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些關於合唱團(尤其是學校合唱團)的回憶?

01-11

最近收到大學參加的合唱團成立15周年紀念冊,看著那些照片和文字特別親切感動,許多故事情節又清晰起來,那麼多的名字居然還能脫口而出。很想聽聽大家有沒有類似的體驗。

來分享一點自己的回憶算是拋磚引玉吧。7，8年前的了，但是想起來好像就是前幾天。

1. 合唱團的大名是軍訓時從同學嘴裡聽到的。據說這個社團是全校最拽：無處報名，全校海選，被選中的人直接進入組織，以選修課的形式給學分。唱的全是B格很高（聽不懂）的歌。

2. 軍訓的某個休息的時段正盤腿坐在草地上發獃，忽然看到一雙大白腿走過來，然後聽到一個很輕但是很清晰的聲音讓大家集中一下，溫柔又有力。跟小教官那種很響但是很糙的嗓音一點都不一樣。這個學姐穿著牛仔短褲，長長的頭髮紮起來在身後輕輕甩動的背影到現在還挺清楚。她說的大概就是下午要組織大家一起學唱校歌什麼的。

4. 教唱校歌的時候，我們學院來的那個學長自稱是從實習單位請假回來的，底下很多人都覺得很莫名。他人很瘦，看起來很無力的樣子，但真是開口脆，聲音高亮又不刺耳。到一半的時候台上的音響壞了，可我們在倒數幾排的人還能很清楚地聽到他跟旁邊人嘟囔的話。

5. 台上音響剛壞，一個學長冒出來，帶來了電腦和配套的音響。給大家放了首合唱團的歌。是一首英文歌，聽起來不覺得太高冷。學長還給大家講段子，說是當時請外教來幫大家糾正發音，結果把外教唱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因為是他家鄉的歌曲，類似美國的《茉莉花》。底下嘻嘻哈哈一片。

6. 軍訓中某天晚上收到簡訊通知去某個教室參加合唱團的第二輪選拔，空空的教室里座位靠三面牆擺了兩圈，最前面有一台舊鋼琴，旁邊有張舊沙發，或站或坐著好幾個學姐學長，有人很鬆弛地仰坐著，也有人低頭翻前麵茶几上的幾張紙。人差不多滿了的時候，帶著墨鏡的老師出現了。沙發上的人坐直了一點。一句廢話都沒有，又開始了一樣的測試：老師隨機彈幾個音，起來一個學生試著唱出來。只不過這次的音調更奇怪，而且要記的更長了。

8. 一個又高又帥愛打籃球的短髮女生自我介紹的時候有人問她名字里的「lan」是不是蘭花的蘭，她有點不高興地說是「紀曉嵐的嵐」。前邊的幾個學長學姐忽然都朝她看過來。那個戴墨鏡的老師居然笑了一下。接著好像是對著前邊的幾個人、又好像是對著她說：天生女低音，自帶胸腔共鳴。底下人左右看看，不明覺厲。

10. 第三輪選拔更簡單了，就是反覆唱「哆叻咪叻哆」，從高到低再從低到高，唱到各自的極限為止。隔壁的另一個妹子唱了好半天，簡直停不下來，走勢越來越低，最後墨鏡老師從外面喊來一個男生跟著一起唱，就這麼杠起來了。結果竟然是妹子勝。墨鏡老師又激動地擤了擤鼻子，在紙上記了幾筆。

11. 奇怪的是，好像完全不記得有什麼正式的入團儀式。記憶直接就跳到了晚自習後的練聲。被一個學姐領著從考核的那個教室穿過長長的走廊往報告廳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開始聽到一片怪聲。感覺像電影《面紗》里描繪中國某個鄉下地方夜裡驅鬼的那種讓女主難以入睡的嘈雜背景音。有點滲人。

12. 走近那個門半掩著的報告廳，肚腸就開始糾結，不是修辭，是真的覺得內臟在顫，雞皮疙瘩直起。進到報告廳里就看見一屋子散落著的男男女女，或叉著腰或捂著腮對著不同的角度呵斥著，好像有很多看不見的小鬼都犯了滔天大錯正被狠狠數落。根本無人顧及一群縮頭縮腦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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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出現在我面前的學姐之前在宿舍見過，上次是作為學生會的負責人來推銷一份英文期刊，我們屋都不願意掏錢，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最後勉強答應我們屋合資訂一份，她才罷休。現在她又站在了我面前，還讓我捧著她肚子感受她的「訓話」。好吧，其實是讓我感受腹式呼吸和膈肌力量。

