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醫患關係是怎麼樣的狀態?
古代有華佗,電影《赤壁》卻有曹操想把華佗給砍了的劇情.....
現今的醫患關係如此如此緊張,而在古代大夫和患者們的關係是怎樣的呢?是更好的呢?還是更壞呢?
我的同學們盆友們總是在和我吐槽「十二五」中醫教材寫的太差勁了!簡直不如XXX版!當然了,公正客觀的說一句,除了日了狗的兒科和被狗日了的溫病學,都算是好教材。一說到這個狗日和日狗的問題,我總覺得他們的體位是這樣的。
每當我看到層出不窮的醫患關係問題的時候,我都不得不佩服《醫古文》的編者,寫的非常好啊!太特么好了!很有警示教育意義啊!
我以前總以為現在的人變了,社會也變了。會過頭去一看,發現是自己讀書太少,喪母檀木naive,現在發生的事情,過去早就發生過啦!
今天剛好看到了這個題目,問醫患關係,那我就從《醫古文》講起。
《醫古文》第一篇是《秦醫緩和》。
春秋戰國時期,秦國盛產名醫,為啥呢?大家想啊,秦非子一個養馬的,被周天子趕出關外去戍守西邊的西戎,非子沒辦法啊,只能打啊,活活打了個六位帝皇完(從非子到襄公都死於和西戎的戰爭),到了文公才終於打到了寶雞,算是有了個撂屁股的地兒,到這個患者晉景公得病的時候,已經打了三百多年的仗了。這個打仗啊,就會有人受傷,所謂「國家不幸詩家幸」,其實大災大難大瘟疫大戰爭以後,醫生也很高興,畢竟醫學來源於實踐嘛,實踐的對象多了,就有了「秦國盛產名醫」的說法。
一說到這個晉景公吶,那就更不得了了,就是那個「將食,張,如廁,陷而卒」的大名鼎鼎的姬獳。他覺得不太爽,做夢夢見兩個惡鬼索命,就找來巫師占卜,巫師說:「你吃不到明年的新麥子了!」這個晉景公更不爽了!就向秦國求醫,秦國當時的國君是秦桓公,秦國的第十八位帝皇完,桓公就派醫緩去給晉景公治病。結果剛求醫晉景公就又做夢了,夢見惡鬼A說:「醫緩很牛B啊,咱倆咋辦?」惡鬼B說:那我們躲在肓之上,膏之下吧。「醫緩診斷以後說:"大王你這個病啊,在膏肓之間,灸法不能用,針法力量不足,湯藥不能夠到達,老子治不好啦!"竟然沒有醫鬧!沒有醫鬧!沒有醫鬧!重要的事情要說三次。晉景公不光沒有醫鬧,還表揚醫緩說:」呀!真是好牛B的醫生啊!「給了錢送醫緩走了。 後來晉平公姬彪也不爽,就向秦國求醫,秦景公派出了醫和,醫和診斷之後說:」老大!你總想著夜御十女,你這個是要死的啊!「平公不聽,還把他趕了出去,國卿趙孟,也就是後來三家分晉的趙家家主(質問秦國國君:你也配姓趙?)趙簡子同志就去找醫和談話。
醫和說:」趙孟啊,你可是國家的棟樑,你在晉國做卿士八年了,晉國安安定定,這不就是你有能力你牛逼的證明么?「竟然沒有醫鬧!沒有醫鬧!沒有醫鬧!重要的事情要說三次。趙孟樂顛顛兒的就送錢送禮把醫和送回家了。
這個故事還不夠有警示意義么?
為啥沒有醫鬧?患者晉景公相信醫生,知道有治不好的病,有醫生無能為力的時候。換句話說,誰都希望你死,但是醫生絕對不希望你死,晉景公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沒有醫鬧。說明醫生要碰到開明的患者才能不被醫鬧。
可是晉平公不是個開明的患者啊!為啥也沒醫鬧呢?因為他的卿士趙簡子很豁達開明啊,而且醫和同志相當會拍馬屁,從頭到尾把趙簡子吹上了天,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你給人家捧上天了人家會搞你啊?說到底,醫鬧碰到會說話的醫生配上特別聰明的抑或不那麼聰明的家屬的時候,就不是問題了。
第二篇《扁鵲傳》(待施工,贊的多再更)
第三篇《華佗傳》(待施工,贊的多再更)古代醫患關係我們可以以社會地位分被動型的御醫,平等型的坐堂醫和權威型的名醫來說明。
先談談御醫的醫患關係,可謂戴著鐐銬跳舞。古代帝王患病大多由於膏粱厚味積於中,四體不勤逸於外,又加之宮廷鬥爭爾虞我詐,心機費盡,氣機鬱結而不散,還有某些算是自殘,所以所謂太醫醫治皇帝致死, 皇帝自身之咎最大。比如服食丹藥過量的帝王,醫聖張仲景請來都回天乏術。另外值得注意的事, 在不少宮廷政變中太醫會成為反動派的重要助手,單單漢書裡面就有大將軍霍光之妻霍顯為讓其女兒做皇后,與女醫淳于衍合謀用附子毒死漢宣帝許皇后,趙飛燕的妹妹趙昭儀因為自己未生育,就與 乳醫共同害死漢成帝許貴人所生的皇子;漢平帝14歲時,被王莽置毒於臘日上椒酒中之而有疾,暴崩於未央官三起案例。從醫患角度出發,這算是標準的醫死皇帝或其家人的惡劣事故了。
與民間醫生相比,歷史上醫生的悲劇幾乎都發生在御醫身上,因為社會地位的地下,御醫們的性命在他們服務的對象指掌之間。明清太醫院隸屬於禮部,又須受吏部節制,僅僅是正五品衙門,也就是說太醫院院使這位全國醫藥學術界的最高權威,相當於現在衛計委主任(原衛生部部長)的傢伙,在那時候地位不如一位市長(清代知府是從四品),太醫院使如此,其他御醫可想而知。不說醫死皇帝這種惡性事件, 就是應對稍有不慎都可能獲罪。如戰國時文摯以情志法治齊閔王而被生烹,三國時 華佗因見疑於曹操而喪命,前秦太醫令 程延直言前秦主符生食棗過多致病而殺身;《資治通鑒卷一百八十八·唐紀四》載:「高祖武德三年十月,唐蔚州總管高開道有矢鏃在頰,召醫出之,醫曰:『鏃深,不可出。』開道怒,斬之。別召一醫,曰:出之恐痛。又斬之。醫生僅僅因指出醫治中不可避免的後果而無辜送了性命。至於 歷代帝後駕崩,除非遺詔中有不須加罪之語(如明太祖駕崩,建文帝即位,逮捕諸醫官治罪,只有御醫戴思恭倖免。「罪諸醫,獨擢思恭太醫院使」(《明史·方技傳》)。 ),否則無論御醫診治是否有過均被處置是一種慣例。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凄愴。勿避險巇、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自古名賢治病,多用生命以濟危急,雖曰賤畜貴人,至於愛命,人畜一也,損彼益己,物情同患,況於人乎。夫殺生求生,去生更遠。吾今此方,所以不用生命為葯者,良由此也。其虻蟲、水蛭之屬,市有先死者,則市而用之,不在此例。只如雞卵一物,以其混沌未分,必有大段要急之處,不得已隱忍而用之。能不用者,斯為大哲亦所不及也。其有患瘡痍下痢,臭穢不可瞻視,人所惡見者,但發慚愧、凄憐、憂恤之意,不得起一念蒂芥之心,是吾之志也。
