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外語學習者永遠不會達到母語者的程度,那麼二者差距在哪裡?

一個流行的觀點是,超過一定年齡以後去學習外語,那這個人的程度就永遠不會達到母語者的程度。大山是18歲學中文,符合條件所描述的情況,但我聽他講漢語,聽不出來和中國人有差別。所以,差距究竟在哪?還是可以消除這個差距?

PS:看到底下一些答案,都在舉較低水平的人做例子。我上面提到的是像大山(Mark Rowswell)這種水平很高、在一種語言下生活多年、說話可以以假亂真的外語學習者。我問的是他們和母語者的差距。


不喵自來。躺在床上打滾中,所以回答寫得都不太連貫了……

其實這個話題 @安時 比我更有發言權,因為Antonella Sorace本人就是做「接近於母語者的二語習得者」在句法方面的使用和處理差異的,而我們組相對來說則是在辭彙和認知結構方面更多一些。所以我只能拋一點知道的有限的內容,具體還得等她來繼續補充。

先區分幾個大家可能容易搞混的問題:

其一:順序的二語習得者(也就是在母語期過後才開始大規模學習第二種語言的人)能不能在聽說讀寫的其中一個或多個方面表現出和母語者一樣的水平?可以,完全沒問題。如果有人熟悉英美文學的話可能聽說過Joseph Conrad,他是波蘭人,但是他的英語寫作則是在英語文學史上青史留名的。

其二:對於順序的二語習得者而言,在聽說讀寫的其中一個或多個方面,他的第二語言的水平能否表現得和他的母語一樣好?可以,這個也完全沒問題。我們稱這種人為「平衡二語者」,也就是說從表現來看,他的第二語言和母語之間並沒有顯著的差異。

其三:對於這些「平衡」的順序二語習得者而言,他的第二語言實際能力和他的母語能力之間有沒有差別?有。

其四:對於高水平的順序二語習得者而言,他的第二語言的實際能力和相應的母語者的語言能力之間有沒有差別?這是題主要問的問題,而當前的回答是,有。

其五:對於高水平的順序二語習得者而言,他的第二語言的實際能力是不是一定會比相應的母語者的語言能力水平低?以前大家以為肯定是這樣的,第二語言學得再好也肯定比不過母語者,但是最近的研究傾向於修正這個結論:不,不是「水平低」,而是「方法不一樣」。

估計已經有人要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繞暈了,我來解釋一下。

如果之前看過我在第二語言習得方面的其他回答,多半應該聽說過「母語直覺」這個概念。不管我們是不是以喬姆斯基的UG為理論基礎,我們都不得不承認,母語直覺是一種在刺激缺乏(Poverty of Stimulus)的環境下培養出來的對於一種語言的完全歸納的直覺——其重點在於完全歸納。也就是說,對於母語者來說,如果他們見到一個之前完全沒有見到過的句子,他們依然可以通過自己的直覺去判斷這句話是否符合該語言的語法、表達正常的語義。母語者們不需要在此之前就見到過類似的句子;一旦自己的母語系統完全定型之後,他們就可以自動調用所有的parameter去自主衡量這個句子的語法適合度(grammaticality)和接受度(acceptability),也就是說,會產生一種「直覺」,直接告訴你對和錯。有些時候母語者遇到病句時會意識到原因(錯誤在哪裡),有些時候意識不到原因,只是單純覺得錯了,這就是因為直覺本身不區分錯誤的點,只會做出一個完全定性的判斷。

同理,如果我們能做出接受判斷,也必然能夠相應地做出新的產出。如果不考慮個人的語言使用偏好的話,理論上母語者可以產出任何符合母語語法的句子,而不需要在此之前見過相應的結構。母語者對語言的使用是創造性的:我們自己擁有一套完整的語法,有天然的直覺知道什麼「不對勁」,那麼也就有天然的直覺可以繞開這些不對勁的地方,造出來的句子自然就是合乎語法的。有些時候,我們自己也不用多思考這句話到底對不對,它就自然地說了出來,這都是因為我們的對母語的使用都直接受到母語直覺的影響。

