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角鬥士》中卡默多斯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馬克西姆斯,非要自己上場比試?

看完《角鬥士》,很不錯的電影,

默多斯 發現馬克西姆斯沒死,作為一個皇帝,想殺了馬克西姆斯,為什麼直接派人殺了,非要自己和馬克西姆斯決鬥,最後居然被殺了,很是不解?


在古羅馬最講究民意,而角斗場上的民意是最容易獲得的,因為那是古羅馬最盛大的群眾活動。

在角斗場上揚名立萬,成為民眾心裡的英雄,這種誘惑連皇帝也想要。


在卡莫多斯的心裡,馬克西姆是完美的領袖。在民眾心裡馬克西姆也是完美的領袖、甚至在他父親眼裡也是。所以卡莫多斯的可憐自尊不允許他暗殺馬克西姆,但是他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自卑使他每次都想用卑劣的手段為自己增加籌碼。若是能在角斗場上,自己的民眾面前,以皇帝的身份,親手戰勝這個神話。自己弒父的罪惡感也能減輕,也證明了自己。這是我的看法,不妥之處請指正。


首先注意電影里的一處情節,馬克西姆斯行蹤暴露,他很清楚卡默多斯會殺了他,連吃飯都很小心(怕被投毒),他身邊的黑人弟兄說了一句:You have a great name, he must kill your name before he kills you.(你已經出名了,再殺你之前他得先羞辱你的名聲。)這就是原因吧。很多人都清楚卡默多斯的皇位如何而來,只是敢怒不敢言,比如他的姐姐,悲傷於父親的死抽了他弟弟兩個耳光,但馬上就親吻弟弟的手以示效忠;民眾在卡默多斯回到羅馬的表現也說明了一切。相反馬克西姆斯卻有很高的威望,角斗場里贏得觀眾的掌聲,軍隊依舊效忠於他,只等他一聲令下發動政變。這個人本身對卡默多斯的威脅不大,但他的威望確是卡默多斯最忌憚同時也是最想得到的,所以就有了最後的決鬥。感覺還有一個原因,卡默多斯的心理。電影里一直在給他特寫,是在表明,他一直很想得到承認,不僅要權力,還要名聲。


因為新羅馬社不能發通稿,不光彩的殺死會導致媒體和輿論非議。

所以皇帝想儘可能體面地殺掉他。

如果能發通稿、能禁止媒體和輿論亂說話,皇帝才不在乎他是怎麼死的。


我從羅馬的政治特點為你解答:1羅馬帝王不是絕對世襲的,取決於元老院威望,卡莫多斯有重臣輔佐加上竊取了馬克西姆斯征戰獲勝的果實,國內威望達到鼎盛,這時候他是人民心中的英雄。2大擺一年的角鬥士競技的主意是他自己的,殺掉角鬥士會嚴重影響他的威望。3自己做角鬥士戰勝敵人就像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鬥,在民眾心裡是純粹的英雄對決,沒有誰善誰惡之分。4不合民意的羅馬君主是會被殺掉的,羅馬後期因此死過四個皇帝,全部由近衛所殺,嚇得議會再沒有敢出來做皇帝的。5近衛統帥的陰謀,因為當時掌管近衛的不是皇帝而是他身邊的那個大臣,同樣負責進畿地區防務的也是他,當晚馬克西姆斯逃跑失敗的主要原因也是他,決鬥場上故意害死皇帝的也是他,卡莫多斯死後由他姐姐的小兒子即為,小孩在當時沒有威望因為那個老頭可以攝政,這種猜測很符合政治手段。


不邀自答。轉一篇影評。以上來自個人公眾號「瀟湘夜語」

觀影日誌之2:

孤獨的鬥士

--觀《角鬥士》有感

現代都市人的一生會看很多電影,但能讓人留下深刻印象並引發感想的不會很多。2000年上映的《角鬥士》很有可能是一個例外。一部好的影片,往往也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帝國時期的羅馬是歐洲人心中永恆、光輝而又揮之不去的夢幻之國。在千禧之年,迎合彼時歐美國家普遍泛起的懷舊情愫,推出如是一部電影,劇作方確實是下足了心思的。只可惜,夜語君這等人和這部電影的緣分很淺,十五年前剛剛走出山水環繞的村莊,尚全然不知電影是為何物。不過,經典終究不會被時光埋沒。十五年後,第一次看到這部電影的我,仍舊無可救藥地湧起了寫影評的衝動。

在本質上,電影也只是表達思想與情感的一種載體,和小說、散文、繪畫沒有根本區別。但是,光影的表達和文字的表述,對於受體而言有著迥然不同的體驗。電影有畫面,可以產生繪畫般的雋永;有聲音,能夠營造音樂般的悠長;有台詞,足夠烘托出話劇般的氛圍;有情節,可以更加直接地表達出小說般的衝突;它還有獨特的內在透視感,能夠幫助觀影者創造史詩般的意境。從某種意義上說,電影的表達是全息的,能夠穿透人群除味覺和觸覺以外的所有感官。一部好的電影必然是思想與藝術的完美結晶,能夠帶給人極為愉悅的感官和心靈體驗。以我觀之,《角鬥士》已經無限接近這個聖潔的標準。

影片的開篇,用閃現的字幕介紹了故事的背景:公元180年,「哲學王」馬可奧勒留統治的末期,羅馬正處於由鼎盛轉衰的歷史節點。帝國北方邊陲征伐日耳曼蠻族的戰爭已經接近尾聲。戰功赫赫的帝國北方軍團統帥麥西穆斯渴望完成這最後一戰後馬放南山,回歸自己魂夢牽繞的故鄉。

影片的第一幀畫面在低沉壓抑的長笛聲中緩緩展開,一雙手拂過金黃的、連綿的麥浪,然後鏡頭轉向麥西穆斯憂鬱的眼神以及戰地焦土上落單的雀鳥。這個開頭,實在是精彩,定格了整部影片的基調:理想是永恆的田園牧歌,現實卻充斥著齷蹉的刀光劍影。

這次所看的是加長版,全長2小時50分鐘。時間雖長,情節卻簡單明了:常年征戰的羅馬在解決北方邊界問題後,面臨著保留帝制還是走向共和的歷史抉擇。皇子康莫德斯,畸戀著自己美貌的姐姐露西拉,不具備領袖品質,卻野心勃勃,一心想繼承皇位,廢除元老院,延續帝制的光輝。然而,皇帝馬可奧列留卻最終決定,挑選淡泊名利的將軍麥西穆斯作為監國,清除腐敗,恢復共和,真正將權力交給民眾。康莫德斯因此上演了弒父篡國的戲碼,並以凱旋者的身份繼承大統,在抗議聲中回歸羅馬城。麥西穆斯拒絕效忠康莫德斯,結果家破人亡,家園淪為焦土,妻兒魂歸西天,本人雖僥倖逃出,卻不幸淪為奴隸角鬥士。年輕的新皇為消解元老院的影響,以紀念先皇的名義恢復了盛大的角鬥士表演,用以爭取民心,並滿足其嗜血的癖好。於是,在陰差陽錯中,曾經統領千軍萬馬的麥西穆斯又以奴隸角鬥士的身份回到羅馬,並贏得了一場又一場劇場殺戮的勝利。麥西穆斯的意外回歸,加速元老院與康莫德斯的鬥爭。露西拉和元老院決定藉助麥西穆斯在軍隊的影響力,控制羅馬城。不料,康莫德斯搶先行動,將元老院反對力量及麥西穆斯一網打盡。影片的最後,康莫德斯腦洞大開,決定在重傷麥西穆斯的情況下與之公開決鬥,以此展現自己的英雄氣概,贏得羅馬民眾的崇拜,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最終麥西穆斯在決鬥場手刃仇人,自己也安然倒地魂歸天堂,與日思夜想的家人在天國團聚。