譯文:凡是品德醫術俱優的醫生治病,一定要安定神志,無慾念,無希求,首先表現出慈悲同情之心,決心拯救人類的痛苦。如果有患病苦來求醫生救治的,不管他的貴賤貧富,老幼美醜,是仇人還是親近的人,是交往密切的還是一般的朋友,是漢族還是少數民族,是愚笨的人還是聰明的人,一律同樣看待,都存有對待最親近的人一樣的想法,也不能瞻前顧後,考慮自身的利弊得失,愛惜自己的身家性命。看到病人的煩惱,就像自己的煩惱一樣,內心悲痛,不避忌艱險、晝夜、寒暑、饑渴、疲勞,全心全意地去救護病人,不能產生推託和擺架子的想法,像這樣才能稱作百姓的好醫生。與此相反的話,就是人民的大害。自古以來,有名的醫生治病,多數都用活物來救治危急的病人,雖然說人們認為畜牲是低賤的,而認為人是高貴的,但說到愛惜生命,人和畜牲都是一樣的。損害別個有利自己,是生物之情共同憎惡的,何況是人呢!殺害畜牲的生命來求得保全人的生命,那麼,離開「生」的道義就更遠了。我這些方子不用活物做葯的原因,確實就在這裡!其中虻蟲、水蛭這一類葯,市上有已經死了的,就買來用它,不在此例。只是像雞蛋這樣的東西,因為它還處在成形前的狀態,一定遇到緊急情況,不得已而忍痛用它。能不用活物的人,這才是能識見超越尋常的人,也是我比不上的。如果有病人患瘡瘍、瀉痢,污臭不堪入目,別人都不願看的,醫生只能表現出從內心感到難過的同情、憐憫、關心的心情,不能產生一點不快的念頭,這就是我的志向。
正因為儒家思想滲透到治國治民、 治家治身的方方面面, 融通了為官和為醫的轉化路徑, 形成了「 不為良相, 當為良醫」(范仲淹語) 的價值取向。儒生們進則為官, 退則行醫, 造成大量儒生進人醫學領域形成獨特的醫生群體一一 一 儒醫。他們將醫學視為實現其「 仁愛」 理想的重要途徑。醫療隊伍中, 隨著一些道醫、 釋醫的加人, 將慈悲普渡、 道法自然、 養生修鍊諸思想帶進了醫學領域。(這部分儒醫道醫釋醫如果大家感興趣,有機會再補充。)3.或許大家沒想到,第三點是因為古代坐堂醫跟病人基本是一種對等制衡的關係。從古至今,醫生因為自身掌握的醫學技術和技能,必然天然存在著與患者的信息的不對稱,在一次醫療關係結束前, 病人無法得知醫生的選擇。即使在醫生開了處方之後, 患者也因為對病情及藥品的信息不對稱性而無從得知醫生的選擇。但是古代醫療關係的患者主體一定程度上消弭了這種不對等。從大環境來看,民間醫生的地位並不高。在封建社會「 士農工商」 的四民之序中, 醫生完全被以「 工」 視之,醫術被歸為方技之類。如歷代名醫無論醫術才學多麼出眾,均在正史中名列方技傳,華佗則是 「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 意常自悔」。醫聖張仲景對中醫的發展作出的貢獻堪稱劃時代,漢書和三國志均「不著一字,盡得風流」。其次,古代在生病時醫生被請進家門, 所有醫療活動都在患者或者患者家屬的注視下完成, 使得醫者的行為能在最大範圍內保證良善與慎重, 患者也會對醫療行為本身所含的不確定性給予最大的理解。 因此, 在醫療過程中患者個體及家屬被給予充分的重視。這種醫療模式使得醫患關係中醫生處於強勢主導地位的格局得到平衡。例如清代冷廬醫話中,對於醫生的無德與昏聵,家屬有方法予以懲處。
名醫的醫患關係是一種權威型的關係,由於社會地位的不對等以及信息的不對稱性,名醫掌握著醫患關係的主動。患者是醫囑的被動接受者,毫無保留地依賴醫生的判斷與決策。蘇州曹某,狀修偉多髯,醫名著一時,而聲價自高,貧家延請每不至。巨室某翁有女,待字閨中,因病遣仆延曹,仆素憎曹,紿以女已出嫁,今孕數月矣。吳俗大家婦女避客,醫至則於床幃中出手使診,曹按女脈,漫雲是孕,翁大駭異。次日,延醫至,使其子偽為女診之,復雲是孕。其子褰幃啟辛爭視之日:「我男也而有孕乎?誣我猶可,誣我妹不可恕也!」叱仆毆之,並飲之以糞,跪泣求免,乃剃其髯,以粉筆塗其面,縱之去。歸家謝客,半載不出,聲望頓衰。
比如《續名醫類案》:一人年五旬,荒於酒色,忽頭痛發熱。醫以羌活湯散之,汗出不止,昏暈不省。李(士材)為灸關元十壯而醒。四君子加姜、桂,日三劑,至三日少康。因勞怒複發厥,用好參一兩,熟附三錢,煨姜十片,煎服稍醒。但一轉側即厥,一日之間,計厥七次,服參三兩。至明日,以羊肉羹、糯米粥與之,尚厥二三次。至五日而厥定,乃泣而問之:可再生否?日:脈有根蒂,但元氣虛極,非三載調攝不能康也。幸其恪信堅守,兩月之間,服參四斤。三年之內,煎劑六百帖,丸藥七十斤。方得步履如初。親友眾多,議論雜出(此最病家大忌)。若非病人任之垂久而見疑,服藥必怠,未有獲生者也。
