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大師的佛學造詣如何?
就近現代來說,漢地不少著名僧人的佛學造詣很高,甚至提出了開創性的學說,有重現古印度、唐末以前法義辯正的跡象。但星雲大師似乎以社會活動家出名,那他佛學造詣如何呢?
就我的了解,星雲法師,是一位非常慈悲、非常智慧、非常圓融的法師。
在法嘉宗智先生的答案里,似乎在表示首愚法師、宣化上人與星雲法師存在齟齬。
我想就此補充說明一些。
以下引用的,都是公開的著作、開示,或文字,或錄像。不以任何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徒眾傳說作為依據。
1、宣化上人與星雲法師
宣化上人在美國萬佛城弘化,是比較喜歡談神通的。比如他講:
若人人能不發脾氣,原子彈、氫氣彈、死光,都會失去它的功效。就因為我們的脾氣大,一有什麼事就爆發了,人這脾氣集在一起,就變成原子彈,就變成氫氣彈,就變成死光了。因為你脾氣大嘛,就有東西比你脾氣更大!所以這就害了整個世界。你要不發脾氣,總是歡歡喜喜的;若黑口黑臉的,用勢力壓迫人,或者用一些手段來打擊人,這樣就是爆發原子彈、氫氣彈和死光的一個導火線。——《宣公上人開示於一九九四年一月二日美國舊金山柏林根市國際譯經院》改過遷善最吉祥 | 萬佛聖城中文網站
聖嚴法師曾評價宣化上人:
不用諱言的事實是,宣化法師在華人佛教的諸山之間,他雖很想廣結善緣,多交朋友,但在多次跟他接觸之後,便會疏遠。原因是他的行儀標準,異於常人,也要求他人認同於他,否則他便不僅背後大聲批評,也會當場不給面子,他以為是堅持佛制原則,卻是不近人情、無視習俗地開罪了不少諸山同道。 ……雖說宣化法師的偶爾表現一些神秘氣氛和他的愛講預言神話,均非我所苟同,但他的弘化功德,並不是僅靠這些,他的示寂,乃為佛教界的一大損失,我豈能無言。敬述所知所感,用表悼念。 ——《聖嚴法師:宣化上人圓寂了》讀聖嚴法師之《宣化上人圓寂了》_今生何幸遇楞嚴_新浪博客
星雲法師曾經被宣化上人批評過:
十多年前,初到洛杉磯考察佛教,特別請了一尊莊嚴的佛像,送給在當地弘法的宣化法師,沒想到後來我重履斯土籌建西來寺時,他卻投書當地政府,指控「從台灣來的和尚都是假的」。——《星雲法師:心甘情願 -- 往事百語》心甘情願 佛陀也會被人毀謗,佛教網
宣化上人和星雲法師,雖然都是禪宗,但宗風十分不同。其實,在禪宗祖師里,宗風不同的也大有人在。宣化上人比較喜歡談神通,性格嚴峻——從他小時候的經歷,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我在十二歲以前,脾氣很倔強,倔強到什麼程度呢?凡是有人惹我的時候,就會哭,一哭起來,沒有完的時候。父母的話也不聽,非常任性,有時候不吃不喝,拚命的哭,令父母也沒有辦法。當時的想法,知道父母非常疼愛我,我若是不吃東西,父母的心會軟,會向我投降。我那時就是這樣的不孝,不體會父母的辛苦。想起來,實在不應該這樣不守規矩。——《宣化老禪師出家的因緣》宣化上人開示錄(四) Venerable Master Hua#x27;s Talks on Dharma Volume Four
而星雲法師非常平實、圓融。他十幾歲時,因為打籃球,差點被寺院開除:
青少年養成好動的習慣難以更改,最初在小型的律學院里,就提倡打乒乓球,雖然受責備,但後來師長也是不了了之。對十七、八歲的青年而言,打乒乓球也不夠味道。這時候,同學裡有一位師範畢業的青年同學,擅長打籃球。我經常聽他講述打籃球的好處,因為貧僧當時身兼學生自治會的會長,也就想來設計籃球場,鼓勵同學打籃球。
籃球場位在棲霞山山門外,場地很寬廣,但籃球架、籃球如何取得,就沒有辦法了。不過,那時候棲霞山寺山上的森林經常有人會來盜伐樹木,寺院里有時候會派我們巡山,驅趕這些偷伐樹木的鄉下人。我在他們身上動了腦筋,把他們盜伐的樹搬回來,做成籃球架子,變賣一點價錢,換了框子和籃球回來。就這樣,我們開始打籃球了。棲霞山寺地處偏僻山區,平常沒有人來往,在山門外奔跑吶喊,也不會有人知道。但有一天,不幸師父從那裡經過,給他看到了,他認為我在山門外奔跑呼號打籃球,實在有失出家人的體統,一怒之下,集合大眾,宣布開除領頭打球的我。——星雲法師:《貧僧有話要說》台灣版153-154頁
因為不同的弘化風格,自然會在信眾面前展現出差異。
另外,宣化上人還說過「吃雞肉下輩子投生為雞、吃牛肉下輩子投生為牛」的意思,宣化上人這麼說,和剛才舉的原子彈的例子一樣,只是個比喻。有人就說,那我想下輩子投生為人,那就該吃人肉。——這其實是為了反駁宣化上人的說法。星雲法師在講座中提過這種說法,但星雲法師並沒有直接批評吃雞肉變雞、吃牛肉變牛,倒是批評了後面「吃人肉」的這種類比。(具體哪個講座記不清了。)
