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凱末爾就能成功把土耳其世俗化,而伊朗巴列維改革最後卻被伊斯蘭革命了呢?
奧斯曼帝國曾經是遜尼派穆斯林世界的領導者、西方世界的標杆,其兵戈所到之處無不是臣服的歐洲改宗者和屈膝的阿拉伯穆斯林。陸軍打遍歐亞非,海軍稱霸地中海,於17世紀達到最頂峰,可是說是伊斯蘭政教一體體系的頂點。
隨著歐洲人發現了新大陸,掠奪了一批財富,發展了一波科技之後,力量已經大於奧斯曼了。而奧斯曼帝國依然渾然不知,等到發覺時才急忙改革,然而成效不顯著,其結局無疑是悲慘的。
奧斯曼大使默罕默德·埃芬迪在見證了西方繁華世界後發發出感慨:這世界是信道者的牢籠,不信道者的樂園。奧斯曼在一戰之後已經被西方列強肢解地支離破碎。奧斯曼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幾乎是卡在了世界的中心(歐洲航海時代的開啟原因多半是因為奧斯曼的封鎖),世界上的各種思潮都很容易傳進來,不甘心的奧斯曼人也進行了嘗試,由於其教義限制,先實行了君主立憲制一段時間(這和清末何其相似),卻收效甚微。隨著民族主義和公民民族主義的傳入,土耳其的知識分子陷入了思考:為什麼我們會落伍於世界?
這有兩個可選答案:
1.我們失敗的原因在我們自己太污穢,我們沒有完全貫徹《古蘭經》上所說的一切,真主才沒有給我們應有的現世獎勵,世上虛偽的穆斯林太多了。所以要完全實現伊斯蘭政教一體,並完全把《古蘭經》上所說的一切付諸於現世生活中,這有,真主才會給我們真正獎賞。我們是不會錯的,我們原本就是世界上真理掌握者,西方人是狡猾、虛偽不配我們學習的,所以要聯合所有的穆斯林兄弟團結起來對抗他們。2.我們失敗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太落後。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我們沒有高效的工廠,我們的士兵素質太差以及——我們的宗教阻礙了我們前進。我們不應該把伊斯蘭和政治捆綁在一起,我們的文化、技術一切相比於西方都顯得落後。所以我們要儘可能地學習西方一切事物。
前者的這種思潮便是瓦哈比派(認主獨一)、原教旨主義。泛伊斯蘭主義(其創始者便是伊朗什葉派教徒哲馬魯丁.阿富汗尼)也是其一。它的思想是伊斯蘭教是文化、制度、生活、意識、法律和世界。泛伊斯蘭主義給如今的恐怖分子予以精神上的支持(而不幸的是,伊朗現在還在推行這個主義)。
而後者便是土耳其民族英雄凱末爾所選擇的道路。凱末爾是軍人出身,比較務實。在英國鼓動奧斯曼帝國周邊國家去將奧斯曼徹底分裂之際,他積極投身並號召愛國者於拯救祖國的戰鬥中去,並推動了土耳其的獨立宣言《國民公約》。之後又成功把土耳其改造成了資產階級民主共和國,並從憲法中刪去了伊斯蘭教為國教的條定。其中阻力可想而知(事實上,凱末爾多次遇刺),但是由於凱末爾手上有兵(這點比較重要),又是土耳其的「國父」,大家也不好說什麼。土耳其在凱末爾掌權的時期可以說是十分幸運的:有能保持社會穩定的政治軍事強人(其實也有些獨裁)凱末爾,有受西方思想潮流影響而開明的知識分子,有國外勢力的同情和幫助,還有渴望復興的勤勞的土耳其人民。
