的小動物(比如說小雞啊,小魚啊,小羊啊,小牛啊,小豬啊......小豬?!),但或許是奶牛對他來說不算小動物,他和奶牛們之間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和諧。不過,小A奉行的準則向來是牛不犯我,我不犯牛,所以長期以來倒也沒出什麼差遲。直到那個初秋的午後,他與奶牛之間脆弱的互信還是崩壞了。

一切要從一個出現在錯誤位置的鳥巢說起。我們試驗站有一台用於測定奶牛溫室氣體排放量的儀器,那年秋天一對不長眼的麻雀在這台儀器里安了家,直接把儀器的進料管給堵上了。於是,用於吸引奶牛靠近儀器的精飼料就從自動進料變成了手動進料。每天我們都得爬上爬下往裡面人工加料,標準加料動作如我所示:

當然,這個工作要大家輪流來。那天輪到了小A,他按照標準姿勢爬了上去,正在加料時,有一頭奶牛走到了他旁邊,把他的工作靴當作刷子蹭起癢來。小A平素就很抵觸和奶牛接觸,看到這一場景已是有幾分緊張,於是先下手為強,踹了奶牛一腳。沒想到這一腳不僅沒有把奶牛嚇跑,反而激發了奶牛的鬥志。它就像是發現敵人開了第一槍後的解放軍戰士一樣,用自己六七百公斤的血肉之軀猛烈撞擊小A的小腿(如紅色箭頭所示位置)。小A則死命抱住儀器的進氣管,生怕被這牲口從護欄上搖晃下來。可惜最後事與願違,奶牛得逞了,小A被擊落,幸虧奶牛手下留情,沒有將他打翻後再踏上幾腳。小A也只是因為磕了後腦勺受了點兒輕微腦震蕩,沒有大礙。

案例四:

這個案例中的被害人是我博士時的辦公室友,比我年齡大一旬體型大一圈的哥倫比亞大哥(大E)。

大E的悲劇之處在於他完全是因為科研事業得罪了奶牛們。為了採集六頭非瘺管牛的瘤胃液,他在單槍匹馬的情況下試圖採用插胃管的方法強取瘤胃液,具體操作如下圖所示:

按理來說大E對於這種方法也算是輕車熟路,畢竟以前在哥倫比亞和巴西都做過不知多少遍了。可問題出在我們用的胃管年久失修(聽說歲數比我還大),外部的軟質保護層早就不知去向了,結果內部不鏽鋼質地的內膽把奶牛捅成內出血,有一頭甚至直接翻了白眼幾乎一命歸西。這就好比是一個拙劣的護士給你打針,結果你手背都扎爛了也沒找對血管。造成的結果是:瘤胃液沒采成反倒是采了不少血樣,而且打那以後這六頭牛就和大E結下了梁子,只要大E一出現在牛圈(甚至牛圈周圍),它們就開始變得躁動不安,伺機向他發起攻擊,頭頂腳踢無所不用其極。還好大E體內西班牙鬥牛士血脈不斷,幾乎每次都可以化險為夷。

案例五: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被害人是我們的一位巴基斯坦老鐵(老N)。這張照片拍攝於他傷愈歸隊後,聽前輩們說他能痊癒全歸現代醫學所賜:

為何所傷?準確來說老N是被幾頭奶牛里里外外傷了個遍。以下是關於他的傳說:話說那年老N在牛場收集血樣,也不知是頭天晚上沒睡好還是和媳婦吵架了,那天早上老N心情不佳,做事有些心不在焉。老司機-dirty Santa Claus-北緯63度之污-牛場實驗員里夫勸他小心駛得萬年船,狀態不好就歇歇再戰。老N覺著自己沒脆弱到那個份兒上,沒有聽從老司機的建議。然後果然翻船了:一頭試驗牛可能是怕疼,或是老N自己犯糊塗忘記這頭牛了,尚未挨針頭採集血樣就想順著過道和非試驗牛一起溜回牛圈。老N及時發現,幾個箭步衝到過道的盡頭,以一個十分瀟洒的姿勢擋住了逃逸奶牛的去路:

大概就是這麼個姿勢

一般而言,奶牛看到有人擋在自己的前方都會本能的向後退,可惜這一次雙方都做出了錯誤的預判(太糟糕了)。逃逸牛是想著後退,可是過道太窄只容得一頭牛通過,堵在它後邊的牛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拚命地向前擠。最終,狹路相逢勇者勝,對於人類的恐懼被同伴的蠻力戰勝了,逃逸牛心一橫向著老N沖了過來,老N一看風緊扯乎,後退時忙中出錯被地上的牛糞滑倒,於是以死人趟的姿勢被數頭奶牛從身上呼嘯踏過,全身多處骨折內出血,幾乎享受到了阿拔斯王朝末代哈里發穆斯台綏木的待遇。等到老司機里夫發現事情不對趕來相救時,老N已經躺在地上吐血沫子了。當時現場之慘烈已無法想像,各位可以藉助我國古人的這兩件傳世藝術珍品來自行腦補:

馬踏飛燕

馬踏匈奴拓片

多虧北歐醫療發達,在休養了近一年後老N竟然神奇歸隊了。不過牛場也因為他改變了管理規則,老司機里夫則因為工作失職被開除了,成為了這個悲劇中的另一個受害者。從此牛場再無人開車,只留下一個寫著「Leif」的locker向我們這些後來者們講述著老司機當年發車時的盛況。

這就是發生在我身邊的幾起牛襲人典型案例,所用圖片均來自個人或互聯網。


我有一個小表弟,今年八歲,從小長的特別壯實,注意是壯不是肥。

從學會走路就開始跟人打架,一開始是打比自己小的小孩兒,後來慢慢力氣大了,比他大兩三歲的小孩也能輕易拿下,打遍全院子無敵手。其實家裡並不嬌慣反而很嚴厲,也經常因為打架懲罰他,然而這貨實在是,才幾歲火氣和叛逆程度就已爆表,反叛的時候捏緊拳頭低聲怒吼,鼻孔嗤嗤地出氣,我看了都覺得怕怕。

他六歲的時候,大概是覺得打小孩兒太沒有成就感,有一天居然去跟鄰居家的鵝聊騷。一開始肥鵝顧著吃飯並不理他,他撿了一把石子越走越近,一邊朝鵝扔一邊恥笑它。鵝兄吃飽喝足扭頭一看,呵呵屁大點小孩兒還敢來挑戰我,於是伸直脖子展翅衝過來,小表弟非常兒也,石子一扔向鵝沖了過去,準備來一場大戰。大概二十秒鐘後戰爭結束,表弟嘴唇被啄出血,大鵝除了掉幾根毛之外毫髮無損。是的他手裡還抓著幾根毛。

後來表弟腫著嘴唇哭了半個小時,硬漢形象從此蕩然無存。

再後來聽外婆說表弟變乖了,不常打人了,上一次見面他還有點害羞,曾經被他一天打哭三次的小堂弟現在也能和睦相處了。

當然了,見到鵝肯定是要繞著走的。


我是農村的,小時候家裡養了一頭豬,此為背景。

小孩子都喜歡摸媽媽胸的有沒有,但是慢慢長大了媽媽就不讓摸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想摸啊,但是每次摸都會被媽媽打手,很委屈有沒有(?_?)。

有一次家裡的豬生了一窩小豬仔,哼哼唧唧的好可愛,我趁爸媽不注意偷偷溜進豬舍想看小豬。然而豬媽媽那兩排整齊的白花花的大奶奶簡直讓我的世界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手不停的抖啊抖(*/?\*)捂臉,現在想想好污啊。

然後你們都懂得,我偷偷的接近了(她)。把一隻吃奶吃的正歡的小豬仔放到一邊,自己的手就顫抖的放上去了,不如媽媽的軟,但是好大啊。然後又撥開一直小豬仔,兩個手都放上去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因為被我生生的搶走了奶奶,兩隻小豬仔不樂意了,哼哼唧唧的去告狀了∶媽媽有個長的好醜的好奇怪的變態不讓我們吃奶奶。

後來,當我意識到一些事情的時候,豬媽媽已經站起身來了,她的表情是這樣的(怒`Д′怒)。

再後來,爸媽聽到了豬舍里鬼哭狼嚎的我,把滿身豬糞的我從豬舍里拉出來,我騙他們只是想看看小豬仔而已。。。

到現在我也沒跟別人說過,往事不堪回首。。只慶幸我家養的不是公豬。。。


在我兩三歲還穿開襠褲的時候,有次抓了一把玉米蹲下來餵雞,丁丁被一隻好奇心極強的雞啄了一下。當時的體驗就是哇哇大哭,現在的體驗就是20多歲了還被人提起(╯‵□′)╯︵┻━┻


研一在豬場實習的時候趕過豬,其中有一隻一百斤多一點的母豬不受控制在豬場亂竄,我拿甩棍用全力朝它打過去,結果是我自己被頂出去,甩棍被打廢了

當時我140斤,大學時練過拳擊,雖然耐力不咋樣但是爆發力絕對可以,在豬場時可以背起130公斤的麻袋,當時豬朝我衝過來是跑的,但是速度絕對比一般人跑得慢不少

。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敢懷疑騎兵的衝擊力了,


小時候,我家房後是空地,我們那片人家的草垛都堆那。

鄰居有頭牛,母牛,也拴在那。後來那牛有奶了,好像是快生了,因為沒看到小牛

有天中午我哥不睡午覺,說要帶我去捏牛奶子玩,我就很高興的去了。中午牛睡覺,側躺著,我哥就去捏牛奶子(參照黃渤的鬥牛,話說黃渤也是我們青島人,很有生活啊),一捏奶噴好遠,我就站牛下腹部那塊看

正在我哥捏的起勁的時候,牛不樂意了,抬腿給我一腿,那感覺就像被暴擊了一樣,瞬間被秒

我趴在地上蒙了,反應過來就哭啊,我哥樂的不行,又怕我回家告狀,就過來安慰我,然後拿石頭丟了一會牛我倆就回家了


被羊頂死了

村裡有人被羊頂死了。說起來有幾分調侃,也有幾分憂傷。

被頂死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站在羊的前邊餵食,就像往常一樣。

誰也沒有料到的是,羊一個猛衝,把頭夾在中年婦女的兩腿之間,頭上兩個足有二十多厘米像勾子一樣的角勾住她的兩條腿。羊猛的一抬頭,中年婦女就被頂在半空中。因為腿還在羊的兩角上掛著。頭重重的摔在地上。腦出血死亡。

感受一下。


鄙人從小家裡、親戚家裡、鄰居家裡養了各種家禽家畜,再加上自己「不通人性」又淘,所以童年生活基本是人猿泰山一樣的存在。

統計一下,我因為用啤酒瓶子裝水嚇唬狗,被我家狗咬過;因為用手鬥雞被憤怒的家雞滿院子叨過;因為幫母鵝伸張正義和偷鵝蛋被公鵝玩兒命鉗過;還因為閑的蛋疼用棍捅豬屁股被我家豬把胳膊啃出了血、差點拽進豬圈裡人道毀滅……

對,還有騎豬被豬撂倒、騎驢失敗差點被踩傻、從柴火垛上往羊身上跳差點磕到。

被附近「憤怒的小貓」抓傷那更是小意思了,基本上比飯都勤。

細分來說的話

A:根據俄國表演大師高爾夫的理論,家禽家畜咬(抓/撞……)傷的疼痛類型分為三種:

第一種,點狀攻擊。主要表現方式為啄、叼、頂。主要來源是雞、羊。參考影片為《媽,我被雞叨了》、《媽,我又被雞叨了》、《媽,咱家雞老叨我》、《是雞先叨我的!》、《嗚嗚嗚嗚……不敢啦!不敢啦!啊……嗚嗚嗚嗚嗚……不敢啦……》等。

第二種,線狀攻擊。主要表現方式為撓、鉗(鵝)。主要來源是貓、鵝。參考影片為阿爾弗雷德·劉能的驚悚電影《鵝》、《驚變28鵝》、《貓女大戰美人魚戰士和企鵝男孩》、《50度貓》等。

