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行中,有師父帶著修行是一種什麼體驗?

在世間的修行中,有師父帶著修行是一種什麼體驗?


師父比老師更多父親這一層關係。

我出家的時候把所有的積蓄都留給家裡,師父把他的大褂小褂以及海青給了我一套,然後買了車票讓我去佛學院讀書。我一開始不想去,師父60歲了身體也不好,覺得和他能學的就夠了。他堅持讓我去,告訴我去學習才能認識正信的佛教。去學院後一開始3天打個電話,後來半個月一個月漸漸的少了。功課繁重,又全身心投入教理的學習。寒暑假也不讓回去,但是我還是堅持要回去,每次回去師父裝的很平常,但是看得出他很高興,他也是凡夫,也會留些居士供養的好吃的給我存著。從小到大,沒有感受過父愛,挺奇怪小孩子背後為什麼要放個毛巾,沒出家之前工作完一身大汗,師父就會給我掂個毛巾,常年感冒打噴嚏的日常就這樣解決了。有時累了在椅子上眯一會,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蓋好一床輩子。上佛學院時師父有幾次也找借口順道來看看我,他不說,可是我知道。

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我在佛學院認識了真正的佛教,和社會上流傳的那些以及他自己的認知是不同的。他說我學完後會慢慢的疏遠他會走上自己的路,事實也是如此。但是這就是一個師父希望徒弟能走上佛道的初心。一年多沒見過師父了,電話聯繫的也少,偶爾通話,他強裝身體好精神好。從出家前三年認識他,到離開他七年,十年了。也不知菩提路上能否再見。

此生,上路,哪怕天絕地穿,只願,途中,能再與您相見。

我想我有必要說說我和師父的故事,以此讓更多人認識真正的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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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位師父:剃度恩師 CF老和尚

故事一:緣起

結識師父的因緣是好奇心讓我想了解和尚到底是幹什麼的。作為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中二青年,我是不相信輪迴因果這些理論的。抱著獵奇的心理先是和別人一起放生,然後聊天通過別人介紹知道了師父的住址,於是我和師父的故事開始了。

記得那年仲夏時節,梅雨紛紛。老和尚不同於其他和尚,他住的是精舍,位於鬧市的屋頂。老和尚撿了很多建築垃圾搭了個簡易的房子,就住在裡面懸壺濟世。他家祖傳老中醫,師父發願給看不起病的和得了疑難雜症的免費治療;沒人看病的時候就是放舌血抄經。我一開始不相信有人會對陌生人無條件付出,舉手之善可隨意為之,斷手之善有幾個人願意啊。但是經過3個月的觀察,他確是表裡如一的一個人,行醫抄經日復日,傳道解惑年復年,我從前甚至去偷偷翻過他冰箱看裡面有沒有肉,保留的那些喇嘛的合影有沒有達賴什麼的。這些荒唐可笑之事暫不談,我要說下我剛見師父的第一印象。那是師父住的屋頂跟貧民窟沒有區別,我電話諮詢了後上去還以為遇到傳銷組織,因為裡面都是一些得重病,氣場很差勁的病號。居士讓我等一等說師父在抄經,等下就出來。我尋么這要不走人吧,這裡給人的感覺很不好,正準備閃的時候,裡屋出來一個老頭子,穿著舊舊的汗衫拿著方巾擦臉上的汗。他說這話摸著臉「誒,不好意思久等了,剛才剛抄完一段。"說著慢慢的抬起了頭,剎那間我彷彿經過了幾個世紀,腦袋裡閃回重重畫面:山腰的寺院老和尚和小沙彌相依為命,嚴厲的父親訓斥著他兒子,女子哭著忘向絕情遠去的軍人。就這樣瘦瘦小小滿臉皺紋的老頭子真說不上莊嚴,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好熟悉好熟悉。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的記憶,只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遠處就有一個穿著紅色袈裟的光頭背對著我,我想走到他前面看他是誰卻始終走不過去。我生長的小城根本沒有僧人,可兒時的記憶卻那麼清晰並在腦海里不斷湧現。長大後我估計是腦袋進水了得了什麼輕微精神病便不去管他,但是養成了看到出家人就要看看臉的習慣。

這位老師父不就是小時候經常出現在夢裡的那個人嗎?那種與生俱來的親切和熟悉。然後我的手就開始抽筋身上出汗,說話開始結巴語無倫次。好面子的我應付了一會便匆匆逃竄。回到家就開始哭,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委屈還是釋懷,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後來放生的時候,就找機會攛掇大家去老和尚那裡聚餐,以這種理由想多見見那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阿海,以後來這吃飯吧。」於是從半個月後的中秋開始,我就到師父那蹭飯。白吃也不好,有空就買點菜我來做。我的廚藝就是從那時開始練出來的。說是展示手藝,其實實在不忍心看他去買超市的下架菜回來吃。他也不是沒錢,有些瘋狂的粉絲和他治好病的病人都供養了很多,但是他酷愛印經,導致生活拮据。有那麼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的弟子出去受戒,於是我請了個長假給他做飯。那是我一生中最平淡悠閑,又無比還念的日子。正好那段時間沒人來看病,我每天早上起來忙活早餐,師父打坐。吃完早飯師父去澆陽台上的花,我就把房間衛生打掃了。然後一整個上午師父就抄經,我在旁邊看始終看不懂的法華經。中午吃了飯繼續抄經的抄經看書的看書,甚至有那麼幾天話都沒說。晚上喝了茶就休息,第二天照舊,記得那時認識師父不到半年,但是就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他精舍的鑰匙也放心的交給了我一個俗家弟子。

師父有時有點執拗,決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辦到,有居士吐槽自己兒子沉迷遊戲,想做職業玩家。師父說打遊戲能賺錢?他不信,於是偏試試,你可以想想一個六十歲的老人每天跑任務打怪那種詭異的場面。後來不知為何突然大病一場,幾乎就是彌留之際,他說自己不能死,不能就這麼糊裡糊塗的走了。於是讓人扶著起來繼續抄經,結果慢慢的竟然好了。這是我認識他之前的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姑且認為他言傳身教教戒我不要老是吃飯睡覺打刀塔吧。做師父俗家弟子一年多,慢慢的對佛教有了了解。原來和尚不是因為家破人亡,或者失戀,或者什麼的才出家的。超度死人,祈禱什麼的也不是佛教的東西。看相算命,那更不是佛教徒應該搞得東西。其實佛教徒應當做的很簡單。斷除自己的惡習,修行自己的善行,通過佛陀留下來的教法去了解世界人生的終極目標,努力的去做一個完人、覺者。僅此而已。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師父經常也愛發飆,比如我們對佛菩薩不恭敬啊,沒有供佛就自己開吃什麼的啊。但是從來沒有因為病人摘了他菜園子里的葯和拿什麼東西走而生氣過。他一直都認為那是四方供養物大家都可以結緣。

因為自己家庭原因,我本是一個天性薄涼,喜歡獨處的人,漸漸的包裹內心的寒冰融化了。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孤獨的生活了三年,終日與電腦為伴的我,找到了一個歸宿。從不到一年的教理學習,認識了新的世界,彷彿在黑夜中行走本來已經習慣了,突然遠方出現了曙光。我仰慕師父的為人,我想做一個像他一樣願意捨己為人奉持菩薩精神的人。

----------於黑暗長夜,輾轉反側,醒覺我者。

故事二:師父的愛恨情仇

做居士的日子裡師父教我當怎麼誦經,念佛,禮懺,打坐。有時需要做大巴去附近的城市給人看病,師父就會帶上我讓我打點一些出行的瑣事。記得有次去SZ,返程的車是凌晨4點,又是冬日。舟車勞頓兩天的師父就盤著腿靠著椅背睡著了,當初出去想方便沒有給師父帶斗篷師父縮縮著貌似很冷的樣子,我脫下唯一的外套給師父搭在肩膀上,我去,我簡直快凍暈過去。忽然師父醒了,生氣的把外套給扔到我身上,我當時不知道出家人不能穿俗衣,非常委屈。師父又不睡了,強打起精神打坐,我又很自責,抱著師父扔出來的外套睡著了。汽車顛簸,半迷半醒間我的頭跟撥浪鼓一樣左右倒,一不小心撞在了師父肩膀上,然後一臉懵逼的四處張望。師父仍舊頷首垂目在打坐,忽然舉起手放在我頭上,拉到他盤起的腿上當枕頭,又把我拽的死死的外套重新披在我身上。「好好睡吧。」然後像大人哄小孩一樣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在我的記憶里,沒有長輩這樣感性的心疼過,那種溫暖和安心,那種擁有保護信賴的放鬆,酣然入夢。

其實師父是個很感性的人,雖然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很少見他真情流露,但似乎他刻意壓制著自己的情感,他不會對徒弟們表現出關愛,卻又潤物無聲的默默關心。師父非常不在乎物質的東西,有居士買了上萬的沉香念珠送他,在我表現出愛不釋手後毫不猶豫的送我了。我存很久工資供養他的貴重物品,他也常常用兩次就轉手贈人,甚至都不怎麼認識的病人。「你既然要送我,那這個東西就我做主,要不你就別送。」所以我後來都不給他買什麼好東西,心疼!這也就是僧人和俗人,境界的不同吧。

做師父俗家弟子一年多,師父有時會出遠門,我便負責其照看他的花花草草的任務,想師父了,就跑到他的書房,坐在以前看經那個熟悉的位置,可是旁邊師父不在。有時就想著師父說的話,教的東西慢慢的睡著了,醒來沒人蓋被子,特別冷,沒有師父的精舍,似乎並不是我那麼想光顧的地方。在師父回來的前一天,我就開始收集各種食材,努力做一頓盛宴給師父接風。以前為了給師父做一道白果百合炒腰果,我去城中最有名的素材館吃了不下10次。可每次給師父做得接風宴,師父都草草吃兩口不吃了。反而我那些抄練失敗、別人都不動筷的黑暗料理師父倒吃得很開心,不斷的鼓勵。慢慢的我習慣了有師父的生活,我想照顧師父,我想師父教我。有天夜裡,我通宵看完了錢文忠教授在百家講壇主講的《大唐西域記》。玄奘大師,我想成為這樣的人!於是我想出家了。

