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郝蕾?

個人最喜歡她在《戀愛的犀牛》中的明明,最喜歡也僅僅喜歡郝蕾段奕宏版本。

好像郝蕾主演的電影角色大多走不出《頤和園》中余紅,後期的改變和突破並不十分突出。

請問具體怎麼評價?包括演技、個人藝術修養等等等等


一年前我看到這個問題時,我是拒絕回答的,因為我一直粉的很路人。直到前幾天,一個朋友跟我聊張柏芝,說張是顏和情商極度不成正比的女明星。我遲疑了很久說,其實郝蕾也是。

不知道有幾個人關注過郝蕾的微博。剛點進去的時候可以說受到了驚嚇,她的微博完全是一個二流過氣女演員的的狀態。後來才知道,2012年的時候,郝蕾的微博就申明由@郝蕾北京山水回聲文化藝術工作室 這麼一個賬號接管。而這個所謂的文化藝術工作室在幹嘛呢?在賣首飾!賣念珠!賣葯妝!賣面膜!!!

在這個明星拿微博圈粉的時代,不說別人,就說鄧超都撒潑打滾賣萌自黑刷出熱門指數,這麼把自己官方微博賣掉的,也許只有她了。這麼不上心的也許只有她了。所以,范冰冰跟郝蕾演技上的差距,跟郝蕾和范冰冰營銷上的差距,大概是差不多的。

如果從《十七歲不哭》說起,那時候的郝蕾簡直整個人都在發光。你只需要看她一眼,就能感受到那時候她身上的靈氣,甚至相信她未來是要紅的。然後到《少年天子》被她驚艷。鄧超和她對手戲,她的氣場強到無法掩蓋。同樣也就是那一年(2003),她演了孟京輝《戀愛的犀牛》。從此,明明在很大意義上就是郝蕾的明明。

即使是被文青封神的《頤和園》里的於虹,也是另一個明明。但此後的郝蕾走上一條艱難的路,也就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關於裸露、婚變、發福等的紛紛擾擾,她遇到的幾乎所有採訪都免不了「裸露」的話題。她也從來沒有討好過媒體。直到12年她再演《浮城謎事》,又是婁燁。有次採訪中郝蕾說過,這幾年婁燁沒變,她變了,她跟婁燁也就更有溝通的資本,更像在同一個層面。她就這麼輕描淡寫。

後來又是《親愛的》和《黃金時代》,於是有人拿她比趙薇,有人拿她比湯唯。其實沒什麼好比,有關郝蕾的演技,明明也好於虹也罷,她之所以那麼驚艷,很大程度上或許因為她本來就是那個樣子。看她的採訪,永遠都是稜角分明的樣子,有些句子就像念話劇劇本。語氣也從來沒有柔和過。對她來說,演戲就是演戲,她關注的就是戲。戲外她無所謂。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演過《蘋果》的范冰冰和演過《色戒》的湯唯,都比她討大眾的喜愛。郝蕾不會討好大眾,或者如知友@阿瓦所說:「或許她壓根不介懷別人對自身的評價。」

所以我也就理解了鄧超。娘娘溫婉大氣,為人處世八面玲瓏,幾乎沒有任何負面新聞。這些郝蕾都做不到。

如果她有足夠的運氣,憑她的臉和她的聲音,以及身上那種文青氣質,也許可以走王菲的路線。但她沒那種運氣,直到她磕磕碰碰地生活,結束第一段婚姻到現在,結局只能說老大嫁作商人婦。

最後說一句,她最美在眼睛,然後嘴角。如果要賣一發安利,搜一下「明明之歌」「戀愛中的犀牛」「華彩樂章」三首歌就是我要表達的一切。

po這兩張圖,我總覺得這是婁燁的彩蛋。


以下轉自人物周刊郝蕾採訪

  25歲,她挑戰傳統價值觀的極限,全裸演齣電影《頤和園》。

  《頤和園》被禁映,導演被禁拍,她和男友也分了手。

  拍攝期間,郝蕾曾問過婁燁:「是不是我演了這個電影就沒人要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婁燁說:「怎麼會?排隊還來不及呢!」

  「我活到80歲,就演到80歲,如果把這個時間段拉得特別長,就不會在乎一朝一夕間發生的事情。」

  郝蕾說,每個人來這世上都有自己的任務,她的任務就是演戲。「除了演戲,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的工作。包括接受採訪。」

  「你覺得跟所有的記者關係好重要,還是大家走到電影院看到你的表演重要?」她不覺得作為一個演員需要跟記者搞好關係,「這有什麼意義呢?」這是採訪中郝蕾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有意義」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課題。

  為了意義,她不假裝、不示弱、不迴避、不妥協地活著。

她說自己是個不合時宜的人。「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會屬於不是生早了、就是生晚了的人。我應該是李清照轉世,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寫成了詩詞,我把所有的情感都演成了戲。」

  人物周刊:你曾經說,要讓你的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里,這是你作為一名演員的野心嗎?

  郝蕾:這跟野心沒什麼關係,是一種熱愛吧。在我看來,最大的殊榮就是我的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上,我成為後輩演員心裡的楷模。如果說演演戲高興高興,差不多就行了,那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的選擇,那不是我。

  人物周刊:有人說,你是公認的演技派女演員,卻收穫不到相應的掌聲和榮譽,這會讓你內心不平衡嗎?

  郝蕾:無所謂吧,比如大家都喜歡吃麥當勞,但是麥當勞不一定有營養。

  人物周刊:你覺得自己的狀態被低估了?

  郝蕾:我不低估我自己就好了。你也不是阮玲玉,人言可畏就自殺。我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只在乎我對自己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至於別人對我的認知,我不是特別在意。

  人物周刊:可是那個自稱河南籍的網友在微博上辱罵你時,你也激烈地回應。沒想過這樣做可能導致的後果嗎?

  郝蕾:我可以承擔,因為這背後有非常多的事情。我在《天下女人》里談過這件事,結果還是有很多記者來問我,我不想多說,我覺得他們不做功課。我不是祥林嫂,說來說去有什麼意義呢?

  人物周刊:聽你的意思,你知道在微博上罵你的那個網友在現實生活中是誰?

  郝蕾:當然,他這麼做不只一次了,千萬不要把誰當傻子。

  人物周刊:你在這個事件中受傷了嗎?

  郝蕾:沒有,有什麼可受到傷害的?我站在哪都敢說我是個好演員。所以「你」不用弄這些東西,有空去想一想怎麼能把戲演好了,拿出善意去對待對你有善意的人就行了。我當時就說我不要這個微博了,讓他們關掉。我現在只寫博客。我覺得微博不是很好,因為沒有人敢看真實的東西。博客可以。

  人物周刊:你寫的微博都真實嗎?

  郝蕾:當然,所以大家瘋了,因為大家不能接受真實的東西呀。

  人物周刊:有些人可能以為是你瘋了?

  郝蕾:所有的藝術家在當時都被認為是瘋子,正常人不會思考生存還是死亡的問題,正常人想這頓飯吃了我下頓飯吃什麼。在別人眼裡,我什麼時候都是瘋狂的,但是在我自己的感受里,我做什麼都是正常的、舒服的。我自己跟自己從來不擰巴,但是所有人都說你很擰巴。

人物周刊:你覺得你是藝術家?

