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是一個什麼樣的行業,為什麼時常會拖欠農民工工資?


我爸是個人們口中所說的包工頭。沒多大的文化,初中畢業。也沒多大的產業,無非是帶著幾十個工人到處接活。大家都以為包工頭應該特別有錢,拖欠工資的包工頭都該拖出去斃了。

但是,嗯,就在前兩天,我爸給我打電話說他手上錢不多,可能沒有錢給我交學費,能不能拖幾天。我說行,你放心吧。然後他就拿著他辛辛苦苦苦口婆心甚至死纏爛打從甲方那裡要來的幾萬塊錢,分給下面同樣等著錢給孩子交學費的工人。

他確實會拖欠工人的工資,但是,沒有哪一次是他有錢不給別人的。公司和甲方不給他錢,他手上所有的資金就都會給工人。但是他很窮,我們家也很窮,所以根本不夠,所以他拖欠工資。這是三角債務,被罵的不應該是包工頭。而是那些真正的大佬,那些不給錢的甲方和公司,他們搖頭不給,大手一揮,下面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沒有錢過日子。

我們那裡做建築的人很多,真的。我見過很多包工頭,大大小小,大部分都是小的包工頭。他們一點也不富有,一年到頭辛辛苦苦風餐露宿。他們也不貪心,並沒有想拖欠任何人的工資,也想每年過個好年不被催債。

包工頭為什麼不給工錢,這大部分真的是整條鏈條上端的人的問題。包工頭不過是處於食物鏈次底端的人,只比工人高一點點。

我特別希望,體制真的健全,誰也別欠誰的,多好。


最近一段時間關於六小齡童老師上春晚佔據了很久熱門,大家都說六小齡童是兒時回憶光聽著西遊記的開頭曲都能感動哭,沒過多久又出現了另外一種聲音,如果春晚邀請六小齡童大家會不會說,我就知道又邀請六小齡童,春晚太無聊了,年年都這樣。

最近又到年底了,先提前給大家拜個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都快樂安康。

年底鬧得最火熱的還有一個話題,就是民工討薪。無良老闆拒付民工薪資,黑心老闆該死。這樣的話題每天隨手一搜就能出現很多。

我,一個普通的研究生,就是所謂的建築老闆的女兒。先說說我家的情況,我家住在一個二線小城市的城鄉結合部,家裡修的房子是村上規劃的,我爸爸到現在還開車2001年買的哈飛汽車不製冷不制熱。我用的手機是我全家最好的手機,我自己打工買的,也算是隨大流了。說說我爸媽的基本情況,我媽媽身體不好,經常生病,一般會選擇去可以用農民醫療卡的醫院看病。我爸媽去菜市場買菜也會能講點價就講點價,沒有電視劇面什麼老闆都開著豪車用著奢侈品。

??????好,現在來步入主題。每年過年的時候我爸媽總是要在工地解決各種事項,最多的莫過於把錢分發給了分包老闆,分包老闆不把錢發下去然後喊大批農民工來工地鬧事,我爸媽為了平息鬧事又不得不繼續拿錢出來給農民工們。先說說我爸爸最近幾年的工程,我爸爸在我讀高工的時候就接了一個工地,算是我們那個二線城市比較知名的集團工地了,但是到現在我爸爸還沒有收足50%的款項雖然他把所有民工材料款都已經支付完了。後來我爸爸也沒有接工程了,但是那個集團公司總說這裡沒做好那裡沒做好就不給我爸爸撥款還喊我爸爸找人去維護,算下來也有5、6年了。後來我爸爸的朋友又叫我爸爸去北京做一個室內裝修管理,我大學的時候去找過一次他,他住在地下室賓館,夏天濕熱,被子是濕的,因為在地下,又是夏天整體都要腐爛了,因為30塊一天,我爸爸住了一個多月。因為我去了,爸爸說還是住地上吧,就找了一個99旅館住。不過到現在,北京的款項也沒有收完。再說說我媽媽吧,年近50歲,最近兩年頭髮白了一多半。一開始她朋友讓她給工地供木材,她覺得大家都是早年老家的朋友就說行啊,有錢一起賺。後來那個大型工地的兩個合伙人拉著我媽入伙,說有錢一起賺,覺得我媽媽有管理能力。(能力這一方面是另話了)於是我媽媽就去銀行抵押了房子車子還是我們那個二線城市的門面貸款了幾百萬出來和那兩個叔叔合夥。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兩個叔叔,一個好賭(一晚上能在麻將桌上輸贏幾十萬),一個好色(出差住賓館每晚都是不同的阿姨摟著,雖然他早就成家有兩個小孩)。但是我媽媽覺得既然大家都為了這一個工地謀事那就做好自己的本份,努力工作就好,不用管太多閑事。但是最近半年,是這個工地的結算期,那兩個合伙人聯合會計偷走了我媽媽的會計憑證,無賬可對,兩個合伙人逃之夭夭,工地的民工又聯合起來鬧事讓我媽媽拿錢。我媽媽早已到處借錢貸款支付完了應該支付的薪資,實在沒有錢了。民工就鬧到了警察局,我媽媽就被判以了涉嫌「拒付民工薪資」的罪名被刑事拘留。現在我已經兩天沒聯繫上我媽媽了。

