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麥浚龍的《弱水三千》？

01-08

這首歌我一直感覺只能模糊的觸摸到意境，不知道有沒有人有更深的或者不同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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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似是故人來·林夕》中，夕爺談到對於寫給麥浚龍的生死三部曲很滿意。所謂生死三部曲是指收錄在麥浚龍2009年發行專輯《天生地夢》里的《生死疲勞》《顛倒夢想》和《弱水三千》。

夕爺確實寫得很爽。不過讓樂迷們便大呼摸不到頭腦。加上歷來詭譎的編曲和麥浚龍的個性演繹，也因此，生死三部曲並不能像口水歌一樣容易大熱，註定只能變成冷門遺珠。

在後來的採訪中，夕爺也陸陸續續對這令人難以理解的三部曲進行了解讀：我用了「痛苦的來源」、「痛苦構成的秩序」及「消滅痛苦的答案」合成三部曲。於是對應過來，《弱水三千》里要表達的東西便是那一把可以克服世間給人們帶來的（或者說人們自找的？）痛苦的關鍵鑰匙。

《弱水三千》的詞中充滿哲思謎語和佛理禪意。如果聽眾帶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預設，那麼就會將其理解成簡單的愛情小品。這首歌的藝術魅力可以說基本不在於此，而在於虛無縹緲的詞背後的東西。

/ 水 /

春江是水：有時平靜地流，寂寥空虛；有時又滾滾逝去，包羅萬象。

歲月是水：名勝古迹、邊陲小鎮、愛恨別離，一幕幕都不斷倒退，真假難辨。

淚水是水：由心碎生，再生出心碎。

葡萄是水：讓飲者跌入迷醉的虛空。

雲雨、汗水、血海乃至最後的青空，都是水。

於是，解題「弱水三千」。

/ 上善若水 /

道家書籍（《老子》）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其意為：最高境界的善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樣，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山水不是山水而又是山水，冷了是雪熱了是霧，以這固液氣三態生出世間萬象。春江、逝水、流年、葡萄、汗滴、血海、冷雨和青空，萬象皆寓於水，然後突然這一切，都化作一個小小杯中一點茶，一口乾掉，如夢如幻。詞境如此宏大，手法四兩撥千斤，夕爺早已達到臻境。

/ 因緣＆無常 /

萬事皆有因，如一切都源於水。於是痛苦的原因在哪裡呢？或者是不是我們找到了痛苦的根源，便能消滅痛苦了呢？同時，萬事皆無常，所以看待事物要用平常心，生活有淚水也會有歡樂，有歡聚也會有離別，有愛也會有恨，當然，有痛苦也會有幸福。無論痛苦也好，幸福也罷，且把人生和俗世當作一杯清茶，喝掉這杯如夢如幻吧。

/活著若是夢/

/是夢蝶讓水色震動/

/撇夠了冷雨/

/得到青空/

與君共勉

不邀自來

《弱水三千》是麥浚龍演唱的歌曲，由林夕填詞，馮穎琪作曲。

2010年，獲第十屆華語音樂傳媒大獎年度粵語歌曲獎。

關於這首詞的出處，是在《尚書·禹貢》：「導弱水至於合黎。」

尚書《山海經》載的「崑崙之北有水，其力不能勝芥，故名弱水。」古時許多淺而湍急的河流不能用舟船而只能用皮筏過渡，古人認為是由於水羸弱而不能載舟，因此把這樣的河流稱之為弱水。繼爾，古文學中逐漸用弱水來泛指險而遙遠的河流，比較有名的是蘇軾的《金山妙高台》中有句：蓬萊不可到，弱水三萬里。《紅樓夢》中弱水引申為愛河情海。賈寶玉對林黛玉說：「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後成為男女之間信誓旦旦的愛情表白。

用處：《西遊記》第二十二回「三藏不忘本　四聖試禪心」中有詩描述流沙河的險要：「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紅樓夢》第二十五回：「那道人又是怎生模樣：一足高來一足低，渾身帶水又拖泥。相逢若問家何處，卻在蓬萊弱水西。」

魯迅先生在他的《集外集拾遺補編·中國地質略論》說道：「雖弱水四繞，孤立獨成，猶將如何如何……」等等。

林夕坦言，很喜歡以水為主題進行創作，在《原來你非不快樂》里論述過「上善若水」的為世哲學，並希望香港的年輕人能多讀哲學、歷史一類的書籍，方可世事洞明。

作為一位愛書、愛文字、愛將文字打磨成藝術品的作者（本想寫作家，但老爺不想沽名），他的詞作無處不融洽著深入淺出的哲理與禪道，與一些浮於表象鋪陳的歌詞相比，實在高明太多。