  郝蕾:我不敢說我是個藝術家,只是我願意朝這個方向努力。

人物周刊:你說你可以承擔在微博上對網友反擊的後果,比如呢?

  郝蕾:我可以不當明星,演一輩子的話劇才高興才單純呢。比如得了金馬獎,記者問,「你怎麼想?」我能怎麼想呢?我的結點就在這了嗎?我得奧斯卡也得繼續演下去呀。我不知道大家在關注些什麼,我也很著急,我不斷地寫博客,把我的理念寫成文章、歌曲,或者將來拍成電影,我就是希望大家活得有點兒質量。

  人物周刊:相對於影視劇,話劇是清貧的?

  郝蕾:如果你要的不多,就不覺得清貧。當我發現我喜歡吃的東西都超級便宜後,就覺得沒有什麼可考慮的了。演話劇是賺得不多,但最起碼有一個白領的收入,那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人物周刊:事實上你演的話劇並不多,《戀愛的犀牛》、《柔軟》,就兩部,導演都是孟京輝。

  郝蕾:我演的是不多,話劇也有很多爛的,我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才能完全地釋放。我只敢跟孟京輝合作。在《柔軟》之前,我有一次去找孟京輝,當時正在綵排,他跟以前一樣,從觀眾席小跑到舞台上,看到他的背影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我認識他十幾年了,他從來沒變過,他對戲劇的熱愛、對藝術的熱情單純得像一個孩子。我不想每天趨炎附勢地活著,我的能量是要用在演出當中的。如果我能夠把人際關係搞得非常好,那我是外交官或者商人,沒有必要去做演員了。我不想那樣活著。

  人物周刊:你這麼堅持內心,會給自己帶來很多損失吧?

郝蕾:勇敢地放棄錯的,對的就會向你走過來。如果你選擇大眾審美,就永遠不可能是一個有獨立審美趨向的人。

人物周刊:你好像不太喜歡「藝人」這個詞?

  郝蕾:一切皆混淆很可怕。演員跟藝人是不同的,我不是藝人,我是演員。大家都說媒體跟演員是魚和水的關係,但我是一隻鷹,你不要老讓我去排隊,大雁才排隊呢。比如偷拍,你老跟著我,弄得我沒有時間和空間去體驗生活,這很可怕,難道要把所有人都變成一個人?那有意思嗎?

  人物周刊:所以有人認為你是異類。

  郝蕾:還有人說我強勢之類的。我只承認我強大。我也沒脅迫你一定要走進影院去看我的電影,你非得把關注點放在我身上,我應該說什麼呢?

  人物周刊:你覺得自己一直被圍觀?

  郝蕾:我的人生不一直被圍觀著嗎?我跟我的歷任經紀人,合作之初就會說清楚,有作品,我們可以宣傳,沒事的話別瞎弄這些東西。人的腦子就那麼大,可能我的腦子更小一點,我想的事是非常單一的,我想不了那麼多事,所以說當我們不做、別人又願意做的時候,大家就會用強勢、異類、叛逆這些詞來形容我了。

人物周刊:把你給概念化了?

郝蕾:把我給妖魔化了。比如接受採訪,一些八卦記者會說,你怎麼不愛接受採訪啊?不是我瞧不起誰,他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有人說我特別自我,自我並不等於不配合,我可以配合,但是我絕不迎合。

人物周刊:在婚姻中你是什麼樣?變得更庸常了嗎?

  郝蕾:一個女藝術家跟賢妻良母是不衝突的,但是你會增加非常多的心理負擔,會想,「求求你們了,別把我拉向菜市場。」我的精神意識不在菜市場,你會覺得生活怎麼變成這樣了?

人物周刊:拍《頤和園》時,你心裡有障礙嗎?

  郝蕾:有啊,我推掉過《頤和園》。倒不是怕別人會怎麼想我,我怕會因此失去愛情。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婁燁就非得要用我。很久後我在一部紀錄片中看到他說,「為什麼選擇郝蕾,因為她是四百多演員里惟一拒絕這個角色的,並且她拒絕的理由是會失去愛情。這是余虹能說出來的話,所以我一定要讓她演。」

  人物周刊:當時他說服你的理由是什麼?

  郝蕾:其實他們也沒怎麼說服我,我拒絕了以後,從他辦公室下樓就已經掉眼淚了。我覺得我在放棄我一如既往特別熱愛的工作,但是我也不會後悔。兩個小時後,我就接了一個電視劇。婁燁他們就一直等我,損失非常大。本來是劉燁來演這部戲的,因為等我,他沒有檔期了,就放棄了。因為等我,整個場景全部重新做。製片人是個女的,她本來就很瘦,當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又瘦了兩圈。我當時覺得我看見了一種精神,看見了熱愛這份職業的一種精神。而且從《蘇州河》開始我就喜歡婁燁,但是我不認識他。

  人物周刊:《頤和園》中的裸體演出,你覺得是一種犧牲嗎?

  郝蕾:當你沒有框的時候,不存在突破的問題。沒有什麼可犧牲的。而且作為一個演員,二十幾歲時,可以演一個這麼好的電影,那是幸運。從電影本身來講,它可能會是留在中國電影史上的一部電影。你是創作者之一,會感到驕傲和榮幸。而且我很感謝婁燁把我帶進了電影世界。這次沒能去台灣領金馬獎最大的遺憾是,如果我去了,我會感謝婁燁。我曾經跟他說過,我無論得什麼獎,但凡是關於表演的,我一定要在最後說一句話,「我要感謝婁燁師傅把我帶入了電影世界。」

  人物周刊:出演《頤和園》,婁燁對你的具體幫助是什麼?

  郝蕾:婁燁是一個催眠師,他有自己的方式把你催眠到他想要的狀況。從現實意義上講,如果沒有我跟婁燁的這次合作,我不會一下子踏上國際3大電影節之一的紅地毯。有一個法國記者寫了一篇文章--《一個感動戛納的中國女孩》,他們說我是中國的伊莎貝拉,那個時候你會覺得很感動,你會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你熱愛的這個事業被那麼多人尊重。

  人物周刊:《頤和園》爭議很大,你有沒有在某個時刻後悔接拍這部戲?

  郝蕾:沒有。我是一個不恥笑自己選擇的人,我一定是想了很多後才去選擇的,所以沒有什麼可後悔的。《色戒》那一年,我去金馬獎頒獎,有記者問,「同樣都是演尺度比較大的戲,湯唯得到的要比你多,你是否會不平衡?」我說,「每一個人都付出努力和辛苦在做一件事情,不是因為她脫了,她就比較牛逼。湯唯的表演,你看見她脫了嗎?那是你的問題。」我曾經跟一個香港記者說,「如果你覺得《頤和園》是一個三級片,那你太不過癮了,你還不如去看蒼井空。」

  人物周刊:好多演員會拒絕看自己的戲,你呢?

  郝蕾:我不會,我會從一個特別客觀的角度去看我的戲。《頤和園》在剪輯時我就跟郭曉冬在婁燁辦公室看到了。第一遍看完後,跟所有人的狀態一樣--千言萬語,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一個美國片商看完以後,別人問他覺得怎麼樣,他說,「我現在不想說話,我要回酒店給我的初戀情人發個E-mail。」我在不同的時間段一共看過4遍這部片子。

  人物周刊:另外3遍在哪兒看的?

