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電影《慕尼黑》 ?


屠殺一塊切開的麵包

——《慕尼黑》

在斯皮爾伯格的電影中,《慕尼黑》並不是非常有名的一部,卻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部。它沒有《拯救大兵瑞恩》那樣宏大,沒有《外星人E.T.》那樣童趣,沒有《辛德勒名單》那樣溫暖,沒有《大白鯊》那樣驚悚,沒有《侏羅紀公園》那樣刺激……如果要形容《慕尼黑》,我會選擇「沉鬱」、「寫實」、「黑暗」、「困惑」這樣的字眼。

影片改編自George Jonas的書《復仇:一支以色列反恐小分隊的真實故事》(Vengeance: The True Story of an Israeli Counter-Terrorist Team),故事背景是1972年慕尼黑奧運會上,11名以色列運動員被綁架最後遭殺害的真實事件。但斯皮爾伯格講的,卻是這個事件引發的以色列復仇行動。

這是一個恐怖襲擊之後的復仇故事,充滿了手槍、炸彈、追蹤、暗殺,但斯皮爾伯格把影片處理得非常平實、冷峻。整個電影氣質上更接近一些70年代的作品,例如科波拉的《教父》、《竊聽大陰謀》,西德尼·波拉克的《禿鷹七十二小時》,威廉·弗里德金的《法國販毒網》以及英國的《伊普克雷斯檔案》等等。這既符合了故事發生年代的風格氣質,同時又是營造真實感與歷史感的出色手法。影片攝影師卡明斯基是斯皮爾伯格的老搭檔,他很擅長利用手持攝影、粗糙顆粒效果來製造臨場感和真實感。在漂亮的自然光歐洲外景之外,《慕尼黑》中有大量黑夜特別是雨夜的鏡頭,這些鏡頭猶如黑色電影一般迷離、陰鬱,奠定了影片的基調。

看看他的《奪寶奇兵》系列就知道,斯皮爾伯格非常擅長驚險緊張的情節劇,特別是其中的動作場景設計。《慕尼黑》雖然是關於以色列情報機關暗殺恐怖組織的故事,但影片大部分時間並不驚險刺激,甚至有些平淡:沒有特殊的武器,沒有超能的特工,沒有誇張的格鬥或戰鬥場景……幾個像大學教授、古董商、玩具匠人的傢伙去實施這樣一個茫無頭緒的暗殺行動。臨走時,總部財務交代的是不管你幹什麼,花多少錢,一定要留髮票!一股約翰·勒卡雷小說中荒誕的真實感躍然而出。幾場刺殺戲讓斯皮爾伯格處理得各具特色:有的是從街頭跟蹤到家然後主角緊張地,有的是炸彈出意外變成了近身槍戰場面混亂,有的是炸彈威力太大險些危及主角……但所有襲擊的動作戲都不是靠華麗的爆炸、槍戰吸引人,而是那種內在的緊張感。這一點上,《慕尼黑》復現的是斯皮爾伯格早期作品如《決鬥》、《大白鯊》內斂風格。

《慕尼黑》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色:影片多處利用平行剪輯產生的對位設計。比如一邊是電視上在列舉遇難以色列運動員的名字,一邊是摩薩德在收集襲擊者的名字和照片,鏡頭互相穿插,把遇害者和襲擊者剪輯到了一起——有意思的是,遇難者人數和以色列認定的復仇對象正好都是11位!還有一段,一邊是男主角在神經質地緊張檢查著自己的屋子,看看是否有隱藏的炸彈,另一邊則是同伴炸彈專家在製作炸彈同時拆除屋中詭雷的場景,結果是男主角驚恐地躲進了衣櫥不敢在床上入睡,而炸彈專家則在以為屋中安全之後被轟然炸死。這種對位設計雖然有些刻意,但確實起到了強烈的效果,它把兩種氣氛、兩種感覺置於一起,讓其中的矛盾、不和諧、混亂、無從選擇顯得更為突出。特別是結尾前一段,一方面是慕尼黑慘案中最後也是最可怕的部分:警方向機場的恐怖分子射擊,恐怖分子開始屠殺被綁架的人質,一方面則是男主角帶著回家也消除不掉的恐懼、負罪、茫然在跟妻子做愛。屠殺的慘狀與男主角高潮的吶喊交織在一起,充滿著對死亡的追問,以及對生命意義的渴求。

