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妄議朝政是不是很大的罪?

rt,只說古代,妄議朝政是不是很大的罪過?歷史上有無突出案例。度娘無答案,網上也似乎沒有什麼資料可查。PS:請勿涉及當下。切記!


反對 @朱大夫 答案。

鏈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6870334/answer/188659725

宋代,由於完全打破了「街坊制」和「宵禁」———其市場經濟空前繁榮,經濟的發展帶來思想的發展,思想的發展帶來「新東西」的誕生;特別是印刷術得到了成熟的運用。在這一背景下,士大夫階層產生了巨大的信息需求,「邸報」由於受限於官方,其刊載內容會有所保留,滿足不了民間對政府信息公開的需要,「小報」作為邸報的補充和替代,出現在宋代社會中。

小報具有濃厚的新聞色彩,讀者範圍涵蓋了:中央官員,地方官員,普通知識分子,普通百姓(城裡人)。民間輿論通過小報的形式參與到朝廷政治之中。

政府對於小報的出現剛開始是以查禁為主,但是基於中國傳統意識形態的「仁愛百姓」在作怪,以及宋代皇帝自稱「官家」且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他們當然不能胡作非為而導致——官方越是禁,民間越是對著干,到頭來只能「順應民意」;(若敢鎮壓,抓人神馬的你就是「暴君,奸臣」)所以到南宋中後期基本就睜隻眼閉隻眼;(明代中後期百姓在某些「逾制」的事情方面更是變本加厲,官方越禁啥,他越來啥,張岱在魏忠賢倒台後直接編了套劇本《冰山記》討伐其黨羽,自己當導演,觀者數萬之眾……這已經不是「妄議中央」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以至於某次小報通過「發矯詔」的方式來「妄議」,即假託聖上口吻怒斥蔡京。其行為到了假裝是皇帝的程度,當時鄙人讀書至此……也不知該說啥……

宋代出現的小報,其本質是商人趨利搞出來的地下印刷品。大多數內容都不過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宮闈秘事,畢竟八卦這東西,從古至今都有很大的市場,深受人民追捧,所以商人印刷這些東西,賺錢罷了。這基本和什麼「議論」「朝政」無關。

另外,小報還有另一個手段——造謠——來擴大銷量,朱先生答案中也提到了幾個事例,是為明證。這種行為,其實是一種媚俗舉動,群眾愛聽什麼,那我就造謠什麼,反正都是為了銷量,其造謠的的確是「朝堂之事」,但距離「議論」,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雖然有一些小報通過「專以探報此等事為生」者出賣的情報來出版,但其本質,也和官方邸報差不多,只是關於朝堂的人事調動、官員除授。跟「議論」二字更不沾邊。

(《宋會要輯稿·刑法二》)

另外,朱先生說南宋中後期朝廷對小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錯誤的。

這是宋孝宗淳熙十六年閏五月的詔書,堅決禁絕小報,重罰犯人。

淳熙十六年,這已經屬於南宋中期了

還有之前的截圖,都是在說禁絕小報的,更是發生在宋孝宗乾道四年……

另外,朱先生提到的宋祁的故事,筆記全文如下:

《景文宋公集》卷98《錄田父語》:

歲維孟冬,京縣大穰;戶既還定,鄉無捐瘠;室家溱溱,厥聲載路。於是先生命從者具柴轂適野而觀之:汁者滿篝,穭者如茨,饁者弗仇餉,鋤者無德色,糴不閉鄰,輸不爭承,欣欣然以盡四友之敏。

先生乃揖田父,進而勞之曰:「丈人甚苦暴露,勤且至矣。雖然,有秋之時,少而百囷,大則萬箱。或者其天幸然?其帝力然?」

田父俯而笑,仰而應,曰:「何言之鄙也!子未知農事矣。夫春膏之烝,夏陽之暴,我且踦跂竭作,楊芟捽屮,以趨天澤;秋氣含收,冬物蓋藏,我又州處不遷,亟屋除田,以復地力。今日之獲,自我得之,胡幸而天也?且我俯有拾,仰有取,合鋤以時,衰征以期,阜乎財求,明乎實利,吏不能奪吾時,官不能暴吾余,今日樂之,自我享之,胡力而帝也?吾春秋高,閱天下事多矣,未始見不昏作而邀天幸,不強勉以希帝力也。」遂去不顧。

