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馬克思晚年不支持馬克思主義」的觀點?真實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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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傅德:尋找真實的馬克思來源:《財經》雜誌 2016-11-07 13:38:18...馬克思並不是從一而終的馬克思主義者。流行的馬克思主義是1850年以前馬克思的思想————————————————————幾個月以前看見我爸朋友圈裡一篇奇妙深刻的文章提的問,後來覺得無聊自己都取關了。剛剛看到這麼多大佬回答嚇了一跳。
我來總結一下吧,在西方馬克思學者眼中,不論是青年還是晚年的馬克思都處於馬克思主義者和非馬克思主義者的疊加態,也就是「薛定諤的馬克思」
這和對毛主席評價是一樣的,他們否定不了毛的巨大成就只好搞出來一個晚年毛澤東來遮擋。
這樣製造出一種自身互相否定的狀態,從而得出結論,這種同一個人提出的自身矛盾的觀點肯定有一部分是錯的,從而否定這個人。卻不曾想過人的成長和一以貫之的東西,正是馬克思所說的揚棄。
但事實上讀過毛青年時期文章的都知道根本沒有晚年毛澤東,他一生都是那麼想那麼實踐的,只不過馬克思主義給了他實現的武器和工具而已,是真正的知行合一,一生一以貫之。
同樣的,曾經在國內對於1844手稿了解的並不多,所以上世紀80年代傳入我國後,由周楊、王若水的報告所引起的一場名為「反對精神污染」的短暫運動,才讓廣大高中級黨員幹部了解到人的異化這個問題,由於他們介紹馬克思主義中的人道主義思想,引發了廣泛卻短時間的討論,結果卻被當時的胡喬木等人以資產階級自由化的名義迅速以自身權勢強行壓制下去,周楊檢討失勢,王若水遠走海外,02年客死他鄉(細節請看評論區)。
馬克思主義始終貫徹著以人為本的理念,這也正是1844手稿和後來轉變的聯繫點所在。正是由於深入了解到社會分工對人的異化,所以才有在實踐方面後來走向剩餘價值,工人運動的路線。
與其說馬克思在後來直接徹底拋棄了自己以前的觀點,倒不如說馬克思將以前的哲學觀點直接融入到後來的具體的現實的問題上來,即不再討論抽象的哲學問題而轉向研究最緊迫的現實問題,從認識世界轉向改造世界,從而開展到了我們熟知的馬恩社會主義道路上來。
至今看一下當年「反精神污染」時期的文章,發現裡面很多恰恰切中了經常被忽略掉社會中的要害,如果當年能夠引發大討論和反思,恐怕後來不會在末期有那種事件,人們能夠比較冷靜的分析現在的一些根結罷?
當然我也不是說王若水的文章全是對的,裡面很多情緒性的東西的確很糟糕,一種個人的信仰的挫敗導致的背反夾在裡面,不可不查。笑死我了。
馬克思學家們一會兒說青年馬克思如何如何牛逼,思想如何如何深邃,比晚年馬克思不知道牛到哪裡去了;說恩格斯等後來的【馬克思主義者】不懂青年馬克思,歪曲了青年馬克思,統統都是糟粕。
一會兒又反其道而行之,吹老年馬克思了,又說後來的主流馬克思主義源自青年馬克思的思想。
橫豎馬克思都不是馬克思主義者,但馬克思主義又是什麼東西呢?
如此種種奇談怪論,不是出於誤解,就毫無意義。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些馬克思學家們如此胡說八道,在馬克思轉變期(1848年前後)的認定方面倒是出奇一致啊。
實際上,馬克思的思想當然不可能從一而終,否則他豈不是成了生而知之?他的思想不斷在發生著變化。那麼1848年資產階級大革命前後這個時間點,他的思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呢?一般認為是從資產階級民主派轉向了無產階級革命派,因為他之後就參加了工人運動。
這是從實踐角度來看的,那麼從理論角度來看呢?最大的區別在於:馬克思的研究範式開始從人的異化轉向了剩餘價值。那麼問題來了,此後的主流馬克思主義是在談人的異化還是在談剩餘價值?顯然是後者,除非你把現在西方泛左流行的那套東西當成了主流馬克思主義。
毛澤東思想也不支持晚年毛澤東吖。
這不是很常見的情況嗎。
列寧晚年信上帝
達爾文晚年推翻進化論牛頓晚年沉迷神學可見有些信仰到了晚年就把持不住,只有一種信仰,至死不渝。@傅友德先生的回答高雅不堪,方系大佬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寥寥數語就能把馬克思主義發展史勾勒得相當杜尚,花枝亂顫不能。
——1——傅友德先生首先啰嗦了一通:馬克思學家們一會兒說青年馬克思如何如何牛逼,思想如何如何深邃,比晚年馬克思不知道牛到哪裡去了;說恩格斯等後來的【馬克思主義者】不懂青年馬克思,歪曲了青年馬克思,統統都是糟粕。一會兒又反其道而行之,吹老年馬克思了,又說後來的主流馬克思主義源自青年馬克思的思想。
橫豎馬克思都不是馬克思主義者,但馬克思主義又是什麼東西呢?
