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理解孔子所說的「唯上智與下愚不移」?

看到其他問題里有人提到「愚蠢的大多數」,想起孔子說的這句話來。各位是怎麼理解「上智」、「下愚」和這兩者的「不移」的?


人什麼時候會動搖?!當然是拿不定主意、比較迷茫、看不清未來走向、把握不住自己的命運的時候。

所以這句話其實就是一句大實話而已:不動搖的人一種是什麼都想清楚了、人生閱歷也比較豐富,遇到問題能快速判斷出大致的狀況,然後構造出應對方案,對目標是堅定不移、絕不動搖,這種人的不移來自對最終目標的不放棄、來自對自身的信心,所以這種堅持就是理性的堅持

還有一種人就是不想這麼多,仗義每是屠狗輩,他的世界簡單、平凡,黑白分明、愛恨分明,他們生活在情感的世界裡,他們的堅持不是來自什麼理性,而是簡單樸素的道理、強烈的情感

不要把經典想的多複雜,能成為經典、能恆久流傳,就是因為說的就是簡單樸素的道理。這些道理我們其實都懂,否則後世也不會有人人都是聖人的說法,只是我們需要學會獨立思考、反省自躬


「寧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其愚不可及,卻是一句好話。同樣的,唯上智與下愚不移,這裡的下愚我更傾向於解釋成「擇善而固」的人。附《碧岩錄》里的一話。南泉道:「學道之人,如痴鈍者也難得。」又道:「七百高僧,儘是會佛法的人,唯有盧行者不會佛法只會道,所以得他衣缽。」 反觀顏回,孔子作是評:如愚。


我去年寫過一篇文章聊這個問題,貼過來。

關鍵詞一:不移。

最簡單的理解就是:一個人是智慧還是愚蠢,都是改變不了的。智和愚都屬於「天性」的層面,所以改變不了。

我在上篇日誌中舉楊慎和曹雪芹的例子,有人反駁說,他們之所以牛逼,正因為從小受到了家庭環境的熏陶,假使曹雪芹出生在一個農民家庭,他肯定寫不出來《紅樓夢》。

沒錯,假如曹雪芹生在農民家庭,他寫不出來《紅樓夢》,但是他會成為杜甫。假使楊慎出生在農民家庭,他至少也會是徐渭、唐寅一樣的人物。有多少出生在書香門第、官宦世家的紈絝子弟,他們無論是怎樣培養都不可能成為楊慎、曹雪芹。你讓姜子牙來輔佐劉禪,他仍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而且,楊慎和曹雪芹也並不是因為仕途遭遇坎坷艱辛才有了後來的成績。不是曹雪芹家敗之後就發憤著書,也不是楊慎仕途無望後就寄情文藝,而是他們卓越的文學天賦完全不允許他們不留下任何作品就平平庸庸度完一生。司馬遷也不是因為受了宮刑才寫出偉大的《史記》。對於他們來說,人生經歷這些都只是佐料而已。無論給他們什麼樣的佐料,他們都能夠奉獻給這個世界美味佳肴。

用曹雪芹的話說,這些人是「正邪兩賦」之人。在水中就是鯤,在天上就是鵬。不會是魚蝦,也不會是鷹鷂。這些都是先天給定的。

所以說,不移。

這是第一個關鍵詞「不移」的意思。

這一層意思也不算太膚淺,不過,假如這句話只有這一層意思的話,《論語》也就沒那麼有意思。

關鍵詞二:上智。

「上智」是最高的智慧。孔子說有四種人:生而知之、學而知之、困而後學、困而不學。「上智」就是「生而知之」的那種人。

李白在詩詞方面的天賦,叫做「上智」。韓信在打仗方面的天賦,叫做「上智」。愛因斯坦在物理方面的天賦,叫做「上智」。

最高的智慧是學不來的,只可能是天生。如果天生不是,再怎麼學都沒有用。

這一層的含義是,告訴人應該追求分內的事,而不要追求分外的事。

你想學寫詩,好好努力,假以時日,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達到賀知章的水平,但要想達到李白的水平,那是不可能的。

李白這種人是上天的作品,而不是他自己的作品。賀知章都說了,這傢伙不是人,是天上貶謫下來的太白星。

上智的不移,是教人明白人力和天命的界限。

人事之,天成之。盡人事,安天命。

所以說,上智不移。

談到這一層,似乎仍然是消極的意思。照這個說法,就是宿命論,就是決定論。假如只有這些味道,《論語》還是沒那麼有意思。

關鍵詞三:下愚。

如果一個人生而為下愚怎麼辦呢?那豈不是一出生就完蛋了?

