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梁文道的《我執》?


我都知道了;這一切謊言與妄想,卑鄙與怯懦。它們就像顏料和素材,正好可以塗抹出一整座城市,以及其中的場景和遭遇。你所見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想像;你以為是自己的,只不過是種偶然。握得越緊越是徒然,此之謂我執。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去評價這本書,我只知道讀過它之後,我有受益,就夠了。


這本書展現在讀者面前的梁文道是個感性的梁文道。摘下這些喜歡的片段:

「真正享受孤獨的人,也必定喜歡愛情。因為唯獨在愛情當中,才能最圓滿最深刻地體會孤獨,而且這還必得是不可成就不會成就的愛情。就這麼閉戶獨居,你不會感到孤獨;但是在一個人的懷抱與自己的小房間之中拉鋸,且終於捨棄前者回到密室,你的孤獨才是完美的。」

「回復獨居生活之後,家裡的電視就像口沉默的井,水面漆黑,可以為鏡,透不出一絲光線,也沒有任何聲音。」

「當其他音源漸漸靜了下來,當空氣日益稀薄,我還是習慣一進門就放音樂。只是現在我似乎可以看到音波擴散的波紋,緩慢如波浪,撞到牆壁再反彈回來,聲吶般地顯像出我的形狀與位置,只有我,一個人。」

「鏡子是來往生死兩界的出口,死神從此進入人間,亡靈由此穿入地府,只要有鏡子的地方,就有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管道,所以每一個有鏡子的家庭都是地獄門庭的候客室。」


「我會懷念那段日子 它自由的一塌糊塗」



在圖書館借了這本書

看完就覺得還是買一本吧

因為值得


我真是太喜歡梁文道的《我執》了,以至於本是從圖書館借閱的我,苦於沒法在書邊的空白落墨,又從噹噹買了一本,還可以做私藏。

Page017《題解》

我都知道了;這一切謊言與妄想,卑鄙與怯懦。它們就像顏料和素材,正好可以塗抹出一整座城市,以及其中無數場景和遭遇。你所見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想像;你以為是你自己的,只不過是種偶然。握得越緊越是徒然。此之謂我執。

作者在這本書的《跋》中如是寫道:「想了半天,才決定仿效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弄一批看起來『感性抒情』的思考筆記。

所以,這本書的序《星辰也有憂傷的影子》的作者鄧小燁又有話說了:「當梁文道在專欄中開始持續大量引用《戀人絮語》的時候,我單刀直入問他是否失戀了,被他亂以他語。

哈哈哈,真是有趣!至少在我讀前100頁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受。

梁文道在《解謎》里談「愛情乃是一種至為複雜的知識活動。」;在《空洞》里講「失去」及「失去後害怕聽到本屬於逝去的戀人的辭彙」;在《真名》與《情人之名》里寫情侶間互相給對方唯一的稱呼;在《點歌》里寫以歌傳情;在《從聖詩到情歌》里講「流行音樂是一種感傷音樂……親人的離世,老家的消失,光陰的流逝,當然,還有愛情的終止,皆是人所共有的經歷與情懷。最重要的是我們都不介意把它唱出來。」

Page043《從聖詩到情歌》

研究流行音樂的專家Simon Frith曾把流行音樂定義成一種感傷音樂,原因就是不管個別歌曲的主題是什麼,它們幾乎都是失落的。親人的離世,老家的消失,光陰的流逝,當然還有愛情的終止,皆是人所共有的經歷與情懷。最重要的是我們都不介意把它唱出來。

Page045《情歌的幻覺》

流行音樂是一種集體的情感形式。再討厭它的高雅聽眾在熱戀或者失意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沉浸其中。因為它們無處不在,你不用可以去聽,它自然會在商場、餐廳和車子里滲透飄蕩,變成了你的聲音環境。

Page046《情歌的幻覺》

愛情是一種幻覺,情感形式亦然,但它們的效應卻是真的。

他還在《雜稿拾遺》里的《我雖千年能變化》里講自己突然想看女性朋友的素顏的模樣,著急忙慌把人故意叫出來,真是太壞了!

