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殺手2049》憑什麼被國外怒贊?
《銀翼殺手2049》北美首映後,MTC開局高達 90 分,爛番茄新鮮度高達 97%,很多媒體人評價它是「一部不可思議的偉大作品」。《銀翼殺手2049》內地定檔 10 月 27 日,發出「覺醒反擊」版中國獨家預告,賽博朋克風十足的街道、霓虹炫彩的城市、色彩鮮明極富美感的畫面讓人印象深刻,有影評人稱《銀翼殺手2049》的視效達到了全新的高度。
「科幻教父」雷德利·斯科特和「天才導演」丹尼斯·維倫紐瓦這次聯手打造的未來世界,讓北美的影評人大為驚嘆,而飾演銀翼殺手K的瑞恩·高斯林、重歸銀翼世界的哈里森·福特和角色深不可測的傑瑞德·萊托在《銀翼殺手2049》中的表現也備受媒體好評。對於《銀翼殺手2049》在國外獲得如此爆髮式的好評,大家有什麼看法呢?期待你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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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王博涵邀~~~~~
答前~~~
——————————————1.)感謝諸位回答本問的知友,作為對Neo-Noir Cyber Punk的電影愛好者,僅以此答聊表對本作的支持與熱愛。2.)本答中所涉及的圖片出處均已標註原作者。
3.)文中部分觀點涉及答主個人的三觀,有一定的局限性,希望諸位在觀閱的過程中如有異議,請給予溫和指正,謝謝。
以下回答部分內容會涉及相關映畫,但不涉及劇情發展,請放心閱讀~~~~~
——————————————本問的重點在「憑什麼」——在國外——被怒贊作為一名洛城影視從業者,本作在宣發上映後有幸三次刷影——— 對於我個人而言,在情懷上,本作憑著在「電影世界感」上的營造,在我洛縣,值得怒贊。因此本答具體核心也在於——「電影世界感」。
———————————————1. Production Design Concept Art 美指藝設之前的答主們具體把精力放在了導演的執導功力上,對於這點我不予以置評……我個人偏執地認為一部電影的成敗在於前期細節與後期整體的銜接上,最重要的是一眾below the line 們的辛勤付出。本作在Pre-production前期的投入,尤其是在Concept art sketch 上的準備,尤其盡心儘力。這裡有幸為諸位介紹一下,這些幕後工作者的努力——1.1 Courtesy of George Hull —(http://www.ghull.com)
1.2 Courtesy of Viktor Martinez (https://www.artstation.com/victormartinez)
1.3 Courtesy of Jeremy Pailotin
(https://www.artstation.com/jeremypaillotin)1.4 Courtesy of Mike Hill
(https://www.artstation.com/mikehill)在創作K探員,以及2049年LAPD辦公陳設上,Mike Hill保持了與前作一樣的陰鬱感,回想82年版的銀翼殺手,本作中的概設階段對K探員家居環境的刻畫,做足了致敬。
在LV追殺場景中出現的無人機原型創作劇中擬態記憶創製器——1.5 Courtesy of Emmanuel Shiu
(https://www.artstation.com/emanshiu)本作中2049年洛杉磯周邊—— 在電影場景中廢墟之地里作業場,海港幕牆,拾荒者之域……當然電影中呈現的映畫只是浮沙射影,原藝設概念下的2049年洛縣,更加Noir 更加死寂…………———————————————————
2. Rachel from 1982Teamwork of Madhav Kumar , Axel Akesson ,Krishna Prasad Anthara and Stefano Carta.很多知友們在回答的時候,頻頻提及Rachel這一角色,足以表明情懷觀影的態度———這裡介紹的上述四位幕後創作者—正是Rachel這一角色得以重現的締造者。
關於Modeling Technical Director人像建模技術指導)此處翻譯提供者是@京一不二,感謝不二君的支持。
~~~~~~~了解TD的影視業界朋友自然不必多言,對於普通電影愛好者,TD雖然頂著Director的名號,但實際上是的工作和程序員很類似。就上述的Modeling來看,TD是一種兼容著藝術創作與計算機編程於一體的文理混搭性職務,Python ,MEL,MAXscript,shell之類的語言會碼。除此之外一位高階的TD對於人體解剖學,人體運動機理,光照視效感體驗,要有屬於自己的理解體系。至於更具體的工作體驗在知乎上有在加拿大從事相關視效工作的@京一不二不二君,這裡向大家介紹推薦一下。除去我上面所說的Modeling TD,TD範疇具體還有Effects , Layout, Pipeline ,Lighting, Hair ,Cloth, Matchmove……
說回Rachel 一角,本作中電影世界感最強烈的衝擊,莫過於一眾觀影人看到Rachel在熒幕上那樣,類似於Rouge One里—Leia的登場。那種情懷噴涌而出。
「構造當年的回憶」實際上用到的是電影技法里最基準的一個概念——摳圖拼合—(早期的視效大師Georges Méliès在他的視效作品 ——The Four Troublesome Heads / Un Homme de Têtes)
~~~~~~~換到本作Modeling TD 把double actress Loren Peta—的頭移除 於是有了本作中觀影人們看到銀幕後的驚呼——3. Sum-Up3.1-本作在繼承與發展層面上,保持了前作中的經典元素。作為後世作品,藉助先進成型的VFX技術,對於電影世界感的營造,獨具質感。3.2- 這是個題外話———與本題無關,純屬發泄——我很反感知乎電影話題下上動不動就這個神,那個神的讚譽。此前有「諾神」,現在本作上映了又來一個「維神」?請問你們這群給別人封神的人,有意義嗎?本作導演有他優秀的地方,也有很明顯優秀到無法忽略的不足。開誠布公,本作在亞文化小眾世界裡是很出色,但在大眾範圍內,本作上映後還不及Happy Death Day 爆米花電影的票房號召力,即便是Rotten Tomato 也無法挽回票房上的不如意。所以請不要這個神那個神的,真讓你講講電影知識,說說藝術構架,我還真不覺得你的神能教導你些什麼。
神只想做人,而人卻只想當神。
欣賞而不是跪舔,優秀自然有但不是忽略掉不足,你們口口聲聲喊著自己是影評人,但真要對得起「影評人」這三個字的時候有多少個你們知道「影評人」意味著什麼?3.3 最後我很欣賞本作整體風格上,電影世界的營造,但正如我很欣賞 Darren Aronofsky 的 Mother!一樣,本作導演Denis Villeneuve 有屬於自己風格的「La Politique d』Auteur 創作人風骨」,就這點而言,我欣賞他並且支持他。祝諸位觀影愉快———————————————————————My Name is John.我是中恩。享受電影,期待精彩。感謝Blade Runner 2049的主創人員,我很欣賞本作。FIN.作為一名腦殘粉,限量版周邊還是要的,水一篇擴大分母。
1.
19世紀中葉,大工業文明第一次如此強烈地衝擊著人類文明。機器的轟鳴,工廠的濃煙,現代大城市裡神經緊張而焦慮不安的靈魂,都史無前例地改變了這個世界的精神面貌。在強烈的不安中,每個人對於未來都極度迷茫,沒有希望也看不清未來的走向。幾十年後,這片鐵灰色的陰霾中,即將爆發兩次前所有未的世界大戰。
1857年,波德萊爾出版了他著名的詩集《惡之花》。呼應於那個時代,波德萊爾的筆底也充斥著這份灰敗。《巴黎即景》中,那座淹沒在「一片臟而黃的霧」 中的巴黎城醜陋而壯麗,作為新時代的象徵物,從此高佇於文學的世界。從這本詩集開始,波德萊爾奠定了他現代抒情詩大宗師的地位,現代都市的疏離與冷漠,人們的焦灼不安,生活的無意義與荒誕感,也漸漸成為現代抒情詩最常見的主題。
在我第一次讀波德萊爾的時候,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另一個時空的2019年,那座大雨滂沱的洛杉磯。
2.
1928年,也就是美國經濟大危機爆發的前一年,大風暴前夜的芝加哥城也似乎醞釀著什麼大事。這一年的冬天,一對夫婦誕下一對龍鳳胎,卻拙於照看嬰兒。僅僅六周之後,孩子們就因母親的疏忽被電熱毯嚴重燒傷,在送醫的過程中,女孩不幸夭折,只有哥哥僥倖活了下來。
這個男孩叫菲利普·K·迪克,這場悲劇深刻地影響了他的一生。整個成長的過程中,陰鬱而偏執的性格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交不到朋友,學習成績也不盡如人意。成年後,他常年處於焦慮之中,懷疑自己是否有精神分裂症,並間或臆想美、蘇情報組織要對他不利。這些病態的心理狀況刺激了他的寫作,但在他的時代,人們並不能理解他,文學天才帶給他的僅僅是榮譽。在晚年,經濟問題依然困擾著他,在給朋友的一封書信里,他曾提到自己生病的時候還欠著政府稅款,這著實是狼狽不堪。
1982年3月,菲利普死於中風與心臟衰竭,按照他的意願,就葬在雙胞胎妹妹的旁邊。就在3個月後,由他的作品《機器人會夢到電子羊嗎》改編而成的電影《銀翼殺手》上映。
與他的一生非常相似的是,這部電影同樣生不逢時,上映之就初遭遇了票房潰敗。觀眾不買賬的同時,連影評人也多不能認識到其中的價值,在奧斯卡的舞台上,它敗給了斯皮爾伯格的《E.T》。
《E.T》是大講愛與美好的,充滿童真的孩子們在影片中騎著自行車掠過月亮。而在菲利普筆下的世界裡,未來並沒有變得更好,科技反而讓我們的文明淪陷在更深的沼澤里。這樣冷酷的描述在他生前並未能贏得讚譽,反而是在他死後,《銀翼殺手》漸漸封神,他也被人們稱為賽博朋克風格的先導,讚譽紛至沓來。
導演雷德利·斯科特在拍攝影片時,精準地命中神髓。電影里的洛杉磯幾乎永遠在下雨,高大而神秘的金字塔下,是一座香港九龍城寨風格的貧民窟,擁擠而面有菜色的市民們永遠面無表情,街頭流浪的兒童聚在一起偷別人車上的零件。
這座洛杉磯,恰恰也是波德萊爾筆下的巴黎城。
3.