如此種種奇談怪論,不是出於誤解,就毫無意義。
這段話給正常人來寫就是:兩個馬克思的對立、兩種馬克思主義的對立以及馬克思跟恩格斯的對立,都是馬克思學家的奇談怪論,若非誤解,即無意義(都誤解還有什麼意義?這個後面詳談)。鄙人有幸聽過史傅德先生關於19世紀歐洲工人運動史的講座,對其人多少了解一點。他搞歷史是博士生涯才開始的,那時還只是雙學位,馬堡大學哲學系本碩博,後來又兼任柏林科學院馬恩全集國際編委,我是引以為權威人士的。當然,斥諸權威是不好的(究竟還有什麼權威在方系諸位大手子的話下呢),也批判得不過癮,這只是個緒言。傅友德先生還曉得一點,史傅德先生是馬克思學家,不是「西馬大濕」,但是他再一侃侃,就立即暴露出他其實根本區分不了二者,純屬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傅友德先生不曉得發明了馬克思學這個詞的呂貝爾曾說,他的工作不過是梁贊諾夫MEGA工程的延續。而梁贊諾夫的此項工作是列寧和共產國際委任的,在德國社會民主黨同意下才得以開展的。沒有蘇聯馬克思恩格斯研究院編輯第一版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國在五六十年代翻譯俄語本馬恩全集、選集出版是不可能的。即使蘇聯,很長一段時間對馬恩遺著的掌握都不及西方,斯大林一邊清理研究院的外籍人士(比如法蘭克福研究所的卡爾·格倫伯格),一邊又想從德國社會民主黨那裡取得全部遺著,結果人家給了阿姆斯特丹國際社會史研究所(史傅德先生取得的正是阿姆斯特丹荷蘭皇家社會科學院國際社會史的博士學位),直到1972年關係解凍後才達成共同的編輯協議(軍事佔領德國期間調取了一部分文獻,但仍遠不及阿姆斯特丹的完全)。至於中國完全接觸到馬恩著作的全部原本,更是到了八十年代之後了。無論是呂貝爾,還是鮑亨斯基、維特爾等馬克思學學者,都抱持中立、客觀的態度進行研究。當然,沒有態度也是態度,斯大林就不滿意,編輯文獻也要政治挂帥。總之馬克思學學者更不可能持有某種規範的價值觀,譬如說青年馬克思文明,成熟馬克思野蠻。他們不過通過考據製造了種種對立。真正將它某個方面褒貶和發揮到極致的,倒真是貴方系口中的「西馬大濕」(當然,他們也要先劃界,然後才能提觀點)了。而馬克思學家,是連「西馬大濕」的學說一起研究的,例如麥克萊倫和安德森,他們從不對學說進行主觀評價。可見,傅友德先生是完全不懂得Marxologie是且只是Marx-Forschung. 馬克思學家沒有傅友德先生的冰雪聰明,既不曉得吹也不曉得捧,只曉得「沉浸在繁瑣哲學」「自以為是」。最後,伴隨著無產階級革命豪情的哈哈大笑,傅友德先生大手一揮,說馬克思學家的這些觀點或者都是誤解,或者毫無意義。都已經誤解了還有什麼意義可言?誤解跟曲解大大地不同,一個是無意的,一個是有意的;一個是水平低下,一個是居心叵測。批判西方馬克思學家歪曲解讀馬克思的材料,我是見的多了;能說西方馬克思學家誤解了馬克思的中國人,我還沒怎麼見過,說的好像他已經有跟馬克思學家同行評議的水平了一樣。傅友德先生來辨認一個手跡給大夥看看如何?傅友德先生的學術水平到底怎麼樣,下文已經給出了很好的解釋。他不僅沒資格評價馬克思學家的學術水平,而且連教材都讀得是個半吊子。要想追趕上前者,可得不再迷戀日漫,好生用點功啰。——2——傅友德同志進而發表了三段重要講話,高屋建瓴地評價了馬克思本人、馬克思的學說以及主流馬克思主義。①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些馬克思學家們如此胡說八道,在馬克思轉變期(1848年前後)的認定方面倒是出奇一致啊。
傅友德同志的確很有好奇心啊。但是這樣好奇為什麼不去讀書找答案,非要迫不及待地先大放一番厥詞呢?我倒是很好奇,貴方系諸位大佬如此胡說八道,在死不讀書這一點上,倒是出奇一致啊。實際上馬克思學家通常是(如呂貝爾、費切爾)是以巴黎手稿,也即1844年為界,來區分青年馬克思和成熟馬克思。不過也有非主流但影響力很大的,像阿爾都塞、巴里巴爾認為1945年的《提綱》跟《意識形態》是馬克思的「認識論斷裂」。將1848年當作某個極其重要的理論節點,反而是傅友德口中所謂「主流馬克思主義」即斯大林教科書體系的一貫提法。包括中國,當然現在也有些改變了。