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一本書翻譯得好不好?

常常看人評價一本書「翻譯得不好」,想知道怎麼能看出翻譯得好不好呢


內篇把house of cards翻譯成累卵的答主關閉了評論,

我只想表達一下,翻譯成「棋牌室」都比「累卵」強。


剛剛正好看到一篇關於對豐子愷和林文月翻譯的源氏物語進行比較的文章引用如下。

豐譯本:「面臨大限悲長別,留戀殘生嘆命窮。」

林譯本:「生有涯兮離別多,誓言在耳妾心苦,命不可恃兮將奈何!」

豐譯本:「冷露凄風夜,深宮淚滿襟。遙憐荒諸上,小草太孤零。」

林譯本:「秋風起兮露華深,宮城野外多幼荻,安得稚兒兮慰朕心。」

豐譯本:「縱然伴著秋蟲泣,哭盡長宵淚未乾。」

林譯本:「促織鳴兮夜未央,鍾情悲苦淚滂沱。含恨銜命兮心迷茫。」

豐譯本:「哭聲多似蟲鳴處,添得宮人淚萬行。」

林譯本:「荒郊外兮秋蟲鳴,貴人將去不稍待,老婦獨處兮淚縱橫。」

豐譯本:「嘉蔭凋殘風力猛,劇憐小草不勝悲。」

林譯本:「狂風勁兮荒野中,可憐幼荻失庇護,飄搖不定兮憂忡忡。」

豐譯本:「願君化作鴻都客,探得香魂住處來。」

林譯本:「悲莫悲兮永別離,芳魂何處難尋覓,安得方士兮尋峨眉。」

豐譯本:「慾望宮牆月,啼多淚眼昏。遙憐荒邸里,哪得見光明!」

林譯本:「掩翳兮月朦朧,清輝不及荒郊舍,獨有一人兮懷苦衷。」

豐譯本:「童發今承親手束,合歡雙帶綰成無?」

林譯本:「新束髮兮初加冠,金童玉女誠嘉偶,紫帶可曾兮系合歡?」

豐譯本:「朱絲已綰同心結,但願深紅永不消。」

林譯本:「新束髮兮紫帶鮮,曾將絲組殷勤系,但願君情兮似此堅。」

二者風格迥異卻又殊途同歸。其實翻譯好壞一方面要看譯本對原著意蘊的保留,另一方面也要看譯本是否便於本國讀者閱讀。做到這兩點大概算是個好翻譯了。


一片祥和的用學術精神來討論這個問題,

不僅反對@

@豆大福 翻譯成『鳳凰黨人』

也不贊成

@鮑安其 翻譯成『鳳凰騎士團』

我是土博士,不是MIT的洋海龜,我不論英語怎麼樣,我們就抓主要矛盾,就看《鳳凰社》的內容怎麼樣。

《鳳凰社》內容的背景核心,是在魔法部已經被食死徒和綏靖派操縱,不能明面來反抗伏地魔的狀態。而鳳凰社正是一個暗地裡反對伏地魔的地下黨派。而且都以愛『國』學生(其實是愛校學生)為主。

怎麼樣,是不是很像晚清時候的革命黨人造反?也很像國民黨統治時期的五四運動?

我們來看看晚清的時候對清政府不滿的革命黨人和五四運動的有志青年們都為自己的群體取些什麼名字:

「洪門」,「青幫」,「小刀會」,「致公堂」,「飲冰室」,「萬木草堂」,「老哥會」,「白蓮教」,「義和團」(姑且算上吧),「新青年」,「工潮學社」,「新潮社」,「工讀互助團」,「少年中國學會」,「新月社」等等等等。

我們來逐個分析,如果用「鳳凰教」,不合適,沒有宗教的成分在鳳凰群體裡面。

「鳳凰會」呢?馬馬虎虎,先擱置一下。

「鳳凰堂」?「鳳凰團」?「鳳凰幫」?「鳳凰門」?總覺得差點味道。

這味道是什麼?