郝蕾:在戛納首映時,還有一次是看法國的正版碟,第4遍是跟當時的男朋友一起看的。那天我們看完《松子被遺棄的一生》後,我就跟我當時的男友說,看《頤和園》吧。「一定要看嗎?」他問。在我試探性、挑戰性的堅持下,我們默默地看完了這部片子。期間我去了兩次洗手間,看了他兩次,抽了4到5支煙,喝了4罐啤酒,他幾乎沒動。看完後,他含著眼淚看著我說:我可以不評價嗎?我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評價。我第一次看完後說法和他一樣。

人物周刊:《頤和園》沒有得獎,難過嗎?

  郝蕾:沒有,對於我無法控制的東西,我是不思考的。我們惟一能控制的是用什麼態度去對待電影,用什麼態度去對待這個世界。聽到這個消息是在戛納,我正在吹頭髮,婁燁敲門說,「我們沒有獎了,還去閉幕式嗎?」我說,「當然要去了,我們又沒做丟人的事情。」我跟婁燁走紅毯,我們去參加Party。除了評委在VIP區,所有的人都在外邊,我們被評委莫尼卡·貝魯奇邀請進入VIP區,她跟我說,「沒得獎不要失望,你看過我演的《不可撤銷》嗎?也沒有得任何獎,好電影跟得獎與否沒有關係。」《海上鋼琴師》的男主角走過來跟婁燁說,「你寫一個劇本,我跟郝蕾演。」你怎麼會想到有一天莫尼卡·貝魯奇跟你講話?她是我從大學開始就非常喜歡的女演員。發完獎後有一個記者會,評委說,「有一個事實是我們不能接受的,就是《頤和園》沒有任何獎。」你還要什麼呢?我沒什麼可遺憾的,堅信自己的選擇就好了。

  人物周刊:若干年之後,提起郝蕾,你希望大家怎麼評價?

  郝蕾:一個值得尊重的女藝術家。


像郝蕾這種人吧,笑起來很好看,但下一秒總擔心她會流淚。有人說,「永遠都喜歡看郝蕾這張破碎的臉,她就一直都是《犀牛》歌里唱的那樣:享用我吧現在/人生如此飄忽不定/想起我吧將來/在你變老的那一年」。

2017年,戛納電影節70周年,曾經的「毯星」范冰冰攜13箱華服出現,頭銜:評委。在紅毯和評委介紹環節,看了太多中國錐子臉的法國工作人員一度搞錯了她的臉和代表作。

回溯戛納歷史,50周年請的是鞏俐,60周年請的是張曼玉, 70周年——范冰冰。這不禁令人生疑:當下,到底誰才可以毫無愧色地代表中國演員的最高水平?

其實,這位演員也去了戛納。她參加了影展致敬黑澤明的活動,但通稿一篇沒有。她跟隨行的翻譯小哥聊薩特、聊演戲,「聊到具體一個情境該怎麼演,就站起來演了一遍」。她還是像過去那樣逮著誰就跟誰說,「我是演員,不是明星,我會演到八十歲」,即便這是一個明星全面崛起,演員瀕臨滅絕的時代。

她是郝蕾,一個希望成為「女藝術家」的演員。

「我是一隻鷹」

1978年出生,15歲開始學習表演的郝蕾,是不折不扣的年輕老藝術家。據她自己回憶,3歲時就指著電視機告訴奶奶,說長大了要進到裡面去。上初中的時候,她逼著同學聽自己唱歌,說:「你現在不找我簽名以後可就難了。」

1997年,19歲的郝蕾出演了稱得上大陸青春片鼻祖的《十七歲不哭》。在所有學生演員里,她的年齡是最大的,劇組曾擔心上大學的她是否能演好高一學生,但最後她成了所有演員里最亮眼的那一個。勇敢倔強、稜角分明的「楊宇凌「是她的第一個角色,在那部戲裡,已經能夠看到她的早慧和靈氣。

電視劇《十七歲不哭》中的「楊宇凌」是郝蕾人生中的第一個角色。

兩年後的1999年,還是上戲學生的郝蕾去看話劇《戀愛的犀牛》。在劇院的後台,編劇廖一梅第一次見到郝蕾。多年後,她跟郝蕾說,」那時候你身上就有股特任性的勁兒。那個勁兒特別像《犀牛》,是控制不了身體里的能量、慾望、荷爾蒙,所有一切對世界的企圖都要從身體里噴出來的感覺。「那一年,郝蕾連看了四場《犀牛》,想:「要是我演明明就好了。」

2002年的《少年天子》是青年郝蕾的第一部古裝片。她演了一個被慾望摧毀而怨憤悵然的後宮女人。她神經質、癲狂不羈,「恍惚但同時充滿決斷」,嘴角的輕蔑和不屑,讓觀眾「無法想像這樣的爆發力來自這樣嬌美豐饒的身體」。

之後緊接著的兩年,她先後接演了或許是她演藝生涯中最重要的兩個角色:《犀牛》的明明和《頤和園》的余虹。

在那幾年裡,她沒有禁忌,沒有方向,沒有規範,遇到什麼就演什麼,肆無忌憚地實驗和釋放自己作為演員的生命力和技藝。每演一種類型,就在那個領域裡留下個人風格強烈的代表作。對觀眾而言,郝蕾的紅衣版「明明」是獨一無二的破碎之花和舞台上的野玫瑰。導演孟京輝說,「郝蕾是用靈魂演戲的人。」

話劇《戀愛的犀牛》中,郝蕾塑造的「紅衣版明明」。

郝蕾也堅信自己是為表演而生的。她給來採訪的記者講斯坦尼拉夫斯基和布萊希特,她說,除了演戲,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的工作,包括接受採訪,「我是一隻鷹,你不要老讓我去排隊,大雁才排隊呢。」

高級美

出道快25年,驕傲和自負似乎一直都掛在她揚起的嘴角和臉上。她以桀驁、倔強、「難搞」、演技遠遠紅過本人而存在於演藝圈。

在中國技術派的演員陣營里,郝蕾實在算不上高產,也算不上得體炫目的明星,她從不憚於把「我的夢想是要進入表演教科書並成為表演藝術家」掛在嘴邊,也用一個一個的作品給自己留下了進入表演教科書的資本。

《頤和園》就是其中最有分量的一個。

最初,郝蕾多次拒絕了導演婁燁,但婁燁一定要等到她。很久後,她才在一部紀錄片中看到他說,「為什麼選擇郝蕾,因為她是那麼多演員里唯一拒絕這個角色的,並且她拒絕的理由是會失去愛情。這是余虹能說出來的話,所以我一定要讓她演。」

事實證明婁燁的選擇沒錯。郝蕾撐起了整部電影。郝蕾的表演與北京四月的柳絮、邊境圖們的寒冷、頤和園的斜陽相和諧。影評人程青松說,《頤和園》之後,看到所有的青春片都會感覺「宿舍門一打開就是余虹從裡面跑出來」。

《頤和園》中的余虹,是郝蕾演藝生涯中最重要的角色。

一位法國影評人曾無限感慨地說:「不知當年特呂弗拍《阿黛爾·雨果的故事》時用的攝影機還在不在?承受了阿佳妮那樣注視的攝影機玻璃即使不瘋狂,可能也碎裂了。」

在我看來,和周偉泛舟頤和園昆明湖上時,余虹望向鏡頭的眼神,也足以讓婁燁的攝影機破碎。

有網友評論:像郝蕾這種人吧,笑起來很好看,但下一秒總擔心她會流淚。又有人說,「永遠都喜歡看郝蕾這張破碎的臉,她就一直都是《犀牛》歌里唱的那樣:享用我吧現在/人生如此飄忽不定/想起我吧將來/在你變老的那一年」。