說實話,我的出家是草率並且沒有準備的。我一意孤行的要出家,母親根本就不理解我為何做這樣的決定。在出家前的兩三個月里,母親抄碎了心。師父也有點故意磨難我,讓我去開各種證明,公安局、居委會幾個地方跑。上司也驚訝為什麼我忽然要辭職,有是加薪有是升職並許諾我以後做他的位置。我心說你早幹嘛去了。我就是這麼有點偏執極端的人,母親無奈,接受了這麼一個現實。或許她心裡一直認為我這樣的吃貨懶人是受不了那麼靜默的晨鐘暮鼓青燈古佛的生活的。

在一個吉祥的日子裡,我的頭髮被師父給剃了,我摸著光禿禿的腦袋說這種感覺好奇怪,師父呵斥「什麼怪,那叫清涼,釋迦摩尼佛也是這樣的!」我突然覺得師父是個心機oldman,在我出家前對我百般照顧噓寒問暖,一天沒去就打電話讓我去吃飯。這麼讚美那麼表揚,我一出家翻臉比翻書還快。剃頭當天下午就讓我走人去佛學院。以前看到的是和藹可親,現在看到的是嚴厲深沉。一點做不好就罵,甚至還打。我去的地方是教內堪稱煉獄的地方,師父給了1000車費,一套僧衣,就讓我上路了,什麼都沒告訴我,我就一臉萌比的上路了!!!寺院有很嚴格的規矩,比如勞動穿小褂,出門必須大褂,襪子必須大襪綁腿,在自己寮房裡不被別人看到的情況下才允許夏天穿T恤。我去到目的地被一萬個看怪物的目光看著,因為實在太馬路和尚的感覺。不過馬上糾察師父接待了我,我想這是師父故意讓我出醜磨我的貢高我慢,又怕我太受打擊,讓人接應我吧。這是師父的愛。他不會像那些世俗的父子一樣,三餐管飽要什麼給什麼,一天到晚孩子在學校要聽老師話,冷不冷什麼的。他把我扔在懸崖上讓我自己學會攀登,而他,是細細的維繫我性命的登山繩。

說到師父的恨,在我記憶里師父沒有對徒弟以外的任何人表現出憤怒和反感,哪怕一些故意來找茬的教外人士。我問過他,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和不得已,都有自己的惡習和性格,這是眾生之常。比如佛教協會的來找麻煩,他也不說啥,愛罵罵愛說說。有的居士很喜歡裝逼,喜歡和出家人談玄論道,師父不說話就聽他說,他說爽了就走人了。我沒出家前可是小爆脾氣,看著這些自以為是的就想趕人就像發飆,就差大叫一聲德瑪西亞萬歲然後衝上去開團。每次時候抱怨的時候,師父就開罵,有的時候凶的好像我是他仇人一樣,這是師父的恨,或許說愛之深恨之切?反正我那時一直對這些耿耿於懷。在師父剛到這個城市的時候不認識人,租房子要給錢的,沒人認識沒人供養最後幾乎要像南傳一樣乞食了,他便找了塊紅布寫了幾個字「免費扎針」跑到花鳥市場擺地攤了,來往行人要麼當他是騙子,要麼奇怪於他的舉動多是看看就走了,有的小混混諮詢了一下就破口大罵:「免費扎針?免費你他媽吃什麼?」師父笑笑不說話。有旁觀者看不慣了說上兩句「又不吃你的,關你X事!」後來有的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體驗,還真有效果,便跑到旁邊的早餐店買上兩個饅頭給師父,是就著水吃了能頂一天。後來遇到了佛教徒,在一小波居士團體的幫助下,師父的吃飯住宿問題得到了解決,至少不用上街擺地攤討兩個饅頭吃。而那塊擺攤的紅布師父現在還留著。我問師父這有啥用,師父說憶苦思甜。總之在我認識師父的那個時候,師父日子也過得蠻結局,吃得菜都是趕在附近超市6點打折的下架菜。

師父的情。師父是有兒子的,師父39歲出家,有兒子,兒子有兒子,所以他有孫子,每年他兒子會帶著孫子來看他個兩三次。師父不喜歡隱瞞他的缺點或看似缺點,比如打遊戲差點搞死自己,比如有子孫。小孫子很聰明討人喜歡,名字是師父取的,叫佛恩,佛的恩德。師父從不主動去看他們,都是他們來看望師父。小孫子一直眾人面前都叫老和尚師爺,只有在要分別的時候哭著喊著伸著手叫爺爺,要爺爺,爸爸都不要。師父對小孩的教育非常嚴厲的,這個熊孩子偷偷玩火柴,師父把他綁起來跪在佛像前,讓我們一個個的去打,當然是假打嚇唬他。我裝作聽話很雞血的拿著雞毛撣子興奮的去收拾小傢伙,師父被我演技迷惑趕緊跟過來看著,我心裡就好笑,還是蠻心疼人的嘛,師父也太能演了。師父對小孫子不怎麼愛撫,多是嚴厲的訓斥,可小孩子非常喜歡他爺爺,時常拉著師父的小褂跟屁蟲一樣,踹都踹不開。也許這就是血緣,也許這就是我們輪迴的羈絆吧。

師父的仇。也許沒有仇吧,要說仇也許是我認為的。以前有些世故的居士喜歡撮合道人一起聚餐,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活動。師父不願駁人情面,有的時候又身不由己,便應邀去放生。一個長頭髮的修道人看不慣師父,就用了他的一陽指戳師父導致師父的肩膀永遠的落下了病根。有很多人明明沒什麼,我們看到他就不順眼,這就是前世的孽緣,那時師父礙於關係不太喜歡駁別人面子,身邊跟著的都是慫包,我說我當時要在場,鐵定掄起板磚跟他戰個痛快。師父就說:「看吧,嗔心起來了吧。用你管,別人打我,我就躺倒,別人罵我,我呵呵笑笑,他要不過癮吐我口水,我都不擦等他自幹了。」這寒山拾得學得666666666啊。後來再讓師父參加這類活動他都不去了,常說:我行我素由我,不為他人評說而活,每當這樣,我就說:啊,好重的我執啊,哈哈。「

這大概就是是師父的愛恨情仇。憑著自己和師父生活的點點滴滴以及更早的居士門訴說,勉強記下來。希望大家能從一個側面的角度了解佛教,了解僧人。因為這個社會對佛教誤解太多了,這也是我更新這個回答的初衷吧。

故事三:師父的習慣

抱歉,可能要讓大家失望了,老和尚不會算命不會看相,不會祈禱不會給死人超度。甚至連早晚殿都不做,我也沒看過他密集性的念佛和打坐。不過師父只要坐椅子上,腿永遠是盤起來的。以前和師父一起住的時候,師父有時會把我踹醒讓我去幹活,有時不管我讓我自然醒,然後那一天我都很自責不敢說話。師父是出家人茹素雞蛋都不吃,有次坐飛機訂了素食,結果供應的是漢堡包,裡面有雞蛋。我那時剛出家還是沙彌很裝逼的說我修行我不吃雞蛋,他說拿來我吃,浪費糧食,結果兩個雞蛋下去膽固醇偏高几天人都不好。從此以後我都不敢再裝修行了。師父在生日那天整天不吃飯,說是母難日,我過生的時候卻要去最好的西餐廳。知道這個之後,漸漸的我幾乎不過生了。一是年紀大了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一是想起師父,也沒什麼興緻過生了。師父以前住樓頂,用泡沫盒子做花盆建了個小花園,種了很多草藥金和綠植,有像仙人掌一樣帶刺兒的螻蛄,師父會切下一些成熟的和著木瓜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藥褒成湯給大家喝以預防及治療癌症,還有大片吃起來苦的要命的草,也是同樣的功效。花園的一角是芬芳撲鼻的比丘草,帶著類似檸檬的清香,師父的師弟會編莆田,有次來看望師父就用這種草晒乾編了一個,透氣、結實,更包含著師兄弟在修行路上互相勉勵的那麼一絲情誼。花園還有形形色色我叫不出名字的草藥。我曾也想和師父學醫,師父扔了一本《藥性三百味》讓我背。我看了兩眼後就放棄了,我沒那個天賦,看著什麼田七茯苓就頭痛。我市場在夜裡還見師父在陽台的小桌子上,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拿著筆在那思考。那是師父再給今天的病人開藥方。傍晚有露水,這個沿海城市時常還有風,師父總是一思考就忘記很多這類身邊的瑣事,我給他遞頭碰過去,他點頭以示接受卻總忘記穿在身上。

師父還愛好創造發明,在蘋果醋流行以前他就開發了很多醋給人喝,那是零幾年的事了吧,有雜果醋,檸檬醋,還有車厘子醋。大部分都是居士供養的吃不完快壞掉的,他除了供佛的果子是去市場挑最好最新鮮的,自己吃和做醋的都去批發市場買便宜的或者撿別人不要的。有時師父極度摳門。也不修邊幅,別人供養的亂七八糟的劣質T恤他都穿。居士看他穿自己供養的心裡自然高興,但是那化學纖維穿身上能舒服嗎?後來我有次暑假回去存了差不多1年的單資買了一套最頂級的僧衣,新華麗的頂配,小1000,天絲參亞麻小褂,拉風、華麗、高端大氣上檔次。僧衣中的LV!興高采烈的讓他穿上。結果,結果,結果第二天他送人了。我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買什麼新華麗。三年時間就兩件君華校服換著穿,帥氣的僧衣與我絕緣,衣服也不要多,帶著麻煩。後來我想起,佛陀當時為什麼制訂弟子必須剃光頭,毀去型好,專註修道。在古時沒有離子燙各種挑染但是也是可以做各種造型的。佛陀制訂弟子穿死人不要的破布拼起來的割接衣就是為了讓弟子別那麼帥被女子看上。要知道那時佛陀的弟子阿難和迦留陀譯都是現在金城武,梁朝偉,吳彥祖同級別的帥哥!只是現在時代不同了,光頭成了性感流行的髮型。穿百家衣是修行的的代名詞,我去,百家衣的手工費都夠買我一件僧衣哎喲餵了。