星雲法師有個弟子,是博士學位,在一次地震後發現有座佛像沒有倒,就報告星雲法師說,佛真的很靈啊!星雲法師就斥責他,說他讀到博士了竟然還有這種見地。意思是,佛像倒不倒,是物理現象。不能因為佛像不倒就說佛靈,倒了就說不靈。足見法師的平實作風。
兩位法師示現的宗風不同,難免要引起凡夫諍論了。
2、首愚法師與佛光山
首愚法師是仁俊長老的弟子。仁俊長老是印順法師的弟子。
印順法師如此評價仁俊長老:
仁俊,是在香港凈業林共住了一年多的。在與我共住的人中,仁俊最為尊嚴,悟一最為能幹!仁俊的志趣高勝,所以不能安於現實。過分重視自己(的學德),所以以當前自己的需要為對的,絕對對的,需要(即使是自己過去所同意的,所反對的)就可以不顧一切。……仁俊的志性堅強,情慾與向上心的內在搏鬥,是怎樣的猛烈、艱苦!在這末法時代,是很難得的!然在他的性格中,沒有「柔和」,不會「從容」,只有一味的強制、專斷,而不知因勢利導。「柔和」與「從容」,對仁俊來說,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印順法師:《平凡的一生》之《學友星散》二五學友星散_太虛圖書館
(註:這裡的「悟一最為能幹」是一種委婉的批評。悟一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僧人,總是想當住持。)
仁俊法師,被印順法師稱為「末法時代最莊嚴的比丘」。首愚法師跟隨仁俊法師在同凈蘭若時,每天只有半小時時間可以說話,平常不準亂聊,要求非常嚴格。後來,仁俊法師要去美國,而首愚當時還是小沙彌,發愁師父走了自己該怎麼辦,仁俊法師就要給他寫一個目錄,讓他自己閱藏。首愚法師不喜歡,想去佛光山,就去了。
2016年,首愚法師提到自己在佛光山的經歷,如此說:
「我在同凈蘭若,受我的師父的影響,不苟言笑的。……行如風,坐如鐘。……到了佛光山看見大家打籃球。我說:這麼彆扭呢!男男女女搶在一起啊!我就躲在角落,(星雲)大師就走過來了:從智,從智,你可不要坐牆角呀!……你要恆順大眾。……沒有多久,我就也跟人搶在一起了。……我是橫衝直撞呀。……在佛光山待了六年半,……承蒙大師慈悲,我在佛光山閉了四次般舟三昧關。……我剛開始是有點不太習慣佛光山的生活環境,寫信給我師父,想離開佛學院……師父說,你呀,既來之則安之吧。……這是大師慈悲成全我。……我出關以後,大師囑定我寫一篇《我如何修學般舟三昧》。 大師的關照無微不至。」——2016年5月16日首愚法師「話說佛光山」講話
以上是找到的一點相關材料。我想說兩點看法:
1、了解一個人怎麼樣,要儘可能地從他本人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上去判斷。小道消息未必可靠。
2、不同的法師,有不同的見地,不同的弘化風格,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彼此間有批評,也不奇怪。修學者最需要關心的是,如何樹立正見,發清凈心,令自他受用、增上。
最後,我想到印順法師和守培法師的故事。兩位法師,在佛法的見地上,有著很多的不同,早年也曾有過激烈的辯論。守培法師過世後,印順法師寫過一篇《悼念守培上人》的文章。文章很長,沒興趣讀完的讀者,可以簡單看一下標黑的部分吧:
鎮江玉山守培上人,為江蘇僧界一致尊敬的師匠。他先參禪,繼而主持寺政;退居而後,才進而專研教義,弘宣教法。他能詩,能書,能畫。淡泊精進,戒行嚴凈,數十年如一日。他不但是江蘇希有的僧寶,實在是近代中國佛教界一位不平凡的龍象!最近,聽說已經去世。耆舊凋零,關心佛教而與守老相知識的,都會同聲慨嘆──後學失卻了典型,佛教減失了光輝。
我與守老,相見僅二次,都不曾深談。然從文字因緣,發見他有著自家的見地時──雖然彼此的距離很遠,但對他的敬意,隨著時間而不斷增長。民國十四、五年,在『海潮音』上,讀到他的『一心念佛即得往生論』。守老的思想,近於禪。他認為信、願、行(稱名念佛)三者,為鈍根人全用,為中根人不定用,上上根人全不用。就是說:真是出格的上上根性,不需要信、願、行,只要能契入一心念佛,便能往生。這對於一般弘傳的稱名念佛,三根普被說,是相當不同的。所以引起一位專心凈土的王居士,出來痛加批評。守老又給批評者批評一番,真是縱橫掃蕩,勇不可當!我當時,還沒有出家,不能辨別,更不知雙方何以有著如此相反的立埸。但對於守老的論文,有著良好的印象。民國二十年,我到了閩南;我對於守老的印象,受了師友們的影響而變了。他曾與象賢法師諍辯唯識空有,對唯識宗採取敵對的態度。尤其是解說唐玄奘大師的八識規矩頌,而不依奘公所傳的唯識學,照著自己的意見而強解一番,使人不能同情。同學們雖尊敬他的操持,但大都稱他為外道──知見不正。說到這裡,不能不說到近代佛教思想界的一度激湯。玄奘大師傳入中國的唯識宗,元明以來,可說完全被輕視了。