先生引車而歸,從者曰:「夫子何讓也?我直彼曲,請得還辯之。」先生曰:「不可。淺丈夫悻悻然,盜天功以私己力,乃自記之矣。奚獨父之誅焉?」

「何言之鄙也!子未知農事矣」,很能說明問題了,這是對宋祁個人的嘲諷,更無關「朝政」,遑論「議論」。

還有朱先生提到的王旦與狂生的故事,筆記原文如下:

王旦在中書,祥符末大旱。一日,自中書還第,路由潘氏旗亭,有狂生號王行者在其上,指旦大呼曰:「百姓困旱,焦勞極矣,相公端受重祿,心得安邪?」遂以所持經擲旦,正中於首。左右擒之,將送京尹,旦遽曰:「言中吾過,彼何罪哉?」乃命釋之。

相公端受重祿,心得安邪?這是對王旦的質問。

言中吾過,彼何罪哉?這是王旦虛心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則故事裡,狂生王行依然是對宰執個人的批評,無關朝政,無關議論,就像朱先生說的,這事兒頂多也就算個攔路上訪。

所以,綜合來說,朱先生可能並不太懂「妄議朝政」究竟是什麼意思。

其實,宋代,「妄議朝政」真的是罪,而且還有專有形容詞——「謗訕朝廷」、「指斥乘輿」、「煽搖國是」……

北宋的包拯面折仁宗,那是他御史中丞分內之事,不提。

蘇軾「烏台詩案」恐怕是「謗訕朝廷」最著名的案件了。

南宋就不提了,不要太多。

陳東、歐陽澈怎麼死的?還不是議論了朝政?說高宗淫亂無德倒還罷了,這只是批評九妹私德,至於其他的,那是實打實的議論朝政:說高宗應該停止南逃,北上親征抗金,迎回二帝……

二人僅僅是說了實話,就被當街斬首,你說這「妄」議朝政的罪名重不重?

其實還有更狠的「妄議朝政」:

紹興議和後,官員胡寅直接上書高宗,說他根本沒有稱帝的資格,現在應該做的,是停止議和,北上迎回欽宗,然後還政:

昨陛下以親王介弟出師河北,二聖既遷,則當糾合義師,北向迎請,而遽膺翊戴,亟居尊位,遙上尊號,建立太子。不復歸覲宮闕,展省陵寢。斬戮直臣,以杜言路。南巡淮海,偷安歲月,敵入關陝,漫不捍禦。若不更策以救垂亡,則陛下永負孝弟之愆……為今之計,願陛下一切反前失而已則必然下詔曰:繼紹大統,出於臣庶之諂而不悟其非;巡守東南,出於僥倖之心而不虞其禍。

雖然言辭更加激烈,但因為陳東、歐陽澈的教訓,宋高宗並不敢殺胡寅而後快,不過扣上了「指斥乘輿」、「譏訕朝政」的帽子,將其遠躥,新州安置。

還有反對議和的南宋四名臣之一的胡銓,僅僅因為上書反對議和,並且提議斬秦檜之首,就被按上「煽搖國是」的罪名,移吉陽軍安置。上書言事本事官員士大夫分內之事,就被如此對待,「妄議朝政」之罪可見一斑。

說到高宗,這方面的黑料簡直不要太多……

秦檜父子把持朝政時期,禁著私史,因為什麼?因為私人著史,必然會涉及朝政的評論,一旦抗金言論散播,議和局面就無法收拾。所以,高宗夥同秦檜父子,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文字獄活動:

廣西經略胡舜陟,因「非笑朝政」,下獄死;

紹興二年狀元張九成,因「鼓唱浮言」,貶官;

右迪功郎安誠,因「訕謗罪」,遠方州郡編管;

布衣汪大圭,因「訕謗罪」,遠方州郡編管;

有蔭人惠俊,因「訕謗罪」,被斬;

進義副尉劉允中,因「訕謗罪」,被斬

…………

……

即便到了寧宗朝,對「妄議朝政」者也絕不姑息。

朱熹,是皇帝請來主講經筵的,除煥章閣待制兼侍講。期間朱熹上書議論朝政,引起了韓侂胄和寧宗的極大不滿。於是一代大儒朱熹便被請出朝堂……滿打滿算,朱熹做寧宗老師只有一個月,期間只上了八節課而已……

最後,總結一句話

宋朝,並不像吳鉤之流吹噓的那樣,迎來了民主的曙光。

相反,他雖然經濟空前繁榮,但政治上仍然是一個黑暗年代!