究竟什麼是「高級美」呢?這便是。它有殘缺,有破碎和毀滅的可能。它讓你疑心笑著的下一秒眼淚會下來。它不可能是滿滿地溢出來,而是俳句里花將從綻放到凋落的一瞬。

正好最近網路熱議「美」之高級與低級。而在「低級美」陣營,豆瓣網友認為「范冰冰是低級中的高級,AB(楊穎)是低級中的中級,張馨予是低級中的低級。」而這個判斷句的主語還能由「美」換為「演技」,結論也是驚人一致——高低級之間,是郝蕾、顏丙燕和楊穎、范冰冰的差別,是無跡可求和用力過猛的區別,是究竟要做慾望的主體還是客體的區別。

敏感與重生

《頤和園》的確讓郝蕾失去了愛情,幾乎所有關於她的報道都這麼說,她承認那是「這輩子最驚心動魄的愛情」,也坦誠失去後的痛苦,「分手後整天都是恍惚的,很抑鬱,想過自殺。」她甚至一度懷疑「《頤和園》會影響我的戀愛,除非我找一個老外,但老外也不見得這麼開放,他必須知道什麼是藝術,什麼是真正的演員。」

2009年,是郝蕾人生中災難般的一年。這一年,在人們期待的盛大婚禮即將舉行之際,她結束了自己與演員李光潔的婚姻,並被拍到在街上大哭。她還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取款簡訊,報警後發現,拿著銀行卡取走錢的是跟了她三年的助理,「知道的那一刻,我哭得比她還傷心,因為,如果我知道取走錢的人是她,我絕不會報警。」

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郝蕾說那根本不是「心碎了一地」能夠形容的,而是「心碎了一地,被碾成了沫兒,又來了一陣龍捲風」。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肥胖、失態甚至癲狂——這是大眾幾乎不可能在其他女演員身上看到的失控。

她說這是「被職業害的」,因為,「如果作為一個演員,不具備一點敏感度的話,那是老天爺不賞你飯吃。」她因敏感而成為好演員,也為敏感所傷,曾經的報道這樣形容她:她看起來堅定兇猛,其實所有的利刃都朝向自己。

社交網路時代,別人忙著用這個虛擬空間塑造各種各樣易於銷售的人設,但這卻成了郝蕾釋放自己激烈的通道,她在微博上罵人,有時一罵就是十幾條,毫不顧忌,她也會把劇組告上法庭,即便對方來求和解,也不罷休。她在意「真實」,因為,「真實跟謊言一起洗澡,謊言披著真實的衣服出去了,真實自己走不出去了。」

這種「痛快」慢慢地變成了「麻煩」,「這些年我除了正經新聞就是緋聞,後來發現跟人合作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對方擦眼睛——他們一說『原來你是個特別好合作的人』,我就不愛說話了,那『原來』之前我是什麼樣的人呢?但我也不能怨人家」。

她漸漸地明白了,曾經讓她失去愛情的並不是《頤和園》,因為「能因一部戲而失去的愛情,它本身也不是愛情。」這部電影也成了她為新戀情設置的一個考驗。

在經歷了一連串情傷後,郝蕾終於找到了自己「靈魂的另一半」。

2012年,她與婁燁合作的電影《浮城謎事》上映時,《頤和園》也做了一次小範圍的公映,郝蕾問做公務員的男友,「你要去看嗎?」對方答:「好啊。」電影開演前,他們並肩坐著,她發了條微信給他,問:「你真的不會覺得尷尬或者不舒服嗎?」對方看都沒看她一眼,回了條微信:「我是來看電影的,不是來跟你討論問題的。」

一年後,郝蕾在微博上公布了雙胞胎兒子降生的消息,導演孟京輝留言說:「郝蕾就是郝蕾,幹什麼事兒都轟轟烈烈。」

但對於郝蕾而言,這其實是「轟轟烈烈」後的重生——「以前強烈地抱怨,覺得對方太不珍惜。後來明白了,譬如我是一個湖,他是一個杯子,一個杯子只能盛下一個杯子的水,但我不行。我太愛你了,我必須把水全部倒給你,這時杯子自然會溢出來,同時杯子也有壓力。」

別人的寬容,自己的平靜

這些年,郝蕾還在證明著一件事——影迷和網友並不都是刻薄而功利的,至少,他們中的很多人在面對她的時候,是寬容的。他們幾乎不在意郝蕾被長久吐槽的衣品和體重,只在意她是否在認真演戲,即便這件事甚至都沒有得到各種獎項的肯定。

直到2010年,郝蕾才憑藉電影《第四張畫》獲得第47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這也是她迄今為止獲得的唯一一個表演獎項。但在喜歡她的觀眾那裡,郝蕾依舊是無冕之王,他們堅定地相信,「這個時代配不上郝蕾。「

在「明明「和」余虹「之後,郝蕾被划進了文藝片陣營,後來又拍了婁燁的《浮城謎事》和賈樟柯的《河上的愛情》。她知道表演不分商業和藝術,」我對商業沒有歧視,但沒有人來找我啊!」她也知道那時的婁燁和《頤和園》都無法再複製了。她開了自己的工作室,每年不咸不淡地接著幾部戲。

但她並不憤怒,「每個人生來有他的任務,我覺得我的任務就是演戲。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演到80歲,就不會在乎眼前一朝一夕間發生的事情。」

沒有好戲拍的日子,她出了唱片,她的嗓子和演技一樣矚目。在樂評人耳帝最近寫的「中國內地女演員唱功排行榜上」,郝蕾被排在最高等級——「靈氣四溢型「。一向毒舌的耳帝稱」這個檔次已經是專業歌手也難以替代的」,因為「人格與作品高度統一,聲音與演技共享著獨特的靈氣與生命力。」但當被問及:將來你希望大家怎麼評價你?她依然揚起臉傲嬌地回答:「一個值得尊重的女藝術家。「

2014年,她有兩部作品問世,《黃金時代》和《親愛的》,她都不是主角,但觀眾發現她的演技和20多歲時相比,更加圓融且臻於化境。

她說自己學會了寶貴的「克制」。「小的時候作為演員,非常喜歡那種激烈的戲,大激情,需要釋放,需要爆發力,慢慢隨著年齡的增長,可能更加喜歡現在這種。」

電影《親愛的》中,飾演走失兒童母親的郝蕾。

編劇史航說,郝蕾在《親愛的》裡面就是教科書式的表演,「沒台詞時表演更耀眼。」《黃金時代》的編劇李檣說,郝蕾是我們通向丁玲的唯一路徑。網友說,湯唯不像蕭紅,但郝蕾就是丁玲。

她沒有喪失野心、也沒有喪失敏感,同時似乎也找到了一種難能可貴的平靜。自己的戲不多,但會密切關注著同行的技藝。看完周冬雨在《七月與安生》中的表演,她激動地上了荒廢已久的微博,「恭喜小姑娘,這才是表演的好榜樣,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優秀演出,更是在為好的表演正名! 」

