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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學寫民國風格的散文?

文半白,如魯迅,俞平伯的文章,很多句子,詞語很怪,貌似不通卻很有味道。 學古典詩詞古文如何?


玩菊花自亦有道

張恨水

玩菊花,是東方人一個特殊的嗜好。中國有藝術性的都市,如北平,如蘇州,如成都,菊有黃花的日子,一批藝菊專家,就不免閑得忙上一陣。在家中或公共場所,要開個菊花會。日本人同樣有這個嗜好,每年和中國藝菊專家,交換照片種子,絕對是件鄭重而非同小可的事。大概藝菊的人,有一個原則,就是培植好種,留住本根,希望在開會的時候,一本花,開三五朵好花。甚至有的養一本花,只希望它開一朵,而這一朵必然是顏色、姿態、枝葉,完全相襯的,這樣,本根可以生存多年,種子也可以繁殖無窮。每年一個菊花會,博得眾口稱讚。

外行人玩菊,圖個熱鬧,用很便宜的價錢,臨時買上幾十盆,擺了一院子。枝是亂叉叉,葉是一團糟,花是顛三倒四,開成一叢,這種花不是用艾莖發枝的,就是沒有經過修剪培植的賤種。雪霜一下,花枯葉落,完全取消,明年是不在生存的。我們不玩菊而已,既要玩菊,當然個個一勞永逸,而且要發揚光大。事先不選種,不栽培,臨時買些賤種,或接枝的玩意,在院子陳設起來,對朋友說。我家也有個菊花會。那既不雅觀,也就是眼前曇花一現的短命局面。只是遭人嘲笑罷了。

記著:玩菊有三點,不要臨時去收買,不要賤種,不要接枝的。


在我家小區門外小巷裡,原來有兩根木杆,一根是電線杆,另一根也是電線杆。

當時,小區富戶趙大爺請來風水先生,說電線杆有一根破壞了風水,把它鋸掉,於是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另一根大概也許不會再來了。

在我小時候,喜歡到小巷裡玩耍,那裡確鑿只有一些野草,那時卻是我們的樂園。

鄰居家的長媽媽曾經講過一個故事給我聽,說那根電線杆是美女蛇變身,前些年夜裡,有個大學生人有三急,找不到公廁,便在電線杆處解決。臨走時,卻見一美女立在巷裡,朝他一笑。便隱去了,唯有空空一電線杆。後竟給那剛從派出所刑滿放出來的神棍識破機關。言電線杆即美女蛇, 美女蛇即電線杆,能喚人名,昨日在她身上污穢,今晚便要來吃隨地小便的人肉的。那大學生自然嚇得要尿,神棍卻道無妨,他有降魔除妖的靈符一張,只賣250大洋,只要放在宿舍里,那美女蛇便不來。他自然照辦,後也相安無事。

結末的教訓是,不可隨意在電線杆處小便。

這件事使我覺得做人之險。若平常路過小巷,看到電線杆處遺留可疑穢跡,也不知是路過行人所為,還是中二野狗所做。我也想要一張神棍的靈符,但畢竟還沒有得到。偷食野狗肉的也常常會有,然而都不是美女蛇。

我自赴日本東瀛留學,不曾返鄉多年了。近日又聽得多了件事,原是一警察在巷子里捉小偷的事件。

沿著小巷,是一條彎彎曲曲的路,夜裡很少人走,白天也相當寂寞。巷子里只有那犯人一人,背著手躲著,這一片天地,就仿似他一人的。他愛熱鬧,也愛清靜,愛群居,也愛獨處。今天,在這空蕩蕩的小巷裡,只有一根電線杆,和美女蛇的傳說,他什麼都敢想,怎麼都敢做。這也正是躲在巷子里的妙處,在這炎炎的夏日下,在警察追到巷子里前,他且享受這無邊的孤寂好了。

女同事說:「我們走罷,這裡危險。」警察望了望小巷,說:「我去抓幾個小賊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女同事看那小巷彎曲迴環,警察是個胖子,走進去,畢竟要費事一些。但他畢竟還是努力,終於看到那小賊了。

小賊有刀,女同事本來要通知本部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女同事看見他帶著黑色小帽,穿著黑色馬褂,臉上包著一塊黑布,烈日下無法遮住他的身體。慢慢走進去,尚不大難。但等他發現小賊,想要跑路,就不容易了。只見他頭冒冷汗,手攀著電線杆,兩腳再往上縮,他肥胖的身體向左微傾,顯出很努力的樣子。

噓……噓……

他排出來的液體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

這時女同事看見他的背影,眼淚都流出來了。她趕緊拭乾眼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


1,民國的文章確實好看,許多文章糅合了文言文的典雅與白話文的通俗,可謂雅俗共賞,裡面雜糅了許多比較生僻的詞語或典故,所以你覺得怪怪的。

2,魯迅的祖父的清朝的進士,俞平伯的父親俞陛雲是清朝的狀元,其曾祖父是大學問家俞曲園,都受過良好的傳統教育,家學淵源深厚。典型的富二代學霸。

3,民國作家,我個人最喜歡梁實秋和俞平伯的文章。魯迅一般般,不太喜歡那種陰森森的刀筆吏的氣息。

4,古典文學易學難精,耗時太長,而且現在沒有那種氛圍,偶爾看一點消遣就歐了。

5,學那種風格就不必了,免得畫虎不成反類犬。與其亦步亦趨,何如獨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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