凱末爾為了將土耳其世俗化,對社會進行了一系列改革。由於太多,我這裡就只舉一個:1934年之後,土耳其21歲以上的婦女有了選舉權,而30歲以上的婦女有了被選舉權。而1944年,法國的婦女才有了選舉權。凱末爾能成功是因為他的雄心和他的能力相匹配,土耳其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能迅速接觸到先進思想),較寬容的土耳其遜尼派穆斯林以及當時的亂世所造成的民族危機感和民族復興的強烈願望(從而迫切地希望改革)。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接下來說巴列維的情況。巴列維的身份是留學歸來的國王,對於西方的那一套也是很熟悉。他回來就弄了個「白色革命(意為不流血的革命)」,內容有讓婦女脫下黑色頭巾長袍、給予婦女選舉權,引進外資,大力發展工業從而利用安拉的禮物——石油等等。他所做的改革和凱末爾的很像。
伊朗從石油中獲得了巨大的財富,然而這些財富卻掌握在少數伊朗人手裡,這些伊朗人從未接觸過如此之多財富,揮霍、腐敗、貪污受賄之風由此而生。重工輕農的政策導致貧富差距越來越大。在巨大恢宏的大都市背後是一間屋子擠十幾個人的貧民窟。巴列維又忽視民眾要求以民主法制來抑制腐敗的渴求,認為只有一個絕對的君主從上面,才能實現真正的帝國民主。他始終是以一個皇帝的姿態來看待他的子民。
其實以上都不是關鍵,貪污腐敗,加大監管完善法制就是了;重工輕農,給幾年大不了十幾年幾十年認真搞一下就好了;民眾鬧事,開幾槍嚇唬嚇唬就行了。
伊朗之所以被伊斯蘭革命,是因為巴列維輕視伊朗國內的宗教勢力。巴列維自以為他有實力挑戰伊朗國內的宗教力量。
伊朗自公元1501年薩菲王朝開創以來便屬於伊斯蘭教里比較保守的什葉派,位處中東,周圍還都是穆斯林國家,教會的潛在力量(教會壟斷了教育,甚至管理人們的日常生活)和其人民的保守程度可想而知。前面也提過,泛伊斯蘭主義的創始人是伊朗人,這裡也是培育極端主義思想的土壤。
而當自己的推行的政策遇到教會阻力時,巴列維選擇穿著馬靴踏進神聖的清真寺,用手杖抽打一名受人尊敬的阿亞圖拉(什葉派宗教學者)。這無疑是在以一種粗暴的方式宣誓自己的王權遠遠大於教會的權利。
由此,伊朗完了。
底層的人民的積怨在極端宗教人士的煽動和利用下爆發,引發的代表原教旨主義的狂熱伊斯蘭革命推翻了巴列維國王(被迫逃亡)。伊朗的婦女又重新穿上了黑袍,而這個國家陷入了極度排外和夢想建立伊斯蘭國的境地之中去了。如今的伊朗成為了恐怖主義的滋生地和其的受害者。
不過必須承認,巴列維是一個愛國的反對原教旨主義的志向遠大的穆斯林。只不過自己太過於理想,現實太過於殘酷。
現在一些披著穆斯林外衣的恐怖分子,其實早就在18世紀末,有個埃及史學家叫賈巴爾蒂這樣評價:「後來,我看到了殘暴的軍人所犯下的罪行,他們自稱是穆斯林,冒充聖戰戰士,卻只為了逞其獸慾殺害和蹂躪人民。」
而如今的土耳其,呵呵。
如果凱末爾還在世上,一定會被氣死吧。最後附上照片:
偉人的眼睛,永遠是那麼炯炯有神。謝邀,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土耳其和伊朗都是中東地區領袖的有力競爭者,都有著這樣的野心。關於這兩者的比較也非常多。兩國經濟實力和政治影響力比較接近,是可以一爭的。誠然,由於長期受到經濟封鎖,伊朗的經濟環境要比土耳其差很多,而且由於是什葉派國家,伊朗在中東比較受孤立,甚至已經與沙特斷交;從當前局勢看來,伊朗總體來看比土耳其差了不少,但是伊朗的潛力卻遠遠超過土耳其——充足的石油儲備,更多的人口,豐富但尚未完全開發的旅遊資源,不遜於土耳其的地緣優勢。只要有合理的發展規劃,伊朗在未來的成就一定不會比土耳其差。當然,這些不是題主的問題,不便展開詳述。這個回答里我試圖闡述的主要內容是:凱末爾世俗化改革成功的原因有哪些,而伊朗卻走向了伊斯蘭革命背後的動因是什麼?為什麼土耳其現在總體來看是一個世俗化國家,伊朗卻奉行著政教合一的保守制度?這又是否意味著現在土耳其比伊朗在文化上(至少是政治文化上)更先進?