然而這點對於第二語言習得者來說並不適用,不管是什麼樣的水平的人也都不例外。第二語言習得者能達到的最高實際能力水平是「近似母語」(Near-Nativeness)水準,這個「近似」,多少包含了「漸近」的意味。普遍來說,如果是在順序狀態下學習的話,我們一般認為第二語言習得者並不會相應具有母語直覺的判斷,重點在於「直覺性」的判斷。第二語言的語法一般是靠演繹法或者不完全歸納習得的;很多時候,如果他們意識到一個東西錯了,那麼大多數情況下是因為他們之前見識過類似的結構,知道那個是錯的。同理,如果一個第二語言習得者見到一個正確的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結構,他有一定可能會判斷這個結構是錯的。並不是所有的第一語言知識都可以直接轉化為第二語言知識,有些時候,第一語言知識會對第二語言知識進行干擾,當然也會有促進,我們管這種情況稱為「遷移」,而不被遷移的情況則是「抑制遷移」(一個比較近期的總結可以看這裡:Crosslinguistic Influence: Transfer to Nowhere?)。

高水平的第二語言習得者,可以在聽說讀寫的水平上達到和母語者近似甚至相同的地步:說話沒有任何「外國口音」,在各種場合下句法、表意完全沒有問題,語用習慣、對內涵義的理解與母語者一致,閉上眼睛和他聊天完全感覺不像是在和外國人說話(語用習慣應該說是最難的一部分,但是還是那句話,你沒見過不等於不存在;我是切切實實見過這種人的,比如開口一口正經海淀口音的 @Matthew Um )。但是他們對於語法適合度和接受度的判斷與母語者相比還是有差異的,按照Sorace的研究,這種差異不是「有」和「無」的差異,而是方法上的差異:母語者用的是母語直覺,而非母語者用的是另外一種稍微慢一點的、可能需要從已經習得的parameter里多次轉化的方法。方法上的差異得出的結果,有些時候會是「對」和「錯」的差別,有些時候則表現為「快」和「慢」的差別(反應時間差別)、「傾向於接受」和「傾向於拒絕」的差別(使用或者迴避使用一種語法結構),或者是「這裡有問題」和「那裡有問題」的差別。

既然在判斷上我們已經知道第二語言習得者與母語者的不同之處,那麼我們也能很容易地理解產出方面的差別。對於第二語言習得者來說,如果他在完成一句話的時候不出現語法錯誤,那麼他就是基於自己已經習得的各項parameter來建構這句話的。對於自己並沒有習得的parameter,除非是特別的語境需要,或者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否則一般也不會「無中生有」地去直接採用。高水平的第二語言習得者通常會給我們一種「他們說的總是對的」的感覺,正是因為他們喜歡反覆使用自己已經習得的語法結構——這些結構肯定是正確的——而這些結構只是該語言的語法的一個真子集。在這方面,二者還是有本質上的差距:我們不知道我們到底知道什麼,而他們不知道他們究竟不知道什麼。

然而,第二語言習得者在表現上還是會和母語者出現一些微小的差別,只是我們平時很難體會到。如果我們能夠系統定量地統計第二語言習得者的語法結構和母語者的語法結構的話,我們會發現,第二語言習得者會傾向於少用或者不用某些語法結構,哪怕這些語法結構是完全合理的。在二語習得理論里,這種現象叫做「迴避」(avoidance,在Kellerman那篇文章里應該也會說,或者可以參閱他的另一篇文章Now you see it, now you don"t);簡單來說,第二語言習得者會明顯地躲開那些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對不對的用法(通常是母語里沒有的用法),轉而經常使用自己確定正確的用法。「迴避」通常會被視為母語對第二語言影響的現象之一,但是這個現象並不容易觀察:第二語言習得者都「迴避」了這些結構了,我們只觀察他們是觀察不到的,所以必須要和母語者或者其他母語的第二語言習得者進行定量比對,才能看出此間的不同。

說完我不那麼熟但是非常重要的句法部分,再來說說我比較熟也相對比較重要的辭彙和語義部分吧。很多回答的重點都側重於語義方面的區別造成的理解偏差,但是實際上,這種偏差的實際效果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嚴重;我們可以通過一些常識性的知識來補正我們在語義上的欠缺,也可以通過學習來熟悉乃至熟練使用一種文化背景,彌補文化斷層的問題,我們甚至可以靠單純的記憶來擴充慣用法/習語/引申義的辭彙量(當然,有比單純記憶更好的辦法,那就是「動腦子」記憶,也就是引進認知語義學的相關概念來促進記憶),但是這些活動都需要大量的時間,而且你也無法確定你就真的能夠窮盡一切的慣用法、習語、比喻和引申義。如果沒有刻意培養過這方面的話,那麼哪怕你在外語測試中通過了CEFR C2水準(相當於雅思8.5及以上),達到語言水平框架內認可的near-native標準,最後還是會栽在這上面。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overall沒考到過8.5。