看林夕的詞，簡直是極大享受。

三千春江水暫住寂寞天空

逛夠了世界跌進了春風

活著自活著萬象在逝水中暢泳

偶爾愛上過一些倒影

流年流成河流流過幾道名勝

浪停下像拿著鏡難辨舊日風景

山水非山水凍了變雪堆

山水般山水遇熱若霧水

混雜絕望後便是淚水衍生出心碎

葡萄若化水醉了會再醉會跌進漩渦太虛

擠於渠里浸於浴里同樣落自春水

汗滴在血海紅不紅散聚後味道如茶濃不濃

那是快感還是痛深海里永遠看不通

靜靜地浮游在青空一轉身可以化進了杯中

口乾了便喝盡那密雲像喝掉如夢如幻信不信

三千春江水暫住寂寞天空

逛夠了世界跌進了春風

清水苦水一樣暫住半空

水中不起花萬物靜默不動

碎了這塊鏡照見了洶湧眉頭才震動

水慢慢飄色於天空水慢慢將萬物玩弄

活著若是夢是夢蝶讓水色震動

撇夠了冷雨得到升空

詞作體裁與《紅樓夢》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下世歷劫之前，一為「補天頑石」，落於青埂峰上，一為「三千弱水」，暫住天空里，二者皆寂寞，皆有下世歷劫的野心，於是頑石被僧道挾去了投胎，幻化成人，歷盡人世苦難悲歡。只是三千弱水的自主性更強一些，來去可動，「逛夠了世界」，又「跌進了春風」，偶爾還會與「倒影」相戀，好不瀟洒快活！

詞中描繪了水的多種形態：河流之水，浪濤之水，冰雪之水，霧氣之水，心碎淚水，葡萄汁水，醉人酒水，溝渠之水，沐浴之水，血汗之水，茗茶之水，深海之水，清水，苦水，冷雨之水。

一路幻化下來，這「三千弱水」彷彿竟也如「頑石」一般幻化成人，歷盡紅塵萬丈，擺闔開闊過，縱情山水過，心硬過，是凍雪，心熱過，被蒸成了霧，心傷過，碎成淚瓣。有那麼一日，結成了果實，葡萄熟透了，濃郁醇香的汁液便被釀成美酒，酒濃情濃，不醉人，人自醉，三千弱水太陶醉，於美味甘甜之中不自知，得意，忘形，一不小心，撞入了太虛幻境，風花雪雨，鏡月如夢。

這樣的弱水是幸運的，尚可縱情山水。

可是，也有境遇不那麼好的弱水，要化成污水與泥淖草蝦擠於污渠，又被煮成沸水混成浴水共俗子浸泡，浸泡下來的，當然是肉身的油污，弱水不潔。

看到這裡難免不令人扼腕：太世俗，太現實。

可林夕有話隨後：「同樣落自春水。」

江水，河水，雪水，霧水，淚水，葡萄水，酒水，茶水又比渠水，浴水高貴潔凈到哪裡？還不是一脈同宗，都來自三千春水？

水如人，本無高低貴賤，遭遇不同而已。

多虧這句神來之筆，為水正名，夕爺高明！

後面一段更不得了，情緒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般不吐不快，將水之遭遇與人生際遇銜接比擬，連續兩個反問句：「汗滴在血海紅不紅？散聚後味道如茶濃不濃？」使人發省。

汗滴在血海當然會紅，所以才有「血汗」，聚散離分大悲大喜，當時不自覺，直到人走茶涼，憶及那味道，苦澀方湧上心頭，仿若案几上那杯遺後茶，時間愈久，情感越濃，苦盡甘來，甘去苦又來。

夕爺又問：「那是快感還是痛？」

沒人能回答，因為「深海里永遠看不通。」

時間斗轉，弱水終變「深海」，一如長大了的我們，不會再將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而是掩藏在心底深處，於是如水之心，變成了深海之心，無可參透。