之所以蘇聯教科書體系要以1848年發表共產黨宣言為界,是因為這份綱領文獻具有現實政治意義。馬克思學家們何必要看中這一點呢?這點淺顯的邏輯,以傅友德的見識和智力都是推理不能的。傅友德每一張口,就是相聲表演。不信請看第二段:②實際上,馬克思的思想當然不可能從一而終,否則他豈不是成了生而知之?他的思想不斷在發生著變化。那麼1848年資產階級大革命前後這個時間點,他的思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呢?一般認為是從資產階級民主派轉向了無產階級革命派,因為他之後就參加了工人運動。這段話又要分為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馬克思的思想是否從一而終?第二個問題是,1848年馬克思的思想發生了什麼變化?傅友德、方從哲二位的詭辯論,其實是玩得很溜的。當然詭辯也要二分法,有種詭辯是修辭,我並不介意;還有一種是自作聰明,我也不介意,但會豹笑。傅友德在這裡主要是後者。馬克思的思想前後當然有變化,但這種變化難道就是庸俗的,沒有革命性突破的嗎?馬克思學所討論的兩個馬克思的對立,前提就是承認馬克思的思想一直在轉變,這還需要您點撥?問題的關鍵在於突變。傅友德把話題轉移到外婆家去了。結果等於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當然,我以為他也著實沒有這個能耐回答。不回答,客觀上是明智之舉。那麼,馬克思的思想是否從一而終,有沒有斷裂呢?我也不予回答,因為我也沒有馬克思學家的能力和資質去給出「自己的答案」,大放什麼「我認為」的厥詞,我不過是在這裡批改三流本科生(其實恐怕連高中生都不如)的馬基原作業。1848年,馬克思恩格斯合作寫下了《共產黨宣言》,這是歷史事實。這個歷史事實意味著馬克思在其思想發生了什麼變化呢?這是個客觀題,不是主觀題。我可以回答,也可以糾錯。糾的就是傅友德荒謬絕倫的黑屁:這標誌著馬克思從資產階級民主派轉變為無產階級革命派了。仔細觀察傅友德的論證結構,我大吃了一斤。為了證明這一錯誤結論,傅友德前後竟連著拋出了兩條黑論據。第一條是隱藏的,我們都知道1848年馬克思寫了共產黨宣言。第二條是加在末尾的,「因為他(馬克思)之後就參加了工人運動」。如果說參加工人運動是扛著槍上戰場,馬克思在1848年革命中並不如恩格斯英勇;如果說「參加工人運動」的定義是廣泛的,那麼傅友德就是在瘋狂抹殺偉大導師馬克思的社會活動功績。歷史是不容抹殺的。早在1846年2月,馬克思就在布魯塞爾建立了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馬克思對底層人民的關注,從萊茵報時期就開始了。從那個時期起,從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到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無產階級、共產主義就頻頻出現在馬克思的著作當中。傅友德大肆販賣馬克思在1848年才從資產階級民主派轉變為無產階級革命派的私貨,否認萊茵報時期馬克思就已經告別激進民主主義和唯心主義,究竟是居心不良還是無知無畏?無知無畏論,其實完全說得通。傅友德完全不曉得人本唯物哲學也可以成為無產階級革命的理論根據,更對馬克早期哲學著作所反映的巨大思想變遷一無所知。下面要提到的第三段完全證明了以上論斷。
③這是從實踐角度來看的,那麼從理論角度來看呢?最大的區別在於:馬克思的研究範式開始從人的異化轉向了剩餘價值。那麼問題來了,此後的主流馬克思主義是在談人的異化還是在談剩餘價值?顯然是後者,除非你把現在西方泛左流行的那套東西當成了主流馬克思主義。依傅友德先生之見,1848年真是盤古開天闢地的一年,馬克思的思想發生了如此革命的變化,不僅從「資產階級民主派轉變為無產階級革命派」,而且「研究範式」「開始」從「人的異化」轉變為「剩餘價值」。如果說前一個「轉變」是生捏硬造出來的謬論,那麼後面一個「轉變」幾乎是女媧造人了。在座的各位,不是針對誰,你們是男是女,盡在傅友德先生掌控之中。我們先從剩餘價值開始談起。剩餘價值學說是馬克思一生中和唯物史觀並列的兩大發現,恐怕這兩者傅友德都傻傻分不清,不然怎麼會說1848年馬克思就創立了剩餘價值學說?