從劇情結構上看,故事有兩條主線。一條是主線,即以皇子康莫德斯為代表的帝制派與以元老院為代表的共和派的鬥爭。另一條為暗線,是康莫德斯對其姐姐露西拉的畸戀,以及露西拉對麥西穆斯的愛戀。在這兩條線索中,皇子康莫德斯都被將軍麥西穆斯壓制。老皇帝馬可奧勒留異常欣賞將軍麥西穆斯的才華與品質,決定選擇他而不是自己的兒子康莫德斯作為繼承人,儘管麥西穆斯於權力沒有絲毫興趣;氣質動人的露西拉並不欣賞自己弟弟的野心,但卻一直深愛著將軍麥西穆斯,儘管這只是露西拉的單戀。這種安排充滿了張力,讓劇情具有了跌宕起伏、輾轉反側的悠長回味。而這其實也最接近最真實的生活:某種東西,一些人心心念念卻求之不得,另一些人唾手可得卻棄之如履。這大約便是命運對於凡人最深沉的戲弄。

從表現手法看,影片大量採用第一視角的近景畫面以及悠揚的長鏡頭,既展現了古羅馬戰場的恢弘、斗獸場的宏偉,又強化了戰爭的血腥和殺戮的野蠻,給觀影者帶來史詩般的視覺效果。這些畫面與布景,即使在十五年後的今天看來,仍舊有十足的震撼。

當然,劇情的設計以及拍攝手法的創新,都只是器物的層面。真正值得稱道的,是影片試圖表達的主題。這些主題,對於人類群體來說,具有異常恆久的意義。特別是這三個:永恆的家庭、殘忍的命運以及迷茫的大眾。

永恆的家庭

影片最讓人感動的是主人公麥西穆斯對於家庭的眷戀。這種眷戀,連同他對於皇帝的效忠、對於來世的想像,成為主人公信仰的來源。在大戰勝利後,皇帝馬可奧勒留單獨召見時,麥西穆斯滿懷柔情地描述了自己的家和家鄉:「我的家在提基洛附近的山丘上,一個非常簡單的地方。在陽光下的暖和的紅磚屋。白天,菜園裡飄著藥草的香味,到了晚上則是茉莉花的味道。門外有一棵高大的白楊樹、無花果樹、蘋果樹和梨樹。土壤是黑色的,很像我妻子的黑髮。南坡上種著葡萄,北坡種著橄欖。野生的小馬在我家附近玩耍,經常逗樂我的兒子。」這段類似獨白的台詞,有詩一般的意境。在影片推進到這個場景時,畫面平緩、柔和、沉靜,具有一種接近永恆的力量。這大約是每一個男人內心深處的田園牧歌:農婦、山泉、犬子、有點田,以及不曾被搬運過的大自然。影片多次重複麥西穆斯妻兒迎風微笑的畫面,多次出現搖曳的麥穗,這種深沉的情感,表現得極其自然而又深刻。麥西穆斯隨身帶著妻兒的小人偶,並面向祖先祈禱,反覆念叨自己因為了他們而存在,除此之外,世間名利猶如塵土。在皇帝問話時,他能夠清晰地回憶起自己離開家園與妻兒的時間:兩年八個月零二十四天半。除了主人公,影片對其他角色的家庭觀念也給予了足夠的渲染。為了表示政治正確,每一部美國大片除了一位白人主角外,必然有一位正義的黑人小夥伴。《角鬥士》也不例外。影片中的黑人角鬥士,在啟程走向羅馬之前的一個黃昏,和麥西穆斯有一段對白,也是非常精彩。黑人說,在遠處的某個地方,有我的國、我的家,我的妻子正在準備食物,女兒從河裡打水回來。我還能再見到她們嗎?我想不可能。麥西穆斯說,你相信會在天堂見到他們嗎?黑人答,我相信,不過我會比她們先死,在天堂等待她們。麥西穆斯道,你願意等待她們嗎?黑人說,當然,我必須在天堂等待她們。這時,對話場景緊接著邊切換到了天際,放佛在訴說這兩個男人對自己妻兒、對自己家園最遼遠的關懷。