一人50餘歲,沉迷於酒色,忽然頭痛發熱。醫生用羌活湯發散的,汗出不止,頭腦暈迷不省。李士材為他針灸關元穴十壯才醒過來,並施以四君子湯加乾薑、桂枝,一天三劑,到第三天稍微健康。但是因為勞怒再次發病暈厥,這次用好參一兩,熟附三錢,煨姜十片,煎服後病人稍稍有所清醒。但一下子就又暈厥過去,一天的時間,如此反覆第七次,總計服食人蔘三兩。到第二天,用羊肉湯、糯米粥給他,仍然暈厥兩三次。到五天就暈厥安定下來,於是病人哭著問李士材:我可以有救嗎?回答說:病人你脈象有根蒂,但是元氣虛極,如果不是三年調理就不能康復了。幸虧病人相信堅守,兩個月的時間,服參四斤。三年內共煎劑六百帖,丸藥七十斤。方能走路行動跟發病前一樣。親戚朋友多,議論紛紛(這是病人最忌諱)。如果不是病人信任的持久而不被懷疑,服藥會鬆懈,就沒有獲得生還的希望了。
病人的痊癒很大程度上在於病人對李士材的絕對信任。如果病人對醫生有懷疑之情,必不能堅持服藥,也不能獲得痊癒。這種名醫型醫患關係還體現在「請醫」的態度與難度上。清代《茶餘客話》卷五中載:「(傅)青主善醫而不耐俗,病家多不能致。然素喜看花,置病者於有花木寺觀中。令善先生者誘致,聞病人呻吟,僧即言羈旅無力延醫耳,先生即為治劑,無不應手而愈。」患者要請名醫治病,還需千方百計,投其所好才能得其一治。又如,
清代尹似村《螢窗異草·初編》卷三中記載:有一富人重
病,請名醫王秋泉治療,恰逢王醫生正給某貴人看病,沒有時間給富人治病。但此重病富人堅持「吾寧得一晤王先生,雖死不恨。」等到名醫王秋泉來家治療時,更是「舉家驚喜出迎」,病人之子指出「老父忍死待先生」,在治療過程中,家人感恩戴德,其子更是謝醫生云:「老父得先生刀圭,乃者熟寢,病若脫矣。先生存,父存,先生去,父且大去。惟先生終哀憐之。」結果,名醫不負眾望,治癒疾病,獲得豐厚的醫酬,「厚獲而歸「
治療方法上,名醫也頗值得玩味。醫者意也,老師曾經分享過很經典的一則個人喜歡的醫案。據明代《復齋日記》中記載「吾邑滑壽,字伯仁,號攖寧。工古文詞,善醫??其治人疾,不拘拘於方書,而以意處劑,無不立效。秋日姑蘇諸士人邀游虎丘山,一富家有產難,求挽回,諸士人不可,先生登階,見新落梧桐葉,拾與之日:『歸即以水煎而飲之。』未登席,報兒產矣。這種」醫生隨意以梧桐葉予病人治療固然有其醫理,但治療難產的藥物眾多,病人也未提出疑義,只一味地遵從。醫療決策權都
在醫生一方,而患者則是被動地接受,在互動中起的作用很小或根本不起作用。
總之,古代社會的醫患關係同樣是一種複雜和多層次的人際關係,醫患模式不能一概而論。簡單地認為「中國古代醫患關係中,醫患模式的和諧延續了幾千年」並不能全面地概括出古代醫患模式,應該根據不同醫生、患者的情況進行具體分析。(完)參考文獻1.·范曄.後漢書·方術列傳[M].北京:中華書局,2007:802.2.陸以湉.冷廬醫話[M].北京:人民軍醫出版社。2010:79.3.胡妮娜,程偉,車離.中國古代醫患關係模式初探.中國醫學倫理學.2008年6月第21卷第3期.4.徐天民, 程之范, 李傳俊, 等.中西醫學倫理學比較研究「 M ].北京:北京醫科大學、 中國協和醫科大學 聯合出 版社, 1998,150.5. 史蘭華.中國傳統醫學史[M ].北京:科學出 版社, 1992.6.劉理想.我國古代醫生社會地位變化及對醫學發展的影響.中華醫史雜誌,2003,33當時看到這個「驚駭而遁」,簡直要把我笑死了…
「醫不好朕的愛妃,你們都給我陪葬!!」
……古代最重要問題是你先得能及時找到醫生……所以醫患關係不是矛盾主要點……
當然以上跑題了 綜合來說 可能古代比現在好的地方僅僅是醫生是讀書人這一個原因了……畢竟古代欺負讀書人是有很嚴重問題的(未考證)其他不少答案都說了很多名醫怎麼怎麼樣 關鍵在於我們不可能把原來勞苦大眾給忽略掉 那勞苦大眾就醫是個什麼情況呢……先來界定一下什麼是醫生吧……如果我們界定的醫生是非巫術的 非鈴醫(也就是遊方先生) 的 受過一定量醫學教育 專業領域水平至少和現在大學本科畢業生一樣的醫生的話 至少據我所知 醫患情況比現在情況應該是好一些 畢竟這方面相關資料可以從民國時期大致查找到相關內容 但不了否認 有醫鬧 真的有哦( ??_? ?)(陳存仁書裡面有寫)如果包括了剛剛我們去掉的那兩類……大概醫患關係已經差到相當地步了 不是不信任的問題 而是被嘲笑的問題(笑林廣記有專門的章節)但是呢 還要考慮到一些其他問題比如醫鬧效益問題 畢竟擱到近代史之前 醫鬧我看不出有啥好處啊……沒有影響力拿不到錢 還面臨村裡人際關係的影響 再加上古典的法律有沒有目前法律體系那麼完善……我想不出有啥好處去醫鬧再加一個問題是年代問題 我剛剛界定的情況在於大概是清朝近代史結束前 更早的對醫生的定義真心和現在可能不一樣所以討論起來太費力氣(?????)っ乾脆犯懶不說了蹲坑碼子 資料不翔實 但也差不多了吧也許清朝末年,有一位醫生醫術精湛,其駁骨療傷之技,更是堪稱一絕。連赫赫有名的總督大人張之洞亦親自書寫"醫藝精通"的牌匾贈之。在他多年的行醫過程中,沒有讓醫鬧佔得一絲便宜,他妥帖處理醫患關係的技能真是值得今天的很多醫生學習。據說,在學醫之前,他在少林寺進行規範化培訓很多年!他叫黃飛鴻
古代的醫患關係的確比現代好。御醫作為臣子,被殺也是理所應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和醫患關係的關係並不大。
你們知道華佗為何死?絕不是三國演義那樣。《三國志》寫,華佗是從曹操那跑了。跑回家陪老婆玩。曹操生病了,徵召他。他不去。說自己有病。曹操派人去看,娘希匹的根本沒病!曹操怒了,你個一介草民居然敢騙我?然後把華佗抓起來殺了。這就叫衝冠一怒為二貨。你說華佗是不是二貨?恃才傲物。不識抬舉。華佗也要為自己的死負責。
況且。帝王殺醫生和醫患關係真的沒關係。你啥時候看到習大大醫鬧了?