故事四:父子

這裡說到評論中很多人提到父親,師父,老師的不同。像我前文一樣,我說師父比老師更多一層父親的情結在裡面。和俗家不同,你拜師學藝,關係好到極點必定還有自己的家庭和長輩。而出家人出家後基本是在師父的教誡下生活,所以師父成了最親近的人。我個人成長環境的關係,比較孤獨,有這麼一個長輩噓寒問暖,自然願意親近師父。說起來很丟人,我那時22歲了,還喜歡和師父撒嬌,在我剛學佛的那段時間,對師父是相當依賴的,他讓我看到了新的世界,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有段時間生活過得太安逸,每天工作4小時上一天休一天享受五險一金福利,從來不做飯都是叫樓下的餐館送外賣。除了工作吃飯睡覺就是玩電腦,玩得最後覺得生活好無聊一度想結束人生。講真的,我做很多事情都沒長性,往往失去耐性就撒手不管,哪怕做宅男都做得很失敗。而師父很懂得磨練我的性子,大棒加蘿蔔,我也很喜歡被他這麼痛並快樂的教育著。

比如我做錯讓我跪在佛像前懺悔,我跪不住了就抱師父大腿仰望著他求饒,然後懲罰結束。估計師父也是受不了我這種無賴攻勢吧,屢試不爽。師父得過肝癌導致人有些浮腫,他一變得胖一點就是身體不好的徵兆,我當時不知道,喜歡捏他肚子的贅肉開玩笑,師父,你都長救生圈了,他也只是笑笑。我喜歡喝可樂,他多次勸說無果只能唉聲嘆氣,直到現在我都沒改,現在喝可樂偶爾會想起師父的那些話語,想得有些哽咽,便猛地灌上幾口,憋在胸口,很多話想說,卻無從說起。

我立志出家前一段時間師父開始變得很兇,我覺得和他越親近的人越得不到他的好臉。有次他兒子口誤說錯了一句不恭敬護法的話,被他罵得樓下散步幾個小時哭了一圈才回來。說到父子,師父真正的絕情,他的兒子在他出家以後基本沒管。老家的房子留給兒子,然後很多年了無音訊。和他兒子聊天中了解師父出家前很多牛掰的故事,往往聊著聊著他兒子就黯然神傷,或是想起了很多不快。是師父的決絕無情嗎?還是很小就失去了父愛讓他對師父有所抱怨?反正他從來不明說,我也不好那麼雞婆。對我來說,出家前師父像我的父親,出家後我像他兒子,這就是他對居士和弟子的不同待遇。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嚴厲,非常的嚴厲。小事無所謂,關係到修行和原則的問題眼裡容不得沙子。

很多人說和師父怎麼怎麼好,我個人認為就像我出家前和師父一樣,認個乾爹的感覺。這是否有必要?生養自己的父母都沒這麼親密,認識沒多久的出家人我們理解他是多少?僧人其實是很討厭這樣搞關係而根本沒什麼信仰的居士。人們總是忽視了一個問題,人始終是要死的。時間,疾病,再深厚的感情回過頭來看只是當時的夏花絢爛。而輪迴之路上,只有自己一個人踽踽獨行,來往的過客能幫助你的,是善知識;投入感情的,或許會成為輪迴的羈絆。到底什麼是愛?什麼是非愛。這個問題不同世界觀的人看法往往背道而馳,所以,每個人都是孤獨的走在路上,某一天會停下來,某一天會繼續上路。有險境有安樂居,有故人有強盜。作為一個佛教徒,真的應該思考到底什麼是自己想要的該要的,不要打著佛教的幌子來掩耳盜鈴做一些滿足慾望的事情。

-----------------與其感慨路難行,不如馬上出發。

故事五:師父的出家因緣

師父的母親因為國民黨炸大橋淹了家鄉逃難到父親的故里。時值饑饉之年又趕上瘟疫,幾乎要死掉的時候遇到了大她很多歲的師父父親。師父父親是祖傳瀉下派老中醫,把他母親治活了,在那個艱苦的年代就湊合著一起過了,於是有了師父,師父小的時候放牛,沒衣服穿,天氣冷的瘮人,牛拉了粑粑師父就把腳伸進去取暖,年幼的時候父親過世,成人不久母親也撒手人寰,師父早早的失去了依估很多鄰居說他活不長,他老人家是49年生人,那個年代有多困難老一輩的清楚而我們很難想像。但是師父很自強,學習武術,祖傳的醫術也沒落下。很不容易活了下來並娶妻生子,漸漸的在事業上小有成就成了一廠之長。每天喝酒抽煙燙頭,生活過的悠哉悠哉開心的不要不要的。他兒子小時候最喜歡給他洗衣服,能翻出不少零錢中飽私囊,可見師父那時起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可好日子不長,師父因為無節制的生活習慣得了肝癌,體會到生老病死這樣的人生無常,於是他想找精神上的依託。前面也說了師父是個很執拗的人,他硬是把基督教,道教,佛教都大致研究了個一遍,然後跑去和別人辯論,後來被一和尚說得啞口無言,於是借著這個因緣他信仰了佛教。這屬於半路出家,妻子兒子都不要了,那麼的決絕,那麼的無情。所以我覺得師父兒子到現在都沒有釋懷,時常聊到師父的往事,多少還是有一些埋怨的。師父讀書應該不多,他說他喜歡書生,所以徒弟都讓去佛學院學習來彌補自己的遺憾吧。但是師父喜歡寫毛筆字,抄經的正楷那是沒得說,可大字寫得實在不敢恭維,還喜歡寫關於佛教的對聯,一到春節貼得每扇門都是,但那內容實在打油得不敢恭維。再說到師父剛出家那會,我估計他是胡謅的,他說他以前也做趕經懺抽煙什麼的馬路和尚,這個我不太相信,因為有段時間我天天罵那些開光超度祈福的經懺和尚。我們是臨濟剎發山太白頂一脈的,輩份很高,和體光老和尚一支,真如性體,師父開玩笑說我回祖庭都可以橫著走。但這個系統是借鑒了漢民族的族譜模式,個人是不太提倡的。因為這容易拉幫結派形成小廟團體。佛陀時代都是靠戒臘說話,五十九高齡出家一年的也得給受戒一年零一天的毛頭小子頂禮。秉承佛陀這樣傳統的也就叢林模式的寺廟保存的很好,這也是師父要弟子讀佛學院的原因之一。。

人無完人,近代的太虛大師在教內也是爭議頗多的存在,改制僧服以及創辦佛學院模式的寺院也是頗有說辭,我的師父有時也很小可愛。有時說到一個問題說不通我就翻經典,他就耍賴說他年紀大了記不住那麼多。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我耍賴,比如跪得受不了了或者我無法容忍他故意做出來的偏心。某次我確實做錯了事,師父沒多說我我卻性子上來要自罰跪佛像跪通宵,他來勸了好幾回讓我回去睡覺,我偏不,我偏拗。師父嘆了下氣就進屋休息了,跪到臨晨三點多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偷跑回去睡,黑燈瞎火中摸索著找自己的床往上爬。師父突然說:「怎麼了,不跪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我再也忍受不住了,稀里嘩啦的哭起來,一個是腿疼,一個是師父那麼晚了還沒睡在等我。那種疲勞,自責,虧欠,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奪眶而出。我膝蓋跪得幾乎走不了路,就半爬到師父那裡認錯,依依膝前,把頭埋在師父懷裡使勁蹭,嗚嚕著說「師父我不敢了,我錯了你原諒我,你不要生我氣,不要討厭我,我怕你不要我了......」當時情緒波動太大有點精神崩潰稀里糊塗的也不知道語無倫次具體說了些什麼。師父一隻手拍著我的背,一隻手摸著我的頭輕輕的說:「我哪生你氣,別人的氣我都不生況且你是我徒兒。我一個快入土的糟老頭有什麼好讓你死心塌地的跟著,你為了給我做頓飯跑那麼多市場買菜,每天端茶送水照顧我飲食起居我何德何能?我是怕你跪壞了怕你做極端事兒,你媽媽把你交給我出了啥事兒我怎麼和她交代?你的小性子我做師父的也改不了我也內疚。我沒有佛陀的大智慧有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引導你往更好的地兒走,我想你好,我想你能成才,能出人頭地,能為佛教做點貢獻。我也怕,也怕哪天你像別的孩子在外面待久了學些不好的習氣,怕你迷失方向忘記學佛初心,佛教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我沒能力改變什麼,我只希望我的徒弟能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像佛菩薩那樣活。啊,我的好孩子。」我已經哭的快窒息,師父從來不這樣感性,我只能憋著嗓子不停的嗯嗯嗯。師父看我發泄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我後腦勺說:「別蹭了別蹭了,今兒個剛換的衣服全被你蹭的都是鼻涕眼淚,快去睡覺,明兒個一大早有居士要看病,看了病要上班,我們得早起不能耽誤人家。」後來的事我記不起來了,貌似最後是哭累了又犯困趴師父腿上睡著了。也不知師父是怎麼把我弄回床上。早起的時候在那個冬至來臨的第二天,被子的角被掖得嚴嚴實實。師父已經去忙活了,房間瀰漫著葯香,那是師父身上特有的味道,沐浴在這樣的暖冬,陽光照進寮房,溫暖的灑在我的臉上,那像是佛陀的輝光,慈父般的恩澤。

後記:這段寫著寫著寫偏了,我想到什麼寫什麼,大家將就看吧。有點動情肉麻大家不要介意啊,反正第二天師父又變回原來的樣子,起床晚了照舊挨頓罵,又讓我干給病人買葯的苦差事。最近在加急整理一些東西,間歇休息的時候回憶一下和師父生活的那些日子,順便記錄下來給大家分享,出家人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哦。不要看怪物一樣看他們,他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尊重他人並希望他人尊重。記得有次帶師父看牙醫,師父在打電話,一個死丫頭片子拉她媽竭斯底里的大叫:「媽媽咪呀!快看,和尚用手機誒!假和尚」一驚一乍的。我兇狠的盯了小Y頭一眼惡狠狠的說:「不用手機飛鴿傳書啊。」