眾所周知,馬克思的剩餘價值學說區別於前人的關鍵是區分剩餘價值特殊和剩餘價值一般,而這到了《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中才提出。共產黨宣言所全面闡述的是唯物史觀,這是只要讀過這本小冊子的人都應有的常識。然後再來談談人的異化。傅友德先生的馬克思觀可夠簡潔明了的,月亮是一天圓一天半圓,沒有什麼十分之七缺的時候,馬克思就研究了兩件事,一個是人的異化,一個是剩餘價值,中間沒有其他的了,在整個過程中連唯物史觀的創立過程也沒有,更別說費爾巴哈人本學的蹤跡了。可實際上這兩者還很難分開,追溯上去,剩餘價值學說還直接來源於巴黎手稿里的兩段話:「資金只有當它給自己的所有者帶來收入或利潤的時候,才叫做資本」,而資本是「對他人勞動產品的私有權」。這裡實際上已經區分了剩餘價值特殊和剩餘價值一般,抽象出了內涵在利潤、利息和地租等之中的不價值,並且指出這種價值是對他人而給自己勞動成果的佔有,是非法的,是不符合共產主義「對人的本質的真正佔有」這一規定的。討論馬克思早年哲學思想的變遷,主軸從來都是唯物史觀如何被發現,次軸是費爾巴哈人本學對馬克思的影響。傅友德扯來一個剩餘價值,可謂驚為天人。說1848年以前馬克思主要在討論人的異化,也是錯的離譜,只在巴黎手稿里,馬克思充分展開了勞動異化論的說明。在神聖家族、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和德意志意識形態里,隨著費爾巴哈人本學影響的消退,遲至1846年德意志意識形態發表,早就不是重點了。這跟1848年的節點又有哪門子關係?傅友德先生是教科書都沒參透的典型。上文早就說過,1848年節點論是蘇聯教科書體系的發明,而這個節點的關鍵是作為鬥爭綱領的現實政治影響,不是思想變遷。非要說思想變遷,那麼也是以唯物史觀的全面闡述為標誌。儘管在德意志意識形態里唯物史觀就已經被提出了,後面馬克思也對此再三補充過。傅友德依稀大約還記得一點教科書上的話,可是其他的都一竅不通,說起話來語無倫次、硬傷百出、邏輯打轉,也絲毫不奇怪了。最後,我還要大談特談一個詞。傅友德是左圈著名行為藝術家,一貫是將自己完全錯置於另一政治、經濟和文化時空里的。看到傅友德先生使用「研究範式」這個詞,我著實嚇了一大跳。我是活在當下的俗人,自然對這個詞像絕大多數人一樣非常熟悉,也在日常生活里經常使用,但傅友德先生跟我們可不太一樣。雞生蛋不是新聞,牛生蛋就是了,這個道理是一樣的。如今大陸馬哲學界里,範式是個炙手可熱的詞。解構不離嘴,範式不離手,早已經是常態了。這下,傅友德先生得警惕了。他想起他那理想國的字典里,印象中好像沒有這個詞呀。這個詞從哪裡來的呢?應不應該使用呢?傅友德嚇出一身冷汗了。傅友德死不讀書的秉性又決定了,到頭來還得用我佬給他提醒:這個詞,您佬還真用不得,我看您佬最好是別用了。
托馬斯·庫恩的範式一詞,是八十年代傳入國內的,如果按照文本原意去理解,從庫恩的科學觀上去批判,那可就非常反動了。您佬在現實里無意識用了這個詞,從了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眾,回到精神世界裡,怕是要被批鬥的。社會歷史學派的科學哲學,特別是庫恩的範式理論,是一株反馬克思主義、反自然辯證法的資產階級唯心主義超級大毒草,務必要批判地看待:它大肆販賣科學相對主義,妄圖否認普遍真理的存在,否認科學有進步評價的絕對尺度,採用約定主義的科學標準觀;它妄圖用純主體性的直覺主義真理本質論取代馬克思主義的經驗和理性基礎主義,還大肆宣揚非理性主義的歷史主義科學史觀;它否定科學有預定的真理目標,鼓吹實用主義科學進步觀和工具主義真理判斷論。其毒尤烈,同志們要仔細辨認。這個詞之所以能夠在今日大陸馬哲學界流行,完全得益於「範式」一詞的泛化,也即脫離其理論語境的使用,尤其是最低意義的使用,連世界觀都不是的方法論特指。否則,按庫恩的定義,範式根本是不能通約的,你國哲學界這是要搞德波林第二,鬧出大新聞,發明一個新體系,把馬列主義的本都丟掉了。但是,區別一個「八十年代以前教科書範式」「八十年代教科書改革範式」「八十年代以來後教科書範式」的資產階級自由,現在還是有的。不過傅友德先生可需要真真真警惕了,冒著如此政治風險不說,你得要知道你所處的精神世界裡,強行把馬克思主義的方法論割裂開來,都是重罪一樁吶。我的一張大字爆——評新編趙姥姥馬克思學民哲研究