今年二月底,新一屆的奧斯卡獎頒出,今年64歲的法國女演員伊莎貝爾·於佩爾沒能獲得影后,郝蕾再一次登陸許久未上的微博,發了兩張於佩爾的照片,寫道:「世界級偉大的演員,任何獎盃在你面前都黯淡無光。」 而在中國影迷眼裡,她自己也早已經是中國少數幾位能夠在未來成為於佩爾的候選人之一。

今天,在網路上許許多多的角落,很多人會在關於她的電影和音樂下寫道:郝蕾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表演藝術家。很多人在期待她一直演到60,70甚至80歲。

還有一位網友說,「無論郝蕾變得有多胖,我依舊那麼愛她。」

每日人物 / ID:meirirenwu

文 / 安小慶 編輯 / 金石

《「無論郝蕾變得有多胖,我依舊那麼愛她」》

每人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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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為每日人物原創,尊重原創,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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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女青年三大標誌:胸小,話少,表情屌。

郝蕾演技沒的說。就毀在第一條上了。


郝蕾和顏丙燕是大陸會演戲不會營銷的女演員的並列第一名。郝蕾巔峰時期的顏值和身材絕對可以躋身一線,論演技的話,我個人認為可以把她跟張曼玉擺一起了。《親愛的》裡面,郝蕾的演技分分鐘甩趙薇兩條街。可惜,她過去參演的銀幕作品老跟婁燁這種非主流搭一起。這就決定了郝蕾這種敏感、尖銳的文青形象。從余虹開始,郝蕾的人生也和角色一樣,一直起伏、憋屈、敏感、尖銳,有種「幽怨」、讓人緊張的氣質,和大眾喜好格格不入。

不過近來看她參加《魯豫的禮物》,和丈夫在一起的她終於鬆弛下來了,也變得陽光了。看來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希望她再多出些好作品!


美麗並乖張

看完她的戲後,短時間內不想再看任何女演員的戲


《親愛的》裡面,她的兒子在她答應收養妹妹之後,主動牽起她的手,郝蕾那時候的表情,眼神,實在是太超越一般的女演員的演技了,從那一刻開始,我感覺郝蕾的價值在電影圈嚴重被低估了,可能跟她本人不熱衷於事業有關?自從她和李光潔分手之後,整個人貌似都不好了,我也相信她是個至情至性的人,所以才會如此受傷。期待能在電影中再看到郝蕾的表現。


郝蕾的演技,在華語電影圈女演員中應該前三,第一是曼神,第二是鞏皇,

然後才有那些一線女明星(某毯星除外


首先是名非常好的演員,專業水平也得到了業界人士的一律認可。看過她演的頤和園等戲,聽過她的再回首。

她很奇怪,原本應該不算是我審美G點上的那類女演員的,但是我還是覺得她很迷人。我覺得萌在哪裡呢,她耐人尋味在反差。像正位中宮的皇后,卻總有小兒女的嬌憨和恣肆天真的感覺,她的豐腴肉彈降低了銳利度但反而很嫵媚。

長相上她多中國啊,其實她很適合演古裝的,五官端正細緻,截圖往往很有風致。和章子怡那種小臉配大貂少女感式倔強不同,她完全就是成熟女人的感覺,在這個段位上演繹或溫婉或風情萬種。

她其實很適合做那種似是而非的表情,別小看這個,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技能。她是少數恰到好處的演員,總是在鏡頭前賣弄一不小心就會黃教主。。。

她美在哪裡大家也都知道了,嘴角很好看,嘴唇是時下流行的微笑唇,即使是哭戲,也是梨花帶雨。

這就非常有趣了。。郝蕾五官比例上十分成人,本來她很適合演良家婦女,可愛一點可以是海清類的嬌俏小媳婦兒,魅惑一點可以是風情少婦……可是估計是骨子裡的孤傲和不羈可以撕裂皮相,內里的力量不想被束縛總是噴湧出來。。但是和周迅那股力量爆發出來的狠勁兒不一樣的是,她獨有的苦戚戚的(不是貶義)表情,成人比例帶來的收斂感,就使得角色不只是《親愛的》里痛失愛子或是身世浮沉雨打萍那麼簡單了,就也很適合演那種不想受婚姻束縛或是中年危機的熟婦(她胸大)。更有趣的是,再加上她微翹的嘴角,似是對命運嘲弄的不屑或是對自身的調侃,給角色自帶輕浮洒脫,就更可以加深深度演繹矛盾交織的文青。。一個胸大母性的女文青呢,更有意思了對不對……

楊蓉甜美,霍思燕清秀,左下其實是很多小花的比例。。感覺近兩年也逐漸成為各大藝術類高校表演系垂青的類型,也算是現在的大眾審美偏好,看看網紅們就知道了,郝蕾這種比例端正成熟所致的賢妻感大多數人甚至會覺得不夠柔和可愛顯老。。現在的孩子們都get不到郝蕾的可貴。。雖然我也是個孩子。。這張單看劇照郝蕾正位中宮

性感豐腴的夫人感,她總是會有一種天真的感覺,一般比例成熟的女人露出天真的表情都會比較撩人。

我是真心喜歡她這個表情啊啊啊,再一次感嘆嘴角,最喜歡這種唇,好唇型才配得上唇膏好嘛


前兩天無意間在電視上瞥見"十大最美醫生"之一的陳菊梅教授,長期研究傳染病導致自己得了腎炎,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影響研究肝炎的進程,她摘掉自己的扁桃體,割掉闌尾,拔掉滿口牙齒。

我覺得郝蕾也有這種獻身精神,她的目標是出現在表演教科書上,她對自己的定位是演員,而不是藝人。我想,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還是會選擇拍《頤和園》,而且還會是獻身式的全裸。她明白演戲是自己的追求,也是確定可以陪自己一生的,男朋友則未必。

美麗的容顏,精湛的演技,不羈的性格,可能是她出現的太超前了,以至於還不能被現有的文化環境所包容。

附上一篇南方人物周刊對郝蕾的專訪,來源於南方娛樂周刊,侵刪。(有答主已經貼了,少了前面一點,索性我再貼一遍。)

郝蕾 我不恥笑自己的選擇

稿源:南方人物周刊 | 作者:本刊記者 易立競 發自北京 日期:2011-04-25

憑藉電影《第四張畫》獲47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時,郝蕾正在《柔軟》的話劇舞台上演出。謝幕時,導演孟京輝在一千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從舞台左側俯身將長長的紅毯一直鋪到舞台中央的郝蕾的腳下,而後,鄭重公布了這個喜訊,並帶她走過紅毯,以彌補她未去金馬獎頒獎禮現場的遺憾。

得知郝蕾獲金馬獎提名時,孟京輝表示,可以重新調整《柔軟》的演出時間,以方便她出席金馬獎頒獎禮,她拒絕了。「我不能扔下觀眾不管,畢竟,演員最重要的工作還是表演。」

這是郝蕾獲得的第一個表演上的獎項,也是迄今為止獲得的惟一獎項,但這並不妨礙她為自己設立的目標——讓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上。

這之前,她剛在微博上怒罵河南網友,令眾人嘩然。

她表達憤怒的方式不是在下面搞幾個小動作,耍些小陰謀,這會讓她覺得浪費時間。「你不是要玩兒嗎,我會直接扔顆原子彈,來吧。」原子彈當然不是隨便扔扔就算了的,第二天,新聞鋪天蓋地,到處都是「郝蕾罵河南人」之類的大標題。

這個社會不能談論的事情太多,只有娛樂百無禁忌,人們需要大量這類話題填滿被限制的口舌。面對這種情境,郝蕾奮不顧身地跳了下去。「我很開心,我自由了,讓我浪跡天涯吧,我不幹這一行了。」表演被她視為生命,那一刻,她決定放棄這個生命。

郝蕾就沒長著一副任人蹂躪的小女人樣兒,微翹的上唇,不笑的時候上面似乎寫著:誰怕誰啊?