這種事不勝枚舉。下篇寫師父抄經的故事吧,挺傳奇的,我得好好想想細節。

故事六:師父和他的血經

大乘經典里有講,佛弟子應當剝皮為紙,折骨為筆,刺血為墨。以此來抄寫經書。剝皮和折骨就算了。刺血抄經的出家人還是蠻多的。師父差不多半個月刺一次血,用舌根下陽氣最重的血。這個怎麼個說法我是不知道了。放血前師父會沐浴更衣,刷牙漱口,然後用藥棉把整個口腔塞滿以免唾液和血液混合到一起,一手拿小鏡子一手用手術刀去挑開舌下的靜脈。應該是是靜脈吧,就是最粗的那根血管。然後然後血流出來用容器裝接好。流出的血是茹狀液體,呈黑紫色,反正看得我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對自己好狠。盛好血後師父會用竹籤把裡面的血小板什麼之類的纖維組織剝離出來防止血液凝固,然後放冰箱冷藏。每次抄經的時候取出一些加硃砂調和以防腐,然後一筆一畫的抄起來。抄經的師父是最聖潔的,安安靜靜,與世無爭。我剛皈依師父那會就喜歡趴在椅子上看師父然後胡思亂想:這就是我要找的師父嗎?他的眼睛好明亮好睿智啊。師父會教我什麼,師父今生能了道嗎什麼的。有時師父會忽然說一句「看你的書,看我幹什麼。」或者「看書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專註點。「那段日子過得真是淡泊寧靜,平凡寂靜。晚上喝茶的時候師父偶爾會提起他以前的一些往事,另外從早期認識他的居士還有僧人總也能了解他的事迹。

師父跟師公學習一段時間之後就出去參學了。師父是師公最喜歡的徒弟,因為師父有悟性,而且對自己恨得下心,認準一件事一定要做。師父先後去過很多寺院參學,最後來到福建的一個小村落的小廟裡閉關抄經,這一抄就抄了三年。有好事的居士還做成了視頻,視頻里就一個十來平方米的小磚房,每天有人送飯,師父就像坐牢一樣從門上的小窗接飯,也不和人交流,就這樣不分晝夜的抄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三個春夏秋冬的輪迴,抄了華嚴經,法華經,大般涅槃經等等等等大部經典。在這期間,居士有重要的消息都是用紙條遞給師父,像師父的俗家妻子過世了,留下了幾乎是個孤兒的兒子,師公出車禍往生,他也沒回去見最後一面,直到自己發願的三年之約兌現,才從關房裡出來。這時頭髮鬍子都長了好長,看上去就是普通農村的一個老者。在那個不大不小的村落,這一天成了舉村同慶的日子,所有老少不管什麼信仰都一起出來慶賀,而師父,再經過三年密室生活之後,精神狀態有些異於常人,默然,內斂,有種此是苦我已知,沒有對世俗事務有什麼慾望欣喜的感覺。那麼多人的慶賀,師父也沒什麼反應,我彷彿看到佛陀證道後那種喜怒無爭的特質。後來沒多久那個寺廟因為內部原因,師父便離開了,抄寫的幾百本經書也被扣留下來。那個地方我記得是福建松下潮應寺,不過我去過無數次福建,都沒去過那裡。我以前說我要考中佛,要做僧官,要靠權力把師父的血經要回來。師父笑笑說:」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你是要牽掛,還是要解脫?「」世上沒有能預算好的事情,第一我不喜歡你做那種俗氣的和尚,第二你也做不了。第三做了我也不認識你了。「現在想想,師父那詭異的一笑,其實已經看清了我的本質。時間這個東西,能淡化很多理想,能沉澱很多感情。往往我們預期的,恰恰和現實相反。所以師父老說活在當下活在當下。慢慢的我怕是懂了一點點吧。

一年多沒見師父了,電話打的不超過10個,有同門發來師父的照片,師父越來越老,越來越縮縮了。我不承認我是個不孝的徒弟,因為師父與徒弟之間,只有道緣沒有親緣,把師父當爹一樣供著,那叫俗。曾經我就是這麼俗的一個人。慢慢的我發現其實很多道理師父在說話中早就告訴我知,只是我自作聰明當時沒有意識到。多少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師父說的話,是那麼的精闢與睿智。但是我真的對不起師父,真的對不起。也許只有這樣宿世的緣分,才能讓兩個沒有血緣的人認識,這種超越親情友情愛情的情誼,或者叫道情,也許,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師」父「與徒」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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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的故事寫的好亂,大家先將就看,我怕忘了隨便寫的,就當草稿了。另外佛教有很多燃指供佛的,還有頭上身上燃戒疤供佛的,這都是出於願心。但至於是否順應佛法,我個人持懷疑態度。要問我燃沒燃,我是燃了的。有次師父得了很嚴重的病,聽說同門說師父都在彌留之際了。我在學院回不去便跑佛前跪著,點了七隻香燃在臂上,乞求佛菩薩保佑師父轉危為安。後來師父病又好了活蹦亂跳的。你要認為是我燃身供佛的感應那就錯了。有同門偷偷跟我說,師父那段時間老是提我的名字然後就不舒服,有同門意會其中奧秘便跟我添油加醋一頓說,便有了這事。所以,有人說自己正信的時候,其實自己真的正信嗎?八正道之一的正信可不是那麼好成辦的哦。

這個是我和師父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從其中認識如實的佛教如實的僧人,他們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神棍,他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意,只是他們因為有自己的信仰,願意斷除自己一部分的慾望,願意並且試著去做一個」好「人,所以不要以更高的標準去要求他們,他們是自願的,不是法律約束的。除了光頭僧衣,他們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他們是願意不傷害別人嚴格要求自己的人。所以還請放下我們的偏見。當然街上有許多化緣討錢的假和尚經常騷擾你。我想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可能是唐僧;剃光頭的,不一定是和尚,他可能是騙子。因為我們內心都是向善的,只是被這個喧囂浮華的社會逼迫的強勢一點,兇惡一點以避免受到傷害,怕自己內心最後這一點善被利益之徒利用。所以,守好心裡那最後一點善心,也許,這就是初心。

我的師父 大願 老和尚 章 終

前言:心血來潮,更新我第二位師父。老和尚的就到這裡,有些故事我想一直埋在心底,那是我對老和尚最後的思念。或者某天再見到師父了,再更新吧。老和尚是我的剃度師,領入佛門的人。在佛教自己可以有很多師父,比如剃度師、依止師、授經阿奢梨等等等。在漢傳佛教來說,比較重要的是三師七證,關係到受戒,但受完戒估計一輩子也見不上兩面了。所以跟著學習最多的是剃度師和依止師。當然剃度師,依止師,戒和尚可以是同一個人。

現在更第二位師父,在我心裡,老和尚教我大願,告訴我做人心胸要大,一往無前自強不息。告訴我出家人也要有浩然正氣。而第二位師父教導我的是大悲,鈴師父。

鈴師父是我去佛學院認識的。剛去的時候還沒有開學,我在客堂當照客,做一些打雜的活。那個時候自己很中二,什麼都不懂並且帶有非常嚴重的世俗習氣。小時候家裡窮,我上大學前只喝過一罐百事可樂,那種白藍瓶的。工作後養成了變態的可樂綜合症,每天靠喝可樂維生。哪怕出家了,也要喝可樂,有時齋堂會發居士供養的,有時自己跑去買。某天我正喝著我的小可樂,有點微微醉,隔壁一個戴著啤酒瓶底眼鏡的小個子師父過來了。「少喝點這個,對身體不好」我心說你管我哪,我不喝可樂會死的,所以沒理他。又一次在大寮洗菜洗晚了,其他人扔下活跑去過堂,我想起老和尚說要發心幹活就繼續干,然後錯過了過堂時間。肚子餓,就找了包泡麵(素的哦!那個叫什麼齊善的牌子)在陽台吃。很多法師看到我在吃面,先以一種驚訝的眼光(或者說瞠目結舌)看著我,然後微微一笑走了。什麼鬼?看得我毛毛的,不就吃個面嗎?然後我就被糾察師罰跪客堂。(這涉及到戒律僧人不許背眾飲食)。當時我還氣憤我幹活沒吃飯淪落到吃泡麵還罰我,這個和尚我當不下去了,在家師父罰跪,來這糾察也罰跪,這糾察長得還特別像玄奘大師大雁塔那個雕像,我對他不感冒,因為我長得像吳彥祖。正在那糾結中小個子師父跑過來說:還跪哪,行啦行啦,去休息吧。我心說:你算老幾,一會糾察看到了我死的更慘。小個子師父便過來拉我,「誒?你膝蓋這怎麼鼓這麼大一塊」「哦,這叫跪得容易,以前看還珠格格學的」「你這個傢伙」小個子師父笑得特別開心。忽然間,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笑得是那麼的純真那麼的會心,不做作不矯情。看過多少人笑,自己也常笑,笑得卻是那麼的具有目的性,而小個子師父笑得是那麼天真,我一時看呆了,有種那麼他頷首一笑就被感染的感覺。我忽然意識到,我出家了,我是在僧人的群體里而非要向以前那麼帶個虛偽的面具去裝去演。他笑得那麼純潔那麼溫暖,這是一個多麼心地純正的人才能笑成這樣吧。帶著這樣的疑惑我走了。後來我老是見這個小個子師父在客堂出現,忙上忙下,便去問別人他是誰?別人一臉懵逼的看著我「你來時間也不短了吧,他是知客師父「。知客,客堂和糾察同級別的法師,管理客堂。下面還有知賓,照客。我那時算個照客。那段時間很搞笑,初入佛門,戴著大量的世俗習氣。也明白了當時老和尚為什麼要讓我來叢林:學習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僧人,待的地方就應當是叢林這樣守規矩的地方,能守住自己了,再去參學遊方。可是這個道理,直到我離開這個叢林的時候都沒有懂。再說到吃泡麵的事,該幹什麼幹什麼,當下,當下!團隊需要的是同一樣契合的螺絲,而不是一塊發光的金子。我仗著自己某些先天優勢高調的做和尚,到最後也高調的跌入谷底。或者說,這是我回憶自己的幾位師父的笑忘書,也是自己懺悔白皮書吧。扯遠了,繼續說小個子師父,也就是鈴師父。和師父結緣主要是快過年了要回老和尚那裡,老和尚精舍沒早晚課,徒弟們都不會法器,過年多少也得做些法事滿足居士們的需求。我急功近利的求鈴師父教我法器。鈴師父帶著我到一個安靜的寮房手把手的教了我一個下午,鐺子,窠子,引磬。後面我入神了,不是學法器,是被師父那認真的態度感染,就那麼默默的看著他聚精會神的教,像放慢動作一樣,一個七星鼓點像一個季度那樣漫長,點點滴滴,潤物無聲。或者說,是鈴師父那種純潔天真感染了我。我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煙火氣,像剛出生的孩童,寧靜無邪,寂靜專註。