當然不是。

生而為「上智」是有的,生而為「下愚」是沒有的。

只有「生而知之」和「生而不知」兩種區分。生而不知又分三種:學而知之、困而後學、困而不學。只有最後一種才是「下愚」。

但是上天的任務是把人劃分為第一種或者後三種,至於後三種之間如何選擇,則純粹是人的事情,不歸天來管。而實際上第一種人也是極少數,大多數人都是後三種。所以,這句話並不是宿命論和決定論。

什麼叫「下愚不移」呢?

下愚不是不能移,而是不肯移。一個人但凡有「肯移」的想法,這個人就不是下愚。

一個人不是「生而知之」者,就應該「學而知之」,再不行也應「困而後學」,只要「學」,就可以「移」。「困而不學」,所以才「下愚」。

說到底,不是因為「下愚」而「不移」,而是因為「不移」才下愚。

很繞。換個通俗點的說法:什麼樣的人是吊絲?

一個認為「吊絲永遠只是吊絲」的吊絲才是真正的吊絲。

身為一個吊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完全沒有一顆逆襲的心。但凡還存在一絲逆襲的想法,這個吊絲就有機會成為高富帥。而放棄了逆襲之心的吊絲,就是真正的吊絲了。——自己都不肯移,別人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說,下愚不移。

關鍵詞四:唯。

「唯」有很多種味道,這裡只聊兩種。

第一種是「只有」。

只有上智和下愚是不移的。

而上智和下愚都只是少數。高富帥和吊絲都是少數,我們只是普通人。

是不是上智,上天來決定;是不是下愚,自己來選擇。

所以,一個人最好的情形當然是被上天青睞,成為「生而知之」者,而最差的情況也是自己不自暴自棄還可以成為「困而後學」者。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可以移的。

「唯上智與下愚不移」,說「不移」,是承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天才的存在,是尊重上天,從而不讓自己成為「老子天下第一」的妄人。

第二種是「縱然」。

縱然上智和下愚是不移的,那又如何?

一個人至少可以不讓自己成為不移的下愚。

那麼,不假借上天的力量,一個人可以讓自己成為「上智」嗎?

似乎不可以。

但是,還存在一種途徑。就是「求仁而得仁」。

相信「高富帥始終都是高富帥」的人就是上智,更精確地說,相信自己始終都是高富帥的人就是上智。這種相信,不是說相信自己能寫出李白筆下的那些詩,不是說相信自己能得出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而是相信自己有著高貴的精神和信仰。在這方面,李白都算不上高富帥。李白是上智,但是他被杜甫超越了。

所謂相信「高富帥始終都是高富帥」,就是不管顛沛流離,不管貧困潦倒,都懷有一顆高貴的心。孔子在陳絕糧而弦歌不輟,文天祥誓死不投降蒙古人,這就是相信「高富帥始終都是高富帥」。孔子說: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翻譯過來就是:高富帥在哪都是高富帥。一個窮到餓死的高富帥都比一個富可敵國的吊絲更加富有。

求仁而得仁,如此,何怨之有?

以上,大概是「唯上智與下愚不移」的含義。


個人感受,辨識《論語》里的歧義,或可聯繫孔子這個人、聯繫該條所在章。從孔子看,移做教化和歸攏這兩種意思的概率大,從所在章節看,恐怕指的就是歸攏了。上智下愚是人還是狀態,仍以這一標準判斷傾向於人。指歸攏的時候應刨去這兩類,引申:下愚的直接壓制,不許進入品流,上智還用說么,應該去素王啊。

究竟如何,誰知道去。「我隨著,怎麼都好……」


流傳性質的金句語錄之類的文字擁有鮮明的時代特徵,沒有永恆,具體可以參考卡爾馬克思的巨著以及後人對它不斷的解讀,解讀者為的是找到自己需要的內容因此總會用符合自己時代的東西來填充和擴展,我黨更是這其中的專家,一句中國特色基本是萬能的。當然這看似荒謬和扯遠了的話題基本也能說明問題:如何解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從這裡面得到什麼?


