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用英語能夠表達出母語難以啟齒的事?

嘗試用英語與朋友對話,很多母語無法表達或者難以啟齒的東西,都能很好的用英語表達,為什麼


波士頓大學有個論文,回答了這個問題。母語(第一語言)對使用者的感情影響強於外語,如果外語習得時間是在成年後,則差異更加明顯。母語和感情,道德感,羞恥感的聯繫都遠強於外語。我也和題主有一樣的體會。用外語敢撩妹,而且越說越有無拘無束的感覺,用漢語。。。也就能跟沒有故事的女同學問聲好。原論文地址如下:

http://www.bu.edu/psych/charris/papers/HarrisEmotionBiling.pdf


為什麼用英語能夠表達出母語難以啟齒的事?

嘗試用英語與朋友對話,很多母語無法表達或者難以啟齒的東西,都能很好的用英語表達,為什麼?

這個問題讓我覺得特別感同身受。

最直觀地例子,我們看美劇、電影的時候,經常聽到一句話:We need to talk. ——這幾乎是所有發生問題的雙方試圖溝通的標準開頭,不論是父母、子女、戀人、朋友,一律適用。可是你試試找一句我們生活的中文語境里對應的句子?

直譯可作「我們談談吧」,但有多少人在這樣的中文語境下說過這句話?這個句子在中文裡似乎通常讓人聯想到兩個談生意的人坐下來談條件的場景,或者讓人想到當父母一臉嚴肅地坐下來跟你認真地說事情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極其嚴重的事情了。

包括我自己在內,有時候我跟我老公之間有一些不愉快的時候,我想要試圖打開一個溝通的對話,我腦海里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honey, we need to talk. 因為這個在英文語境下真的很好表達,當你說出這句話,對方可能立刻就意識到,是不是有什麼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讓對方不高興了?可是中文卻很難找到對應的表達。

所以其實問題的關鍵詞在於「對話」——因為這是個關於溝通和交流的問題,而我們中國人自古以來以含蓄著稱,從文化層面來看本身就極少直接主動的溝通。再加上我們這代人的父母之間、父母與子女之間的生活方式更是溝通嚴重匱乏,遇到問題通常的解決方式是爭吵責罵揍一頓,導致我們其實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缺乏(用中文)溝通的能力。

——這就是題主以及所有對這個問題感同身受的人在與人溝通時時常覺得用英文比中文更好表達的根本原因。

但我覺得隨著文化的交融,這個問題在我們這代受過更多教育的年輕人中可能會逐漸緩解,隨著第二語言的掌握以及受外國文化的影響(美劇英劇影視作品功不可沒),我們這代人開始越來越多地意識到溝通的重要性,今後我們教育小孩,可能也會更多地去使用「寶貝,我們需要談一談」這樣理性的溝通方式,而不是像我們的父母對我們那樣「小問題不溝通、大問題吵一架/打一頓」,漸漸地我們也會習慣一些從前不習慣的中文表達方式,一些更直接、更理性,但同時也更溫和、更有效的溝通方式。


所以接受高人採訪的時候,遇到刁鑽的問題,要用英語回答,才能放得開,不會敗下陣來。


你這個說法有失偏頗,其實漢語中有些罵人的話你覺得能找到英語相對應的感覺嗎? 答案當然是 「不能」 所以任何語言都無法完全的還原另一種語言的感覺


言語,是人們的交流工具。言語的表達,是希望對方能夠充分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具體的言語,則影響到表達的效果。除了詞句的意思以外,語言的環境也是很重要的:因為語言是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中為了滿足人們的交際需要而產生演變的,所以,各種言語的具體意義也必然和環境密切相關。我們言語的表達效果,與我們的文化環境、日常生活、流行語演變等息息相關。

為什麼用英語能夠表達出母語難以啟齒的事情呢?事實上,任何外語都可以。而你只以為英語能夠而非所有外語能夠,僅僅是因為你掌握的可以和人交流的外語只有英語。為什麼呢?因為哪怕是翻譯時可以一一對應的辭彙和語句,用英語和用母語,語言環境是完全不同的:用母語漢語表達,你對這個詞句的感受凝聚了從小到大耳濡目染對該詞所有的使用情況,集中了厚重的文化背景,因此有著更深切的了解,如果語意偏貶義偏負面的話自然難以啟齒;而如果用外語英語表達,你的感受僅僅是所了解到的該外文詞句的使用狀況,如果你對英美語言文化的了解並沒有達到naive speaker的水平的話,你對該詞句的了解只能依賴相當少的學習和使用經驗,你的感受中該詞句所蘊含的感情色彩就淡的多了,因此你就能夠相對自然的將它說出來了。