第三種,片狀攻擊。主要表現方式為咬、啃、踢、撞。主要來源是怕水的狗、怕人騎的豬、高傲的驢子、急眼的綿羊等。參考影片為《背水一戰》、《紅豬の眼睛》、《亂世家驢》、《一個陌生驢子的來蹄》、《小羊削你》等。

B:而根據德國著名文藝經濟學家馬大帥的經濟理論,家禽家畜咬(抓/撞……)傷的作用方式分為兩種:

第一種,激情式。主要主體為狗、貓、驢等。這類現象的起因通常是因為在某些特殊磁場作用下,人類體內的一種被稱為」犯賤素「的荷爾蒙會突然激增,導致人類不由自主地想做出嚇唬狗、捅豬屁眼兒、抓驢蹄子等鋸雷管、焊燈泡兒般的危險行為,並招致突然的打擊和報復、滯後性的家族懲罰儀式、男女混合雙打等。 參考著作《哥倆好啊,喝一口啊……》、《一隻貓尾巴的膨脹研究》、《驢踏飛燕的技巧分析》、《論男女混合雙打與現代子女教育》等。

第二種,蓄意式。主要主體為公鵝、公雞、憤怒之豬等。這類現象的起因通常都是因為長期的積怨或者上次受辱後無從報仇,經過長時間的積壓和算計後,攻擊主體會處心積慮等待主角落單或放鬆警惕,並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況下發動攻擊,而且大有「死也不鬆口」、「跑到天邊我也追到你」的膽魄和決心。 參考著作《十鵝埋伏》、《白鵝快跑》、《盜蛋線》、《鵝紋身的男孩》等。

————————————挖坑,等待幸災樂禍的點贊行為————————————

從個人體驗說的話,從幸福度上來講:

0~-10

-10~-30

-30~-100

-100~-∞


我一個師兄因為打了公豬一下,被公豬從公豬欄追到生活區


我只被驢踢過一次,把我踢的老遠,不過我站起來拍拍屁股,感覺沒啥


額,看到這題,作為騎豬小能手的我必須來答了。

首先回答問題吧,家畜會攻擊人類,很少會持續攻擊,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沒有。離開了家畜的攻擊範圍,一般不會受到威脅。

騎豬小能手第一個當然是豬了。

當然不是這麼騎的。

那一年我7歲,家父把我叫到豬旁邊,說,這頭豬要配種了。

配種是啥?

就是給它找個公豬。

嗯,找吧,可上哪找公主呢?

我今天有事,你帶他去...

可我不認識路啊。

沒事,它知道。

合著我不如頭豬啊。

當然我騎著豬,豬帶著路,開心的上路了。

豬有個壞毛病,有樹蔭的時候走的極快,沒樹蔭的時候走的極慢。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可惜的是,它實在是皮厚加懶,除了能知道十幾公里以外有頭公豬等它,我都懷疑它90%的智商全用在這個上面了。

突然,它就不走了,順著小河邊要下河。媽蛋,我還在上面呢。我跳下來,強行抓它尾巴,拽不上來,實際上是我被拽下去了(別問我為何不鬆手)。

氣急敗壞的我,狠狠的踹了它一腳。然後就爬上去,等它休息好。這時他的表情是這樣的。

等它上來,我也找到了一根棍子,撓了它一下,應該是休息好了,它張嘴咬住棍子,順勢想咬我。有過被咬經歷的我(餵食的時候,我想把它耳朵掀起來,就被咬了,豬的牙齒都是咀嚼型的,不鋒利,很快拿走,就破了幾塊皮)怎麼能被他再次襲擊,我跳到它身後,大聲喝斥它,用力抽它屁股,它找不到我,乖乖的開始上路了。

豬其實很笨,生小豬後,常常因不知道背後有小豬而躺下壓死小豬,所以在它有小豬的日子裡,我有一項任務就是看住它,不讓它隨便傷害小豬,有次,它躺下要壓到小豬了,我用棍子打了它一下,然後它還是躺下了。小豬發出一聲慘叫,它應該是以為我打了小豬,要咬我

我當然不會束手待斃,果斷撤(pao)退(lu)。

牛,我基本上沒見過牛攻擊人。如果家養的牛會攻擊人,我猜也是初生牛犢吧。因為牛和豬不一樣,牛在農村是很大的勞動力。所以必須很聽話,服從人類。

在農村,小牛很不聽話,主要是心很野,哪都想去。想要馴服它就要靠著它爸爸媽媽帶著他。爸爸或媽媽帶上耕地的用具,然後用繩子拴住小牛,在地里耕地。大牛會走直線,到了地頭還會轉彎繼續耕地,小牛就不行。經過幾次的訓練,小牛也就學會了如何耕地。

所以,牛很溫順的。一般不會攻擊人類。我聽我南方的同學說,水田裡,在很窄的路上遇到了水牛,水牛會下到水田裡,給人讓路。我家這邊都是黃牛,但估計牛是不會攻擊人的。奶牛沒遇到過,不太清楚。

當然了,我也是騎過牛的,只是牛的脊柱骨太硬,要側身騎,不然很硌人,沒豬騎著舒服。

驢,家旁邊有個豆腐房用驢拉磨。我也騎過。

驢很溫順,我嘗試過用棍戳它,然而並沒有被攻擊。家裡老人說,驢會踢人,但是那頭驢三年了,沒見有攻擊性過。

兔子,也是別人家的兔子。有次剪毛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去幫忙的時候該是用力過猛,抓疼它了。果然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

兔子牙齒很鋒利,直接就流血了,傷口不算很深,但很疼。

兔子也沒持續攻擊,它膽子應該很小。

如果要說攻擊力的話,羊應該算第一,我小時候受過最大的傷就是被羊頂的。爺爺家的山羊,看到山羊當然也想騎上去了。九牛二虎之力騎上去了,它撒丫子就跑。被摔下來之後還被用羊角頂了好幾下。膝蓋破了,腰和大腿被羊角戳了幾個小洞。

所以,《動物世界》里說羚羊用角殺死獅子應該是可以的。


俺學的獸醫,1年半之前,在學校豬場實習的時候被豬拱過一次,傷疤至今還沒消除

…………沒錯,就是圖片中間那一道紅色(嚴肅點,不許笑!!!)

當時豬場負責人讓我們幾個同學一起把種豬從豬舍趕到運動場去,就是這樣子的:

(圖片是從我微博找的,水印的是我原id,我已經改了)

跑道很窄,豬在裡面不能調頭,人站在牆上用竹竿趕它,它就只能一直跑,除非把出口門打開放它出來。

(圖裡的豬是梅山種豬,拱我的豬是大約克種豬,體型比梅山豬還大一倍)大約克種豬非常大,高過我的膝蓋(本人184的大長腿美男子o(∩_∩)o),屁股後面掛著兩個比拳頭還大的蛋蛋,極具視覺衝擊力*_*

——————————背景交代完畢—————————

我和同學拿著竹竿把種豬依次趕出豬舍,因為我們是實習生,那些豬平時都是工人趕的,所以不怎麼鳥我們,出了豬舍就亂跑,趕起來非常吃力…………有些亂跑的豬都是被我們人牆擋回來的。然後我們故事的主角就華麗麗登場了~~~一頭非常大,長著捲曲獠牙的大約克種豬~~~這貨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善茬,一出豬舍就到處亂跑,我們當然是一邊拿竹竿趕一邊分散行動,在他們前面站著堵截。我站在它前面眼睜睜看著它衝過來,這貨停頓了一下,突然加速撞開了我,還拿頭拱了我一下,這是事後拍的「負傷痕迹」:

髒的地方就是它嘴巴拱我的位置…………

當時我差點嚇尿了,沒見過這樣欺負人的!腦海里閃過西班牙鬥牛士被牛頂翻的畫面,嚇得屁滾尿流地爬到了豬圈的牆上…………然後感覺大腿位置好痛啊!!!回去洗澡的時候發現大腿位置破了一道皮!!!

負責人事後告訴我不能站在豬前面擋它路…………特么的!為嘛不早說!!!

那段時間同學們見面都這麼跟我問好:「你被豬拱過的地方好了沒?哈哈哈~~~」

兩年過去了,還!!!沒!!!好!!!啊!!!!!!


被牛追過也被狗追過的我到現在還是完整的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看來還是出糗喜聞樂見啊,你們這些陰暗的人類!大家只看前幾回吧,因為後來我毫無意外的寫飛了!

鄰居的雞€€搞笑攻擊——懷念

這是一隻很不嚴肅的雞,NND。

第一次遇見它直接被它鬧哭了!我日,哧愣愣撲過一團花花繞,沒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青天白日,白眉赤眼,連撲帶啄,左右夾擊,像特么嗑了葯一樣,我連驚嚇帶驚嚇,都沒看清是什麼東西。。我都跑進院了它還補刀了兩下,見過大人逗小孩兒說「我要去追了!」然後踏踏腳做假動作,就是那種感覺。

我跟家裡說,以我模糊的印象,應該是只公雞。

直到接連幾次,它說不定從衚衕里的哪個方位衝出來,電光火石,刀光劍影,凌波微爪,迷蹤啄,每次都嚇得我心驚肉跳,尖叫著逃逸,可奇怪的是每次事先都發現不了它,根本無從預防。

我回家給家裡說,老爸說他天天出出進進怎麼沒見過,老媽同上。

於是我上課沒法專心聽講了,心思全在這隻雞身上,一直在想這特么到底是一隻何方神鳥。我大老遠就觀察整個衚衕的風吹草動,心都快跳出來了,沒有異樣。。快到家了,「哈!」帶著翅風它就出現了!凌波微爪,迷蹤啄,滿滿的雞血味,我特毛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逃躥到家我說,爸媽,肯定有隻瘋雞,你們沒有見過?那就是專門針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崩潰了。。

老媽說,嗯是,是有隻公雞,誰誰家跑出來的,主家逮來逮不住,現在不知道藏哪裡,今兒我過道兒衝出來連追帶鑿,嚇死我了,我還過它還鑿,氣壞了我,我就拿著棍子在衚衕里等它,等了半天,沒見出來,要出來了看我一棍子梆死它!老爸吃吃的笑說,敢情它不傻呀,不光看人,還看人帶沒帶兵器。。然後幸災樂禍的對我說,小兒,以後它再欺負你,抄傢伙跟它招呼,你跑啥呀,大小夥子家,一個人還打不過一隻雞呀!

我也不好意思解釋說你不知道這隻雞的氣勢,表情,它就是只神經病,再說,真打,我也不一定真打得過它。。

於是每次放學我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使出了ross的那招unagi,全息狀態,隨時準備反擊,然而,它並沒有出現。。

連接幾天過去,我帶著期待和害怕的矛盾心理,一天幾次的面對著衚衕里這隻薛定諤的雞的謎のし出撃,整個快神經衰弱了。。正在我頭疼時候,脖子後面,呼呼風,凌波之爪!迷蹤啄!我輪起書包,操!操!操!操你大爺,連罵帶撓,胡無章法的王八拳下發現它早已速戰速決,絕塵而去。。

從此以後我草木皆兵,如果誰年少時候見一個脆弱緊張的少年膽怯的走在路上突然就輪起書包破口大罵那就是我了。

可惜,我只和它正面交鋒過這一次,後來在我長久的戰戰驚驚的期待中它再沒露過面。

「來戰個痛快吧!」;「不要做縮頭烏龜!」;「讓死也死個明白好不好?」 ——(一個背包衚衕男的心聲)

或許它玩膩這個遊戲了吧;

或許它被某個不愛惡作劇的暴脾氣一巴掌扇死了;

或許它找到了更有趣的衚衕更好的少年;

或許FBI慕名抓走了它去研究它的腦袋;

也或許,是主人捉住了它扔進了關不住它的籠子。

。。。

無數個可能,我最希望的,是第三種。

後來我想,它一定是來玩我的,或者是在跟我玩。這位解構後現代主義幽默雞長者,或許是在用生命給我上課,人生的無常啦,無序啦,樂觀啦,鬼馬什麼的。可惜我悟性平平,沒領會到什麼還瞎急眼。

但它實在是一隻搖滾殺馬特朋克無厘頭先鋒實踐倡導雞!