近日,著名知乎馬蒂厄民哲研究專家 @趙姥姥 (風吟讕語)女士在編輯《概論》的百忙之餘抽出時間,對 @傅友德 先生對史傅德訪談的評論進行了重要的裹腳布式的批判,看似苦方系理論暴政久矣的人民群眾紛紛張燈結綵鑼鼓熏天人山人海,短短兩天之內就獲得了30個甚至29個贊,似乎人民已經充分表達了扶趙滅方的人心向背。
然而,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資產階級就在黨內。儘管反革命一時可以搔首弄姿打扮成馬克思主義同路人的形象迷惑部分勞動人民,但是廣大人民群眾的眼睛終究是雪亮的,是火眼金睛的,地富反壞右最終是絕逃不出專政的鐵拳的。
下面我就以趙姥姥為例,在理論方面並通過理論來證明這一點。
首先,關於趙姥姥對馬克思學等方面的奇談怪論,我們先撇在一旁一會再說,最先讓我們感興趣的是在文中第二段之內容中可以直觀體現的趙姥姥的語文水平或者,更嚴重的,其學術道德水平。
譬如,趙姥姥引用傅友德原文: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些馬克思學家們如此胡說八道,在馬克思轉變期(1848年前後)的認定方面倒是出奇一致啊。
並且在其這段話下評論曰:
實際上馬克思學家通常是(如呂貝爾、費切爾)是以巴黎手稿,也即1844年為界,來區分青年馬克思和成熟馬克思。不過也有非主流但影響力很大的,像阿爾都塞、巴里巴爾認為1945年的《提綱》跟《意識形態》是馬克思的「認識論斷裂」。
儘管就在上面數厘米處清清楚楚地寫著「轉變期(1848年前後)」,但是趙姥姥依舊認為屬於「大放一番厥詞」,彷彿1844年或1845年並不屬於「1848年前後」這一轉變期似的。
更有甚者,引用傅友德原文:
那麼1848年資產階級大革命前後這個時間點,他的思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呢?一般認為是從資產階級民主派轉向了無產階級革命派,因為他之後就參加了工人運動。
而後趙姥姥立即評論曰:
傅友德、方從哲二位的詭辯論,其實是玩得很溜的。
早在1846年2月,馬克思就在布魯塞爾建立了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馬克思對底層人民的關注,從萊茵報時期就開始了。從那個時期起,從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到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無產階級、共產主義就頻頻出現在馬克思的著作當中。
最引人注目的一點,儘管引用的是傅友德的文字,卻不知道如何證明「方從哲」的「詭辯論」「其實是玩得很溜的」,可能是對一個人朝思暮想就會產生這個人正在說話的幻覺,而趙姥姥給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例子。當然第二段也是邏輯非常混亂的,因為儘管我們都知道在1845年開始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思想上已經是要求共產主義的無產階級革命派了,但是趙姥姥例舉的論證恰好不能證明這一點。如果一個人是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成員並且將「無產階級」「共產主義」等詞頻頻用於自己的著作,這個人就是一個「無產階級革命派」么?那就去看一下《反克利蓋通告》吧,相信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親筆著作一定會給趙姥姥比起參加史傅德的馬克思學講座更大的更多的教益。還要順帶一提的,「馬克思對底層人民的關注,從萊茵報時期就開始了」,恰好證明了相反的觀點,因為馬克思本人曾承認,在萊茵報時期自己還只是聽說了法國共產主義的觀點,並且遇到了來自《林木盜竊法》的難題,以此為契機才開始研究政治經濟學並且開始進行理論轉向,這不是說明馬克思當時還沒有參與工人運動嘛?