回老和尚那後的一段時間沒有和鈴師父聯繫,但是他那種出家人特有的祥和深深的打動了我,那種感覺怎麼說,沒有功利,沒有算計,單純,上善。接著要讀佛學院了,回去後估計和鈴師父的接觸會少了吧。當時也沒多想,回到老和尚身邊的喜悅沖淡了一切思緒,每天就跟老和尚說那個叢林怎麼變態了,吃個泡麵也得罰跪啦,住的地方每天被熱暈過去第二天被熱醒過來啊,您介紹的糾察師怎麼不靠譜啊,老是找我麻煩啊什麼的。老和尚坐在那裡安之若素,就那樣會靜靜的,仔細的聽著,時不時哈哈大笑。他知道我在有些誇張的描述叢林生活的趣聞,也知道我早過了那麼輕浮的年紀,只是師徒長久不見,互訴衷腸的一種情感交流的表達方式。師父每天就那麼坐著靜靜地聽我在叢林里的故事一言不發,微微的笑著,目光慈祥溫暖。我手舞足蹈的滔滔不絕,時不時引來旁聽居士的笑聲。在那個寒冬,本該是清冷的季節,精舍洋溢的卻是暖陽陽的光芒。

那個寒假過得很愉快,我碾墨,師父執筆,寫一大堆福字給居士結緣,要不就寫他那很打油的對聯。有時會誦經,迴向給居士,我打法器,打著打著就亂了,不由得想起了鈴師父,這個時候他應該負責叢林的齋天吧。白駒過隙,寒假很快結束,半年沒見,不知道是老和尚真的老了還是許久不見,他並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固執的嚴厲。在那個離別的早晨,車來了,我嚎啕大哭,有種感覺自己會離師父越來越遠,是我接觸了新的世界,還是時間真的可以淡化很多情感。在街道的拐角我回眸看了一眼老和尚。老和尚嘴唇微抿似乎要說什麼,眼睛眯的更小了,就那麼孤獨的站在門口默默守望,那眼神是期待,祝福,關懷,不舍,還似乎有那麼一些失落。師父,再見了。

去叢林的大巴要一整個晚上,我被乘客看怪物的眼神看了半個晚上。我可沒心情關注這些,慢慢的平復了情緒,準備開始嶄新的人生,我要做佛學院大一的學僧了,再讀一次大學,快30歲的人了,和那些90後的小屁孩,我讀大學的時候可是學霸,等著吧,看我制霸Xx佛學院。意淫著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到站,天還沒破曉,空氣中還瀰漫著露水和霧靄的味道,天空可街道都是一水的藍色,我背著乾坤袋走在去往叢林的路上,回家了!精舍,叢林,冥冥中,我似乎更認為學院更像家。道路上沒有車,人們還在夢鄉中回味生活百般滋味。我就這麼走著,唱起那首熟悉的嗡嘛尼唄咩吽,那是一位藏地喇嘛靈性的唱贊!天邊出現魚肚白的時候,走到山門。有師父在打鐘了:

妙湛總持不動尊 首楞嚴王世希有

銷我億劫顛倒想 不歷僧祇獲法身

願今得果成寶王 還度如是恆沙眾

將此身心奉塵剎 是則名為報佛恩

伏請世尊為證明 五濁惡世誓先入

如一眾生未成佛 終不於此取泥洹

大雄大力大慈悲 希更審除微細惑

令我早證無上覺 於十方界坐道場

舜若多性可銷亡 爍迦羅心無動轉

好熟悉的旋律,聽得想流淚。先得去客堂報道,走過一個個迴廊便是待了半年的尊客堂,我在門口張望,心裡有那麼一點期待見到鈴師父。忽然右手傳來福建人特有的軟糯口音「哈哈,你回來啦?」鈴師父!帶著他招牌的笑容。每年開年,叢林總會少那麼一些人,鐵打的寺院流水的僧,看到清眾回來,每一個留守的都會特別開心。我還沉侵在和老和尚的離別之殤以及幻想的混亂思緒中。「師父」我喊了一聲。「啊??怎麼了?」「師父。」「哎,別亂叫啊!」(叢林里不允許私自收徒)我當時情緒有點逆反,小性子上來偏圍著鈴師父「師父師父」喊,喊得鈴師父驚慌失措,「好啦好啦,你在這我就做你依止師吧!快去學院,今天發校服被子」。我就這樣稀里糊塗或者因緣和合的在名義上有了個依止師。當然,和鈴師父師徒情誼的建立是在後面的生活學習中。

去學院領校服,白不刺啦的天青色,教內有的人管我們這種廉價校服叫灰老鼠,君華牌的質量不錯,耐穿,高年級的學長几乎快穿成了白色。讀佛學院的費用是全免的,寺院提供一切衣食住行,經常發牙膏紙巾什麼的有點像勞保。甚至每月還發100元添置消耗品,但其實在學院生活幾乎是不需要用錢的。這裡不允許用任何電子產品,打電話去街上買張過時很久的IC卡,伽藍殿竟然還有那種老式IC卡機,每天8點半下晚自習伽藍殿就排起長龍,四部電話機開始i超負荷運轉運轉,以供應200多號人的需求。一般都是給師父和家人打的,白天太忙,根本沒時間。而這個點又是寺院打板的時候,所以我印象很深刻的就是和師父打電話時始終伴隨著背景音樂:X時已到.......一心念佛.....噹噹當,噹噹當......噹噹。

於是我在佛學院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帶著對老和尚的思念,帶著對新生活的嚮往、好奇、迷茫、憧憬、幻想以及信念。自此老和尚的故事便告一段落,鈴師父和後來很快會出現的儼師父代替老和尚對進行教導,他們是我的兩位依止師,一位40、一位僅比我大兩歲,28。

故事一:鈴師父超市奇遇記

閃了,待更。

翻到4年前瞎寫的幾個字,《致敬恩師》。現在看來,滿滿的都是世事無常,心酸、無奈、迷茫、糾結,到最後,是釋懷!和當初的赤誠相比,現在的自己或許更現實、理性。或者說成長後的成熟,以及在拿起放下或者放不下那麼多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慢慢的明白,眾生那種究竟孤獨的本質。無常、苦、空、無我,都念爛了的幾個字,始終是文字般若,沒有體會過痛側心扉、大喜大悲、大是大非,始終還是常、樂、我、凈。願有一天,能再回到莆陽,菩提樹和鳳凰樹已經葉生葉落了好幾個輪迴,我還在這個輪迴中迷惘。願有一天,化作泥土,深埋在溪聲閣的山澗下,溪流邊。

那年仲夏,在我的心湖,您投下緣起的石子,泛起的漣漪,蕩漾在這片死水微瀾。您可知道?您慈悲的笑靨和溫柔的話語,像破曉的曙光照亮了我的南閻浮提,像清澈的甘霖滋潤了我的大千世界。誰說石子不會開花?如今已長成怒放的蓮華。

只是不見採蓮人,讓蓮子望穿秋水,心亂如麻。你可知道?放開您手的剎那,蓮華便化身羅剎。我早把赤誠的蓮心供養菩薩,把妖嬈的花朵賦予紅塵,只剩下落寞的葉子緊緊包裹飄零的心緒,化作亂世的浮萍。可是,可是我從未放棄追尋!我不會做蕩氣迴腸的詩篇,不會做多愁善感的詞曲,我只會寫這對您深深的思念。曾想默默的忘記,反而深深的想起。

殿前的晨鐘,後山的松柏,還有吹向莆陽的風,代我問候住在南山的一個人,他是我的此生釋迦。


謝邀。

師父沒有找到我之前,就像個野孩子,很多規矩不懂,雖然有點悟性,不笨,但很多時候對於一些事物的理解和看法,會偏激,會受到社會言論和周圍人的影響,就像一個人套了游泳圈就去橫穿太平洋一樣,就算你會游,也會被浪打的暈頭轉向。

師父找到我時,就像在大海里被浪打懵逼了甚至開始質疑自己到底會不會游泳之後,忽然出現了一艘超豪華高科技潛艇,將我收到了裡面。潛入海底,去看各種生物,還有各種講解,浮上海面,看日出,看日落,看大海。

其實並不是我游泳能力有問題,而是個人的能力在滾滾紅塵面前微不足道。

自從師父帶我之後,就像有了主心骨,之前自己看書,學東西,修什麼什麼的,都是愛好,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高興了看看,不高興就丟一邊,好歹悟性還行所以沒有白看,但依然是微不足道的。師父會告訴我,你依然可以做你之前喜歡的事,只是要對這些事有覺知。比如,喜歡打遊戲,師父不反對我玩遊戲,但是要求我通過玩遊戲,要總結出一些東西。比如我喜歡看各種書,各教派的都有,一度擔心會不會觸犯了什麼,師父說,沒關係,看吧,多看看,增長點見識,就會少了許多門第之見,各家各派都有出色的地方,走出門第的局限,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修行人,地球上的這些知識和派別才哪跟哪?這樣都接受不了,包容力這麼差,以後修出這一層了不得瘋了。