在影片的開頭,整座城市投射在一隻巨大的眼睛裡,眼中的血絲與極近的距離令人不安。
從此,整部電影中就充斥著「眼睛」這一符號。在審查複製人的測試中,機器屏幕上顯示著眼睛,Roy弒父的時候選擇了眼睛,弔詭的是,這一幕發生的時候,一隻複製貓頭鷹的眼睛,閃著非自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粉紅光芒。
這是同一符號的不斷重複出現。眼睛無疑是具有象徵意義的,是代表著造物者的旁觀?還是無所不在的監視?抑或是代表著人心靈的窗口?其實都言之成理,一片多解性的混沌背後,這種復沓式的展現都加強了電影「詩」的質感。
因為通過符號構建複雜的象徵體系,同樣也是是現代抒情詩中最為常見的技巧手段之一。《銀翼殺手》中,對於這一技巧的使用,大大拓深了整部影片哲學內涵。
更重要的一組符號,則是神秘人Guff和他的摺紙。這位穿著詭異的神秘人的三次摺紙,傳達了高密度的信息。其中最為讀者讚歎的是最後男主人公撿起的銀色獨角獸摺紙,與男主的獨角獸之夢竟然成為互文,直接暗示了男主也是複製人。
表面的故事之下,隱藏的信息量如同海面下的冰山一樣龐大,這恰恰像是故事裡複製人Leon的照片,男主人公對他的照片進行了幾乎無限的放大,一張小小的照片之下蘊含著龐大的信息量。《銀翼殺手》最吸引我的地方恰在於此,它的故事主線「追殺」其實並不是特別複雜,導演所看重的,更多則是敘事之外的東西。
通過近乎苛刻地製造使用符號,構建象徵,整個故事的信息量與內涵,都變得如同那張照片一樣深不可測。而整個電影,也與原著小說,原著作者的命運,時代的命運,未來的命運交疊在一起,音調或高昂或低沉,共同組成了一幕宏大的交響樂。
交響樂的主題,關乎我們每個人的身份認同與價值焦慮。
4.
說到詩歌,第一部影片中複製人Roy死前的那一段自白最為人津津樂道,就算是沒有系統接受過現代詩歌審美訓練的觀者,也往往樂意用「詩」給這一段命名:
我曾見過
你們人類永不會相信的東西。在獵戶星座邊沿燃燒著的戰艦,在茫茫星海中逝去的光束,然而所有這些都將隨時光而去,就像雨中的淚水。現在,是時候死了。
這一段摘出來,即是一首通常意義上的詩,但我更樂意於稱這一段為「詩劇」——
「雨水中的淚」,是對於生命最宏大的哀傷。複製人Roy手掌被鐵釘穿透,另一隻手握著白鴿的畫面富有戲劇性,符號背後耶穌與諾亞的形象若隱若現,那回憶中星際戰爭的壯闊與6系複製人四年壽命的極大對比,Roy即將死亡的時刻綻放出的人性之美,都像一幕充滿了象徵隱喻的古希臘英雄悲劇。
那英雄的墳場——潮濕污穢的城市,毫無疑問是醜陋的,但在一些人看來,卻又是陌生而性感的。這種畸態的審丑傾向始於波德萊爾,有意或無意地,影片「詩」的成分或許要遠大於電影的成分,或者說,這部影片恰似一首以視聽語言展現出的詩歌。
在現當代鋼筋混凝土的墳場里,詩人是不被歡迎的。在這個時代,資本的、消費的大潮席捲而來,已然如同《美國眾神》中的那些新的神祇一般接受人們俯首帖耳的供奉,翻雲覆雨無所不能。古人云:「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消費時代的快餐文化,與複雜晦澀的抒情詩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我仍然固執地認為,時代可以不歡迎詩人,但不能沒有詩人。一個真正的詩人往往同時是先知,詩人用他們的敏感預言時代的終結,並在死前的陣痛尚未來臨之前唱誦哀歌。這哀歌往往沒有價值,卻又是一個時代所有價值之所存。
這幾年以來,似乎大家都漸漸感受到了時代轉向的壓抑,整個世界開始走向保守化,曾經預想中和平而富裕的未來似乎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鮮花著錦的盛世之下,似乎已經有幾朵烏雲出現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我常在想,當黑雲催城之後,我們這個時代能夠給未來留下些什麼呢?
恐怕也只有詩歌能夠切實地傳達我們一切的憂慮、焦灼。
這也就是我為何如此期待《銀翼殺手2049》的原因。我希望它能夠表達得精緻複雜,希望它成為大海,也成為我們的鏡子。
5.
這個秋天的北京冷得很早,雨水也討人厭得多,記得有一天晚上撐傘夜歸,大街上寒冷的霧氣肆意彌散,就像是走進2019年的雨夜。
希望去看續章的時候也能是一個雨夜吧。
雷德利·斯科特這塊招牌,不管是直接做導演,還是在背後做製片,講真,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
當然有剛上映時口碑不完美的電影,但總經得住時間的考驗。越到後期,觀眾對雷德利·斯科特的要求就越嚴厲了。對於他親自導演的作品,如果沒有「第一眼就覺得是神作」的感覺,就要被口誅筆伐一番。著實可怕。
而這次的導演呢,丹尼斯·維倫紐瓦。
嗯……
《囚徒》《焦土之城》《邊境殺手》《降臨》……
《降臨》啊,一個我根本想不到能怎麼拍成電影的科幻短篇,就這樣活生生拍出來了。
而且在《銀翼殺手2049》之後,他還要拍《沙丘》啊……
《沙丘》……
這擺明了是要在科幻影史訂一把排位靠前的交椅。
-
等《銀翼殺手2049》等了很久,就像當年,等《銀翼殺手》等了很久。
「銀翼殺手」這四個字,對於當年我那樣沒有條件看到的少年來說,像是遠山上的一處寶藏,等你某天去得到。因為《科幻世界》雜誌上,電子騎士等老師,不知多少遍讚歎著這部在我出生之前就已誕生的影片。
終於能看到的那一天,簡直要沐浴焚香才行。
久聞其名,終見真容。
身為黑色電影迷兼科幻迷,看到《銀翼殺手》的感覺……怎麼說呢?大概有些像身為動作片迷兼漫畫迷的人看到《浪客劍心》真人版電影吧。
-
幕後花絮里提到雷德利·斯科特什麼都要管,從片場置景的柱子正反,到一個小小的馬克杯的選擇。老雷說他很困擾,因為不能隨便越俎代庖——因為有工會的存在,職員分工有講究,所以他不能在工作領域裡「越軸」。
他說,我就是得管啊,我是導演啊,導演幹啥的?Direct啊,肯定啥工作都得direct一下啊。
不過《銀翼殺手》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很多演員也幹了額外的活兒。
演Pris的達麗爾·漢納,跟導演說,我從小練體操,讓我玩玩體操吧。
於是她在影片里展示了自己矯健的身手。
(演員親自上陣,並沒有用替身)
(有趣的是花絮是,她騎在哈里森·福特脖子上這個表情鏡頭是後期補拍的,因為雷德利·斯科特發現這套華麗的體操動作並不能營造邪惡的感覺……)
演Gaff的愛德華·奧爾莫斯,使勁纏著導演,說Gaff這個角色到底是什麼樣的呢?未來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呢?他們說話的方式是什麼樣的呢?
後來他特意練了幾段匈牙利語,表演的時候就這麼說了起來。
他對未來的理解,看來是和《螢火蟲》里差不多的。
據說影片在匈牙利上映的時候,觀眾們都樂不可支。
大概就像中國人看《降臨》的高潮戲吧……
當然,最經典的還是演Roy Batty的魯格·豪爾的貢獻。
Roy的臨終遺言這段台詞被引用過無數次了:
I"ve seen things you people wouldn"t believe. Attack ships on fire off the shoulder of Orion. I watched C-beams glitter in the dark near the Tannh?user Gate. All those moments will be lost in time, like tears in rain. Time to die.
我見過的,是你們這些人不會相信的。戰艦噴著火,在獵戶座的肩部飛離。我看著C射線,在唐懷瑟之門附近的黑暗中閃耀。那些時刻,都會消失在光陰里,就像雨中的淚。是時候死了。
這段台詞,魯格·豪爾的表演堪稱影史經典,完全撐起了影片主題對人類與複製人之間的界線與區別的思考。而魯格·豪爾做的可不僅僅是演繹一下劇本的描寫。
劇本里這一段台詞,起初是這樣的:
I have known adventures, seen places you people will never see, I"ve been Offworld and back...frontiers! I"ve stood on the back deck of a blinker bound for the Plutition Camps with sweat in my eyes watching the stars fight on the shoulder of Orion. I"ve felt wind in my hair, riding test boats off the black galaxies and seen an attack fleet burn like a match and disappear. I"ve seen it...felt it!
我了解過真正的歷險,我見過的,是你們這些人永遠不會見到的,我去過外面的世界,回來了……遙遠的邊疆!我曾站在一艘去往普路提省營的信號船的後甲板上,汗流進眼睛,我看著獵戶座的肩部群星爭耀。我坐測試船離開黑色星系的時候,感受到風吹過我的頭髮,我見過一支攻擊艦隊像一枚火柴一樣燃燒殆盡。我都見過了……感受到了!
顯然,原版台詞對複製人心理的描寫略嫌流於表面,抒發情感的方式是讓複製人大聲疾呼「我感受到了」,反而用力過猛,內勁不足。
魯格·豪爾的修改,真是去蕪存菁加畫龍點睛。先是大刀闊斧減短了台詞,避免了一個這麼酷的角色要死了還嘮嘮叨叨半天的違和感,再加上了神來之筆:
那些時刻,都會消失在光陰里,就像雨中的淚。是時候死了。
翻譯成中文,終究還是會失去英文台詞的詩韻。魯格·豪爾的表演出來的節奏,那種詩意的呈現,是切中影片肯綮的。
機器人都是理科生,人類才會吟詩作賦。
在片場,魯格·豪爾表演完這一段,工作人員都鼓起掌來,甚至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哭了。
這一段修改,操作起來並不容易。魯格·豪爾有了預謀以後,既要說服編劇,又要說服導演。
他在劇本朗讀會(什麼是(戲劇)劇本朗讀會?)上,讀著劇本的台詞,然後自顧自地加上了那兩句:「那些時刻,都會消失在光陰里,就像雨中的淚。是時候死了。」然後他用調皮地表情看了看編劇大衛·皮珀斯,看他會不會生氣。編劇當然是會生氣的(記得《老友記》里Joey的角色為什麼會被編劇寫死嗎……),但很快就不生氣了。
因為確實改得好。
在雷德利·斯科特面前的說服工作似乎更順利。魯格·豪爾對導演說,「他的電池快沒啦。沒時間說再見啦,只能稍微講兩句他見過什麼。『人生苦短。』——砰!」
於是導演同意了。
《銀翼殺手》原聲大碟里有一曲,就叫《Tears in Rain》,是這一場戲的配樂。
《銀翼殺手2049》的報道里說,這支配樂會在這部續集里再次響起,出現在一場向Roy臨終遺言場景緻敬的戲裡。
這讓我想起當年在《科幻世界》上看了許多關於《銀翼殺手》的文字後,終於要見到影片真身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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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坐等限量版周邊,誰都不要和我搶!)