轉自知乎用戶@弗雷德里希大王

乾隆年間桂林一個叫吳英的老頭,逮著官員出門巡街,遞上了一封政治建言書,希望政府:

一、請朝廷進一步減免錢糧,減輕底層人民負擔;

二、建議各地添設社義倉,以救濟貧民;

三、革除鹽商盜案連坐;

四、禁止種煙,以利人民健康;

五、裁減寺僧,減輕社會負擔。

老頭說自己身體多病,眼看著朝不保夕,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便想把自己對國家和皇帝的忠愛之情化為這一紙策書。

但滿清皇帝和官員認為這是嚴重的政治事件,認為吳英上書屬於妄議朝政,再加上他的建言書里兩次沒有避諱「弘」字——乾隆皇帝名叫弘曆,沒有避諱在滿清是大罪。

所以,最後的結局是:

吳英凌遲處死,弟弟及子侄斬監候,家族裡的女人及孩子全部發配給功臣為奴。

——內容概述自《飢餓的盛世》,評論區更精彩!

小夥子你想的太多了!不要一提歷史就聯想到現實,這樣是不對滴~


看到有宋粉吹北宋言論自由我就忍不住笑了。的確,在歷朝歷代里,北宋算得上是最優容士大夫的時代,問題是,你得混得進士大夫的行列啊。

文彥博不是曾經說過: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你如果是士大夫,你當然就有了參政議政執政的權利了。發兩句牢騷評論一下時事政治,這是你的本分,不算「妄議朝政」。但是你一旦被貶謫到窮山惡水,基本上開除出士大夫行列了,你還敢發牢騷,那就是作死。烏台詩案什麼個情況,諸位可以去了解一下,蘇軾地位夠高了吧?發兩句牢騷,一樣被整得不要不要的。

此外,還有答主舉某個寫反詩的酸秀才沒入罪反而得官的例子來證明言論自由,據宋代朱弁《曲洧舊聞》記載,宋仁宗時期,一舉子因屢試不第,憤懣之際,給成都知府獻了一首詩, 「把斷劍門燒棧道,西川別是一乾坤」,煽動知府割據一方,與宋朝分庭抗禮。成都知府嚇得趕緊把舉子捆綁至京,上表懇求宋仁宗治罪。宋仁宗了解後,卻哈哈一笑說: 「此老秀才急於仕宦而為之,不足治也。可授以司戶參軍,處於遠小郡。」

是不是很感動?可是翻翻原文呢——

予在太學時,見人言仁宗時,一舉子獻詩於成都府云:「把斷劍門燒棧道,西川別是一乾坤。」知府械其人,表上其事,仁宗曰:「此老秀才急於仕宦而為之,不足治也。可授以司戶參軍,處於遠小郡。」其人到任,不一年,慚恧而死。(《曲洧舊聞》)

一年不到就自個兒慚愧死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袁騰飛還成天嚮往回到宋朝,覺得自己能混成士大夫紅袖添香上馬治軍下馬治民。依我看,就他這兩把刷子,還不如這酸秀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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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怎麼反駁?正文里說得很明白,大宋對於士大夫是很優容的,就這樣南北兩宋都有無數士大夫「因言獲罪」的例子。這說明什麼?說明哪怕是擁有所謂免死憲章的士大夫在兩宋也是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說錯話而死得很慘。你想說蘇軾不是因言獲罪而是政治鬥爭?意思是處於政治鬥爭下的因言獲罪就不是因言獲罪?意思是政治鬥爭下的言論不自由就不叫不自由?別搞我啊兄弟。

連士大夫都可能因言獲罪,那麼其餘的99.9%的屁民還不知道什麼個情況呢。脫離劑量談毒性是耍流氓,你說得對。詭辯?誰是詭辯?意思是你只看包拯富弼文彥博韓琦王安石歐陽修等少數名留青史的士大夫們有言論自由,其餘的屁民就不是人了。就不配有言論自由了?到底誰脫離劑量談毒性啊?!

@千羽 解釋一下吧,老百姓是不是人?是不是只有士大夫是人?你是不是也跟袁騰飛一樣覺得自己投胎功夫好能當士大夫?

