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和「文學評論」是兩件相互獨立的事嗎?作者是否擁有對作品內涵的最終解釋權?

舉個例子,臧克家的詩歌《老馬》:

總得叫大車裝個夠/它橫豎不說一句話/背上的壓力往肉里扣/它把頭沉重地垂下!


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它有淚只往心裡咽/眼前飄來一道鞭影/它抬起頭望望前面。

臧克家後來表示,創作此詩時的心境是就事論事、純「寫實」的。所謂「表達了對廣大被壓榨的窮苦勞動人民的悲憫」僅僅來自後人的解讀。

類似地,假如曹雪芹再生,給出他寫下《紅樓夢》中字字句句時的主觀意圖,現在濟濟一干紅學家的解讀工作(除開勘校、修訂所需)還有意義嗎?


上面有人說這是個不好的問題,而我卻有完全相反的看法,這個問題其實是二十世紀文學界的重大課題。只不過中國的語文教育相對實在太落後了。

這個問題是我最近研究的課題之一,西方學界早就說了美國new crticism提出intentionality fallacy,或者法國理論家所提到的「作者之死」。所以第二個問題比較好回答,作者對其作品沒有最終,甚至沒有任何解釋的權威。這不是文學評論家說的,也是很多作者說的。

作為一個讀者,你喜歡怎麼解讀就怎麼解讀,即使是公認的經典也無須同意。

但是文學評論是另一回事。文學評論是一種語言科學。上面有評論說到書跟做菜。我用這比喻來解釋下作者,作品,讀者,跟文學評論的關係。

作者是個盲廚,他隨意走進某一廚房,裡面充滿各種食材各種味道。在盲目中靠著嗅覺他做了一道菜。普通讀者吃了這道菜,只要關注好吃不好吃,味道如何。對文學評論家來說,好吃不好吃,他們個人喜不喜歡倒是不最重要,重要的是這到菜到底用了什麼食材,比例,做法;他們的方法不是去問廚師,因為廚師本人也不知道,當然,知道廚師對那些味道比較喜歡也有幫助,但最終文學理論是用科學的方法,例如拿去化驗室化驗。廚房大概就像社會或者文學界吧。如果很多廚師造出味道相似的菜,文學評論家就可以看出社會或文學界的「潮流」。

大概就這樣吧。


這些問題是好問題。但我越發覺得這些問題沒有答案,只有從某種理論的某種範疇出發,被影響而得出的一些觀點。這些觀點應該只成立與某種既有框架。

當然我的比較亂七八糟。

在我的認知和看法裡面,作者對作品不僅沒有最終解釋權,大概只有完成作品之後作為讀者的解釋權。

而文學和文學批評的關係是相互的吧。其中有一種關係,在我看來,文學批評是文學死亡的標誌。這是我的結。

或許希利斯-米勒也持過一樣的觀點。可能吧。具體我要重溫下才敢把這或許和可能去掉。我越發的不信任自己了。

為什麼就不闡述了。我希望我幾年後如果沒改變看法的時候,能夠清晰的講出來。


謝邀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問題。

就我的觀點來看,我覺得可以濃縮為兩句話。作者之心何必如此,讀者之心何必不如此。

文學和文學評論當然不會是兩件相互獨立的事,但也不是一方決定另一方的簡單關係。某種意義上來說,文學評論和解讀,是一種依託於原有作品文本基礎上的再創作的過程。作者的作品一旦經過發表,作者就不再擁有文本內涵的絕對化的最終解釋權,而只擁有對於作品文本原始內涵的闡述權,在文本的流傳過程中,其內涵意蘊是可以隨著讀者的理解解讀而變得逐漸豐富的。

但是,在實際的文學評論中,往往存在著「指實」的問題,也就是把對於作品文本的理解,一定要指為作者主觀故意賦予的結果,所謂的過度解讀、以及文學評論與作者本人所述創作意圖之間的矛盾,往往來源於此,這也是個由來已久的問題,從古人指《關雎》為「美后妃之德」,到近世的《紅樓》索隱一派,多半是出於這個問題。