華嚴家判他為始教,天台家判他為別教,禪宗把他看作名相之學,凈土宗更反對他的「別時意趣」說。唯識宗,只是被引用為貶抑的對象,或依據自宗理論說他只道得一半。奘公艱苦地從印度傳來的唯識學,不但是被輕視,簡直是被歪曲了。清末民初,佚失了的唐代的唯識章疏,一一流回我國,唯識學才開始了一種復興的機運。這主要是南歐(南京支那內學院歐陽漸系)、北韓(北平三時學會韓清凈系)的功績,二梁(梁啟超與梁漱溟)也給予很大影響,唯識學才引起了當時學界的重視。然在傳統的中國佛教界(台、賢、禪、凈),影響是並不太大的。大乘佛教思想,有著不同的思想系統。唯識宗被委曲了,忘記了,倒也罷了,等到唯識宗小露光芒,即不能免於諍論。民國十一、二年間,歐陽漸講『唯識抉擇談』,以『起信論』的從無明而起三細六粗說,與數論外道的二十五諦說相比配。梁啟超作『起信論考證』,否認『起信論』是馬鳴所作,真諦所譯。接著,內院的王恩洋,作『起信論料簡』,明白否定『起信論』的教義。當時,還有『楞嚴百偽』一書,逐項指證『楞嚴經』的偽妄。這樣,佛教界的激辨,是免不了了。一般維護『楞嚴』、『起信』的,大抵本著舊有的見解,自我解說一番。唯有太虛大師,本著融貫原則,認為唯識學雖好(與台、賢、禪者不同),『楞嚴』與『起信』也不錯(與內院不同)。此外,以反唯識學的姿態而出現的,便是守老了。起初,梅光羲作『相宗新舊二譯不同論』,以奘公的唯識學(新的相宗)為正。守老寫一長文,一一的辨正,認為舊的相宗(地論、攝論)都對,新的相宗都不對。不但說玄奘不對,窺基不對,更說「護法妄立有宗」,連世親菩薩也有問題。我在大家不滿守老的氣氛下,寫了一萬多字的駁論,發表在『海潮音』。我是為唯識宗作辨,所以解說為:舊的都錯,新的都對。我與守老,就這樣的結下一段諍辨因緣。
廿一年秋到廿五年夏,我大部分時間過著閱藏生涯。一方面,聖華同學為我稱嘆守老的德操,一方面,逐漸了解到佛教思想的系別。對於相宗新舊之爭,開始一種新的看法,覺得這活像兩位近視眼,仰讀「文廟」而互爭「文朝」與「又廟」,糾纏不清一樣。我與守老的諍辨,空熱鬧一場,回想起來,當然是多餘的了!然我對於守老,讀了他幾本書,知道得更多一點,生起一種更良好的印象。覺得守老是直從經典中探索得來,他是有所見的,是篤於所信,忠於所學的。他不像一般人,照本宣揚的背誦古人語句,卻看作自己的佛法。守老重於『楞嚴經』及『起信論』,然並不附和一般『楞嚴』、『起信』的註疏。他對佛法,有一整套看法。認為佛法只有大小乘:小乘有頓(緣覺)有漸(聲聞),大乘也有頓(如來)有漸(菩薩)。對於修行階位,斷證位次,也成一體系。他本著這樣的教判,不客氣的批評華嚴五教,天台四教。世界佛教居士林首次請他講經,他講到判教,便痛斥華嚴五教與天台四教的謬誤。上海,一向是天台(也兼弘賢首)的化區,當然有人提出反對,認為不行。守老卻表示得很堅決:請我講,就是這樣;不這樣,就可以不講。這種忠於所信,不計毀譽的精神,是怎樣的值得贊仰! 廿五年秋,我到鎮江,在玉山超岸寺住了幾天。由寺主雪松的介紹,我向守老敬禮。慈和嚴肅的氣象,增加我不少的敬意。他對於數年前不客氣批評他的後學,沒有絲毫介蒂,慰勉了幾句。我在超岸寺為學僧講演時,他就坐在講堂的外室靜聽。可見守老所諍的是法義,而沒有想到對方是誰;並非為了對人,而找一些法義來批評。 抗戰期間,我與苦讀『瑜伽』、『阿含』的雪松法師,共住漢藏教理院數年。雪松是蕙庭的法子,蕙庭是守老的法子。但蕙庭曾與內院有關係,雪松又特重唯識,所以很尊敬內院系的王恩洋,尤其是注重『阿含經』的丘唏明。談到守老,當然是稱之為外道了。不過我那時卻勸他含容,佛法可以論淺深、辨了不了義,可以據思想的遞演而觀其變化,卻不能以一家之學而否定別人。何況守老是空諸依傍,直探經義,而能卓然成家的呢! 卅五年,我在武昌出版了「攝大乘論講記」,對相宗的新舊,表示一些見解。我認為:無著世親學本身,就有不同的說法。例如『攝大乘論』等,著重「一切種子阿賴耶識」,一切依識種起,即成「一能變」說。『成唯識論』等,著重「現行阿賴耶識」,依心起境,當然是「三能變」了。我特地寄一部給守老,守老回了一封信,還附了一張精密的表──關於三性、真妄、八識等,都總含在內,表示他自己的意見(信由守老徒孫隆根轉交)。他的見解,大體偏依真常論,與我承認大乘可有三系而重性空,當然是不能一致的。我還是答覆一信,表示願加以研究。末後一次的法義辨論,是由我的『中觀今論』而起;守老批評我的「中道的方法論」。中觀與唯識,都是注重聞思熏修的,都是以分別抉擇的觀察慧,導入無分別智證的;與『起信論』等的修法,並不相同。守老的解說中道,引用了「不偏之為中」,「未發之為中」,也許是受著中國文化的影響吧!我只作一簡短的答覆,載在『中流』。說明我所宗的中道,是依經說:「離此二邊說中道,所謂此有故彼有」等──依緣起而明中道。所據不同,意見也難得一致了!