有空我再詳細補充。你們知道我的風格……不參考文獻不舒服斯基。古代確實不需要鬧,是因為能請的起大夫的不需要鬧,直接動手就行了。醫生地位低下,所以古代許多名醫,職業並不是醫生。
古代醫生地位是有變化的,在先秦時期,醫生的地位可以說是最高的,比如扁鵲治療趙簡子的事例,具體請百度。那是因為在諸子百家中有醫家存在。但扁鵲的下場也不好,被自己的同行,秦國太醫令記恨,僱人把他給殺了。大一統時期後,醫生的地位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比如史記中有一篇扁鵲倉公列傳,這篇傳記里有我國最早的醫案記載。倉公淳于意,一代名醫,得罪權貴入獄,差點被處以肉刑,幸虧有個好女兒緹索,又趕上好皇帝漢文帝,否則我們今天就看不到這些記載了。到了東漢至魏晉,醫生的地位持續走低。華佗雖然號稱名醫,但在他傳記里記載,他曾經以醫生為恥,一再強調自己是方士。魏晉名士殷浩精通醫術,卻從來不願意給人治病,下人有母親生病得給他磕頭流血後才動手,由此可見,那時候對醫生何等歧視了。此風到唐朝仍不改。到宋元時期,醫生地位有了一定提高。范仲淹曾有「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的話,這一時期迎來了中醫的大發展,許多文化名人也投入其中,比如《蘇沈良方》,傳說是蘇軾和沈括合著。在此告訴那些中醫黑們,中醫在這一時期的進步是明顯的,各科目進一步細化,到元朝時,出現了「金元四家」,標誌著正式的中醫流派形成。比如滋陰派,補土派,攻下派,寒涼派等。但到明清,隨著理學的興起,醫生地位重又跌落。李時珍大家都知道了,考不中科舉。而清代名醫薛雪死時墓志銘上「無一字及醫」,只說了他的理學師承,袁枚專門寫了篇文章出來打抱不平,痛斥世風。然而好像並沒什麼卵用。媽蛋……好像跑題了?華佗與曹操,中國記錄最早的患者殺死醫生惡性醫鬧事件
一百年前的醫患關係——柴靜
「好的醫生應該具有3個『H』:Head是知識,Hand是技能,Heart是良心。」——梅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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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最近在網路流傳,蘇格蘭醫生梅藤更查房時與中國小患者行禮,這一老一小,一醫一患的相敬相親,在今天的背景下,讓很多人感慨。不過,作為一個西方醫生,1881年來到中國時,梅藤更要面對的醫患衝突,其實遠大於今天。
一個女人喝毒藥自殺,送來醫院搶救,丈夫緊張地問,「我能不能帶走她的遺體?」,因為傳言梅藤更用的葯是取病人的內臟製成。
可見當時民間對西醫的疑懼。
1881年,26歲的梅藤更被英國基督教聖公會派往中國時,鴉片戰爭剛結束二十年,醫療傳教的自由隨戰後條約進入中國,國人在心理上本能抗拒,加上此時杭州還是一個「城門上懸掛著人頭」的中世紀城市。人們對外科手術,人體構造都不熟悉,民間對教會醫院有種種傳言「教會醫師以媚葯淫褻婦女,醫院被懷疑挖眼剖心用以做葯」,西醫解剖屍體或製作人體標本,被認為動機邪惡,信徒臨終聖事,被認為教士挖死人眼睛「以為煉銀之葯」。
知識分子中也有此說,魏源的《海國圖志》內,有關於洋教用藥迷人信教、挖華人眼睛製藥的內容。
梅藤更來中國前後二十年間,能在官方文獻中查到的教案有200起以上,醫療領域往往是衝突引爆點,因為死亡最容易激起受害想像和集體情緒。1870年天津教案,1868年揚州教案,華洋雙方死傷慘重,起因都是疫病流行,育嬰堂中幾十名孤兒患病而死,民間傳言懷疑外國人綁架孩童,「剖取幼孩腦髓眼珠」作為藥材之用,甚至「烹而食之」。
梅藤更放棄船行的工作從醫,是想幫助「被迷信束縛和病痛折磨的人,使人徹底遠離巫術和符咒」,但他的職業恰被看作有邪惡巫術的食人番,這種形象激起原始的恐懼與憤恨。即使官方調查出傳言不實,公開澄清也無濟於事。在天津教案中曾國藩查證,民眾認為裝滿嬰兒眼珠的兩個瓶子,打開看是腌制的洋蔥。但他無法說服激憤的民眾,被斥為「賣國賊」,士人砸掉了湖湘會館中他的匾額,幾乎最具盛名的官員公信力被毀。而法、英、美、俄等七國聯合抗議,出動兵艦催壓,中國政府最終對國民執以死刑,付出昂貴賠償平息這場衝突。
梅藤更來到杭州時,這隱隱的刀兵交激之氣仍在,滿人旗營駐紮杭州,他從旗營牆下經過,士兵向下扔石頭,以示驅逐。
他的從醫生涯在鮮明的敵意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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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這個男孩,直到四五歲,從沒象別的孩子那樣笑過。
梅醫生每次去巡查,都會去找這個陰鬱的小人兒,教給他有趣的話,或者把他抱起來舉到空中玩。一年冬天,這胖娃娃穿著厚棉襖,著實象個矮腳雞,醫生就模仿大公雞,把腰先彎下去,慢慢直起來,身子往後仰學雞叫「doodledoooooooooooo」
小孩子跟著學「toto-oooooo---」,第一次發出普通孩子的笑聲。