想不通，理還亂，於是不想了，放下了，索性一口乾掉那如密雲般愁緒，不再被那患得患失的夢幻負累。

只等下一個輪迴，清水苦水皆被蒸發於空，此時的三千弱水已非當初滄海，歷盡了人世悲歡，或有明洞，只要心若止水，水不起花，萬物似動非動，正合了佛家謁語：非物動，心動。

可是，能做到心若止水者又有幾何？

心若明鏡，這明鏡若被打碎，便無法保持靜默，心潮之水洶湧起來，眉頭震動，便難以自制了。

「水慢慢，飄色於空中，水慢慢，將萬物玩弄。」

究竟是水玩弄了萬物，還是萬物玩弄了水？

這句歸到了主旨，林夕曾在《原來你非不快樂》中勸慰世人要學會修心，並贈送四字箴言：上善若水。

萬物皆取自於水，終也歸於水，只有保持水的意態，以柔克剛，隨形聚行，隨遇而安，修鍊一顆如水般堅強的心，便能若三千弱水般「玩弄」於世間，當然，此中的玩弄我並不以為是貶義的戲弄之意，而是解放心靈束縛，使心性超脫了世俗纏繞，升華於一切業障之上，如水般輕活靈動，上天入地，無苦無痛，得到真正的自由。

人生如夢，皆有心魔在，庄生夢蝶，無非色與情，因此他結尾勸世：

「活著若是夢是夢蝶讓水色震動，撇夠了冷雨得到升空」

什麼是幸福？叔本華曾說，健康才是最大的幸福，幸福不該來自於對他人他物的期待，而應來自於本心。

有一顆強大富有的心靈才是幸福的源泉。

於是三千大世界，無非心與水。

網上看了很多這首歌的解析，就沒有看到一篇滿意的、有往禪意佛理上面解釋的文章。林夕採訪時候都說了這首歌是講佛理的，看到別人的解析裡面幾乎大部分就知道個句子「只取一瓢」然後就不懂裝懂聯繫到紅樓夢真是讓人挺無奈的。這首歌一直是我這兩三年最喜歡的一首中文歌因為個人喜歡有禪意的詞，若只因為知道一句紅樓夢的話就開始盲目自信解釋，對這首詞有點侮辱，今天天氣抑鬱的蠻好的，就給這歌留個紀念吧。

這首歌，其實並不是只是講愛情的。

如果一句話解釋就是禪意：凡有所相，皆為虛妄。首先不怕，不研究佛理也不會影響聽不聽得懂這首歌的結果，因為作者林夕也說自己不研究佛理，只是喜歡。再者，這句話的境界是只有到了菩薩境界才能一直達到並且保持住的，我們凡人只能在某些時刻的暫時處於那個透徹的狀態。來一句句解釋吧。儘力寫直白，儘力理解，不明白沒有關係，以後緣分到了會頓悟到的。

三千春江水暫住寂寞天空逛夠了世界跌進了春風

首先水即為相。而什麼是相呢，金剛經說：一切相都是虛妄相，不是真實相。現象雖然有，但那只是幻象，是因緣有而自性空，只因為因緣的湊合而有了現象；如果另外的因緣產生，現在的現象就會改變，形成另一種現象，所以稱它為虛妄相。

所以這裡的水代表的是因為因緣而產生的虛妄相。三千春秋水，是指小千，中千，大千所構成的三千世界。在世界上的因緣，我們凡人在某些時刻是可以達到青空境界(菩薩的大智慧：所相非相的境界）中寂寞了(與最後一句歌詞有照應先注意下），所以又跌(墮入凡人境界)入了春風，開始有了凡人有的因為因緣產生的虛妄相，而執著而痛苦。

活著自活著萬象在逝水中暢泳偶爾愛上過一些倒影

我們是凡夫俗子的狀態，無法清楚這些相是虛妄相。而因為這些萬千虛妄相自己產生了喜怒哀樂，所以我們沉溺於虛妄(在水中暢遊)。我們這些年總是會愛上倒影：林夕把因緣物化成風景，而我們因為看到了這些因緣(風景)，使我們有了虛妄相(水)進而產生了執著(倒影或者水形態改變)。

流年流成河流流過幾道名勝浪停下便像拿著鏡難辨舊日風景

我們活了這麼久執迷了這麼久，經歷了那麼多讓我們執著的事或人。而當事情結束，時間過了很久以後，當你心中的水即虛妄相停止，當你不在執著的時，你會發現舊日你執著的事情和人其實你都難以辨認，不知道為何當時這麼在意。

山水非山水凍了變雪堆山水本山水遇熱若霧水

水的變化即虛妄相，其實取決你的執著。事情或人客觀就存在在那，只是因為你的執著想法，有了不同的相，冷了變成雪，熱了變成霧。其實其本質都只是水，這些水的變化都只是你因為執著而產生感情進而有的虛妄相。