對於絕大多數在CEFR中到達了C級水準(包括C1和C2)的人來說,對於詞、片語或者習語的認識其實都還是相當淺層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情況並不罕見;至於稍微複雜一些的辭彙索性完全沒見過不查詞典就不知道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考慮到有些時候母語者也需要詞典輔助,這也不是什麼丟人或者是根本上的差距。然而,理論上來說,在詞和概念之間的關聯足夠強的時候,第二語言學習者是可以建立從概念層到第二語言辭彙層的直接連接的,不用通過第一語言的轉化(沒錯,在我腦殘了一年之後,我終於知道母語是中文的人學習英語到一定程度會在大腦里用英語思考嗎?是否經過將英文翻譯成中文的過程? - Chris Xia 的回答這個回答不是什麼新的事情,這個系統就是Revised Hierarchical Model,一個最近的分析可以戳這裡:The Revised Hierarchical Model: A critical review and assessment),事實上也的確可以做到這樣。

就非母語者來說,如果對於語用方面比較遲鈍的話,有些時候即使理解了字面意義也無法理解內涵義的可能性也是有的,畢竟內涵義的構建很多時候是基於共同體完成的,不在這個共同體里自然無法感受。然而,如果把足夠多的時間花在這方面、或者對這些方面的東西比較敏感的話,非母語者是可以儘可能補上這個缺口的;用非母語進行文學性寫作可能更難一些,但是在非母語環境下研究文學鑒賞這件事情實際上是一個技術問題而不是純粹的語言問題,以技術能力來彌補不在共同體內的缺憾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最後說一下語音接收的問題。發音這件事情我不太想多說,因為口音矯正是一個理論上可行、事實上可行但是非常政治不正確的事情,而且一旦說了就會陷入一潭渾水。就語音接收、特別是噪音下的語音接收而言,在這方面順序二語習得者的表現會明顯弱於母語者。也就是說,如果外面特別吵的話,你有可能還能聽懂一段母語的音頻,卻未必能聽清乃至聽懂一段你的第二語言的音頻,這點在晚期學習第二語言的人身上更為明顯。在歷史記錄里扒拉了好久,終於找到當時看過的那篇文章了:Age of Onset and Nativelikeness in a Second Language: Listener Perception Versus Linguistic Scrutiny,做的是第一語言西班牙語第二語言瑞典語的聽力研究。

至於神經語言學方面,因為我實在不熟悉,所以就不妄言了。

大概就這樣。


我從18歲開始就很少使用自己的方言了。沒有經過專門訓練,普通話的發音的標準程度和自己的方言還是沒法比。


語言的運用有很多方面,題主只是提到了「說」的一方面。

就發音來講,根據母語不一樣,平時發音說話時所使用的面部肌肉是不一樣的。所以想要達到母語者的發音標準要狠練,而且還要注意方法,一開始錯了後面的功都是白做。這還只是說發音方法而沒說語音語調。題主說的超級語言學習者或許已經很熟悉語言環境和發音所以這方面就算pass了(實際上存在差距的可能性非常大)

其次就是辭彙與運用方面。對於平時與人溝通比較多的語言學習者,顯然他的日常生活用語大多,注意是大多!都沒有問題。而如果是留學或進行研究,那麼這個學習者對某專業方面的辭彙量往往會大於自己掌握的母語的專業辭彙量,也大於母語話者所掌握的這一領域的辭彙量。比如我和外國人說pragmatics,很多時候我要解釋什麼是pragmatics.但是這對於縮短你和母語話者語言水平的距離沒啥關係,因為人家不會也比你生活得自在。還是那句話,學語言,接觸社會是最重要的。真正想要運用好一門語言,什麼場合說什麼話,甚至是什麼時候笑什麼時候沉默,有時候都是需要學習的。成年人在這方面比孩子要差很多。因為顧及得多了,害怕犯錯也確實社會不允許你犯錯,所以在語言運用上不能向孩子一樣大膽。而孩子記憶力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們可以犯錯並且會有更多機會得到修正,所以語言進步很快。只有輸入還不夠,還要有輸出。所以打個比方,當你讓中國人和日本人把比較專業的英語翻譯成日語時,速度和輸出的自然程度都會有差距。