那這樣的老闆,算是黑心老闆嗎?

法理人情,善良的人會有福報。


我說說我知道的吧。我是在建築公司工作的,也就是承建方,總包。認識幾個你們說的包工頭,基本上都是在老家拉的幾十個人然後出來跟著總包攔活。我想說欠錢的真不是包工頭,也不是總包,都是萬惡的甲方,萬惡的甲方,萬惡的甲方。各種想招拖欠不給工程款,沒有工程款到年底自然就結不了工資。我們項目經理去要錢都快給人貴下了。要不回來錢就沒錢給包工頭結款,包工頭也就沒錢給下面的工人結工資了。


拋開小部分行為惡劣的包工頭不說,我覺得把拖欠工資的屎盆子扣到包工頭身上是極為不負責任的。畢竟包工頭的上游還有甲方業主,他們不發錢,難道讓包工頭賣房子給手下的工人兄弟嘛?

包工頭已經成了主流媒體口中的周扒皮,成了業主們的擋箭牌。


= =我爸也是包工頭,好像據我所知沒拖欠過。過年的時候都是借錢發工資的。

不能以偏概全,各家都不一樣。


我爸爸就是包工頭,這個職業往往會被別人

貼上沒文化,土大款之類的標籤,我爸爸是沒

文化,但因為職位原因我父母從小就教育我尊

重勞動工作者,我爸爸也是農村人最開始也是

給別人當力工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

換句話說如果你努力你也可以,還有就是錢沒

有你想像中那麼好賺,都說我們家有錢,但

那只是你們聽到的,真的用錢的時候根本拿不

出來多少,所謂拖欠工人工錢是真的沒有錢啊!

錢都是甲方,大老闆給了,我們才能有錢!反

正印象里每年過年的時候我們家不到過年的那

天家裡是不會清凈的,都是年底來結算工錢

的工人,那時候我媽媽坐在桌子上算賬,一算

就是好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翻賬本,算工

錢,廁所都沒時間上,我爸爸,那時候就是東

奔西跑的找人借錢,打電話給甲方多要點錢,

為了能多給工人拿點,都不容易。

每次過節還要給工人改善伙食,我媽媽

一個人買幾十斤的肉送到各個工地,我記著我

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我還和我媽媽說不

知道的還以為你殺人了呢(因為包肉的袋子是

黑的塑料袋)