那就是學生團體不成熟的青澀的味道!

我們看鳳凰社內容,鳳凰社由於哈利一行學生們的魯莽和青澀,缺少鄭智鬥爭素養,導致了鳳凰社總部被曝光不能使用,小天狼星慘死,等等折損,這很多都是學生團體的政治鬥爭經驗缺乏而導致的,而其原因更有一部分是哈利一行人「理想化」的鄭智需求而導致的。

有什麼詞能表達出這個團體,地下運動,反魔法部當局,青澀,缺少鬥爭經驗,又理想主義化呢?

鳳凰社!

我覺得這個譯名很好,抓住了劇情的本質,抓住了主要矛盾,無需再改。

如果用「鳳凰黨人」的話,有明顯的主張,綱領,和制度的,稱之為「黨」才比較合適,而我們看鳳凰社的內部,組織鬆散,又沒有明確綱領,又不奪權,只是反伏地魔和食死徒,連對福吉也是消極抵抗,都沒有反得很徹底,這個組織稱之為黨是很不合適的。

而「鳳凰騎士團」呢?我們看看三大騎士團,聖殿騎士團,條頓騎士團,醫院騎士團,其實都是圍繞著對抗穆斯林的宗教鬥爭的,是羅馬教皇組織的,順帶有點不太多的「救死扶傷」,「鋤強扶弱」的味道,其實也是很不合適的。

而「鳳凰社」雖然沒把歐洲的這種騎士精神翻譯出來,但是讓稍微有點歷史觀的中國知識分子看到就能聯想到這個團體的性質。

畢竟讀中文漢字小說的絕大多數是中國人么。

最後開句玩笑,沒有他意,博大家一樂;

你笑我們不懂英語,我笑你不懂中國。

(另,紙牌屋這個名字我也覺的翻譯的很好,不用改,用『累卵』反而大大的不妥,至於原因么,今天困了,有空再說)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了我高中的時候拿著《1984》裝逼的樣子,那時候第一次接觸反烏托邦小說,總覺得牛逼大了,又有點中二,沒事總喜歡向別人推(zhuang)薦(bi),結果我基友真的去買了一本,也讀完了,然後我們一天到晚就在那討論來討論去。本來也就是互相吹吹牛逼,結果不料在一句(三句?)話上卡住了。

我基友跟我說他覺得有一句話特別震撼,是:

戰爭和平 自由奴役 無知力量

我同意地點了點頭

。。。

過了一會我發現咦不對啊,總覺得好像寫的和我書上寫的不一樣。於是,我就拿我的書翻了翻,我的書上寫的是:

戰爭和平 自由奴役 無知力量

一字之差,一個用一個用是,沒看過原著,估計也就是在翻譯is的時候出了差異,拋開作品看,is翻譯成什麼不行?但是當時不服啊,總想比個高下出來,然後我們就花了一個晚自習的時間來討論到底是是好還是即好,爭得喉嚨都幹了也沒有個結果。最後被坐在旁邊的忍無可忍的班長臭罵一頓,然後不了了之了。。。。。。

到現在再來看,我想我們都可以輕鬆的得出結論,用要比用好太多了,戰爭即和平 自由即奴役 無知即力量 ,在你讀的時候可以隱隱的感覺到一種氣勢,這是用所沒有的,而且,現在幾乎所有的版本也都把它翻譯成了即,說明翻譯界也是認可了這種翻譯。

說了這麼一大串,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翻譯好與壞往往體現在某些不起眼的字上,它們可能不起眼到你即使看了兩個不同的版本,也要比較好一陣子才能分清楚孰優孰劣,但是,一本書翻譯的好與壞就是建立在這一個又一個不起眼的字,詞上面,它們最能體現一個譯者的功力,出色的譯者總能在一大堆的可選項中找到最精確,最恰當的翻譯來表達原作者的想法,而普通的譯者也並不是語言水平不夠,只是在細節的地方不願意細心地琢磨,畢竟如果不是擁有絕佳的天賦或是豐富的經驗,要在上面費神費腦也太過強人所難了。


就一般理解,自然是「譯者的隱形」——流暢,流利,宛如漢語作品。當然學過翻譯的大概也明白我還想說什麼了,正如@李子園所說,流暢有時候也就是讓普通讀者高興一下,我不太相信有人能讓里爾克的《杜伊諾哀歌》或《荒原》能「流利」地譯出——您真的看懂了嗎?


