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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向命運妥協的?

你是在經歷了什麼時候向命運妥協的,有哪些感動自己的地方,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個普通人


初二的時候因為玩遊戲玩多了成績直線下滑,初三分班分到了實驗班,名次很不好,是班上的倒數第一名。

老師對我基本不抱期待,跟我談話強調了三個基本點:每天準時倒垃圾,上課不要講話,沒事的時候不要騷擾女同學。

老天作證,雖然我抽煙喝酒打架玩遊戲,但我是個好學生,騷擾女同學從來都是無稽之談,都是她們來騷擾我。我卧薪嘗膽,每天晚上十一點鐘睡覺,把那些黃岡密卷都做爛了,終於到了第一次月考,我考了全班第三名,我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結果班主任把我叫去辦公室一頓咆哮,他的唾沫都濺到我臉上:以前我只是覺得你成績差,沒想到你品格也不好,你居然敢作弊?你怎麼敢作弊?

作為一個英語老師,他的口語經常讓我覺得他在念經,說中文就好好說嘛,為什麼非要用這麼中二的語氣呢?

我耐下心和他解釋,我說:我親愛的黃老師,我沒有作弊,分數是我一分分考出來的。

班主任冷笑的看著我,然後給出了直接證據,因為考試的時候第一名那哥們坐我前面,我們的數學分數考的是一樣的,我肯定作弊了。

我愣在原地,居然沒想出反駁的語氣。

然後開班會的時候當著全班同學批評了我的「無恥行為」,要我寫了份檢討貼在教室後面的黑板上。

我沒有氣餒,我下定決心要用成績狠狠的扇他的臉。

第二次月考的時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而我又是個從不帶傘的純爺們,早上去學校的時候淋了一路,坐到座位上渾身發抖。

考試的時候感覺自己頭昏腦漲,很多題目我知道怎麼做,卻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卡了殼。考英語的時候聽聽力,總覺得錄音機里來來回回的放著「Fuck you」,到最後寫作文的時候我渾身沒力,幾乎是趴在桌子上寫的,監考老師敲敲我的桌子:同學,考試過程中不準睡覺。

我給了他一個憤怒的眼神,然後昏昏睡去。

第二次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我是班上倒數十名,班主任哈哈大笑,拉我去辦公室說:你不是說分數是你一分分考出來的嗎?這次怎麼考不出來了。你還有沒有狡辯的理由?

我說:看在上帝的份上,黃老師,你難道不知道我發燒了嗎?

班主任用柯南的語氣說:別狡辯了,真相只有一個,就是你上次作弊了,這次沒有可抄的人了,就想裝病蒙蔽大家的視線。

你他媽的當什麼老師,怎麼不轉行干私家偵探呢?

此事過後,同學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呆我,覺得我不僅虛偽而且做作,丟垃圾的時候都不願走到我身邊,往往是遠距離投籃,紙團砸中我身上的概率居高不下。

十五歲的我慢慢能理解生活了,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大家都覺得你是怎樣的人你就是怎樣的人。我經常從後門溜出去,跑到學校後面的一個湖邊,一顆顆的往湖心投石子。有一次一個長相兇狠的大叔過來了,他的臉上有一道恐怖的刀疤,我聽別人說他曾經砍傷了人坐了牢,放出來後找不到工作才到湖邊當巡視員。

大叔問我:小孩,你不去上學在這邊玩什麼?

我有點被嚇住,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把鐵鍬,真的很像一個要作惡的反面角色。

我說:我我我呆一會兒就去上課。

他點點頭,然後拿著鐵鍬把旁邊的一個水窪填了填,到了中午的時候他拿出幾個包子坐在湖堤上吃,我肚子也餓了,看了他的包子一眼,他沖我笑笑,遞給我兩個包子,說:吃吧,吃了回去上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的笑容很溫暖,也許他也不像傳說中那麼兇惡。

我還是經常逃課出來,沒事的時候我們會坐在一起聊天,他總是帶著很多好吃的。我跟他說了我被誤解的事兒,他付之一笑,教我打水漂,一塊小石子可以漂很遠。

有一次我鼓足勇氣問他:大叔,你以前真的因為打傷人坐過牢嗎?