就我個人來看,比較合理的文學評論表述,可以分為幾種:

一是能夠由作品創作之本事背景和作家自身經歷,確定其作品確實有此內涵的。如姜白石之【揚州慢】自承有黍離之悲,辛稼軒之【摸魚兒·更能消幾番風雨】確有托喻失志之慨等類。這樣的情況,不妨直指說此作品中作者寄託了什麼樣的情感內涵。

二是作品本身並不能確定明指此意,但是就作者本人的經歷,和作品文本內容來看,其意象語言,描摹對象確實體現出某種興發感動之情緒,但是無法徵實為作者確有之意的,甚或作者創作時自身確實沒有懷有主觀上進行寄託的想法的。比如題主提到的臧克家所作的《老馬》,又比如南唐中主那首被王國維先生稱為「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的「菡萏香銷翠葉殘」。這一種情況,在文學評論中,我覺得比較好的表達方式應該是稱為:「作者無意中寄託了某種感情」;或「作者由於其自身經歷,潛意識中容易為某種情境觸動,而在對這種情境描寫時,不覺融入了自己的某類思想感情,從而令作品有了更深一層的意味」,又或「本作品字面上是說某事,但基於作者的經歷、身份和一貫表現出來的思想品質,可能在創作此作品時融入某種寄託」。簡而言之,既無實證,便不必指實。如張惠言之說溫庭筠之詞,劉心武之說紅樓夢之事,其弊處便在於過於指實,就難免有深文羅織之嫌了。

三是作品中實無此意,然而讀者由作品而自生聯想的。如郢書燕悅中的燕相聞「舉燭」而悟尚賢之意,人間詞話中王國維先生所言治學三境界。這種情況則不妨在文學批評中說此作品能給我們何種聯想,但應說明此種聯想絕非作者有心的譬喻。

合理的解讀和聯想,可以增加作品情感內涵的厚度和廣度,對於作品文本的內涵可以起到一種正面的發掘作用,這種解讀,是不必強求與作者本心相同的,當然,強求作者來與自己所做的解讀相同,那就更可笑了。

至於最後那個問題,個人認為,若能起曹雪芹於地下,大約紅學之索隱派是可以罷之的,但是其餘的紅學研究則未必沒有意義,比如寫作手法研究,人物形象研究,紅樓夢所反映的社會情況和家庭情況研究等等。我相信曹雪芹寫紅樓夢之本意,絕非為了創作一個寫作教材,但並不妨礙我們學習研究其寫作技巧;他也大概沒有想要反應當時社會和家庭制度上的種種缺陷,但這也不妨礙我們以小說為借鑒去觀照當時的社會現狀。畢竟,他想為我們在小說中帶來什麼,並不等於他在小說中只為我們帶來了什麼,不是么?


樓上寫的都很好,我從更通俗易懂的角度解釋一下吧。

任何語言的意義都分為三部分,作者想表達的含義,作者通過語言表達的含義,讀者通過語言理解的含義。

這三部分並不是完全統一的。都不用分析文學名著詩詞歌賦這類難以分析的例子。我們用個簡單易懂的吧。比如知乎最近的較熱點問題。

如何讓一個女孩子相信一個playboy願意改過自新,跟她過一輩子?

如何讓一個女孩子相信一個playboy願意改過自新,跟她過一輩子?

要對照著問題日誌看。

作者想表達的含義如題。

作者通過文字表達出來的含義是他是個高富帥,玩弄了許多妹子,現在遇到了真愛,可是真愛不相信他。

@朱炫描述了他自己作為一個交過很多女友的過來人的心得。(1924贊同)

@候諾作為一個女人表示自己不信作者企圖改過自新。(540贊同)

@翡柏等讀者認為一個工作能力強的人不會如此邏輯不通,語言凌亂,一個受很多妹子歡迎的人不會用一些詞語貶低喜歡自己的女孩。(302贊同)

此題共有195個回答

然後作者又出來從各個角度解釋他說的是真的。

你會因此覺得這些沒有回答他問題,而從各個角度揣摩他的回答是沒有意義的么?