導演斯皮爾伯格身為猶太人,似乎容易讓影片偏向以色列一方。但我並不這樣認為——現在回過頭去看這部影片,最大的感受不是其偏袒以色列人/猶太人(儘管有人認為影片有失實之處),反而是斯氏一貫強調的人道主義。隨著故事發展,男主角及有些隊員一直在質疑行動的合理合法性,質疑復仇的意義,質疑巴以矛盾的根本,質疑人性在種族及宗教衝突中的位置……影片中有一處,男主角和其隊員正在一處隱蔽所休息,不巧碰到了同樣來此休息的巴解組織成員,雙方開始劍拔弩張差點火拚。以色列特工們假稱自己是某歐洲革命組織成員,結果雙方坐在一起聽起了音樂。男主角與其頭目聊天,雙方就猶太人和巴解組織進行了一番意味深長的對話,讓觀眾感到這種世仇真的已經深入骨髓,難以化解。兩人翌日在刺殺現場遭遇,以色列特工不得已打死了巴解頭目。離開時,男主角看著倒地的對手,內心五味雜陳。

對一部電影來說,這個話題實在太大太沉重了,特別是在911之後的美國。斯皮爾伯格在《慕尼黑》中展現的人道主義態度,一方面確實深化了影片主題,讓它沒有淪為一部徒有動作復仇的驚險商業片,但另一方面則模糊了對種族衝突、宗教衝突的思考——有時候,僅僅用人性二字是很難探討清楚問題的。由此,我想到了另一位大導演雷德利·斯科特的電影《天國王朝》,同樣是因為難以明確、直接、深刻、大膽地把握這個問題而顯得曖昧和表面化。 《慕尼黑》還有一處不為人注意的對應頗有意味:影片一開始,是一位以色列運動員在切麵包,緊接著就遭到了恐怖襲擊;到結尾,男主角邀請他的主管到自己家去吃飯(台詞中的「break bread」原意是基督徒一起掰麵包吃飯,後來引申為請人吃飯),主管因為男主角不願回到以色列而拒絕了。鏡頭拉遠,背景正是紐約的世貿雙塔!各個宗教中幾乎都有分餅而食的友愛教導,但這個世界並未因此更加和睦。有時候,空泛的人性、友愛並不能解決問題,不過對人性的追問始終是有價值有意義的,在這個角度上,我仍然覺得《慕尼黑》是一個很好的起點!


這個電影沒拍好實在是非常的可惜。因為題材絕對非常精彩,但是也是一個劇本陷坑。

這故事顯然不能拍成流水賬,雖然歷史真實就是流水賬。不過取捨起來很麻煩,個個都很精彩,放棄那個都不行。這是其一。

另外,一個團隊執行刺殺任務,並沒有特別重要的中心人物,這就不是像施陶芬貝格,是絕對的主角。沒有,就得生生造一個出來,這是二。

以色列人的殺戮計劃,並沒有太多的複雜的道德困境。因為『慕尼黑慘案』已經是標準意義的恐怖事件,黑色九月也不具備道德的同情價值,以色列人也就是單純的復仇。但是高大上的電影顯然不能搞成這個樣子,按照美國人標準的劇本設定,摩薩德必然是壞蛋,男主角必定苦大仇深,但是歷史上又不是這樣,這是三。

這三件事情,Eric Roth都沒處理好,雖然他是在三個競選劇本中勝利者,真的很好奇另外兩個劇本是怎麼寫的。

1,他放棄了一個最主要的線索:對阿里·哈桑·薩拉馬的刺殺。這是天譴行動中最重要,最複雜,時間跨度最長的復仇行動,但是劇本中居然給省略了,完全不理解是為什麼。並且也不給任何解釋。這不得不給了最終完成劇本一個記流水賬的強大印象。

2,男主角的設定,始終沒有找到立足點。按照劇本的解釋,Eric Bana扮演的是一個常常精神恍惚,不是特別堅定的特工隊長。但從頭到尾看下來,這不過是美國劇本的標準Cliche,不過就是寫慣了這種設定。好像沒點精神創傷,沒點哲學與道德矛盾,這故事就不成立似的。我並不是說這樣寫有錯,但是關鍵問題在於,這樣的設定沒有起到改起到的作用。