他瞳孔放大,我的心跳到一百八十邁,他喝了口水說:是的,我確實打傷了人,不過那個人是個人渣,我的哥哥找他借了錢做生意,後來我哥哥出意外死了,還不了錢給他,他就衝到我家把東西全搬走了,還把我六十多歲的老爸給打傷了,用腳踩著我爸的頭說再不還錢就殺我全家,我就過去把那王八蛋給砍了。坐了八年牢後我出來了,沒有單位要我,我只能幹一些零活,晚上的時候我就擺個小攤養家,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照顧父母照顧這個家嘛。

說完他摸摸我的頭,遞給我一塊甜餅。

我看到他的布包里有一張黑白照片,抽出來一看,原來這大叔當年是個很俊秀的年輕人,旁邊的一個女孩挽著他笑的很開心。

我站起來對大叔揮揮手說:大叔,我去上課啦。

他回頭看著我,然後沖我笑笑,在陽光下無比溫暖。

此後我的考試成績越來越好,到了中考超常發揮,考上了市重點高中,拿畢業證的時候班主任對我說:上進的小夥子,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我哭笑不得,拿了證書轉身就走。

我去湖邊找那大叔,卻沒找到他的人,旁邊一個巡視大爺告訴我,那大叔攢了點錢去市裡面開小店去了,我笑了笑,拿起一塊石頭身體一斜用力擲出。

石子在水面上漂啊漂,漂啊漂,用盡全力不沉入水底。


我記得是有一次,我媽說:「國家不讓養熊貓。」


生活中,我是個菜鳥插畫師,但也是靠畫畫吃飯,身邊很多人以為我是那種從小就愛畫畫,很小就把梵高當偶像,很小就把繪畫當成終生的事業的人,事實上並不是,我是當初非常非常不想學畫畫,

我想當科學家來著。

不要笑我,是真的,從小就喜歡自然科學,像好多小朋友一樣,喜歡看那種小實驗類的節目,《十萬個為什麼》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書,記得老版的《十萬個為什麼》有十一本,分成好多個學科,我看過後也會去試著實驗的。

例如看到食鹽可以降低水的凝固點,讓雪快速融化,立馬就把鹽倒進雪地里,看著它真的融化的比旁邊快興奮的叫我媽來看。

當然,如果給我媽剩一點鹽她應該就不會打我了。

或者看到它解釋了人為什麼不能吃頭髮後,我就親自拔了幾根同桌的頭髮吃掉了,可是一點事都沒有發生,那時也會覺得它裡面說的竟有不對的。

當然,同桌她的頭髮比較長,我都是小短髮不能怪我的。

好想去研究那些神秘的東西,想著有一天我能發明出很多神奇的東西,或者可以穿梭時空,小學初中寫同學錄時我的理想寫的是發明出一種神奇的藥水把撒哈拉大沙漠變成撒哈拉大森林,造福全人類。

我知道,這些只是一個普通小孩子的夢,我自己也知道我當不了科學家,我沒那麼聰明和努力,那個時候就知道。 但夢想總是要有的嘛。

初中我學習還蠻不錯,高中就差很多了,不怎麼聽課跟同桌看網路小說,1500人進不去前300。 因為父親會一點畫畫,父母認為我學習不夠優秀,想讓我去學美術,有個安身立命的手藝或者考個比學文化課能好一點的學校。

但是學美術就要選文科了,大部分美術類學校只收文科生。 我不想學畫畫,我不想選文科,我不想當「藝術家」,我想學習理科,我喜歡自然科學,也許我努力還是能當科學家或者也許能進研究所什麼的。