我爸一年365天有300天不在家,回家就是

很晚回來,早上很早就走了,雖然我們家和普

通人家比起來是有點錢,但是真的很累很累,

也很不容易,如果你有親戚也是做這一行的你

就會明白。

每次聽到別人說包工頭怎麼怎麼樣,我心

里都特別不舒服,因為多數都沒有好話,記得

小學的時候和別人說我爸爸是包工頭,他們看

我的眼神都是帶著鄙夷,就好像說:「哎!你爸

爸怎麼是做這個工作的啊!」從那以後我就沒

和別人說過我爸是做什麼,這個職業被人誤會

比較深,一說起包工頭都會想到的是,沒文化

的土大款,拖欠民工工資的黑心老闆,就想說

如果有人看到我的回答就請你不要對包工頭這

個職業有偏見。 感謝


包工頭這些年也是憑白無故背了黑鍋,所謂包工頭有大有小,其實就是一幫建築工人的領頭,建築公司投標攬來工程,分包給下面的包工頭,或者包工頭看上哪個工程,就去建築公司掛靠,付管理費給建築公司,十個點左右,建築公司出資格證和介紹信,其他交給包工頭全權負責,錢款走建築公司的賬戶,一個小區好幾棟樓,可能每一棟樓都是不同的包工頭建的,所以包工頭想要付工資,得問建築公司要,年底付不出工資,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建築公司或者甲方的錢不到位,包工頭也沒有辦法,但工人的直接領導就是包工頭,所以這鍋只能背著。我爸就是包工頭,從沒拖欠過工人的錢,真沒錢的時候甚至是借高利貸來給,我讀大學那會每當過年,我家都是擺一張大桌在院子里,跟工人約好,上百萬現金放在桌旁,他跟工人結賬,我在旁邊幫他點錢,看著大把現金全分給別人,自己家過年就留了幾萬塊,利潤都不知道在哪,也是很心酸,不要以為包工頭很賺錢,家裡車庫倉庫院子里滿滿堆著的鋼筋鐵,腳手架,斗車,卷揚機,各種材料都是錢買的,但最後的歸宿只能是當廢鐵賣


反正別人都說包工頭特有錢,但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家很窮,見不著錢,只有一個空殼子。


目前我爸分包的這個項目,計價時總包方剋扣方量不按圖紙計算,結算時按照90%結算,還要押一部分尾款,可想而知有多苦逼,像涵洞、邊坡防護這些工程都是虧本在乾的,更不要說我們包出去的包工頭了。

似乎現在的媒體都習慣了模糊包工頭和分包商的概念…至少題主所舉例的能拖欠80多個民工200多萬工資的絕對不是包工頭了。

整條產業鏈從業主到總包、分包、包工頭、民工。層層剋扣盤剝,還要考慮利潤,還不談三天兩頭出來吃拿卡要,敲骨吸髓的監理。一旦出現工程款不能按時到位的情況,拖欠工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沒責任心的拿錢跑路或者沒錢跑路的有。窮的揭不開鍋的還要借錢給工人發工資的也有。不過後者顯然不夠前者吸引眼球,所以也鮮見媒體報道。

想解決民工討薪難的問題,針對行業下游是沒卵用的,上面的不給錢你把下面的逼死也沒用。除了操蛋的結算方式以外,最主要的問題還是缺乏第三方監督,上游想不想給下游錢,想給多少錢,全憑良(guan)心(xi)。不過我們搞基建項目的,業主是政府,總包是國企,實現這種構想的可能性,我只有回答呵呵二字。


80年代末,爸爸所在的建築公司破產了。

為了維持生計,他開始做起了工程承包,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包工頭,媽媽則留在他身邊打下手。

01

那時候還沒有現如今這樣的大規模外地民工潮。工地上的工人們都來自附近郊區農村,男女都有。

一些離家遠的,就住在工地的工棚里。如果是夫妻一起來打工的,會有一個簡易單間提供給他們。

中午開飯的時候,工人們都會拿出裝了米的長方形鋁製飯盒,讓負責看守工地的老頭兒在臨時搭建的大爐灶上蒸熟,配菜無一例外的都是些霉乾菜或者豆腐乳,沒有半分油腥。

我的父母都是心底非常善良的人,不但每月按時發工資,還會時常自己掏錢買點好菜讓看門老頭燒了,給工人們打牙祭。

而我也會捧著小飯盒,坐在工地辦公室門口,一張用木頭訂成的簡易小板凳上,偷偷把飯盒裡的肉挑出來喂那條瘦骨嶙峋的看門狗。

那時候的生活簡單而快樂,後來才知道,簡單快樂的人只有我,我的父母卻深陷在各種勾心鬥角、利益角逐中。

02

傳聞中有些包工頭能賺大錢,是因為偷工減料,這幾乎已經成為建築行業里公開的秘密。

可是我的爸爸,從十幾歲拜師學藝到後來自立門戶,卻從來沒有昧著良心做過任何有愧於行業道德的事情!