上是動詞,以OXOXO為上

下也是動詞,以OXOXO為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

一樣的。

這樣解釋的很清楚了嗎?想想,正好以前寫了一點類似的東西,就順便補充在這裡吧,下面都是複製黏貼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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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

上下文為:國君撫式,大夫下之,大夫撫式,士人下之,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側。

也就是說這句話應該分成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講禮,撫式是古人駕車時候的禮節,用手摸車把手。國君撫式,大夫下之,大夫撫式,士人下之,禮不下庶人。

第二部分講肉刑,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側。

大(dà)夫,古代官名。西周以後先秦諸侯國中,在國君之下有卿、大夫、士三級。大夫世襲,有封地。大夫相當於今天省委書記那樣的一個官職。

整句怎麼解釋呢?第一部分講禮,國君向大夫撫式致意,大夫「下」之,並不是下車的意思,而是「卑下」的意思,大夫要向國君回禮表示「下」,同樣大夫向士人行禮,士人也要回禮表示「下」,禮不以庶人為下,下並不是到達,而同樣是卑下,禮法不「卑下」庶人。

第二部分講刑,刑特指肉刑,即按照「刑」,不能「尊崇」大夫。刑「人」的時候,不能在君王旁邊。聯繫上下文,應該是,對大夫行刑的時候不能「尊崇」他,不能在君王旁邊對大夫行刑,為啥?因為大夫多半都是君王的親戚---古時候的封疆大吏啊!刑不上大夫,正解是「刑不以大夫為上」

這裡的上是尊崇,下是卑下的意思。

同樣的還有一句也有上下:「唯上智與下愚不移」。經常翻譯為:唯有上等人的聰明和下等人的愚蠢不改變,我覺得有點問題。

這句的前一句是著名的「性相近也,習相遠也」,相近,解釋為使人互相接近恐怕不對,我認為「相」應該是「外觀」解釋,即性,表現出來外觀接近,習,表現出來外觀遠離,結合「食色,性也」,可以解釋為:人的本性表現出來的是相似的,

習,解釋為習慣嗎?不對,「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的習能解釋為習慣嗎?

習應該是學習的「習」,溫習的習,演習的習,人在長期的重複操作後,外觀是不同的。結合後一句,唯有尊崇智慧與鄙夷愚蠢,在習之後不會改變改變。

整句意思連起來,人的本性的表現是相近的,但是在學習禮法並長期操作以後的表現是大不一樣了,但學習禮法以後,尊崇智慧和鄙夷愚蠢的態度並沒有改變。

換句話說,通過長期演練禮法,人的外觀--「相」和本性的「相」已經大不一樣了,但是尊崇智慧和鄙夷愚蠢的態度並沒有改變。

如果按這種解釋,孔夫子是個真性情的人。這是我個人的理解。

特別說明最後一句,比如過去我的本性和大家差不多,如果有人冷嘲我,我一定回罵之。但在學習了論語之後,我和過去大不同了。也就是我寬恕了冷嘲,不一般計較,但是我還是和過去一樣,尊崇智慧,鄙夷愚蠢,這點不改變的,就算學了「禮」我也還是這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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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除了我的答案,我全部投了反對票了!


此句古來的經學家解釋都沒有太大差別,大意是這樣:

(中等的人,在好的環境中學好,在壞的環境中學壞。)只有上等的智者和下等的愚者,在什麼環境中都一樣:智者永遠學好,愚者永遠學壞。


反對目前排在首位的回答。這個反對,大概也反對了其他所有人的回答。幾乎所有人,都把本章理解成「上智」和「下愚」這兩類人是不會改變的,其實不可改變的不是"人」,而是關係「與」。如果有人不可改變,那麼「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後面就要加上「上智、下愚除外」;「有教無類」後面也要加上「上智下愚除外」——人豈有三六九等?什麼狗屁經學家的解釋,無非是為了方便統治的張本。

因為@王路 說的比較詳細,首先點評一下。

王路的回答,列舉了幾個關鍵詞——這一章一共才8個字,您把7個字列為關鍵詞,這算什麼?而漏掉唯一一個「與」,卻是釐清本章的關鍵。

下面從「與」開始:為什麼「與」是釐清本章義蘊的關鍵?