跟父母吵的昏天暗地不可開交,最後跟他們約定,只要我能在分文理前的最後一次考試考進百人榜就讓我學理科。

我很開心,我幹勁十足,我相信自己努力這一個月肯定能行。

那一個月我真的用功了,不分白天黑夜的學,以至於一直信心滿滿。像是在卡林塔裡面的神仙那裡修行完去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的孫悟空胸中有成竹。

可是發榜那天,我呆站在那裡像剛從卡林塔的神仙修鍊完的酷林發現悟空已經去界王那裡修鍊那樣失望。

200多名,這不可能… 我應該可以的,這跟我估算的成績差很多的。

忽然,我發現我的化學只有42分,只有後面題的分數,沒有答題卡的分數! 加上我答題卡估算得的40分,我應該是進的百人榜了的!!我興奮起來了 ,這還有希望,立馬去找老師,老師看過我的捲紙後也承認出錯了,但是那張答題卡怎麼也找不到了,把它弄丟了!沒法把成績改回來了。

這種事情每次考試都會發生,可為什麼偏偏是這次,偏偏是我。

我還有一絲希望,就是把這件事跟父母解釋清楚,要是不信我再求老師解釋。

可惜我還是低估了父母想讓我學美術的決心,高估了父母通情達理的能力。

他們只看排名。

「說好了,進百人榜的,要言而有信」

我有些歇斯底里

「那是老師把我的捲紙弄丟了!我真實的成績是進的百人榜的!你看我的捲紙!要不我去找老師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你要是考大學判錯能改的回來嗎!」

「這又不是考大學!!」

「每次考試都要按考大學對待!」

·······

······

無休止的爭吵持續到了凌晨,最後決定了一定要讓我選文科學畫畫,我最終同意了。

黑夜,關著燈,我呆坐在那裡,淚水和鼻涕干在臉上,臉上有些難受,我沒有洗臉也沒有在意,只是反覆的想著媽媽說的那句話,是那句話讓我真真切切的妥協了,不再抱怨與遺憾,讓我選擇了文科,讓我選擇了跟我想走的完全不同的路,讓我有了今天的生活。

「阿秋,我相信你的成績是比這個高的,我也相信你其實是很有能力學的更好的,可假如在之前你一直像最近這麼努力,也就不會有今天的爭論了,人生不是那麼按規矩來的,不是你能得幾分就一定能給你幾分的,這次的事是老天給你的也是你自己走出來的,也許,這就是你的命。」

···············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

一晃已經好多年過去了,我有時會想,會不會有一個平行世界的我成為了一名科學家,或者一位程序員,有時也會想畫畫也許真的很適合我真的是我的命。

但那只是飯後無聊時的臆想罷了,命運其實不在乎你認或不認妥協或不妥協,它不在乎你的感受,不接受你的任性,你可能是命運的棋子,你也可能是自己命運的掌控者,這都有可能,我也不知道命運到底是什麼。

我只知道,走過去的路,都是應該走的路,你站著哪裡,你就在那裡了。


十一歲生日那天沒有貓頭鷹來信通知我去霍格沃茨。


我很好奇…

也很驚訝…

你們是怎麼知道,你們的命運並且,向之妥協的?


一個對北京充滿嚮往的姑娘,一心想在大城市打拚一番,卻被家人打著「我是為你好」的旗號,生生扼斷翅膀。離開北京的那天起,她就放棄了掙扎,向命運妥協。

「我能來北漂了。」2015年初一個寒冷的下午,孟欣在電話里告訴我。接電話時,塵土飛揚,我正在出租屋裡打掃衛生。

孟欣是我大學階段關係最好的朋友,比我晚一年畢業,長得嬌小玲瓏,說話輕聲輕氣,是個典型的江浙妹子,我從未見她和別人發生過爭執。

臨近畢業的半年裡,她面試了數十家企業,大多是互聯網公司。找工作的過程並不順利,每當遇到特別稱心的崗位,她很容易發揮失常,像中了什麼魔咒。這半年,她無數次哭著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北京的生活,然後吐槽自己求職的心酸。