先佔個坑~

如何評價翻譯的好壞...剛看到這個問題確實沉思了好一會兒 為什麼這麼說呢,就像可以通過成分、精華的濃度、製作工藝等評論化妝品的好壞,因為這些都是可以量化的。然而這個問題是一個廣角的問題,有很多維度,且聽不才言語二三。

1.從翻譯手法上來說

透過現象看本質,撇去各種理論命名不談,翻譯手法主要分為歸化和異化兩大類。

什麼是歸化呢?就是要把語言本土化,以譯文讀者為歸宿,採取譯文讀者所習慣的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容。

什麼是異化呢?追求譯文的異質性,強調文章本身不是本土的。譯者儘可能的不去打擾作者,讓讀者向作者(及其本身的文化圈)靠攏。

那這兩種手法究竟孰好孰壞呢?

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就比如,天麩羅【てんぷら】(我們吃過的人當然都知道...現在人也基本都知道了),就是炸蔬菜。

用歸化的手法翻譯,可以翻譯成炸茄盒,不知道什麼是天婦羅的人讀起來就很順。那用異化的手法呢,就直接翻譯成天婦羅再在後面標註(日式菜肴:蔬菜上面裹麵粉...)就可以了。

歸化可以給讀者帶來流暢的閱讀體驗,發揮母語的長處。

異化可以很好的傳達原作的文化特徵和作家的意圖。

2.從目的論的角度來說

首先,先聊聊什麼是目的論。

功能主義翻譯目的論(Skopos theory)起源於20世紀70年代後期的德國。傳統的翻譯理論大多都是以原文為起點,譯文為終點,把原文當作衡量譯文的唯一標準,而在功能派翻譯理論中,從譯文目的、譯者、讀者的視角來詮釋翻譯活動,可以說翻譯目的論為翻譯理論界帶來了一場新的革命。目的論認為翻譯不是簡單的語碼轉換,而是人類活動的一種具體形式。

上面這段可以不看。

總之,目的論就是,什麼樣的人聽什麼樣的話。

如果這個作品我要翻譯成童話給兒童看,那麼遣詞造句就要簡單易懂並且充滿活力。這樣比較符合兒童的審美。

如果這個作品我要翻譯成經典名著,那麼遣詞造句就要注意嚴謹的同時盡量保持原作者的文風。

如果我翻譯這個作品為的是讓我們的民族充分吸收外來文化(@魯迅老先生),那麼就要充分異化,儘可能多使用外國辭彙....

在翻譯時,譯者肯定是有他的翻譯目的的,所以整體文章的風格也都圍繞著他的翻譯目的。

目的論對譯本的不同做了一個恰當的解釋,並論證了每個譯本的存在都是合情合理的。

對於譯本的評價不是考察哪個譯本更加符合原文,與原文對等...

總之,對於一篇譯作的評價不能只基於原文文本和譯文文本之間單純語言文字方面的對比,更應該關註譯文是否充分實現了翻譯的目的,是否和當時的時代背景相呼應,是否能夠被讀者群所接受,從而做出更為全面合理的評價。

先主要說著兩點吧...