最後要說的一點是關於心理的。薩佩爾沃夫假說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確實思想甚至思考方法都是和語言相輔相成的。所以你必須很努力地學習母語者的行為方式,才能接近母語話者的語言水平。說不能達到母語者的水平是不準確的。可以說,假設你18歲,在這個新語言環境待10年,非常努力不斷學習,那麼你有可能達到十幾歲甚至二十歲母語話者的水平。你也可以交流溝通無障礙,但你永遠沒有辦法地道地,注意是地道地!!表達出與你有同樣學術背景同樣思想高度的人所表達的內容。


永遠不會擔心說錯,說錯也覺得沒什麼


沒有代入感。我閱讀中文可以感同身受,讀英文沒這種感覺,它是純粹的信息,無法引起感情上的共鳴。


what"s meaning?

什麼意思?

哦,我明白了。

i see。


這是第二外語使用者和bilinguist的差別。

如果不是從小頻繁使用兩種語言,就不可能成為bilinguist。雙母語和第二外語是絕對不同的。

這個差別就在於腦子的工作方式。

腦子習慣於某個語言環境了,思考的時候就必然在這種環境中思考。

舉個例子:

用母語對話,過程可以說是【聽—接收信息—生成信息—說】

用再熟練的第二外語,也只能是【聽—轉為母語的意思—接收信息—生成信息—轉為外語—說】

如果不是在小時候腦子就和學習使用母語一樣頻繁完全習慣了另外一種語言的環境,使用這種語言就不可能成為本能,這個多餘的腦子裡的翻譯過程就絕不可能簡單省掉。

打個比方:

就好比我們種樹,一個坑只能種一棵。在已經(小時候習慣的腦子的工作環境)種了一棵樹(母語)的情況下,我們想要在這個坑裡再種上一棵幾乎一樣大的樹(第二外語)簡直是不可能的。這第二棵樹能夠離那個坑很近很近,努力去擠,卻不可能佔到正位了。

要的話只有把原來的樹拔掉,也就是忘記母語——這是不太可能的。要不然就是給第二棵樹施肥,不給原來的樹澆水(只使用第二外語,也就是一直生活在第二外語的環境里,一般也就是在國外生活了),雖然因為離得很近原來的樹也還是會長長長,但總有一天後來的樹會超越並且擠掉它的!不過需要相當一段時間啦。(也就是要在國外生活很久很久,個人認為至少和母語環境下的生活時間一樣長才行。)

就是這樣。

有些人覺得:

不會啊在國外生活幾年已經對答如流了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思考呢!

對的因為小學生在練習過無數遍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過後,也能夠不經過翻譯思考就答出來呢。

這是習慣了,如果真的要說他們清楚這兩句話的語境、翻譯過來的意思,這裡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我覺得他們必然還是要有思考的過程的。

所以說可能常年生活在第二外語環境中的人,對於某些對話已經非常熟悉融入骨血,但是其實腦子裡的轉化過程還是存在,只是微弱快速得他們自己沒有意識到。如果用這門語言表述一些複雜一點的東西,腦中的翻譯過程就會非常明顯了——而母語絕不會這樣。


Le purgatif

研究這個問題沒什麼用 有時間多背兩個單詞吧

很多SB為學外語 去學一些外國很屌絲的東西 比如某些土話 不能不說這些東西「很難」 但是和外國屌絲稱兄道弟意義真不大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 外語永遠是外語 你需要的是準確的表達和理解意思 而不是非要達到「母語水平」


應該是俚語吧

還有,你覺得大山的漢語你聽著不像外國人,我懷疑你就是外國人


可能以樓主的對語言的研究水平來看,大概有些地方肯定是疏漏了,所以各位的解釋能否準確傳達還是個問題,大山說中文我是完全聽得出他母語發音習慣在裡面的。如果沒有聽出來證明大山的漢語「程度」說不定比樓主的高?反正讓我聽英語是哪裡的口音我肯定是有困難的,但讓我聽中文我恐怕還能聽出一二。