只有這次是幸福的眼淚。她在電話里說,沒想到如此幸運,自己能以應屆生的身份來到北京。那家公司是國內排前幾的視頻網站,員工待遇好得出奇。

這不是孟欣在畢業季拿到的第一個offer了,此前,她就以優異的學習成績和豐富的實習經驗獲得過三個工作機會,分別在離家不遠的上海、杭州、蘇州,都是金融公司,應屆生就能月薪過萬。可她統統拒絕了。

對此,孟欣的爸媽很不理解。只有我知道,她一直想來的地方是北京。

「你真打算來北京啊?」我還是有點不相信。畢業前,孟欣的媽媽多次提醒她找工作不要離家太遠。

「當然。」她沒有絲毫猶豫,「我最嚮往互聯網行業,薪酬高,發展空間大,團隊年輕有活力。北京雖然離家遠,但離家遠也有好處,我從沒有體驗過真正的自由。過去受家人管束的日子實在過膩了。」

接到孟欣電話的那會,我也剛北漂不久,放棄了南方一個二線城市安穩的工作,到北京一家圖書公司上班,每月的薪水剛夠支付房租,對接下來的北漂生活充滿了迷茫。

我勸她做決定謹慎一些,追求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她的選擇還有很多。

一個月後,孟欣告訴我,北京的那家視頻公司通知她做入職體檢,她買了周三下午到北京的車票。那一周,我媽正好來北京開會,住進我在後海附近租的一居室。孟欣怕三個人不夠住,提前在網上預定了附近的膠囊旅館。

5月的北京暖風拂面,無雲的藍天下,孟欣撐著刺花洋傘、著一席素色長裙出現在衚衕深處。我提前下班陪她去衚衕口的旅館看住宿條件,一路上她滔滔不絕,說喜歡吃北京的鹵煮,老衚衕逛著很有感覺,那家視頻公司也很棒,團隊成員多是北大清華技術男,上司年輕帥氣,面試她的時候似乎對她很有好感。

到了住的地方,她報出預訂單號,服務員把我們領到一間大屋子。這間大屋子裡包括很多格子間,每個格子間只佔半層,剛好放下一張床。孟欣驚恐地看著屬於自己的格子間,把腦袋探進去。「裡面倒是挺乾淨的,但空間太小了,很像狗窩啊。」

想到孟欣跟我一樣從小嬌生慣養,是爸媽捧在手裡的寶貝,住這裡實在不妥。「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住處,與其每夜120塊住這裡,還不如住我那兒。」我租的房子60平米,住三個人也不算擁擠。

她思考了一會兒,取消了先前的預訂,回去的路上還有點依依不捨。「小是小了點,但我來北京就是體驗生活的啊。附近有300多一夜的,但我覺得都沒那兒有意思。」

我媽得知孟欣要來,特意把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但畢竟是五十年代的老房子,木地板開裂出一指寬的縫隙,廁所小得可憐,我怕被她笑話,上樓前反覆強調二環內房屋的破舊。沒想到,當孟欣走進房間,驚呼我住得條件好。

「你也太奢侈了,一個人租一套房子,還是在二環內。我都打探過了,北京的租金貴得驚人,我打算租到安河橋北,宋冬野歌里唱的多好,那裡一個月租金也就一千出頭。」她不知道,歌里的安和橋和安河橋北並沒什麼聯繫。

晚上,我跟我媽、孟欣一起在後海邊散步。我媽年輕時來過北京,有些感慨地說對北京的一草一木念念不忘。「如果時間倒流,也許我就不回老家,留在這裡獨自打拚。真羨慕你們還有大把的好光陰。」