15.日常基礎訓練一般各個聲部是分開的，於是傳說中的學長照顧學妹，學弟仰慕學姐的情節在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完全不可能發生。曾經有一位學長後來去參加《非誠勿擾》的時候自豪地說自己曾經參加過合唱團，當被反問怎麼明明團里有那麼多優秀的女同學卻沒談一段時，他沒有矯飾說大學期間要好好學習不戀愛之類的，老實交待其實是因為自己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合練。。。

16. 有一天周末的訓練可算把男女生湊一起了，還特意男女對坐，擺出一副要PK的架勢。開嗓後，墨鏡老師先是誇張地讚美說這一屆女聲資質有多麼好，又扯到男高音帕瓦羅蒂傳奇的高質量連續嗨C，作勢要來演示，然後忽然就開始讓女生一個個起來唱。女高們一個個真就神奇地飆了起來，老師還要升調，最高到了G。妹子們大概也被對面的眼神刺激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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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忘了哪一天忽然就有一本黑色的歌譜夾，裡面就插滿了花花綠綠全是筆記的譜。大家隱約都以歌譜破舊為榮，要是有被汗漬染黃了或者起毛邊的都格外敬重。

18. 因為我們團是唱無伴奏曲目為主的，音準和節拍簡直不能更重要了。音準是入團考察的主要標準，但是節奏方面有時候就會出點問題。有些人譜感覺已經唱很好了，合起來卻配不上，查音準也無誤，原因多半就是節拍沒對好。所以後來要求大家都邊唱邊打拍子，要打出慣性。有人上台前都改不掉打拍子的習慣，唱到激動處忍不住要拍大腿。還好拐哥沒這個習慣。

19. 拐哥是團里綽號最有名的之一。拐哥是一個微胖的「藍鯨人」，不太會騎自行車。有一次趕時間，大家都到了，他才姍姍趕來。可能是剎車沒控好，華麗麗地在集體面前來了一個飄移，揚起一地黃沙，然後順利地把自己的腿弄折了。此後很長的日子裡都拄著拐出現。每個人見到他都親切地點頭微笑打招呼。老師很喜歡他，也跟著調侃，並欽定綽號為」拐哥」。

20. 拐哥有時候在男高聲部，有時候在男低。一方面說明他音域寬，另一方面也可見他音色不典型。真正的男低音實在太特別了。聽說有人曾經把牆角的蜘蛛網震破了；有人把停在門口的車警報喊響了；有人把擱在門邊的熱水瓶唱爆了。雖然我都沒親眼見過。

21. 我能記得的是，某個平常的早晨，熱氣騰騰的糕餅剛出爐，窗口的一群人已經沒了隊形，擠作一團嘰嘰喳喳喊著要這個、要那個。隔著玻璃，阿姨們有時會聽岔了而拿混或者數錯。嘈雜的人聲中忽然閃過一個輕柔低沉卻又飽滿有磁性的聲音:」一個三角餅帶走」。沒有情緒也不寒暄，可食堂阿姨就是立刻準確地接收到了這個指令，馬上熟練地抄起一塊新鮮的三角餅塞進保鮮袋裡遞了出來，任由一隻細長手指優雅地把它勾走。就是這樣低調又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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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真正唱起作品來，低音聲部總是比較辛苦的，單唱的時候音準就已經比較難了，剛開始合練，總有人會被主旋律帶跑。而且不少作品裡，低音聲部承擔著製造音效的職責，諸如各種節奏的「蹦蹦蹦」「嘟嘟嘟」「嗚嗚嗚」。要是看演唱視頻或截圖，低音聲部老是集體嘟嘴賣萌。

23. 那時候的唱法經常要求要「高位置」，老師試了各種方式啟發大家:打哈欠啦、咬蘋果啦、嘴裡含水唱啦等等等等。上顎差不多搞定了，又開始要求學會下巴放鬆，於是大家又紛紛研究起「傻子笑」「小狗跑」。

24. 為了配合口腔，面部肌肉、甚至全身力量都得調動起來。到了高音，大家得學會笑著唱：抬起笑肌、挑起眉毛，讓聲音絕不會被鼻子掩掉，能從天靈蓋上衝出來。這個表情其實在美聲歌唱家的演出上挺常見的，但最近想起來腦海里浮現的居然是「古美門」的臉。。。

25. 第一次參加錄音，我的任務是看時間。錄音師傅帶著全套設備來學校採集聲音，借用了一間展廳臨時搭了棚，整體效果還是不錯的，就是怕錄音中遇到上下課的鈴聲會有輕微的影響，畢竟我們是唱無伴奏的。我就負責盯著課表注意避開鈴，能不能開始，要不要結束，還得聽我的。