更大的好戲馬上就要上場了。
在趙姥姥檄文第3小段里她先是指出:
我們先從剩餘價值開始談起。剩餘價值學說是馬克思一生中和唯物史觀並列的兩大發現,恐怕這兩者傅友德都傻傻分不清,不然怎麼會說1848年馬克思就創立了剩餘價值學說?眾所周知,馬克思的剩餘價值學說區別於前人的關鍵是區分剩餘價值特殊和剩餘價值一般,而這到了《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中才提出。共產黨宣言所全面闡述的是唯物史觀,這是只要讀過這本小冊子的人都應有的常識。
可以立即注意到,傅友德的原文表述為「馬克思的研究範式開始從人的異化轉向了剩餘價值」,在趙姥姥口中就變成了「1848年馬克思就創立了剩餘價值學說?」。如果說「他的思想不斷在發生著變化」,剩餘價值作為一種範式也是從幼稚到成熟,是不是同樣能找到根據呢?
實際上確實是有的,因為「《資本論》中關於價值的定義,早在二十年前……反對蒲魯東的著作《哲學的貧困》中就已經有了」(馬克思語),而「要知道什麼是剩餘價值,他就必須知道什麼是價值」(恩格斯語),此外,對於利潤對於工資的在量與比例上的此消彼長的關係的認識在同一年即1847年的《僱傭勞動與資本》中已經坦露無遺了,因此說「1848年前後」馬克思已經在範式上轉向「剩餘價值」並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否定的結論,根本不必等到1857年才有這樣被趙姥姥編造出來的巨大的思想上的轉變。
好了,我們現在終於就要來到了一個重要的地方,足以不用趙姥姥對傅友德發言的批評,而以趙姥姥自己的論點來檢驗她自己的水平了。
在這段文字的下面,一反之前提出的1857年創立剩餘價值學說的提法,為了說明異化說和剩餘價值學說並非判然有別,於是便要證明在1844年手稿中已經出現了「區分剩餘價值特殊和剩餘價值一般」這一「關鍵性」的發現。於是就說:
追溯上去,剩餘價值學說還直接來源於巴黎手稿里的兩段話:「資金只有當它給自己的所有者帶來收入或利潤的時候,才叫做資本」,而資本是「對他人勞動產品的私有權」。這裡實際上已經區分了剩餘價值特殊和剩餘價值一般,抽象出了內涵在利潤、利息和地租等之中的不價值
真是絕了!
先不論這個「不價值」是什麼東西,暫且我們認為是「剩餘價值」好了,原來剩餘價值是「內涵」在利潤、利息和地租「之中」的,但是這豈非意味著剩餘價值由利潤、利息和地租構成的?!恰好相反,利潤(應該是企業主收入!)、利息、地租只是剩餘價值在轉化為利潤之後按照各自規律進行的分割的結果,就如同商品的新增價值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由社會勞動形成,之後才分解為各階級的收入!
這種只要看過《資本論》就能了解的政治經濟學常識再深入重複一下已經是不必要的,更嚴重的錯誤在於,「資金只有當它給自己的所有者帶來收入或利潤的時候,才叫做資本」這句話根本不是說明剩餘價值特殊,它甚至不是馬克思的思想!這句話不過是對亞.斯密的《國富論》的內容的概括,在手稿中的旁註是「(斯密,第2卷第191頁)」!