二十年過去了,我很懷念它。

補充:關於母雞,千萬,萬萬,謹記,切記,不要惹帶著一堆絨絨球兒的雞媽媽,不必動,甚至不必表示禮貌,不要看它,不要看它的寶寶,也不要出聲。你就當自己不存在好了,默念心經,直到它們消失於視界,不要學我,年輕時候不懂事,為了解悶,還是為了好玩,還是耍寶,還是搞笑,還是什麼他媽的完全不值得的原因,賤賤用腳面颳了一下一個小絨球,瞬間爆炸的顛狂雞婆,追得我懷疑人生。

還有:

街坊的羊!

街坊的羊€€威攝攻擊——喪失

這實在是一種不容易啟齒的惡趣味:偷窺動物交合。先互相指引、鄙視,然後個自心思活絡。不過年少就是這樣吧,邪惡帶著刺激,荷爾蒙伴著黑幽默。

我們坐在牆頭兒,看一隻永不疲倦的山羊王永不疲倦的臨幸群羊。

大家猥瑣的臉上硬畫上正經,有時默默不語有時強找話題,好像眼前的活春宮不足一提。直到一個嘴淺的(任何一個成熟發小堆兒里准有一個這樣屬性的角色)拍另一個說:「噯,嘖嘖,你是不是也想那樣啊?」,「去你媽的,你才想!」,「我是想啊,難道你不想?」,大家嘿嘿一陣鬨笑,在這種話題下,男性根源里有一種先天的默契和共鳴。

不知這位主家伯伯從哪裡請來了這位異次元種羊,從體格,皮毛,長相,神態各個方面都與這些家羊格格不入,這位戰神骨架具大肌腱結實,孔武霸氣威風凜凜,自帶很強大的威武光環,囂張的優越感一覽無餘,睥睨一切的樣子讓人都感到好笑,不過話說回來它也的確是實力派,在任何一方面也是等量級碾軋家羊的,整個院子的小羊羊們都被它整到搖搖欲墜,據一個夥伴很嚴謹的深入觀察,確定它是男女雙收的。。簡直紂王再世,尼祿重生啊!喪心病狂啊!這麼搞,主家伯伯的心思沒人懂,鄰居街坊們出離憤怒了,太傷風化了這!

我們不知是單純的處於嫉妒還是複雜的出於憤怒,反正卧榻之側就開始弄鬼,頻頻壞它好事,用卡片削啦,用玻璃球彈了,反正它夠不到我們,氣死你大色鬼老混蛋啦啦啦,要說它不受影響是假的,但畢竟無法阻擋它做它愛做的事。。

直到——

我無緣無故的落了下來!

無緣無故地。。

落了下來~~

我想巨大的恐懼讓我逃避性的暈了一下,接著一瞬間就思考了很多:

是不是哪個小夥伴們太忘乎所以了推到了我,還是我彈玻球技太過高超,還是誰知道我吻過了他姐姐。。總之想什麼也沒用了,我往上瞟一眼,牆頭太高,我還太小,還有,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天地間一片肅靜,只有耳邊的風聲。。

羊神在律動的間隙之間瞟見了我,先是一愣,表示懷疑,再一定晴,後面的表情可以解讀為「呵呵呵」了。。它慢慢推開身下的施受者。。

意識到嚴重性的發小已經開始砸鎖了,很粗的鏈條,有的吆喝使勁兩邊推門,叫我過去,我三步並兩步跑過去,帶哭腔問,可以嗎,試了試,頭太大。。

我抽出肩膀靠在門上,四面相對!叮!羊神!鏡頭拉近!西遊記里現形的牛魔王!

我最好的夥伴已經飛奔去叫大人了。。

非要有此一戰么?

留下點回憶行不行?

我牙一咬,心一沉,向前幾步,

它略一驚詫,然後丁丁挺了挺,

我扭頭就往回跑,使了吃奶的力氣一蹦一蹬一扒一拉。。

我到了牆頭!

呼對不起,讓大家失望了,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儘管有人認為我是被羊神挑上去的,因為確實我後來再做不成功。

所以我相信有超能力的,至少是極端條件下的超常發揮,舉幾個我所知的真實例子:

老爸說他一個戰友喝醉了發酒瘋吃了半條褥子;

有一次在不確定弟弟睡覺的卧室是不是煤氣泄露打電話沒接的情況下老爸一躍躥上了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也很難上去的院牆;

中學時候盟兄弟幾個偷偷在小學操場玩被保安看見紛紛跨牆逃竄,其中一個助跑很遠卻起跳太晚,直接扽牆面上,胸膛頂倒了半面牆。。

我回家了一直等著他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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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這個高傷害輸出的暴兵一族做為結束吧,也希望大家和大家的小孩引以為戒,樹上那朵ufo,千萬別手賤去捅,會被蜇成狗。就讓它那麼盤著吧,在那嘲笑人類。。

空中兵團€€穿刺攻擊——一波流

如果馬蜂也算家養的話。。

那時我們都還小,還依然個個兒身懷絕技,整天的行程就是吃飯,睡覺,飛檐走壁。

那天家裡吃飯晚,我兩個發小兒陸續駕到了,老媽問小賽,吃的什麼呀小兒?

「肉chai(菜)」,小賽酷酷的答。

「呦,不錯哦,你呢,吃了沒小星,吃的什麼?」

「guan(飯)!」

我匆匆扒拉完集結隊伍,一會兒已是一幫人倚著靠著慵懶於一個大門房頂了。農家大院的東南角。

「喂,有貨沒,來一根兒!」

「沒有了,」

「哎,你不說你偷你爹盒靈芝呀,得手了沒?」

「哎,別說了,讓我爹給逮住了,問我拿煙幹什麼,我趕緊說點炮使,他說不過年的點什麼炮,要知道我抽煙弄死我。。」

「唉,沒勁。。」

「唉,我癮都上來了。。」

我們就這麼刻意的吊兒朗當的不羈著。。

「喂,幹什麼呢你們!小兔崽子們,看摔了你們狗腿!」一個過路的喊,我們作鳥獸散,瞬間又聚水成窪。。

路上一個推車子的婦女,就是上面說的神羊之伯的老婆,和這個門府是一條街,抬頭看見我們說:「哎下來你們,哪兒玩兒不行非得上天?什麼好地方猴兒馬躥的,小亮,說,我們家鍋里的磚頭是不是你放的?你氣死我了,還笑,看我見了告訴你爹!」

。。。

我們繼續商量我們立幫派的事,正在為起什麼名字發愁,四大天王,五大金剛什麼的已經被人叫了,小賽說這得好好想,一定要霸氣,得震住人,還有幫規,義氣,首先要義氣,這是第一條兒。。

突然一個說,喂,哎,那邊兒樹枝兒上,是個馬蜂窩吧,我靠,好大個馬蜂窩!大家放下幫派的事,齊頭望去,接連我們腳下院牆的另一頭兒,一個小南屋上的大槐樹枝丫下,吊著一個坑坑洞洞的小黑燈籠。

小賽貓著腰走過去,順手抄了根靠牆的竹竿兒,

「你幹嘛?」大家問他,

「這個時候馬蜂們正冬眠,你們不知道?」不知道他從哪得來的知識,不過我們倒真不知道,

「這東西是藥材,能賣錢,上一回我哥我們。。」沒聽見他後面的話,他的竿子已經捅了上去。。

嗡!馬蜂窩瞬間暴脹了數倍,激射出無數個黑色光茫,我們這邊比馬蜂窩還亂,大叫的,找路的,咯巴咯巴撲通撲通的聲音,小賽已經張著嘴巴定格了,我一見此,大呼一聲:「救小賽呀!」掄著小褂就沖了過去。。據目擊者蹲在地上抱著頭的小星回憶,跑過去的就我一個人;多年後他又說,我像個瘋了的傻叉一樣:

我一把把嚇壞了的小賽按在地上,感覺手上的螺旋槳揮舞在暴風雨里,一波狂躁的衝鋒後,我顧不得身上的麻疼,推著首領跳下小房,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回家的路上胳膊、頭頂開始火辣的疼,這是一種神經疼痛,你一想起來就是一道閃電。

回到家我說媽我給馬蜂蜇了,好幾笛兒,我媽快步走過來問,咹,多咱,在哪,邊問邊抬我胳膊,摸頭皮,我唉喲唉喲說,別動,疼,疼,庝。。

「該!又去哪野了,才不調蛋去呢,好事兒怎麼嘛時候也找不著你?等著,我去采蟹子草」說完恨恨的點我一下,「啊!」我的頭已經不能碰了,「多抹點消消毒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看知道改不!」

這時候小星來了,賤賤的摸過來說:「剛路過小賽家,他媽在罵,他在哭,挨了三笛兒」說完捂嘴偷笑,圍著我轉圈兒,數人蔘果兒似的「一,二,三,四。。」

「你七笛兒!」

。。

^¥€

而這七笛兒,我萬萬沒想到,只是馬蜂大人,給我的熱身。。

有些緣分,是躲不過的。

村子裡東邊兒的果園兒,有一個好,雖然嚴禁孩子們偷果子,但是官方大收過後,就任由我們摘瓜落兒了,那無疑是我們的樂園,況且像泰山一樣攀枝擎杈,策梨奔騰,借樹枝的慣性凌空飛起,躺在大樹框上信手摘個小梨兒,倒不為吃,主要感覺。真真箇瀟瀟洒灑,塵世繁華呀!而且鄉村孩子都知道,水果要吃歪瓜裂棗兒,這是有講究的,科學了說是因為它們長得不好,顏值低啦弔兒郎當什麼的,所以也不給它套袋兒防蟲子叮了,也不給它打葯防病蟲害了,一來二去,它卻又得了天地精華的日月光,又免了一身的農藥殘留,雖然賣相差了點兒,口感卻好很多;但我有自己的心思,就是越淘氣的孩子越好玩兒,人有癖才可交,身上透著股很地道兒的邪勁兒。

這下可好了,滿園子的歪歪繞,把我的嘴都吃歪了,為吃而吃,像蟠桃園孫猴子,滿地都是只少尖兒的果兒,直到,我看見了它!

當頭棒喝!驚若天梨!

一隻美女梨,亭亭玉立,裊裊生香,梨立歪梨群,就像唐伯虎第一次見到的秋香。

不行了,我一定要把它搞到手,我的眼裡只有它了。

雖然它有點高,但這樣的極品是值得一切代價的,我攀岩,走壁,騰挪,跌蕩,終於近在咫尺了,只要搶身一躍,我心裡響起了唐伯虎手拿風箏的笑聲。。

走我!

落地!

我手裡攥著個馬蜂窩。。

。。。

大家聯想被阿三唐僧炸了的黑山老妖。

大家見過有人上藥是用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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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是跑題給寫飛了,全是私貨,自我緬懷和傾訴欲,飛到了姥姥家,大家回味著我童年的傷痛,散了吧!