特立獨行、叛逆是人們形容她最方便的辭彙,她每一次不合傳統的舉動都會刺激到衛道士的神經。

她的人生仿若電影,每一個包袱都超出人們的意料。她活得極為盡興,甚至「波瀾壯闊」,讓圍觀者的心跟著起起伏伏,看得既疲憊,又不甘就此屏蔽。

是不是演完這部戲,

我就嫁不出去了?

郝蕾說自己算是童星。

這個童星幼年就確定了自己今後的職業方向。從剛會說話起,她就指著電視告訴奶奶,「我以後一定要進到這裡去。」中學時,她勸同學,「你趕快買個本子,我給你簽個名,以後就不容易找我簽了。」同學都當她是神經病。

「我一直有個強大的意念,我一定要做成這件事。」

在這個意念的驅動下,15歲考上長春電影製片廠演員劇團,後到北京學表演,1996年考取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紅,是演完《十七歲不哭》,走在街上別人喊她,她不知道怎麼反應,「非常反感」。19歲就出名了,同學覺得她跟他們不一樣,「本來開開心心,突然間就變了,你被孤立起來。很難過,很煩,為什麼我要紅?!」

25歲,她挑戰傳統價值觀的極限,全裸演齣電影《頤和園》。

《頤和園》被禁映,導演被禁拍,她和男友也分了手。

拍攝期間,郝蕾曾問過婁燁:「是不是我演了這個電影就沒人要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婁燁說:「怎麼會?排隊還來不及呢!」

「我活到80歲,就演到80歲,如果把這個時間段拉得特別長,就不會在乎一朝一夕間發生的事情。」

郝蕾說,每個人來這世上都有自己的任務,她的任務就是演戲。「除了演戲,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的工作。包括接受採訪。」

「你覺得跟所有的記者關係好重要,還是大家走到電影院看到你的表演重要?」她不覺得作為一個演員需要跟記者搞好關係,「這有什麼意義呢?」這是採訪中郝蕾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有意義」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課題。

為了意義,她不假裝、不示弱、不迴避、不妥協地活著。

她說自己是個不合時宜的人。「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會屬於不是生早了、就是生晚了的人。我應該是李清照轉世,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寫成了詩詞,我把所有的情感都演成了戲。」

在別人眼裡,

我什麼時候都是瘋狂的

人物周刊:你曾經說,要讓你的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里,這是你作為一名演員的野心嗎?

郝蕾:這跟野心沒什麼關係,是一種熱愛吧。在我看來,最大的殊榮就是我的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上,我成為後輩演員心裡的楷模。如果說演演戲高興高興,差不多就行了,那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的選擇,那不是我。

人物周刊:有人說,你是公認的演技派女演員,卻收穫不到相應的掌聲和榮譽,這會讓你內心不平衡嗎?

郝蕾:無所謂吧,比如大家都喜歡吃麥當勞,但是麥當勞不一定有營養。

人物周刊:你覺得自己的狀態被低估了?

郝蕾:我不低估我自己就好了。你也不是阮玲玉,人言可畏就自殺。我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只在乎我對自己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至於別人對我的認知,我不是特別在意。

人物周刊:可是那個自稱河南籍的網友在微博上辱罵你時,你也激烈地回應。沒想過這樣做可能導致的後果嗎?

郝蕾:我可以承擔,因為這背後有非常多的事情。我在《天下女人》里談過這件事,結果還是有很多記者來問我,我不想多說,我覺得他們不做功課。我不是祥林嫂,說來說去有什麼意義呢?

人物周刊:聽你的意思,你知道在微博上罵你的那個網友在現實生活中是誰?

郝蕾:當然,他這麼做不只一次了,千萬不要把誰當傻子。

人物周刊:你在這個事件中受傷了嗎?

郝蕾:沒有,有什麼可受到傷害的?我站在哪都敢說我是個好演員。所以「你」不用弄這些東西,有空去想一想怎麼能把戲演好了,拿出善意去對待對你有善意的人就行了。我當時就跟新浪說我不要這個微博了,讓他們關掉。我現在只寫博客。我覺得微博不是很好,因為沒有人敢看真實的東西。博客可以。

人物周刊:你寫的微博都真實嗎?

郝蕾:當然,所以大家瘋了,因為大家不能接受真實的東西呀。

人物周刊:有些人可能以為是你瘋了?

郝蕾:所有的藝術家在當時都被認為是瘋子,正常人不會思考生存還是死亡的問題,正常人想這頓飯吃了我下頓飯吃什麼。在別人眼裡,我什麼時候都是瘋狂的,但是在我自己的感受里,我做什麼都是正常的、舒服的。我自己跟自己從來不擰巴,但是所有人都說你很擰巴。

人物周刊:你覺得你是藝術家?

郝蕾:我不敢說我是個藝術家,只是我願意朝這個方向努力。

我不想趨炎附勢地活著

人物周刊:你說你可以承擔在微博上對網友反擊的後果,比如呢?

郝蕾:我可以不當明星,演一輩子的話劇才高興才單純呢。比如得了金馬獎,記者問,「你怎麼想?」我能怎麼想呢?我的結點就在這了嗎?我得奧斯卡也得繼續演下去呀。我不知道大家在關注些什麼,我也很著急,我不斷地寫博客,把我的理念寫成文章、歌曲,或者將來拍成電影,我就是希望大家活得有點兒質量。

人物周刊:相對於影視劇,話劇是清貧的?

郝蕾:如果你要的不多,就不覺得清貧。當我發現我喜歡吃的東西都超級便宜後,就覺得沒有什麼可考慮的了。演話劇是賺得不多,但最起碼有一個白領的收入,那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人物周刊:事實上你演的話劇並不多,《戀愛的犀牛》、《柔軟》,就兩部,導演都是孟京輝。

郝蕾:我演的是不多,話劇也有很多爛的,我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才能完全地釋放。我只敢跟孟京輝合作。在《柔軟》之前,我有一次去找孟京輝,當時正在綵排,他跟以前一樣,從觀眾席小跑到舞台上,看到他的背影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我認識他十幾年了,他從來沒變過,他對戲劇的熱愛、對藝術的熱情單純得像一個孩子。我不想每天趨炎附勢地活著,我的能量是要用在演出當中的。如果我能夠把人際關係搞得非常好,那我是外交官或者商人,沒有必要去做演員了。我不想那樣活著。

人物周刊:你這麼堅持內心,會給自己帶來很多損失吧?

郝蕾:勇敢地放棄錯的,對的就會向你走過來。如果你選擇大眾審美,就永遠不可能是一個有獨立審美趨向的人。

我是一隻鷹,你不要老讓我排隊

人物周刊:你好像不太喜歡「藝人」這個詞?