三十六、七年時,守老的『大乘起信論註疏』,已經付印流通。『楞嚴經』的註疏,由於印刷廠的無信用,一時無法印出,不知後來如何(這兩本書,該是守老的得意作品了!四十一年(?)在香港時,看到守老最近作品,最近印行的新書──依據『起世因本經』等,敘述佛教的宇宙形態,與眾生的活動情況。他不管大陸是什麼情形,不管什麼叫唯物論,相反地宣說這「業感所成」的佛教舊說。守老的篤信精神,無畏精神,真使人肅然起敬! 在近代佛教界,能提貢自己的見地,據我所知的,虛大師而外,便要推守老;雖然他倆的思想風格,相差都很遠。一位佛教的思想家,一位敢於向舊有佛教提貢不同見解的勇士,一位被江蘇僧界所推重的僧寶,在這大陸沈淪的時代去世,這對於持有不同見解,結過兩次論辨因緣的我,感到了莫大的悲哀! 謹向守培上人,遙致無限的敬意!唯願以此論法因緣,生生世世,常在佛法的真義中,互相發揚問難,共向於無上菩提!
不邀自來。
沒有直接跟星雲法師接觸過,只是聽過他的兩次現場演講,讀了他無數的著作,其中也包括對《金剛經》和《壇經》的開示講解。
講經說法時儼如古宿再來,一言一語都一絲不苟地嚴謹有度。對生活工作人生等紅塵內種種現象的主題演說文章則言簡意駭,每每一言半語如畫龍點睛。不諳者如讀雞湯文,細思則背後所涉極廣極深。
能於法義講說深入嚴謹,又能在適當時候用最日常的言語讓大眾感覺親切,這份對佛法的深悟,實在只有佛門龍象方能從中游刃有餘。
記得在一次演講中,星雲法師說統領管理佛光山需要如烹小鮮。但是背後是要很大精力的。
作為家鄉人,以前是有偏見的,因為不喜歡總是一出場就弄得很熱鬧的和尚。(這點不諱言,他回一次揚州,轟動程度極高,三年後都還有人津津樂道。)
但有次旅途無聊,讀了一本他的自傳後,很感動。
星雲大師弘揚的是「人間佛教」,其實他從不諱言世俗,他傳教,辦教育,都有很靈活乃至世俗的手段。看完之後,覺得他是個披著袈裟的教育家,他的所有作為,因緣際會落腳於佛門,但都是為了人間的。所以他對於宗教本身,其實圓融尺度大得不一般。而佛光山的教育體制,也很令人佩服。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現在的人,侈談佛教,孜孜於所謂正宗,如法,動不動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究竟學佛所為何來?眼裡真有眾生苦嗎?
有些人默默地建設,建設,建廟宇也好,建學校也好,都是以利益眾生為旨。有些人一輩子忙著議論別人打坐姿勢對不對,蒲團擺正了沒有。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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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4
更新一段文字,是針對在本問題下與某知乎er的討論而寫的,長了點,就直接貼在正文里了。
彼人原答案已刪,這篇答覆自己看了一遍,還是願意留著,算是為自己的思考過程保留一個記錄。重要的不是面對他人,是對自己原有的一些迷惑,似乎在捋順思路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明確了自己的態度。包括以佛家身份入世的問題,甚至包括先天殘疾兒可不可以墮胎的問題(這個問題,在一個群里,幾位同修者勸阻別人墮胎的狂熱(哪怕醫生已經建議),曾經使我面對佛教止步)。
以下是原答覆:
首先,我主要是與你討論你的答案,並未在意法嘉,你似乎更在意我對法嘉的看法和批評。實際我倒沒那麼嚴重看不慣法嘉,他有自己的功底和見地,慧見多多,風格獨特,能三言兩語直指要害,令閱眾有「當頭棒喝」的快感。——儘管看多了,有時覺得他也有局限性,想來還是年輕氣盛。所謂言多必失,比如在這個問題下的答案,在我看來就是當街撒狗血。然而人非神聖,孰能無局限性?我不了解佛教界那些狗血八卦,所以看過以後雖莫名其妙,但可置之不言。
我之所以說他到處打嘴炮會有不良影響,因為高明禪師也只宜舉棒打可教的入門弟子,而不是當街亂舞,見不順眼便打,名之曰「弘法度人」。網路世界魚龍混雜,弱者幼者愚者,心智遠不及法嘉者多多,叫罵不堪的也就算了,即使能聽從甚至「崇拜」他的,或也會只學其皮毛,甚至只學了個POSE,於是到處「當頭棒喝」起來。如此則縱非法嘉之過,亦是法嘉之過。當然他如果沒有宗師意識,只求自己盡情盡性,其實無所謂,本來網路就是大家玩的地方。
至於他有多麼耐心和溫柔,我確實沒有經驗——沒有專門去細細問過他問題。如確是如此,那再好不過。
因果不能顛倒,濟公是成佛了才能嬉笑怒罵遊戲人間酒肉穿腸過,但不排除有人看到濟公,便以為舉個破扇子嬉笑怒罵遊戲人間酒肉穿腸過便成了佛,至少嘀咕一聲「他當和尚都能吃肉喝酒,我為什麼不能?」
你說的內心溫柔,心憂眾生,便無妨疾言厲色,這個道理成立。但毫無前因後果,忽然大庭廣眾疾言厲色,劈頭蓋臉就是「知乎什麼鬼地方?竟然抬舉這種人物?」卻教作為路人的我何從在那些文字中看到你的內心溫柔,心憂眾生?所以最重要的一件事還是學會好好說話。比如這裡的一段,好好說話,就要舒服得多,也讓人肯跟你討論。
其次,關於「眾生苦」,我大致知道佛教說的「諸行無常諸漏皆苦」,倒也有興趣了解一下你是如何「拼了老命去治國安民」的(這是引用你的話,沒有玩笑的意思),如果你願意介紹。我在答案中所指的確就是普通意義上的苦,是指現世的民間疾苦:比如貧困,飢餓,疾病,孤老無依,教育缺乏,文化貧乏......)。若佛法說,不需要去救這些苦,這都是他們應得的因果。那自然當我沒說。或許我們所理解的佛教佛法佛學,真不是同一個東西。
因此,我無論如何不能同意你對星雲大師的看法,更不敢苟同你寫那個答案的態度和口吻。或許各人對文字的觀感不同,但在我眼中,這已經是相當的戾氣了。或許是我有文字潔癖吧!