從樓主給其他答主評論來看,他似乎就是想讓我們承認18歲以後的學習即使能讓你發音什麼的一樣,也並不能準確表達出你所有的意思。

但是,一個母語水平欠佳的人也是非常難在表達上與和他同樣思想專業水平的人但是母語水平比他好的人相匹敵的。語言是一種天賦,語言能力不僅僅跟是否母語者有關,對語言的掌握能力也不僅僅是這樣。

有一說一,我感覺有時候說一種語言擁有母語水平是因為你對他的依賴還到不了那個程度,好比用慣右手的人,右手斷了,那麼無論幾歲斷的,後來左手還能用的很不錯的。甚至樂器演奏者能重拾當時的水平。如果右手還好著,油瓶倒了還是右手去扶吧。 雖說語言跟思維和文化關係更為緊密,不能簡單這麼比較,但是我個人認為如果你依賴這種語言並成為你迫不得已的第一選擇,那麼從學習條件上來看是很有利的,並不比「18歲之前」這種模糊且不知所謂的條件更差。

所以我對樓主那個18歲的流行觀點非常懷疑。並且同樣不認同基於這種假設下的各種推測。


有個文學家Joseph Conrad, 母語波蘭語,在他移居英國之前(20歲)基本不會說英文,但他此後的創作確基本是用英語完成的,而且成就不小,被公認為最偉大的英語小說家之一。能獲得這樣的讚譽說明他的語言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了,但他說英語的時候口音卻一直很重(雖然他一輩子大多數時間都呆在英國),甚至有人抱怨聽不懂他在說啥。還有就是,大英語文學家如他, 在其作品裡,人們還是偶爾可以發現"Poglish"(波式英語),如波蘭語句法。

對於這種現象,有很多理論,一是「關鍵時期假說」,二是「母語干涉假說」。關鍵時期假說認為人出生後幾年時間是學習語言的黃金時間段,錯過這段時間,你就不太可能達到完全的native like fluency。母語干涉假說認為人的第二語言學習是受母語影響的,各種「Chinglish」就能說明問題,包括Conrad小說中偶爾出現的波式英語。

另外,還有一種關於language acquisition 與language learning 的區分,第一種多指小孩在無意識中對母語的掌握,第二種是指人們會有意識地對第二語言進行記憶掌握(通常會藉助學習者的母語)。這兩者的差異就造成了在第一種情況下,人們說出來的語言會更加natural, 不需要有意識的思考就可以直接脫口而出一個語法正確,發音自然的句子。而第二種情況經常會有一個有意識構建過程,雖然隨著學習時間延長,這個構建過程會越來越短。

大山的例子我想只是說明人可以通過先天的天賦和後天的努力盡量減小這種差距,但我不認為他對中文的」無意識控制「達到了他對他母語英文的水平,我覺得要大山選他的母語英文和中文他那個更擅長,他多半會選英文。

所以,這種差距我覺得就是那種脫口而出的能力,也就是在於你說出一個句子時的自然程度和準確度,包括語法, 發音。你越自然就越不需要有意識地在腦中構建那個將要說的句子。Non-native speaker我覺得在這方面會有差異。


語言並不僅僅是表現在「說」上好么。。絕大部分人思考都是以母語為基礎的。。這是根本區別 差距就在這裡。。。就算說話聽不出差別又怎樣(況且我也沒覺得大山完全聽不出區別啊) 然並卵。。。


說夢話的時候


很棒的一個問題,更棒的一個答案。謝謝。


我只是可以舉出好幾個成年後學漢語然後真心讓我以為是中國人的外國人


鳩摩羅什翻譯的佛經表示不服

唐玄奘基本照抄鳩摩羅什的心經

大家都還覺得寫得真棒啊


感覺母語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 大概是思考時所用的語言吧 或者是第一反應是的語言 或者是做夢的語言......


native speaker 總是有先天優勢,很多語法和思維不是你想學就能學到的,但是很多細節上的拙不是靠勤能彌補的


感覺聽母語我們是直接體會 聽外語是翻譯轉換再體會


你很難用外國人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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