伯伯的牛€€感性攻擊——持續

伯伯的牛到我內心的小獸

關於家畜,大家講的是體驗,而我講的,是童年。。是夕陽下的奔跑,是田野邊的觀望,是生機勃勃的庭院,和開蒙心智的陪伴。它們是童年老友,最好的玩伴,是兒時的懵懂,晃晃悠悠的了無掛礙,是放學了的雪糕,瓜子,卷了角兒的三十二開作業本,傍晚夕陽初落夜色初抹樹枝丫的神奇光暈,越來越慢的靜謐鄉村。 這時牛羊歸圈了,雞鴨回籠,大老遠聽到媽媽叫吃飯,一疊聲的應著回奔,大黃狗一欠一欠的在前面搖晃著身子,大幅度的點頭,張嘴哈舌頭,它開心得不得了,跑太快又不好表現太饞,飯桌兒擺好了葡萄架底下,小花貓只順著它的小碗瞟了一眼,就遊走於想搞究竟各個主人的手裡拿著什麼,讓它看清楚它又不吃,被一家人繞著胳膊嫌棄著。。

我一開始就確定自己一定會跑題的,我太想念它們了,當我閉上眼回憶,刻意回憶與它們肯定發生過的分歧,不快,爭吵,戰鬥,但映於我眼前的,總是老相框里一張張發黃了的照片,小學語文書上的溫馨插圖,每個曾經家庭成員的臉出現時都自帶其叫聲,一個個有趣的兒時回憶,組成畫面,我講不了故事,只能緬懷緬懷,致敬致敬自己,已經逝去的童年。。

(先謝謝題主寶地寶題,外面下著雨,我回憶在滴,童年裡的雞鴨牛羊貓狗鵝兔也要下下來了,不行了,滿天都在下家畜,老婆快來陪我看回憶!農村印記,鄉野符號,不知道能不能喚起從小在鄉村老家奶奶外婆那裡長大的孩子的兒時印象,我們太忙太累了,那些畫面能讓我們溫軟甜蜜,嘴角彎彎的做個好夢,一個晚上,哪怕一下下,回到赤子之心,回到無憂無慮)[答不對題不知會不會被嫌棄,隨時摺疊。。]{當然了,故事裡總會有很多公雞的,攻擊!}

既然都是老友發小兒,就不分先後了,想誰致誰,先那頭老黃牛,英武霸氣,體格健碩,目光深沉,一身通亮的皮毛,兩隻沒人敢摸的抵角。它符合一切典型老牛的標準,實在,倔強,只是太過犟了點,數落它了,它低著頭,擰著脖子,一聲不叫,呼呼的不服氣,我心說大牛認個軟兒吧,要不你又要吃苦頭了!我二伯是誰呀,四鄰八家,半個村落,有名的六畜( 五畜之外加一畜),他一頓吃一胳膊饅頭,就一捆兒蔥,咕咚咕咚一盆子粥就一仰脖兒的事,我親眼見過的,張著嘴巴,看他喝兌開水的酒。。打你了吧,那麼用力你不閃呀,啊閃又碰到了頭!你又不敢還手,但氣得哞哞叫,怒吼,抗議,得韁繩越箍越緊,被鉗住了牛鼻子,伯伯跳著腳去拿更粗的鞭子,我又心疼又害怕強制的賣個萌:「伯伯!」,「邊子去!」

我跑去找我哥,哥倆窩在牆角偷聽,罵聲哞聲,雜亂的六隻腳的無規則亂搶。。我不知這場對峙的結果,誰妥協了誰,誰佔了上風,只見轉天的玉米地里,它的車鬥上的米玉已經頂了天,「別裝了裝不下了!」直不起腰的我們兄弟說,「裝吧,沒事兒!」伯伯抬頭望望,「頂一拖拉機了,再來一趟吧!」,「不用,天黑就這一遭了!」伯伯拍拍牛脖子說,「回去了多吃點兒鹽,是吧老夥計!」。我們只好繼續在看不到頂兒的車上扔。。那麼老大一車,晃晃悠悠出地頭兒,橫過一條澆水渠溝,車軲轆一卡一淤,來回幾次,我們慌了,大家推的呦嗬著推,大人用鐵楸掏淤泥,老黃牛精神一抖倔勁一上,牙一咬氣一運,車一下綳直了,又見它脖子一抻,咣咣兩前腿跪下,把膝蓋當前足,深深嵌進土裡,整個背弓起來,把對於我像小山一樣的小車,整個慢慢拔了起~~噗嗤,空氣吃水聲,咕嚕嚕,牛車上道了,愚牛拔山!大黃牛不在乎的收起身子,人們歡呼的撿甩落的玉米,我震驚在那裡,伯伯一把把我撈上,輕輕放我在他手邊兒的專匣兒,拍一下牛屁股說:走嘍,回家了,慢點兒,看著點兒道兒,於是點根旱煙眯上眼睛,任由我們爺兒仨咚嘎在鄉間的小路上——我的心結一下釋懷了,我還擔心他們之間的矛盾,忘了他們的關係是親人兼戰友,鞭子怒吼都是大人間的事,而我只不過是個沒怎麼交過心的毛孩子。。

我幫著伯娘給它鍘過冬的儲存草,一束束紮好,放在鍘內,喳、喳、喳小心的推進,幾乎每一束都被叮囑二十次小心手;於是偷偷給它飲水桶里加鹽,知道它愛吃,被發現了挨罵,說它雖然愛吃吃多了要生病的!就不敢了,只能幹些安全無害的,地頭兒上幫它打牛虻,我們這兒叫「瞎猛」,聽聽名字就知道有多厲害,長相兇惡,個兒頭近於蒼蠅跟蜜蜂之間,叮在牛身上吸血,貪婪得吸成紅色,千萬別被它落自己身上,一笛兒下去,胳膊腫成大腿,大腿腫成房梁,抹半花盆兒的蟹子草兒都不管用!大黃牛是不介意我們蠻力幫它除害的,因為它尾巴蹄子都夠不到的那塊兒肚皮上的葷油快被它抖飛了,貪婪的吸血虻仍一動不動,「降龍十八掌!」一個血包應聲而落,「神龍擺尾!」啪!「亢龍有悔」啪!「廬山升龍霸!」啊嘟、「星雲鎖鏈!」嘩嘩嘩~~「猴子偷桃 」、「時間停止」、「去你媽的」。。到回家時候地下虻屍一片,手上胳膊臉上血紅一片,大人回來一看嚇一大跳以為哥倆兒幹嘛了。。

它後來生了一隻小黃牛,雖然它一生下來就比我大,我只記得大黃牛肚子橫得大大的,怎麼一下就分成了倆!小黃牛很可愛的,野力無窮,萌動無邊,適合我們的脾性,因為它最小,我們都讓著它。最愛玩兒的遊戲是挑一把很嫩小青草然後叫它,它哧嗒哧嗒的走過來,兩口吃掉,誇它兩句,然後輕摸摸頭,抵抵頭蹭蹭脖子直到它媽媽叫它我媽媽叫我。時間長了形成規律,你一叫它名字它就朝你過來,有一次小夥伴們玩遊戲,我清清嗓子,喂,小黃,過來!它先一怔,一看這麼多人,又糾結又害羞,小夥伴們驚訝的看看為難牛看看得瑟的我,很感興趣的莫名其妙,我說小黃過來快點兒地,它咬咬牙慢慢走近,聞聞手背舔舔手心,我摸了摸它頭,拍拍脖子,頤指氣使的說走吧!自以為的無限逼格,自以為的身影都高大了許多。。

再後來大了些,假期的發小兒們

也再聚不擾一起,上好的畜緣兒也無用武之地,我把包兒放屋裡聽完家人的慰問和嘮叨,走到大槐樹下,蹲下,抽煙,老黃牛淡定的看我兩眼,這個剛城裡回來的小輩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反芻。我們開始互相彈,我講我班裡最美的女孩兒,它說它想念伯伯的鞭子。。

後來我越來越大,包越來越貴,煙越來越好,越來越成熟,越來越醜陋。它都看在眼裡,一樣的眼神,勾出我同樣的話。只是由心有靈犀過渡到醞釀一個下午。

小黃牛賣成別人家的老黃牛了,生猛的二伯也被疾病折磨的不成樣子。

牛騾滿地的農業都機械化了,毫無尊嚴的伯伯也入了土。。

我從老闆護送的車上下來,皮鞋底幾個月沒沾過土,接過推不過又點著伸過來的zippo煙,嫻熟的用食指點點對方虎口,環視家鄉,滿口酒氣:

猛然見默默的卧於大槐樹下的它,靠著一堆乾草,沉默寡言,依然不怎麼愛表達,大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趕著蚊蠅,思考著很多牛生。

曾經每個村落都有幾隻老黃牛,你如果有心,每隻老黃牛渾濁的眼裡都有幾個孤獨孩子的影子,你如果真有心,仔細閱讀一下,輕微一盪就給你演化很多故事。

么的光懷念伯伯家老黃牛就快用完了回憶值,今兒不吃牛肉麵了,有空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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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驢€€理性攻擊——持續

爸爸的驢到都是憂鬱

一直沉浸在牛牛里無法自拔。。昨晚追憶了伯伯牛,今兒寫自家驢:

它是一隻很憂鬱的小母驢,相處了那麼多年,我很少見它笑過。可能是意識到越來越大齡了,尚未婚配又沒小馬駒,也可能路過閨蜜家看見了大廠房和門外一大片青草地。總之越來越抑鬱,越來越不開心。偶爾也仰著脖子叫叫,嗓音喑桑,或許是在感慨驢生苦短,或許是在感嘆生不逢時,畢竟它的祖先們血統高貴,歷來身份都是做為仙人坐騎,應該馱著果老兒悠哉樂哉的哼哼小調看看唱本兒,或是帶著凡提去遙處旅旅遊破破案,神秘又自在,受人艷羨,現在算什麼,有活兒拉地里去,沒活兒扔把乾草,還特么三天兩頭兒的忘!還有誰特么造謠天上龍肉地下我肉?殺千刀的保定府我肉張。。幹了個日,我是幹活兒的料兒?我出生那會兒。。

它是媽媽的嫁妝,所以從我記事兒時它就已經成年了,我很模糊的記憶里媽媽要回娘家,那時候村兒里連摩托車都不興的,我剛剛記事,弟弟又小,老爸就套上驢車,車身上鋪上乾草,搭床被子,幾個草墩兒,一家子找好個自舒服的位置,包好弟弟,囑咐好我,靠著,倚著,嘚,架!小驢車吱吱呀呀走起,是件很威風的事,老爸咿咿喔喔的趕著驢,隨聲應路上熟人的招呼,移動著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兒,滿臉堆笑。兩縣交界兒,過滹沱河,十來里的路程感覺要晃悠好久,老爸一定經常逗老媽唱回娘家,所以長大了第一次聽就能哼完全曲的旋律。路上過公銷社去買果子,道口上喊只燒雞,當然了,那也是我去姥姥家為數不多的目的!剛剛一進衚衕就慌的大聲喊:瑙瑙!瑙瑙!弟弟嚇醒了扯嗓子開哭,姥姥連飛帶跑接過來滿嘴兒的笑著小兒啊小兒啊想姥姥沒冷不冷累不累,姥爺後面叨著旱煙吼吼吼的笑,於是派人去叫大姨叫小姨,一來一大串兒,大話小話包餃子,笑聲罵聲飛果子,可倒好,果子吃了,新生勁兒也過了,姥姥還沒跟閨女嘮家常,姥爺還沒陪姑爺喝口暖心酒,開始鬧著回家了:「我想伯伯」、「我想大娘」、「我想哥哥」、「我想姐姐」、「嘛時候回家呀爹?」,「咹嘛時候回家呀媽?」。。直到讓人推一邊兒去,拉著個臉讓人不耐煩了,姥姥恨恨的說,怪不得人說外甥是狗吃了就走,真是沒有假,白給你瞎心了,你個小白眼狼!然後說老爸,去套車去吧,跟老媽說,以後自己來,住幾天,娘兒們說話,弄著孩子,他不待大人也沒法待。。媽媽應著,等過兩年弟弟大了,重複循環,氣得姥姥她們娘倆不行,直到我們再大些了會自己掏著騎二八大杠,不過那又是另一種擔心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說驢了,驢願意提提姥姥家是為了引個出身尊貴,姥爺家當年地主成分,小棕驢的父輩祖輩當年耀舞揚威不敢說,每頓吃的加細料是肯定的。其實老爸從沒敢過怎麼怠慢,每回卸了車得拉它院里寬敞地兒打打滾解解乏,先是領出來,正時針轉圈兒走,就像人要幹嘛先擺架勢一樣,越走越慢,卧下,舒展,悠一下,慣性力,翻,翻,翻,欸翻過去,啪一片土,來這邊兒,翻,翻,咣,老爸幫著用力,我們旁邊叫好,來回幾次,塵土裡站起來,精神抖擻的搖搖長頭,痛快的打幾個響鼻,迴圈,一天。

它力氣不太大,像我一樣愛偷懶,我的手幹活很容易起泡,它拉梨杖很容易就出汗,有一次地才耕了我們目標的小一半,天快黑了,它已經濕透了,我說爹歇歇吧再,爹看看它看看我:這叫幹活?歇著比動著多!不行,耕完了才回家!我偷偷把犁杖往上啟了很多,拍拍它屁股,心照不宣。。