還是要點下題,說回開頭那個化妝品的例子。

文學的價值不可量化,翻譯的價值也不可量化。

化妝品雖然明碼標價,但是每個人膚質也不同,適合的才是最好的。

浮世之大,眾口難調。

這可能也就是為什麼一本書有好多譯本的原因吧~


非文學作品,要是能讀出原文用的什麼語法結構,乃至用的什麼詞,就可以扔掉了。


譯本讓人看不懂,或是原版很暢銷但譯文讀起來很無趣,多半不是讀者的問題,是譯者的問題加上一些些文化差異的問題。

拿紅樓夢的兩個英譯本為例:

楊憲益和戴乃迭版 a dream of red mansion, 此版本非常忠於原文,字字考究,且在國內享有盛譽,但在外國人看來可能缺少小說的美感,讀起來更像是學術論文。Amazon上銷量也很低,即沒有為受眾接受。

David hawkes 版 the story of the stone, 內容上可能並不那麼尊重原文,甚至有作者再創造,但考慮了更多文學之美,至少能夠讓讀者讀懂或有興趣讀。

因此個人偏向於第二版本。網上有更多關於兩版本的比較,在此不做贅述。

以下為個人觀點:

首先能夠讓受眾讀者讀懂且感受到閱讀樂趣的才是好譯文。


如果只看譯文就能體會到翻譯得不好,那就說明翻譯其實爛透了,很可能中文都不過關。

如果譯文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是經常讀得雲里霧裡,再讀原文,豁然開朗,就說明翻譯雖渣,但好歹還能糊弄糊弄。

如果讀譯著感覺不到翻譯的存在,基本上就是好翻譯了。

如果再拿過原文來對比,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這就是神翻譯。

如果對比原著,覺得譯著更牛逼,更深刻,更好看,更豐富......有人是覺得翻譯做得好;我是站在呵呵黨一邊——這麼牛,為什麼不自己去寫書啊~


我上一部譯著在2015年年底完成,2016年春天出版,不知道有沒有資格討論這個問題。

你以為翻譯是認識幾個外國字就敢出書?

我反對用《哈利波特與鳳凰社》或者《紙牌屋》這種東西評價譯者的水平,《哈利波特》從其故事和深度上來看,更像是給小孩子看的讀物;《紙牌屋》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流行讀物。這種東西看著玩兒就行了,別拿出來做研究,沒什麼意思。

而且我求求你們放過鳳凰社吧!聖殿騎士團也叫Order,硬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翻譯簡直不要再蠢。「秘密結社」沒聽說過嗎?這個Order肯定不是騎士團對吧,肯定是秘密結社對吧,怎麼有個「社」字就被你們嗤之以鼻?

我就說個在知乎上人氣較高的讀物吧:《瓦爾登湖》(個人覺得超驗主義作品畢竟是非主流,這本書也被誇大了)

Economy 瓦爾登湖開篇的小標題,這個詞大家都認識。

主流譯法是《經濟篇》、《簡約地生活》、《節儉》,都是大家之作。

然而徐遲、許崇信、林本椿翻譯的《經濟篇》很顯然錯了。經濟者,經世濟民也。寫作這本書的時候很顯然作者一個人生活在瓦爾登湖岸邊的小屋裡。最多算他一個人維持自己生存資源的狀況,跟經濟完全不沾邊。我們的大翻譯家此時此刻也望文生義了。

經濟學是一種自亞當·斯密起才被提上桌面、近150年(甚至100年)才引起足夠重視的學問。《瓦爾登湖》成書於1854年(左右),這個時代的Economy很顯然不是今天我們常說的含義。

Eco- 表示「家」,Ecology 生態學(家園學,研究家附近環境的學問),有這個詞衍生出很多和生態環保有關係辭彙。Economy這個詞,根本就是研究如何持家的學問。

如何持家就是節儉,就是簡約的生活。高下立判。


作為讀者,評價翻譯得好不好的前提是你認真通讀過原著。

然而,如果你的英語能到達通讀原著的水平,根本不需要也不應該看翻譯版本。

而如今英譯漢市場上的大部分作品,你看看書名就基本上確定可以斷定譯者極其不通,可以放棄繼續閱讀譯著了。

舉幾部人人熟知的作品泄憤。(更新:應邀補充一些翻譯得不倫不類的反面例子。)

1. Harry Potter and the Order of the Phoenix

書名有幾種不同版本的翻譯。

《哈利波特與鳳凰令》。把order翻譯成令,根本錯了。

《哈利波特與鳳凰社》。這個對order的理解擦邊兒,但不準確。

《哈利波特與鳳凰社的密令》。這個翻譯最讓人窩火,不知密令一詞從何而來,荒唐至極。這麼有才的譯者,怎麼不翻譯成哈利波特與鳳凰傳奇呢?!