這張照片上,這個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因為對醫生的愛」,到這所醫院藥房的化學部工作。他與醫生合影,叉腳端手坐著,帶點憨憨的不好意思抿著嘴,梅醫生站在背後詼諧開他玩笑,可見兩人十幾年來的親厚。
當年見過梅藤更的人,說這麵糰團的外國人十分可親,按宗教習慣叫病人「兄弟」或「姐妹」,「路上遇見不管這人他認不認識,都會先上前鞠躬,如果對方看上去年紀比較大,他還會拱手作揖,用他那蹩腳的中文說「你福氣好。」 梅藤更曾說中國窮人不快樂,有知識的階層又要有威嚴,很少有輕鬆的時刻。「一旦人們歡笑的時候,一切敵意都化解了」。
初來杭州時,梅藤更的醫院簡陋之極,沒有自來水,沒有電,沒有藥房,沒有手術室,梅藤更和新婚妻子不會說漢語,醫院只有舊屋四間,冬天房子里沒有炭盆,冷風流竄。是一位曾生產鴉片的印度商人良心責備之下,捐三千英磅給聖公會租來的房屋,免費收治病患,並不以入教作為治療前提。中戶之上不信任梅藤更,只有窮苦無告,走投無路者,和身染重疾,生命垂危的人才肯來。
杭州當時還沒有公共衛生系統可言,街上的糞池不加蓋,路上隨處可見屎溺,乞討的人,殘疾的人躺卧在臟污中,河中舟輯往來加上陰溝污水,連年疫病流行。來看病的人沒有洗澡條件,衣衫破爛,傷口潰爛膿腫,甚至有人把死者抬來,姑且一試。
碰到酷暑,氣味可想而知。
醫院門口排隊的人是世界上最悲慘的隊伍,但梅藤更常常不用什麼語言,就讓病人哈哈大笑。
有次他無意中碰到一個病人的膝蓋,就倒地做出非常誇張的表情。病人們立刻跑過去幫他。看到他們這麼大驚小怪,梅醫師繼續裝著很痛苦地呻吟。一位老太太給他摸胸口,一兩個人給他扇扇子,另外一個人抱著他的腳,第五個人靠著他的背,第六個人搭他的脈搏,第七個人跑去找梅夫人,其他人圍成一圈。
梅夫人過來看到丈夫眼睛裡的狡黠,立即明白沒什麼大礙,只是在享受他給大家製造的樂趣,她對在場的人表示感謝,就走開忙別的去了。
梅藤更說,「生活里的樂趣和歡笑,比葯更能讓生病的人覺得活著之振奮。」
美國人鮑金美,幼年在杭州生活,因為淘氣亂吃,常常要喝梅醫生開的蓖麻油通便,隔了幾十年,她小女孩時的疑惑還沒有解開,「雖然每次見到他我都得喝很多的蓖麻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的所有的小孩子都敬慕梅醫生。」
在她童年的心上,兩卷白鬍子的梅醫生是一個「穿便裝的聖誕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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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濟醫院初期,有四間屋子的戒煙所)當時的醫療行業沒有標準,良莠不齊。某天早晨,梅醫生的廚師消失了,下午他穿著馬褂來辭別,說當中醫的祖父過世了,父親要他回去繼承衣缽,出診看病。梅藤更極為意外,問「你知道怎麼看病嗎?」廚師說:「沒事,我爺爺也是這麼繼承他爺爺的,再說,我這兩年跟您學了不少」,梅醫生愣在那兒,「你在這兒只學了怎麼烤薄餅……」。
他找來一位中國助理,一位女性病人腿部潰爛露出骨頭,需要移植皮膚,再三勸說,病人只同意從胳膊上取一小塊皮膚。梅醫生找助理來工作,找不到,助理害怕要她捐出皮膚,逃走了。醫生夫人找到她,承諾先捐出皮膚作示範,助理旁觀後顫抖著伸出了胳膊。但還是不夠,梅醫生訓練妻子從自己胳膊上取下皮膚,再教給她如何移植給病人。
病人驚人地缺乏現代醫學常識,英國傳記作者記下某天查房時梅藤更看到的:「一個叫「小貓」的手術病人拆開自己繃帶,正看看傷口長得怎麼樣,剛做完腿骨手術的病人,覺得夾板不舒服,把它拆了。而一個叫「萬代」的老病人來醫院前可能好久沒有吃飽,看上去餓極了,竟然在吃他的石膏。」
梅醫生挨個安撫處理。
1883年,寫給教會的信中,他說這一年看了3019個病人,259人住院,但醫院太小,戒煙所只有16張病床。他需要去50萬人口城市的郊區救濟病人,杭州當時交通工具是轎子,梅藤更不適應別人抬自己,設計了杭州第一輛西式鋼圈馬車,看上去是一隻小驢車只容一人乘坐,須親自駕駛。
有次病床已滿,他要求一個病人回去卧床,對方說沒法躺下睡覺「我住在別人家廚房裡,油煙嗆得我直咳嗽,你能不能讓我住院?」梅醫生無法可想,給了他葯,叮囑每天三次,兩天吃完。回去後患者認為葯喝得越多趙好,擅自把六份葯一次全喝了,醫生被叫去出診時,這個人已經處於瀕死狀態。這無可依靠的人,醫院告別前曾問過梅藤更一句話:「醫生,你是不是不管我了?」
這件事後,梅藤更決心用餘生之力建一個大的醫院。
4
(保俶塔旁的廣濟麻瘋病院)
募款很困難,很久後他才收到聖公會的回復,又過了很久,才有時間拆開堆積如山的舊信,看到信中夾著的1700英磅支票,一夜沒睡,開始設計醫院。
廣濟醫院在1884年建成,大門口棚架懸吊著紫藤花簇,左側是大草坪,右側玫瑰花壇,醫院有了候診,門診,手術室,藥房,辦公樓等分類。
但這還不是梅藤更理想中的醫院.他不斷地募捐擴建,一筆重要的捐款來睚麥克萊爵士,他兒子在一戰中犧牲,生前想成為一個醫療傳教士,為了滿足兒子遺願,父親捐贈了一萬英磅。
用這些錢,醫院裝備了杭州最早的發電機、自來水塔,電燈和第一輛汽車,旅行中國的英國作家伊莎貝拉.伯德寫下她的觀察-----「它們在照明、通風、衛生施設、分科與組織方面較之我們的最好醫院也毫不遜色。」 她印象極深的是醫院用著名的寧波清漆塗刷,「那是真正的漆,它緩慢凝固形成一個非常堅硬的表面,反光性好,能耐受每周的煤油擦拭,大大有助於衛生。牆、地板和寢具的清潔是這樣好,一塵不染,無可挑剔!」