孟欣問我這幾個月到北京的體會,除了工資低,我還真說不出有什麼不好。各種話劇、展覽、聚會,各色各樣、吃不完的美食,都是北京對我的吸引力。互聯網公司節奏很快,不比我們圖書公司,我提醒她。她說自己對吃苦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實在受不了,可以回家。

不過,她手機接連振動,一次次地打斷了我們的談話。走到後海邊的一張石凳旁,她突然坐在上面哭了起來。

「我爸媽反對我來北京。」她啜泣著說,「剛剛我媽發微信說,他們堅決反對我來北京。」

「可是你已經來了,他們不知道嗎?」

「我一直瞞著他們,來的路費都是找同學借的。」我突然想到擁擠的膠囊旅館,看來她並非只是要體驗生活。

電話又一陣陣響起。她顫顫巍巍地從石凳上站起來,試圖避開我們接電話,我依稀聽到她用輕柔的吳語在爭執。後來,爭執被哭聲取代,她哭得說不出話了。

我們走到後海一處僻靜的地方,她說自己無法說服父母,他們太頑固了,根本聽不進去她的意見,執意讓她回家附近的城市上班。

孟欣是家裡的獨女,有一位當中學老師的媽媽,從小到大,家人對她管教嚴格,穿衣打扮都要審查,大學四年加上讀研的兩年,從不允許她談戀愛。

大二那年,孟欣班裡的一個男生對她特別殷勤,雖然她不怎麼喜歡那個男生,但感情世界裡懵懵懂懂的她,很快接受了對方的追求。一戀就是三年,直到畢業分手,孟欣對父母隻字不提。

那時,身邊的朋友都大大方方地戀愛,唯有她是地下戀,她在約會中常常被老媽的監控電話攪亂心情,卻依然一副乖乖女形象。我們都費解她是怎麼偽裝下去的。

後來,我們一幫同學玩真心話大冒險,問她為什麼不把戀愛的事告訴父母。她說父母管得太多,屁大點小事都干涉,更別提戀愛了,一旦被他們知道,保證天天打電話提醒她做好安全措施,千萬不能懷孕;強行灌下諸如《女孩子不得不看的10條建議》、《什麼樣的男人不能嫁》這類雞湯。他們實在太麻煩,總有交代不完的話和操不完的心,一場簡單的戀愛絕對被攪黃。

「這次,我不會聽他們的。」她望著酒吧和人海交錯的方向,堅定地說。

第二天,孟欣去新單位跟人力確定具體入職時間,看來她心情不錯,一路上發來很多照片:在地鐵上看到的人、路邊的樹、某個稀奇的建築。還在微信上喋喋不休地介紹一路的風景。

中午,她找到一家網紅餐館,看到那家店的招牌——烤羊排,特別饞又不敢點。「太大份了,夠三個人吃,下次找個時間一起來。」

那天下午,她去安河橋北找中介看了房子,一口氣看了七八套,差點跑斷腿。斟酌考量後,她打算租在地鐵口的一個小區,三室一廳中的一間次卧。那套房子的合租室友相對理想,也是中關村上班的女白領,屋子收拾得乾淨亮堂。

她跟中介商量價格,把這間屋子的月租金壓到1800,對方讓她儘快付款簽協議,說現在正值換工作的高峰,房源緊俏,現在不定下來,看好的房子扭頭就可能被別人租走。

她打電話給我,問我借一萬塊錢,房租押一付三,加上一個月房租的中介費,要先付這五個月的房租——將近一萬。我每月入不敷出,手頭閑置資金不足三千,哪裡有錢借給她,於是給她出主意,讓她向家人要。

