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曾經仙人掌成災的故事是真實的嗎?
網上流傳的仙人掌在澳大利亞形成外來物種入侵,後來靠引進了「加布克拉斯毛蟲」、「可可魯斯毛蟲」、「夜蝴蝶」(三種版本,以加布克拉斯毛蟲的流傳最廣)才得以控制的段子是真的嗎?這三種生物是否真的存在?搜了搜只有幾個三流小報登過這篇文章,沒找到可靠的來源,聽起來挺山寨的
是真的!
(多圖預警)
這學期選了一門叫做Biology of Australian Flora and Fauna的課,被虐到後悔沒選線性袋鼠...不過正好有三節[1]為仙人掌入侵專題。
在此非常感謝 Ian Woodrow 教授把這個故事講述給我們——!
簡答:入侵的仙人掌是 Prickly Pears (主要為 Opuntia stricta),引進的防治昆蟲是 Cactus Moth (Cactoblastis cactorum)。昆士蘭政府官網關於此段歷史的文章:The prickly pear story。
圖:成災的Prickly Pears (by Alan P. Dodd, http://aphis.usda.gov)仙人掌蛾幼蟲.jpg
圖:享用仙人掌中的 Cactus Moth 幼蟲 (by Peggy Greb, USDA ARS)圖:當年的漫畫 (via http://nla.gov.au/nla.pic-an24261643)紀錄片摘錄
1. Australasian Gazette - prickly pear infested area of Australia (1926)2. Prickly Pear (1933)影片完整版於national film and sound archive應該有收錄,對此段歷史或澳洲口音發展史感興趣的同學可以抽空借閱(似乎混入了跑偏的話題)。
序章:歡迎,仙人掌!
物種入侵故事大都有一個套路開頭,這回也不能免俗,沒錯,你猜對了,和歐洲野兔 (European Hare)、蔗蟾 (Cane Toad)、家八哥 (Indian Myna)、還有麥當勞 (the McDonald!) 一樣,又是人類自找的.....為什麼要引進仙人掌呢?這要說到與我們生活息息相關的一種昆蟲,胭脂蟲——
是不是有些眼熟?
對了!婦孺皆吃的胭脂蟲紅,實用的食用色素。在十八世紀,胭脂蟲紅是用來做染料的,染織的衣物主要供應給英國軍隊(英軍又被稱為Red Coat)。當時胭脂蟲養殖業被西班牙壟斷,進口價格高昂,英國希望降低成本,因此於1788年將養殖業引入澳洲[3]。
圖:英軍的紅棉襖 (via http://www.northwestweeds.com)胭脂蟲紅由胭脂蟲研磨煮沸而成,而這些胭脂蟲寄生在仙人掌上。
可惜......來到大洋洲沒多久,蟲子便全死了[2],而仙人掌還活著。
「唯有胭脂蟲,永遠十七歲。」 ——《澳大利亞的仙人掌林》
然而為什麼偏偏就管不住這些仙人掌了呢?(剁掉不行嗎?稍後揭曉......)
鏘鏘鏘!掌知識時間:仙人掌的好處都有啥?可以吃!
(註:不過,對於任何植物都一樣,未確定品種前,請不要在野外輕易食用!)圖:墨西哥薩卡特卡斯某市場上正在模擬紅綠燈兒的仙人掌果 (by Tomás Castelazo)
圖:還有糖.....! (by James Bucanek)還可以喝!
圖:啊......看起來很好喝 (by Aqui Cal-Mex)不對不對,是說"做仙人掌的好處都有啥?精彩不停?」
好處多著那!不流失,不蒸發,根本不用金坷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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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過地理課的大家都還記得,袋鼠國在3000萬年前從岡瓦納 (Gondwana) 大陸完全脫離後,在環極洋流的影響下,氣候日漸乾燥。然而我們美味的仙人掌朋友,身處這種環境,卻是如魚得水,談笑風生(瘋狂生長←w←)。
它主要有以下屬性
1.厚厚的表皮,下陷的氣孔這是一塊放置了半年的仙人掌[1],然而失水並不嚴重。2. 球!(低表面積-體積比)
上過生物課的大家都還記得,降低表面積-體積的比例可以減少蒸發。比如圓桶掌 (Barrel Cactus) 的表面積-體積比可達到1:9[1]。3. 淺而廣的根系
仙人掌的根一般位於地表5-15厘米以下,然而很廣~很廣~~ 比如一顆15米的巨人柱 (Saguaro) 的根系可以延展到20米以外[1]。你也許會問了,淺根有什麼好?都沒法深度補水了!