27. 還有一回錄音，大家唱得正嗨，指揮忽然叫停。然後指著某個方向說聽到有一個聲音漏風，問是不是有人最近拔牙了。據說還真是有。那可是11個聲部的超複雜現代作品啊，指揮果然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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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說到這個超複雜現代作品，實在是此生難忘。第一次看到譜的時候已經傻了，拿電子琴模擬就更是讓人倒吸好幾口涼氣：一個人根本彈不過來！還得再借一隻手指才能湊齊聲部。那根本不是幾條交纏的曲線，徹底就是白茫茫一片音層，感官都要凍結了。

29. 為了練這首神曲，大家真是咬牙苦練。太多詭異的升降調，旋律走向也蹊蹺，動不動就要保持一個3、4小節的長音，好端端又跨一個7度或9度。說起來，我們這二類工科院校里完全沒有藝術特長生，大多數人都沒系統學過樂理知識。一般的曲子靠多聽硬背。這種生冷的作品真是巨大的挑戰。老師絞盡腦汁，居然想出了一個「同音轉唱名」的絕招。

30. 一開始練這個我是懵的，感覺每次轉調之後就找不著北了。有一句，只是從C轉D，然後接著唱一組最正常的「哆叻咪發嗖」，可怎麼都抖抖霍霍的。

31. 更慘的是，不轉調的時候我的音準也出問題了。原本以為保持長音只是考察氣息，結果唱著唱著發現最後總是會偏低，這才理解老師一直強調的「保持仰角開飛機」有多重要。

32. 單唱的音準基本解決了，但一跟別的聲部碰，為了不被帶跑，無意中會放大音量，又容易唱著唱著偏高。別的曲子就罷了，大不了整體高或低半個音。可這個神曲的最高和最低音都幾乎是極限了，一旦偏差，有一個聲部就徹底沒了，那可不是憋個臉紅脖子粗能解決的。

33. 當然這首神曲終於還是唱成了。效果特別震撼。印象最深的是有第一次面世。那場比賽觀眾不多，還有點燥熱。可是我們唱完，底下徹底啞了，緩了好幾秒才響起掌聲。還隱約聽到交頭接耳「這是哪個團」，「這是什麼曲子啊」，「怎麼專業團跑業餘組來了」云云。聽著心裡還是頗得意的。

34. 最有意思的是要怎麼指揮這首曲子呢？那麼多聲部，特別容易亂，專業指揮沒在的時候，老師要如何頂上？走」小澤征爾」用手來舞蹈的路線估計夠嗆，想來想去，乾脆」無為而治」，只在關鍵點上給小提示，能不動就悠著，反倒顯得厲害。

35. 事實上老師的形象一向是讓生人發怵的。好像是年輕時打籃球弄傷了一隻眼睛，幾乎沒見過他不戴墨鏡的樣子。雖然愛開玩笑，但神色陰沉起來的時候還挺能唬人。老師講過好多自己如何機智地利用彪悍外形化解危機的段子。

36. 有一回說是去蹭一個活動，遠遠看到門口的安保人員心裡直犯嘀咕，就此回頭肯定不甘，被堵在外面求情更難看。於是橫下一條心，直接率隊大步往裡走，根本不容人檢查。有過來攔著要問的，大手一揮厲聲喝斥幾句就把人鎮住了。一方面是利用了安保人員維穩的心理，另一方面他那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確實有威力。

大一上入合唱團。也許是天生音感還不錯，同批團員還在由學長學姐帶著唱時我已經開始自己一人唱一聲部了。話是這麼說，對於從未接觸過合唱的我，唱著女中不被女高帶跑真的是件很難的事情，甚至我一度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花了大量時間搞定以後，我被通知換到了另一個聲部，依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個消息時我整個人一個大寫的卧槽，但是還是又重新花了大量時間搞定。當時非常怨念，現在很感激。

因為是院團，比較水，指揮就是團員。因為某些原因，我大一下就成了新的院團指揮。雖然上屆指揮會對下屆有個輔導，但是由於上一屆指揮非常牛逼，而我那會只是一個只接觸了合唱半年的菜鳥，他講的東西我基本上都聽不懂，我還記得他培訓兩周後考我的視唱我那渣一樣的表現和他無奈的表情…為了早點把自己的水平練上來，那段時間真是瘋狂地補樂理補音樂史補曲目量，從被動的指揮發啥我唱啥變成自己去找曲子聽和唱，背樂理背得比複習考試還勤快。於是現在的我已經變成了團里用來說明"入團的時候什麼都不會並沒有關係還是可以變得很厲害"的範例。