而 order 這個詞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捏。你隨手一查Merriam-Webster字典里,order作名字的第一條注釋就是:

a group of people united in a formal way: such as (1) a fraternal society; (2) a community under a religious rule; especially: one requiring members to take solemn vows

從小說中看,the order of phoenix 這個具有秘密性質、要求成員宣誓絕對忠誠、甚至含有一些宗教色彩的重要組織,非一般意義上的「社團」,稱組成內成員為「鳳凰社員」,大大削弱了這個組織的神聖性。 更恰當的翻譯是「鳳凰黨人」。

2. House of Cards

通行的譯名《紙牌屋》很讓人摸不著頭腦。這是因為我們大多不明白什麼叫「紙牌屋」。

紙牌屋是一種遊戲,大約有些像搭積木。遊戲中大家輪流用撲克牌搭建一種形狀類似金字塔的結構,到誰哪兒金字塔塌了,此人便輸了,遊戲宣告結束。

另外大家一眼也能看出來這個名字的另一重雙關含義,暗諷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以及其內樣如牌局一般的詭譎智斗。

平心而論,這個名字不好翻譯。但「紙牌屋」這個翻譯連及格分也給不了。

竊以為「累卵」(開玩笑,莫當真....)這個名字就好一些。首先,累卵與House of Cards本質類似,傳達了搖搖欲墜的畫面感。其次,以「累卵」喻政治鬥爭形勢危急古已有之,如《三國志.蜀志.黃權傳》中寫「若客有泰山之安,則主有累卵之危」,很容易引起在中文語境的共鳴。

3. Atlas Shrugged

通行的譯名為《阿特拉斯聳聳肩》。這個翻譯有問題。

Shrug這個動作表達的含義有許多微妙之處。來看Merriam-Webster對該詞的解釋:

to raise or draw in the shoulders especially to express aloofness, indifference, or uncertainty

注意這三個詞,aloofness, indifference, 和 uncertainty。 由強到弱,是完全不同的三個層次。然而漢語語境中,我們對「聳聳肩」這個肢體語言的理解趨於弱化,多理解為傳達無可奈何,或不置可否的態度,是內斂型的、示弱的、不具攻擊性的肢體語言,與英語語境中該肢體語言所傳達的不屑、清高、無所謂的強勢姿態有微妙差別。

那麼讀者就需要搞明白,然而蘭德小說中shrug這個詞到底是強勢還是弱勢的肢體語言呢?

傳說的Atlas是一個將整個宇宙的千鈞重量扛在肩上的巨人。小說里,Francisco d"Anconia向男主人公Hank Rearden提出了一個悖論性的問題:背負天下的Atlas,愈拚命支撐,肩上的重量愈是沉重。Atlas應該怎樣面對?

面對沉默無語的Rearden,d"Anconia說:

To shrug.

d"Anconia的意思是說:你無需為世界擔責。無需為他人肩負。你只需徑自shrug it off。只有自私的靈魂才是自由的靈魂。 而自由的靈魂才是高貴的。

至於shrug off 這個英語中的日常表達其準確含義,Merriam-Webster也有明確解釋:

To dismiss as of little importance.