無論我喜歡做什麼,師父都支持,會根據我做的事來指點,如果單憑自己,做了就做了,也不會想太多,不會深入思考,而師父則會引導我去看到一切事物背後的意義和因果。

有一陣子總是脾氣不好,中二病高發期會覺得哎呀有附身了,但是師父默默的說,你去找個中醫抓點葯!肝火旺了,附什麼身。

怪力亂神的東西,初入修行都會有,一是好奇,二是掂量不清輕重,三是鬼片電影渲染的效果,很多時候是自己一廂情願想這樣認為,而並非是真的這麼覺得/認知,所以有師父指點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幫助看清事實,少了不少自己編織的幻境。人心么,總是複雜的。

有一次師門聚會,忽然師父就生氣了,把某師弟罵了一頓,我們都很莫名,發生了什麼?然後師父讓師弟自己說,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師弟憋了半天,說自己前幾天好奇在打坐的時候去連接了很陰邪的事物。

可想而知師父火多大,其實剛接觸到這些的時候,這種錯誰都會犯,畢竟成長環境里總是很多人說這個是假的,那個不真實,童話都是騙人的,就好像活著除了學習賺錢以外沒有別的意義了,但自己的內心總是有個聲音在說,這個世界不僅僅是這樣,這個世界一定不是只有賺錢才有意義,所以當跨入這個領域時,一下子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大家自然就跟瘋了一樣,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知道,但如果沒有人引路,是真的會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然後師父幫師弟處理了一下,但是師弟還是栽了,畢竟是他自己去招惹的哈哈哈。如果沒有師父,憑著自己去瞎摸,以師弟這樣無知者無畏的精神,估計已經成了魔教教主了哈哈。

還有很多時候,自己做事做著做著就偏離了初心,或者說會忘記因果,如果沒有人提醒,也就自己這麼偏下去了,但師父會定時把我們拉回到主道上,沒有師父的指點,真的對人心一無所知,意識不到自己的很多問題,不知不覺中掉到坑裡了都沒感覺。

還有很多秘法的部分,沒有師父真是舉步維艱,根本走不動,所以緣分到了真的需要師父!

肯定會有人問怎麼找師父,一般而言都是師父找弟子,真正的師父有慧眼,看得到哪些人是有緣分的,並且是有助於修行的善緣,如果自己去找師父,很多時候會變成攀緣,彼此之間容易成了惡緣,即便這位師父再好,你們之間緣分不夠,或者說是惡緣居多,那麼也是無法受益的。


師父與我的日常。

一、我:師父,我最近覺得特空虛。

師父:我是虛空道人,你是空虛道人,成我師弟了。

我:不不,沒那個意思……

二、師父:背上包,跟我出去一趟。

我:去哪啊。

師父突然雙腿併攏,給我敬了個軍禮。說:我給你老人家彙報彙報?

我:不不,我就是隨便問問……

三、有一次跟師父去外地參加活動,主辦方給大夥發了綬帶。我比較笨,弄了半天帶不好。師父幫我把綬帶弄好的。我說:回去我就寫篇文章,就叫《師父為我穿綬帶》,以彰顯師父愛護晚輩之情,順便拉大旗作虎皮,談談咱倆深厚的師徒之情。師父說:不該叫《師父為我穿綬帶》。我說:那叫啥?師父說:直接叫《師父為我穿壽衣》,估計效果更好。

四、我:師父,我今天看了xx書,你說他童身入道,現在究竟修鍊到什麼境界了?

師父,你說xx厲害還是xx厲害?

師父,你說xx他師父是誰啊,據說是xx派後人,是不是真的啊。

師父:我又不是他們,我哪知道!

我:哦,也是,師父說的好有道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謝謝師父指點。(日常拍馬屁1/1)

五、一次,同師父和幾位信徒一同參加活動,來了幾位記者,師父順口說了句:這些記者,跟蒼蠅似的。後來,某信徒跟我說:你師父怎麼這號說話,人家記者怎麼就成蒼蠅了。我說:您有所不知,師父說的蒼蠅指的是記者同志,十分辛苦,就像蒼蠅一樣,哪裡有事就到哪裡報道。您理解的蒼蠅是帶有貶義的那個蒼蠅。另一比較熟的信徒說:小x(指我)這傢伙,絕對是道長的親徒弟,道長說什麼,他都能解釋過來。

六、師父吃飯的時候,菜掉在地下,直接撿起來吃了。我偶爾碗里剩一點,師父會跟我說,吃乾淨點,別浪費。基本上可能大家平時吃飯會略顯浪費,但是跟師父一起吃飯,都吃的很乾凈。有一次,我們出去做活動,在別人家裡,一起吃飯,有個師兄弟夾白菜的時候沒夾穩,掉到地上了,這家是那種農村的土地,地上有一層厚厚的土。這個師兄弟看了看沾滿泥土的白菜,一臉尷尬,想撿吧,又覺得太髒了,不揀吧,又怕師父不高興。他愣了一下,估計是想等師父發話,說太髒了,別吃了。就看到師父也不看他,慢悠悠的吃完飯,放下筷子,出去了。我也剛好吃完,就跟著出去了。就看見師父憋不住,笑出來了,我說師父,你太壞了。師父說,我壞什麼,是他太著相,不知變通,又不是三歲孩子。我倆哈哈大笑。

七、一日,師父外出歸來,看樣子氣呼呼的。我私下問同去的師兄,師父什麼情況。師兄說,一個俗家徒弟喝多了,非要跟師父動動手,師父讓他回去休息,他死活不肯。師父就跟他盤了盤手,那可都是水泥地啊,師父弄了他好幾個跟頭,我聽著都疼。這傢伙還是死賴著不走,後來叫他朋友楞給架走的。我說哦~

第二天,這個俗家徒弟過來了。師父說,昨天沒事吧?俗家徒弟說:沒事,昨天都喝斷片了,就是今天早上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渾身都疼。我一愣,再看師父面不改色心不跳,說道:怎麼弄的啊。俗家徒弟說:我也不知道,一醒過來,渾身都是土,我記不清楚了,可能是摔了一下。我再看師父,只見師父笑眯眯地說,你說你,這麼不小心,小x(指我),去拿我上次帶回來的金創葯。我說好。又瞟了這個俗家弟子一眼:只見這貨忙不迭地感謝師父。我想笑又見師父瞪了我一樣,我趕緊憋回去,腳底抹油,溜了。

八、師父為人嚴謹,我們學藝不精,有信徒有事,常是師父親自動手。久了,免不了發發牢騷。一日,師父把我叫過來。說:跟你商量個事吧。我說,師父,您說。師父說,以後我不當師父了,你當師父吧。你往這一坐。大夥來了都找你。你來養活大傢伙,我跟你倒茶。我說,不不不,您是師父。師父說,你還知道我是師父啊,讓你們辦那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得我親自動手。你說你跟了我這幾年都學了點嘛!我說,哎,弟子愚鈍,學藝不精,讓師父受累了。我這幾年就悟出一個道理。師父說,你講講,你悟出點什麼?我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日常馬屁2/2)

九、一日,廟裡來了個團。正在導遊介紹之時,忽有一人說道:什麼xx道長,道教,都是騙人的。破xx小廟。你看看人家x教。反正說話是非常難聽。師父就穿著便裝在旁邊坐著,忽然站起來,走到這人面前,掀起衣服,做勢要接東西。那人說,你要幹什麼?師父說,我接著點,我就不信吐不出象牙來。大夥哄堂大笑。這人說,你是幹嘛的,管得著我嗎?師父說,這位先生,您不用管我是幹嘛的。您既然說道教是騙人的,那麼想必您一定有所研究。那人有點尷尬說,還沒有研究過。不過這的確不如xx。你看人家那修的。師父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道教是咱們國家承認的五大宗教中,是惟一的本土宗教。無論其他宗教發展的再好,信徒再多,都不能抹殺這個事實。做為一個中國人,毫無緣由的辱罵自己的本土宗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這裡的道士,騙你錢了嗎?讓你燒香磕頭了嗎?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我看這樣的人,連狗都不如。也不待那人說話,說完扭頭就走。晚上回到房間里,我說師父你太帥了!師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帥?做為一個道教徒,只有痛心。

待續。


修行了十一年了,我也從徒弟變成了師父。

你們真的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時代了,沒有舊社會的那種模式了

先說說以前的修行需要做些什麼吧

道士也好,和尚也好,都是從雜役開始的,在寺院或者道觀,很多工作要做,每天早上5點起床,開山門,點油燈,洗漱好就要去各個神佛位前上香,按照儀軌,全部拜下來就要花半個小時,然後去掃地。

6點準時上早課,一共一小時,早課結束後吃早飯,當然了,很多寺院道觀都是自己種菜自己吃的,也沒什麼好菜,都是些茄子豆角黃瓜之類的天天吃。我是吃膩了。

接下來就是值殿,有些比較大的廟可以分兩班值,如果是小廟就要值整天,就是在殿里坐著,有香客來的時候就敲磬,有求籤的幫忙解解簽,然後還要去澆菜地,摘菜,施肥等各種工作。

每天晚上晚課是18:00左右開始,也是一個小時,晚課後吃晚飯,還是那些東西。

晚飯後自由行動,但是大部分廟裡都沒網,晚上也就是打打坐,看看經書,散散步就睡覺了。

在干著這些活的過程中,需要任打任罵

幹個三五年才會有師父收為記名弟子,然後給一部經書,限幾天內抄完。

最後弟子藝成,是要供養師父的。就是把師父當爹,養老送終(知道為毛郭德綱對徒弟要求那麼多了吧)