他不會把粗鋼筋換成細鋼筋,也不會把水泥和沙石換成劣質的便宜貨。

可是他手下的監工卻不以為然,不但私自偷工減料,還盜賣鋼筋謀取外快。

因為這些事,他不止一次和其他管理人員發生爭執,身邊的監工也換了一個又一個。

爸爸是個對工作很負責的人,每天都要戴上安全帽去施工現場檢查很多次。

我偶爾也會頂著又大又重的安全帽,跟在他身後去看熱鬧。

在那些還屬於半成品的房子里,看他拿出捲尺在犄角旮旯里比劃著,測量著,或者檢查工人們砌的磚是否規範。

做包工頭的那幾年,我看著爸爸的雙鬢快速染上霜色,眉間的皺紋也越來越深,為了堅持自己的原則,他承受著我們無法想像的壓力。

一個工程下來,他能賺到的錢遠遠比其他包工頭要少得多。

即便如此,他還是會從這些錢里抽出一部分來,領著我和媽媽,帶著那幾個一直追隨他的老工人去旅行

03

然而平淡又樸實的生活,最後還是被現實打破了。

我14歲那年,爸爸承接了本地某大型企業的一個宿舍樓工程,這個工程成為了我們全家噩夢的開始。

從爸爸帶著工人們進場做前期準備,到開挖地基,所有的工作有條不紊地展開,看上去一切都風平浪靜。

一開始,和建設單位簽訂的協議是包工不包料,就是建築材料由他們自己負責採購,我爸爸只要出人工就行。

可是到了後來,材料供應漸漸跟不上速度了,為了不影響工期,我爸爸去找企業要材料,給到的答覆是,管基建的人調離去了外地,暫時沒有專人來做材料採購的事,後期工程讓我爸爸包工包料!

有一次,某家水泥廠有人過來做推銷,攀談之中才知道這個工程先期的水泥,是這家建設單位去別家水泥廠巧取豪奪來的。

除了水泥,其他鋼筋沙石等材料也是這樣獲取的。因為這家建設單位規模很大,各家老闆礙於情面,才以贊助的名義給了一些。

但是遠遠不夠整個工期使用。

因為覺得是大企業,肯定有能力支付所有費用,所以我爸爸不曾有過疑心。

後期的沙石,水泥,鋼筋,木材等等建築材料,都是先賒賬,準備到工程結束時跟各家老闆一起清算。

這也是建築行業里習以為常的事情。

從年初到年尾,爸爸帶著他的工人們在工地上兢兢業業地工作著。我也陪著他和媽媽,度過了寒暑假,以及每個周末。

在工人們的努力下,宿舍樓如期在年底完工了。

爸爸媽媽鬆了一口氣,開始和各家材料供應商結算清單,並遞交給了這家建設單位,等他們付款。

可是一連跑了好多趟,卻遲遲得不到回復。

眼看快過年了,材料商們都急著拿錢等用,紛紛跑到家裡來要債。

爸媽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不管他們怎麼催促,建設單位要麼推脫經費不夠,要麼說負責人不在,工程款清付的事一拖再拖。

04

工程款沒拿到手,家裡存款不多,整個工地的材料費對我們來說是天文數字。

萬般無奈下,爸媽開始四處借錢籌款,想著自己先把欠給材料商的貨款補上。他們求爺爺告奶奶,借到的錢也只夠還清很小一部分。

那段日子,家裡的氣氛很凝重。爸爸愁眉緊鎖,媽媽長吁短嘆。

他們常常在晚上我入睡後偷偷聊天。直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其實那個時候我經常會躲在他們卧室外偷聽。

媽媽說很多人不肯借錢給我們,是因為覺得我爸爸做了多年的施工,也做了幾年的包工頭,不可能一點兒錢也沒有。

自家有錢還要去跟別人借,紛紛表示不能理解。

他們坐在房間里唉聲嘆氣,我抱著雙膝,坐在房間外冰涼的地板上發獃。

十幾歲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滿腦子都是疑問:我的爸爸媽媽那麼好,為什麼別人不相信他們的話呢?建設單位那麼大型的企業,為什麼房子都蓋好了,他們還不把工程款給我們呢?家裡沒有錢了,以後我們的生活該怎麼辦呢?

為了還清材料商們的欠款,爸爸媽媽去了別的工地,幫別人做監工賺錢。

他們早出晚歸,異常忙碌,為了不餓肚子,14歲的我學會了炒菜做飯

那年的春節過得很慘,為了要回欠款,材料商們輪番而至,坐在客廳里遲遲不走。看得多了,我也學會了招呼這些要債的人。

整個寒假,只要有人敲門,十有八九都是來要債的,我熟練地說著爸媽的那一套話語:「我們家真的沒錢了,那家企業也沒把工程款結給我們呢,你們看我家裡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我爸媽現在去外面上班了,等他們拿到工資,會先還一點給你們的!」。