事實上,乾旱少雨的環境下,植物的生根有兩種策略:
一種是提升根的深度,求助於地下水源熱線 (作弊!),猴麵包樹 (Baobab) 使用了這種方式。
另一種便是提升根的廣度,因為小規模降雨難以滲透到土壤深處,而淺根可以在雨水蒸發前將其充分榨乾...咳咳...不對...充分利用。 另外,仙人掌會在降雨時興奮地迅速長出新根,暢飲的時刻到了,乾杯!
4. 景天科酸代謝 (CAM)
最初人用五氧化二砷應對仙人掌時(我的個砷啊),發現晚上噴洒更有效。原來,這是因為仙人掌有獨特的光合作用的技巧——景天科酸代謝。
景天科酸代謝,簡單來說,就是只在夜間開啟氣孔以吸收二氧化碳,並將其儲存在蘋果酸中。而大清早一到,仙人掌立即關閉氣孔 (真·鎖住水分),用晚上收集的二氧化碳進行光合作用,順便可以防止光呼吸。
5. 有性無性繁殖都OK
落地生根,可以看到上文那放置半年的仙人掌已經長出新莖了。所以.....剁掉會長出更多的手掌...... 啊不,仙人掌。6. 可以吃!
(據說重要的事情要前呼後應)仙人掌一聲吼啊:「吃下這果實,你好,我也好~」 於是當時動物都愛上了這種異國風情的,甜美多汁的食物,非常積極地散播著仙人掌的種子(這次可當真不是avi了)。當時昆士蘭政府竟為此下了獵捕所有食用仙人掌動物(除了人類)的獎金......1924年,2先令6便士一隻鴯鶓,1先令一個鴯鶓蛋,6便士一隻烏鴉[3]......年輕人......還是只看到天上的月亮更好些。
7. 最要命的是,沒有天敵!於是,這些無敵的仙人掌如同開了金手指,從1840年的幾株,擴大到1890年的4萬公頃,擴大到1913年的630萬公頃,到1920年的1億7百6十萬公頃,到1930年的3億公頃[1]......
這麼多吃都吃不完啊?怎麼辦?
——防治過程:戰役之一 - 人類大戰植物真的是戰役!正值一戰,聰明的人們由此獲得靈感,借用了許多尖端科技來對付仙人掌...比如上文提到的砷! 於是有用砍刀的,有舉著噴火槍的,有拖著一大車砷的...... 腦補這些畫面,好帥!?好了,不用腦補了,且看:
當年武器與砷的銷量情況[1]:Failed....現在昆士蘭洲和新南威爾士洲內地仍能檢測到砷殘留[4]。戰役之二 - 昆蟲大戰植物
學者們於1912年開始著手研究生物防治,全世界150種昆蟲中挑選出52種帶回進行培育,然而當時並沒有成功。到了1919年,聯邦仙人掌委員會 (Commonwealth Prickly Pear Board,酷炫的名字) 成立,繼續進行生物防治研究,其中Alan Dodd等昆蟲學家於1924年利用假期到南美洲進行了挑選,終於從找到仙人掌蛾 (Catus Moth,學名Catoblastis cacorum),也就是題主提到的加不克拉斯毛蟲(Catoblastis的音譯)。
成效如下:
圖:使用仙人掌蛾進行生物防治的前後對比 (via The prickly pear story - Biosecurity Queensland )Win!