首先,回答問題本身。凱末爾的世俗化改革成功,第一個原因是他的個人魅力,這甚至是主要原因,他在一戰和土耳其獨立戰爭中積累了大量的功勛,說他是土耳其民族的拯救者並不為過;第二個原因是奧斯曼帝國早就在進行西化、現代化的努力,且一直有世俗化的嘗試,在他之前青年土耳其黨已經發動過一次反對帝國腐朽統治的革命並獲得了成功,凱末爾改革時的土耳其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保守落後;第三個原因是凱末爾大大利用了獨立戰爭中煽動起來的民族主義情緒,通過建構土耳其民族觀念用民族主義取代了宗教情感在土耳其的影響力;第四個原因是凱末爾本人的鐵腕政策,他廢除了哈里發制度,關閉了所有蘇非教團並宣布其為非法,把宗教活動置於國家的監控之下,當有宗教人物發動反叛時,他則血腥鎮壓。可以說凱末爾世俗化改革順應了「天時」——獨立戰爭勝利,備受憎惡的奧斯曼帝國被推翻,土耳其共和國成立,出現了一個嶄新的開始,凱末爾個人聲望達到頂峰;「地利」——土耳其重要的地緣位置使得西方國家還對之有所依仗,不願完全與土耳其撕破臉,甚至在戰後與土耳其立刻簽訂協議,保證土耳其領土完整;「人和」——戰爭勝利帶來空前膨脹的民族自豪感,隨著「突厥」理念的不斷發酵,民族國家的建構變得輕而易舉,民族主義情緒一時間大大壓制住了宗教情感。在這種環境下,凱末爾要實現世俗化改革,並不是很困難。
下面來詳述一下凱末爾改革成功的這四個原因。
1、凱末爾在一戰和獨立戰爭中積累的赫赫威名:一戰土耳其雖然戰敗了,但是在戰爭初期,奧斯曼土耳其卻打了一場「史詩級別」的勝仗 ,這就是達達尼爾海峽戰役(土耳其人稱為恰那卡萊戰役)。英國為了儘快將奧斯曼帝國擊潰,結束中東地區的戰爭,試圖直擊奧斯曼帝國的中心,帝國首都伊斯坦布爾。首先,他們要切斷土耳其控制的黑海與地中海的運輸要道——土耳其海峽。土耳其海峽包括三個部分,西邊的達達尼爾海峽,中間的馬爾馬拉海,和東邊的博斯普魯斯海峽。只要土耳其控制著這個地區,俄羅斯就無法和地中海相連接,土耳其把俄羅斯緊緊地鎖死在黑海內,實際上讓黑海成為了一個湖泊,無法與外界連通。一戰中俄羅斯是英國的盟友,俄羅斯幾次三番催促英國幫助他們迅速解決奧斯曼帝國,好集中精力對付最大的敵人德國。當時的海軍大臣丘吉爾設計了一個冒險的方案——從達達尼爾海峽一岸登陸,經過加里波利半島(Gallipoli Peninsula),在從陸上向伊斯坦布爾進發。達達尼爾海峽與伊斯坦布爾非常近,只有一百多千米的距離,所以這場戰役等於是直接向奧斯曼帝國最中心、防禦也最完備的地區進發,直接與奧斯曼帝國的主力軍交戰,英國在戰爭一開始,就壓上了籌碼,試圖打一場大決戰,要徹底消滅奧斯曼帝國。因此土耳其人把這場戰爭視為一場生死存亡的戰爭,到今天,土耳其人甚至把這場戰爭放到了比後來的獨立戰爭還要更重要的地位上,每年都會紀念這場戰爭的勝利,而相反,獨立戰爭的紀念則要少得多。客觀上說,這場戰爭的結果更多取決於英國在戰術上的失誤。本來登陸戰的難度就非常之大,達達尼爾海峽幾乎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場海陸兩棲登陸戰,即便是英國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他們也沒有這樣登陸戰的經驗,更何況他們登陸的是奧斯曼帝國的核心地區呢!這一舉動太過冒險,不合常理,以至於當英國選擇這個地方登陸時,奧斯曼帝國怎麼也不能相信英國怎麼做出了這麼愚蠢的一個決定。雖然從戰略上來看,英國也有自己的理由,他們急於打通土耳其海峽,迅速結束與奧斯曼帝國的戰爭,畢竟西線才是他們的主戰場,而一旦在達達尼爾海峽戰役中獲勝,結果會是決定性的。