廣濟醫院有了自己的藥房,自製針用葡萄糖、x線硫酸鋇、百日咳藥水,奎寧針等等。藥房提供煉乳,肉汁和肥皂,這些用品很快在市麵店鋪盛行,進入市民日常生活。
一個醫院推動杭州城市現代化開始,梁啟超在《時務報》上撰文,認為醫學變革能撬動國民的整體生活 「講化學,而講植物學,而講道路,而講居宅,而講飲食多寡之率,而講衣服寒熱之准,而講工作久暫之刻,而講產孕,而講育嬰,而講養老,而講免疫,而講割扎。……學堂通課,皆兼衛生,舉國婦人,悉行體操;國之勃然,蓋有由也。」
醫院開始吸引中上階層的患者,療效是最直接的說服力,梅藤更醫治好杭州的八旗都督後,敵對的氣氛消失了,大小官吏都來就診。此時洋務運動中興,朝中重臣榮祿,李鴻章,曾紀澤,沈桂芬都與西醫私誼親厚,倫敦會傳教醫師科克倫曾深入宮閨替慈禧治病得到信任,1904年,籌建北京協和醫學堂時,慈禧提供萬兩白銀襄助。實用主義的思想之下,西醫甚至進入中國的政治與軍事體制,梅藤更被委任杭州海關外科醫師,承擔檢疫工作。查爾斯·衛理在中法戰爭中被清政府聘為軍醫。達斯維特在甲午戰爭中救治傷員,得到光緒帝賜的雙龍寶星。
廣濟醫院設立收費病房,從富有階層中得到收益貼補窮困人群的治療。國內捐贈開始多起來,袁世凱,孫傳芳都在名單之列。一位捐款的鄉紳對梅藤更說「我見過富人幫助窮人,但我沒見過一個人離開國家去幫助別的國家的人,我在這兒躺著,看你對窮人富人都是一個樣子。」
伊莎貝拉說,此時英國人對梅藤更在中國的耗費已經「嘖有煩言」,但梅藤更一念不息。某天他醫治完一個「生平所見最可怕」的麻風晚期患者,到花園呼吸新鮮空氣,正是初夏,玫瑰、百合、檸檬、橙、紫藤和紫丁香正開,兩種氣息的對比給他很深刺激,麻風病極為酷毒,最痛苦是被隔離於家庭和社會之外。他自知這種病無法根除,但應「能減輕他們的痛苦」。
梅藤更與圓通寺方丈交好,購買寺廟土地,在西湖之上,保俶塔之側建起麻瘋病院,只收挂號費就可接受免費治療。但有市民認為這是冒犯,麻瘋病院擋住陽光,陰影投射在寶塔上,影響城市的好運和繁榮,散布病毒。當地士人與佛教徒也都不快----「佛教之地,豈能供手讓給耶穌?」以土地糾紛之名提起訴訟,梅藤更不得不交出契約,由政府購回。
梅藤更將病人遷往松木場分院,郁達夫為寫小說曾專門去那裡小住,描述他的印象:「高低連綿的山崗。醫院紅色灰色的建築,映著了滿山的淡雪和半透明的天空,早晨一睜開眼,東窗外有嫩紅潔靜的陽光在那裡候他,鈴兒一按,看護他的下男就會進來替他倒水起茶,澄清的空氣里,會有丁丁篤篤的石斧之聲傳來,寂靜的長空,寂靜的日腳,連自己的呼吸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護士量熱度,換藥,談一陣閑天,扶杖走出病室,慢慢的守著那銅盤似的紅日的西沉。」
一些麻風病人到可出院時也沒離開,將這裡視為歸屬,直至離開人世。
有位女性臨終前叫來梅醫生,對他訴說「我年青的時候他們叫我美女,因為我長得好看,現在我臉丟盡了,身子也臭了。」
病人的聲音很小,很弱。醫生沒說話,只是坐近在床前聽著。
這一段沉默飽含無奈,也充滿理解,這是醫者的信念------有時治癒,常常幫助,總是安慰。
5
一百多年後,王建安當了這家醫院的院長,與員工座談中談到這張照片,「這反映的是1946年我們眼科門診患者候診時的情形。病人很多,但井然有序,雖然一個個身著粗布衣,但都有地方坐。每個診室的門都是緊閉的,其他病人在門口耐心地等候,沒有不由分說衝進去。醫生也是襯衫加領帶,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白大衣筆挺整潔。一張普通的照片,卻能說明很多問題。」
王院長這幾句感慨折射出當下現實的苦澀。
不過,羅馬並非一日建成,1898年伊莎貝拉在廣濟醫院看到的病人是 「有些人來醫院是出於魯莽,有些是希望弄到藥品去賣,有些是出於好奇,來看「鬼子醫生」怎樣工作,有些是來偷竊租給住院病人的衣服,還有些為了好玩,假裝患有各種疾病。」但她說到了門診,人群排列得像「一支軍隊」。負責維持紀律的人「恪盡職守,極為聰明。」
要約束病人幾十年形成的不良習慣,付出的心力幾乎是象對待幼童,醫院規定,病人不能坐在病房窗台上,不能在病房裡亂晾衣服,痰要吐在痰盂里,病人間不要打架……
醫院是衛生之地,儀錶即是垂範,梅藤更要求醫者作出表率,在醫院裡不能大聲說話,有交流需一旁輕聲私談,見面不能冷漠不語,須相互問候。行走不穿硬底鞋,避免發出聲音。衣冠容顏在他看來是一個人對職業的尊重,實習護士也須是藍衫白裙小方帽白皮鞋白襪子,再戴上白色的假領子和假袖口。衣服由洗衣工人統一收集,清洗、烘乾、熨燙整齊,臟皮鞋清洗後上好鞋油,每周一送還至宿舍門口。
廣濟護校的學生傅梅生回憶說倫理學貫穿護校始終,要求「患者將自己的生命交到你的手中,你就必須全心地給他仁愛,一絲不苟地對他負責,不論是他吃進去,吐出來,還是拉出來的,你都必須仔細觀察,從頭負責到腳。」
全院一共約有110餘個床位,正式護士只有20多人,醫院沒有家屬陪伴,也沒有護工。護士是病人唯一的照顧者。從打針發葯,到吃喝拉撒洗頭洗澡,極為繁重。但護理部對護士的要求細微,其中一條是寒冬為患者使用便盆,須先用熱水燙過,免得患者感覺冰冷。
為了這一點暖意,可以想像多出多少人工,多少心力,尤其寒冬凌晨,人人瑟縮之時。