一般人都把「與」當做並列連詞,與「和」同義。但是,現在簡體字的「與」,有兩個來源:

1.「與」,小篆字形「一、勺」合起來,表示賜予別人東西。

2.「與」,從與從舁(yú)。舁,共同抬起;與,給予。合起來會意共舉而與之。

從「與」的賜予到「與」的共舉而與之,含義上更為豐滿,後來就引申出「親近、結交」的意思。

例如,《管子》有「公先與(與)百姓而藏其兵」,就是這種用法。

本章的「與」繁體是「與」,指親近、結交。

解決了「與」的問題,接下來就是「上智」和「下愚」。回答里的理解(包括所謂的經學家的解釋),因為有了對「與」的誤解,便以為「不移」的是上智和下愚,其實是指「上智與下愚」這種現象。

「上智」為什麼要與「下愚」親近、結交?這與《論語》的主旨——使人得以成就,成為一個完全的人——有關。

「上智」不是「生而知之」者。王路把「上智」解釋為「生而知之」,理解成在某一方面有超出常人天賦的人,如李白、韓信、愛因斯坦等。這種理解,是低估了「生而知之」者,所提到的三個人,只能算「學而知之」者——他們都是經過「學」才在某一個領域顯現出才能。前者是超出當下位次的,連孔子自己,都說「我非生而知之者」。當然,關於孔子對人的分類,是另外的問題,有機會再討論。

「上智」既然不是「生而知之」者,那麼,什麼人才是「上智」?「上智」的理解關鍵是「上」。《易·繫辭》有「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上」與「道」有關;「上智」就是指聞見學行聖人之道而有所成就的君子和聖人。「上」、「下」的問題關乎對《論語》的整體理解,這裡也不展開了,先把結論放在這裡,有機會再說。

那麼,很容易知道「下愚」不是指天生愚蠢的人,而是指還沒有成就的「小人」。

已有的回答中很多人提到「天」,以為有人天生聰明,有人天生愚蠢,卻不知孔子是個徹底的現世主義者,「人」才是孔子理論的出發點和立足點,他給予最出色弟子顏回的讚譽,不是什麼天生聰明,而是兩個字:好學。

「唯上知與下愚不移」也是同樣的現世立場:已經成就的「上智」(君子)親近、結交尚未成就的「下愚」(小人)是不會改變的。

為什麼?在孔子那裡,最好的社會是人人都能夠成就自己,成為一個完整的人的社會,這個社會,要通過人與人之間的「與」——親近、結交而偕同達到。

「唯」是語氣詞,無義。


上智洞明世事,下愚油鹽不進


最有智慧的人和最單純的人能貫徹始終。


據說康德當老師的時候說,應該把精力放在中等生身上,因為天才不用教,笨蛋教不好。我琢磨著同行發表的意見大概差不離吧。


上智,就是理論上最最聰明的人,是理想狀態的,是不存在的。下愚同。

夫子的意思就是:所有的人都是可以通過學習,取得進步的,成賢成聖的。


我對不移的理解是:「立場/心意上的改變」

兩種說法有兩種不同角度的解讀

智者因為了解本質看得到真相 並知道堅持下去的重要性 所以堅持自己的正確立場 不會改變心意

愚者一直不能找到正確的答案 但不願因為承認別人的答案是對 因為那樣回顯得自己很愚蠢

這兩種人都有堅定的立場 只不過原因相反而已

一個是智者的堅持 一個是蠢貨的固執

或者還有一種說法 就是只有智者是始終具有大智慧 而蠢人自始至終都很愚蠢


其實1樓的說法是不完全的,古來大致有以下幾種說法:

一、從1樓解。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大多理解還有更多的意思:上智和下愚之人是極少數的,不重在不移而重在移,以說明天下幾乎全是可移之人;

二、上,下,意動用法,以之為上,下,崇尚和輕視之意,全意則是,崇尚聰智,輕視愚昧的行為習性是任何人都認同的,是自古及今都不會改變的;

三、分析其語法結構得出的——「唯有不變得是讓智者在上層通知和讓淳樸人在下層受統治」;

四、將全句重點放在愚人不可救藥上,分析點在偏義複詞和孔子的憤慨,(個人覺得沒什麼道理);

五、這一點個人比較認同:方驥齡說,唯是繁體的雖(雖),移,引用了《說文》《釋文》解釋為依傍,全句理解為,殆以為雖有上智和下愚之分,皆不可以依傍;如努力為之,下愚亦可上達乎上智,上智而自暴自棄,終必達而為小人矣。孔子旨在勉人努力向善。(《論語新論》500頁)


越是年輕的時候是堅定不移的左派,老了越是極度保守的右派。軸勁這東西是一成不變的,只是方向不同罷了。


人性本善,有不可革者。何也?」曰:「語其性,則皆善也;語其才,則 有下愚之不移。所謂下愚,有二焉:自暴也,自棄也。人苟以善自治,則無不可移者,雖昏愚之至,皆可漸磨面進。惟自暴者拒之以不信,自棄者絕之以不為, 雖聖人與居,不能化而入也,仲尼之所謂下愚也。然天下自棄自暴者,非必皆昏 愚也,往往強戾而才力有過人者,商辛是也。聖人以其自絕於善,謂之下愚,然考其歸,則誠愚也。


非常聰明的人因為他們把事情看的比較明白,所以不會輕易被改變,而所謂的愚笨者因為考慮不清楚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意見也不會輕易做改變。


首先要分析孔子所說的「上智」與「下愚」

簡而言之,「上智」即特別有智慧的人,這是需要獨天得厚的條件的,主要是指的天賦之人;「下愚」是天生蠢笨或屢教不改成為愚昧的人,孔子認為一般的勞動者便是這種。

這兩種群體的形成本身就是需要一些條件的,受大環境的影響,當時是階級社會,貴族無論是遺傳還是後天所受的教育相對還是比較好的,這是一般平民無法企及的,而農作者必須要守本分或者說生活所迫也根本不可能受到教育,一般也沒有特別的見識,所以他們是極難改變的。而上智他們的智慧和見地使他們遇事不會過於受環境的影響,再加上天賦的優勢,他們的心性、能力是比較持久的,反過來說要成為上智本身也就需要其具備心性、能力的持久性。如此便明了孔子這麼說的道理了。

另外,在「上智」與「下愚」之間的區間均為「中人」,他們可以自控的條件比較多,可以選擇學習與否和自我奮鬥的努力程度,能得以改變的可能比較大,「唯上智與下愚不移」這句話很大程度上是相對中人而言的。 其實後人有時很難揣測前人的話的真實意思,但只要別和事實偏離甚遠即好。


論語中關於這句話的記載,缺少下文。從句式上看,可以理解比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後面應該還有解釋和本意說明。從用詞的"上智"和"下愚",不見得就是很多人抨擊的"統治者"和"勞動人民"。孔子的思想必然有階層觀念,但是卻未見孔子侮辱人民。所以我覺得這裡講的對比就是"智"和"愚",在文法上加了"上下"的修飾。那麼原文簡化之後就是"智、愚不移"。那麼關鍵在於如何理解"移"。"移"這個字中性,所以更需要解釋為什麼要"移",為什麼不"移","移"有什麼樣的結果。所以論語中相關的記載缺失了。個人淺見:"移"等同與』轉換『或者』變換"。從A到B為之"移動"。我不太認同為"改變"。因為孔子說"有教無類",那就說明所有人都應該接受教育,接受教育的目的就是改變。綜上所述,原文的意思可能是:智慧和愚蠢之間的差別就是上下的差別,是不會轉變的。


孔夫子善謔,那時人不懂他,只笑他惶惶若喪家之犬;後來也少有人懂他,將他捧上神壇,卻只歪曲他為自己所用。

子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 (《論語·陽貨》)

僅夫子這一句,就足以讓後世所有迷茫之人震撼,機巧之人蒙羞。

順手翻了下百度百科。不忍說:這種解讀實在是太過膚淺!若按此解,那實在是不懂夫子之真義甚矣!