郝蕾:一切皆混淆很可怕。演員跟藝人是不同的,我不是藝人,我是演員。大家都說媒體跟演員是魚和水的關係,但我是一隻鷹,你不要老讓我去排隊,大雁才排隊呢。比如偷拍,你老跟著我,弄得我沒有時間和空間去體驗生活,這很可怕,難道要把所有人都變成一個人?那有意思嗎?

人物周刊:所以有人認為你是異類。

郝蕾:還有人說我強勢之類的。我只承認我強大。我也沒脅迫你一定要走進影院去看我的電影,你非得把關注點放在我身上,我應該說什麼呢?

人物周刊:你覺得自己一直被圍觀?

郝蕾:我的人生不一直被圍觀著嗎?我跟我的歷任經紀人,合作之初就會說清楚,有作品,我們可以宣傳,沒事的話別瞎弄這些東西。人的腦子就那麼大,可能我的腦子更小一點,我想的事是非常單一的,我想不了那麼多事,所以說當我們不做、別人又願意做的時候,大家就會用強勢、異類、叛逆這些詞來形容我了。

人物周刊:把你給概念化了?

郝蕾:把我給妖魔化了。比如接受採訪,一些八卦記者會說,你怎麼不愛接受採訪啊?不是我瞧不起誰,他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有人說我特別自我,自我並不等於不配合,我可以配合,但是我絕不迎合。

我以前對愛情是貪婪的

人物周刊:感情發生變故後,有過如行屍走肉的階段嗎?

郝蕾:我那時倒很想「讓我變傻一點吧,給我喝忘情水吧」,但那是不可能的。什麼叫看淡,無非是換了個角度去看它,而不是忽視它。

人物周刊:你有過貪婪的時候嗎?

郝蕾:我以前對愛情是貪婪的,後來通過學佛知道了我來這個世界的目的。我就是對愛情執著,我貪愛,這是我的功課。當你開始改變的時候,你會發現,世界萬物沒有一樣東西是不變的,大家沒有那個緣分不用去強求。

人物周刊:以前會強求?

郝蕾:當然,因為恐懼失去嘛。可能因為我從小在外面拍戲,沒有歸屬感,總希望有一個避風港。一旦你把自己完全交出去了,避風港沒了,你就會覺得天塌了。其實天沒塌,人只是屬於自己,這是後來想明白的。比如你有個青梅竹馬的愛人,白頭偕老,你們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嗎?如果按我以前那種特別貪愛的狀態,按照我剛才那個順序一直到老,我的另一半突然走了,我估計就崩潰了。這個過程會讓你明白,其實你跟某一個人的緣分就是在這一世,無論是兩個月,兩年,20年,早晚有一天會各走各的路。

人物周刊:婚姻發生變故那段時間,是你面臨的最大的心靈困境嗎?

郝蕾:一個正常人肯定會是這種感受。我比較幸運,平時朋友就很多,我所有的朋友都在幫助我。

人物周刊:那種狀態下,可能更需要一些專業的心理疏導吧,找過心理醫生嗎?

郝蕾:我很幸運地碰到了幾位心理輔導師,對我的幫助很大。人一旦經歷巨大改變,是容易鑽牛角尖的。當你沉浸在痛苦之中,你什麼都看不清了,也無法正確理解問題。如果有人在你旁邊從生活上關懷著你,還能跟你聊天,你會恢復得快一些。

人物周刊:鑽牛角尖到什麼程度?

郝蕾:非常極端。因為這事兒對我來說太突然了,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我想不通。我的精神領域一直是陽光、海灘的狀態,突然就被重重地敲了一錘,我發現自己原來是站在垃圾場,甚至更惡劣——臭水溝,但是我都沒發現……失眠、發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因為沒有渠道去想通這件事。

人物周刊:心理醫生在那段時間跟你說過的話,哪句對你觸動最大?

郝蕾:他說了很多,因為我當時比較懵,所以也很難記得。有一句話是我已經在逐漸恢復的時候他說的,我記住了。他說,「你現在好了很多,但是我一定要提前告訴你,你馬上要面臨的階段就是別人會認為你瘋了,因為一個正常人是不會恢復得這麼快的。」這時距離事情發生兩個月,我說我會做好心理準備的。果不其然,有人造謠說郝蕾瘋了。

人物周刊:你是從哪個渠道,以什麼樣的方式聽到有人說你瘋了的?

郝蕾:一個朋友跟另一個朋友說,傳到我這了,他/她還跟我的父母說了這話。我媽媽聽到後,特別淡定地說,「沒關係,我女兒現在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非常欣慰了。」

人物周刊:在婚姻中你是什麼樣?變得更庸常了嗎?

郝蕾:一個女藝術家跟賢妻良母是不衝突的,但是你會增加非常多的心理負擔,會想,「求求你們了,別把我拉向菜市場。」我的精神意識不在菜市場,你會覺得生活怎麼變成這樣了?

如果覺得《頤和園》是三級片,那你太不過癮了

人物周刊:拍《頤和園》時,你心裡有障礙嗎?

郝蕾:有啊,我推掉過《頤和園》。倒不是怕別人會怎麼想我,我怕會因此失去愛情。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婁燁就非得要用我。很久後我在一部紀錄片中看到他說,「為什麼選擇郝蕾,因為她是四百多演員里惟一拒絕這個角色的,並且她拒絕的理由是會失去愛情。這是余虹能說出來的話,所以我一定要讓她演。」

人物周刊:當時他說服你的理由是什麼?

郝蕾:其實他們也沒怎麼說服我,我拒絕了以後,從他辦公室下樓就已經掉眼淚了。我覺得我在放棄我一如既往特別熱愛的工作,但是我也不會後悔。兩個小時後,我就接了一個電視劇。婁燁他們就一直等我,損失非常大。本來是劉燁來演這部戲的,因為等我,他沒有檔期了,就放棄了。因為等我,整個場景全部重新做。製片人是個女的,她本來就很瘦,當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又瘦了兩圈。我當時覺得我看見了一種精神,看見了熱愛這份職業的一種精神。而且從《蘇州河》開始我就喜歡婁燁,但是我不認識他。

人物周刊:《頤和園》中的裸體演出,你覺得是一種犧牲嗎?

郝蕾:當你沒有框的時候,不存在突破的問題。沒有什麼可犧牲的。而且作為一個演員,二十幾歲時,可以演一個這麼好的電影,那是幸運。從電影本身來講,它可能會是留在中國電影史上的一部電影。你是創作者之一,會感到驕傲和榮幸。而且我很感謝婁燁把我帶進了電影世界。這次沒能去台灣領金馬獎最大的遺憾是,如果我去了,我會感謝婁燁。我曾經跟他說過,我無論得什麼獎,但凡是關於表演的,我一定要在最後說一句話,「我要感謝婁燁師傅把我帶入了電影世界。」

人物周刊:出演《頤和園》,婁燁對你的具體幫助是什麼?

郝蕾:婁燁是一個催眠師,他有自己的方式把你催眠到他想要的狀況。從現實意義上講,如果沒有我跟婁燁的這次合作,我不會一下子踏上國際3大電影節之一的紅地毯。有一個法國記者寫了一篇文章——《一個感動戛納的中國女孩》,他們說我是中國的伊莎貝拉,那個時候你會覺得很感動,你會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你熱愛的這個事業被那麼多人尊重。

人物周刊:《頤和園》爭議很大,你有沒有在某個時刻後悔接拍這部戲?