梅藤更的傳記里也寫到這一點,「最初的時候,護士沒有那麼大耐力的,會很難遵守醫院的制度和要求,如果病人要求她們,她們可能會毫不在乎地漠視。她們的好脾氣和承受力被嚴重地榨乾了。如果犯了可能傷害到病人康復的錯誤,當著病人的面批評,她們會因為丟臉而生氣。」
但紀律往往要通過嚴苛的要求才能內化成行為慣性。梅生回憶:「總護士長是一位英國人,她常常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出現在病房裡,悄無聲息地站在夜班護士旁邊,檢查操作是否規範是否到位。我們常膽戰心驚,每次上夜班,神經都綳得緊緊的,不管多忙也都不會偷懶,生怕自己不經意的疏忽落到那雙碧綠而嚴厲的法眼。」
她所在的班三十餘人,多數中途退學回家或改入他校。到了第三年,班裡只剩下四人。她是留下之一,說就在這別出心裁的耳提面命下,學會了做到「人在,人不在,一個樣」,從此幾十年的工作,「慎獨」成了她最基本的原則和底線。
回憶起青春時代,看似勞苦,她內心卻相當寬展「病人也對護士回報以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尊敬。當時工作雖然繁忙,但大家彼此坦誠,心思一致,並不覺得特別辛苦。」
今天的人,不論醫生還是患者,看到「毫無保留的信任與尊敬」這幾個字,心裡會難免一動吧。
6
(傅梅生)勞苦之餘,也有安慰,當年青稚的小姑娘,一直到耄耋之年,念念不忘每天醫院的茶點,和黑巧克力的滋味。
梅藤更對共事者說「Live And Work」,醫生要醫治他人,先保有自己的生之尊嚴和樂趣。廣濟醫護人員的收入基本由英國的善款維持,一級醫長160銀元,護士30元銀元。1銀元相當於200元人民幣,從醫者算是中上階層,不必有生之憂慮。
醫院有球隊,樂隊,穿著馬褂的青年吹彈吟唱,生機盎然。能容納上千人的講堂,宣講教義,舉辦各種展覽晚會,也放電影,片源不多,需要有人站在旁邊翻譯字幕,大概因為梅醫生對非洲的喜好,放的多是非洲的探險片,想看愛情片的年輕人不免有牢騷,但仍然場場不落,畢竟這是杭州當時唯一的電影院。
英國人的規矩里常被突破的是護士不準戀愛。當時冰箱還很罕見,只有醫生辦公室儲藏藥物用。年青醫生偷偷凍上一瓶冰甜的飲料,從窗戶吊下,給樓下那層他喜歡的護士,一根細線吊只小瓶,搖晃蕩漾的一點溫柔。
但多年後,梅生回憶起青春時代最浪漫的時刻,並不是這點旖旎之情,而是每年的「5·12」,護校所有成員聚在一堂,人人手捧蠟燭,搖曳的燭光里,唱歌紀念南丁格爾女士,校長為每位畢業生帶上潔白的燕帽,儀式在南丁格爾誓言中結束。年後,她仍記得堂堂於人之前念誦的話:「余謹以至誠,於上帝及會眾面前宣誓:終身純潔,忠貞職守,儘力提高護理專業標準,勿為有損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葯,慎守病人及家屬之秘密,竭誠協助醫師之診治,務謀病者之福利。」
十幾歲的女孩自感「聖潔」,這個詞里隱隱透出職業的榮光。
7
1900年, 義和團事起,沒有死滅的仇恨一旦遇風潮,象半焦的枝條一樣復燃,上諭發動民眾對洋人武力報復,「各懷忠義之心,共泄神人之憤,不負聯之厚望」,梅藤更回國,醫院裡英國人奉命避滬。
同年,山西庚子教案發,山西全省共殺傳教士191人,殺死中國教民及其家屬子女1萬多人,焚毀教堂、醫院225所。山西巡撫毓賢親手殺死山西北境教區正副主教艾士傑,在奏摺中寫道:「微臣之捉洋人,如網中取魚,我設一巧計將山西的洋人盡數擒捉,以練鎖之,均在撫署處決,無漏網者……雖幼童及狗亦未任其倖免……惟有一女洋人割乳後逃走,藏於城牆下,及查得,已死。」
事態平息後,梅藤更返回中國。廣濟醫院邊上有個雜貨鋪,一個年青女人賣貨,髮髻上簪一朵茉莉花,見人往往靦腆一笑。梅藤更不見她,問起才知她生產時大出血,與孩子同死於難產。中國女人生產自來只有接生婦,無程序可言,無文字可授,生死懸於一線。梅藤更以中國人高叔白女士等人的捐款建立產科醫院,翻譯中國第一本產科教材《產科西醫心法》,序言中他說:「使後世之產母嬰兒同登壽域,則區區一得之愚,一念之誠,深堪自慰矣.」
他對廣濟人的要求有一條是「創造力」----「不是一個破壞者,是一個建造者,不是一個說教者,是一個行動者」 ,深耕以求生機。
但晚清已到末期,大風大火,焦土遍野,每次政治力量交織衝撞,醫院作為戰爭前沿,都不可避免被捲入。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醫院裡士兵駐紮,附近發現有三顆炸彈,幸未發生災難。梅藤更因為醫術得到信任,醫院沒有受損。但安定未久,1924年,直系軍閥江蘇督軍齊燮元與皖系軍閥浙江督軍盧永祥為爭奪上海,兵刃相見,梅藤更帶領紅十字救援隊救護內戰中的中國人。生死存亡於一線間,他要求醫院同仁要能「全身投入,從一而終,永不放棄,不論嚴寒酷暑」。
但他沒料想到,最大衝擊正來自內部。
此時正是中國人「國族重建」的願望急迫之時,民族主義成為自我鍛造的重要手段。廣濟院內出現罷工罷學的抗議,醫護人員對校方「宣傳西方世界觀與價值觀」,「把學生當勞力使用」「體力透支」「軍校一樣的管理」「等級區別」等表現出不滿。
1924年五卅慘案發生,省立一中學生自治會召集各校學生代表,成立後援會, 6月3日遊行隊伍一路向日本領事館遞交抗議書,一路向廣濟醫院示威,遊行群眾拉下撕毀英國國旗。梅藤更正在醫院裡,他說「我真正感到不安的,是他們把醫院的公告牌從牆上摘了下來。」