老早我就說了,任何朝代粉,誕生的原因都只有一個:對那個朝代一知半解。

真正要是深入了解了某個封建王朝你還能成為朝代粉,我只能說厲害了我的哥。

王曾瑜老爺子是宋史權威吧?看看人家的評價:

網友問:是否宋代有令您感到著迷的地方,您所真正著迷的地方是哪些呢?那些方面可以簡明扼要的介紹一下么?(guoguo9327)

(王曾瑜)答:沒有。古儒家曾將夏商周三代視為黃金時代,因現代史學和考古學的發展,此種說法早就被打破了,三代其實是中華文明發展較為低級的階段。自秦漢以降,史料漸多,然而二千餘年間,可以讚頌的,也只是唐太宗貞觀之治的二十餘年,這是標準的「主聖臣直」(《舊唐書》卷77《柳范傳》)的人治,時間上只佔百分之一。當然,也不須將貞觀之治說得十全十美。
網友問:王先生您好!請教一個問題,都說宋代是中國古代的黃金時代,經濟繁榮,人民富裕。但我對所謂「人民富裕」一直有懷疑,特別是在南宋,因為留下史料的作者都不是草根階層,他們的描述是不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只強調了事情的一個側面,粉飾太平啊?富裕的是不是還是只限於官宦階層及其黨羽嘍羅啊? (pusaman8341)
(王曾瑜)答:根本不是什麼黃金時代。在當時的生產水平下,即使沒有大的戰禍和災荒,被壓迫和被剝削階級的基本情況大體就是啼飢號寒,而統治和剝削階級的基本情況正是驕奢淫逸,與前後的皇朝相同。

意思是你個啼飢號寒的被剝削階級,還吹起封建王朝言論自由民主正義了?別逗我啊。


一個字回答——是。

有宋粉提,咱就談談宋朝。皇宋的文化專制,只是不出名而已。描述這一現象最有名的應該是文與可(胸有成竹那位)的「北客若來休問事,西湖雖好莫吟詩」了。

司馬光說過,「祖宗開基之始, 人心未安, 恐有大奸陰謀無狀, 所以躬自選擇左右親信之人, 使之周流民間, 密行伺察。」皇城司的密探,就是這群「密行伺察」的貨。那他們查什麼呢?「察事之卒, 布滿京城, 小渉譏議,即捕治, 中以深文」。你們猜這個「譏議」是不是關於朝政的?

一般來說,妄議朝政都有其他的稱謂,所謂「訕謗當國」「指斥乘輿」云云。

比如:

烏台詩案,蘇軾被彈劾的罪名是「包藏禍心,怨望其上,訕瀆謾罵」。

同文館之獄,是從議論朝政的私信里解讀出「謀反」企圖的。

車蓋亭詩案,宣仁太后(號稱女中堯舜的高滔滔)最高指示——「元豐之末,(蔡)確自謂有定策大功,妄扇事端」,「吾不忍明言始托訕上為名逐之耳。」(知足吧,總比《宰執天下》被韓岡錘死強啊)

陳東、歐陽澈,「伏闕上封事,極詆用事大臣,遂見殺」。

上疏請斬秦檜的胡銓,最後的定性是「狂妄凶悖,鼓眾劫持」「飾非橫議」「謗訕怨望」。

慶元黨禁,朱熹被彈劾的罪名是「偽學之魁,以匹夫竊人主之柄,鼓動天下」。

再來幾個不著名的。

紹興十四年,太學生張伯麟嘗題壁曰: 「夫差! 而忘越之殺而父乎?」杖脊刺配吉陽軍。

紹興二十年,秦檜的政敵、原參知政事李光因「妄著私史,譏謗朝廷」罪,遠貶昌化軍(治今海南儋州),「前從官及朝士連坐者八人」。

紹興二十一年,進義副尉劉允中坐指斥謗訕, 棄市。

至於宋代的小報,統治者真對它那麼寬容?

早在仁宗時,對於辦報的「奸佞小人」,就已經有「聽人告捉, 勘罪決停, 告者量與酬賞」的規定在。

徽宗時細化為「開封府立賞一百貫, 許人告捕, 仍以違制論」。

高宗朝, 吏部尚書周麟之上書宋高宗, 對於小報 「臣愚慾望陛下深詔有司, 嚴立罪賞, 痛行禁止」。

光宗朝還規定「進奏院官令院官以五人為甲,遞相委保覺察, 不得仍前小報於外。如違,重置典憲」。

這是對編者,對讀者呢?「所受小報, 官吏取旨施行。令臨安府常切覺察, 御史台彈奏」。

這一溜十三遭看下來,還覺得宋朝「是一個言論自由、 思想開放的時代」(《中國文明的反思》)否?還覺得宋朝妄議朝政啥事沒有否?