郝蕾:沒有。我是一個不恥笑自己選擇的人,我一定是想了很多後才去選擇的,所以沒有什麼可後悔的。《色戒》那一年,我去金馬獎頒獎,有記者問,「同樣都是演尺度比較大的戲,湯唯得到的要比你多,你是否會不平衡?」我說,「每一個人都付出努力和辛苦在做一件事情,不是因為她脫了,她就比較牛逼。湯唯的表演,你看見她脫了嗎?那是你的問題。」我曾經跟一個香港記者說,「如果你覺得《頤和園》是一個三級片,那你太不過癮了,你還不如去看蒼井空。」

人物周刊:好多演員會拒絕看自己的戲,你呢?

郝蕾:我不會,我會從一個特別客觀的角度去看我的戲。《頤和園》在剪輯時我就跟郭曉冬在婁燁辦公室看到了。第一遍看完後,跟所有人的狀態一樣——千言萬語,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一個美國片商看完以後,別人問他覺得怎麼樣,他說,「我現在不想說話,我要回酒店給我的初戀情人發個E-mail。」我在不同的時間段一共看過4遍這部片子。

人物周刊:另外3遍在哪兒看的?

郝蕾:在戛納首映時,還有一次是看法國的正版碟,第4遍是跟當時的男朋友一起看的。那天我們看完《松子被遺棄的一生》後,我就跟我當時的男友說,看《頤和園》吧。「一定要看嗎?」他問。在我試探性、挑戰性的堅持下,我們默默地看完了這部片子。期間我去了兩次洗手間,看了他兩次,抽了4到5支煙,喝了4罐啤酒,他幾乎沒動。看完後,他含著眼淚看著我說:我可以不評價嗎?我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評價。我第一次看完後說法和他一樣。

人物周刊:《頤和園》沒有得獎,難過嗎?

郝蕾:沒有,對於我無法控制的東西,我是不思考的。我們惟一能控制的是用什麼態度去對待電影,用什麼態度去對待這個世界。聽到這個消息是在戛納,我正在吹頭髮,婁燁敲門說,「我們沒有獎了,還去閉幕式嗎?」我說,「當然要去了,我們又沒做丟人的事情。」我跟婁燁走紅毯,我們去參加Party。除了評委在VIP區,所有的人都在外邊,我們被評委莫尼卡·貝魯奇邀請進入VIP區,她跟我說,「沒得獎不要失望,你看過我演的《不可撤銷》嗎?也沒有得任何獎,好電影跟得獎與否沒有關係。」《海上鋼琴師》的男主角走過來跟婁燁說,「你寫一個劇本,我跟郝蕾演。」你怎麼會想到有一天莫尼卡·貝魯奇跟你講話?她是我從大學開始就非常喜歡的女演員。發完獎後有一個記者會,評委說,「有一個事實是我們不能接受的,就是《頤和園》沒有任何獎。」你還要什麼呢?我沒什麼可遺憾的,堅信自己的選擇就好了。

人物周刊:若干年之後,提起郝蕾,你希望大家怎麼評價?

郝蕾:一個值得尊重的女藝術家。


看到有人說她跟鄧超,我覺得他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現在的鄧超一直在迎合,而郝蕾永遠是她自己。


我喜歡上郝蕾原因有點奇怪。

在B站看林青霞和王祖賢被剪輯的視頻,背景音樂是一版再回首,我沒看過林的東方不敗也沒看過王的小青,雖然覺得兩位都是大美女卻沒那麼深的情懷。反倒是視頻的BGM吸引了我,再回首版本很多,我第一次聽那一版,聲音慵懶隨意,無拘無束,彷彿能想像出一個愛時洒脫痛快的女人反覆追問時的糾結,看到她最終放下時大方和獨孤。很喜歡,居然是郝蕾唱的。想起她曾經的作品,毫不違和。

真是個性感的女人,不是那種露肉脫衣的性感,是那種在搖曳的燈光中望著你冷冷的性感。

大愛


看了頤和園,路人轉腦殘粉……


我心中最好的女演員。


作為一個現代文學教師,我覺得湯唯不像蕭紅,而郝蕾就是丁玲。如果丁玲的故事允許被拍的話,除了郝蕾沒人能拿的下來。


自從我聽了她的唱的《再回首》以後,再看她覺得她整個人都顧盼生輝了。走起路來搖曳生姿,一顰一笑都別有韻味。長得這麼美,又唱了一首這樣撓人心的歌,男人女人都會愛上她。


實力派女演員整容

郝蕾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確定不會影響演技么。。。

總感覺哪裡不對

所以然後又去翻了她早年的照片。。。

為什麼要把下巴做成那個樣子

我真的不懂

最近演的電視劇《傻柱》的劇照,,,下巴依然突兀,,,但是似乎比她自拍照好一丟丟。。


中國內地有些具有蟄伏演技潛質的演員,他們共同的特點是不算紅,但作品的光芒你看的見,還有就是他們都曾經默默無聞地在孟京輝的先鋒話劇團摸爬滾打過數年,包括陳建斌、郝蕾、徐靜蕾、廖凡、段奕宏、郭濤、胡軍、梅婷、齊溪、吳越、倪大紅、李乃文,楊婷,吳越,陳明昊,劉曉曄,韓鵬翼、劉暢等。這幾年我真正觀察到的郝蕾的角色就是《頤和園》的余虹和《浮城謎事》的陸潔,我認為郝蕾的角色比較定式於「偏執」「文藝女青年」這些標籤,並因此顯得不算紮實到能駕馭多種角色,甚至顯得不算樸實,例如在《浮城謎事》中她的演繹就不如齊溪,這可能是表演空間的問題。但客觀上這在評獎時是有劣勢的。如果她願意走出這個套路,也許會有更多突破和收穫,顏丙燕不是也走出來了?但她也許不在乎這些,那就兩說了


我認真關注郝蕾,不到一個星期。

前幾天看《一代宗師》,被章子怡飾演的宮二小姐秒了,深深折服。於是順著就看了幾篇知乎評論,看到孔鯉說了一句:「能和章子怡拿來比較的同輩人應該是郝蕾。」孔鯉這麼一說,成功撩起了我的興趣。

我看郝蕾的第一部電影是《親愛的》,她飾演魯曉娟。這個角色有一種令人沉醉的吸引力,直接讓我忽略電影在劇情和設定上的不足。僅此,就已讓我對她的欣賞欲罷不能。

這就是我這幾天關注郝蕾的原因。

剛看到個評論,說:「在知乎稱讚郝蕾是政治正確。」我笑了。這種黑色幽默的透著清冷范兒的評論,其實最適合她。因為她就是典型的文藝婊(沒有貶義)。

郝蕾過去的感情很狗血,狀態也很糙,不操持打扮,穿著隨意,發福了也不當一回事,全然沒有一個女演員應該有的生活態度。

簡直就是集結了所有矛盾點的人,她的魅力居然可以延伸到此。


郝蕾唱歌真的很好聽!!!

最近再次聽到了《戀愛的犀牛》中的《氧氣》。

這首歌到了高潮部分的四句,感覺心已經被緊緊攝住,所有的毛孔都已經張開!

聲音性感迷人到我一個女生都感到缺氧!

就這樣無法自拔愛上了郝蕾的聲音,搜到了郝蕾之前唱過的歌,然後循環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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