當然我的師父不缺錢,我自己也火居,也有社會工作,不至於讓我的徒弟供養。

十一年前,環境還不像現在這樣,大部分人還沒從某功的陰影中擺脫出來,修行是件挺難的事,我半工半讀,到處拜訪,遇見的卻是一大堆騙子。

後來終於認識了真正的道士,也就是我現在的師父,隨他修行,我和師兄弟們也經常出去學,很多師父也藏私,不願意教,不知道暗自難過了多少回

至於幾年前收徒的時候,那一票道友裡面混的還不錯的一個道友跟我說,記得別成為當年讓自己討厭的師父就好。

我收的學生至今也有好幾十了,沒收過一分錢,還經常幫學生解決困難,當然,也開除了很多不努力的學生。

我經常在想,當年我是那麼難,被騙子不知道騙去了多少錢,現在我這樣教,你們還不用功,真的是很傷心了。現在還跟著我修行的有7個,我想收夠12個,湊個「12門徒」的感覺就不再收了

我是明字輩的,徒弟是至字輩,又剛好是全真派

經常有學生開玩笑說,收個姓趙和姓尹的吧

就叫趙至敬和尹至平。。。哈哈


其實在修行路上,能否得遇明師的前提也需要結合自身的善根福德因緣,有些緣分並不能強求,刻意的攀緣,反而有時會適得其反亂了心智。

在我最初踏入修行時,也是想要尋求有人指導我該如何做,但不知為何,雖也遇一些善知識,教導我要積德行善,好好念佛,但卻也只能止步如此。

對於我想更進一步探尋信仰的深層意義與宏觀境界,卻一直無人指引,所以有段時間我也盲目摸索,密宗,禪宗,凈土宗也大都涉獵探尋,但卻愈發覺得混亂。

直到後來得遇到恩師,距今大約也有三個年頭多了。但凡我的傲慢心執著心妄想心嗔恨心有一分的消減,都要深深的感謝他老人家。

與恩師接觸數年,他身為出家人,待人平等,看什麼人都好,看什麼人都高興,與人無爭,與世無求。身上的磁場散發著慈悲溫暖寬容,讓人感到非常舒服。

他的出現對於我而言,如醍醐灌頂,在對心性的提升上於無形中潛移默化的引導我,在我多次要深陷業障的泥潭時總能及時將我拉出險境,於無形中引導我觀照自性。

他曾說過他願意把幾十年中修行的所有心得對我傾囊相授,除了因緣與根器使然,還與當事人的恭敬心虔誠心信心有關。這娑婆世間,弟子尋找真正的師父,師父也在尋找真正的弟子。

與恩師相遇的緣分說來也非常奇妙。大約在幾年前因緣成熟得聞佛法後,我曾連續做過一個夢,夢到大約在一個寺廟裡,有位相貌慈悲而又很有智慧的出家師父,第二個場景便是我在山洞裡照顧一隻老虎關係非常密切。

當時夢境發生不久後,因大學課少,閑暇後去了一座寺廟做了些許日子的義工,當時去天王殿做護法,有天下午,從大殿外走進一位出家師父,已是花甲之年,相貌非常慈悲。我當時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與我夢中夢到的那位長者一模一樣,並且那位師父也屬虎。

當時是種什麼感覺呢?驚訝之餘後,感覺雖是初相識,卻像是認識許久許久似的,直觀的感覺像家人像至親,現在想想,大概就是過往世的緣分吧。

他待我除了如師徒,也如祖孫,他對於我說完的夢境並不意外淡淡一笑,說都是因緣。我時而去道場探望他,他閑暇時也會跟我講他修行的故事,也時不時的敲點我。

恩師的話對我的攝受力很強,這些年,我在修行路上遇到的所有困惑與動搖,都會從其得到指引與幫助。即使隨著時日久了,我逐漸暴露自身的劣根性後,他從不直言批評我什麼,每次都是點到為止,但他身上卻有無形的力量,讓我很快的提起正念,學會真正向內觀照自身的問題,而不是放任虛妄無邊的情緒。

平日身在世間,師父年歲大了,也不想打擾他老人家清修,有一日我晚上又做了個夢,夢到恩師對別人都和藹可親的講解佛法,唯獨見到我卻皺眉不語嘆氣躺在了小床上他說自己太累了都直不起來腰。

第二天給恩師打過電話,本著問問師父的身體情況,發現師父確實這些日子腰背不好,身體非常勞累。我再次體會到什麼是感應道交。

記得剛開始他教我扎三根,我便開始堅持數月誦讀《弟子規》《太上感應篇》《十善業道經》,不聽不聞世間雜亂的信息,並照此落實。先開始我屢次覺得枯燥,甚至陷入某種執著的循環,如教條般束縛著我。

直至後來堅持做下去後,心愈發靜了下來,那些慌亂蕪雜的思緒逐漸不見了,很多事情清清明明的可以看到本質,正氣也出來了。再後來,他開始讓我要讀《無量壽經》,我問恩師讀多久,他笑了笑,說接下來的人生要一直一直讀下去。

人身難得,佛法難聞。經師易求,人師難得。

最直接的體驗就是,修行路上,有師父的指引,確實可以幫助我們提升心智,指引我們正確的方向,但最後的路還是要我們自己走,走成什麼樣,就看你自身的悟性與願力了。

阿彌陀佛。


前一陣子,我的耳朵進水發炎了,聽力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心裡很忐忑,害怕自己的聽力不可逆。

結果有天師父喊了好幾聲,我才聽見。師父問我:你耳聾了嗎?我說:嗯……掏耳朵掏的……

師父責怪了我幾句:「不是被貓咬,就是掏耳朵,你咋不上樹呢?!」一邊說著一邊給我批了假條,下山看病。

其實中間還有一段小插曲,師父對徒弟的訓練是無時無刻的。師父突然問我:「你掏的是自己的耳朵,還是我的耳朵?」一下把我問懵了,懵了大概有2秒?感覺時間一下子靜止了……很漫長……期間師父就靜靜的看著我……

然後我起了個念頭:是我自己的耳朵啊,師父怎麼這樣問。於是猶猶豫豫的回答師父:是我自己的耳朵。

現在想想,我是不是又錯失了一次,師父考驗的機會……


謝邀。

其實一開始是看見別人有師父帶,會覺得很幸運很羨慕,只是單純覺得修行路上有個依靠,能順利安心很多。

結果……

真正入了門才知道,師父才是挖坑王。

師父說,做師父要學會給徒弟挖坑,一帆風順的修行是不存在的,那樣只會害了徒弟。坑都是針對個人最薄弱的點來挖的,一挖一個準,不知不覺中就站在坑底仰望天空了。( ̄口 ̄)

但是!每次從坑裡爬出來以後都受益良多,對自己的覺知覺察又提高了一點,這就是在師父愛的坑中不斷成長吧。

一個人由於因果業力還有大的集體意識的關係,有時候很難做到對自己的心念及時察覺,有些是在過後才恍然大悟,更多更悲摧的是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那些因果業力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一直處在不自知的狀態里。

剛入門的時候師父布置每天用毛筆抄寫心經,單看覺得是一個很簡單的作業,但就這樣的作業,讓我被師父罵了好幾個月。師父說,你用很貴很好的紙和筆,寫的那麼漂亮,但是你用心了嗎?每天僅僅是把抄經當作一項作業來完成,形式主義的代表。

還有因為某段時間沒有認真自省,內在充滿了自大和我慢,讓師父很生氣,說現在還能犯這種初級的錯誤,被罰寫5000字檢討。(流下了辛酸的淚水)

自身的毛病完全根除很難,能做到的是及時自省、自覺、自察,然後不斷的向著更好前進。師父幫我看到了很多沒注意到的問題,通過一件件小事反映出來。講真有了師父以後這半年的時間,我對自身的覺察和進步比前面好幾年一個人摸打滾爬得到的要多得多得多。

感謝師父,我會繼續努力的。


點破一層窗戶紙,

你練幾年,幾十年都沒有的東西,老師給你一下就有了。

幾代人冥思打坐不得的智慧,老師一點就悟了。

師在明,不在名


看了大家的答案我終於坐不住了,一想到我師父就哭的抽抽……對師父的感覺就是比親爹媽還親,師父對我好就是毫無雜質的那種好,應該是對每個眾生都是那麼好,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睿智如燈塔,指引我走好每一步,對我好的時候什麼都想到我,我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師父還把我當小孩子寵著,過年時候有居士供養師父冰糖葫蘆,師父給大家發先給我留一串……知道我身體不好缺乏運動,天天見面就罵比我老爹還嚴肅地我強迫我去打拳,當時很不開心可是聽師父話就一定沒差錯。他也會從生活中教給我大智慧,既嚴厲又慈悲,在我迷茫的時候做夢總能經常夢見師父在幫我,感動~嚶~因為家庭原因感覺童年缺少的關愛師父全給補回來了,一想到生活中有師父就覺得超有安全感,無論有什麼困難都無所謂,只要師父在信仰就不會缺失,靈魂就不會迷失

我剛剛是在在說什麼…混亂中…抽抽地打完這些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就是師父超級超級好,半年沒見師父了(其實夢裡見了好多次了),好想師父啊


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反晝夜,用師萬倍。

. ——《陰符經》

迷時師度,悟處自度

迷塵如溺水,總是要自己花力氣往上爬,人唯能自救


看不懂他的時候,他是引路的燈。老司機帶路,少走彎路。但,時時保持自己的思考,保有提出懷疑的能力,保持觀察的心態。我最喜歡觀察他,觀察他和別人的交流,觀察他的為人處世,觀察他如何應對生活的問題。

我的師父是閑雲野鶴,不附庸世俗;我的師父也是入世達人,自學高手,商業知識,社會歷史信手拈來。為了監督寺廟工程,不會建築知識的他,搞成了半個專家。連什麼磚塊好,去哪裡進貨便宜,都搞清楚了。政府關於建築安全的條例,也自學成才。

閑雲野鶴,和入世論道,並不矛盾。

看懂他的時候,知道他也是個人,有厲害過人之處,也有凡人的部分。

會有意見不同的時候,也明白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自己的決定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判斷。他不等同於真理。

我常說,做個一個「個人」,經驗是有限的。沒有人能夠凌駕於其他人之上。任何人的意見都是意見。請保持自己的獨立思考,保持自己的決策權。

師父,讓我很感動過。大家說的,大愛,慈悲,關懷,信任,我都經歷過。就像父親一樣。

但每個孩子,都有超越父親,完成自己獨立人格,完成自己的路的過程。

我師父不裝逼,不強求,不霸道,所以,他是我超級棒的「第二父親」。他沒有把我變成一個嚶嚶啼哭的小孩,而是讓我成長。

有個朋友曾經問過我,你想過要超越悉達多,釋迦牟尼佛嗎?