西湖雖好莫吟詩啊。

參考資料:
張邦煒. 不必美化趙宋王朝——宋代頂峰論獻疑[J]. 四川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1, 38(6):130-143.

(此文為宋吹深惡痛疾,因為打了太多廣泛流傳的神論的臉)

曾祥波. 宋代同文館考[J]. 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報, 2013(3):101-105.

張秋玲. 宋代小報折射市民的言論自由程度略談[J]. 蘭台世界, 2014, No.440(18):86-87.

吳世文. 亞文化理論視域下的宋代小報研究[J]. 東南傳播, 2008(6):113-115.

蕭慶偉. 車蓋亭詩案平議[J]. 河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95(hb):50-56.

張劍. 歐陽澈略考[J]. 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10, Vol.47(5):147-149.

《宋史》卷二九

《續資治通鑒長編》卷四九零


從中國古代的大局來看,妄議朝政基本都是殺頭抄家的罪過。

但是這個:妄議,是有相對嚴格的範圍的。

第一:人

官員、客卿、皇室宗族,均不在此列,這幫人怎麼說都行。然後部分朝代後宮(含後宮親屬)不得干政議政。。。

第二:對象

絕大部分時候,可以議君,不可議政。。。。翻譯成白話就是:你可以說皇帝傻逼,但是不能說國家決策傻逼。更不可提出自己的政治意見。古代皇帝很早就知道民意不可平,平民必滔天的道理。

第三:時間

部分朝代設置了納諫制度,平民可以提出自己的政治意見,但是要在特定的時間,向特定的人提出,不可私自在民間宣告流傳。


秦律:敢有偶語詩書,棄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見之不舉者,與同罪。

至少在秦代,暗諷一下都會死全家。直接議論朝政可能全家還不夠死吧。

還有你們這些整天沒事就念兩句詩的,砍死在街邊都沒人敢收屍。


有個人寫了封建議書給縣官,裡面沒有避諱皇帝的字,此書被送至皇帝跟前,

皇帝說:這個事嘛,別搞那麼大了,不誅九族了,就殺他全家就行啦。

於是此人滿門抄斬。

這個皇帝是十全老人乾隆,眾多史學家跪舔的聖明之主。

別說討論朝政,說話寫字注意點,全家九族的命在你的筆上呢。


子產不毀鄉校,到秦始皇焚書坑儒,跟統治者的政策和氣度相關啦。


司馬遷,妄議朝政,結果寫了一本「蓮花寶典」

蘇格拉底,沒事愛開百家講壇,結果「我去死,你們去活」

耶穌,嘴沒管住,被定了十字架


秦漢之法,三人以上不得聚飲,朝廷有慶典之事,特許臣民聚會歡飲,此謂「賜酺」。

那為啥三人以上不得聚飲呢?

因為人會說話,喝了酒之後會說更多的話。


在漢朝,分議論的人是誰,漢文帝廢除了誹謗妖言罪。所謂誹謗妖言罪,就是不論是官員還是百姓議論朝政或是攻擊皇上,就是「妖言」,設為「誹謗妖言罪」,犯罪應處以死刑。他規定百姓議論朝政無罪。但是這裡的百姓僅限於目不識丁的人。也就是說如果你是一個農民,你可以在大街上罵皇帝(如果在關中有被路人打死的風險)。

但是如果你是個士人(識字的人)或者官員,敢隨意指責朝廷的政策或者非議皇室,宣帝表示西域都護府正缺人呢。


「沽名之罪」。


不知題主你這個妄議是不是真的妄議,但如果是正經議論的話是沒問題的。

一些回答說什麼借古諷今也是夠了,今天的中國可不是以前的中國。如果你不抹黑,正經提出建設性的意見,黨和國家還是會重視的。

我很喜歡和別人談論政治,光明正大的談,也沒見有人來抓我。相反,網上總有些人喜歡用某些事來作文章,這我就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了。


謝邀

既然只說古代,題主你是不是忘了中學學過的一篇文言文叫《鄒忌諷齊王納諫》

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過者,受上賞;上書諫寡人者,受中賞;能謗譏於市朝,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