不過還是鬧過彆扭,差點陷我於不仁不義!爸媽出門讓我看家,我正津津有味的看動畫,一個鄰居猛然推開門問,你家人呢?我說不在;你家驢呢,村邊兒上跑著一頭,快上大道了,跟你家的看著像!我一下蒙了,驢圈一瞅,眼前一黑,干啦!天要黑了它上大道我怎麼辦?我只記得當時心裡又急又氣,一直想的是我這麼信任你你離家出走?我這麼信任你,你離家出走!我火急火燎的順著鄰居指的方向跑,電光火石之間看到了它!四目相對!千言萬語。。

我向前挪兩步,它向後退兩下,我向前走兩步,它慢慢轉身,我緊跑起來,它撒丫狂奔!我日!一下我就燃了,它越跑越委屈,我越追越急眼,閉著眼睛耳邊嗖嗖風,一會兒它已經為跑而跑我已經為追而追了,鄉村野路上一隻急頭白臉的驢和一個歇斯底里的小學生。。突然「枯通」一聲鈍鈍的拍地聲嚇我一跳,我定睛一看是響於眼前,驢橫躺在前面,我當時還小,解析能力還很粥,初步以為它被我嚇跪了,我咽下去跳出的心,胸脯要炸了,踩住韁繩,看著它身下一長溜帶蹄痕的凍冰,想笑不敢,想哭不能,不知是難過還是高興,害怕,僥倖,小小的心思容不下那五味雜陳。

後來它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我想它的心性也大變了,隨著生活的平伏,日子的蹉跎,它的優越,它的文藝,它的驕傲,它的矯情,光茫削減,日夜黯沉。它會想它才情平淡相貌平凡,想想說別再不切實際好高騖遠,慢慢不再喑啞的吟詩了,有一回抬頭看了看夕陽,接著心說尼瑪的遠方。

它越來越抑鬱了,越來越少的開心,開始甘心做一隻安靜的剩女驢,不可避免的,慢慢被錘。

終於有一天慌吃餃子的我打開架勢準備大快朵頤,搭到了筋問家人:噯小毛驢呢好久不見了!突然氣氛一下安靜,我看著老爸,他強裝輕鬆說賣了。我底著頭放慢動作說賣哪了都那麼老了,老人家尷尬一笑自打個場兒:有人找來,按肉價賣。。

我把筷子放下,胃口全無,好多情緒由心口往上漫漫漫~~連句話也不敢說,拉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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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開閘,自己都害怕~~全部私貨,把自己寫哭了。。

爺爺的羊€€靈魂攻擊——持續

爺爺的羊到他的半生

羊是很苦的,羊的命,如果你曾近距的觀察過,就會發現,它也實在不是個好面相:我從來沒見過一隻富態羊,每隻羊的臉都是削瘦的,顴骨高高,兩隻眼睛分得很開,一扯嗓兩排小板牙,情商很低的表情,並不好聽的叫聲。它不像牛馬體格雄健,不比貓狗線條流暢,不表鴨鵝的滿身憨態,沒有公雞的囂張步態去表一身漂亮的羽毛。

可它的肉是香的,皮毛暖的,於是「待宰」成了它的代名詞,全世界沒聽說過哪個國家哪個民族不嗜羊肉,而「純羊毛」的著裝回應永遠安全。

小羊兒還是很可愛的,眉眼未開,通身雪白,機巧靈俐,萌萌怔怔,可這尤其危險,大觀園裡用牛乳蒸,大排檔里整個烤,人們愛吃羊,通身吃凈光。所以它們從小受著周圍滿滿的惡意,長大了渾身暴戾?每天戰戰驚驚,所以就隨便長長?「相由心生,環境使然」,一隻留鬍子的老羊表示;「破罐破摔,自暴自棄」,一隻剛出角的青年羊憤憤然,然而我不懂了,它們確實沒耕地拉車,也沒見過看家護院,而且身無長物,鄙視賣萌。招致它們心態和命運的邏輯我弄不懂,它們肯定也不背「君羊慎獨」、「獨善羊身」什麼的,每天就那麼隨便吃吃,隨便長長,隨便咩咩咩,隨時被拉走。羊謠里肯定有位羊搖詩人羊志整天宣傳瀰漫:「反正活著也沒意義」。。

它的整體形象的確不可愛,可是爺爺喜歡。

不知道是他老人家個人心意還是力量所及,是同病相連還是討人喜歡,我的記憶里他們總出現在一起,一挺四直的爺爺背著手,後面幾根繩子:脖子上帶叮噹穂的小羊羔,剛剛磨出角的小青年,乳房脹成氣球的孕媽媽,一把標準胡的老學究。

爺爺拴好羊,放好鐮刀筐,向我走來,他的個子高高的,衣著整落,面像彷彿老版封神榜里的姜子牙,性情如同書里走出來的孔乙己,很愛讀書認字,他會經常考我幾個生僻字,猜對猜不對都樂呵呵,他愛給我玩遊戲「摳字」,就是把字用樹枝或石子在地上劃好,然後用土埋起來,讓對方又吹又摸,然後嘿嘿的笑;或是「破悶」,就是猜謎語,好多好多,老輩子的狸語典故,很有趣,記得他出一個字說「井裡扔塊兒磚」念什麼,我把井字寫出來,左填右去,上比下劃,怎麼也猜不對,嗯嗯唧唧磨他告訴我,他樂樂的,在地上寫個「井」,對我說傻小子看著,扔塊兒磚:「丼」!」什麼動靜?「,他問我,我搖搖頭,」teng!「,說完彈我腦袋一下:」蠢材!「

這你都知道,折服呀,爺爺,偶像,受小孫一拜!(剛上網查了下,被蒙了!這宗官司咱爺倆兒今年正月墳頭兒上念。。)

爺爺很喜歡我,小時候抱我跟他一起睡,半夜裡就著月光給我講小鬼兒噶蹦噶蹦偷吃人手指頭騙另一個待吃的說是胡蘿。。上學了見我愛讀書,只要是和學習掛一點兒邊的不管鹹的淡的隨時支付,我愛鬧但有分寸,他綽號蔫巴,我愛認字他愛摳字,所以隔輩里我倆最親。

隨著我慢慢長大,自己也就越來越走心,開始關注爺爺話題的一些諱莫如深,憑藉假裝無意的隻言片語分析推理索引糾錯,大概一個脈絡:太爺爺一脈單傳到祖爺爺,祖爺爺一脈單傳到爺爺(爺爺有個哥哥,很活潑,但夭折),祖爺爺本事很大,族裡威信很高,管當家大事,爺爺從小孱弱,性格內向,後來得爺爺花開枝葉,三個兒子,人丁興旺,於是祖奶奶嘴邊兒上的話就是生了個伶伶俐俐的小子糟蹋了,剩個沒嘴葫蘆(爺爺),養下仨六畜孢兒(父輩),造一幫王八羔子(我們)!不知是真的著急生氣還是含蓄賣乖,我沒見過她老人家,也沒見過奶奶,人都說奶奶對孫子最親,我沒福享受過,因為她去世比我出生早,聽說也是個厲害主兒,一大家族裡爭強好勝出頭露臉,肺結核,臨去世的時候還讓老爸坐身邊,靠著老爸紡線兒,那時候老爸都是孩子。。

爺爺手很巧,精通傳統工匠手藝活兒,居家過日子物件兒全能鼓搗明白,聽說一年冬天和奶奶兩個人窩在屋裡研弄了只五彩紛闌的龍頭大風箏,整個村子的人慕名參觀,後來年久失修,龍骨都斷了,這對於我們近乎傳說了,但是確信,因為有年春節開春兒,滿地的小麥苗上放風箏,我和弟弟哭鬧著磨不出來,爺爺聽見了看不慣,一手拉我倆一個,幾張報紙,幾根格檔,三下五除二,一個報紙機器人,調調頂針,對對中線,我和弟弟歡歡喜喜跑到地里,嘩啦啦放線,機器人扶搖直上,一片叫好,後來由於不是專門的風箏線,吃不住風,斷了,我們直看著它飛到太陽上去了,人群中有噓聲有遺憾,我們說,沒事兒,我爺爺在家呢!

後來爺爺的三個兒子分別成家分家,家裡一窮二白,就一人傳門手藝,能包有飯吃,儘管後來市場經濟傳統行業無用武之地,那是後話,單說爺爺,兒子成家了,叫完成任務,該享福了,有人攛掇,於是開始吃輪流飯,老大開始,一家一星期,於是很長時間的大槐樹下記憶是不同的童音喊:「爺爺爺爺,哪兒呢,飯熟了,吃飯了!」。直到年紀不大也開始心思活絡的我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無非是經驗累月的蠅營狗苟,清官難斷的家務事,妯娌理。於是爺爺離開了,去外村看門兒,躲個安生,落個清靜,我長久不見爺爺怎樣變老,卻親眼看著他的老坯房子由漏到塌了,爺爺無家可歸了。

後來爺爺病了,不得不備住處,於是無休止的爭吵,中傷,造謠,躲避,最後入駐在伯伯的院里,最南邊的一個小屋。那是他最後的住處,也是他養羊的地方。最小的孫子也成人了,他卻更加沉默寡言了,放羊,割草,開荒,刨樹,每家地里的農活,每個該鼓搗的地方。他給我走個對頭兒,我興高采烈的喊一聲:「爺爺!」,輕輕的一聲應,用力的吸鼻涕,我感覺很失落,伴著說不清的難過。

一天早上我掀開他門帘,帶著吸滿了的朝陽光和好心情,屋裡一個土炕一鍋灶台,炕上沒疊的被子散落的衣服和報紙,灶台上一個沒刷的碗和馬紮下的灰,我轉了一圈兒用力靠在枕頭上食指卷弄燈繩:「你吃的什麼飯爺?」,

「白粥」(棒子麵兒),

「燒大鍋呀?」(土灶),

「嗯」,

「幹嘛不燒煤火?」,

「哎咳,還得籠」,

「趕緊籠上吧啊,天兒要冷了,別燒大鍋了,煤球兒又不值幾個錢,有歲數的人了,接濟(照顧)著自介(自己)」,

「嗯」,

「什麼菜呀?」,

「沒菜」,

「弄點菜呀,捨不得買還是懶得弄?」,我環視了一遭兒,什麼都沒有。

「有鹹菜,那不啊!」爺爺朝灶台另一邊一昂頭,

我走過去,有個腌白蘿蔔疙瘩,還有一多半碗白白粘粘的,「這是什麼?這碗里?」,

「腥油」,

「羊油?」,

「豬」。

「哦,對爺爺,我把書們都收拾出來了,就在陽台下那個櫥里,歷史生物政治什麼的,想看了隨便去拿啊!」,

「嗯,呵呵,看得懂嗎,看不懂咯」,

。。。

那天我在爺爺屋裡待了很久,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爺爺很少看我,大部分是笑著,應著。我離他很近,故意弔兒郎當,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暗淡讓我感覺他那麼老了老到無力,初冬的早晨讓人身生冷心生寒。

人言兒防老,

糞食幾輪迴。

旦我身即債,

不死是為賊。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我知道他心裡苦,苦到沒處訴說,他就那麼壓在心裡,那麼多,那麼久,經年累月,世事紛飛,積鬱成無,事無巨細的生活。他中年喪妻,因為年輕時因人傳閑話,怕對兒女們影響不好,從此再不串門兒;他因為自身的存在讓兒媳婦們鬧彆扭生糾紛離開自己的老宅子再不回家。他一輩子只知道躲,只知道不說話,直到他躲無可躲。

臨去世前,初春凌晨,他說心口疼,「去叫大臭兒(大伯)」,「去叫小臭兒(老爸)」,

人們來了,問他:「怎麼樣?」,

「憋得慌。」,這是爺爺於世上最後一句話。

他走得很快,幾乎沒什麼留戀,小輩兒們清查他家底更快,還好,有所查獲,存摺和現金,人們都不耐煩掩飾的興奮。聽說人剛一走閻王爺是不收的,還散落於幾絡魂魄,不知屍骨未寒的老人看到那個畫面什麼感受,看到小人兒們爭執把靈棺堂於誰家,分多少錢。

人們說就知道老傢伙一輩子不抽煙不喝酒省吃儉用不知有多少積蓄,看嘛樣啊,傻傢伙,死又帶不走,可得了你們了!