關於星雲大師,因為他近一個世紀的軌跡、足跡是看得見的,他人數十年步步行來的辛苦,他人弘法利生的成就,我以為不能用一句「賣慘訴苦」就抹殺了。他講經說法聽起來平淡無奇,有心靈雞湯的即視感,但若平常心看去,其實對普羅大眾說法,本來無須以神奇玄秘去誘惑人。以善舉造福於人,以善言感化於人,何時竟成為不合佛法而需要指責的錯誤?「心靈雞湯」之所以風行,正說明太多人需要心靈慰安,什麼時候也成了必須嘲諷和指責的對象?「心靈雞湯」不是問題,只是有其適用的場合與對象而已;「毒雞湯」才是問題。
至於你所不屑的捐美術館等等,想問一句:為何不可以?文化樓、美術館難道於眾生福祉有違?這難道不是實實在在的化精神為物質,以切實可見的方式造福於眾生?他自有佛光山以來,在台灣、大陸乃至全球捐建了數不清的寺廟、學校(因為他最感興趣和最關心的其實就是教育)和其它教育文化設施。他從不諱言佛光山的財富,因為宗教團體的錢財積聚是不可能避免的事實。他談過佛家聚善財,作善用,積善福。他也說過「佛光山沒有一分錢是我的,我名下也沒有任何不動產。」你不能接受的是什麼呢?是因為美術館之類的屬於世俗化的,越出了佛門之外?但佛教之成為一門宗教,在世間最根本的目的是什麼?求不求推廣與深植?要不要與其他宗教拼影響力?客觀地看,最終的受益者是誰?難道不是「眾生」(好吧,普羅大眾)?這些分明是其它宗教早就在做的事情,比如天主教學校、天主教醫院、天主教捐建的文化研究院,你會覺得他們動機不純嗎?那佛教為什麼不可以做這些?這不是星雲做的對與不對的問題,這本就是星雲等佛教界開明人士應當做的事業。依我看,恰恰是以前佛教在人世間做得太少了,把自己局限在寺廟裡,文字里,要麼孜孜於辯論,要麼忙於磕頭打坐燒香拜佛,或者一味走自我神話一途,令人想起佛教就直接聯繫到鬼神靈異,投胎轉世這些東西,這才是真可悲。
至於他是在「圖」什麼?至少他不弄詭異,不求感應靈異,沒有宣傳自己是哪個佛菩薩轉世(至少我沒有聽說過)。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人,是在做什麼,盛名重利之下,這已經極其難得。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圖利圖名,又怎麼樣呢?積利而造福於人,並不羞恥;為千古之名而行善行,也並不羞恥。(天主教大學或醫院裡豎一個主教神父的塑像,你會跑上去唾一口「這個人圖的就是這個!」嗎?再舉個或許不當的例子,毛主席等一干人當初鬧革命,真的是圖個有朝一日能坐鎮中南海,在天安門上揮手,把自己的大照片掛遍中國、印在人民幣上,還能變成神保佑司機一路平安?他們得到了這些,但他們是為了「圖這些」而奔走一生的嗎?)不看實際效果與結果,一味猜測他人有不良動機,苛刻要求道德上的純潔度,也是一種可悲。
佛家法門據說八萬四千種,佛教本有分宗立派,佛法本有不同理論,同為佛門中人,也要懂得各盡其分,各司其職。「人間佛教」的立足點本來就是「佛法就是人生」,即人成佛,要成佛,完善人格是不可避免的修行。所以只要是為人處世的道理,無不可講。從這一點說,我(雖極其膚淺地)接觸到的佛教言論中,遍求之後,反而更能接受星雲大師的平凡務實、立足於現世、置身於真正的社會,有血有肉、樸實踏實地做人和做事。以最簡易平和的方式/語言,從最基礎的層面去春風化雨式地教化人心,不好嗎?一句「心靈雞湯」就嗤之以鼻,好比「她是小三!」就可以當街脫衣痛打一樣,是一種貼標籤式的暴力。
從本質上來講,他或許就是個實幹型的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辦了一所叫做佛光山的大學,然後到處光大門楣,世界各處去辦實務,去投資,無非就是:佛教、教育和文化。他還跟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隨便什麼教的人把手言歡,他還積極拉攏兩岸關係,跟政府官員你親我熱——無論是因為他真心覺得這有益於世界、有益於眾生,或是覺得為了佛光山的光大而必得虛以諉蛇。這些有何害?佛法未必便是「出世法」,更可以是「入世法」,一個真有修行、突破了狹隘之見的人,其實根本無需在世間法上自我設限,「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是大道。
我覺得,如果因緣不巧,根本沒有佛光山這回事,他就是去當個小學老師(以其志趣),甚至當個官兒,當個商業大亨(以其謀世能力),大概也是不在意的,然後可以滿世界去建「逸夫樓」之類的,挺不錯啊。僅僅為這些,我也很願意尊敬他了。我是俗人,我看結果。我看人的具體行動是否真正落實到了慈悲與慈善,是否有益於人甚至澤被萬民。此外我看他的私德有無瑕疵。無論於公於私,就公眾認知而言,他對得起自己佛家弟子的身份,他對佛教界的貢獻和對社會的貢獻,使他稱得上一代宗師,高僧大德。他恰好入了佛門,披了袈裟,這簡直是佛門之幸——佛法本身既然包容一切法,那誰又敢說星雲的善法不在佛法之內?