這一段先放在這,簡單說一下伊朗世俗化失敗的情況。題主把巴列維改革和凱末爾改革放到一起,略微有點問題——兩個人畢竟不是一個時代的。題主說的巴列維改革其實就是穆罕默德.巴列維的白色革命。是1965年開始的事情,而凱末爾改革是20年代的事情。如果要比較,我們應該比較的是推翻愷加王朝的那位禮薩汗(他於1925年建立巴列維王朝)和凱末爾。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雖然凱末爾要更勝一籌,但禮薩汗也沒有失敗——他建立了現代意義上的民族國家,開始推行現代化,發展了伊朗的工業、軍事和綜合國力,很長一段時間使得伊朗擺脫了受到西方國家操縱的局面,直到二戰時因為私下與德國勾結(這大概是犯了與奧斯曼帝國末期領導人相同的錯誤),才被自己的兒子推翻。即便如此,他的成就也是不可磨滅的。禮薩汗打下了伊朗發展的底子。沒有他的努力,伊朗不可能在後期能夠發展的那麼順利。有趣的是,禮薩汗十分崇拜凱末爾,以他為楷模,在伊朗實行改革,1927年起,他以法國法典為藍本,制定了新的商法、刑法和民法,代替以古蘭經和伊斯蘭教法為依據的法律,把宗教和司法分開,剝奪和限制教士掌管司法的權力,使之收歸政府。應該說直到他兒子穆罕默德巴列維統治的後期,宗教勢力都被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沒有達到能顛覆政權的地步。最後巴列維的倒台,也不見得就是宗教力量在全國有多大的控制力,更大的原因還是巴列維統治時期過於懸殊的貧富差距和社會不公現象激化了國內各個階層的矛盾。所以無論是自由派,社會主義者,還是宗教階層都反對他,而宗教階層並不必然就對另外兩派佔據絕對優勢。
所以,問題不在於禮薩汗的改革方針,在於後來的穆罕默德巴列維沒有處理好國內各階層的關係問題。本來君主專制制度就不可能很受歡迎,巴列維又在中東成為美國的忠實追隨者,招致本國人民乃至周邊國家的不滿。巴列維更大的問題在於他過分的理想主義,對國內局勢完全沒有一個恰當的認知——對於國內貪腐成風,統治階級腐化不聞不問;對於制度改革沒有做出哪怕最微小的動作,使得自由派對他徹底喪失信心;最糟糕的是,他對於宗教教權階層缺乏最起碼的尊重,這就註定了他政權的覆滅。
其實,即使是要推行世俗化,也不意味著就要徹底打壓宗教階層,這方面凱末爾就走向了一個極端,形成了一種極端心理(paranoid),對宗教宣傳零容忍,這反而激起了民間的反抗情緒,成為後來土耳其政局始終動蕩不安,一直無法出現一個真正服眾的黨派的原因。一個比較合理的態度是禁止宗教人物形成一股政治勢力,不讓宗教界走向政權的對立面。宗教人士可以參與政治,但是前提是必須尊重世俗的憲法,不能用教法來取代法治,宗教人士持自己的觀點,為豐富政治多樣性來參與民主體系的建構,卻不是要成為這個體系的反面。但是如果政府刻意的要把宗教排除在外的話,那麼宗教就只能通過「反建制」「反政權」的方法來發出自己的聲音了。巴列維就犯了這樣的錯誤。
從小亞細亞本身,已經土耳其人兩個角度回答:
土耳其人的角度:奧斯曼時期的小亞細亞就已經是最世俗化的伊斯蘭地區之一
一來突厥人本來就沒有阿拉伯波斯人虔誠,說是突厥「生性頑劣」也不為過。小亞細亞扼歐亞之咽喉,文化多元,有很多歐洲世俗文化的遺存。許多蘇丹都奉行過宗教寬容政策。突厥民族屬性大於伊斯蘭宗教屬性。但是伊朗就不一樣了,伊朗世俗化開倒車可以說是「沉渣泛起」。奧斯曼帝國落後於西方,很大程度上類似於清朝的情況,和伊斯蘭教肯定有關聯,但並不見得是因為「不世俗」。清朝哪來的什麼世俗不世俗呢?