混雜絕望後便是淚水衍生出心碎葡萄若化水醉了會再醉會跌進漩渦太虛擠於渠裡浸於浴裡同樣落自春水

同理，因為你的執著使得水因為你的感情產生了變化，因為你的絕望你有了淚水有了心碎。而因為心碎又去喝了酒，使得你更醉於執著之苦，好像跌入了漩渦。實際上在渠里的污水和浴缸里的清水，都只是水，本質是一樣的。再點一遍主題，怕大家暈了。水即為相，事物和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客觀的。而水的變化，是虛妄相，是因為因緣讓我們對客觀的東西產生了主觀的執著。而執著就是痛苦。

汗滴在血海紅不紅散聚後味道餘殘濃不濃

這句話我覺得寫的一般，相信你也看得懂。原諒我個人的不喜歡，寫的直白了，不夠之前句子寫的那麼美那麼癲狂。林夕被採訪曾說過，覺得這首歌有個別不滿意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樣呢。

那是快感還是痛深海裡永遠看不通

那是快感還是痛，你在深海里到時候就是在你在執著於虛妄相的時候，無法看通看透相，因為你見相即是相了而不是見相非相。這裡的透字寫的很好。

靜靜地浮游在清空一轉身可以化進了杯中口乾了便喝盡那密雲像喝掉如夢如幻信不信

不同的水的形態因為你的執著而產生，但當你喝掉了水喝掉了密雲，就好比你擺脫執著，拜託了世界上的因緣，而達到了凡有所相，皆為虛妄的菩薩境界。那時你大徹大悟有了真正的智慧，看著之前自己的情緒波動，極端的悲傷或者快樂，好像如夢如幻何不如就一飲而盡。唉，寫的太美了又有點癲。

水清不起花萬物靜默不動碎了這塊鏡照見了洶湧眉頭才震動

金剛經也寫道：自亂非外因，自迷自失真，怎能怨別人。如果自己本身看得出虛妄相的話，那麼水就是極致的清也不會有形態的改變，因為萬物是客觀存在的，就像水兩岸的山，是不會使水花波動的，所以你並不能說外因就是你執著的理由。水不靜止了心中有了波動的樣子，就像一塊鏡子碎了，心中了有了洶湧，有了執著，眉頭便皺了。

水慢慢飄升於天空水慢慢將萬物玩弄活著若是夢是夢蝶讓水色震動撇夠了冷雨得到青空

活著如果是夢，執著若是夢，感情波動若是虛妄的。感情波動，是因為我們的執著就好像夢蝶一樣，讓我們心中平靜的水波動了。如果能撇開水，不要執著於虛妄相，我們會處於青空也就是大智慧也就是真理。這也映照了佛理的後面一句：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而如來就是真理。

真正喜歡這首詞的人估計是有佛緣的，顛倒夢想這首歌的詞也有禪理的，也可以用所相非相四字解釋，希望也會喜歡的。也不要小看弱水三千張亞東的編曲，其實配的上這詞的水平。

不過年輕人還是保持點慾望執著，少看點佛理，畢竟無奈只是個凡人而已。

Dex0928

8.4.2017

要有對佛教基本道理，比如萬事皆有因緣和無常的理解才能理解這首詞，畢竟是林夕寫的詞。葡萄釀成酒，喝了以後變成排泄物，擠於渠里，浸於浴里，但都來自春雨，自然界是這樣，人的情緒也是這樣，快感和痛苦是難以完全割裂開的。整首歌感覺很玄幻，因為在佛家那裡，人生就是如夢幻泡影的，反而理解了這一點，最後也許能「得到青空」。

就是說水的各種形態，純粹用感情去理解是無法灌通全文的。

三千春江水　暫住寂寞天空

（生於俗世，念於不一樣的愛情，將感情收藏，不肯將就，一個人生活。）

逛夠了世界　撇進了春風

（走了很久，發現自己變得釋然，心也萌動。）

活著自活著　萬象在逝水中暢泳

（一個人，一個人做所有事情，看到萬象紅塵，卻也只是看著一切都是可預見的變化和結局，過去現在和將來，一切故事都鮮活。）

偶爾愛上過一些倒影

（怎麼能不心動，不渴望，愛上一個像心底故事裡的人）

流年流成河流　流過幾道名勝

（流年讓遺憾值得銘記，每個人心底總會有幾座高塔，刻著名字，刻著故事。）

浪停下像拿著鏡　難辨舊日風景

（停下審視自己，已記不清那時光景。）

山水非山水　凍了變雪堆

（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是水，故事在那裡，結束就凍結，看不見開頭，看不見結尾，愛死了，心也凍結。）