當然如果法嘉出來爆個料,就跟李雨桐摧毀薛之謙的人設一樣,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但既然作為佛門弟子,對自己的要求應當更高一點,說話要更負責任一點就是了。
就我接觸到的民間佛教信眾而言,個人觀感,恰恰在現世為人的教化方面是偏薄弱的。有時佛教信徒招人煩,恰恰是太過關注求西土,求來世,於是忙於念佛誦經、拜佛、到處念佛機唱起(而不顧旁人的感受),吃素,放生,到處勸人放生,阻人打胎(哪怕是已查出來先天重疾的胎兒——這點我始終未能接受),但一觸及幾毛錢的私利,馬上變臉要罵人。在我看來,對平民百姓而言,比起讀經背經脫輪迴往西土,還是先學做人的基本道理更重要些,以修「人格」為首要任務。估計星雲大師也是這麼想的吧。
佛示現人間本有萬相(虛言其多而已),那佛堂中苦研經書典籍、爬梳儀軌的是一相,那抓著棍子猛敲小和尚腦袋的是一相,那廟堂上為王為臣者亦是一相,那鄉間奔走的赤腳醫生仍是一相;那實驗室里解剖屍體的是一相,那海邊上撿起擱淺的小魚丟進海里的還是一相,或許菜市場操刀賣肉的屠夫亦是一相。研究佛教歷史文化教派儀軌的高僧,和光著膀子在民間奔走的可能大字不識一個的和尚,本來就不衝突,本就是一體萬相的存在。弄得互掐對罵起來,才是離奇,且這種互掐對罵,往往還出之於滿腹經綸者之口,非要說「你錯了!我才是對的!你是邪道!我是正宗!」則更為離奇。宇宙何等宏大,世界何等豐富,何以讀經書,修佛法,竟能修到天下唯我為尊?
所以,蒲團擺正了沒有,重不重要?重要。但不管別人在行什麼,滿眼只盯著他人的蒲團擺正了沒有(或者有沒有按我要求的方式擺),對不對?不對。魯迅說筆比手術刀更能救人,所以棄醫從文,是不是當了作家以後可以跑去醫院嘲笑醫生?
你說學佛,你就專心跟著法嘉宗智或自己喜歡的高僧大德學就好了,你可以不贊同不喜歡星雲,但在知乎忽然跳起來罵這麼一通,就毫無必要。法嘉宗智縱有千萬言論令人擊節稱快,突然在這個題目下用擠眉弄眼暗示「我有內幕我知道他是個壞人哦!」的方式來抵毀一個人,也是匪夷所思。不管學做佛還是學做人,心量大點,認真看看評論區反對他的意見,有些人說的比我說的更好。
不過根本分歧還是在於我理解的佛教和你理解的佛教,大概不是同一種佛教,我理解的度眾生和你努力在做的度眾生也有所不同吧。但無論是佛教的不同分支宗派還是不同的宗教之間,自古以來,求同存異,各安其分,才是正道。現在佛教界動輒一小撮人狂噴某一人是「邪師」,貼上標籤就大張其鼓地批判、詬罵,恨不能架起火來燒死而後快,那種鬼眉鬼眼,才真是讓人毛骨悚然,或會讓人不勝其煩,不禁畏佛教而遠之。
當然,如果你說「那是他們的因果,是他們根器太差,無緣見正道!」那也算我沒說。還好世界挺大,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庶幾可以相安無事。
你以為首愚法師為啥來大陸?還不是因為差點兒被他玩兒死???
宣化上人說,佛光山就是魔窟,兩個魔崽子一個叫星雲,一個叫慧律。站隊問題上,無論如何沒理由和溈仰祖師不同路啊……
就像于丹的論語心得,他不是講論語,而是於老師的個人快樂哲學,然後從論語里挑出能做註腳的佐證自己。
星雲老師那一套也如是,和佛法佛學沒啥關係,鼓搗鼓搗快樂人生,從佛經里找點殘羹冷炙……
掛佛教的頭,賣無明的肉……台灣2300萬人,佛教徒800萬佔1/3強,其中至少150萬以上是在佛光山相關道場受三皈五戒的。
單就這份影響力而言,任何批評皆顯蒼白無力。
至於法師的「佛法造詣」如何,非親炙者何得妄言?
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寺廟裡帶回一本星雲大師的&<人間佛教的戒定慧&>,這本書的內容樸實無華讀來如沐春風,顛覆了我從小到大一直秉持的"佛教就是迷信"這個觀念,從此和佛法結了緣.雖然此後一直在深耕巴利經藏,對星雲大師的了解僅限於這本書和他的一些演講視頻,後來自己學的也不是大乘,但一直對他心懷感激,無以為報.
聽過星雲大師講心經,理論很高,解釋的也很融洽。
也看過星雲的通俗類書,沒有什麼大道理,都是樸實的話。
三十年的經驗告訴我,如果一個有很高水平的人,不願去賣弄他的水平,而是好好講話,差不多就是大師了。
反而那些開口閉口講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的人,過幾年回頭再看,往往他講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常識,平淡無奇,不足道爾。我從哪裡來,你要把我往哪裡帶?我們可曾相遇?
末法一萬年,法何曾末?是人末?是法末?
法如何滅?
魔如何生?
是人滅法,還是法自滅?是眾生心生諸魔,故現諸魔?亦或是魔自生?