看了下豆瓣想看的人數已經高達3.4W
但是最後這部片子排檔很少,我也順從了女票,沒有看成。
說實話,《銀翼殺手2049》我還沒看過,原因很簡單,國內還沒上映唄。但已經被迫聽說不少影評人(國內外的)都在三刷,第一感覺是,天啊,這群人是瘋了嗎?要知道《銀翼殺手2049》片長是163分鐘,三個小時啊,隔天三刷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一天三刷這種,倒是有點瘋了。
想一想,我們每天工作時間也才8個小時,一天看同部電影3次,不是瘋了,就是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真愛。只有真愛粉才會三刷電影,畢竟一般優秀的電影需要看幾次才能真正明白,一次是劇情,一次是鏡頭,另一次是細節驗證。
《銀翼殺手》1982年上映的時候,票房慘淡,入不敷出,首周票房僅650萬,總票房2616萬(IMDb數據),再看看它的2800萬成本,你就知道有多麼慘淡。
失敗的原因比較複雜,除了遇到另一對手《ET外星人》外,當時的評價也是差評居多,主要有三個方面,其一是緩慢的步調將降低其戲劇強度(也就是太拖沓了),其二是電影宣傳時是「動作/冒險」類電影,觀眾有上當的感覺,其三是關於人類的故事有些空洞薄弱,角色個性缺乏說服力,整段垮掉。
當時也有部分評論家為它反駁,認為該片的視覺特效強烈,人類在影片中的世界人性盡失等。
後來人們可以在電視上觀看錄像帶,不斷倒退和快進,才真正理解這部電影,就像影片中德卡那樣不斷放大或縮小,尋找影片中真相的線索。
《銀翼殺手》經過時間的解讀,賽博朋克風格逐漸被接受,現實照進生活,人們才意識到雷德利斯科特拍的那部電影超越了那個時代。
《銀翼殺手》票房失利除了當年觀眾並不理解這部電影之外,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大家獲取影評的方式比較單一,除了口口相傳外,就是報紙傳媒。從當時的記錄片來看,大多數媒體評價和影評人認為這是一部爛片。
到了後來,錄像帶以及互聯網的發展,人們才可以對一部電影有整體的認知,對電影進行更細緻的分析和回味,以及了解更多人對同部電影不同維度的想法和思考。
國外幾大電影評論網站也是從1990年後才開始的,Metacritics是1999年,爛番茄是1998年,而眾所周知的IMDB也1990年才創建。
《銀翼殺手2049》上映之後,這幾個網站對其評價還不錯,而他們的評價或多或少也影響到大多數人對該部電影的評價,比如你經常看到某某影評人在談論某某電影的時候,總會引用以上幾個電影網站的評價然後試圖得出自己的結論。
當然,電影評論網站只能是給大家一個參考,要知道,一些電影也會通過刷分來誤導觀眾,或許有時候真的可以影響票房。但經典電影是需要經過時間檢驗的,時間的萃取才是更權威的操作。
我想,聽到《銀翼殺手》推出續集後,當年那些忠實影迷得有多激動,我看到推特上有個三刷《銀翼殺手2049》的影迷說1982那年他也在電影院里看了《銀翼殺手》。
這種情懷,這種觀影體驗,並不是誰都能有的,雖然現在可以通過家庭影院或電影展重溫舊片,但只有上映那天的感覺是最特別的。當年辜負《銀翼殺手》這部電影的觀眾有機會補票了。
我也看到更多觀眾稱讚電影的畫面的視覺特效,賽博朋克成為人們口中流行的術語,似乎看這部電影不提到這個詞就顯得不夠專業,但這是好事,幾十年前,人們還對此嗤之以鼻。
特別說一下,說起賽博朋克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作家的名字,他的作品可以說是賽博朋克的始祖,而他最有名的《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就是被改編成《銀翼殺手》。
此次《銀翼殺手2049》導演是丹尼斯·維倫紐瓦,去年他曾拍了一部科幻片《降臨》,從之前《降臨》的風格來看,《銀翼殺手2049》的視覺衝擊只會更強,畫面更具美感。雷德利斯科特雖沒執導,不過也擔任監製一職。
演員方面除了老戲骨哈里森·福特等演員外,還有瑞恩·高斯林,去年他憑《愛樂之城》刷爆網路,這次在《銀翼殺手2049》中的表現似乎也得到不少國外影迷的認可。
當年那批觀眾正為贖罪而補票,我不知道《銀翼殺手2049》在國內的評價會是如何,所以有點期待,但願歷史不再重演。
《銀翼殺手2049》上映日的前十天,地球被一個消息震撼了。在宇宙深處,兩顆各自走到終點的恆星,完成了他們的融合。這個場景,終於在1.3億年後被渺小的人類「看到」。
這個畫面不僅震撼了天文學家們,更在普通人里引發熱潮與思考。從古代帝皇追求永生,到我們看到「太陽」的消亡,這段時間微不足道,但其中產生的巨量的思考,是彌足珍貴的。
科幻片現在成為承載這種思考最主流的手段。人類不止一次在片中想像未來的場景,思考人類在未來的位置,到底是強盛到宇宙各處,還是被奴役,或是被遺忘。人類在時間長河中,到底能留下什麼?
很多人認為科技的發展會限制人的思考,可現在看來,科技的發展反而拓寬了我們的未知世界,讓我們看到了以往未曾見過的奇異景象,加深了我們的恐懼。《銀翼殺手》里,複製人Roy臨死前說的那句話,正印證了這種恐懼。
我所見過的事物,你們人類絕對無法置信。我目睹戰艦在獵戶星座的端沿, 起火燃燒。我看著C射線,在唐懷瑟之門附近的黑暗中閃耀。所有這些時刻,終將流失在時光中。一如眼淚,消失在雨中。
人類的恐懼,正來自於永恆跟自己脆弱生命的對比。個體太渺小了,在宇宙的長河裡甚至激不起一朵水花。即使像Roy那樣見到了浩瀚景象,死的時候反而更加哀傷,所有東西都太脆弱,隨著生命一起消亡。
科技走得越高,思考越深,而這種恐懼也會越來越強。
什麼才能消解這種恐懼呢?我想只有對未來的幻想,而科幻片是療效最好的解藥。
不過有意思的是,很多科幻作品都對未來持悲觀態度。《銀翼殺手》里尤其這樣,在2019年的洛杉磯,天空永遠下著雨,地面永遠潮濕,科技沒能讓生活美好,反而讓世界充滿淡漠。
是科幻作者們對未來悲觀了嗎?我倒覺得不是,科幻作者或者導演們看清了科技的本質,也看清了這個世界,在永恆和科技進步面前,人類的生命微不足道,人類唯一能依靠的,不被永恆吞噬的,是人性。這也是科幻片的光彩所在。
第一部《銀翼殺手》,看似說的是追殺,其實直指人性,充滿了對人性本質的思考。反派Roy之所以勝過了主角戴克,成為了印象最深的角色,就是因為他在生命最後一刻,爆發了人性的光輝。
《銀翼殺手》的卓越之處在於,他以人性的名義,解除了觀眾對複製人的恐懼,而不是一味對立。無論是死去的Roy還是遠走高飛的瑞秋,觀眾都會報之以同情,因為他們身上有人類最美好的品質。若不是人類的偏見,他們也許會幫助人類走的更遠。
像《銀翼殺手》這樣的充滿思辨的片子,讓人類越來越包容,能夠接受未來那些不確定性。從《銀翼殺手2049》的前期介紹來看,他延續著上一部的思路,在人性上探討更多。這讓人對這部續集充滿期待,也許他可以帶領我們走得更遠,看到人性照耀到的時空深處。
現在的我們渺小如塵埃,驚嘆於宇宙深處的波動,但相信在一代又一代卓越的科幻片引領之下,我們終究克服恐懼,綻放出的光輝讓宇宙也為之動容。
一部科幻電影是否能成為經典,一個衡量標準就是它所預見的未來技術與社會結構在十年內是否還能繼續保證前瞻性。1982年,《銀翼殺手》上映時,它在科幻藝術作品史上的偉大地位並沒有立刻得到承認,也許是因為它過於晦澀和意識流的表現方式,更不巧的是當年環球影視上映了那部打著濃濃親情牌的合家歡科幻巨作《外星人ET》,顯然它所呈現的世界和情感,要比《銀翼殺手》里的冷漠和疏離更能打動普通觀眾的心。這一切,直到1992年《銀翼殺手》導演剪輯版的推出,才有所緩解,好萊塢逐漸意識到,這是一部堪與弗里茨.朗《大都會》以及庫布里克《2001漫遊太空奧德賽》相提並論的科幻藝術里程碑。
較之第一部,《銀翼殺手2049》更像是一部「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作品,導演丹尼斯.維蘭紐瓦深知,重複前輩大師的格調固然穩妥,但是會流於平庸,不過幸虧他有原作編劇Hampton Fancher,的加持,既能基本達到第一部老影迷的期待,又迎合了新生代,對賽博朋克文化以及前作背景知識缺乏的年輕人。
和今日一味強調快節奏,CG特效和爆炸大場面的票房炸彈不同,維倫紐瓦的鏡頭敘述是從容不迫,剋制的。當然,也少不了各種致敬,甚至不惜搬運了整個有史以來科幻電影題材的整個視覺寶庫。從1982年的第一部,到《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所有建築物腳線均投下濃重的陰影),斯皮爾伯格的《人工智慧》,《大都會》,《攻殼機動隊》,以及迪斯尼的《機器人瓦力》等等,使得本片依舊呈現出一種標準賽伯朋克式頹廢,冰冷又光怪陸離的氣氛中,當然,維蘭紐瓦也抱怨,傾盆大雨中的未來都市這一畫面被1982年版《銀翼殺手》之後的眾多科幻影片所一再模仿,複製,幾乎已經到了令人作嘔的地步,另一方面,鑒於現今距離《銀翼殺手》第一部中設定的2019年只有不到兩年的光景,部分未來已經成為現實,據說賽伯朋克文化教父威廉.吉布森曾經在90年代造訪東京,看著摩天大樓,霓虹燈,廣告大顯示屏和滿街穿著水手服玩手機的女中學生大呼「這TM不就是我們的未來嗎?」
時過境遷,三十年後,哈里森福特扮演的初代銀翼殺手瑞克.戴克已經退隱到歷史的洪流中去,而因為一次停電事故,新一代銀翼殺手,高斯林扮演的「K」開始了調查,並逐漸發現了了一個關於自己身世的重大秘密。沒有任何一種經歷,能比一個遵規蹈矩的殺手發現自己的生活和全部經驗,規訓都是被精心策劃的謊言更為荒誕的了。注意,「K 」這個名字,直接與卡夫卡《城堡》中的男主人名字遙相呼應,影片中端,K的虛擬女友Joi又給K取名為Joe,這正是卡夫卡另一本小說審判里主角的名字,從而明白無誤地闡釋,這是一個關於個體如何挑戰龐大,荒誕,無人性的機構的故事,只不過背景轉移到了未來公司/政府混合控制時代,舊時代的小人物終於藉助賽博朋克的身份,有了與機構抗衡的武器。
最終,他領悟到了一條真理,即:「複製人能做的最人性的事,就是為偉大的事情自我犧牲。」被人/上帝製造之物,渴求愛與靈魂,並試圖在追求中實現與造物主的平等,這是西方文化敘事中的一個經典母題,然而這種追求往往造就了對於造主的忤逆和反叛,從而形成了註定的悲劇宿命,從彌爾頓的《失樂園》到瑪麗雪萊的《弗蘭肯斯坦因》,莫不如此。
關於靈魂,K的上司是這麼跟這位人造人說的:「你沒有靈魂也能活得好好的」,當然,最終證明他的上司是錯誤的,靈魂是某種無法被製造,被量化分析的東西,然而它卻能從被製造,被量化分析的介質中產生,維蘭紐瓦用2小時36分鐘,為我們講了一個關於靈魂誕生的故事,展示了在冷冰冰的橙藍兩色機械都市上空,微微顫動的鮮花。
這部是妥妥的科幻聖經!