德國哲人康德說,一種品德如果是絕對命令,那麼即使是不具備它的人也會對它充滿敬畏。譬如,即使是一個狡詐的小偷,也是希望別人是誠實的。因為,如果世人皆不誠實,那麼小偷的狡詐便會失去作用。但其實,毋寧從功利的角度去訴說某種永恆的德性,更不如從缺憾的角度去描繪心靈的渴望。因為,實際上,缺乏某種德性的人往往會更加希望得到這種德性的關懷。對家園的眷戀,便是這樣一種深沉的牽掛,不論他是善還是惡。這部影片,淋漓盡致地表述了這種情感。作為反面人物出現的皇子康莫德斯,其內心深處實際上是最渴望、最眷戀家庭的。只是,他的野心更勝他的溫情,他的手段毀滅了他的目的。影片中,他弒殺了自己的父親,軟禁自己的侄兒,威脅自己的姐姐,幾乎是一個喪失人性、無惡不作的傢伙。然而,也正是這種吞噬家庭的野心,更加反襯了其對家庭的渴望(對父愛的渴望,對姐姐的依戀),同時也造就了他作為個體的悲劇。

影片中還有一個細節值得注意,麥西穆斯在每次戰鬥前,都會拾起一抔黃土,用手心揉碎。這個動作,很像一個人面對未知的儀式,也是自我確認的一個暗語,便如《盜夢空間》中的那個旋轉的陀螺。更推而廣之,家庭便是人類群體對於自我價值的最終的皈依,不論是在現世,還是來世,都是那個最溫柔、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這是本片最深層的隱喻,也是對於家庭主題最深刻的關照。

殘忍的命運

命運是什麼?依我看來,命運就是殘忍的別稱,就是人類個體或者群體註定得不到什麼,註定要接受什麼東西。我異常欣賞本片對於人物命運的設置。導演有著上帝一般的視角,每一個角色都沒有一個完滿的下場,每個人都充滿了悲劇的色彩。不是么,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從個體命運看,主人公麥西穆斯,視名利為塵土,卻偏偏被攪進了權力的鬥爭之中,成為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他無比眷戀家庭,卻早早地家破人亡。皇子康莫德斯,渴望父親的認可,渴望姐姐的愛戀,渴望人民的愛戴,卻偏偏無能為力,功敗垂成。而且,他越是追求越是南轅北轍。真是應了佛家的那句話,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公主露西拉,雖身份高貴,但仍不免在失落與恐懼中生活。她一生都戀著麥西穆斯,卻始終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她明知父親死於弟弟的謀殺,卻不得不支持自己的弟弟,同時也始終籠罩在失去兒子的恐懼情緒中。至於芸芸眾生,其命運,便更加猶如飄萍,充滿著不可逆料的隨意。譬如,影片中那位黑人角鬥士,莫名其妙的成為奴隸,莫名其妙來到羅馬,又莫名其妙地獲得自由,對於自己的生死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也莫名其妙的完成了一段未知的旅途。其他的路人甲乙丙丁,在角鬥士的沙場,就更加無有選擇可言,無非是一團血肉而已。從國家的命運看,元老院想從康莫德斯手中奪取權利,卻不得不去藉助作為專制典型的軍隊力量。而康莫德斯想廢除元老院,其口口聲聲所宣揚的,卻是順應民眾的呼聲。

有些善,必須通過惡的手段去實現;有些惡,往往打著善的旗號。當手段足夠惡劣,人們便很難分辨結果是否真如他宣傳的那般良善;當過程足夠偽善,大眾也很難知曉目標是否真的如同先知所揭示的那麼可怕。更進一步看,有些善,最終導致了罪惡;有些惡,反而帶來了福音。譬如,十字軍東征,最終沒有消滅異教徒,卻毀滅了同為上帝之城的君士坦丁堡。清末訓練的新軍和外派的學子,沒有振興將傾的皇室,卻成為王朝的直接掘墓人。而廣島、長崎上空的蘑菇雲,不僅結束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殺戮,也在客觀上把世界推向了全新的原子能時代。更推及之所謂普世價值,是否正如人們所希冀的那般曼妙?眾人所熱愛的自由,有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世人稱道的革命,又有多少殺戮因之而起?