大約是看我年紀還小,家裡也確實一貧如洗的樣子,很多要債的人並沒有為難我。

就在我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幫父母分擔麻煩而高興的時候,家裡卻來了一幫不速之客。

那天的敲門聲比以往都猛烈,如雷聲隆隆般,把正在寫作業的我驚得跳了起來。

我打開門,幾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如凶神惡煞般的彪形大漢堵在門口,我有些害怕,卻還是壯著膽子像往常那樣回話。

結果我還沒說上幾句話,他們就開始指著我破口大罵,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子上,言語也污穢不堪。

其中一個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抓住了我的肩膀搖晃了幾下,惡聲惡語地說:「父債女還,要不是看你還是個屁股都沒長圓的小丫頭片子,早拉你去抵債了!」

那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轟」的一聲全都涌到了頭上,我像瘋了一樣甩開那人的手。

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們還是人嗎?欺負小孩就這麼讓你們痛快嗎?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拿去啊!」

我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流不止,那段時間受的委屈彷彿在這一刻全面迸發出來,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把他們都推出門口。

「呯」的一聲關上門,背靠在門上,整個人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滑,直到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黑社會們在門外罵罵咧咧許久才走。

我突然有點恨爸爸,如果他不這麼耿直,如果他肯像別人那樣圓滑一些,家裡就不會這樣窮困潦倒,我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

可是踏踏實實做事,老老實實做人,是爸爸一貫秉承的做人原則,作為女兒的我,又怎能為著一己私慾去要求他改變初衷?

我哭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暗,才起身去做晚飯。

爸媽依舊回來得很晚,疲憊的他們無暇顧及我的異樣,怕他們擔心,我也沒把事情說出來,只在吃飯的時候告訴他們,今天又有人來要債了,有點凶。

爸爸放下手裡的飯碗,低著頭,沒有看我,嘆了口氣輕輕說了句:「委屈你了。"

我的淚水迅速充滿了眼眶,不敢擦,也沒敢抬頭,只是緊緊握住了手裡的筷子。

05

爸媽每個月的工資都拿去還債了,家裡的日子捉襟見肘。我已經很久沒有買過新衣服。

那時候校服是單薄的運動服,沒有冬裝,過完寒假回校,我穿了一件媽媽的黑色呢大衣。

那一整個春天,我都只穿那件大衣,因此被同學們起了個外號叫「巫婆」。

女同學們會在背後討論我,說我有一對愛財如命的父母,明明是包工頭,卻連件像樣的衣服都不給我買。

甚至有流言說我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

我被同學們孤立了,我知道她們很看不起我,也知道她們之間瘋傳著的,關於我們一家的那些流言蜚語。

我不想做無謂的辯解,看著她們嘻嘻哈哈從我身邊經過,我覺得我跟她們分屬於兩個不同世界。

整個中學階段,我只喜歡獨處,喜歡一個人待在教室的角落看書,看窗外的樹,和那些自由自在的小鳥。

那家大企業一直都沒有跟我們結清工程款,為了早日還清材料商們的貨款,爸爸媽媽沒日沒夜地工作了整整十多年。

期間家裡經歷了拆遷,因為沒有能力購買好房子,政府安排了一套兩居室的安置房給我們,沒錢裝修,一家人就住在毛坯房裡,把之前的舊傢具全都搬進去。

毛坯房的水管都是外露的,赤裸裸的灰色水泥地,髒兮兮的白粉牆。給人家蓋房子蓋了半輩子的爸爸,自己卻蝸居在一個這樣簡陋的房子里,那時候覺得老天真的對他不公平!

06

家裡外債還清的時候,爸媽的頭髮早已花白一片,他們已經在毛坯房整整住了5年!

我早已成年離家,在隔壁城市工作。我努力把工資攢下給爸媽,他們卻執意不肯收。

只說我跟著他們吃了不少苦,眼看著到了出嫁的年紀,他們是置辦不起嫁妝了,就讓我自己把錢存著結婚時用吧!

我心疼他們一直住著簡陋的毛坯房,於是拿這筆錢給他們裝修了房子。房子裝修好的那天,媽媽露出了我許久沒見到過的笑容。

她告訴我,爸爸之前蓋得那些房子,因為質量過硬,一直被住戶們交口稱讚。

良好的口碑傳到了本地最大的一家建築監理公司,他們出高薪聘請了爸爸。包括市重點中學在內的一批待建房,都指明要爸爸去做建築監理!