《銀翼殺手》當時的背景設定在2019年,其實距離現在也就只有短短的兩年了!雖然世界還沒到需要外星移民的地步,但當時電影里很多設定,現在有一些已經實現了。
比如哈里森·福特飾演的戴克在查看照片使用的語音識別技術,現在已經隨處可見了,況且這年代誰還沒和Siri聊過天。
而《銀翼殺手2049》中,對近未來的設想有一些很、有、可、能、實、現!
比如有很多在天上飛馳而過的豪車。
斯洛伐克的一家公司就研發了一款飛行汽車,而且這款車已經出了第三代了。
還有自帶發光的神技的led超大屏,全息投影的廣告,在《銀翼殺手2049》的城市裡,你隨處都能看到這樣全息投影的可愛小姐姐,在你四周溜達跳舞!
我們現在的「初音未來」:
還有片中建築的藝術設計,完全就是我想像中疏離又有質感的未來呀!
談《銀翼殺手》(無論新舊版本),而不談「賽博朋克」(cyber punk)運動,都是不負責的。1982年,曾執導《異形》的硬派導演羅德尼·斯科特拍攝的銀翼殺手第一部,其原著就是將數碼朋克祖師菲利普·迪克的名作《機器人會夢見電綿羊嗎?》。
什麼是賽博朋克?它興起於上世紀七十年代與八十年代之交,剛好與個人計算機和人工智慧技術在矽谷的第一次技術革命運動,以及嬉皮士運動的餘波重合。與專註於浩瀚未知的宇宙空間與地外生命的前輩科幻作家們不同,這群以威廉·吉布森、布魯斯·斯特林、傑克·丹與約翰·謝爾利為首,崛起於80年代的反技術分子卻熱衷於描繪一個由縝密的電腦網路控制,充斥著人工智慧機械,卻混亂的城市化世界,而獨往獨來,漠視規則的「反英雄」如黑客,破解專家則是他們筆下雷打不動的主人公。
賽博朋克運動的旗手們很早就發現,除了資本與文化的壟斷,未來更可怕的是超級技術公司對於人工智慧與計算技術,以及信息的壟斷,最可怕的不是獨裁政府,而是這種政府與超級技術公司的混合題。最尖銳的矛盾不僅是「資本與財富的鴻溝」更在於「所以信息要求被解放」。所以這些賽博朋克英雄,對不加考慮的機械智能化,並對推動這一趨勢的跨國聯合企業具有一種天生的不信任,並致力於推行一種基於未來城市網路的信息化「游擊戰」
賽博朋克新銳作家傑克·沃馬克在接受《連線》雜誌採訪時表示,「它並非心懷恐懼,遠離人群,而本身就是這個光怪陸離的技術統治城市的一員,並與我們一樣渴望逃離它的造主。」的確,與阿西莫夫等「硬科技」派科幻作家所秉承的技術烏托邦與進步理論不同,賽博朋克寫作者則從60年代的「新浪潮」文學,朋克無政府主義中汲取靈感,而80年代初期個人計算機的普及與跨國壟斷企業的崛起,又為他們增添了反技術控制的主張。1984年春,布魯斯·斯特林在加州創辦了賽博朋克雜誌《廉價真理》,這份始終沒有獲得正式刊號,只有短短三年壽命的小眾刊物一下子成為了先鋒科幻作品的宣傳陣地。在這份完全平等主義的雜誌上,所有作者都以網路ID或者筆名出現,以防止任何個人崇拜與拉幫結派的苗頭,威廉·吉布森的成名作《神經漫遊者》最初的幾個章節,就出現在它的創刊號中。吉布森在這部描寫一位網路空間中的僱傭獵手的作品中,首次提出了「虛擬化生存」的概念,並獨出心裁地將無所不包的全球計算機網路及其外延稱為「母體」(Matrix),為25年後沃卓斯基兄弟的《黑客帝國》提供了最重要的啟示。
有趣的是,賽博朋克運動的另一個美學與意識形態來源來自日本。一是因為日本戰後經濟的迅速發展,導致了工業與機械人技術的迅速發展,二是日本文化中傳統的萬物有靈論和禪宗虛無主義。1949年,早在威廉·吉布森、阿西莫夫、斯塔利·庫布里克之前,手塚治虫就通過漫畫《大都會》描繪了一個由縝密的電腦網路控制、充斥著人工智慧生命和跨國技術企業野心的混亂城市化世界,「尊重一切生命」這一強烈貫穿在手塚治虫全部作品中的強烈意識主線,延伸到了是否承認AI作為生命所具備的人格,以及反技術控制這一後工業時代命題上。1988年,由此深受啟發的手塚治虫的崇拜者大友克洋創作了著名的《阿基拉》,並在2001年將《大都市》搬上大銀幕,最終直接影響了大洋彼岸的沃卓斯基兄弟,開始籌劃《黑客帝國》三部曲的劇作藍本。
任何一種文化意識形態上的思潮,必然會在藝術作品中有所反應。自1982年銀翼殺手第一部上映後,就迎來了「賽博朋克」風格對好萊塢科幻影片長達30餘年的統治,雖然其中有低潮,但綿綿不絕,其中大作不斷,包括《終結者》系列,《機械公敵》,《黑客帝國》三部曲,《少數派報告》以及《人工智慧》等等。而現實世界中,從阿桑奇"維基解密」事件,到量子計算機技術,以及人工智慧阿爾法go在圍棋上對人類的碾壓,都預示著,早期數碼朋克科幻作品中預言的技術控制時代,已經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正如數碼朋克新銳作家傑克·沃馬克所說的那樣,「賽博朋克精神之所以不會消亡,是因為它所描繪的那個冷酷、精緻、無人性的人工智慧新時代正在急速向我們走來,而除了利用人類自身的智慧來對抗外,我們毫無選擇」
《銀翼殺手》是我最喜歡的科幻電影之一,上映35年了,終於迎來它的續作,有點激動,長文分享個人的一些感受。
就在今年10月初的時候,備受關注的201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揭曉,該獎項頒給了3位科學家(分別是雷納·韋斯、巴里·巴里什和基普·索恩),以表彰他們在引力波研究方面的突出貢獻。
而就在不久之後的10月16日,美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會召開媒體見面會,邀請美國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台(LIGO)、歐洲處女座 (Virgo)引力波探測器以及世界各地70多家天文台的科學家代表,共同宣布人類首次探測到來自「雙中子星併合」的新型引力波,並「看到」這次併合事件發出的電磁信號。
能夠「看到」引力波信號,實在令人狂喜,因為這意味著人類探索的腳步又前進了一大步!人們在社交網路平台分享和討論著這一消息,帶著喜悅與激動。
能不激動嗎?早在上個世紀初,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預言了引力波的存在。但經過了近百年的漫長探索,才在近兩年發現並探測到引力波信號。這個物理學成果的重要意義,不僅僅在於它能檢驗廣義相對論、推動引力量子化的研究,更在於它為人類認識宇宙,打開了一個全新的窗口:通過引力波,人們有可能了解宇宙早期的樣貌。
而越來越多的了解我們自己,了解我們所存在的世界,了解我們所未知的宇宙,本身就是人類文明最具價值的意義所在。古往今來,所有對「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的追問與探索,都或多或少地推動了人類文明的進步。
而那些通過影像表達來追問這一哲學命題的電影,往往也能在時間的沉澱中,閃現出耀眼的光芒——《銀翼殺手》顯然就是這樣的電影。
這部由雷德利·斯科特執導的影片,自1982年上映以來,便成為了殿堂級的科幻電影。儘管在上映當年,它的市場反響和口碑反饋都不容樂觀,但在時間的見證下,其價值被越來越多的觀眾或評論人注意到。甚至在許多影迷眼裡,《銀翼殺手》在當時非常超前的影像風格與故事內核,已然成了後來許多科幻電影的「始祖」。
譬如它在視覺上呈現出的影像風格:黑暗的夜晚、陰冷的雨天、遮住天際線的高樓與道路、霓虹燈閃爍卻照不亮的街道、高科技充斥卻依舊髒亂差的城市......所有這些看起來不那麼光鮮的影像元素,後來漸漸統一被稱為「賽博朋克」。
《銀翼殺手》勾勒出來的世界,黑暗、陰冷、壓抑,這幾乎成了大多數賽博朋克電影的主要基調。1995年的《攻殼機動隊》和1999年的《黑客帝國》,整個影像風格幾乎完美傳承了《銀翼殺手》的精髓;而1998年的《移魂都市》和2012年的《全面回憶》,則將黑暗陰冷風格發揮到了極致。
但比賽博朋克風格更讓人覺得《銀翼殺手》是科幻經典作品的,是它對人工智慧和生命的哲學思考。
倘若你看過《銀翼殺手》,我猜你在一開始肯定會有些納悶:這樣一部節奏緩慢、劇情沉悶的電影,怎麼就成了科幻經典了?但隨著你的年紀增長,或者說,你只消耐下心來再去看一遍,你就會認識到這部電影的重要價值。
正如影片故事裡所描繪的那樣,「複製人」服務於人類,但卻被人類剝奪了擁有感情的權利,直到「連鎖六號」複製人呈現出在短暫時間內學習和掌握人類情感的功能,才讓人類產生了疑問:「我是不是複製人?」。當這種追問產生,人類的某種恐懼也隨之而來。
人類因對自身身份的不確定而感到恐懼,而複製人擁有了情感之後便渴望擁有更長的生命,這顯然是對人類的一種威脅,恐懼也由此被加深。
雷德利·斯科特導演通過《銀翼殺手》展現了其相當超前的想像力,更展現了他富有深度的哲學思考。儘管整個故事是根據菲利普·K·迪克創作的科幻小說《機器人會夢見電子羊嗎?》改編,但裡頭通過影像畫面所表現出來的「賽博朋克」風格的世界,以及人類與複製人之間身份關係的探討,則不得不讓人驚嘆。
我個人在觀看《銀翼殺手》時,就曾被裡頭傳遞的關於人類身份的追問與思考所觸動。就像很多人提及的影片結尾,複製人羅伊說出的那句「但所有的這些瞬間,都將消逝於時間,就像淚水湮沒在雨中」,就曾戳中淚點。面對時間,我們和片中的複製人有區別嗎?在飛速發展的高科技文明裡,我們是否已經足夠了解自己?