同一時期，我加入了一個新的團。這個團說起來其實也挺渣的，但總比院團好太多了。於是在這裡我第一次有了專業出身的常任指揮，第一次接觸到讓我感嘆"原來音樂還能這麼玩"的各種奇葩作品，第一次拿到了需要保護版權的譜子，第一次聽到了和聲，第一次對書上諸如"合唱的四度比三度更和諧"之類的理論有了切身體會，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謂的和弦色彩，然後就是第一次的專場音樂會。這段時間我的合唱技巧好像沒怎麼提高（捂臉），但是耳朵和對音樂的理解能力真是一個突飛猛進。

於是作為院團指揮，我開始有一點點底氣了。作品分析，和聲色彩，發聲方式，我開始把我學到的東西一點點地教給團員們，然後在這個過程中再不斷體會到新的東西。也是在這個時候，我開始意識到自己水平的提高：以前覺得很困難的事，現在竟然如此輕而易舉；而我覺得很容易的事，在團員們那裡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簡單。於是這種"每隔一陣子回想從前就發現自己進步了一點"的成就感成了讓我堅持下去的動力之一。

在另一個團，大家也漸漸熟絡了起來，可以隨意黑黑指揮黑黑團長，排練也許嚴肅但私底下大家都輕鬆加愉快。於是我交到了一群可以一起愉快地討論合唱，一起約音樂會的小夥伴。在經歷了最初的磨合期後，曲目難度開始加大，我和隊友也在變得更加默契，需要打配合的地方彼此心照不宣，有過這種經歷的人一定明白這樣的合作簡直真是不能再棒了。

院團比賽結束，我們要送走一批老團員了。在聚餐上，作為每年的保留節目，大家唱起了我們的團歌，唱著唱著就有人淚目，不少人最後哭的稀里嘩啦。縱然萬般不舍，但我們是蝸牛，我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我們要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蝸牛們的未來，應該是在遠方啊。

另一邊，又一場專場結束後，或畢業，或出國，或種種原因，也要送走一批老團員了。畢竟青年，畢竟書生意氣，離開不是結束，而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

我還沒有離開這兩個團，接下來還會有新的故事。在最好的年紀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心嗎（＾ｖ＾）

在學習壓力異常大的時候，從晚上六點站到十一點排練，回到寢室已經門禁需要靠叫門才能回到宿舍，如此兩年，往複三月，只為了一場讓老師滿意的音樂會。

選拔幹部時，二十多人，自己再忙，培訓再無趣，無一人缺勤。換屆之後才猛然發現，突然鬆弛的生活居然會另自己無所適從。

幾乎所有人，只要一看到通知群里一有消息，哪怕當時沒吃飯在睡覺，手頭有再要緊的事情，也立馬放下來趕到音樂教室。現在想想當時多傻，可是不遺餘力的去做一件事，也是蠻幸福的回憶。

只要有一個人心情不好，其他人立刻趕到陪他喝酒聊天，唱歌吃飯，直到他忘記苦澀開始看到身邊的友情。

音樂會上，唱到掌聲響起來，台下站起來鼓掌，有的曾經的團員跟著唱，台上泣不成聲，老師的指揮服濕了一半。舍友告訴我，雖然聽不懂美聲是什麼，但是她們在台下百感交集。

第一次帶隊不知所措，把握不好局面，但回頭一看，團里的朋友們齊刷刷坐了兩排。九月的大連寒意逼人，風再大也沒人先回。不能幫什麼但也願意坐在那裡陪我，讓我心安。

給自己所在的人文學院排演新生合唱比賽，刷夜定策劃早上五點帶發聲，隊形伴奏刪改十多遍，最後招新時，女高女低聲部一大半儘是來自人文，來自我所在的班級。

賽時，偌大的體育館，到處回蕩著「合唱團」的口號。

比賽結束後，一個學妹哭著說，她曾經是從不敢在人前唱歌的人，在被選入合唱隊之前，自己從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唱的這麼好聽。

那時多想告訴她，好巧，我也是。

最後說句題外話，也許在大學裡你曾經熱愛的地方其實不那麼美好，你所喜愛的人也許其實兩面三刀。但畢竟，是象牙塔里無可替代的那道彩虹，希望大家都能記住更美好更感動的一切。

那些醜惡和不堪，請放在記憶的背面。這樣，哪怕是踏出了校門，也能開心的翻著一本本純潔的回憶，那麼多感動和淚水，總不該被道聽途說的噁心人噁心事所玷污。

願你們都能堅持自己的熱愛，願你們的熱愛無風無雨無復年。

在合唱團待了三年，然而我現在卻什麼人都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排練過的幾首曲子，旋律感覺這輩子都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