先不論事實是什麼,作者用了最簡單,最沒歧義的詞語敘述了一個故事,可是很多人從這段同樣的文字看出不同的內容,闡述了不同的想法,這些不同的想法又影響了更多的人。

你還覺得作者的本意是最重要的么?

再返回來說文學和文學評論。語言是為了表達,可是每個人受自己生活環境,教育水平,寫作能力各種影響,他能表達出來的並不一定是他的真實意願。而每個不同的讀者看到相同的文字會有不同的感受。文學作品之所以能脫離普通語言成為文學作品正是因為其豐富的內涵。一段語言,如果準確無誤的表達出作者的想法,並且讀者接受起來毫無異議,那隻能是下定義的表達方法,誰見過字典或說明書變成文學作品的?

看文學評論的意義就在於知道其他人看了跟你相同的文字產生了什麼想法,他的想法跟你的不一樣,甚至跟作者的不一樣,不代表它是荒謬的沒有價值的(比如上面的例子,@侯諾覺得作者不想改,作者說自己想改,可是認同侯諾,覺得她更有道理的人更多)。我甚至不認為過度解讀是錯誤的,比如樓主提到的紅樓夢,假設曹雪芹就是為了純粹的寫一個愛情故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你依舊可以從胡適等曹學派別的評論中了解到康雍乾時代細緻的歷史,從張愛玲等版本學中學到一個細微末節的動詞是如何影響到一個人物的性格,更別說從中研究服飾,生活起居,以及飲食的。打個比方,要是有個大廚根據紅樓夢做出了用十來只雞配的茄子,(才摘下來的茄子把皮去了,只要凈肉,切成碎丁子,用雞油炸了,再用雞脯子肉並香菌、新筍、蘑菇、五香腐乾、各色乾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雞湯煨乾,將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嚴,要吃時拿出來,用炒的雞瓜一拌)你覺得超級好吃。第二天挖出來一本曹雪芹自傳,說壓根沒這菜,是他瞎編的,你會覺得這道菜是沒意義,不應該存在的么?菜雖然出自紅樓夢,但是它存在的意義是好吃並且有人願意吃它。文學評論也是如此,它雖然出自文學,但是每個文學評論存在的意義都在於它本身也是一個好的作品,能帶給人更多的啟迪。


作者一般都是看著評論家瞎逼嚷嚷的時候在背後偷偷笑。

作者無需使用解釋權。如果說一部文學作品,能讓人解讀出各種結果,說明作品本身成功了。如果大家都是所見即所得,所見略同,那麼就是平庸之作。

如果作者站出來解釋只有一個答案,那這個作者是數學老師。


如果說文學指的是『創造文學』的話 那麼是的 兩者基本可以說是兩回事

文學是文學評論的研究對象 但就好像自然科學研究的是自然現象 兩者並不能簡單的放在一起

文學評論考慮的問題是 什麼是文學 文學從哪而來 文學有沒有意義 文學有什麼意義 文學為什麼存在 文學和語言之間的關係是什麼 等等

文學考慮的是 啊我腦子裡的王二啊 你今天要去操X海鷹嗎 你要去怎麼操呢 我該怎麼把你寫出來

作者對作品內涵並沒有最終解釋權

首先作者這個概念就值得商榷 什麼是作者?『作品的創造者』么?那麼如果說這個作品屬於作者的話 從哪一刻起作者所有了這個作品呢?從他完成的那一刻?從他下筆的那一刻?從他第一次得到這個靈感?從他讀過的書?從他的童年?那麼所有這些對他的思維和世界觀有影響的存在 是否可以算作他這個作品的集合作者呢?

拿電影做一個類比 一個電影的作者應該算誰?製片?導演?攝影?演員?