人們說可真不賴去了個無用之人多了筆意外之財!

人們說這傢伙養了半輩子羊連點兒好肉也捨不得吃,我讓他買個血脖兒他還不,買幾塊錢一斤的板油,還說香,一般人可真吃不了;

人們說老家子活生生累死的,那麼大歲數了,當天白日還在果園子里刨樹骨董,現在誰刨那個呀,年輕人橫也刨不動,關鍵是,那有嘛用啊,欸,一輩子想不開,受苦哩命!

人們問,老傢伙有心臟病你們誰也不知道?

人們問,那以後羊誰管?

那年大年初一上墳,大家跪在新墳旁,鞭炮一掛掛點著,黃紙一沓沓燒著,大家說,收錢吧,多收些,在那邊想吃啥買啥,想穿啥買啥,千萬別細著,受了一輩子苦,在那邊要享清福。我跪在當地,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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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狗€€渲染攻擊——歸內

哥哥的狗到我的大坑

大黃是條好狗。

好到完美的狗。

它長得帥,身材好,我再沒見過那樣合適的狗,好到剛剛好,合適到恰恰合適。也可能是在記憶里自動把它美化了。

那時候我還小,記憶零碎模糊,但留下一種感覺很清晰,就是我們在一起渡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而每天我們在一起時我都是無比的安全,虛榮,勇敢,開心。當時的我以為那會是永遠,開心的我由坐著比我一般高和我一樣開心的大黃陪在身邊。

我剛認識它的時候它就能把我撲倒,前面沒有記憶。在伯伯家的洋灰當地,我們第一時間就把對方接受為最好的朋友。

我從沒把它狗,它自己也是。我們在一起看神犬卡爾,彼此心裡都知道它比卡爾更厲害。它能接住我以任何花樣扔出去的任何東西,而且它也換著花樣。從未失口。我到現在無法理解。伯伯家人喜歡把東西扔很遠讓它銜回來,每個人都很開心的樣子,但我從它眼裡讀出來它不喜歡,它愛玩的是冬天雪地里歘兔子!下大雪了,我呵著白氣來找哥哥,歘兔子去呀?我壓低興奮的心情和嗓音問哥哥說,大黃一激靈手也哆嗦腳也哆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伯娘心裡門清,一個勁兒的囑咐別跑太遠了,接濟著腳底下,別跟人打架,頭晌午記得回來。。一疊聲的應著,早跑出去了!哪裡是去捉兔子只不過是個出去瘋的借口和給自己順帶畫餅,大黃很大一段時間是消停不下來的,它會在我們每個停下來的地方以我們為起點輻射著跑出扇形,而我們捧雪吃,攥雪球,找好位置,助跑,然後猛的鑽進雪堆!通身沁涼只一瞬間,每個人的臉蛋兒都是紅的,跑得一身熱氣和發散不完的精力,只一回,我們發現前面一塊兒高地凍裂了,很大的橫截面兒,眉頭一皺,破壞強迫症的我們開始在高地上順著裂縫往下踹,正蹦反蹦連環蹦,嘩啦整面牆都倒了下來,我們順著大土塊兒跳下來好容易趔趄住,土層中間一條大蛇橫在眼前,我們欣賞戰果的微笑停在一半就被驚懼籠罩,死亡的陰影,真的一點不假,黑色和冰冷從頭開始,唰,覆蓋全身,就像命運拉下百葉窗,這條蛇有多大呢,盡情發揮你的想像,我當時以為是一條龍,而它還沒睜開眼睛,當我開始意識回來感覺到腿的時候,屁滾尿流的往家跑,連句聲也不敢出,心裡不停的喊爹媽。。什麼哥哥?不知道!大黃?不知道!人的求生意志果然是自私和盲目的啊!我哥甚至連跑都跑錯了方向,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找到家的。。

我連學舌都不知道怎麼學,大黃肯定也嚇尿了,眼神里沒鄙視有理解,緩了好多天,當我能給夥伴們吹噓這件奇遇時,大家不怎麼信,儘管我越盡誇張之能事。

伯伯說兔子沒抓到啊咱們烤家雀吧,又能玩了孩子們歡呼雀躍,捕麻雀用的是迅哥兒的法子(一模一樣,這招真是南北通用啊),只是北方只有麻雀頂多再扣住只不懂事的傻雞,而且我發現扣在篩子里的麻雀往外拿時失手率最高,尤其張巴孩子,稍微掀個小縫兒它就一頭衝出去了!

把捉住的麻雀給伯伯,看他摔兩下頭,燙羽拔毛,裹上大白菜幫,爐火上烤,這時候我就意興全無了。我光顧著玩,沒想過結局是奪了它們的性命,這些嘰嘰喳喳的,又笨又鬧又脾氣不好跳著走路的麻色小鳥,從此我再不參與這項遊戲,我是玩翁之意不在命的。

說回大黃,伯伯和伯娘吵架了,伯娘哭著回娘家,大晚上的,哭哭戚戚,伯伯又氣又擔心,直到發現大黃跟了出去就一賭氣鑽被窩了,大黃就在月光地兒的大雪地里默默陪伯娘走,二里多地,伯娘一點也不害怕,看看大黃,一股熱淚衝上來,氣也消了不少。後來大黃天天去叫伯娘回家,終於在叨著伯伯褲腿去的一次兩口子就坡下狗了。。於是大黃又恢復了每天接我們放學,每天放學鍾一敲,期待的看著老師的眼睛,賣乖的記留的作業,老師說放學吧,迅速裝書包,凳子往後一踢,一溜兒煙跑出校門口,大黃猛烈跑來,人狗大抱,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癮太帥了!拉著踮的步兒回到家,書包一扔,村北大坑!

這兒可是我的樂園。我沒羨慕過迅哥兒的百草園,倒是遺憾沒能請他來玩玩我的億趣坑。對於擁有廣袤天地的農家少年來說一個富家子弟的小花園兒和幾米牆根兒實在了無生趣,可憐迅哥兒被幾隻蟋蟀蜈蚣,幾把子烏樹根的色彩就把童年點綴的歡欣。我該把他領到大坑底,看,空間是立體的,色彩是炫麗的,坑邊兒上這形狀各異的泥流渦洞,是大雨沖刷時隨機雕塑的,圓潤,和諧,盡不相同,最妙的是每次大雨過後都是一次藝術展,迅哥說,但不知有這多趣處。看,這蜿蜿蜒蜒流下來的小路,是下來挖土的人們為了減輕陡度,讓這裡既顯美觀更顯神秘,就像去一個惡魔城或是進入神秘島,迅哥說但不知有這多去處。

我說看,有坑即聚水,由水即成汀,這漵,這滸,這溪,這島,即成萬千世界,即有萬千可能。

綺糜紛雜之所,必生不可思義之物,奇花異草,各色豕蟲,水生的陸長的,水陸兩棲的空中三合的光怪陸離,不一而足。。讓老蒲來了得興奮的把聊齋續個十八部!

迅哥目不睱接,喃喃不停,我只聽到但不知有這多趣處。。我隨便拉他一把,來把鞋脫了,就在這兒來回踩,看吧,變軟了吧,成泥了吧,好玩不,來弄下來,這是膠泥,摔好雕成形晒乾了就是雕塑,我可是當塊兒有名的泥人侯,來,我雕個閨土你雕個猹。。迅哥剛要喃喃,我一拉他說看這兒:我把已經燒黑的磚掏出來,吹吹手指頭,再從灰里咬牙跺腿兒的牽出幾個紅薯,一掰,掉糖的黃瓤,纖維突出,沙甜潤口,迅哥兒到底南方人少見地道瓜口,吸哈熱氣的吃得嘻笑顏開,我說得機會了帶點辣椒鹽,我帶你去雞場偷只雞,咱們烤鴨子。。回頭看迅哥已經目光迷離了,嘴上喃喃重複一句話,我想他可能在規劃回去的稿子吧,從天堂一隅到大坑百洞壁,從天堂一角到大坑千獸汀,從天堂一旮旯到大坑萬花漵什麼的。。吃豆腐乾喝紹興酒的稿費是沒問題了,大不了寫個大坑百科大坑史記什麼的!

我見他一直出神也不好再炫耀啥了,我崇敬他才氣到那樣讓他稍微羨慕我一下下還是挺爽的:

可他真不知道,這個我們伊甸園真正的樂趣:

春天百花初開,春和日曆,陽光煦暖,姐姐妹妹也被允許出來玩了,她們會帶上小籃子小剪刀,小心翼翼打掃出塊地方,來過家家,說句不好意思的,這特么簡直是我最愛的遊戲,我能在這裡弄來任何她們想要的東西,但最好不要什麼都呈上去,要不會被掃地出局,比如青蛙,蜥蜴,和別的活的東西,她們需要干土粒做的鹽巴,渾水做的醬油,草做的蔬菜,泥捏的魚,木頭做的娃娃,蒲葉做的衣服,樹根綴的項鏈和用各種亂七八糟的物件同另一個家庭的匪夷所思的交易,從那時候我就知道,千萬,永遠別忘記了女孩兒對過日子的想像力。。

夏天到了,日光如炬,我們第一百次瞞過家長,偷偷下到水裡,水下閉氣,岸上抹泥,有膽大淘氣的女孩兒坑邊兒上歡笑,大叫,我們來個立竿跳,來個扎猛子,有害羞,但更多的是刺激,一會兒女孩兒們走了,水裡也玩累了,涼涼快快兒,找個陰涼洞乖涼,會看到水上飛的水蜘蛛,堪稱神技,刷一下就衝過去了,一路微微的水紋,然後站在水上,一臉霸氣,接收誇獎,可特么一會兒功夫六回了,誰光注意你?;點水的蜻蜓,愜意悠雅,陰涼下等蚊子的青蛙,一身富態,目光烔烔,個個兒身懷絕技,身處奇妙的動物世界,現場直播(在神奇的旁村村北大坑,生活著一群。。),請我欣賞,實在美哉樂哉,得得瑟瑟呀,不過有時候也有過路的長蟲(蛇),正邊走神邊乘涼散步呢,冷不丁見幾個傻逼人類,互相嚇一跳,它又不會倒退,脖子一立,倏地直線跑過,嚇得我們丁丁都直了。。

差不多該回家了,摘朵大篦麻葉,頂在頭上,掐下一截莖管兒,上下通氣的,頂上放顆篦麻籽,仰著頭輕輕勻勻吹氣,飄浮在空中不落的。到誰家了,趕緊用瓮里的水把身上味道沖乾淨,回家裡懶懶的用好像用了多少功的語氣喊:「媽,我回來了!」

「幹什麼去了一下午?」

「寫作業!」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紅薯,芝麻,玉米,花生,更妙的,這些都是能烤能煮的,找一個晚上,鬼鬼崇崇,誰家集合,誰家備鍋,哪個帶鹽,哪個帶火,裝模作樣去踩點兒的,一本正經去放稍的,其中一個打個手勢,快,這兒,幾個人上下齊手,開挖,開刨,開摘,開裝:

「別尼瑪細摘了,你當在家呀!」

「這都是蔓兒,沒幾個果兒。。」

一個兒個兒說話壓低嗓音就跟電視里的終極壞蛋似的,

「哎呀別管了,快點兒地我心直跳!」

「是不是有人?聽!」

蔌蔌蔌 刷刷刷。。。

不好!聽見有人跑,一個跑亂跑!連拉帶拽,跟頭骨碌。。

等回了家東西丟了大半兒,其中一個問:

「都到家沒?」

「都到了!」

「誰發現的人?」

都不說話,面面相覷。。

「有人看見嗎?」

沒人說話,其他一個問:

「那你跑什麼?」

」我看見誰誰跑!「

問誰誰,誰誰說,誰誰誰說有人,誰誰誰說,我特么是讓聽聽!

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呀!再去一趟?沒人響應,一個膽兒小的說,夠了夠了,誰帶著火兒?