她爸媽一聽她要借錢,氣不打一處來。

「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跑到北京租房,你不知道女性獨居多容易出事嗎?」

「你生活自理能力差,容易上當受騙,還沒上班就被騙走一萬,你也太傻了。」

「別聽那些狐朋狗友鼓動你北漂,北漂都是些沒出路、家境差的人不得不做的選擇。」

……

她垂頭喪氣地到單位找我,還沒開口就哭得稀里嘩啦,上午的興高采烈蕩然無存。被我安排在會客區,她家裡又開始用電話狂轟濫炸。原來,經過家裡慎重商議,孟欣的爸爸決定動身來北京,幫女兒考察一下心心念念的好公司。

下班回家的路上,她輕聲問我:「你猜我爸準備怎樣?」

「畢竟是你的事,他也許只是想來看你。」我寬慰道。

孟欣的爸爸到北京後,並沒有來看望女兒,手機是關機狀態。

後來我們才知道,她爸到北京就直奔那家公司,打聽到她部門所在的樓層,開展了秘密考查。

這位憂心忡忡的大叔看著玻璃門裡進進出出的年輕人,想像著女兒即將成為其中的一員。他打算進一步了解這家公司,就在午間休息時分去樓道里坐著。

樓道有一個小小的吸煙區,他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短髮女孩子在抽煙,心生厭惡。孟欣爸爸最見不得女孩子抽煙喝酒,覺得不成體統。想到自己的女兒將和這樣的人共事,他有些震驚,彷彿女兒正在做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等抽煙的女孩從他身邊經過,他攔住女孩,語重心長地問起她的籍貫、年齡,以及在公司的職位。女孩是東北人,大大咧咧,毫無防備心,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當得知女孩跟自己的女兒同齡,且同樣是做產品經理,他灰心喪氣。

本來想替女兒了解情況,秘密考查下女兒心儀的公司,結果竟然撞到有女員工在抽煙,這一點突破了孟欣爸爸的底線。

於是,在未跟任何人商量的情況下,孟欣爸爸找到公司的人力資源部,替女兒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放棄offer。

他跟一頭霧水的HR說:「我的女兒不適合你們的公司文化,我們不打算入職了。」

之後,孟欣幾乎同時接到人力資源部和她爸的電話,公司那邊跟她核實情況,而她爸也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在那裡的見聞。

「欣欣,你怎麼找到這樣的工作?同事儘是些女流氓,抽煙、跟陌生人合租房、染髮,還有人紋身。好好的姑娘,把自己糟蹋得不像樣。我看你那些未來的同事都來自社會底層。我跟你媽辛辛苦苦一輩子,早年從農村出來,現在好不容易給你創造那麼好的家庭環境,就是希望你能過得幸福。但是你太傷我們的心了,竟然墮落到北漂。我從沒想過自己的孩子會淪落至此。」孟欣的爸爸在電話里不停地抱怨道。

電話這頭,孟欣彷彿遭到晴天霹靂,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放下電話,她獃獃地望著遠方。「全完了,全完了。」她像默念咒語一般。以至於公司HR打來電話,她都不知如何答覆,惶恐而又匆忙地掛掉了電話。

在她離開北京的那個下午,我們一起去了798,她舉著手機全神貫注地拍攝藍天,把最滿意的一張放在了朋友圈上,並配上這樣一段話:

這樣的好天氣,記得曾出現這樣的我。再見,姑娘。

我以為她提到的那個姑娘是我,就勸她不要難過,我們還會見面。誰知她突然刪掉了那條狀態。

我問她之後的打算,她說回去以後還會跟公司那邊解釋,說她還願意來,除此之外,她會努力說服父母,讓他們放棄對她的過分保護。

「我不可能永遠按照他們的意願生活,我是個獨立的人。」

孟欣走後的半個月里,我們沒有任何聯繫。直到一天下午,我正在開會,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是孟欣。

她大哭著對我說,自己被禁足半個月了,手機也被沒收,現在這個電話,是她偷跑出來借了鄰居的手機打過來的。

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勸她不要和父母對著干,盡量和平解決問題。

「他們堅決不許我來北京,我真的沒辦法了。我該怎麼辦?」

她一遍遍問我,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幾個月後,她口頭答應了爸媽不再去北京,卻偷偷給北京這邊的HR打去電話。當她報上姓名,對方HR突然笑了,說:「你就是那個你爸替你辭職的姑娘啊,你的崗位我們已經找到人來接替了。」