我幾乎可以想像趙姥姥急不可耐地為了駁斥對手而慌不擇路絞盡腦汁翻閱《1844年手稿》並且在「資本章」開頭找到兩句話就胡亂地拼湊起來來證明他的胡思亂想。他或許以為這段話的意思是「收入或者利潤是剩餘價值的兩種不同形式」,第二句則意味著「剩餘價值是對勞動者的剝削」,於是剩餘價值特殊和剩餘價值的一般的關係就這樣在《1844年手稿》里被馬克思發現了。
我們立即就可以知道這種跨越兩百多年的諷刺劇是怎麼上演的。為了搞清楚這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必須打開《國富論》,找到這段話所概括的第二卷前三章的內容,就會發現斯密在這裡討論的根本不是產品價值扣除工資之後的剩餘的轉化形式,而是在分析什麼情況下資金會成為資本!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把資金消費在不能得到增殖回報的享受上,就是非生產性地使用掉了,相反,如果他講資金利用在「給自己的所有者帶來收入或利潤的」活動時,就成為了資本!無論第一章「資材的劃分」還是第三章的「生產性勞動或非生產性勞動」都是存在以這種標準來進行劃分的討論,任何一個看過《剩餘價值學說史》的人都不會對此陌生!而且看過該書的人也不會不理解斯密在使用「收入」以及「利潤」時是多麼混亂,正如同馬克思所指出過的。我們可以發現在第二章里討論資本所給「自己的所有者帶來」的東西時,收入與利潤是一個同義詞,只是同一個東西即剩餘價值的不同說法罷了!
諷刺劇到這裡完成了!亞.斯密滿可以在十八世紀中興古典政治經濟學時用天才卻令人迷惑的語言來研究資本主義經濟,1844年的馬克思也可以用他只需要自己能夠理解的語言來概括斯密的觀點,而2017年的趙姥姥就可以通過望文生義完成這命運史詩般的鬧劇,真叫做貽笑大方!
高潮結束了,當然趙姥姥也不忘送上安可戲碼,於是就痛批傅友德對「範式」毫無了解,甚至對國內對「範式」的濫用發了牢騷。
在這裡不能多談關於庫恩與阿爾都塞之間有趣的相似點,因為趙姥姥既然如此模仿斯大林的口氣,顯然是很可能以「我是開了嘲諷」來杜絕一切批評,那麼我在這裡只需要簡單地指出甚至這一嘲諷都差得難以估量的事實就是:現代心智哲學的主流是承認物理主義的正確性的。
雖然趙姥姥的安可結束了,但是我們的安可才剛剛開始。趙姥姥實在是太得意忘形了,一派精英主義地驕傲於自己親自參與了史傅德的講座,並且對中國普通勞動群眾質疑西方馬克思學「經過同行評議」的專家的合法性吹鬍子瞪眼。
很好!
趙姥姥認為,傅友德「將自己完全錯置於另一政治、經濟和文化時空里」, 那我們就呼應一下主題,看一下這個知乎問題指向的文章里訪談的對象,這位史傅德先生究竟是怎樣的貨色呢?
在史傅德的歷史時空里,《資本論》是這樣的:
l 第一卷是有八個草稿、恩格斯自己編訂、參雜了很多膚淺化政治內容的;
l 馬克思說「我不是馬克思主義者」,成為反馬克思主義者,竟然是因為「很多德國年輕人閱讀了(資本論第一卷)後」對他不理解;
l 第二第三卷是恩格斯不能理解手稿,隨心所欲闡發的(這一點尚不能被MEGA2歷史考證版證實,不知史先生是否是在參與工作時私藏了一手);
l 恩格斯編纂出版、我們現在看到的傳世文本,他的編纂的目錄是「先有生產,然後有交換,剩餘價值」,並且考茨基列寧「把這些都消滅以後,社會主義實現」(看來列寧他們認為社會主義就不需要生產交換了,第三卷也就不知道在講什麼,大概從頭到尾都是偽造的)。
在史傅德的歷史時空里,馬克思的政治觀點是這樣的:
l 「他有三大本歷史手稿從古羅馬社會一直到英國革命,他要研究政權傳承的合法性和邏輯。」(馬克思學家現在都能從純粹的編年史列表裡發現「合法性」問題了,真是讓韋伯和哈貝馬斯心滿意足。)
l 《法蘭西內戰》是缺乏深刻研究和詳細事實考述,為了第一國際宣傳需要作就的;
l 暴力革命是傅里葉、聖西門、歐文等人的主張;
l 1850年以後,馬克思越來越放棄暴力革命(看來哥達綱領批判也是恩格斯故意捏造的了,順便一提,反而是一些社民認為恩格斯是他們的源頭,看來恩格斯也有二重面相),而在訪談這裡,考茨基、德國社民黨也與暴力革命的列寧合流了。
