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讓刺趙子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態,趙子對他也不錯,只要他點點頭,不就榮華富貴不用愁了么?


豫讓曰:「不可!既已委質為臣,而又求殺之,是二心也。凡吾所為者,極難耳。然所以為此者,將以愧天下後世之為人臣懷二心者也。」

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榮華富貴 豫讓刺趙子是「士為知己者死」的代表

趙子說到底 不是對豫讓不錯 而是對自己不錯 因為他也對這種人心存敬意

我們處在一個人人都鑽狗洞的年代

時間長了 連對那些不鑽狗洞的人的敬意都消失了


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眾人遇我,我故眾人報之。至於智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

這句話說出了豫讓的心聲。

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趙襄子把智伯的頭做成了酒器,這一點極大的刺激了豫讓。我沒有覺得趙襄子哪裡有對豫讓不錯,也就是放了他兩次,陰謀論一點說,趙襄子滅了智家,放過豫讓,也就是收買人心的做法。

知恩圖報,應該是普遍的一種操守,但是豫讓毀容自殘來報答智伯的知遇之恩,不得不讓人動容。


智伯對他好,以國士的禮對他,他以國士的身份回應他對君主的義。這很難理解嗎?這是合理的阿。豫讓的前老闆對他不好,就沒見他那麼努力回報。

別人對你好,你難道不應該為其付出至少等同的努力?


豫讓的這種行為平心而論,很有模範意味,如果用這種方法來追求的自己的刺殺目標,還不如說本身就是為了追求這種形式和手段,以期對自己內心的滿足。

豫讓曰:「既已委質為臣,而又求殺之,是二心也。凡吾所為者,極難耳。然所以為此者,將以愧天下後世之為人臣懷二心者也。」

注意這句話,「然所以為此者」,豫讓其實已經很清晰地說出了自己的信仰和目的了,這是士的一種標準信仰,即「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哪怕知其不可為,亦須為之。或者說,刺殺本來也不是豫讓的終極目的,豫讓是希望踐行這種士的精神。

這種士的精神是士存在的基礎,春秋末年,權貴階層在應付統治事務,逐漸展現出一種「肉食者鄙」的狀態,尋找統治事務代理人勢在必行,那麼,這種代理人(士)一定要體現出忠和義。

代理制度本身就要基於被代理人對代理人的信賴,再加上權貴階層對既得利益在血緣內的永世流傳的期許,把握社會更多資源的權貴作為主流階層,自然會把這種士的精神鼓吹為主流意識,以供君和士二者共同效法。

所以趙子要像個君,豫讓也要像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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