《詹氏論語譯解》對此句評價甚高。以下為其中註解:

「 詹氏註:

上智:境界超拔、通達萬物 下愚:知識淺陋、眼光局促 移:改變

詹氏解:

其前者不移,不施哀樂,自事其心;其後者不移,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以其果而觀之,此兩者皆不為世事所惑,皆可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者是也。附俚俗一首:

無能成上智,難斷財色根

中間易自毀,不如做愚人 」

只是中間易自毀。

煩請諸位看官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您願意的話):那麼多「有才」的人,在人類社會與歷史上影響深遠的人為什麼都選擇了自殺?

(屈原,海子,王國維,張愛玲,老舍,顧城,三毛,楊朔,傅雷……

亞里士多德,川端康成,海明威,梵高,瑪琳娜·伊萬諾夫娜,莫泊桑,傑克倫敦,茨威格,芥川龍之介……

補充——還有一部分瘋了:尼采,荷爾德林,畢加索…… )

前人云:英雄老來皆歸佛。其實痛苦已經算是命運的眷顧了,因為最起碼有感覺。 自殺或許是他們用來捍衛精神之尊嚴的最後手段,而對手就是生活本身。

北島的詩《生活》只有一個字:網。

對於他們而言:生活是敵人,我應該想辦法戰勝它。

「你們都到生活里去了,生活里人口眾多。我也到生活里去,然後又出來,在邊上站著。我對你們說那不太好,我去過,可是你們不信。 ——顧城 」

生活孕育了我們,但是,有些人並不屬於生活。當有一天他們覺醒出自我,就必定會跳到生活之外。比如海子,或者顧城這樣的人。

精神是需要有一個「活著的物質」做載體的,換句話說,要想自由思考,至少得有個基本溫飽的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精神以物質作前提,就一定會被物質所限制。反而正是因為精神遠遠比物質重要的多,所以,當健康以及基本生活受到威脅的時候,精神沒有了合格的載體,為避免隨著載體一起淪落,只好啟動物質層面的毀自我滅。而物質層面的毀滅其實也並不影響精神在虛無之鄉里繼續存在,它們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有人不理解,為什海子么要選擇卧軌這樣慘烈的方式。

「在冬天放火的囚徒,無疑非常需要溫暖 。」

我在這無知的芸芸眾生之間,已經經受了太多的誤解和傷害,為了避免你們在我死後將我奉上神壇(如孔子),我決心把這軀殼也毀掉,不給你們任何機會。

春天,十個海子全部復活,春天,十個海子低低地怒吼……

乃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有朝一日最終發現天才的價值,但是,海子早已碎屍萬段,海明威也已經腦漿迸裂,梵高帶著肚子上的槍眼,屍體早已涼透。

「一切高度發展的個人都會轉過來反對自我並導致摧毀自我。——赫爾曼·黑塞」

上智,他們是把蘇東坡和李太白身上的豁達修鍊到極致的狀態。他們境界超拔、通達萬物,生活不會困住他們,因為他們早已超脫了一切的存在,卻又不因這超脫而隔離開來,他們做著自然而然的事情,一切自然而然。他們不狂躁,也不消極,他只覺得永無止境地發揮生命的活力是絕對自由的表徵。

下雨了,沒帶傘,不必躲閃——「何妨吟嘯且徐行」。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得意了,就喝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下愚,他們沉浸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物質生活中。只有有酒有肉,有遊戲有女人,他們就能活,而且活的很好。他們永遠都不會遭遇什麼終極困境。

「誰懂得及時行樂,誰懂得如此親切而細心的珍惜路途上的每一朵小花,誰知道娛樂片刻的價值,那生活就不會給他帶來什麼損失。 ——赫爾曼·黑塞」

只是可憐了這些中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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