命運,對於個體生命和人類群體一樣,都是無法避免的存在,逃不脫、掙不開,欲說還休。正如影片接近尾聲時的一句台詞:「死神向所有人微笑,人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報以微笑」。或許,也正是這種無法擺脫的宿命,造就了盲從、冷酷而又無法自知的大眾。

迷茫的大眾

法國人勒龐有本書叫《烏合之眾》,對群體心理有卓有見地的描述,其中有一段話非常值得關註:「群體隨時會反抗軟弱可欺者,但是對強權低聲下氣。如果強權時斷時續,而群體又總是被極端情緒左右,它便會表現得反覆無常,時而無法無天,時而卑躬屈膝。」中國古代也有一句話叫「人心似水,民動如煙」。兩者所言,都指向了同一個主體:健忘、冷酷、善變的大眾。

任何一部致力於反映時代和人性的作品,如果缺乏對這種群體性心理的關注和描繪,註定是不完美。還好,這部《角鬥士》幾乎嫻熟的掌握了這種關於群體理性的隱喻。影片中有兩個有關大眾的場域,分別對應著主角麥西穆斯的兩重角色。作為將軍的麥西穆斯,是一名偉大的戰士,統帥千軍萬馬南征北戰,其所效忠的是羅馬的人民;而作為角鬥士的麥西穆斯,是一位出色的演員,手持利刃表演殺戮,其所取悅的是劇場的觀眾。作為個體的麥西穆斯,不論是高高在上的名將,還是身份卑微的奴隸,在影片中保持著始終如一的德性,能力出眾而又忠誠淡泊。但作為群體的羅馬人,則充分體現了難以逆料、無法捉摸的性格。這些所謂的羅馬人民,既是康莫德斯弒父篡國回歸羅馬時在道路兩側高喊「滾開,你不配統治我們」的路人,也是在雄偉空闊的羅馬大劇場或是設施簡陋的路邊沙地觀看角鬥士殺戮表演時如痴如醉的觀眾。他們在不同的場域,表現出了迥然相異的特性,但又毫不違和。這種表現,只能用健忘、冷酷、善變而又不自知的非理性群體心理來概括。影片中,作為獨裁者的康莫德斯,深刻地認清了這種看似無法理解的群體特質。而事實上,作為觀影者,也只有了解了這種大眾心理,並認識到劇中人物對這種大眾心理的把握,才有可能順利、徹底地理解劇情。因為,正試圖左右並利用這種大眾心理,康莫德斯才會做出恢復角鬥士殺戮表演的決定,才會親自上場與重傷的麥西穆斯搏鬥,以期贏得羅馬民眾的崇拜。

影片對群眾的直接描述並不多,但是說得上句句經典。譬如,康莫德斯說,「我父親發動對蠻族的戰爭。而他自己也承認,這毫無價值。但是人民卻愛戴他。因為,人們未曾目睹戰爭的殘酷,卻喜歡勝利的感覺。」在康莫德斯恢復角鬥士表演後,元老院共和派代表人物奎格斯說,「他(康莫德斯)比我們想像的要聰明。群眾代表了羅馬,對他們變魔術,可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拿走了他們的自由,他們還會哄堂大笑。維繫羅馬脈動的,不是元老院大堂的地磚,而是競技場內的沙地。」在麥西穆斯與一位常勝角鬥士的競技表演開場之前,公主露西拉說,「群眾是健忘的,善變的,不出一個月,就會忘掉他(麥西穆斯)。」康莫德斯接過話頭,說,「不,用不了那麼久。」如此這般的對話或是台詞,在影片中並不多,但是不僅都非常切合場景,還能發掘出群體心理更加深遠的意蘊。這讓影片的價值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從一般意義上的個體價值,上升到了群體性價值的高度。