一旦展開這類問題的思考,我們便會愈發地覺得人類太過渺小、宇宙太過宏大,我們對自我身份的追問,似乎永無止境。「我是誰」也似乎真的是一個難以解釋的永恆疑問。可有意思的是,越是看探討這類問題的電影,就越是充滿好奇,也越是備受感動。這種感動有時候難以描述,因為它就像你偶爾地仰望星空時所收穫的感動一樣,很真實,很奇妙。
所以,當我們試圖討論「《銀翼殺手2049》憑什麼被國外怒贊?」的時候,我會主觀地認為:這部電影應該又很好地傳遞了關於人、關於未來、關於生命的思考,讓那些看過的人感受到了某種觸動。
誠然,綜合目前這部電影的海報、預告片等物料來看,它有好幾個常規的元素足夠引人期待:
比如它幕後的製作實力,有雷德利·斯科特擔當監製,丹尼斯·維倫紐瓦擔當導演,影片的製作水準就很值得期待。
雷老爺子就不必多說了,即使拋開他作為《銀翼殺手》導演的事實,我們也不能忽視他諸如《異形》、《末路狂花》、《角鬥士》、《美國黑幫》、《黑鷹墜落》、《普羅米修斯》、《火星救援》等非常厲害的作品。尤其是他對科幻電影的拍攝經驗與獨到理解,肯定能給《銀翼殺手2049》帶來很積極的影響。
特別值得一提的,自然是導演丹尼斯·維倫紐瓦了。他看上去作品數量不是很多,但卻是質量很有保障的實力派。近幾年的《焦土之城》、《宿敵》、《囚徒》、《邊境風雲》、《降臨》,幾乎每一部都很有水準。他不僅憑藉這些作品獲得了不少獎項的認可,也通過這些電影,積攢了足夠多的人氣。
我對他的期待,主要源於《邊境風雲》和《降臨》,他對故事的把控,對內核的提煉以及對視覺效果的表現,都讓我覺得他是一個獨具才華的導演。讓他來執導《銀翼殺手》的續作,我不會太擔心它成為狗尾續貂之作,而會好奇它將會有多少維綸紐瓦的特點?
還有影片的演員陣容,光是「少女殺手」瑞恩·高斯林以及《銀翼殺手》里的主角、好萊塢老戲骨哈里森·福特這兩個演員同時出現在銀幕上,就足夠令人激動了。
要知道,哈里森·福特作為「老牌硬漢」出現在「《銀翼殺手》30年後的故事」的故事裡,總帶著一種令人感慨的情懷味道。而剛剛在年初憑藉《愛樂之城》備受觀眾關注和喜愛的瑞恩·高斯林,本身的演技也很在線,出演「銀翼殺手」,和老「銀翼殺手」搭檔,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哦對了,還有「戲瘋子」傑拉德·萊托!
除此之外,《銀翼殺手2049》整個影像風格和故事,會是延續前作風格,還是另有特色?
這都很令人期待,但我個人最好奇的,還是它的內核:還會有足夠令人深思的拷問嗎?會有令人感動的對人類文明的追問與探索嗎?
我希望看到它裡頭有類似的追問和思考。就像前面提及的引力波所具備的意義一樣,一部電影對人類自身的追問以及對宇宙世界的探索,也可以很有意義。
人類「看到」雙中子星併合產生的新型引力波,讓我們這些在瑣碎日常里漸漸歸於平凡的人類激動了一把,是因為它讓我們對宇宙的認知有了很大的進步。而一部探尋人類文明核心命題的電影,也能給我們的認知帶來很大的促進作用。
我猜想,《銀翼殺手2049》目前在國外收到的積極反饋,很大程度上源於它對如上所述的相關命題的思考。想到這裡,我不禁覺得,其實我們應該慶幸,有電影這樣的方式,打開我們的眼界,拓展我們的思維,讓我們對人類自己、對宇宙世界的探索,更加堅定。
我想起在媒體報道中看到過的一段話,它來自於麻省理工學院校長賴夫,他說:「基礎科學是辛苦的、嚴謹的和緩慢的,又是震撼性的、革命性的和催化性的。沒有基礎科學,最好的設想就無法得到改進,『創新』只能是小打小鬧。只有隨著基礎科學的進步,社會也才能進步。」
我覺得,這樣的話用在科幻電影的製作里,同樣適用。
PS:本文為作者原創,圖片均源於網路。
因為它是科幻金字塔頂端經典之作銀翼殺手續作
重點:銀翼殺手2049這部片子一定要去影院看,2D就行,屏幕越大越好
1982年《銀翼殺手》剛上院線時,票房不佳,評論兩極,最終還是被影史認可,位列科幻電影最前列。
上映那時我尚未出生,好在2015年有幸看過英國BFI放映的最終剪輯版。
《銀翼殺手2049》在歐美地區首周票房也不如業界預期,有評論認為,這是因為片中大量切合直男審美的內容(裸露,物化女性,暴力,硬核後黑時代科技,缺少多元文化表現)以及和原作長達35年的間隙,導致市場上直接受眾僅限於大於25歲的男性和少部分電影愛好者。
也有人提到,如果當初市場宣傳時能夠提到電影劇情中涵蓋的浪漫情節,也許會吸引更多女性觀眾。
導演在海外上線之前多次提及希望觀眾們儘可能不要透露太多細節,好讓初次對劇情和視覺的驚訝體驗保持純粹。這點我特別贊同。
我翻看了一些宣傳資料,大多數還是以戰爭、經典、情懷、文藝為標籤。
這裡我想提及一些這部電影讓戲精的我產生的思考,也希望更多人能夠在電影院切身體驗這一部非典型的動作科幻慢電影。它,真的是慢。
「想像一雙不受人工透視規則控制的眼睛」
1963年,美國實驗電影導演斯坦·布拉哈格(Stan Brakhage)在自傳《視覺的隱喻》(Metaphors on Vision)中提出,神話和音樂,詩歌和視覺都是電影的直接來源,而電影的終極主題,無外乎出生、死亡、性與對神的尋找。
於布拉哈格來說,視覺永遠在搜尋,眼睛永遠在移動,而在這缺乏死亡象徵和視覺理解的時代,他願景人們能夠跨過語言的門,以視覺交流的方式啟迪並達到最深層次的感知。
They create where fear before them has created the greatest necessity.
They are essentially preoccupied by and deal imagistically with—birth, sex, death, and the search for God.
約翰1:1提到,「一開始就是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d, and the Word was with God, and the Word was God.)
那麼,我們如何去想像一個存在於語言之前的世界?大概結合了流動的聲音和畫面的影院之中,我們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所有的GIF來自於官方預告片,以下內容存在少量劇透,對此我負責任。
(我這才知道一段一段節選轉錄GIF有多費工。)
開頭緩緩睜開與觀眾凝視的巨大眼睛,不僅僅是一次向銀翼殺手原作的致敬,更是在提醒觀眾要在剩下163分鐘的放映時長中,竭盡所能去觀看。
與它產生視覺聯繫的過程就是自己以感官去感受的浸淫過程。畫面越大,對人類感官的震撼就越直接。這是一部值得在你所能找到的最大屏上觀看的電影。
緊接下一幕畫面轉向了未來時空的洛杉磯,K警官為了追尋落跑的複製人,來到養殖蠕蟲的蛋白質農場,以監控萬物的上帝視角展現那片表面欣欣向榮幕後卻全是腐爛的化身。
飛車跨過的發電矩陣像極了約翰·傑勒德(John Gerrard)2014年虛擬的《太陽能儲備,內華達州的托諾帕,2014》。
K警官拍攝現場時召喚了隨身飛行的小無人機,可以自動識別身邊的情況並拍下系統編程認定需要的內容。這樣看似人畜無害的科技就這樣被警方用於收取證據。
要注意,此時的K警官執行任務時沉默寡言,做事乾淨利落,真不愧是最新一代高科技的聽話複製人。
類似這樣但功能更原始的相機現在已經能在消費市場買到。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消費者就可以用得上電影里那種無人照相機,而醫院、警察等機構應當也會逐漸啟用這些科技。
由此向前追溯,由於相機的相對物理光學客觀性,攝影術發明之後幾十年逐漸被用於警方取證,並發展出專門的法醫攝影分支。中立、準確、提供主體和對應大小參照的特性都在日常生活或是刑偵類美劇中有所體現。
當科技進步到更先進階段,獨立的人工智慧能夠分析場景並以更快速度記錄現場的時候,專門的法醫攝影師似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但這一點恰好是編劇埋下的伏筆。
這一幕中,K警官意識到AI攝影漏掉的信息,重返此地,也因此真正開啟了他找尋和定義自我的旅程。
由此可見,不會觀察的攝影師不是好警官。
當然,無人機絕非人畜無害。美國軍隊動用無人機定向消滅恐怖分子的過程中難免傷及無辜,而這些傷亡在遠程操控的駕駛員屏幕上就像是螻蟻,死亡的一瞬間也只是屏幕上如蟲子炸開一樣微不足道。
關於殺一個救一千還是救一個害一千這樣的問題,你我都會有自己的看法。這也正是一些關注監控技術的藝術家所力圖呈現的情況。
特雷弗·帕格倫(Trevor Paglen)2010年的無人機系列,用大畫幅相機拍下美國軍方研發的死神收割者無人機,圖片右邊如蒼蠅大小的無人機(點開來看看?)真實存在並且殺傷力驚人。
從地面視角觀看天空中暗藏的殺機,和2049中呈現的Luv一邊修指甲一邊用增強現實技術指揮無人機消滅敵人可真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看官大人們舒舒服服地坐在座椅前,享受著上帝視角觀看視覺盛宴時,順便思考一下科技可能帶來的威脅,豈不美哉?