我當時說不。

此刻,我會說,不存在超越不超越,眾生平等。

公眾號:U_Undefinable


說了這麼多,我師傅呢,是不是迷路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我


多了一個經常問你吃喝冷暖的人。


嚶嚶嚶―

先佔個坑

明年寫

不過,貌似是師傅⊙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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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寫下現在的師傅吧~~(現在感覺到了)

L師傅大概是這麼說的: 一隻的一生可以有很多師傅,但一般只有一個師父。

L就是我的第一個師傅。

那是上大基課,來了位普通的有點肥肥的老師,提個布口袋,進來上課。還是挺喜歡他的課,因為他會講很多有趣的東西,比如 讓我們開腦洞如果曹雪芹穿越到現世會做什麼職業 之類的。之前是出於好學,加了他Q,結果有次他扯到遊戲策劃,我很感興趣,就問他該怎麼學。他就告訴了我該怎麼學,還借了我本C語言的書。後來正逢NCRE報名,他就讓我報名了。啊,我沒有電腦,他就讓我在辦公室用老師的電腦。對了,他還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做朋友,我答應了。

轉折是在某天下午,我在辦公室看書,看完了,就和他閑聊,聊著聊著不知道為啥扯到我之前的鬼壓床經歷,我之前的一些奇異經歷。他就推薦我抄心經,讀大悲咒。嗯,我勉強每天抄一遍。。心經。聽了兩周多的大悲咒都跟著音樂唱都唱不出來。他說我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再後來,越和他聊,就說了些事,他很著急,很擔心我,還帶我去一個寺廟,去見一個他幾年都沒見的朋友,因為她比較厲害。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寺廟(以前也去,但只是遊覽),第一次感覺到了寺廟的祥和安寧。哦,那時候我終於會背心經了。 當時,四人坐在小庭院,聊著些東西,法師說了些什麼,我除了一點點記得到,其它大多現在都忘了,只記得那時候的我們四隻,構成的畫面,很舒服,很舒服。

回來後,我也不清楚自己悟到了什麼,倒是練功用功了些。有段時間每天抄5遍心經(相對於其它人來說 並不算什麼),晚上聽念4遍大悲咒。自己有過幻覺,有過比較危險的時候,也進步的比較快,但老師總是令我無語,逗我,應該是他比較喜歡開玩笑吧。

總是,會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包容一無所知的我。

今天,

他說,我又沒有從你這兒得到什麼,我這麼幫你。

我說,嗯,【賣萌】。

他:你總得給我點見師禮吧。

我:誒。。好吧,暑假回來給你帶特產。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想稱他師傅,因為一開始說好了的做朋友,後面也一直給別人稱他為老師。不過,他還是我的師傅,我的第一位師傅,將我帶入修行世界的師傅。我有時候想,也許我的選擇和高考失利是對的,因為它帶給了讓我反思的機會,帶給了我找到自信的機會,帶給了我與老師的遇見,帶給了我 一個不一樣的我。

現在,我還是有很多不懂。老師總說我思想奇葩,說我們之間有深深的代溝。。但,我還是很喜歡和他相處。我問他答,他不急於否定我的觀念,而是讓我自己探索,只給適當的建議和相關的 我想了解的知識。

他說我這幾個月來,有所變化。 真好。

真的是很舒服吶,和他閑聊的每一次。

真的很感謝他,

很感謝我的L師傅。

————————————————

更新一下,因一個機緣,暑假參加了北海禪院的活動,並於2017.8.10下午皈依。

為什麼會皈依呢? 只是順著感覺和機緣走罷了。

好像住持應該就算是我師父?因為他授予我皈依儀式?

只是內心並不認為他是我師父,那便不是了。

算是師傅。

所以,

過了近一年,我還是這樣。

沒有師父,卻逐漸認識了很多道友,很感謝他們對我的幫助。

沒有師父,路還是照走。

自己的心便是明師。

若過個幾年明白些了這些事,便續更。


如人有目,日光明照!


謝邀。

就像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找了一個當地人帶你溜達、給你介紹一樣。

題外話:

後來你可能會在這個地方住下,一年、十年,你會接觸越來越多的當地人,你會對這個陌生的地方漸漸熟悉,你會了解當地人,以及一些當地人和來過、聽說過這個地方的人對這個地方有多深的了解等等。

最後,你甚至會住在這個地方一輩子,成為一輩子的當地人。


@魔王欣跟著進來。

討論這題咱得先確定,修行修啥,修理貪嗔痴唄;咋修理貪嗔痴,減少恐懼暴力唄;咋減少恐懼和暴力,體驗理解和愛唄;咋體驗理解和愛呢,呆在師父身邊唄。

……

……

……

很多東西真的沒有辦法用語言去形容,可能一說就是錯。但是,確實待在師父身邊,就是無盡的、無條件的理解和愛護。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想像,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生命品質如此之高。無時無刻不在一種,不依賴外物的安穩喜悅之中。

願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來體驗。

願每個人都能成為這樣的人。


我師父在天上 ,所以人間無師父。

所接觸的前輩,皆是亦師亦友。最多叫聲姐姐。第一位是苗苗 第二位是然姐,還有幾位不知名 只是一起論過道的前輩。正是不恥下問,才最終不斷覺醒,明悟自己的道。

說到苗苗,真的是難以言齒。縱觀千年萬年,也少有如此作死之仙,啊呸,如此作死之逗逼。先不提她為什麼下凡。就說她一下凡吧,老朋友只能託夢強行點化她 還對著天上罵,對她懲罰太嚴重了。

然後凡間的精怪各種牛鬼蛇神,喜聞樂見紛紛議論,她也有這天,活該啊,啊哈哈。

本來是天上一位帝君,主管藏書殿。後來據他所言(信他才有鬼啊)因為覺得天上太無聊了。連聊天的人都沒有,然後一回神就下凡了。到了地府,該喝孟婆湯了。孟婆照顧他,就給他盛了碗底一點孟婆湯。她喝了竟然覺得太好喝了。打飛了陰差,猛灌兩大碗。不管不顧的走了。氣的孟婆指著他說不出話。然後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作死生涯。一個絕世美男,變成一個女生。然後輪迴了六世,每世都嫁不出去 一旦嫁人,當場暴斃。真慘哪,她有一世竟然把寺廟藏經閣給燒了。有個和尚被燒死了。她就自殺在和尚墳前。直到今世,鹹魚翻身。早早恢復記憶,六歲拜了盲派兩個師父。修成天眼元神,一氣呵成。最後因為大嘴巴,忍不住跟我講故事。把老底暴露出來了。當時我只是個普通人啊,雖然也喜歡作死和跟人講故事。臭味相投,遇人不淑啊。

。然後有天,她神秘兮兮的說。要不我元神過來看看你。我說好啊好啊,然後睡了一覺什麼都沒發生他第二天苦兮兮的跑了過來。說見到我之後,被一個和尚拉著念了一晚上阿彌陀佛 具體記憶丟了不說。從此以後對我態度好像就變了,最後被我纏著,然後又請瞭然姐告訴我前世是誰。最終,她們兩位的天眼 都沒了。苗苗甚至損毀了一件法器來擋泄露天機的懲罰。當然這怎麼會阻攔我們作死的腳步呢,作死之路,是要堅持發揚下去,我們要堅持作死精神,將他傳承下去。一代又一代。我們的口號是,下凡就等於作死,下凡不作死,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作死神教,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前有帝君 後有菩薩。還等什麼,作死神教歡迎你。(咳咳,跑題了)

這年頭,沒個外掛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下凡的朋友們互相聚在一起 我有天眼,他有陰陽眼,我恢復記憶,你召喚煞神,人生如此艱難,當然要將作死繼續。

在五濁惡世,下凡的童鞋們盡量開心點,別被抑鬱症玩壞了,十個下凡九抑鬱。我指的是在覺醒之前。


沒有後顧之憂了,天大的事有師父兜著。


轉《師徒的腳印》

師徒二人,在動蕩時期失散了,互沒音訊,生死不知。徒弟對師父很挂念,常想著師父。在以後的歲月中,徒弟經常做一個單調的夢,見到沙灘上有兩排並行的腳印。

在夢裡,他知道其中一排腳印是他自己的,另一排,他就不明白了。這樣的夢,他常常夢到,幾乎每次都是一樣的。但有時候,會有一點變化,有時候沙灘上只有一排腳印。在那些年代,我們都知道,生活很苦,徒弟受了很多很多的苦,但他對師父的信念從沒變過,而這夢,他也一直重複夢到。很多年後,他摸出規律了 ——一般困難的日子,都是兩排腳印,但一到他最最困難、最生不如死的日子,夢中就只會有一排腳印。

又過了很多年後,師徒互相找到了,日子也不苦了,徒弟又和師父在一起了,徒弟也就不再夢到這夢境了。這平靜的日子過了好幾年,有一天,徒弟突然若有所悟,很激動的衝進師父的禪房,也不理師父在低頭念經,哭著問:「在我困難的日子裡,夢裡的另一排腳印……其實是師父您一直在陪著我走那苦路,是嗎?」

師父也沒看他,不經意地低聲回了聲「嗯」。

徒弟很感動地回房了。

過了一會,他又想不明白了,又衝進師父的禪房,問:「可是,在我最生不如死的日子裡,師父您為什麼離棄了我呢?」

師父說:「我從來沒離棄過你……」

徒弟疑惑的說:「可是,在我最生不如死的日子裡,夢裡明明只有我自己的一排腳印啊。」

師父這時才把目光移到了徒弟臉上,輕輕的說: 「在你生不如死、最軟弱的日子裡,的確只有一排腳印。那一排腳印不是你的,是我的。在那些日子裡,是我把你背在我背上,扛著你走那段最難走的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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