還有,人多嘴雜,古時沒有微博,最快了解朝政的地方除了朝堂當然都是酒樓客棧,誰沒說過兩句皇帝老兒



從古至今,妄議朝政,蠱惑人心,都是很大的罪過噢~


關於這個問題,題主到底是問中國古代,還是外國古代??
這樣吧,我就按照我擅長的,即「中國古代」來敘述問題。

首先,「中國古代」是個漫長的過程,如果從大一統帝國王朝 秦代 開始算到 宋代,明代也有快2000年。我國社會是不段發展的,而不是一成不變的。部分回答直接用秦代概括所有,用「古代如何如何」概括所有……嘖嘖嘖,言論出了偏差了是要負澤的,明不民白?拿衣服!在中國,天子並不能隨意代表天,代表天的只能是萬物構成的「天元」和人民構成的「人元」,所謂「王者,往也,天下所歸,謂之王」。也就是說,只有繼天奉元,養成萬物,為民擁戴者,只有化生萬民,解民於倒懸者,故方能稱「王」稱天子。」我並不是宋吹,而你看到我寫明代的地方,又可能以為我是明吹了。

看中國古代歷史政治,是要端正歷史觀和政治觀的,要「以我為主。」所謂西方文明世界的文明政治到底文不文明,西方,理就是「法」,政治的核心是法制。而在中國,政治是回應民生疾苦,在中國政治學上,所謂好的政治,文明的政治,是與萬物同命運,與萬民同好惡,這叫「法正」,也是「大同」的政治,它的理想是「太平」,而太平也就是「天下為公」。當然,這絕不是說中國歷代政治現實已經達到了如此的水平;而是說這始終是中國人衡量政治文明的的標準和尺度。

所以,如果看歷史都以西方的那套,他的政治基礎是伐,所以要求政治符合理念,符合法的規範,遵循程序的正義,西方政治的核心要義,就是制定規則,維持秩序......在這個意義上,凡不符合西方理念和程序正義的政治,自然都屬於異類,都是壞的政體,所以從這角度看,中國幾千年無非都是「專制」,中國的政治似乎是一片黑暗,毫無研究的價值和必要。這是對李超兄弟闡述「依然黑暗的時代的回應」,李兄弟的意思不是說宋代不好,也不針對宋代,他這是對整個中國古代做出的定義。只有擺託了西方那套東西(沒有說西方不好),從我方「法正」,而非「法制」的角度去思考,我們才能對中國的政治傳統和治理經驗有所自覺,才能真正的開始有價值的中國歷史政治研究,才能以「漢政治歷史文化本位」的解答這題

開頭:

關於「妄議中央」,「妄議朝政」問題,按照提問者的思緒應該是「古代的平民妄議中央」該被如何對待吧?畢竟我們都不是皇親國戚,地方大員,中央官員,當以一個平民的身份看問題

那麼我的回答便可以從宋,明兩個朝代敘述————畢竟宋代開始,我國社會開始出現了多姿多彩的市井文化,

宋代發展到明代,這種市井文化達到頂峰。

市井文化佔據主流後,理所當然的導致民眾主人翁意識加強,自然而然會對時政點評一番(妄議中央)所以宋明政府如何應對這些言論,下面會慢慢敘述(怎麼老子像在寫論文?)
我去洗個澡,一會兒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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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個小插曲「度娘找不到答案」,「」網路上沒有資料」……我就很好奇部分論文集中網站那麼多專業論文放在那兒是否是落下很多灰塵了……
咳,宋代,由於完全打破了「街坊制」和「宵禁」———其市場經濟空前繁榮,經濟的發展帶來思想的發展,思想的發展帶來「新東西」的誕生;特別是印刷術得到了成熟的運用。在這一背景下,士大夫階層產生了巨大的信息需求,「邸報」由於受限於官方,其刊載內容會有所保留,滿足不了民間對政府信息公開的需要,「小報」作為邸報的補充和替代,出現在宋代社會中。
小報具有濃厚的新聞色彩,讀者範圍涵蓋了:中央官員,地方官員,普通知識分子,普通百姓(城裡人)。民間輿論通過小報的形式參與到朝廷政治之中。
政府對於小報的出現剛開始是以查禁為主,但是基於中國傳統意識形態的「仁愛百姓」在作怪,以及宋代皇帝自稱「官家」且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他們當然不能胡作非為而導致——官方越是禁,民間越是對著干,到頭來只能「順應民意」;(若敢鎮壓,抓人神馬的你就是「暴君,奸臣」)所以到南宋中後期基本就睜隻眼閉隻眼;(明代中後期百姓在某些「逾制」的事情方面更是變本加厲,官方越禁啥,他越來啥,張岱在魏忠賢倒台後直接編了套劇本《冰山記》討伐其黨羽,自己當導演,觀者數萬之眾……這已經不是「妄議中央」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以至於某次小報通過「發矯詔」的方式來「妄議」,即假託聖上口吻怒斥蔡京。其行為到了假裝是皇帝的程度,當時鄙人讀書至此……也不知該說啥……
下面舉幾個輕鬆愉快,又能令人產生感嘆的事件。
工部尚書宋祁(就是和歐陽修合編《新唐書》那位),休假期間到開封郊區玩耍,見到一名老農在耕田,便上前作揖,打趣說道:「老丈辛苦了。看來今年您大豐收啊。您覺得應該感謝老天爺眷顧呢,還是感謝皇上洪福?」