校內青年學生不安欲動,梅藤更與學生對話,說如果他們一定要參加遊行,他不會阻攔,但他希望學生不要去。這時學校外面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呼喊裡面的學生,要他們出來,說保證找到新的學校容納他們,頒發畢業證書。梅藤更說「這使學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發生了大動搖。」
6月6日早上7點,醫,葯,產三科的學生全部離校。
幾個月後他們陸續返回,但在此之後,廣濟醫院想要在自己的腹地保有寧靜,已無可能。
1924年7月,《新浙江報》刊登一篇社評,揭露「英人梅藤更在杭的種種劣跡」。廣濟醫院內兩位中國籍醫生撰文認為廣濟醫院必須收歸國有,從帝國主義手中收回國權。不同意此意見的醫生,多被稱為「洋奴」,在紀念冊上寫下心懷憤懣的話「正合德國一句俗語說:『宇宙的酬報是忘恩』」
同行的抨擊極為尖銳。杭州公立醫藥專門學校召開會議,「披露英人梅藤更假帝國主義者之力,侵略我們中國的土地,搜括我們同胞的金錢種種罪惡」,並認為廣濟醫院應該「撥歸本校」。各界衝擊下,廣濟醫院的正常醫療無法進行,有人闖入醫院,綁架員工,直到北伐軍東路指揮部出台保護政策才避免激進的人群自行佔據醫院。
民意推動下,新成立的浙江省政府將廣濟醫院直接收歸「國辦」,為了「實現人民的福利和維護國家尊嚴」,每月所需經費,完全由政府負擔。1928年官方發布《籌設杭州醫院宣言》,痛斥英人梅藤更:「假慈善之名,遂侵略之暴行。日唯叱吒我官吏,蹂躪我人民。縱彼爪牙,恣其魚肉。病者未出起生,弱者反因喪生。世界各國,有此醫院,寧非怪事。」
醫院嚴禁宗教會議和聖經研究,對麻風院內的病人採取了嚴格的監禁隔離,貼在入口大門上的公告寫著:「此地乃麻風收容所;訪者禁止入內!」
政府費用劃撥不夠,無人負責,加上麻風病人惶恐驚懼,「病人打針者,不及 2/10,以致病魔日見厲害」,困境下,省政府的解決辦法更為激進。第二年出台管理辦法打算將病人流放囚禁,「查麻風病為慢性傳染病之一,殘身弱種,為害至烈,故必於孤島荒林,建築麻風病院,將患者強制收容,不與外界接觸,方足以防止傳染,而免貽害社會」。
1928年,國民黨將廣濟醫院和醫校交還英國聖公會,但醫校受創至深,從此停辦。
抗戰期間,廣濟醫院與其他幾處慈善機構一起庇護兩萬多難民,直到日軍佔據廣濟醫院,時任院長的英國人蘇達立不願為其服務,日軍刺刀抵背押他做手術,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他被送往戰俘集中營,醫院由日本人經營,廣濟麻風醫院無人過問。病人四散逃難,只剩下18名肢體殘疾病人無家可歸,在醫院附近挖野菜度日。
抗戰結束,醫院被當局歸還給蘇達立管理。政潮翻滾,1952年,浙江省人民政府正式接管醫院,現更名為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外籍管理者與醫生撤離。
近一個半世紀後,廣濟醫院遺迹已不多,只有銀杏,香樟和廣玉蘭,百年後仍濃蔭蔽人。
8
1926年,梅藤更及夫人梅福孫在杭工作45年後,於12月3日回國。
當年,他在寫給朋友的信中說,「當下中國象是一團巨大的原生質,它活著,但是沒有自身的力量可以決定它去向哪裡,它在風浪里漂浮,由附著其上的東西驅使。」
年逾七十的梅藤更離任時,廣濟醫院有500張病床,3個手術室,住院病人4000例左右,是全國最大的教會醫院之一。
他歸國臨行前,宴請杭州地方人士話別,用漢語說:「我知道中國是有前途的,後一代的青年更是了不起!可惜我老了,來不及看到中國的復興。」
梅藤更晚年最後一段時間,用於將醫學書籍翻譯成中文,1934年8月去世。
紀念他的人在墓碑上刻著「仁愛而勞」。
有點像親屬關係,古代的三綱五常延續下來的傳統
一庸醫開張第一天醫死了別人的兒子,無奈將自己兒子賠與人家。第二天醫死了別人的女兒便將自己女兒賠了。到了第三天,剛開門就慌慌張張地跑進內宅,對妻子說:「趕快收拾東西逃吧,有人看上你了。」
治不好xxx,朕殺了你們陪葬!治不好xxx就提頭來見!給我拿最好的葯來!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了這些……
曹操殺華佗的時候身邊人勸別殺留著他有用,曹操說這種水平的醫生有的是,結果後來曹沖病的要死的時候找不來醫生把他急得啊……
古代的醫患關係……醫生在古代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呢,,,,一種是游醫,治過病拿過錢就跑了,治好了是治好了,治不好,你找誰醫患關係去?另一種是開醫館的.然而開醫館也必然是開藥房的,藥房是什麼樣的呢,所謂斤進錢出,一文一斗進的藥材可以按一文一錢賣給病人,利潤堪比現代賣白粉.那麼,這麼好賺的生意,沒有足夠強大的保護勢力,早就被人搶得不要不要了吧.醫患關係?普通患者先考慮會不會死全家再說吧.至於牛B的患者,嗯,在哪個年代都是能虐的醫生不要不要的存在,他們的醫患關係,從來沒有改變過.
曹操與華佗
你背過扁鵲見蔡桓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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