因此,高明的語言使用者可以利用雙語的不同特點,達到良好的表達效果。比如說,想要不太高調的表達自己的激動喜悅的時候,不妨用一個意思相同的英文辭彙代替。想要批判他人過於年輕單純有時幼稚的時候,直說對方又不高興,也不妨用同義的英文短語代替。這樣才能取得良好的溝通效果,不失身份地令對方心悅誠服地多學習一個。


非母語表達時,你的情感被削弱了。

比如用方言說「我愛你」和普通話說「我愛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說英語時,你在表達意思。

說母語時,你在表達情感


心理認同感沒有母語強烈。


就我個人來說,我感覺有兩方面原因。

一是我的外語大多是通過文學作品(如小說、歌曲)來學習的,在說外語的時候,容易把自己想像成一個文學作品中的角色,說話時尺度就更大些。

二是聽眾的原因。用外語表達的時候,聽眾一般是不熟悉的人,甚至乾脆就沒有聽眾,這也會使得說話更放得開。如果把聽眾換成親近的人,比如家人,哪怕明知對方聽不懂我的外語,在說話時也會收斂一些。


能想到兩個原因:

其一,我們對英語的情感感知較漢語弱。

有很多研究表明了兩件事:

1)語言(貫通程度)跟情感相關。

2)第二語言一般從情感上弱於第一語言。

正因為對語言的情感感知弱,我們表達起來才更為「兇猛」。

比如這個研究:http://www.bu.edu/psych/charris/papers/HarrisEmotionBiling.pdf

其二,語言背後的文化有差異。英美文化里,I love you的表達比中文裡「愛你」本身就更為隨意。

在美國生活,你會發現關係還不錯的同事、同學(異性)經常會說love you dear/sweetie/sunshine. 在中文辦公環境里我們遇到對我們說「愛你哦寶貝」的情況少很多吧。

作為二語習得者,我們自然不會覺得"love you"代表著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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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僅是「外語」,即使我們在面對不同的方言時,感知情感的能力也較使用自己方言時弱。

想到一件事:本科時寢室夜話,聊到罵人話,我跟來自貴州的好友(會說四川話)說:「你平時怎麼老說"我操"啊,不覺得重口嗎?」 他說,「我覺得"日"比較狠一些。」 我讓他用正確的發音說一遍「日你仙人板板」,他是抗拒的,說太難聽。我用普通話在心裡默念好多遍,完全不覺得臟。


謝邀!

因為你不擔心別人judge你:

  1. 你潛意識裡把說外語的自己當作另一個人了
  2. 你說外語的時候,要麼旁人也未必能聽懂,要麼能聽懂的人也能接受這種表達方式


我剛到北方的時候以為「傻逼」和「笨蛋」差不多不是一個很臟攻擊性很強的詞,因此見人就說「傻逼」……


其實令狐先生已經講的很好了,我也就在此分享自己一定微小的人生經歷吧。先講我個人的結論:說非母語不覺得臉紅是因為你對這個詞理解的並不深刻,尤其你不知道在什麼人會在什麼語境下講。因此你並不感受到這個與這個詞綁定在一起的羞恥感。如果你發現這個髒話只有街頭混混講,你再講出來,等於是把自己與他們的修養畫等號了。

正如諸位看官所知,鄙人母語中文。十五六歲的時候來到一個英語為官方用語的地方生活。剛剛開始確實發現很多英語的髒話說著一點不臉紅。但是隨著英語知識水平的提高,發現那些上檔次的老爺們從來都是溫文爾雅謙遜有禮的,就越來越不敢講髒話了。


蘇小姐勝利地微笑,低聲說:「Embrasse moi!」說著一壁害羞,奇怪自己竟有做傻子的勇氣,可她只敢躲在外國話里命令鴻漸吻自己。

————《圍城》


Cunnilingus這種意思,用母語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哈尼我餓了,你下面給我吃」?


有一個朋友喜歡將AV設置為隱藏文件,然後通過將隱藏文件設置為不可見來在電腦上藏匿這些東西。我有次提醒他:「這種辦法很多人都知道怎麼破解。」然後他回答我:「是很容易破解沒錯,但是如果這個人懂得這麼多,那他一定會諒解我的行為不會大驚小怪。」

在一個現代國家的社會裡,最保守、言談舉止最多禁忌的往往是那些受教育程度較低,社會階層處於底層的人群,具體表現出來就是非常低的接受能力與包容性。而在很多國家中,外語掌握水平較高的人和這一群體重合度是不高的。