這是讓Atlas聳聳肩么?這分明是讓Atlas卸下那些囚禁住他的沙袋,讓他身輕如燕,從而釋放自己真正的英雄力量。這是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啊。

你聳聳肩,我也只能呲呲牙、咧咧嘴了。

3. The Grape of Wrath

通行的譯名為《憤怒的葡萄》。這真是,葡萄一憤怒,全世界的紅酒都笑噴了

平心而論,Steinbeck的小說翻譯起來絕對是有難度的。

首先,是對英文方言問題的處理。The Grape of Wrath 里人物講俄克拉荷馬州方言,最大特色是有非常明顯的"drawl",即吞音和拖音並用,說話有點兒雞蛋清那樣的質感,有點兒稠、黏,又有點兒彈、滑。非常撩人。

因此對於Steinbeck的小說,讀英文原著甚至都不夠。最好要聽英文原著有聲書。個人最推崇的Dylan Baker朗讀的版本,好得不得了。

其次,還有對小說中具宗教內涵的情節的發掘。這點在Steinbeck的另一部作品East of Eden中尤為重要。既是在Grape of Wrath這部相對世俗的作品中,許多情節如產下死嬰的Rose of Sharon以乳汁喂垂死的老人一節,都從聖經中脫化而來。

回到正題上來。翻譯The Grape of Wrath這個名字,首先先來看葡萄是什麼,「憤怒」是什麼,葡萄為什麼要「憤怒」。小說第25章,農民們無力與壟斷集團競爭,眼看自家種的葡萄漸漸腐爛,酸臭之氣瀰漫天地。作者寫道:

In the souls of the people, the grapes of wrath are filling and growing heavy, growing heavy for the vintage.

這裡的「葡萄」其實是有宗教含義的。如聖經Isaiah 5:1,2,4中的表述:

My beloved had a vineyard in a horn of the son of oil, and he that it should bring forth grapes, and it brought forth wild grapes.

可見葡萄代表了悲憫、善意、賜予。這樣我們也便不難理解,為什麼被稱為葡萄之血(blood of grape)的葡萄酒是至關重要的宗教符號。

而在小說中,葡萄非但無法釀成美酒,而且發酸、發臭,預示著飢餓、貧困和絕望。葡萄與人的靈魂都不再聖潔,被肆意踐踏、凌辱。人和葡萄都在泥淖中沉默地腐爛,又在這漫長而痛苦的死亡過程中醞釀仇恨。這種仇恨來來自於生命深處一種不可遏的尊嚴,是血腥、悲壯、毀滅性的。

然而,你大筆一揮把The Grape of Wrath 翻譯成了憤怒的葡萄。

來生,我願化作一隻復仇的小鳥,吃了你這憤怒的葡萄。

如此的例子比比皆是、不勝枚舉。看看市場上那些所謂經典、通行的英譯漢作品,只能默嘆嗚呼哀哉,好好學英語去了。


你不懂外語,就不能輕易評判譯文的優劣。

流暢易讀的譯文,更能迷惑不懂外語的讀者。

我傾向於譯文板一點、啰嗦一點,但能把作者意思完整、準確傳達出來的文字。不行的話,加個注釋。

我不喜歡編譯。

我不喜歡楊絳、錢鍾書式的大尺度。

我也不在痴迷朱生豪。

我覺得外國人說話的語氣和思維方式是屬於外國人的,不是屬於中國人的。

還有他們的表達方式。

我覺得沒有一門外語為漢語而存在。他們有的,我們未必有。

我不喜歡翻譯詩歌的時候刻意押韻。

我不喜歡翻譯時避重就輕。

我不喜歡在外語和漢語的諺語尋找平衡,我寧可翻譯出諺語字面的意思,然後再把言外之意告訴讀者。

我喜歡翻譯拿不準的時候,把原文的字句附上。

我極度憎恨把外國的戲劇翻譯成原曲。

我極度憎恨現代人學寫古詩詞,並用在翻譯上。

我總是喜歡注釋本多一點,在努力不夠的情況下,依然掰著詞典看原著。被困在雲里霧裡,或是思考後覺得大放光明,都讓我開心。

普羅米修斯為人間帶來了火種。我們應該善待他,可是要想看到他所看到的,非得自己去天上走一遭。

Voilà.