在史傅德的歷史時空里,馬克思的經濟觀點是這樣的:
l 「中央銀行、信貸和政府債券的作用——這些是19世紀沒有發生的,馬克思的手稿里完全推斷出來了」;
l 馬克思在「1847-1848年和1857-1858年兩次經濟危機」後,才認識到經濟全球化;
l 「他越來越認為政治在資本主義經濟中沒有什麼太大作用,所以他反對強化國家在經濟當中的作用……政治也不能起決定性作用。」(看來馬克思包括但不限於即將反對組織政黨、反對強制十小時工作製法律、反對強制禁止全職童工、反對編製義務教育預算、反對最低工資等等等等,特別是反對無產階級專政了)。
而縱觀整個訪談,史傅德先生不停塑造這麼一個觀點,馬克思與恩格斯逐漸背道而馳,而且是在1850年這個重要節點(趙姥姥將如何評價?)。對於在中後期馬克思與恩格斯討論並公開成文的思想觀點,則斥之為思想家(精神世界)和政治家(現實世界)的矛盾性,或者乾脆稱之為恩格斯的歪曲和偽造。為了攻擊恩格斯的政治參與,還捏造出馬克思沉溺學理,疏於參與政治實踐的「歷史真相」。在史先生眼裡,馬克思的公開文本說了不算,他複雜、有矛盾、晦澀的手稿才說了算。
史傅德先生能夠通過辨認這些手稿的筆跡,看出19世紀央行信貸證券不存在,是手稿預言的,那麼馬克思學果然不愧是趙姥姥所謂的「中立」與「學術」的。
我已經說了,我已經拯救了趙姥姥的靈魂!
Ich habe gesprochen und趙姥姥Seele gerettet!
可你們不能拿青年馬克思反對晚年馬克思,再用晚年馬克思反對青年馬克思。最後告訴我們馬克思已經被打倒了。
否定馬列主義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方法:
結合現實情況,用科學的唯物辯證法來發展出新理論為無產階級鬥爭
如果稍微認真學過哲學的都知道發展觀是唯物辯證法的重要組成部分。人家馬克思也沒覺得自己說的就是真理嘛,也希望後人有所開拓,與時俱進。
而胡編亂造一些材料,用晚年的馬克思來否定馬列主義簡直魔幻現實主義,到底是多不自信,學術造詣有多差才要借人家之手來否定人家?
上一個這麼乾的可是教會啊
沒有出息。跟列寧臨死前看的最後一本書叫聖經,孫中山晚年皈依基督教有的一拼
牛頓晚年可是重要的神學家,後悔發現了萬有引力…
所有的偉人在人生最光輝的時刻死去
就會成為聖人
到了頂峰就得走下坡路嘛,除非死在頂峰上這種垃圾採訪毫無水平,弄一堆老生常談毫無意義的話,大概記者弱智史傅德也只能把記者當弱智。同時你覺得知乎有人有資格評價史傅德的言論?要麼是R黑克爾、鄭文吉、巴加圖利亞這種大佬人物,要麼也得到魯克儉這種程度。樓主還是把問題刪了。
等你生活在MSL國家就知道馬克思主義的好了
性格和思想從來不發生改變的人物只存在於小說之中。
「如何看待『達爾文晚年不支持進化論』的觀點?真實性如何?」
「首先,我不是馬克思主義者。」
――――卡爾·馬克思我來偏個樓。
馬克思恩格斯。所以說中國人不要崇拜任何一個人或是事物,而是批判性的吸收他們好的一面,摒棄壞的一面,這樣才能提高自己嘛,像這樣討論一個人的功過是非,頂多算是閑談而已,馬克思當然不會是個完人,也拉屎也性交也自私嘛
用青年期的馬克思來改造成熟期的馬克思,以《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為基礎來重新提出和說明歷史的唯物論、重新估價《資本論》,以採用「異化」的觀點分析社會,這是可笑的。
「青年馬克思」與異化論(鄭超麟,1988年) :這篇可供參考
馬克思針對當時他看不慣的人說的,如果你們是馬克思主義者,那麼我就不是。
這和要交卷前幾分鐘總想要改一下選擇題答案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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