在人類歷史上,幾乎每一位成功的獨裁者都必須精通對大眾非理性情緒的把握。凱撒如是,拿破崙如是,希特勒亦如是。因此,劇中的康莫德斯便反覆強調,自己比元老院更加了解人民。並且抱怨,他的父親把時間浪費在了閱讀元老院的捲軸,卻忽略了人民。這正是人類群體的悖論,打著追尋公平正義的旗號出發,卻每每落入更加偽善和殘酷的陷阱。古今中外的很多哲人,睿智地發現了這種怪圈。譬如,孟老夫子說:「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幾千年後,寫出《烏合之眾》的勒龐也敘述了相似的觀點:「所有時代和所有國家的偉大政客,包括最專橫的暴君,都把群眾的想像力視為他們權力的基礎。激發這種想像力,決不可訴諸理性,只需幾個神跡或是不可思議的表演而已。」現在想想,陳勝吳廣的月夜狼嗷、劉邦同志的斬蛇起義、關雲長的五關六將、朱元璋的霹靂手段,究其來源,並非主人公想要如此,而是茫茫大眾內在自我的需求。

上述三個主題,自然都是值得深思的故事。不過,這部影片還有另外一個賣點,那便是作為背景的先皇馬可奧勒留。真實歷史中馬可奧勒留,在歷史上被稱為羅馬五賢王之一。這位皇帝頗不一般,既是能征善戰的統帥又是倚馬千言的哲人,在戎馬倥傯之際,居然還留下了流傳千古的《沉思錄》。幾年前,前總理曾經在記者會上公開宣稱,這本小冊子是自己床頭書,引發了搶購的狂潮。馬可奧勒留確實在公元180年駕鶴西去,但卻並非是死於自己親生兒子之手。相反,在真實的歷史上,正是這位嚮往共和的哲學王,破壞了此前羅馬的禪讓傳統,沒有把皇位讓給帝國的軍事精英,而是徑直傳給了自己的親身兒子。這一舉動,也直接結束了羅馬的全盛時代。從哲學流派上說,馬可奧勒留屬於斯多葛學派,相信自然理性,崇尚德性行為,追求內心幸福,將財富、名望、快樂、憂傷都視為空虛,有一種清教徒般的氣質。整部《沉思錄》都流淌著一種追求內在滿足,無視世間繁華的超凡品格。《肖申克的救贖》中有一段經典的台詞:「人活一生,要麼忙著生,要麼忙著死,兩者必居其一。」其原型,便來自《沉思錄》的第六卷:「事物要麼忙著生,要麼忙著死,時光川流不息,生命萬古常新。」夜語君看過很多哲人的喃喃自語,但似乎都沒有這部《沉思錄》那麼有味道。

結合這部電影,看看這本小書,確實不錯,值得一併五星推薦。


皇帝想擁有的是MAX的一切,榮譽,聲望,民眾的愛戴!


新皇帝是一個懦弱,但是陰險狡詐的人,他知道MAX威望很高,也知道如果他能當眾擊敗並殺死MAX,對於提升自己在民眾中的威望有著莫大的幫助。所以最後一站開始前,他在MAX的左肋刺了一刀,本想是由此重創MAX,為自己在最後一站獲得更大的勝算,不曾想,新皇帝實在弱爆,而MAX也確實非常強,所以,新皇帝被MAX滅了。


不得不說,卡莫多斯是羨慕麥西穆斯的,甚至到了妒忌的程度。

這個謀權篡位的新皇帝想故技重施,用角斗場上的擊敗General 的一幕將其身上所收到民眾的信任,愛慕收入囊中,但他缺少的是愛的信念,愛國愛家的信念。被自私和慾望控制註定了失敗。


因為他不是想要殺死麥克斯慕斯,而是想要打敗他。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敗麥克斯慕斯。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背地裡耍陰招的原因。

更進一步的就是他想要贏得觀眾的心,讓民眾能夠屈於他的統治。

名利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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