其實月夜行竊,過程遠大於結果,要的是那份快感與刺激,在看到幾個戰友九死一生得來的半生不熟滋味不全的戰利品,胃口和味道也格外好了,如果爸媽真給他用心煮一鍋,他也真吃不了幾個。

其實自己也腦補嚴重了,捨身取義的以為被惡地主抓住了,一定是陰森森的刑房亮閃閃的刑具,把自己百般折騰九死一生,其實不然,如果真捉住兩個孩子,又能怎樣,小傢伙放開了給他吃給他帶他能造多少,主家恨的是糟蹋,狼藉一片,生多熟少。我被捉住過一回,主家讓我們站一排,惡狠狠的,我們都嚇得不敢哭了,以為世界末日都要來了,結果主家撅根柳樹條讓我們傳花似的打下家,都挺熟的我們也不好意思下手,主家又好笑又好氣,然後嚴肅的訓了我們一通就讓趕緊回家了。

這些美味雖然得手容易,但是麻煩在不好處理,因為生火就得冒煙,又不敢在家作案,有一回在大坑裡小心翼翼支了個灶小心翼翼慢火烤幾個紅薯,差不多熟了的時候遠遠一個人喂我們,嚇得我們走也不是留也不能,只好把灶踹了土埋了心想等回頭再回來取,誰知道遠遠看著那個大人徑直走到作案處先用腳再用手的漁翁得利。。

百花成蜜為人忙,悻悻的回到家,我爹招呼我說,噯小兒我從地里回來遠遠看見幾個毛孩子放火,嚇唬跑了看見還冒煙,心說這可不行,那巴巴有乾柴禾垛別引著了火,走過去發現幾個小兔崽子在烤紅薯,烤得還不賴,白瓤面沙,在廚房裡,你看見沒?

烤野味是可以的,螞蚱蚱蜢螳螂蟈蟈,長輩看到了不但不訓還會傳授技巧,或許因為它們是害蟲吧,不過可別拿這些去給女孩獻寶,背著手過去:「喂,有好吃的請你。。你看,噹噹噹噹!」

膽子大的大叫一聲捂臉跑開,膽子小的直接哭了。。

糧食豐收昆蟲也豐收,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玩遊戲吧,我發明了個超級玩法,創意背景宏大,道具準備紛繁,就是儘可能捉來這個坑裡飛里游的跑的鑽的,不求多但求全,微縮成一個小循環,在地上挖好溝壑,設好路徑後,鋪上玻璃,水族,土族,飛族,互相戰鬥干擾自循環,當然大愛的我設置的規則很人性,點到為止,看有體力不支或被嚇壞的就請出來放生。直到我邀請到了一個邪惡夥伴,這小子是一個暴力的傢伙,他把整個游泳的規則和流程簡化和血腥到另人髮指的地步:就是挖個小溝,上面鋪上玻璃,把小動物們這一邊放進去堵上,他拿把火柴槍在不遠的另一頭等,哪個先或飛或爬或哀嚎的跑過去剛以為重見天日了伴著一聲槍響一根火柴和一股煙兒。。直到一隻迅捷無比的蜥蜴以迅捷無比的速度衝刺到洞口被更加迅捷無比的火柴槍男一火柴釘住頭打轉兒時,我絕望了,我請來了一位釘頭狂魔,而他瘋狂的樂此不疲,長此以往必將破壞這裡的生物鏈,那時坑將不坑。。

於是每次放學他帶著已經用舊了卻又加了幾道皮筋兒火柴槍找我玩去呀的時候我都請他看花仙子,看美少女戰士,好讓他把那該死的念頭徹底忘掉。

很快就到冬天了,百花凋零,萬獸收蹤,也是自己該安安靜靜窩在家,老老實實貼脂肪禦寒了。看會兒電視寫會兒作業,等著沒熟的紅薯先烤根粉條,還有那塊兒慢烤整夜的饅頭乾兒,咬起來咯牙,但香得透頂。臘月里冷風嗖嗖,卻每個人又樂又慌的準備過年。

饒這個時候村北大坑也是要去的,儘管有時北風頂的張不開口,晃晃幾個幹了的草架,小心翼翼捅捅新添的洞,看看有沒有野兔,當然還得提防蛇,或是隨便什麼誰知道會不會躥出來的東西,小孩的想像力是無窮的。最期盼下一場雪,越大越好,這裡容得下你任何翻跟頭的方式,人多可以分拔打雪仗,有各式的碉堡和散坑,高地和防禦,直到踩碎坑底的每一處雪,花花綠綠的孩子雪上翻滾著,一碗賞心悅目的蛋炒飯。

偶爾也會有外村的孩子來搗蛋,那不用說咯,遞牙者掰之,其實約定俗成的規矩是坷垃仗,衣服 厚實,打在身上並不太疼,落在頭上也不要命,總有哪邊有耍賴作弊的,或是打急眼的,扔起磚頭,或是石頭,這時沒有人會哭的,但一見血也就跑了。回到家,老媽又心疼又怪罪,不知道是訓還是哄,邊抹葯邊說,以後別跟那起野孩子玩了,下手不知道輕重,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孩子一躍而起,歪著脖子覷著眼:哼,再來,再來我還打他!

又是被連連的摁頭。。

大人們並不知道,這塊樂土於他如聖地,裝載著的意義,幾乎他能想像的所有美好,大觀園裡的氤氳綺迷,梁山泊的義氣風發,花果山的奇珍異果,當然,三國志里的帷幄籌謀倒真沒有,因為,他一入此坑,即刻為王。

多年以後,和哥哥說起童年趣事,無意一句,俺們的大坑。。還沒等我說下去,哥哥立馬打斷詢聽解釋:「你們的大坑?」。我說俺們的大坑呀,村北,我帶他們在裡邊玩。。哥哥當時不容置疑的說:「說嘛哩?那個大坑,是我和小廣哩!」。

我一時怔住,看他喝了酒分外認真的眼神,心想,或許他有比我更多的故事吧。。

至於大黃,和這個坑有什麼關係。先是看不見它,又發現幾天沒被接放學,再就是每次問哥哥怎麼好幾天不見大黃了默不作聲的心有戚戚。亂想了很久難過了幾次慢慢將要習慣了哥哥我們又出去玩,一隻超大翅膀的蝴蝶,比姐姐生物書里的標本還漂亮!哥哥噓我別動,躡手躡腳的尾隨。。突然大叫一聲接著放聲大哭,跑過來一把抓起來就往家跑,我莫名其妙又莫名恐懼,我跟著他跑,見他哭得那麼異樣又傷心,也跟著哭起來。回到家裡哥哥給伯伯伯娘他們說了很多,又帶他們去大坑裡去,不讓我跟著,但我很快就弄明白了,哥哥發現已經死了的大黃,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儘管死相慘烈,他捨不得讓我去看,因為心疼,也怕我害怕。但我還是偷偷去看了,先跑得特別快,臨近了又慢慢磨,五指護著眼睛,留條很小的縫,我不知道我看到沒有,我感覺是沒有,那些現在我記憶里仍清晰的畫面是不對的,是我自己腦補的,我根本沒敢看,或是只看到了一點扭頭就跑,但是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慢慢回到家,不知所以,用了很長時間,眼淚才啪啪往外掉,哇哇大哭。

哥哥說,大黃很聰明的,真厲害,那是它媽媽死的地方,它知道自己不行了,腦炎,沒救,就去找媽媽了。。

後來我就不去那了,後來就城裡去上學了。再回老家,坑也老了,慢慢死去,被成噸的整車的廢水,廢渣,漂液,垃圾填滿,沒有孩子敢靠近那個死亡之地。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我每次回家都愛走那條已經鑄了石灰的小路,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我經常站在一個土崗上抽煙。如今去好多村落,我都愛在村子外圍轉悠,這停停,那瞅瞅,鑽一片小樹林,跳一個大深坑。敲一片酥樹皮,掰一塊膠泥土,眼神痴痴,嘴角彎彎,旁邊的人說,這個神經病,他哪裡知道,我的腦海里正流光溢彩,神色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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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下寫了這麼多。儘管題都跑到姥姥家了就讓我信馬由韁吧,反正也是自說自話。懷念童年快把血用光了。。不過主線故事差不多寫完了,想點兒邊角料吧!雞呀羊呀嗖嗖往外冒呀。。

鄰居的雞€€搞笑攻擊——懷念

其實童年也不都是那麼矯情的,也有不嚴肅的貨,比如,那隻神經病雞!

第一次遇見它直接被它鬧哭了!我日,哧愣愣撲過一團花花繞,都沒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青天白日,白眉赤眼,連撲帶啄,左右夾擊,像特么嗑了葯一樣,我連驚嚇帶驚嚇,都沒看清是什麼東西!我都跑進院了它還補刀了兩下,見過大人逗小孩兒說「我要去追了!」然後踏踏腳倆動作,就是那種感覺。

我跟家裡說,以我模糊的印象,應該是只公雞。

直到接連幾次,它說不定從衚衕里的哪個方位衝出來,電光火石,刀光劍影,凌波微爪,迷蹤啄,每次都嚇得我心驚肉跳,尖叫逃逸,可奇怪的是每次事先都發現不了它,根本無從預防。

我回家給家裡說,老爸說他天天出出進進怎麼沒見過,老媽同上。

於是我沒法專心聽講,因為心思全在這隻雞身上,我一直在想這特么到底是一隻何方神鳥,我大老遠就觀察整個衚衕的風吹草動,心都快跳出來了,沒有異樣。。快到家了,哈!它就出現了!凌波微爪,迷蹤啄,帶著滿滿的雞血味,我特毛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回到家裡我說,爸媽,肯定有隻瘋雞,你們沒有見過?那就是專門針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崩潰了!

老媽說,嗯是,是有隻公雞,誰誰家跑出來的,主家逮來逮不住,現在不知道藏哪裡,今兒我過道兒衝出來追我鑿我,嚇死我了,我還過它還鑿,氣壞我了,我就拿著棍子在衚衕里等它,等了半天,沒見出來,要出來了看我一棍子梆死它!老爸吃吃的笑說,敢情它不傻呀,不光看人,還看人帶沒帶兵器。。然後幸災樂禍的對我說,小兒,以後它再欺負你,抄傢伙跟它招呼,你跑啥呀,大小夥子家,一個人還打不過一隻雞呀!

我也不好意思解釋說你不知道這隻雞的氣勢,表情,它就是只神經病,再說,真打,我也不一定真打得過它。。

於是每次放學我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使出了ross的那招unagi,全息狀態,隨時準備反擊,然並卵,它並沒有出現。

連接幾天過去,我帶著期待和害怕的矛盾心理,一天兩次上下學的面對著衚衕里這隻薛定諤的雞的謎のし出撃,整個都神經衰弱了!正在我頭疼時候,脖子後面,呼呼風,凌波之爪!迷蹤啄!我輪起書包,操!操!操!操你大爺,連罵帶撓,胡無章法的王八拳下發現它早已速戰速決,絕塵而去。。

從此以後我草木皆兵,如果誰年少時候見一個脆弱緊張的少年膽怯的走在路上突然就輪起書包破口大罵那就是我了。

可惜,我只和它正面交鋒過一次,後來在我長久的戰戰驚驚的期待中它帶沒露過面。

「來戰個痛快吧!」;「不要做縮頭烏龜!」;「讓死也死個明白好不好?」 ——(一個背包衚衕男的心聲)

或許它玩膩這個遊戲了吧;

或許它被某個不愛惡作劇的暴脾氣一巴掌扇死了;

或許它找到了更有趣的衚衕更好的少年;

或許FBI慕名抓走了它去研究它的腦袋;

也或許,是主人捉住了它扔進了關不住它的籠子。

。。。

無數個可能,我最希望的,是第三種。

後來我想,它一定是來玩我的,或者是在跟我玩。這位解構後現代主義幽默雞長者,或許是在用生命給我上課,人生的無常啦,無序啦,樂觀啦,鬼馬什麼的。可惜我悟性平平,沒領會到什麼還瞎急眼。

但它實在是一隻搖滾殺馬特朋克無厘頭先鋒實踐倡導雞!

二十年過去了,我很懷念它。

補充:千萬,萬萬,謹記,切記,不要惹帶著一堆絨絨球兒的雞媽媽,不必動,甚至不必表示禮貌,不要看它,不要看它的寶寶,也不要出聲。你就當自己不存在好了,默念心經,直到它們消失於視界,不要學我,年輕時候不懂事,為了解悶,還是為了好玩,為了耍寶,還是搞笑,還是什麼他媽的完全不值得的原因,賤賤用腳面颳了一下一個小絨球,瞬間爆炸怒值激倉的顛狂雞婆,追得我懷疑人生。

還有:

街坊的羊!