云何正法不興,人天善法大行?是正法自匿,是眾生匿法?
怪魔了?
云何世尊住世,觀機設教,機教相契,度諸眾生而無一眾生得度?
佛不觀眾生,云何知緣起?眾生不觀佛,云何知無明?
云何魔王遍行,眾生常隨?此豈非機教相契?
眾生心不系魔,魔從何來?
怪魔王詭計多端了?
佛有病毋需治,眾生無病得治。
阿難尊者,示現多聞無益,墮入淫窟,是以身說法調御眾生心?令一門深入。亦或引導眾生笑話多聞?議論是非,皈依是非魔?
須菩提、大迦葉尊者,示現心不均平,是以身說法調御眾生心?令眾生反觀自心。亦或教令眾生說人長短?
周利槃特尊者,示現慳法受報,念掃帚而得成就,是以身說法調御眾生心?令一切眾生不自甘墮落,不失辦道心。亦或教眾生談論什麼叫傻子?
眾生心垢,則現六凡法界。
眾生心凈,則現四聖法界。
眾生緣魔,則現諸魔亂舞。
眾生見非,則現世界皆非。
眾生行善,則現人間善土。
顯說密說,世尊已說了三藏十二部,何由祖師大德再費盡口舌,心力交瘁?
老子云: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足既。
我們聽不得法呀!我們愛八卦!愛是非長短。
唉!三歲小兒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
捫心自問,我真是可憐哀憫。見不得自己的過,卻常道他人的非。這便是無明,苦呀!
你要往哪裡去?可曾想好把我往哪裡帶?
學佛學什麼?
詆毀三寶的事 我想都不敢想 閑得說人長短 本以為是市井婦人的茶餘之言 沒想到還能在知乎找到一群 「精進」 甚勝「道合」 的修行中人 世尊說得末法之時 有太多 天魔外道 穿著僧人袈裟行得魔道勾當 想來就已令人生畏 世間眾生本已難調難伏 今天還真識得如此心機的問題 大師是不是魔 我不知道 我是不是魔我自己關照但是發問之人 是魔 或踏入魔道 怕是板上釘釘不輕三寶 輕是劣事 調起爭端有過之而無不及 罪莫大焉佛門自有佛光護門外群魔亂舞 就只剩下你的心可以關照自己了 落了魔道 也未曾有誰記得了你
星雲大師佛學造詣如何,俺無法評判。我只知道不管是過千人的夏令營管吃管住,還是各地大學圖書館的捐贈,佛學期刊編撰什麼的,都讓俺受益良多就是了。聽大師開示,特別親切、感動、震撼!
按題主的說法,當代佛教有唐代氣象,高僧輩出,還有開創性學說。敬請告知,我也好學習一二。我們一介凡夫如何能評價他的佛學造詣?佛學?你看他培養出來的弟子就知道了。全球上百座佛光寺院,漢傳八宗兼弘,皈依弟子上百萬、還創辦大學,他應該是全球最大的漢傳佛教宗師了,有的人嫌他心靈雞湯,殊不知他的受眾根器有多麼廣大,大的小的都有。如果要接引眾生那麼總不能一上來就說百法明門論吧?現在的學佛的人貢高我慢,根本不在乎那些文化程度較低的老一代人,幾乎都是星雲法師來度。這才是真正的平等與慈悲啊。
你這個問題就好比,喬丹的籃球到底有多厲害呢?
別人只能告訴你,他很厲害,但這不是你的答案。
只有你親自和喬丹打過籃球之後,你才有屬於你自己的答案。
曾接觸過星雲的東西和他的部分弟子。
星雲目前在佛教內自成一派,在台灣影響非常之大。佛法看不出來高低,因為沒怎麼聽他講過真正的經文。但是講的鼓吹的全部是雞湯那一套異類,和正常的大乘絲毫不沾邊。你問這個問題,就相當於問朝陽區仁波切們假活佛們的藏傳佛教掌握的如何,于丹論語水平如何。如果你在生活中感到無助迷茫,又不想改變,只想聽聽佛教教義,也不想和朝陽仁波切雙休,可以聽聽他的當然,最糟糕的現象是,大陸部分非主流僧人看到星雲名利雙收眼紅,也準備或正在搞這種雞湯佛教,大家應提升警惕強烈反對高票回答。
這篇回答不論從邏輯還是規矩上都讓人看不下去,只有自己的主觀判斷。
大概邏輯是這樣,你們感受一下:
我支持的:祈願長久住世,直呼大德名諱是損福報最快的方式沒有之一。
我不支持的:雖然不能說僧過,但他不是僧!
自己騙自己好玩嗎?
這個語氣很耳熟吧,邏輯上叫 no true Scotsman fallacy,典型句式是不是真正的xxx。但凡打過辯論或者對邏輯謬誤有所了解的應該都會一眼看出這其中的可笑之處。
舉例:
A 問四川人 B:聽說四川人都會打麻將,你會打麻將嗎?B:不會。A:那你不是真正的四川人。再舉一個,發生恐怖事件的時候也總是有人跳出來說:極端 msl 不是真正的 msl。
看起來的顯正辟邪,其實說到底都是己見和我執。這種心態,和在知乎上誹謗《地藏經》《楞嚴經》的那群人實際上沒有任何差別。
我們對意業和口業,實在要謹慎啊!不應觀出家人過失,雖然不在五戒里,但卻是佛弟子比較重要的規矩之一。
對了,說四眾過,更壞的影響是損害你自己的信心。成了習慣之後,看這個法師也要去評價一番,那個法師也要去評價一番。拜訪任何一個叢林,想的不是怎麼讓自己學到東西,而是去找刺、挑常住的過失。這對人對己有什麼好處呢?