終章:無名英雄
仙人掌蛾紀念碑。 (by Saintrain at en.wikipedia)位於昆士蘭州Warrego 高速路的仙人掌蛾紀念廳。
(by John Jennings)親愛的朋友,若路徑此地,不妨送上一盒仙人掌軟糖。
如今已有14種仙人掌被維多利亞洲納入自然植被[1],和加不克拉斯毛蟲快樂的生活著。
總結:
1. 仙人掌入侵的緣由? 發展胭脂蟲養殖業。2. 仙人掌為何瘋狂擴散? 旱生種族天賦(表皮、表面積-體積比、根系、CAM...),繁殖旺盛,沒有天敵,好吃。3. 防治用了什麼?仙人掌蛾的幼蟲4. 成果如何?非常有效。大概,這也是此段歷史鮮為人知的原因吧......參考:(使用了來自Anti-ctrl+V Association的先進AVA格式 ,比起APA更加完美...在軸對稱方面)
[1] Woodrow, I. (2015). Biology of Australian Flora and Fauna, lecture 7-9 [Powerpoint slides]. Melbourne, Australia: University of Melbourne.[2] Greenfield, A. B. (2005). A Perfect Red: Empire, Espionage, and the Quest for the Color of Desire. New York: Harper Collins Press. ISBN 0-06-052276-3. (←其實是維基上找到的)[3] http://www.northwestweeds.com.au/prickly-pear-history/ ←這個網站有非常詳細的專題講述,強烈推薦[4] Arsenic Eating Fern Grows Well In Central Queensland Australia年表:
(編譯自prickly pear history ppdc) 1788 為支持英國政府發展胭脂蟲業,仙人掌被引入澳大利亞1870 首次意識到潛在危險1886 第一份仙人掌銷毀條例通過1901 昆士蘭政府懸賞5000英鎊徵集有效消滅仙人掌的方式,獎金在1907年加倍,然而從未被認領1910 首次進行化學防治,使用了80%的硫酸與20%的砷混合物1912 首次開展生物防治研究,然而當時並沒有取得成功1919 聯邦仙人掌委員會成立,繼續進行生物防治研究(最終於1926年成功找到仙人掌蛾)----------(編輯紀錄)11月15日 漲價了!漲價了!5000歐元變5000英鎊了…!(答主掉價了11月15日 增加安全警示,請不要隨意在野外食用不明品種的植物!11月16日 3億年應為3000萬年被朋友用鏈接拉來,來土澳十年強答一發。仙人掌的特性前面有人聊的很細,就說說土澳的情況。
首先說一下,澳洲能喘氣的東西都可能成災,國內聽過野兔仙人掌,其實野貓在澳洲都成了外來入侵物種造成很大危害了。還有一個國內聽了可能崩潰的東西,亞洲鯉魚,或者叫鰱魚,澳洲為了鼓勵大夥捕殺鰱魚在四條魚體內植入了晶元,吊一條25萬澳幣。來過澳洲的應該都有印象,任何活體生物不報關帶進來包括種子,被查出來都是可能入獄的。
怎麼說那…實際上相對澳洲中國人對外來入侵物種的畏懼不深,原因主要在於外來入侵物種,至少陸生物種還沒正兒八經的打疼太多國人。這首先得益於中國是大陸性生態環境,有相當豐富的自然生物資源,生物鏈比較完整。雖然最近一些年這種生態環境被…嗯,昧著良心說破壞了一點點,但是依舊足夠能「吃」。生物學角度上,一個物種要泛濫,首先得在當地氣候下能生,其次要在當地沒有天敵。中國除了自然生物鏈里的生物可以抵禦外來物種,還有樣叫做吃貨的東西,不受氣候影響到處都是只要任何物種能上得了人的餐桌,這個物種就需要得到保護。
仙人掌,前面有人說過了,這玩意很好吃,而澳洲其他撓頭的玩意兒,野兔,人間美味不用多說。鯉魚,清蒸紅燒醋溜油炸都不錯。而中國自己的外來入侵物種名單中有那麼幾樣說出來大家可能都覺得可笑,牛蛙,小龍蝦,非洲大蝸牛。雖然這些東西相對他們在餐桌上的地位來說並沒有那麼滑稽,但是相對於能喘氣的玩意就可能破壞整個生態平衡的土澳,中國顧慮明顯小得多了。
而土澳,首先自然生態環境抵禦外來物種入侵的能力太差。因為土澳的封閉環境,整個島的生物鏈本來就不完整,這讓一些別的地方壓根活不下去的生物,比如考拉袋鼠可以存留至今,同樣很多物種在這裡壓根沒有潛在天敵。