順便說一下,Luv的角色很有趣。作為一個會冷漠也會動容的高級複製人,她本是一個可以更有深度的角色,但限於動作故事片總需要有人推動劇情,所以背鍋殺人的職責就都落在了她身上,真是可惜。
"More Human Than Human"
2049花了很大篇幅來講述對神性的反思和對人性的思考。
貫穿兩部片的主題,是人與複製人之間的區別。區別在於,靈魂是否存在,自由意志是否可行,以及複製人能否繁衍後代。
K警官慶祝與人工智慧虛擬女友Joi的紀念日。擁有愛情的他,希望給她以自由之身,掙脫房間中架構的既定電子軌道。那時的他,就是她的神。
他是戀愛中的機器人,用自己的收入來供養她,而她是陪伴自己的全息影像。
Joi努力地告知K,說他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在眾多證據面前,K逐漸相信了這一點。
這樣諷刺的一幕,也是愛情。
而作為觀眾的我們,也會在兩人的共生關係中逐漸產生認同,畢竟在人際關係日漸疏離的今天,精神的依靠就顯得格外珍貴。
傑瑞德·萊托(Jared Leto)片中扮演華萊士。
銀翼殺手設定中,2022年的一場EMP爆炸導致全世界的數據全部消失,隨後降臨的大洪水等災害和饑荒,讓缺少口糧的人們不得不依賴於靠生產高蛋白幼蟲起家的華萊士。這也就是電影開頭的有機農場的來源啦。
華萊士的商業帝國收購了前作中的金字塔造物,而他自詡為神,以造物主站在塔尖望向這座天使之城(洛杉磯Los Angeles之名來源於西班牙語,意為「天使之城」)。他將自己的第九代Nexus複製人比作天使,而在天國之門打開時,他們將是他佔據天國和眾星之間死亡空間的工具。他數了九根手指,描述天堂戰爭,象徵自己願望征服的九個世界。
相比起K訴情於Joi的那句Happy Anniversary,華萊士慶祝複製人的Happy Birthday就顯得非人得多。
同樣是紀念自己帶來的改變,K所提供的隨身全息影像在來電顯示時就讓多少夙願化為泡影。
而華萊士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複製人的美好未來,更是即將到來的全面戰爭。
華萊士的目標,大概是星辰大海。
(當然了,這都是為潛在的續集埋伏筆。你們快去貢獻票房。)
(題外話,有人說這一幕中的第八代Nexus機器人長相,和雷德利·斯科特拍的普羅米修斯中的創造者長相一樣。)
(立個Flag,我們這次應該不用等三十年就能看到異形大戰銀翼殺手了。)
大洪水、造物主、正邪、宿命、天堂之戰、Deckard和Rachael前世今生以及誕下的後代隱喻亞當夏娃,這麼多的聖經隱喻不少都是我在觀影之後慢慢才意識到的。
雖然這對不少觀眾一點都不友好,但可想而知之,後幾年會有不少藝術類文學碩士們拿新的銀翼殺手來做文章。
17世紀英國詩人約翰·彌爾頓(John Milton)撰寫的《失樂園》(Paradise Lost)中,神與人類自由意志的衝突是一大主題。有趣的是,影片中提到天堂之戰的華萊士和現實中的彌爾頓都是盲人。彌爾頓是青光眼,華萊士似乎也是類似的癥狀?
"Your history isn"t over yet. There"s still a page left."
1982中的Voight-Kampff測試,通過眼珠運動和瞳孔的閃光判定機械人的身份。在劇情的推進之下,讓觀眾對現實和記憶產生懷疑。
2049中,K警官需要通過洛杉磯警署的創傷後基線測試(Post-Trauma Baseline Test)以判定複製人是否仍適合繼續工作。
第一次,即便觀眾在重複疊加的聲音中會有所動容,他卻能面無表情地通過測試。
而後來,他卻在逐漸相信和改變的過程中,一步步為會承受肉體傷害的機械身體加上了人類的影子,也就是名之為記憶的精神傷害。隨之,他測試結果反常。
隨著遊戲過關一般的故事進程(沒錯,不少觀眾會覺得本片劇情單薄),閃回片段中出現的木馬和火焰變得逐漸清晰。再說多就會暴露關鍵劇情,所以這裡簡單話癆一下這一段背後的內容。
基線測試中重複朗讀的內容源於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的《微暗的火》(Pale Fire)。
(這本詩小說我沒讀過,講太多就會露餡。他比較有名的是那本《洛麗塔》。)
Cells interlinked within cells interlinked
Within one stem. And dreadfully distinctAgainst the dark, a tall white fountain played.
後設架構中的虛擬作者試圖尋找死亡的真諦和死後的體驗,他讀到一封關於瀕臨死亡狀態的詩,其中描述了環環相扣的黑暗之中看到的一座高大白色湧泉(Fountain)。他在另一篇文章中也讀到了這白泉,便信以為真。直到後來他才發現,原來那不過是印刷錯誤,實際上應該是一座白山(Mountain)。
關於這一段話,電影衍生藝術書The Art and Soul of Blade Runner 2049第117頁提到高斯林的解讀,
In order 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the passage and to give it a personal meaning, I enlisted the help of a wonderful vocal coach named Natsuko Ohama.
She suggested a technique called "Dropping In." In this technique, you explore the meaning of each word of the text by exhausting every conceivable context in which the would could be used.The process is very long and repetitive, but it has a trance-inducing effect that can be very powerful and unsettling. I felt that if that technique were extrapolated into K"s experience, it could be used to penetrate his psyche. I believed we could learn through a process of psychological erosion what his true emotional state was.I was very grateful to Denis for incorporating it into the film, because it unlocked my understanding of K, but also provided insight into the state of mind of those who would force this burden upon him."
簡單來說,南加州大學藝術碩士表演系聲音派掌柜的(head of the voice path in the MFA Acting)奈津子.奧哈馬告訴他,念台詞要掉進去,一個詞一個詞地窮盡所有可能使用到它的情境。這一過程雖然冗長,卻能夠讓高斯林更好地理解K的角色和他所承受的壓力。
好演員,都是逼出來的。
這首長達999行的長詩中有一段特別好,很切合這電影的結局,摘出來給你看。
Retake the falling snow: each drifting flake
Shapeless and slow, unsteady and opaque,A dull dark white against the day"s pale whiteAnd abstract larches in the neutral light.And then the gradual and dual blueAs night unites the viewer and the view.
「你想看到的一切,你想聽到的一切」
瑞恩·高斯林(Ryan Gosling)今年很高產,年初愛樂之城(2017)所探索的一大主題大概是「做夢的傻瓜」,而在2049中,他所代表的則是 「做夢的機器人」。跳舞的塞巴斯汀是個能歌善舞的話癆,智械版的K警官相比之下話不多卻愛思考。
Joi與Mariette一同出境的那一段,驚為天人。
我語言能力不行,這一段滯後的美真的只能自行體會。不知道公映版會剪多少。
本片攝導羅傑·狄金斯(Roger Deakins)這次拿奧斯卡應該沒跑了。
順帶再提,Mariette的名字和Marionette(提線木偶)只差了一個on。這裡關於男女之間的平等與不平等,地位之間的懸殊,自由之身和受制於人,所見所得的間隔,對女性的物化和男性的惡俗審美之類的話題完全可以另外單寫一篇,就此先揭過。
"Everything You Want to See, Everything You Want to Hear"則是Joi的廣告語。
這一句廣告語也是在提醒觀眾,只要你願意,你就能從這部片里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所以我才能憋出這麼多話。
說到廣告語,就不得不提到產品植入。斯科特版銀翼殺手一大特色就是它對於未來品牌和消費主義社會的設想。攻殼機動隊之類的後來作品或多或少都對此有所借鑒。
銀翼殺手有個著名的詛咒梗:當年在洛杉磯景觀中植入廣告的諸多品牌中,雅達利Atari在90年代沒落, 泛美航空Pan Am在1991年底倒閉,RCA在1986年被通用電氣收購,可口可樂在1985年經歷新可樂危機。用斯科特的話說,只有可樂才最堅挺。
2049中,出現了索尼,Pan Am和Atari,觀影可以多留意。
同時還有索尼大法加持維加斯賭場,全息弗蘭克·西納特拉(Frank Sinatra),以及極為精彩的貓王橋段。
這樣的黑科技,我願意買一台回家。
以及這樣的標緻Peugeot贊助未來飛行車,我願意買一台車模回家。
意識流想起的幾個點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只好在這裡匯總:
- 片中有幾種不同的照片介質出現,有小型屏幕狀有如哈利波特魔法報那樣的圖片,流動的圖像顯得格外虛幻,而K在樹下撿起來的老照片在這片充滿著幻象和虛擬的世界中就格外珍貴。這似乎也是在向原作中分析老照片的橋段致敬。
- EMP爆炸之後,所有的數字資料都消失殆盡。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光靠數據備份是不靠譜的。照片該印還得印,筆記能手寫就手寫,別懶。
- Joe/K的名字也可以引申為卡夫卡筆下《審判》中不知罪名卻被處死的Josef K。我讀書少,沒讀過。
- 第二幕中熔爐追憶那一段的聲音設計格外有作用,低沉如Ohmmmm的聲音逐漸消失的時候,真有種大音希聲的暢快感。
- 片中黃沙漫天的場景源於真實故事,Deakins引用了2009年悉尼的沙塵暴。
- 雨和水延續了前作的意象,但同時又有新的審美融入其中,還是導演的東西。
- 城市中出現了蘇聯芭蕾舞女郎,好看。
- 雪的出現,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導演是加拿大人。寫到這兒,網易雲音樂自動Cue水木年華在他鄉,真懂我。
- 片中出現的透明酒瓶真好看,相比之下黑方的強勢植入高調太多。
- 聖地亞哥未來變成一片垃圾場,我們需要金坷垃。
存在危機時不負責任劇透的陰謀論式的結局解讀請看完影片再讀這部分:
能讀到這裡的都是真愛,不怕劇透。
影片開頭,Sapper Morton告訴K,"Because you"ve never seen a miracle"。
這裡的奇蹟可以任意解讀,畢竟電影的每一幀都是視覺的奇觀(spectacle)。K警官第一次感受到的奇蹟,也許是Joi和Mariette肉體精神疊加所組成的新構成,也許是他賦予自己反叛意志的那一瞬間,也許是他從熔爐中拾起的木馬,也許是他覺醒之後感知到的第一片雪,也許是天橋上他看到的巨型Joi,也許是他在瀕死時刻落在身邊的雪。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看到。回想一下,Dr Ana Stelline造夢者的角色以我們還無法想像的方式為複製人製造記憶,在對話之間製造了一群小孩子慶祝生日的場景,事無巨細地修改著頭髮的波動和火苗的顫抖。我們意識到K記憶中的木馬與火焰來自於她自己的回憶,而K本身仍然只是複製人,普通的他只是因為經歷過電影中的這些劇情而變得不同。Freysa引領的反叛軍中還有別人也有類似的回憶。這是此片敘事中最長的包袱。
Stelline說,我不能幫助未來,但我可以創造一段好的記憶讓你回想。
來自Stelline的記憶或許就藏在千千萬的複製人體內,等待覺醒。這一筆,讓整部影片在真實性的探索上變得更模糊。
對這部影片的解讀,很大程度上也來自於我自己的筆記和記憶。
圖像的真實,源自於真實的想像。
至少我願意相信,創作者們的自我意識在一幀幀的虛擬影像之上無處遁形。
電影結尾,我記不得K有沒有閉上眼睛,但我記得,電影開頭他睜開眼睛與觀眾直接對視。如此看來,上一場電影的結束和下一場放映的開始恰好形成一個閉環。在黑暗的空間中,數字信號以影片的形式循環往複,彷彿也象徵著K警官命運悲劇的必然性。
也許,放映的所有內容都只是Stelline為K所創造的一場供他冥想而跨越兩個多小時的記憶,讓他/觀眾能夠靜坐兩個多小時之後安然離去。也許,這都只是電子綿羊和獨角獸的一場夢。
這都沒關係,畢竟K警官有過這麼一段比人類更人類的體驗。
"We all wish we were the one. That"s why we believe. "
當然啦,我知道這都是導演和演員和團隊砸了血本奉獻的傾情演出,背後是好萊塢的種種經濟、政治、權力、技術影響下的產物。文本研究,不扯這些。
哦對了,未來的洛杉磯還是日文很多,但幾乎看不到亞洲人。
末尾,獻上幾張瑪麗·辛·楊(Mary Sean Young)當年在片場拍的拍立得。
被迫壓縮,美人還是美人。
好的作品,我當然希望有更多人支持。我自帶乾糧,不打廣告。
不過這麼一看,這片子還真挺直男審美的。
延伸閱讀:
Brakhage, S., Sitney, P. A. (1963). Metaphors on vision. Film Culture.