如果是累卵,加上西裝皺眉頭的海報,我會以為是一部黑幫之間鬥爭的犯罪劇;累卵現代含義已不限於政治鬥爭。

關於鳳凰社的翻譯更傾向於那位騎士團翻譯。

感覺高贊給出的譯名,比較注重和原文密切對應,又或者像累卵這樣比較大膽卻書袋氣。應該很不喜歡錢鍾書吧~

其實譯名,都是在好幾個之中選出來的,選出來的,必然是優勝劣汰,既要考慮大眾接受度,也要考慮原作神韻。完全本土化和完全不本土化的翻譯,都會在時間長河裡,在舊書攤上被發現。有些人當寶撿到了,吹捧一翻,用作收藏,有多少文學參考價值,就不一定了。

私以為翻譯風格和翻譯傾向,不(能)(完全)代表(譯者的)(最高)翻譯水平。


反對@豆大福的答案。

我就提一個完全忍不了的,Harry Potter and the Order of the Phoenix。

翻譯不能簡單粗暴地去查詞典,要基於對文化背景的理解。在英國文化體系中,order是有多種特殊含義的,其中之一是指代亞瑟王的圓桌騎士團,即Knights of the Round Table,也被稱之為The Order。後來英國王室制定的各種騎士勳章,The Order of ...,也是起源於此,例如The Most Noble Order of the Garter,嘉德勳章。每種勳章的佩戴者即組成了一個騎士團。The Order of the Phoenix也正是模仿了這種用法。因此,其實更好的譯法或許應該是《哈利·波特與鳳凰騎士團》。

順便一提,書中還有另一個Order出現:The Order of Merlin,中文一般譯作梅林騎士團勳章,是魔法部頒發給具有突出貢獻的巫師和女巫的榮譽勳章。

參見:

https://zh.m.wikipedia.org/wiki/英國授勳及嘉獎制度

https://zh.m.wikipedia.org/wiki/嘉德勳章


翻譯分很多目的。比如硬邦邦的直譯,我們一般會覺得很垃圾,但其實楊憲益的紅樓夢就是完全直譯,目的在於儘可能多的傳達中國的文化。而有些翻譯側重於意譯,只是想儘可能讓讀者了解。說白了,直譯是以作者為中心,意譯是以讀者為中心。各有利弊。畢竟翻譯只能實現動態對等無法達到絕對對等。

不過不得不吐槽一句,上海譯文出版的麥克尤恩的幾本書,翻譯實在是,爛爆了!完全不知道這樣譯文的目的是什麼。


不得不吐槽一部分哲學書籍。

不知道是譯者不理解還是故意讓普通人看不懂,不需要直譯的部分(不涉及理論)也直譯了,還有一些用詞不對的譯法。

特別想吐槽政治必修四引用的一些語錄,乍一看高深得一比,其實譯得狗屁不通,不及物動詞當及物動詞用,動詞和名詞的搭配也不對。讀了幾遍才理解他想說什麼,其他人也就剩下感嘆馬某思恩某斯的厲害的份了。想想譯者故弄玄虛的成分比較多。商務印書館的哲學譯著也有點這個毛病


我英語很差,不過作為經管類的學生,大部分教材都是譯本

在我心目中最好的翻譯,一定是把從句都進行了劃分和重組的。。。。。。。

每次打開《貨幣金融學》《宏觀經濟學》,看到那些一句話可以寫一段的地方,我都很想問候譯者的家人


在這裡我想推薦一個豆瓣小組:翻譯質檢書小組

這個小組的帖子的內容都是逐句逐字地比較原文和譯文的差別,檢驗譯本的質量。

至於對於譯本好壞的判定,我支持 @本傑明富蘭克林 的觀點。


網上見到的說翻譯爛的情況主要有兩種,一種是讀者水平差,自己看不懂然後賴翻譯。另一種是譯文中文太糟糕,你不必看原文就能知道這翻譯不行。

至於更深入的討論,那可說的就太多了。


之前聯合國做翻譯的老教授在視頻里跟我們說,好的翻譯是讓讀者和聽眾感覺不到自己在讀或者在聽翻譯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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