另一方面,人的問題,這裡人真的不會做飯,多數人吃的又很挑剔。舉個例子,我住白人區,下午看到鏈接下樓看了下四包掐頭去尾去內髒的野兔在冰箱里,拿回家就能上料開烤那種。晚上回來特意去看了下,姿勢都沒變還是那四包。這個有點像自然界食物鏈,大家不知道這玩意怎麼吃,還能生,他就成了氣候。
第二,就是中國相對澳洲多山,跨緯度高氣候變化明顯。澳洲地理環境大致就是一大片沙漠平原,山很少連成片,而且說澳洲這地方日夜溫差大,卻沒有明顯的四季。舉個例子,我所在的城市夏天最熱可以到40度,冬天最冷2度往上,除去極端的幾天正常溫差在十幾度到三十度之間。大家自己感受下,只要克服了乾燥缺水的問題,太適合多數生物生長了。
真正阻止外來陸地物種大規模蔓延的,其實就只有兩樣,溫度和地形。溫度大家都理解,山其實還是同一個道理,一座山每一個海拔高度就是一個不同的溫度環境。河也能一定意義上起點作用,不過沒那麼大。
所以澳洲最大的問題跟中國還不太一樣,任何物種只要在一個地區成了氣候,不做控制他就有全國(島)蔓延的危險。而中國,氣候原因無論你怎麼折騰他一般會被限制在一個相對小的範圍之內。
OK,重點來了,很悲哀的是,一個外來物種是否被定義為入侵併不取決於他的規模,而是取決於這樣東西是不是對人產生了實際或者潛在的影響。更悲哀的是,是否被大眾知道只取決於前者。有潛在威脅的外來物種不知凡幾,但是大多數都因為沒有展現出實際危害而沒有被重視。澳洲之所以時常聽到這個成災那個成災就是因為澳洲三大實體支柱產業,採礦拋開,農牧業都集中在沿海一圈。只要一個物種在澳洲本土跨越了沙漠的阻礙,會對全國經濟產生巨大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澳洲的外來入侵物種在國人眼中貌似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但是重視程度之高,影響之大讓很多中國人看了撓頭的主要原因。也是仙人掌入侵在國內只有小報報道,像鯉魚野貓之類你壓根看不到的主要原因,不把這些東西掰開了,看著太匪夷所思了。
無聊就補充一句,關於我們自己環境的。
網上看到很多不要吃牛蛙,不要捕殺流浪貓流浪狗,我都不知道這些人腦子怎麼長得。任何生物存在就得吃東西才能活下去,包括植物,光靠光合作用也活不了,需要養分水分。流浪貓如果在野外,他們得吃什麼?有人覺得他們就翻翻垃圾嗎,有什麼啊。流浪貓可不止吃垃圾和老鼠啊朋友。
貓是一樣貌似很萌實則兇殘的讓人害怕的動物,你不怕他是因為你比他大太多,對於所有比他小的動物來說他就是老虎和我們的關係,大家自己腦補一群生育率特別高的老虎出現在古代會是什麼樣的恐怖局面。對於小動物來說,流浪貓就是潛在的老虎群。
現在不捕殺流浪貓,等種群繁殖到一個量開始擴散了,就是一次大規模的災難。任何體型小於或者比貓大不了多少的小動物都要經理一場浩劫。從這個角度上說,雖然我是很喜歡貓的,但是從讓自己活下去的角度上說,流浪貓狗必須捕殺。我只是特別特別痛恨那些養貓養狗不絕育,或者養不了就扔,製造流浪貓狗的主人而已。
小龍蝦,牛蛙就很滑稽了,臟,食腐,外國人不吃,等等吧。蛤蜊這玩意兒也沒見人少吃,可能有人沒摸過蛤蜊,這玩意兒埋在海泥裡面。
寄生蟲,嗯,也沒見人少吃了雞肉豬肉。我還真沒聽說幾樣煮的熟透了還不死的寄生蟲,有,但想找都不好找。
至於外國人不吃,你在逗我嗎?這兩樣東西的引進目的是食材啊朋友,外國人吃了覺得特好介紹給中國人的,比如小龍蝦,這玩意兒叫crayfish,美國都被做成pie放在超市裡賣了好不好。我所在的大土澳也有,只不過不在路邊就這啤酒賣,是細加工的菜。
當然重金屬這塊我沒涉足過,不敢瞎說,如果擔心的是這個,我沒有話語權。
所以為了我們的環境著想,吃貨們,張開嘴,撐開胃,別聽網上某些人瞎扯。
後面有些爭論,這段太長了超過一千字我就只能發在主題里。
不是我想啊,前面就說過了如果有辦法我這人壓根不願意殺生,最近十年我殺過最大的動物是蟑螂,包括毒蜘蛛我都只是攆出去而已,我這個人殺心不重。但是我在太多組織做過義工,比如澳洲的rspca,皇家動物保護組織,比如wwf,看過太多東西所以這方面很實際,也知道自己,我身邊的人,同類機構能力在哪,不會因為自己的感情而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放到另一種生物尤其是大自然之上。到了保護環境的話題上,生物之間沒有區別。
流浪貓狗這個問題上我說過了,不殺解決有兩個局限性,一個是錢的問題,很可悲的是現在錢這個問題只要提出來就是最大的問題。從這個方面找突破口,我說過了我對人性是絕望的,不然壓根不會有這麼多流浪貓狗。