作者可以說是一種期待 當我們在看到一個名字的時候 它在我們腦海里變成了一種特別的閱讀感受

作者也可以說賦予了一個作品的獨特性和獨有性

作者也可以說是指代了一些列作品中表現出來的統一性和一致性

但是作者是誰 他寫作那天吃了幾碗面 是上海人還是四川人 嫖沒嫖過 那活好不好 是不是瞎子 它們是有趣的談資 但對於理解認知一份文本 意義不大 換句話說 在我們看一個作品的時候 它的作者作為一個抽象概念是有意義的 但當初進行寫作的這個血肉的人並不重要

羅蘭巴特表示說當我們強加一個作者的概念的時候,我們對於作品的閱讀就結束了。因為讀者瞬間獲得了一個作品的最終答案。

但很明顯,作者對於一個作品的解讀有非常大的局限性,而且也並非是精準而有意義的。

首先,一個作者無法跨越語言、文化和時代的障礙去看待自己的作品。

我們可以回到17世紀 跟莎士比亞說 如果沒有你 可以說就不會有現代英語文學 莎士比亞不會知道你在說什麼 但21世紀的讀者可以對莎士比亞做出這樣的評價

我們也可以跑過去跟卡夫卡說 你的作品影響了博爾赫斯 加繆等等一幫一幫的人誒!

卡夫卡會哭著對你說 我不是叫你們特么把它們都燒了么

換作紅樓夢同理

第二,一個作者對於自己作品的解讀 是有主觀局限性的

一方面可以理解為作者在完成一個作品之後 作品就成了一個獨立的個體而存在 它跟作者之間並沒有從屬關係 此時作者和作品之間只是一般的讀者與作品之間的關係

另一方面的說 作者並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作品 很簡單的例子 你15歲寫了一篇小說 你16歲做的解讀 和你56歲對它做的解讀 肯定不一樣 如果作者對於作品有最終解釋權 那麼我們應該相信哪個?16歲的你做出的解讀 還是56歲的你做出的解讀呢?

第三 如果死死把握作者對於作品的解讀 那麼我們在看待一個作品的時候 會喪失很多意義

阿瑟蘭波是一個19世紀中段的天才詩人 如果文學創作有天才的話 他可能是為數不多的幾個之一

他人生一輩子的詩基本上就在14歲和19歲之間寫完了 剩下的20幾年都在放浪形骸中度過

據我所知 他自己對自己作品的解讀並不多(如果有請告訴我) 而另一方面 他被發表的作品中 除了詩集以外 還有很多他過世之後被找到的各種書信

如果我們對作品的解讀僅限於『作者當時是什麼心裡 為什麼這麼寫的話』(尤其是對書信的『解讀』?) 那麼我們現在可能也就看不到王爾德 波德萊爾 可能連超現實主義都沒了(當然超現實主義最大的影響是弗洛伊德 但從這個角度來說同理 弗洛伊德在做心理學研究的時候並未抱著一顆文藝的心 如果我們認為作品的解釋權應歸結於作者的話 那麼整個超現實主義的出現都可以說是一次過分解讀 再多說一句 弗洛伊德自己在做研究的時候 也喜歡使用文學文本來作為他的案例 當他在寫uncanny的時候就使用了很多小說中的情節來說明他描述的心理學現象 這是否也是一種過分解讀呢?)

所以說文學評論更重要的是

"what are the modes of existence of this discourse? Where has it been used, how can it circulate, and who can appropriate for himself? What are the places in it where there is room for possible subjects? Who can assume these various subject-functions?"..."what difference does it make who is speaking?"(what is an author, michel foucault)


我認為作品中的虛構人物擁有主體性,也應有人權。

我支持虛構人物奮起反抗,從作者、評論者和讀者的奴役中解放自己,獲得自由。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對作品擁有最終解釋權、唯一解釋權。作者沒有,評論者沒有,讀者也沒有。每個人都可以自由解釋,但每個人的解釋都不是最終解釋。