山水本山水　遇熱若霧水

（故事還是故事。風景還是風景，。冰封的心遇愛還是會融化）

混雜絕望後便是淚水　衍生出心碎

（失戀）

葡萄若化水　醉了會再醉　會跌進漩渦太虛

（葡萄就是黃寫的愛情，私以為是引用）

（等來的愛情變成逝水，傷過的人還是會被傷，愛過的人還會再愛，也會難過失望靈魂跌進地心漩渦，太空宇宙，藍瘦，香菇的感覺！）

擠於渠里　浸於浴里　同樣落自春水

（葡萄化作水，你放在心底，放在嘴邊，放在密碼本里，同樣都是那三千春水，愛還是愛，不一樣卻還是一樣。）

汗滴在血海紅不紅　散聚後味道如茶濃不濃

（汗入血海怎會不紅，可是你的故事是否有茶濃？）

那是快感還是痛　深海里永遠看不通

（多少感受也只是自己知道。）

靜靜地浮游在青空　一轉身可以化進了杯中

（最後終於釋然，心寬，對自己有了定義，對愛有了定義，不再隨意動心和幻想，自己好像也成了曾經難渡的弱水，可是如果感覺對了，卻也是會堅定落於愛人杯中，可是茶也可是酒，可是咖啡也是白水。）

口乾了便喝盡那密雲　像喝掉如夢如幻信不信

（累了就吃掉那些戀戀不忘的故事吧，就好像喝讓人迷幻的酒，故事裡的情節和愛你還願意相信嗎？）

女（懂你靈魂的人）：

三千春江水　暫住寂寞天空

逛夠了世界　跌進了春風

（男）清水苦水一樣暫住半空

（難過的不難過的那些都是刻在心裡的痕迹）

水清不起花　萬象靜默不動

（壓下過去，也能心無波瀾的前行）

碎了這塊鏡　照見了洶湧　眉頭才震動

（卸下偽裝和表情，才能看出心潮洶湧，困於心頭，上於眉頭）（就像《anther love》）

男：

汗滴在血海紅不紅　散聚後味道如茶濃不濃

那是快感還是痛　深海里永遠看不通

靜靜地浮游在青空　一轉身可以化進了杯中

口乾了便喝盡那密雲　像喝掉如夢如幻信不信

（女）水漫漫飄色於天空水漫漫將萬物玩弄

（愛情總是給人期望，又讓人失望）

活著若是夢　是夢蝶讓水色震動

（浮生若夢，也許是幻想里的感情才讓自己的情路波折）

撇夠了冷雨　得到青空

（攢夠了失望，終於知道什麼是愛）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懂林夕，不懂麥浚龍，不懂佛道，。不懂這三千弱水有如此多的樣子成了林夕筆下的詩意，我也就是什麼都不懂。

我只是看到吃吃關注了。

我只給她一個人看。

有人認真推薦給我，我也認真評論:旋律變化大，比較急，像追問、掙扎，而非看透、超脫。歌詞用各種非人的象徵來表達一個人的情感，修辭很厲害，卻讓人難懂。或許作者想到達第二次「看水還是水」，但描繪更多是「看水不是水」，執著於「看」乃至「看透」，這容易被理解為虛無主義，而非存在主義。更非禪，感覺不是簡單和自然，而是紛繁和傷感。還是那句話，藝術家都懂哲理，但仍非哲學家。

初生時我是我

無一物

遇了愛便覓愛侶

遇了恨便尋仇敵

一路遇著貪嗔喜惡怒悲歡恩怨妒

便被七情所寄

一路歷經萬事萬象

便被萬物而染

我便不是我是萬事萬物

就如水

遇凍時雪遇熱時霧

遇痛時血遇苦時淚

遇風時波遇影時鏡

遇闊時海遇窄時溪

只有完全歷經後撇盡水還是水我還是我

說引自紅樓夢的「弱水三千，我只飲一瓢」固然是理解得狹隘了的，反而是紅樓里黛玉說的一句話更加有異曲同工之處。

那時候金釧兒投井自盡，寶玉在她生忌日到水仙庵的井邊祭祀她，回來時鳳姐的生日宴會正好演了《男祭》，林黛玉便說道：

「這王十朋也不通得很，不管在那裡祭一祭罷了，必定跑到江邊子來作什麼？俗語說，睹物思人，天下的水總歸一源，不拘那裡的水舀一碗看著哭去，也就盡情了。」

才疏學淺看不懂，這首歌從曲子到歌詞都散發著很奇怪的味道……不光是弱水三千，林夕給麥浚龍寫的不少歌都這樣，比如《無念》《金剛圈》，還有一首更為特殊的《超生培欲》。不過歌詞質量卻是都非常高，尤其是《無念》。

這首歌的腦殘粉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