街坊的羊€€威攝攻擊——喪失

這實在是一種不容易啟齒的惡趣味先互相指引鄙視然後個自心思活絡。不過年少就是這樣吧,誰都有那麼個灰騰騰的彩色世界,時不時要爆炸的不成熟活火山體。

陰暗帶著刺激,荷爾蒙伴著黑幽默。

我們坐在牆頭兒,看一隻永不疲倦的山羊王永不疲倦的臨幸群羊。

大家猥瑣的臉上硬畫上正經,有時默默不語有時強找話題,好像眼前的活春宮不足一提。直到一個嘴淺的(任何一個成熟發小堆兒里准有一個這樣屬性的角色)拍另一個說:「噯,嘖嘖,你是不是也想那樣啊?」,「去你媽的,你才想!」,「我是想啊,難道你不想?」,大家嘿嘿一陣鬨笑,在這種話題下,男性根源里有一種先天的默契和共鳴。

不知這位主家伯伯從哪裡請來了這位異次元種羊,從體格,皮毛,長相,神態各個方面都與這些家羊格格不入,這位戰神骨架具大肌腱結實,孔武霸氣威風凜凜,自帶很強大的光環,囂張的優越感一覽無餘,睥睨一切的樣子讓人都感到好笑,不過話說回來它也的確是實力派,在任何一方面也是等量級超家羊的,整個院子的小羊羊們都被它整到搖搖欲墜,據真小人發小很嚴謹的深入觀察,確定它是男女雙收的。。簡直紂王再世,尼祿重生啊!喪心病狂啊!主家的心思沒人懂,鄰居街坊們出離憤怒了,太傷風化了這!

我們不知是單純的處於嫉妒還是複雜的出於憤怒,反正卧榻之側就開始弄鬼,頻頻壞它好事,用卡片削啦,用玻璃球彈了,反正你夠不到我們,氣死你大色鬼老混蛋啦啦啦,要說它不受影響是假的,但畢竟無法阻擋它愛做的事。。

直到——

我無緣無故的落了下來!

我想巨大的恐懼讓我逃避性的暈了一下,接著一瞬間就思考了很多,

是不是哪個小夥伴們太忘乎所以,還是我彈玻球技太過高超,還是誰知道我吻過了他姐姐。。總之想什麼也沒用了,我往上瞟一眼,牆頭太高,我還太小,還有,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天地間一片肅靜,只有耳邊的風聲。。

羊神在律動的間隙之間瞟見了我,先是一愣,表示懷疑,再一定晴,後面的表情可以解讀為呵呵呵了。。它慢慢推開身下的施受者。。

意識到嚴重性的發小已經開始砸鎖了,很粗的鏈條,有的吆喝使勁兩邊推門,叫我過去,我三步並兩步跑過去,帶哭腔問,可以嗎,試了試頭太大。。

我抽出肩膀靠在門上,四面相對!叮!羊神!鏡頭拉近!西遊記里現形的牛魔王!

我最好的鐵發已經飛奔去叫大人。。

非要有此一戰么?

留下點回憶行不行?

我牙一咬,心一沉,向前幾步,

它略一驚詫,然後丁丁挺了挺,

我扭頭就往回跑,使了吃奶的力氣一蹦一蹬一扒一拉。。

我上牆頭了!

對不起,大家失望了,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儘管有人認為我是被挑上去的,因為確實我後來再做不成功。

所以我相信有超能力的,至少是極端條件下的超常發揮,舉幾個我所知的真實例子:

老爸說他一個戰友喝醉了發酒瘋吃了半條褥子;

有一次在不確定弟弟睡覺的卧室是不是煤氣泄露打電話沒接的情況下老爸一躍躥上了他家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也很難上去的院牆;

中學時候盟兄弟幾個偷偷在小學操場玩被保安看見紛紛跨牆逃竄,其中一個助跑很遠卻起跳太晚,直接扽上面,胸膛頂倒了半面牆。。

我回家了一直等著他吐血。

————————————

~~~~~~~~~~

以這個高傷害輸出的暴兵一族做為結束吧,也希望大家和大家的小孩引以為戒,樹上那朵ufo,千萬別手賤,會被蜇成狗。就讓它那麼盤著吧,在那嘲笑人類。。

空中兵團€€穿刺攻擊——一波流

如果馬蜂也算家養的話。。

那時我們都還小,還依然個個兒身懷絕技,整天的行程就是吃飯,睡覺,飛檐走壁。

那天家裡吃飯晚,我兩個發小兒陸續駕到了,老媽問小賽,吃的什麼呀小兒?

「肉chai(菜)」,小賽酷酷的答。

「呦,不錯哦,你呢,吃了沒小星,吃的什麼?」

「guan(飯)!」

我匆匆扒拉完集結隊伍,一會兒已是一幫人倚著靠著慵懶於一個大門房頂了。農家大院的東南角。

「喂,有貨沒,來一根兒!」

「沒有了,」

「哎,你不說你偷你爹盒靈芝呀,得手了沒?」

「哎,別說了,讓我爹給逮住了,問我拿煙幹什麼,我趕緊說點炮使,他說不過年的點什麼炮,要知道我抽煙弄死我。。」

「唉,掃興。。」

「唉,我癮都上來了。。」

我們就這麼刻意的吊兒朗當的不羈著。。

「喂,幹什麼呢你們!小兔崽子們,看摔了你們狗腿!」一個過路的喊,我們作鳥獸散,瞬間又聚水成窪。。

路上一個推車子的婦女,就是上面說的神羊之伯的老婆,和這個門府是一條街,抬頭看見我們說:「哎下來你們,哪兒玩兒不行非得上天?什麼好地方猴兒馬躥的,小亮,說,我們家鍋里的磚頭是不是你放的?你氣死我了,還笑,看我見了告訴你爹!」

。。。

我們繼續商量我們立幫派的事,正在為起什麼名字發愁,四大天王,五大金剛什麼的已經被人叫了,小賽說這得好好想,一定要霸氣,得震住人,還有幫規,義氣,首先要義氣,這是第一條兒。。

突然一個說,喂,哎,那邊兒樹枝兒上,是個馬蜂窩吧,我靠,好大個馬蜂窩!大家放下幫派的事,齊頭望去,接連我們腳下院牆的另一頭兒,一個小南屋上的大槐樹枝丫下,吊著一個坑坑洞洞的小黑燈籠。

小賽貓著腰走過去,順手抄了根靠牆的竹竿兒,

「你幹嘛?」大家問他,

「這個時候馬蜂們正冬眠,你們不知道?」不知道他從哪得來的知識,不過我們倒真不知道,

「這東西是藥材,能賣錢,上一回我哥我們。。」沒聽見他後面的話,他的竿子已經捅了上去。。

嗡!馬蜂窩已經暴脹了數倍,激射出無數個黑色光茫,我們這邊比馬蜂窩還亂,大叫的,找路的,咯巴咯巴撲通撲通的聲音,小賽已經長著嘴巴定格了,我一見此,大呼一聲:「救小賽呀!」掄著小褂就沖了過去。。據目擊者蹲在地上抱著頭的小星回憶,跑過去的就我一個人,多年後他又說,我像個瘋了的傻叉一樣:

我一把把嚇壞了的小賽按在地上,感覺手上的螺旋槳揮舞在暴風雨里,一波狂躁的衝鋒後,我顧不得身上的麻疼,推著首領跳下小房,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回家的路上胳膊、頭頂開始火辣的疼,這是一種神經疼痛,你一想起來就是一道閃電。

回到家我說媽我給馬蜂蜇了,好幾笛兒,我媽快步走過來說,咹,多咱,在哪,邊問邊抬我胳膊,摸頭皮,我唉喲唉喲說,別動,疼,疼,庝。。

「該,又去哪野了,才不調蛋去呢,好事兒怎麼嘛時候也找不著你?等著,我去采蟹子草」說完恨恨的點我一下,「啊!」我的頭已經不能碰了,「多抹點消消毒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看知道改不!」

這時候小星來了,賤賤的摸過來說,「剛路過小賽家,他媽在罵,他在哭,挨了三笛兒」說完捂嘴偷笑,圍著我轉圈兒,數人蔘果兒似的「一,二,三,四。。」

「你七笛兒!」

。。

^¥€

而這七笛兒,我萬萬沒想到,只是馬蜂大人,給我的熱身。。

有些緣分,是躲不過的。

村子裡東邊兒的果園兒,有一個好,雖然嚴禁孩子們偷果子,但是官方大收過後,就任由我們摘瓜落兒了,那無疑是我們的樂園,況且像泰山一樣攀枝擎杈,策梨奔騰,借樹枝的慣性凌空飛起,躺在大樹框上信手摘個小梨兒,倒不為吃,主要感覺。真真箇瀟瀟洒灑,塵世繁華呀!而且鄉村孩子都知道,水果要吃歪瓜裂棗兒,這是有講究的,科學了說是因為它們長得不好,顏值低啦弔兒郎當什麼的,所以也不給它套袋兒防蟲子叮了,也不給它打葯防病蟲害了,一來二去,它卻又得了天地精華的日月光,又免了一身的農藥殘留,雖然賣相差了點兒,口感卻好很多;但我有自己的心思,就是越淘氣的孩子越好玩兒,人有癖才可交,身上透著股很地道兒的邪勁兒。

這下可好了,滿園子的歪歪繞,把我的嘴都吃歪了,為吃而吃,像蟠桃園孫猴子,滿地都是只少尖兒的果兒,直到,我看見了它!

當頭棒喝!驚若天梨!

一隻美女梨,亭亭玉立,裊裊生香,梨立歪梨群,就像唐伯虎第一次見到的秋香。

不行了,我一定要把它搞到手,我的眼裡只有它了。

雖然它有點高,但這樣的極品是值得一切代價的,我攀岩,走壁,騰挪,跌蕩,終於近在咫尺了,只要搶身一躍,我心裡響起了唐伯虎手拿風箏的笑聲。。

走我!

落地!

我手裡攥著個馬蜂窩。。

。。。

大家聯想被阿三唐僧炸了的黑山老妖。

大家見過有人上藥是用洗的么?


本來想說鵝的,但題目是家畜。。。

那隻能說豬了

老家在農村,高中的時候在縣城讀書,偶爾回家,老娘在老家養了幾隻豬,我回家的時候沒事也會去幫忙喂一下。

有次回家幫忙餵豬,母豬生了一窩小豬看挺可愛的,拿玉米棒去逗小豬。3隻小豬就哼哧哼哧地遍啃玉米棒遍拱我手,只顧著看小豬賣萌沒注意母豬也過來了

╭(°A°`)╮母豬一口就把我玉米棒和我的手一起咬住,哼哧哼哧哈喇子流了一手,就開始嚼了起來,還好反應快把玉米棒子往母豬喉嚨里一捅,又對著母豬的前腿狠狠的踢了一腳才掙脫出來,看著手上母豬的牙印和口水,默默的出了一身冷汗吶

(?_?)介於本貓的貓爪子沒事,就沒和家裡說,我怕說了我就有豬肉吃了。。。


朋友圈看到別人發的截圖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發生在張老師非常非常非常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年輕的張老師嘴裡剛剛長出牙齒。

張老師的父母帶著張老師去鄉下走親戚。

親戚家養了很大一頭豬。

張老師的父親抱著張老師在豬欄前面看。

父親突發奇想:兒子,給爹騎個豬看看!

於是就把懷裡的張老師放到了豬背上。

當時豬的心理活動應該是這樣的:

為人父母的朋友都應該知道,剛長牙的小朋友從來不會吝惜使用他們的新裝備。

年輕的張老師毫不猶豫地攻擊了無辜的豬。

敵人落荒而逃。

年輕的張老師被摔在豬圈裡,險些命喪豬蹄之下。

幼年的陰影,導致張老師長大以後對裡脊、肥腸、豬頭肉、蹄髈等愛不釋口,每次總要多點兩份來彌補對於豬這種動物的愧疚。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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