此結論可延伸用於人工智慧和人工生命,機器人也可以有人權。


任何一門藝術只有從作品裡才能看到--套昆德拉的話說,只喜歡看雜文、看評論、看簡介的人,是不會懂得任何一種藝術的。


——王小波《小說的藝術》


好問題,並不複雜。 @葉茫

之前就說過,南帆的《文學批評手冊》,講的非常基礎明白。

第三個標題就是作家與批評家。

1.早期觀念為作家為中心,並對批評家加以「理直氣壯」的反駁,這種觀念局限了批評家的創造性見解,並成為障礙。作家應該承認批評並與其對話。

2.20世紀批評家意識到兩點:一、文學寫作過程中作家的原初意念未必舉足輕重,只作為旁證材料。二、作家傾入作品的不僅僅是寫作意圖,除了欲表現什麼,還有欲隱瞞什麼。以上兩點,讓批評家不再過分謙卑而將批評重點轉移到作品本身。

3.好的批評家運用的是「教練式的批評」——提出的問題應當能夠在作家的寫作實踐中加以操作。這種批評具有兩方面意義:一、介紹成功經驗,避免初涉文學的作家浪費光陰。二、向傑出作家進行暗示:應當有勇氣、有信心突破這些經驗而另闢蹊徑。

4.對話乃是作家與批評家合理的關係,這意味著一個新的關係階段。主題的獨立是對話前提;對話是彼此話語的積極關係;對話必須增進相互理解。


文學作品是神廟,不是博物館。不是作家擺什麼是什麼,而是要什麼有什麼。


這個問題在文學發展史中一直出現,為了說得明白,我還是舉個例子。

海明威為《老人與海》虛構了一個背景,並且沒有時間限制,是這篇小說近似寓言。許多人讀後都說這部小說充滿象徵意義。

海明威自己否認了,他說:「沒有什麼象徵意義。海就是海,老人就是老人,孩子就是孩子,魚就是魚。鯊魚就是鯊魚,不好也不壞。人家說的象徵意義全是胡扯。」

藝術史家貝瑞孫有這樣一則評論,「《老人與海》是一首田園樂曲,大海就是大海,不是拜倫式的,不是麥克維爾式的,好比出自荷馬的手筆;行文像荷馬史詩一樣平靜,令人敬佩。真正的藝術家既不象徵化,也不寓言化——海明威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但是任何一部真正的藝術作品都散發出象徵和寓言的意味。這一部短小但並不渺小的傑作也是如此。」

海明威認為此言得之。

回到問題,我認為「文學」和「文學評論」是相互獨立的,但同時也是相互依存的。就如一開口就消失的沉默,很多作品一旦有了一定影響,就要分開來講——一種是作者的原義,另一種是它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影響。「文學批評」的出發點顯然是後者。這就造成了許多人的疑惑。

當然,這種問題的答案我覺得還是不能言說,全憑理解。如果你真要深究,有本書叫做《文學原理》,約22萬字,很全面的解釋了你的問題。


高考的魚閃著詭異的光,那我學的是什麼呢


恰好我在另一個答案里捎帶講到這個問題。。複製一下其中的一段話供參考:

我們的文學評論,常常都是忙活半天,卻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廢話。好像是做了無用功。文學評論更多是作為一種遊戲或娛樂而存在的,娛樂功能大於實用功能。評論家們通過別出心裁的評論編自己的「劇本」,藉助文學來創造另一種「(敘事)文學」,自娛娛人。所以說文學評論雖然建立在文學上,但其實和文學是獨立的。有點像是「故事改編」,只不過用的不是傳統敘事語言。但是它最終形成的功能和敘事文學是一致的,受眾都是喜歡聽「故事」的人

——《詩經·關雎》賞析,「身分語」一詞是何意?「鐘鼓」不是貴族才能使用的樂器嗎,為什麼出現在民歌當中? - 甚麼的回答


文學評論不是語文考試,閱讀一篇作品有期待視野,閱讀心境,文學修養,個人素質很多因素。但是很難說誰的評論是對是錯,我對文學一向是不定論的,比如在我眼中堂吉訶德 根本就是一場狂歡,堂吉訶德的是狂歡中唯一的勇士,而公爵夫婦一類的,不過是狂歡的組成部分、對他們的善惡批評其實很可笑。所以在結尾堂吉訶德清醒的話語在我看來,才是十足的悲劇。而反觀哈姆雷特,只說不做,猶猶豫豫,還不如堂吉訶德呢。