首先,星雲是臨濟宗48代弟子,揚州人,1949年跑去台灣,2000年回歸大陸。感覺風向不好了,無神論,就跑去台灣,大陸發展好了再回來,很聰明。
我一個師兄,佛學院研究生,曾評論:「回來就是圈錢來了」。要我說人家在台就很有錢了。回大陸只是政治需要,需要有一個聰明人在宗教界為兩岸牽線。
「過去所謂:兩岸未通,佛教就先通了。過去我們國際佛光會到西安,把佛指舍利迎請到台灣去供奉;我們組織佛光山梵唄讚頌團,到北京音樂廳表演,在上海大劇院表演。我們也邀請大陸的四大教派、藏傳佛教、南傳佛教,跟我們一起到世界各地,以梵唄、佛教的音樂來和世界結緣。所以十幾年前兩岸佛教界就已經常來往了。」
「經過這許多活動以後,「九二共識」,兩岸人民你來我往,我往你來,大陸客每天也有幾千上萬在台灣旅行;現在兩岸的文化交流也相當發展。大陸收藏的文物,到台灣的故宮去展出;台灣的文物也到大陸來展出、表演。像這樣的兩岸交流,人和人來往,文物和文物來往,本來是一個中國,都是有血緣關係,都是同一種語言,都是炎黃子孫,將來就如習近平主席所說的:兩岸一家親。」
現代國家也需要人去世界傳播中國文化,星雲很合適。
「30多年來,我們在70多個國家和地區建立佛光會,甚至有幾千個分會,幾百萬的會員。我們在50多個國家建有200多個寺院,像美國的洛杉磯、舊金山、休斯敦、紐約、芝加哥等地,都有我們佛光山分院。」
「所以,我們不光說傳教,應該說是傳播中華文化。把中華文化傳播出去,一是聯誼僑民互相來往,二讓歐美人士知道除了信基督教以外,還有一個更有因果、更合乎人道、對生活更有幫助、讓心靈更安定的佛教,讓他們接受。」
就他做的事情來看,很懂政治,很懂形式。
「說我是「政治和尚」這也很好,表示看得起我,我好像在出家人中比較關心社會。我不做官,我也沒受過政治補助,只是一些政治人物到我的寺廟裡喝口茶、吃口飯、談個話,媒體一報道,那我就叫「政治和尚」?無論「文化和尚」「慈善和尚」……都是假名。」
戲稱「政治和尚」,太小家子氣。自古以來宗教就和政治聯繫在一塊,從來就不幹凈。要知道政治犯和殺人犯一樣,最喜歡出家當和尚。以上足以說明星雲是非常成功的宗教人士。
佛學造詣有兩種,一種是學者類的,研究得很深,大部分人都研究不到那。另一種是傳法類的。第一種務求嚴謹,用科學的眼光看待宗教,寫論文需要字斟句酌,屬於深度。第二種就看你能不能讓普通人明白,很多臨場發揮,沒那麼嚴謹,屬於廣度。只看你影響力,因為信徒都是狂熱的,不會像知乎上這麼摳字眼,也不會辯證地思考問題。
先不談他說的東西對不對,從他出的書和言論可以看出來,單就「佛學」來說,造詣很高了。人間佛教是星雲大師的主要見解。
「推動人間佛教,我提倡「五和」:一是自心喜悅,自己的心裡要喜悅、和平;二是家庭和順,一個家裡有父母、兄弟、姐妹、兒女,大家要和順,如果你看不起我,我也不歡喜你,這個家,有什麼溫暖?有什麼快樂?三是人我和敬,兩個人不是對立,你和我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要和氣一團,要互相尊敬,要互相包容;四是社會和諧,不分男女老少、各行各業,大家都守道德、守法治,互相給你歡喜,與你結緣,給你希望,能這樣做到,最後才能「世界和平」。現在倡導世界和平的人很多,但是你要有步驟,不能憑空說世界和平,哪裡那麼容易?從自己先歡喜、快樂開始,慢慢推廣到世界大眾、世界和平。」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
「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必須堅持中國化方向」,
「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用中華文化浸潤我國各宗教,支持宗教界對宗教思想、教規教義進行符合時代進步要求的闡釋,堅決防範西方意識形態滲透,自覺抵禦宗教極端主義思潮影響。」
「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用中華文化浸潤我國各宗教」
所以星雲那麼說挺好的,很懂行,沒搞出家、玄虛那一套。迎合社會主義價值觀,政治正確。現代社會宗教只能入世,沒有辦法,不入世活不了,看看道教,快死掉了。這裡提一點禪宗的修行方法是先出後入,這點功理和功法是吻合的。所以他說的是佛學,不是佛法。
星雲大師來長沙那次本來想去拜見的,但是很忙沒時間,頗為遺憾。我沒見過星雲,不知道他的水平如何,也沒修過臨濟宗的法,所以很多東西沒法判斷。不過聽說他得糖尿病、腦中風的事情後感官有所改變。看他的文章和書來說,「佛學」造詣確實挺好的。
首先,在家人不宜評價出家人。其次,你自己的佛學造詣有多高,就能看到多高。再次,至於別人怎麼說,也別當回事,未必是真的,聽聽就好。
大師的徒子徒孫看到,肯定是一通誇,反之可能是一頓貶。再者,舉個列子,你像一群學生去問老師的教學水平怎麼樣,得到的答案可信嗎?人人標準不一樣,誰說的的又對。
佛法是修正自己,不是修正別人。別人造詣再高,與你有何關係。學習值得學習的,屏蔽不好無意義的。不以人廢言,不以言廢人。
真·菩薩道行者!知道這個就夠了,勝名大乘教無數。
不言僧人過。他如何又與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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