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而修道之謂教作何解?
本真是所謂天性(即與生俱來),隨天性而為之是天道造化,而「修道之謂教」作何解?
夫子曰:天道遠,人道邇。所以首先需要理解的是,儒學的意義不在天、不在道,而是在人世間、是在人際的互持互助。西方以對上帝的皈依而獲得安寧與力量,而我們則是以彼此的溫暖、彼此的鼓勵/激勵而奮發圖強與樂以忘憂。
我們中國人最喜歡搞個什麼境界說,我比較反對,但如果真要套什麼境界的話,一個儒者大致應有三個階段:
1、心有期許,以聖賢為榜樣,學做君子。這是學的階段,夫子曰:好之,樂之。這就是好之,要問為什麼呢,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是喜歡,就是合胃口,說簡單點,就是投緣、投脾氣
2、學有所成,則立命行仁:
徐曉軼:中國古人對命的觀點是什麼?
這個階段其實比較苦,因為學的和實踐還對不起來,而年輕人嗎,一般給自己立的命或是人生大目標一般都會比較宏大,所以難免會吃苦頭,難免會摔跟頭。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所以,縱是夫子,也要彷徨、也要迷茫、也要輾轉反側十年才能想清楚、看明白。難免有人會放棄、難免有人會一改初衷、難免有人會頹喪,這很正常。
所以,一個真正的儒者要以反省為習慣,要不斷的拷問自己:我這麼做有意義嗎?!我這麼做有價值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儒學區別於其它學說、宗教的根本所在,儒者所能依靠的不是什麼外在的偶像,也不象某些學說談什麼放下,儒者反而是要把家國責任扛起來、積極進取: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同時還只能依靠自己。儒者也就只能依靠從這個階段對自己的不斷反省和批判才能獲得足以無畏風雨傲立世間的精神力量,才能支撐自己擲地有聲的說:雖千萬人吾往矣。
所以,儒學最根本的手段就是學習反省,這兩者是緊密到不可以在中間插入一個頓號的。不學習無以獲得足夠的資糧,但光學習而不勤於在實踐中反省,這不過是脆弱不堪、百無一用的書生耳。
3、樂以忘憂。夫子所謂好之、樂之。如果無從能於此努力的堅持與奮鬥中獲得樂趣,那這也太過悲苦了吧。所以,儒學從根本上來說,對個人還是一個超越之學:
徐曉軼:「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你讀後有什麼感悟?
徐曉軼:如何理解"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如此,方是夫子所謂:擇善固執,知其不可而為之。是仁也。
理解了這些,回到題主的問題就簡單了,儒者第一步是學,那就要問問向誰學、學什麼了?
向誰學:向君子學、向古聖先賢學;
學什麼:學做好人、學做君子。
有學的就要有教的,那教什麼、怎麼教呢?
教什麼:做好人、做君子;
怎麼教:言傳身教、身體力行。
一部論語,就是夫子在點點滴滴的告訴我,什麼是仁、該如何做君子。
如此而已
此三句用宋儒的「道德的形而上學」來解答最好。
由道德的途徑建構形而上學。萬物的終極本原、形上實體就是純粹至誠至善具有於穆不已生生不息健動創生的誠體天道。這個至善的誠體天道生出人來,從而下貫就成為了人的善性的形而上根據。即天命之謂性。而人能不為私慾蒙蔽,繼承歸復順遂這個天命下貫到我身上的善性就是人的正道。即率性之謂道。能夠而克服私慾,促使人積極的踐行此正道的途徑就是教。即修道之謂教。《中庸》開篇這三句直接點出了儒家義理之核心——至善的形上天命下貫於人的身上,人籍此方能有道德行為的先驗根據和終極依託,德性化成的效果也才能得到堅實的保障。但同時此根據與依託又非外物,而是內在於人,為人本質的性,性就是天命,因此既超越又內在,有既能摒棄經驗界利慾又不淪為基督教一樣外在的道德他律之雙重功效。然後確定率性的人生目標,確定修道的實現途徑,於是內聖成德以通達天人合一的根據就明白的彰顯出來了。人與生俱來的特性,即為人之性。
下一句:率性,並非率性而為的「率性」。此「率」相當於「遵循」,即:使性保持一個特定的方向或正確的方向,此方向即是道。最後一句:為了讓天下民人能遵從此道,而實行的教化事業,稱之為「教」。個人淺見,希望對您有用!這三句話整體理解比較好,上天預定的規律是世界的本性,沿著世界的本性來行事是正確的方法,學習正確方法的過程稱為教育。
去看四書集注,或者三字經註解備要,從中得來的東西比在看這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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