奧斯曼帝國也曾很認真地推進現代化。土耳其這個國家,人們往往把他和伊朗
沙特等中東國家比較,但我覺得它明明更像阿爾巴尼亞才對。保加利亞還有土耳其人呢,人家都要去伊斯蘭化了,更別說世俗化。小亞細亞的角度:安納托利亞經歷了幾千年來的東西方文化撞擊,在文化上趨向多元甚至相互矛盾,不是一個「伊斯蘭」標籤可以概括。在塞爾柱帝國之前,這裡又是東羅馬帝國的最核心區域,而東羅馬帝國與當時和天主教重壓的西歐和伊斯蘭教重壓的中東都不同,
奧斯曼的統治雖然帶來了伊斯蘭教但是沒有改變這裡的世俗傳統。世俗文化的許多方面,完全是土耳其人被希臘化。個人認為土耳其的「世俗化」一詞用的十分不好,因為其根本就沒有完全宗教化過。用「去宗教化」一詞更合理。土耳其世俗化是回到這片土地幾百年前的傳統上,屬於返璞歸真。凱末爾革命一時痛快,但是留下了很多後患,幾十年後逐漸引爆,對如今中東的動蕩影響深遠。其中一條,是廢除哈里發制度。土耳其不需要哈里發,但是遜尼派伊斯蘭世界還需要。沒有了名義上的政教合一的領袖,各種教派爭端開始表面化,從大馬士革到開羅,亂作一團。一個最嚴重的後果,是瓦哈比教派隨著內志的伊本·沙特家族走出荒漠,驅逐了紅海沿岸(尤其是當時商業氣息濃厚麥加和麥地那)的較開明的伊斯蘭教派,由一種原本被奧斯曼帝國打擊的小眾派別,一躍成為半島上第一大。幾十年後,當遵從瓦哈比教義的IS的領袖巴格達迪自封為新的哈里發的時候,很多人也許沒想到,這一切,其實在凱末爾革命的時候,就埋下了伏筆。很多研究中東歷史的人都感嘆,如果當初凱末爾學梵蒂岡,留個小哈里發國給末代蘇丹,結果會是怎樣。也許結果會好,也許會更糟,其中各種錯綜複雜,豈是一個「如果」能解得開的。
時代不同了。
凱末爾那個年代,不搞激進現代化直接亡國滅種。奧斯維辛和奇客隆b用起來毫無壓力的。
伊朗是趕上了好時候,要按八國聯軍那個年代的規矩,直接就被核平了。首先伊朗是宗教凌駕於王權的伊斯蘭國家,誓將王權凌駕於王權之上的變革一開始就招致伊斯蘭教的強烈不滿,霍梅尼事件也僅是導火索。白色革命可以說是讓富人更富,窮人更窮的變革,且變革的步伐拉的過大,沒有顧及到下層人民的利益,未進行民主的政治改革是腐敗不止和政治反對派得以發展的原因。通過「歐佩克」對石油價格的提高,國王得意妄為不可一世也是革命失敗的原因伊朗由來已久的對西方在伊朗頤指氣使的不滿
1928年,新軍首領里薩?汗發動政變,建立了實行軍事專制的巴列維王朝,伊朗的局勢才逐漸趨於穩定。隨後巴列維政府開始採掘開發石油資源。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這裡參與開發石油的英國石油公司懷疑巴列維國王與德國暗中勾結,於是策劃政變,強迫他退位,把他的小兒子巴列維二世推上國王寶座。二戰結束後,美國代替應該成為伊朗的幕後操作者,1953年,剛成立不久的美國中央情報局在保全巴列維二世的王位鬥爭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當時深得民心的伊朗民族主義領袖,首相穆沙迪克欲策劃推翻巴列維二世,實現油田國有化。而中央情報局適時在伊朗發起針對蘇聯和它的盟友的秘密戰爭。20世紀50年代初期,西方對中東的石油依賴日漸增加,美國擔心像穆沙迪克這樣的激進領袖會切斷石油供給或者大肆提價,於是中央情報局在伊朗的工作重心放在保住這個不受歡迎的國王的權位上,鞏固維護他的聲望,使他成為西方和美國的傀儡。