https://monoskop.org/images/d/de/Brakhage_Stan_Metaphors_on_Vision.pdf
Pale Fire, A Poem in Four Cantos.
http://www.shannonrchamberlain.com/palefirepoem.html
剛開始寫東西的公眾號:Shirayamado,據說這麼做不犯規?
周六有幸在澳洲看了《銀翼殺手2049》。對這個電影一無所知的我踏進電影院之前還以為是個動作片,看了一眼cast發現有高司令才去看的,等了半天只出現一點無比接地氣的打鬥之後我明白了這應該算是個科幻劇情片。。。所以這篇答案是從一個沒有看過前傳的,看到這部電影正好上映的,普通電影觀眾的角度出發的,沒有什麼絢爛內容的分析,請大家海涵。
- 電影藝術感很強
整個觀影過程讓我覺得非常舒服,電影的分鏡和整體顏色都是為人物心境服務。
未來城市洛杉磯,畫面一到這裡就是非常陰暗的基調,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十分符合男主K的心境。作為一個複製人,而且作為在LAPD當差的條子,男主是不可以有過多的個人情感,畢竟他主要的工作內容就是追捕上一代複製人模型,所以他沒有也不可以有過多的想法(雖然這部分隨著電影的推進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新的進展)。他住的公寓小,窄,唯一的溫暖來自於他的虛擬女友。他在這時還不知道自己的identity,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也許2049年的大多數人也像K一樣,忙著生存。電影絕大多數場面都是冷色的,
沙漠賭場,一個重要場景。在這裡一切都是黃色的,都是荒蕪的,韓solo老爹的心也是(說實話有點齣戲,因為我只看過他演韓索羅),除了那個接觸不良的全息影像舞台造出來的聲色犬馬的幻象。K的心其實很複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謎」之後無法正視老爹,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和他對話和相處。
Stelline實驗室,看完電影回想整個劇情,似乎只有這裡出現過綠色,大面積的綠色植物,代表生機和希望大家都懂的。這個橋段比較重要,這裡不詳述。
音效也非常震撼,非常宏大,整個電影看起來非常有代入感。不會有5毛特效的齣戲。
- 觀眾共鳴
不想過多討論演員和劇情,演員不認識幾個,劇情在我看來還算中規中矩,不是太出人意料,但我認為這個電影好看在它讓我們完全沉浸在K的角度。3個小時的電影真的非常長,並且對比別的動作電影,《BR2049》沒有那麼多的動作猛料來時不時給觀眾打一筒雞血。但是這3個小時導演十分用心地把我們慢慢帶入K的角色,這個浸入式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隨著劇情發展我們越來越關心K和虛擬女友的性生活(?),他的身世他的希望和他的心碎。給我帶來觸動的是幾個場景。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妓女跟著他回家之後,虛擬女友Joi和妓女sync,投射自己到妓女身上,終於讓K感受到Joi真實的溫暖,讓他體會到和心愛的人合二為一的感覺。這個時候我又替K高興,又替K心碎。不削弱大家的觀影體驗也不詳述了。
再然後是他在橋上看到虛擬女友Joi的廣告,Everything you want to see/hear. 這個時候K是崩潰的,Joi只是一個產品,她可以對任何人笑,對任何人體貼,Joi死的時候喊出了I love you,她是真的愛著K,還是K一廂情願想讓她說出這句話呢?要是換了我,真的要懷疑人生了,自己的人生沒有了意義,愛的人不知道是否真心,如果你也有一把槍在手上,你會怎麼選擇呢。
最後就是K看著老爹的背影,K在雪中的樣子。嚴重劇透不詳述了。
看完電影之後我結結實實地哭濕了一張紙。只看了一遍的我還沒法給出什麼吊炸天的細節,但這對於一個普通電影觀眾應該足夠了。不僅是外媒,國內也會怒贊的。
賽博朋克和克蘇魯一樣是電影各類影視作品的寵兒,但是很少有純粹的這類作品,大多數時候賽博朋克作為一種文化符號只是存在於大多數故事的背景之中,大家都知道賽博朋克很吸引人,但是大多數只是把它當做一個框架一個背景,講的故事卻往往和它沒啥關係,所以銀翼殺手為啥贊?md它就是賽博朋克啊
本人重度科幻迷!!!
隨手搜集了一些《銀翼殺手2049》的資料,科普幾個感人的小細節。
1.《銀翼殺手》這部35年前單靠模型和鏡頭就拍攝出了讓後世CG都難以超越的驚艷視覺,到了科技發達的現在,《銀翼殺手2049》劇組為了追求電影質感,依然堅持用實物道具拍攝,所以電影里那些亮瞎眼的未來奇觀都是實拍的。
2、前作備受推崇的賽博朋克風格和末世氛圍,在《銀翼殺手2049》中也都有明顯的延續。標誌性的霓虹街景和霧氣中若隱若現的樓宇、黑暗破舊的街道、斷壁殘垣的荒漠、波濤洶湧的海岸都營造出了荒涼的末世之感。預計2017年會流行一個新詞:賽博朋克。
3、新版中的「銀翼殺手」也從一人單打獨鬥變成了組合強勢出擊。瑞恩·高斯林加盟飾演銀翼殺手「K」,哈里森·福特時隔35年回歸繼續飾演「瑞克·戴克」,新舊銀翼殺手正式同台。
4、這部電影的演員卡司陣容包括了一個奧斯卡得獎者:傑瑞德·萊托,和四個奧斯卡提名者:瑞恩·高斯林,哈里森·福特,愛德華·詹姆斯·奧莫斯和巴克德·阿巴蒂。
5、科技感十足的看點。在當年已經很超前的巨幅LED屏廣告升級成了全息投影,還可以實時跟漂亮妹紙互動!就連銀翼殺手的「座駕」看上去都提升了好幾個level,科幻感滿滿,超前了好幾十年。
6.導演丹尼斯·維倫紐瓦在訪談中說過《銀翼殺手2049》中飾演反派華萊士的第一人選應該是大衛·鮑伊,「大衛·鮑伊於無形中深深影響了《銀翼殺手》」,但遺憾的是,這位傳奇藝術家於2016年初離開了我們,於是丹尼斯找到「少爺」傑瑞德·萊托飾演華萊士,因為他認為從萊託身上可以找到鮑伊的某些與影片契合的氣質,即「一個話語擲地有聲的人類」。
電影的每一幀畫面都在力求完美,不僅每一個畫面都運用了複雜且有層次的打光,人物走位和畫面的切割也都經過了精心的考慮,讓電影在銀幕上展現的每一幕都美感十足,給人最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8、「動畫界的昆汀」——渡邊信一郎親自為《銀翼殺手2049》製作了一個動畫版的前傳短片——《銀翼殺手:黑暗浩劫》。一定要去看!!!!他的《星際牛仔》、《混沌武士》都是動畫界的神作。
9、《銀翼殺手》是一部超越了時代的電影。可能正因此,導演 Ridley Scott 的許多想法不被片方理解與接受。《銀翼殺手》從前期的籌備到拍攝製作,再到上映,都經歷重重障礙,一共折騰出了7個上映版本。
10、《銀翼殺手》的街道場景,實際上並非實景,而是在露天場地下搭建的布景。影片中黑夜、雨水和潮濕帶來的壓抑感,雖然有效地增加了城市氛圍的冰冷與沉重感;但其實很大程度上,這都只是為了掩蓋布景的不真實感而已。
11、本片籌資一度陷入緊張困難的局面,拉贊助植入廣告就成了新的籌資手段。除了屢次出現的某可樂品牌大 LOGO 以外,還出現了青島啤酒的植入,這次還有超級驚喜的新logo出現。
12、全篇電影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是片尾的雨中獨白。這段獨白被冠以名號「也許是電影史上最動人的死前獨白」。
被舉報誘導點贊了,那就不要點贊數字了,以後我就20:49更新吧~
繼續搜刮資料,這點小波瀾無所謂了~
當然是為100歲生日獻上一曲忠誠的讚歌
這片兒的老版還有遊戲口碑都非常好,它也算是慣性,說到遊戲其實暴露年齡了,那時候好像有本雜誌叫什《遊戲機實用技術》還有個叫什麼《電腦與遊戲機》,《銀翼殺手》的劇情讓我欲罷不能,原來遊戲也能講故事?第一次對遊戲的敘事線產生興趣,以前一直覺得遊戲就是殺殺殺,砍砍砍呢。
由於這個問題在大陸上映日期之前截止,加上我也並沒有看到提前場,所以我也暫時無法有個準確的評判。但是作為一個多年科幻老粉,我可以確信這絕對是一部不容錯過的佳作。
27號看完會完善答案。補充:昨天看完了電影,節奏一直比較慢,沉沉浮浮迷迷濛蒙,好像一個血色浮游的夢一樣。這個故事永遠不會結束,因為人性將沒有了界限。
1.前作銀翼殺手blade runner1982
多少年科幻迷為了2001:太空漫遊和銀翼殺手爭論不休,可以說往後一些的銀河系搭車客指南在這種近未來的思想深度上是沒有達到前兩部的高度的,更不要說近年來眾多的商業片了。賽博朋克(cyberpunk)類型中銀翼殺手幾乎是史詩般的存在:永遠纏綿不息的雨,日本香港等等亞洲元素(上個世紀邵氏兄弟公司的眾多電影投資的據說就包括了銀翼殺手,可想香港元素的加入大概是因為邵逸夫了哈哈),透明雨衣,加上B級科幻片cult科幻片的一些元素,機器機械與人體的相融合等等。(攻殼機動隊也有著很多的賽博朋克元素,不過今年的這部電影沒有更深的挖掘核心ghost和soul,所以並沒能傳達押井守士郎正宗那些牛逼的概念)下圖出自劇場版innocence這些元素,幾乎是預言一般的存在。
試想,高度智能化商業化的社會已經成功製造出了人造人,甚至能夠真正完成人工智慧系統和情緒模塊系統,在一具人工製造的血肉之軀里注入人類的思維模式,那這些機器,到底該不該被稱作「人」?機器零件和零件嘎嘎作響產生的愛情,到底是不是和人類千百年來堅信的愛是同一種物質?這些人造人,似乎都是清楚自己的宿命的,於是便有了銀翼殺手最後的那段獨白:「「我見過你們人類難以置信的事,我見過太空飛船在獵戶星座的邊緣被擊中,燃起熊熊火光。我見過C射線,划過"唐懷瑟之門』那幽暗的宇宙空間。然而所有的這些時刻都將消失在時間裡......有如雨中之淚。」這句話由人造人說出來又多了詩性,在最後又模糊了人類的界限。有些問題或許永遠沒有解答,但是正是因為人類超前於時代的思索才使得這種模糊反而清晰了作為「人」的輪廓。