好吧其實我說的貌似離問題遠了,但是文學存在著,豐富多彩的評論更有趣吧


文學肯定不是文學評論,但是寫得好的文學評論卻可以算是文學作品的一種~

有個學者叫王德威,他寫的現當代文學二十家語言那叫一個優美,完全不同於其他的理論型書籍,讀上去枯燥無味難懂~題主可以看看這本書,就可以明白文學與文學評論的區別在哪裡、聯繫又在哪裡~


1:不是

2:不全是

如果文學是一顆蘋果的話 文學評論就是蘋果乾或者蘋果沙拉。(打個比方)

一部文學作品問世之後 作者的任務就完成了 在作家-作品-讀者這個接受關係中的主體就變成讀者了 其中有一部分讀者寫出了關於此部作品的評論 這便是文學評論 我的理解是:文學本身就是一種提出問題使讀者進行思考的創作產物 那麼文學批評就是對問題思考後形成的再創作產物(也可能會提出新的相關問題)

至於作者是否擁有對作品的最終解釋權這個問題 我有一個栗子想舉:納博科夫的《洛麗塔》在成書之後一度被美國出版界認為是下流的色情小說而不予出版 無奈 只能在巴黎出版 結果大獲成功 被認為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後現代主義小說之一

這是個例 但也似乎能看出來作家對作品內涵的解釋並沒有決定作用 至於握在誰的手中 這個問題我不敢貿然回答

ps:如有錯誤之處 請勿手下留情 專註秒回評論三十年 批評是人類進步的根本動力


幾年前還學習語文時,常常會回答這樣一個問題【這篇文章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思想感情?有何種現實意義?】

當時的我就在想,作者想要表達的感情我知道個屁。

後來某一天學習了一個詞叫做【文以載道】,其大意即在說文人因其失意,發表大作以表達其對遭遇的不滿,這也正是我個人所理解的文人理想——實現社會改良。

有一階段,無論文言白話,寫景抒情,描人敘事,直抒胸臆是我印象最深的一詞。所有的所謂【文學評論】幾乎都可以用此概括——直抒胸臆,表達了作者xxxx的思想感情,反映了xxxx的社會現實。

換個思路,假設你要寫一篇文章,其更大的目的是為了表達還是記錄呢?

回歸題問題本身,這兩件事當然相互獨立,誰都有權創造文學,也有權參與評論,作者當然享有最終解釋權,畢竟他才是內容生產者。這也和除作者本身的人參與評論並不矛盾,人人都有解讀的權利。紅樓夢的解讀與勘校大多數是在通過文學作品去解讀歷史和文化,算不上是無用功。


有一種觀點,作家與最後的文本是兩個個體,讀者擁有對文本解讀的權利,而如何解讀,其實是與作家無關的了。(當然也存在誤解的情況)


對於臧克家的那個問題,又可以用朱光潛的理論解釋了。任何審美對象比如藝術作品,其審美意義都是兩層,一層由創作者在創造時加入,一層靠欣賞者自己加入。對於文學作品的審美內涵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讀者的改變而發生變化的。所以就算臧克家當時僅是「寫實」,但作為欣賞者的評論家仍然可以加上自己的審美感受;但並不把自己的想法強行附加在原作者上。


我自己覺得文學批評確實要受作者意圖的限制。

但是因為以下兩點總會發生:

1、作者無法完全表達自己的意圖。

2、作者沒有保持一個一以貫之的意圖。

所以不是說作者的意圖是固定唯一的,作者的意圖應該是一個圓圈,有一個範圍。

而文學批評可以圍繞作者意圖的「圓圈」畫一個稍大的「圓圈」,醬紫。

如果文學批評一定要探討作者的唯一意圖,那文本不就變成作者的自傳了嘛~

(另外,我覺得理論跟批評不一樣的地方在於理論家可以盡情放飛自我…批評家還是個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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