巴列維二世是堅定的現代主義者,1963年,他宣布實行「白色革命」,意為與「紅色革命」相對的「不流血的革命」。開始把伊朗由一個農業大國轉變成一個城市工業化國家,並且在伊朗建立起現代化農場。他相信,他正在進行的是把伊朗從數百年的落後狀況中解救出來,推動伊朗進入發達國家行列的偉大壯舉。在《白色革命》一書的前言中,巴列維二世進行如下闡釋:「導致這場革命的根本思想是:權力應歸全民,而不得為少數人所壟斷。」「我們需要進行一場深刻的,根本性的革命,一舉結束一切社會對立和導致不公正,壓迫和剝削的因素,消除一切妨礙前進,助長落後的反動勢力,指出建設新社會行之有效的方法。」在變革初期,包含六項革新內容的白色革命中,最有成效的是「農業和土地制度的改革」。1962年伊朗政府公布的土地改革規定個人佔有的土地不得超過規定數量,多餘的土地必須出售給土地改革局。到1975年土改結束為止,全國有近200萬農民獲益,92%的農民有自己的耕地。巴列維的改革使伊朗短短几年經濟突飛猛進,使伊朗人民迅速脫貧致富,國力顯著增長(此處不舉數據支持)。日新月異的發展,使伊朗人民樂觀估計:「如果一切按計划進行,再過10年或者12年,伊朗將趕上歐洲主要國家的現有生活水平。25年內,在工業基礎和繁榮方面達到相當於世界上最先進國家的水平。」20世紀60年代早期,穆斯林教長老批評國王統治腐敗墮落,違背伊斯蘭教義,由此遭到國王的打壓,阿亞圖拉?霍梅尼起初被流放到鄰國伊拉克,後被送去了法國(導火索)。石油換取的財富購買來自美國和歐洲的最新武器裝備,從而建立龐大軍隊。王室家族的腐化墮落,上層人士強烈不滿,下層人民依舊貧困的生活,都表明白色革命並沒有如期望中那樣使巴列維二世王位更加鞏固。白色革命帶來的重要後果是失業問題。新的農業技術只是把少數的農民留在了土地上,多數的伊朗人特別是年輕人,從祖傳的土地上被驅趕出去,到正在發展階段的城市另謀出路,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失業和貧困。儘管伊朗的土地下埋藏著豐富的石油,但是國王卻拒絕給予千千萬萬的因石油而失去土地的農民和城市貧民適當的經濟補貼,引起民眾普遍不滿。到1978年伊朗局勢已如江河日下,國王的政權搖搖欲墜。於1979年1月16日國王離開伊朗,國王退位後兩個星期,阿亞圖拉?霍梅尼重回德黑蘭,建立伊斯蘭共和國。「白色革命」算不上是一場力圖扭轉乾坤,使人民思想脫胎換骨的革命。正如恩格斯說的「那些大吹大擂自稱於革命的人,總是在第二天就不知所為,現實中的革命和他們心目中想像的革命往往截然不同」。巴列維二世變革的時候一定也有著富國強民的夢想,數量龐大的文盲,宗教勢力的對抗,背後的美國和西方的交涉,一定也使他對前路有過懷疑和不安。改革本意雖好也確實不是無功而返,只是我相信巴列維可以做的更好。革命里有大義凜然的英雄,有貪生怕死的懦夫,有驚天動地的場面,有振奮人心的口號,那些不能忘卻的歷史,深深影響世界的今天和未來。致敬每一場革命!!!
個人認為巴列維政權作為哥薩克軍閥建立的政權,天生就有不合法性(至少在教會眼中如此,誰叫巴列維作死招惹教會呢?)我們不要小看宗教對民眾幾千年的「毒害(精神控制)」作用,比如法國大革命中的旺代叛亂,西班牙內戰中天主教會與長槍黨合流,俄國大革命和二戰中的烏克蘭獨立運動東正教會「扇風點火」。等等,不一而足。
凱末爾其實沒有完全把土耳其世俗化,要想世俗化就得希臘化,可是他和希臘公開作對。而是把伊斯蘭教改成了亂七八糟的樣子,有一點,就是他和希臘如此作對,放棄國內希臘語人口,依然避免不了土耳其語中的大量希臘語辭彙的出現。
回答一下。最終還是失敗了,哈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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