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C期間北京放假六天,去哪裡玩比較好?
北京到各個有名景點的車票都沒了呀,有什麼人不多的地方值得去
我覺得趁機把北京逛一下最好,萬一以後看不到了呢。
APEC期間在京外國人的表情變化旅遊計劃還是要有的,萬一天降假期呢?
我曾是個對未知世界無好奇心的人:坐標北京,媒體民工,北京上海廣州摩天大樓里穿梭,若干年來只見過京城五環外的雪,唯一接觸過的城市邊緣是京郊的農家樂。
你可能和我一樣,無數次想逃離這樣的生活,卻發現早已沉溺不可自拔。直到有一回,朋友要去台灣談生意,約我陪伴。只記得日落之時,在花蓮的七星潭,太平洋的風徐徐吹來,頭頂一片北斗七星點著燈,我激動得踢飛鞋子,在鹹鹹的海水裡翻了個筋斗。城市的喧囂忘在腦後……這次意外旅行,打開了我好奇之心的大門。我不願再像從前,做一隻都市裡無知的青蛙。每有空閑,我便思考下一次的旅行計劃。完美的旅行計劃需要一次好的契機、一筆合適的預算、一個好的目的地。圖2
你需要一次契機。別說需要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匆忙的出行,都市的負擔並沒有真正卸下,你永不會遇到那個未知的自己。你需要一筆合適的預算。別說窮游能讓靈魂私奔。錯過路途美景和美食,蹭吃蹭喝過度消費沿途民眾有限資源和愛心----只知道靠伸手來滿足自己慾望的,是不值得提倡的。你需要一個好的目的地。離你城市的圈子遠一點,再遠一點,這並不代表該去朋友圈裡那些 「不去會後悔的地方」——那裡只會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排隊像春運一樣的洗手間,或琳琅滿目的義烏小商品。我的契機來源於余秋雨的《道士塔》。文章的每個字像老式打字機一般把鉛印啪啪地敲入我心中,它讓敦煌在我心中成為一位有故事的隱秘女神——聽過她的傳說,卻從未撩起面紗。想要去敦煌,很簡單。從北京飛一次不過三小時,價格千元——你犧牲一部觀看電影的時間就可以坐上時光機,與隔著千年的神秘事物對話。
在莫高窟,我與千年的雕塑們對話。昏暗光線里,滿是歷史蘇醒的空氣,雕塑們感召著前來觀摩的人們,無聲傳達著他們的閱歷。他們神態逼真、色澤艷麗的,炫耀著隋唐的繁茂;他們被挖去雙眼的,在為西魏佛教的坎坷默哀;許多殘缺的留白,是在控訴道士塔里王道士的出賣,強盜的偷竊和侮辱……現代人學會了寵愛與心疼它們:不讓拍照,不讓觸摸,講解員小心地用微弱的燈光指引 ,還有兩層厚厚的防盜門守衛。走出盛唐的某個洞窟,我想回望一眼形態最生動的四尊佛像,他們竟滿面愁容,眼神黯淡,若訴離傷。目光想多停留幾秒,一把大鎖和合上的鐵門斷了念想,我們終究回到各自的時空。洞窟外,白楊參天,陽光甚好,一條幹涸的河床橫卧面前。
爬三危山是一段神奇的經歷。在山中古道行走,耳邊只有自己腳步的回聲。鞋履所觸之地儘是戈壁,無寸草生長。山體溝壑像風吹過的淚腺,縱橫掛在四周,高聳嶙峋。唯有幾隻青鳥,飛來躍去,在石頭上輕啄青苔,竟然生趣不少。古道盡頭的陡峭崖壁,迎面快要壓倒,我越過二尺寬的狹縫,每上一步碎石落下,攀爬到頂處,卻發現隱匿著一座廟宇。出家之人頗為好意遞上一勺水。我喝罷,竟覺仙氣襲人,一看,身旁壯麗得眩暈。那遠處從石縫裡蹦出的小草頑強地任風吹擺,胡楊金黃,雲霧繚繞里的莫高窟,像是混淆了季節,上了天宮,忘了人間。
我喜歡用腳步丈量敦煌的縣城,因為它非常小。整個城市四四方方,摸清了政府大樓通往月牙泉的主幹道,也就摸准了城的心臟。若不是旺季,花上兩百來塊,就能在市中心的酒店下榻。我往主幹道向西走兩分鐘,吃可甩出幾米長的驢肉黃面,或柔糯帶彈的羊肉合汁,喝甜中帶酸的李廣杏皮水。還有顏色飽滿得發光的葡萄,名字叫得可好聽:白珍珠、馬奶子、喀什紅、玫瑰香——四塊五塊錢一斤,與北京的物價一比,便宜得流淚 。晚上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黨河。伴著晚風徐徐和幾分涼意,祁連山的雪水在黨河裡流淌。
在沙漠里看晚霞,才知日月相交之時宇宙的精妙。我不穿防沙的鞋套,光腳踩下去,深深腳印里,細細沙粒中,滿滿的都是存在感。紀伯倫說: 「一粒沙是一片沙漠,一片沙漠是一粒沙。」我捧起沙粒,吹起來,讓它們在空中舞蹈,最後落入無數沙粒里。此時,太陽的餘暉照耀得沙色金燦燦的,每一秒的顏色都在變換。直到黑色的吞噬,月光點亮夜空,它們一直無聲配合,讓人覺著沉默也是一種愛。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不知千百萬個日夜交替,存在於這片沙漠的文明,給它們留下怎樣的記憶?遠處通往西域的漢塞如一條無盡頭的蒼龍,玉門關、漢長城,歸屬何處?一首熟悉的歌曲在耳旁迴響:
敦煌天空的沙粒
帶著我們的記憶我從半路看回去這秦關漫漫好蜿踞夢想穿過了西域包含了多少的禪意不敢想像,離開了五天,心緒就像海綿,我以為再回不到現在。可一到北京,我仍吃著早餐擠上地鐵,在人群熙熙攘攘下的王府井大街一邊工作一邊呼吸著都市的空氣。
有人問我此行的意義。還是那句話:很多無知可以通過一張好的地圖來進行補救,這地圖上又多了一塊屬於我的紀念碑。去過敦煌, 我卻仍惦記著敦煌,只因還有不少夢境等我一窺:比如鬼斧神工的雅丹無人區、滿地野駱駝蹄印的胡楊樹林、冬日裡雄渾的戈壁,還有沉寂在西域路上的陽關……馬雲說,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我對自己說,旅遊計劃還是要有的,萬一天降假期呢?這不,11月來了,我又要一路向西了!好好在家呆著,別給交警添堵。
沒有霧霾的地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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