愛德華·霍珀畫作

PageⅦ雜稿拾遺《我雖千年能變化》

其實我是記得的,有那麼一回(事後你還問我,為什麼我要急著找你)。那晚你剛洗過澡,預備就寢,一臉素顏,一頭長髮隨意紮起,一對赤足踏著雙拖鞋。你輕鬆自在,甚至把一隻腳坐在自己大腿下面。那是間日式小館,我們喝酒,有一句沒一句地閑搭。我們如此接近,乃至於我聞得到你頭髮上的香氣。沒有化妝,但你仍有香氣(後來我才發現,那股香氣只不過是洗髮水的味道)。

他用整整一篇《不如我們從頭來過》大談特談王家衛的《春光乍泄》,後來又引申去:人都是變化的,此刻的我,和前一刻都不一樣,都是「新我」。這就又回到在《一千零一夜》里用六期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梁先生的狀態了。

Page047《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片子里最叫人記得的對白,當是張國榮飾演的何寶榮老愛對梁朝偉扮演的黎耀輝說:「不如我們從頭來過。」不管黎耀輝如何發著高燒還起床做飯,何寶榮還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他;也不管何寶榮如何在外面鬼混,回來後依然有黎耀輝守著他甚至關住他。如此反覆折騰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之後,只要放浪的何寶榮一把擁住黎耀輝,對他說句「不如我們從頭來過」,悲劇就真的從頭再演了。

若要真的從頭來過,方法只有一種,就是徹底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不是改變你的生活習慣,比方說戒煙或者戒酒;也不是改變容貌聲線;而是將你曾經交給對方的那一部分,把你曾經送到對方手中的那一半生命割除。這樣子,你就殘缺不全了。日後會不會痊癒長肉?不知道。將來是否反而更加完整健康?或許會。但至少你成了新人。

只是如此一來,你們的關係也就不再一樣了,變得像兩個陌生人的全新遭遇。所以「我們從頭來過」是可能的,只要這裡的「我們」已經不是「我們」。

Page049《新我》

所以不管要不要從頭再來,你也只能消滅舊我,創造新我。「要永遠創造新我」,福柯(Michael Foucault)如是說。這已不只是戀人的命運,而是現代人的歸宿;如果這算是歸宿的話。

Page051《水底之城》

在許多文化傳統里,水都與遺忘有關,也因此代表了潔凈與新生。喝過一碗孟婆湯,你就告別前生的記憶了;涉過忘川,就是一片彼岸新天地。

Page054《同一條河》

正是記憶,不是別的,把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聯繫起來,使我經歷時間的變幻還能統一,而不分裂。

每一段感情的發生與結束,其實都是場記憶的戰爭。受過傷害的,必將在新一輪的最初就遲疑畏懼,甚或倉皇退縮,因為他記得那麼清楚。他害怕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過去的人。他不只是在和新認識的朋友交往,他同時還在和自己的記憶協商、談判和作戰。對方可能不知道,這樣的關係何等艱難,因為與他角力的是一些過去的陌生人。

他在後面又講緣分,緣分未盡的總會相見,會在一起的最終也終將會在一起。我個人覺得這也有一點「三世因緣」的意味,但「因緣」不同於「姻緣」,這是得區分開的,「因緣」是對所有事的——因果、緣分——就這麼淺白地理解吧!

至於愛的理想化的最大化,大概就是《愛的理型》的「不問為什麼,也不顧現實。」這一點我也有些疑問,是不是就像女生問男生「你喜歡我哪一點?」,男生支支吾吾答不出,女生正要嗔怒發作,男生說:「具體的哪些點我說不出,不過我只知道是你就好。」

愛德華·霍珀《夜鷹》(《Nighthawk》)

Page073《重逢》

最後他還是回來了,於是我問:「那麼你終於和她重逢了嗎?」當然沒有。他發現不要說住在同一個城市,就算天天出沒在同一座樓里,原來說見不著就是見不著。緣分一物,竟可詭譎至此。

Page088《愛的理型》

不問為什麼,也不顧現實,這豈非愛的理型?

Page101《借用》

忽然想起一位前輩詩人,他喜歡寫書信體散文,傳說那些文章抬頭的「K」、「Y」和「S」都真有其人,而且是他鐘情的人。

為你鍾情,傾我至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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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讀覺得有些郭敬明式,矯情淺表而不深刻,只是一味搬弄引用,甚至想放下,放棄閱讀。但是因為這本書是學校規定的暑期必讀,所以繼續讀了。感覺不是很深刻,一般吧看完無感,大概還沒有到能看懂的年紀。對這本書還是有所保留。但書中對於寬恕的解讀還是有些耳目一新的。


經常翻看的一本書 寫的很有意思 每個小短篇都深有感觸


是一朵插在牛糞上的嬌花。


1,引用太多,太專,大多陌生;2,雖是白言,很有詩意,需要揣測;3,引發思考,能提供新的視角;4,文章前後關聯度不大,較雜碎,沒興趣一口氣讀完。看著挺累


只讀了二十多頁,很早之前買的一本,還有繼續讀,我讀的這部分作者闡述了自己的一些愛情觀,可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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