孟欣如父母所願,回到家鄉的銀行上班。試用期月薪只有1600塊,與最初承諾的十多萬年薪相去甚遠,她節衣縮食,仍不得不依靠父母每月打到卡上的錢租房。銀行人際關係複雜,她常常看不透端倪,因說話不溫不火、做事慢條斯理,入職不到一個月,她被領導指責做事不夠幹練,顯得很沒能力。

她常常打電話給我,抱怨對生活的失望。她說在家鄉並沒什麼朋友,對工作內容提不起興趣,銀行職員三點一線的生活使她變成了最不喜歡的自己。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兩年。去年房價暴漲之際,家人為孟欣在省城買下一套90平米的住宅,希望她在省城紮根。有了房子的她依然鬱鬱寡歡,感到自己與周遭格格不入,她甚至不再像大學時熱愛畫畫與寫作,只知道每天宅在家刷劇,或是埋頭研究奢侈品包和各種昂貴的化妝品。

我問她為什麼連過去的小愛好都放棄了。她說,依然想來北京工作,但現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的青春在離開北京的那個下午就已經宣告結束了。

「日子過得太認真,會想流淚。我不想跟現實作鬥爭,與其碰得兩敗俱傷,還不如關注包包和化妝品。這些東西虛幻而又淺薄,卻總能撫慰我的心。」她給我發來一個女包的淘寶代購鏈接,讓我看一下款式。

這樣的鏈接,她每天都發給我一二十個,我知道她再也不會來北京了。

作者王清洛,現為圖書編輯

編輯 | 王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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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愛吃吃,不吃滾。」


當看到知乎大叔們用我的答案截圖獲得萬轉千評的時候,我憤怒地點了九九八十一次舉報,最終還是默默地點了一個贊。


剛出生沒有雷聲隆隆,五彩祥雲

床前掛了一星期的襪子沒有禮物反而被我媽拿去洗了

每天早上起床都還是自己沒變成鳥人也沒變成怪物

小時候背熟了數碼怪物的特性還沒有成為被選中的孩子

就算買了全本寵物小精靈,卻沒有人來告訴我可以開始你的冒險了

第一次做飯沒有冒光沒有人誇我做得好

吃的菠菜再多還是覺得書包好重

買的四驅車任我怎麼喊最後還是直直的被汽車碾壓

模仿小櫻的動作再逼真眼前的卡羅牌也紋絲不動

被朋友青眼白龍打到沒血自己飛出去結果住院

踢足球的時候沒有一個對我說踢的真爛的守門員

打籃球的教練是一個瘦子

上廁所的時候馬桶正常沖水沒有把我吸進去

喊的在大聲再用力也放不出氣功波

想著出海當海賊卻發現索馬利亞都快被抓完了

拼了命的把水球都搓破了也沒有那一點圓球

想試試拿起魂刃膽小還是慫了

站在動車怎麼叫他直到被警察拉走

我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只能等自己禿了


覺得自己是普通人和向命運妥協是兩碼事


發小說人是有階層之分的。

我用幾年的時間才明白,舉一個切身的例子,當我拿3000的時候,我給父母500,當我拿4000的時候,我給父母1500,現在我拿6000塊,在南京,一個單身的姑娘拿6000塊可以常常去清吧坐坐,或者約閨蜜逛街吃壽司,用2000塊的護膚套裝,可是我仍然每月只有2500塊生活費,這就是所謂的階層。

我14歲開始幻想能夠去國外讀書,不不,不是為了享受,不是沒有想過邊共邊讀的艱辛,各種留學學記已經告訴我其中的淚,我仍然希望能夠有一天走出去,看更廣闊的世界。對於一個從小最喜歡的節目是正大綜藝的射手座來說,自由是最大動力。

可是在一個全家月收入不足3000的家庭,這是奢望,不是沒有寒門出明娟的例子,可是貧窮最好的朋友是愚昧,去年家裡才裝的電腦,意味著從前我們的消息是閉塞的,可以自己準備材料報考么?需要準備什麼?郵件寄給誰?天吶,我怎麼會知道?更何況,哪個學校會要只會讀書的獃子?