老農「俯而笑」,然後將宋祁狠批了一頓,文言文翻譯過來大概這個意思:「何言之鄙也!子未知農事矣!我每日辛勤勞作,今日之獲,全是我的汗水換來,為何要感謝老天爺?我按時納稅,官吏也不能強我所難,我為什麼要感謝皇上?吾春秋高,閱天下事多矣,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 工尚書部被老農罵得悻悻然,而後直接回家寫了一篇《錄田父語》。這雖然是私訪,如果老農對一個普通人劈頭蓋臉罵一頓……普通人可能都會回罵過去……

電視劇《包公》中穿著方心曲領朝服(影視劇衣服,非正規)的宋祁。宋為向古制致敬,江方心曲領做出來放在朝服上,這一放就從10世紀放到16世紀……而後被「考據狂魔」嘉靖皇帝研究撅腚後:這個是宋人根據壁畫搞的,沒有文物,以後不要用了。(詳細研究嘉靖改制)

如果說私訪不算,就來個公開的事件。
《國老談苑》中記載了這麼一個事兒:
宋真宗年間,當時中國北方正遇到旱災,老百姓心裡一直生悶氣。有一日,宰相王旦下班回家,途經一個叫做潘氏旗亭的地方,被一名狂生擋於道上。那狂生指著王旦的鼻子,大罵:「百姓困旱,焦勞極矣,相公端受重祿,心得安邪?」

罵著罵著,還不解氣,將手中的經書扔過去,正中王旦的腦袋,「遂以所持經擲旦,正中於首」。王旦的護衛趕快將那狂生擒住,準備押送開封府治罪。王旦阻止住護衛,叫他們放了狂生,說:「言中吾過,彼何罪哉?」

一個書生不但敢當路擋住宰相大罵,而且向宰相扔書本表達抗議,而宰相還得承認他罵得有道理。知乎群雄有敢去闖里總理的車隊的么?

穿著朝服的王文正像

那麼,如果說這些是特例,肯定有人被處罰了,那麼下面這件事,出自葉紹翁《四朝聞見錄》

宋寧宗時期,當時韓侂胄掌權日久,「所引率多非類,天下大計不復白於上」,滿潮都是韓侂胄培植的奸黨。有一名市井畫家,不知其名,畫了一幅漫畫,畫中一群烏賊出沒于海潮。

那畫家還將漫畫刊印出來,「一錢一本以售兒童,且頌言云:『滿潮都是賊!滿潮都是賊!』」這可以算中國最早的政治諷刺漫畫了……後來臨安府查出畫漫畫的人,「廉而杖之」,捉來打了幾板子。從這幾件事兒我們可以知道,在宋代,百姓出言「妄議中央」,一般如果受到的處罰,那就是是打幾板子;算是薄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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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明代,明是宋歷史的進程


記得看通鑒,有一段:

說的是 商鞅變法,一開始,有很多人說不方便,結果太子犯法,刑其師傅。

十年以後,路不拾遺,大家都說好,又有人說新法好,結果商鞅咋辦?流放發配~~

so,只有一個選項,閉嘴。


鄒忌諷齊王納諫,門庭若市忘記了?

朱買臣一個賣地攤的,因為妄議平步青雲。

這不是古代?


萬曆皇帝表示不是

那幫大臣什麼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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