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有一些別的方式可以理論上限制貓狗種群,比如針對性的病原體。問題是,人類科技遠沒有達到所謂人工製造病原體針對種群沒有副作用的地步。基本上只要是病原體都是有危險性和不可控性的。單純只感染一個物種其他物種沒有威脅的玩意兒,很少很少。而針對哺乳動物的,嗯,目前沒人敢做。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如果有,到是一個好辦法,靠疾病來控制一個物種不要過度繁衍尤其是沒有天敵的環境中。
問題是我所知病原體當中,多數都是針對家貓的,而且基本會和別的生物交叉感染。人是生活在社會中的動物,如果一個行為對一個群體既得利益產生了危害,在現今社會很難真正執行,至少無法大規模推廣。
另一個辦法是引進一個天敵,話說貓的天敵真的少的可憐,我能想到的大致靠譜的,也就只有幾種猛禽外加幾種中型食肉動物。怎麼說那,猛禽在中國放飛三天內上桌,中型食肉動物,比如狼,先不說狼吃不吃貓我不清楚,就算吃這個體型的玩意兒也沒人敢在城市周邊放吧?中型貓科動物,比如豹,狸貓,我同樣不敢確定他們對控制野貓種群數量到底有多大作用,之前跟人聊過,專家現在沒空考慮這個問題,各種更麻煩的東西到處都是。加上萬一叼走個把孩子,誰放的誰背鍋,我感覺應該沒有幾個人會考慮當年把這玩意兒放進來是為了控制野貓不破壞生態平衡的。
事實上流浪貓的問題各國都很頭疼的點就在這,這玩意太兇殘了,又實在沒有好辦法。國外採取的思路是表面收養,三天到七天之間不被領養安樂死,大致就是扔進毒氣室,算是給公眾一個交代。很虛偽的一個辦法,但是沒轍,中國連這都做不到,收養不起,跟國內同行聊過。
最後也是最消極的一個辦法,人工繁育生物種群維持生態圈中食物鏈平衡。不說這事兒投入多大,第一人類現在壓根不知道自然環境中各類生物需要有什麼樣的種群數量才能達到平衡,更沒有有效的技術手段去全天候監控自然環境內的多數種群數量。我們甚至搞不清楚很多生物在自然環境中所擔負的具體責任,每年都會有新的研究成果推翻我們的固有思維,一些我們以前認為沒什麼用甚至覺得是累贅,禍害的東西變成了自然環境中的重要一環,滅四害那會的四害現在我們都知道要是真滅了我們麻煩就大了。
如果貓狗本身不造成環境危害,前面說了無關痛癢的東西我壓根不在乎。但是他所造成的影響是現實的,迅速的,難以逆轉的。前面說過了現在生態環境的現狀,一些地區的種群數量以百為單位計算。
這個背景下,我實在沒有太多選擇可做,還是那句話,如果可以我可能比樓上那位還不想殺生,我真不是特別相信現在國內看見蜘蛛不拿殺蟲劑的有很多。但做人得負責任,不能因為自己辦的事兒讓別人買單,偽善不解決問題,只會帶來更麻煩的後果。
實際上說白了要控制流浪貓狗只有一個辦法,教育,教會人們如何以負責的心態對待人生和與自己發生關係的生物。現在問題的根源其實很清晰,有一部分人做事不考慮後果,辦完了之後也不為自己的決定買單。從這個角度上說,為了自己的所謂愛心把這個代價強加給環境和這些遺棄的人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可以對自己,對其他人說我證明過我是善良的,而已。這種心裡安慰,不好意思,我實在不能理解。
一樣事物要治理從根源之外的任何角度出發都是可笑的,無論你做出多大投入,後果都一定是做白工。收養一隻流浪寵物,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會有不知道多少被遺棄。澳大利亞反正是神奇的大陸。有意無意帶來了許多物種,開花結果那叫一個快。引進瓢蟲來消滅由於棉花種植帶來的入侵物種吹棉蚧引進銹真菌消滅外來的粉苞苣屬草引進象鼻蟲消滅外來的愧葉萍引進黏液瘤病毒消滅外來的穴兔泛濫的紫莖澤蘭……不好意思,我們這也是。不過還沒什麼方法的樣子。
最近在看的文獻里碰巧有關於袋鼠國仙人掌的神奇故事,興沖沖跑來發現@木本清 大哥已經把路都堵死了。。
想起了海爾兄弟里的那個故事
我覺得仙人掌挺好吃的,就是自做起來麻煩,去刺,皮也挺厚的還要削掉,吃起來確實不錯,可以炒著吃,和萵苣口感很像,但味道有些區別
澳洲很神奇,往裡放什麼都能成災,聽過的有兔子、狐狸、貓、羊、牛、雞,現在又多了個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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