我們用母語說某些話時之所以會感到難以啟齒,實際上並不是我們自己不能接受這些話,而是生怕這些話可能會觸犯到聽者的某些禁忌使他們不能接受,從而造成不良的後果。而如果外語說同樣的話,最大的好處之一就是你能確保那些包容性不高的人聽不懂這些,而聽得懂的人往往相對具有較高的包容性。


雖然我不能接受那種把方言和民族共同語視為兩門語言的說法,但我必須承認,由於各種因素,當我在講方言時,至少個人感覺,情感會比講普通話時更為真摯,有一種落地了的踏實感,但這也成為了表達羞恥之事時更難出口的原因。

然而,當我嘗試著用自己的方言去扒下臉皮認罪悔改和道歉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和真誠,也是講普通話時感受不到的。

或許,相比民族共同語,方言與自我上意識、下意識間的聯繫會更為緊密吧,這是你從小到大塑造自我的手段。

同樣的道理,相比長期浸潤其間的母語而言,外語更像是遊離於你之外的工具,可以使用,卻與「自我」無關,那些難以啟齒之事用外語講出來的時候,你彷彿成了一個第三方在冷眼旁觀另一個你的嘻笑怒罵,自然不會有太多情感上的牽動和阻礙。

以上是我的個人民科,不供參考

_(:з」∠)_


他恨不能用英文寫信,因為文言信的語氣太生分,白話信的語氣容易變成討人厭的親熱;只有英文信容許他坦白地寫「我的親愛的唐小姐」、「你的極虔誠的方鴻漸」。這些西文書函的平常稱呼在中文裡就剌眼肉麻。他深知自己寫的其文富有黃國人言論自由和美國人宣言獨立的精神,不受文法拘束的,不然真想仗外國文來跟唐小姐親愛,正像政治犯躲在外國租界里活動。——《圍城》


謝邀。

母語的心理認同感很多答案都已經說了,這也的確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我想補充下環境的不同。

自小在一個蠻典型的中國家庭長大,典型在什麼地方呢?就是父母死要面子——但凡有了衝突,即使最後證明我是對的/被冤枉的,我的父母從來沒有跟我道過歉。「對不起」這三個字我從沒在家裡聽過,在外也是極少,久而久之這三個字變得格外凝重。對我來說,普通的過錯用「抱歉」「不好意思」就可以彌補,「對不起」是要等犯下滔天大罪不得不負荊請罪的時候才可以說出口的。

相反地,在國外(美國),sorry 這個詞的意義卻大大地被沖淡了。沒聽清請對方重說一遍的時候說 sorry can you repeat that? ,被敬酒卻不想喝的時候說 sorry I don"t drink,有事找人的時候也這麼開口 sorry to bother you, but... 許多人在自己沒有過錯的時候用 sorry 來緩和語氣(女性尤其如此,甚至已經有很多專欄作者呼籲女性別那麼包子地一開口就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了),真正犯了錯需要道歉時,sorry 說出口的心理障礙就要低得多。

所以我個人來說,犯了同樣的錯誤,我可以很誠懇地說 I am really sorry... 但要我說「對不起」簡直是比殺了我還難受,儘管道歉的誠意並無不同。而就我跟他人的中文交流以及「對不起」或sorry出現的次數來看,這麼覺得的應該也不是我一個人吧。

由中國文化造成的還有「我愛你」,這也是我幾乎從沒聽我父母說過的,那個年代的夫妻大多如此。如今看到聽到「我愛你」仍覺做作,沒有 I love you 來得情真意切。就這還得感謝瓊瑤感謝各種港台言情劇,要不是他們打的預防針,估計聽到就不只是覺得做作,而是會肉麻得一身雞皮疙瘩了。

最後再丟一個環境的影響大於語言本身的佐證:我自小是對說髒話有心理抵觸的乖乖女,然而自從進了金融界,嗯,已經進化成可以說幾句髒話也不會臉紅的乖乖女了 (._.) (這點好像跟趙渣渣的經歷相反,嗯……而且沒接觸過中國白領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是一虧錢了或是代碼一出bug了就吐臟,所以同等的中文髒話在我眼裡還是跟沒教養劃等號的 - -||||||)

面壁去了


因為母語里的含義包含太多複雜的情感因素和文化背景。例如用母語說髒話,即使周圍沒有人依然會讓人有感覺;如果用自己第一次接觸的語言說髒話,雖然理智上你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是你還沒有建立感受上的直覺,所以可能就不會特別有感覺。


這就是社會接受程度,或者說是社會語言學的問題。

比如說在中文裡面,性相關的東西在正規場合都有一整套迂迴說法(在一起、婚內/夫妻生活、被水淹沒不知所措、作為女人的快樂……)。但是在英文裡面從來不會說「be together」有性意味,大家都是光明正大地說「sexuality」。

說起來,法語當中禁忌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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