聽完這些,我心裡除了高興,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或早,或晚,好人終究還是會有好報的,不是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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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也是個小包工頭,沒拖欠過工人的工資,也是戰戰兢兢的為甲方服務,處理各種關係,給下面的人擦屁股…

今晚吃飯的時候圍著桌子聊了會天,各種辛苦不說,次次活都是咬牙堅持幹完,經常緊繃的晚上睡不著覺,下面的人做事又不動腦子啥的。

最近兩年前前後後幾次工地,甲方欠了我爸近兩百萬,有一個賬應該要不回來了,所以包工頭如果有拖欠工資的行為的話,有時候錢應該壓在甲方那裡了,有時候壓在勞務那裡了。

錢發下來都會第一時間給工人打工資的。


家裡做了幾十年工程 栽過好幾次血本無歸的跟頭 都是甲方不給錢 沒錢 從老爹到老爸 拖欠工資的原因也是這樣 在新疆栽過一次 樓蓋完了 一分錢沒有 甲方都跑了 然後10年前吧 又栽了 開發商又跑路了 自己家墊了一千多萬 到現在該是爛尾 她媽的 家裡房子都押銀行去了 但是工人的工資不管怎麼樣 家裡真的事借錢把他們的工資結了 剩下建材錢沒給 因為實在沒有了 工人的錢 能給的盡量都給了 除非是真的沒錢了 才欠著 現在工人都是大佬 說實話 有錢還拖著不給的是少數 大部分原因是甲方不給錢啊 還有就是政府瞎著眼去招商


業主不批總包的錢,總包就批不下分包的錢,分包沒有足夠的錢,就給不了包工頭錢,包工頭墊不上民工工資,只能在最底端的環節承受壓力,工程就是這樣,上頭都忙著怎麼避責,下頭就是上邊的棋子,你玩不好就被人玩…


「包工頭」曾經的法律空白群體

~~~

民工、包工頭和施工單位,

曾因三者法律關係不明確造成民工維權困難(無法可依)。


沒完成前,包工頭先墊一大部分,老闆也加點,現在房地產不景氣,老闆中途跑路,包工頭沒那麼多錢,責任感差的也會跑了


有錢誰不給啊


回答問題的怎麼都是包工頭的兒子


從建設管理單位和總包的角度是想取消包工頭這一角色(又不幹活,幹嘛讓他賺錢),想直接和農民工發生勞務關係(現在的建築公司是不養工人的)。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強化勞務公司的作用。結果發現然並卵,原有的小包工頭沒有取消,還增加了個大的包工頭,小包工頭又被剝削一層。現在在極個別的重點項目中國家在通過中建公司試點:由總包--勞務公司---農民工的三級管理(好像是在湖南某一項目),結果發現還是然並卵,各方叫苦不迭。這裡涉及到的問題太多,建安行業是市場化最徹底的行業,其實就是責權利。競爭激烈、門檻低、資金大、人員廣、直面底層。強勢方想的就是好處我佔全,風險盡量規避,可哪有這等好事(雖說國家就是想這樣乾的)。說白了這個行業就是誠信,從上到下全無誠信,這就是現狀。其實可以參考一下日本等發達國家:日本的建築公司也不養工人,都是臨時高薪招聘(那工資真叫一個高),並有健全及平等的法律為依靠。可你覺得在中國可行嗎?


大致有兩種情況,1,老闆給了錢,包工頭不發給工人;2,老闆不給錢,包工頭沒錢發。據我所知,官。方。文。章。等報道的都是1的情況,public以為如此,而真相是利益鏈最高層次全吞的話,下面的蝦米就……了


其實我想說的就是 包工頭的好多人說 苦啊 上游不給錢什麼的 確實在部分地方會有這種情況而且很多出現 但是話說自己充當包工頭這種角色 通過這種行為掙錢如同任何行業都有風險 這個風險就是上游不給錢 破產 跑路什麼的 收益總是伴隨著風險 如果自己找點人 左手接10塊錢右手給工人8塊 屁風險沒有的 自己中間安心閉眼掙錢 如果有這麼好的事情請告訴我下 簡直空手套白狼 而大多數包工頭都是這個狀態 自己沒有資金就做勞動力輸出工作?按國家現行的法規這些包工頭具有這種勞動力輸出管理的相應資質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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