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攝三等字為什麼有的撮口變合口,有什麼規律性么?

知組照組除外。比如說舒聲字見母的三等的弓字、恭字,溪母恐字(但溪母的穹字就顎化了),喻母的容字(但用字是撮口了),來母龍字,從母從字,邪母松字(以及為何松不是陽平)。又例如入聲中的齒頭音肅、蹙、足、粟(但是續字就撮口呼了)。另外通攝三等的部分入聲為何在日語里有-iku的對音?


閩南語iong韻有比較規律的白讀ing (未見收於日語音讀) ,平行地,其iok韻亦存在白讀ik。日語這部份音讀可能取自該方音。

撮口變合口比較規律的是精組,jiong/qiong/xiong中依規律無精組字,入聲大體較規律,但部份方言存在撮口白讀,譬如天津話住宿 (xū) 、識足 (jū) 。這種文白差異體現在普通話中如綠 (lù-lǜ) ,「續」的撮口可能亦源於此 (《中原音韻》中本與「俗」同在u韻) 。

見組字也相對不太規律,但也有一些可循。群 (陽平,殆因「群」僅接三等,因此不像其他濁音聲母能產生普遍的送氣陽平字,變為合口kóng反倒成了特殊音節?) 曉母字入撮口,其他入合口,對應qióng與xiong,其他的jiong/qiong音節主要來自梗攝。頑固保留介音的「穹」與「芎」(依規律並音qiōng) ,前者被分到了qióng,後者則變成了xiōng。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讓這兩個字付出了保留介音的代價。

喻母字陽平會併入日母róng,其他調則保持yong不變。

來母 (以及與本題無關的泥/娘母) 在部份官話中則似乎是一貫對合/撮口類韻加以排擠,將僅保留ü介音的i或者u成份。試比較中原官話「戀 (lüàn) 」「倫 (lǘn) 」「龍 (lióng) 」與普通話的差別。泛北官話還存在進一步將u介音脫掉的情況,如「弄 (nèng) 」「農/膿 (néng) 」「累 (lèi) 」「嫩 (nèn) 」。


說白了,沒規律。

另外在日語吳音和漢音中,屋三等分派比較有規律:唇音如「福」變為/uku/(明母漢音變為o,這是系統性例外),凡是能分派成サ行ザ行的吳音一般分派為/uku/,而漢音一律變為/juku/,其他情況一律為/iku/。個人認為這是由於中古銳音聲母(比如以母知母之類的)屋三等發音差不多就是/iuk/,而且因為末尾的k是唯閉音(像現在的粵語那樣),連帶著u都不大明顯,在後面已經有/ku/音的情況下偷懶扔掉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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