如今,時常每天工作12小時,半旬無休,不敢忤逆領導,不敢得罪客戶,事後常覺得自己做事笨拙,無奈,並無人告訴我如何活絡,別人寒暄如此自然,我還未攀交情自己已經覺得羞愧,你看,這就是階層。我清楚的看到出身對我的限制,可是我並無能力走出。

常常失眠,黑暗中悲難自抑,淚痕滿面,想起童年種種困窘,至今日尚未走出,半生靠自己,孑然無依靠,更可悲是不知前途幾何。

不是沒有羨慕過別人的生活,經過那麼久的求不得,自怨艾,終於明白妥協。

什麼是妥協?我們會說夫妻間要互相妥協,妥協並不是屈服,而是基於目前不可更改的因素,做出比較合適的決定,舉例就是,拿一手爛牌,又不能甩了重抓,只能盡量把牌打好點。

買不起華服?那就減肥並抬頭挺胸,走起來人不能輸了仗勢;

買不起首飾?那就乾脆環珮盡褪,索性落個洒脫大方(尤其提醒與其帶小商品店三五十的配飾,不如不帶);

吃不起美食?哈!剛好減肥!

已經不再痛惜失去的青春沒有青春的模樣,已經不再盲目羨慕別人的種種,與我而言,能夠在未來的兩年實現溫飽,能夠通過不斷的努力在而立有能力庇護別人(父母或子女),能夠在不惑時常去國外走走,能夠半百負擔起父母的醫療和兒女的教育,能夠退休之年實現環遊世界的夢想,我已算是成功。想要的生活一定會來到,想要的自己一定會成為,所以即便來得慢一點,也無礙。

至於屈服?不,我與命運和出身鬥爭這麼多年,載淚載血,我絕不屈服!


果然、我的答案又是0贊。


高二的時候,早戀被校長抓到。

雙方家長都被請進學校,讓我們保證以後不再早戀否則就會被開除。

我記得那天向我的父親咆哮「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感情!」

然而他們怎麼會考慮一個高中生的「感情」?

所以我們決定私奔。

你做你的遊戲代練,我去做點兼職。

生活辛苦也要在一起。

後來

發現沒錢,又滾回來寫保證了。


發現自己命挺好的時候。


8歲立志當小偷

現在是個條子


我始終就沒有向命運妥協。


真正的努力去做一件事的時候,發現事情本身並不會隨著個人努力而改變太多。

比如一項體育競技項目,十分努力的去訓練時,發現仍然不如只有三分努力卻很有天賦的人。

比如,擁有天賦、能力卻沒有一個展示的機會。這個機會的獲得往往取決於天生的人脈資源而非你本身的努力。當然也有可能是機緣巧合的運氣。

比如,可以看看生活在偏僻農村的年輕人,醫療、教育水平嚴重匱乏,儘管他們十萬分的努力,擁有超強的天賦和毅力,仍然難以擺脫自己貧困的命運。或許你想說他們可以考大學改變命運;他們的小學初中高中老師可能是考不上大學 才留在村裡任教的高中生,他們從小到大的家庭環境給予的文化熏陶可不會像你父母親給予你的那樣。

同樣,中國頂層的精英階層看待我們時也是一樣。

認命,是因為通過努力改變不了命運。

但從未妥協過。


盡人事,聽天命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我叫王思聰,但我爹不叫王健林


她喜歡180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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