2 .萊托少爺上帝一樣的角色。
據說原來這個角色找的是大寶?可惜major Tom已經去了其他的星系,如果是萊托的詮釋是看穿萬物的神性,那大寶大概是亞當夏娃共用的那個母體,由人性而生,卻消散於其他的星際邊緣。不說二次出演的哈里森福特老爺子,高司令的新角色應該會打開一個更加神秘的視角。預告片里的灰濛濛,風衣,黃沙,緩慢到幾乎中止的對話,很確信這的確是那部銀翼殺手。
3.雷德利?斯科特,他參與的科幻片一定是不能不看的。不論是異形里cult十足的造型,還是普羅米修斯里象徵種族,宗教,分娩的場景,都有種混沌古舊的溯源意味,不僅僅是對於人類自身的自省,還是對於外侵種族的思考,不分對錯,沒有評判。第三類接觸,即與外星人進行直接接觸,我們終有一天會遇到。還記得2009年卡梅隆導演阿凡達嗎?奇幻的星球加上剛出來的3D影院讓觀眾身臨其境地感受著虛幻又真實的世界。而劇組為了打造這樣一個真實的世界,專門請了頂尖語言學家創造了一套新的語言體系——阿凡達語。在這樣完美的細節處理下,阿凡達成為了科幻片史上又一巔峰之作。
如今,《銀翼殺手2049》亦是如此。
一方面,向過去致敬。1982年第一部《銀翼殺手》以2019年洛杉磯為背景,描述了一個超越那個時代與當時人類想像力的宏大世界,將人類思維開拓到了新田地,因而成為了科幻片史上的一座里程碑。《銀翼殺手2049》的劇組人員為了還原當時第一部為人們帶來的震撼與情懷,竭盡全力向前作靠近。「這就像是用著相同的調色盤,而調色的卻是不同的人。」劇組一名幕後人員如是說。
另一方面,要在前作的基礎上,再一次將人們的思維拓寬到新境界,打造一個更宏大更震撼的新世界。就像09年的阿凡達一樣,導演丹尼斯將設計具體到無微不至的細節,每個道具、每個場景、每個鏡頭、每句台詞,都直接或間接地反映這個世界,讓觀眾在觀影時有那麼一種錯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是銀幕中的另外一個世界,也可能是銀幕外這個世界的未來。劇組的燈光師在採訪中感嘆道:「在它(銀翼殺手2049)之前,我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麼複雜的光線關係。」這足以得見,為了打造新作,劇組付出了多少心血。
說得再多也沒有用,10月27日讓我們相約影院,切身感受這一科幻巨作吧!
提醒:結尾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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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科幻迷, 影片一出,我就迫不及待地去看了。
本地一些科幻寫作者與我有些交流,影片一出,眾人歡呼:「這毫無疑問將成為經典!」
翻譯一些美國影評人的看法:
「Villeneuve…也許對他的創作太過於熱愛了:在2小時45分鐘內,當他把每一個完美無缺的冷靜的鏡頭——一幕超現實的六隻手的做愛場景;一個柔光閃爍的貓王扭動著髖部進入不朽;一個『新生的』複製人被滑溜溜的羊水包裹——這一場讓人如此目眩神迷的視覺盛宴呈現在人眼前時,電影美學帶給人的震撼和敬畏甚至超越了敘事。即便它的情感表達方式幾乎要與它的色調一樣冷,《2049》還是爭取並找到了一些引人注意的東西:把主流電影製作升華為了高超的藝術。」
——Leah Greenblatt (每周娛樂)
(https://www.wired.com/2017/10/geeks-guide-blade-runner-2049/)
「它通過了小便檢測…它長達2小時45分鐘。我的夥伴和我需要在途中小便,但我們都沒法去廁所,因為我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片段。」
————作家Sara Lynn Michener
(http://www.gwinnettdailypost.com/entertainment/movies/blade-runner-a-movie-worth-seeing-in-theater-setting-film/article_18b38a32-8c77-57fd-9c7b-ceb0fa5a2599.html)
「評分:4.0/4.0
「電影的音效贊絕了,並不是因為任何歌曲,而是必須坐在影院里才能感受到的那種迎面襲來的令人震驚的聲音。」
「它所展現的全息視覺效果讓人如入幻境。反重力的飛行器令人驚嘆。整部電影就是一場感官盛宴。」
(https://www.praguereporter.com/home/2017/10/6/review-blade-runner-2049-a-worthy-successor-to-sci-fi-classic)
「2017年度最佳愛情故事發生在一個機器人和一個全息影像之間。」
「時間終會證明《2049》與Ridley Scott的82版前作擁有並列的地位。」
「(片中)未來洛杉磯的視覺效果如此炫目——不同於此前的任何一部作品。」
「它給一種類型片提供了一個充滿深思的、睿智的實現方案,而這往往是此類電影所欠缺的。」
「《銀翼殺手2049》的優點與缺點都在於:它精確地延續了前作的風格:震撼的視覺效果,引人深思的內容,沉重而緩慢的情節,指定了要考驗一些影評人的耐心。」
「可以預期,許多影評人在誇讚電影講故事的手法的時候都會對電影的視覺效果讚不絕口。畢竟,這是一部全長163分鐘的「體驗」,其中75分鐘是偵探故事,另外一個半小時都是Ryan Gosling在未來感十足的場景中徘徊。」
幾張圖,感受一下:
視覺效果如此炫目,但更令人震撼的卻不是視覺效果,而是故事本身。就算沒有這般視覺效果,《銀殺2049》在我心中依然會是近兩年內的絕對NO.1,連有比較意義的對手都不存在。
近十年內許多廣受好評的大片,像《盜夢空間》《星際穿越》,除了高超的技術,引人入勝的場景,以及嚴密的邏輯以外,主線劇情更多的只是主流價值體系下一個好卻稱不上驚艷的故事。但《2049》這個故事中對哲學的嚴肅思索,鏡頭美學的展現,以及對多個人物的塑造,私以為,甚至趕超了82年的《銀翼殺手》原作。
怎樣定義一個「人」?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82年的《銀翼殺手》借著對複製人的測驗與追殺,複製人與人類之間的矛盾,以及借瑞秋之口問戴克的那句話:「你在自己身上做過這個測試么?」給我們提出了這個問題,並展現了作者的思考。
而《2049》則是借著複製人孕育生命這一奇蹟,以不同的存在形態(複製人、全息影像人、人)對自身、他人與世界的思考與抉擇,給出了更進一步的思考。
單純擁有同樣生理屬性的複製人可以孕育新生兒,就意味著複製人可以成為人么?
Wallace公司和複製人抵抗組織都想找到讓更多複製人生育後代的方法。但Wallace只想製造更多像Luv一樣聽命於自己與公司意志、毫無自主意識的奴隸,如果不能為自己達到目的,他就命令Luv殘忍地殺掉剛造出來的一個個不夠令人滿意的實驗品。
Wallace和秘書——複製人Luv
複製人失敗品
而複製人組織的Sapper等人,卻只是希望戴克和瑞秋的奇蹟——他們的女兒,能讓他們找到複製人作為人活下去的意義:像人一樣孕育後代、享受天倫之樂,
也像人一樣擁有尊嚴地死去——這就是以Sapper為代表的這群複製人們不惜付出生命去追尋的,那份作為「人」的自由。創造記憶的Ana
為了成為「人」,K/Joe為了一副骸骨上的驚天秘密發了瘋地去追索答案。他不是那個有主角光環的人,儘管如此,他還是為了實現其他複製人的自由,不惜一切代價。
——一個複製人為了追尋生命的意義,不惜獻出生命。
影片最令人稱奇的設定,就是全息影像與複製人之間的感情。原本僅僅作為Wallace公司一項產品的全息影像人Joi,卻是K所愛之人。如若不能觸碰她的身體,他將以怎樣的方式去愛她?如若不能擁有肉體去做愛,如何與他擁有性?Joi的身影隨信號不穩而閃爍不定,好像隨時都會消失。虛擬的身體無法穿越的物理限制,讓Joi與K的愛不易且不凡。
一個擁有與過去的瑞秋一樣肉體的複製人迎面走來!戴克和我們一起震驚了。
他掙扎,他猶豫,卻還是拒絕認同這是瑞秋。
理論上講,擁有強大技術就可以不斷複製出肉體一致的瑞秋。但瑞秋已經作為一個人,而非機器,死了。正因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死而不能復生,才是給她的生命以尊重,也讓這份回憶不朽。
因為這份對生命意義的思索,《銀翼殺手2049》必將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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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來襲!
我們已經知道,與35年前一模一樣的瑞秋,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了《銀殺 2049》中,至於作者們是用什麼技術把瑞秋(年輕了35歲的演員Sean Young)帶回熒幕的,相信之後肯定會有解答。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已近58歲的Sean Young本人參與了製作!
(https://www.cnet.com/news/blade-runner-2049-sean-young-rachael-mpc-visual-effects/)
「……在沒她插手的情況下召回她影像這一可能性『有點令人傷腦筋』。但她很高興她在這個項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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