3,上述的問題,核心原因來自於這一條:沒有個人英雄主義與邪惡強大敵人的經典衝突,道德困境主角是沒辦法成立的。美國商業電影的標準設定就是:男主對抗的是一個將自己包含其中的強大邪惡力量,在對抗的同時,對自身身份認同產生道德困境。(伯恩系列電影是標準的標準)。但是這個劇本中試圖把摩薩德搞成這樣的組織,但是實在是找不到合理點,傑弗里納什扮演的男主角上司,嘮嘮叨叨的,始終硬朗不起來---原因很簡單,真實中,摩薩德沒有這樣的功能和設定,你改編自歷史,就不能天馬行空,最終落得一個四不像。

可惜啊,可惜。


影片導演史蒂文·斯皮爾伯格(Steven AllanSpielberg)是有著猶太人血統的美國著名電影導演編劇和製作人,本片秉承了斯皮爾勃格一貫的「殘酷寫實」風格並真實再現了巴以民族、土地之爭的殘酷與和平無望的深刻的主題,用獨特的視角和嫻熟的處理手法再次證明了導演的才華以及其對複雜政治題材的高度駕馭能力。整個電影氣質符合故事發生的70年代風格氣質,而斯皮爾伯格的老搭檔攝影師卡明斯基恰好很擅長利用手持攝影外加粗糙顆粒效果來製造臨場感和真實感,並在大量黑夜特別是雨夜鏡頭中奠定了影片迷離陰鬱的主基調。

影片開場其實是對上述慕尼黑殘殺事件血腥場面的重放,不過斯皮爾伯格雖將片名取為「慕尼黑」且並未讓影片的主要內容定位在慘劇發生的前因後果,而是將故事情節和注意力主要放在了以色列事後採取的復仇行動。當時的以色列總理梅厄夫人對「慕尼黑慘案」大為光火併發誓要讓世界知道以色列不是好惹的作為導火索引出暗殺小組,而原先是個保鏢的男主則被選為暗殺小組組長並主要負責消滅目標。但顯然他和還沒有成為007且只能負責開車的褐發男,原先製造玩具但現在負責製造炸彈的捲毛,原先是個古董商而現在負責證件偽造的老禿,以及負責為這群菜鳥善後的眼鏡男這四名隊員都沒有受過特別高的特工訓練甚至執行任務的手法都顯得有點稚嫩。甚至在只看利益不分對錯的情報販子幫助下順利找到了第一個殺害對象住所時都無法冷靜地開槍,並用「快注意我啊,我幹了壞事」的逃跑方式連現場遺留的子彈殼都要眼鏡男來「擦屁股」,好在以色列政府對他們的要求只有一個:能用炸彈就不要用子彈,反正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此後的幾次行動幾個人依舊不知道為什麼殺害名單上的人而處於完全兩眼一抹黑抱著「為國家懲罰恐怖分子」的目的執行任務,好在他們的作戰計劃也隨著經驗的增長而越來越縝密甚至手段也越來越多樣。比如在電話中安裝炸彈但其實並沒炸死拉,在目標入住的旅館床下放置炸彈險些把自己人害死拉,再比如喬裝打扮沖入敵軍大本營瘋狂掃射以及在街上展開槍戰,亦或是直接踹開目標的房門投入炸彈以至於殺了很多無辜良民拉。而小組人員的心情也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而不斷陷入迷茫,他們不再像殺死第一個目標人物後跳起舞蹈舉杯相慶了,反而開始懷疑暗殺是否真的是為了正義而這場殺戮又是否真的會在殺死那11個人後結束。

1972年以色列運動健將的身上的槍眼還冒著青煙而觀眾在這場噩夢的伊始就過了把R級片癮,豈料心裡對恐怖分子的憤怒尚未平息之時復仇軍團就在同樣溫馨平和的下午打死了幾個恐怖分子的父親而更加同樣的是在恐怖分子屍體上冒出的青煙,以至於屏幕前的觀眾因為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恨誰而變得更加憤怒。不過對於這部「從真實事件得到靈感」虛頭而對真實性有折扣的電影來說,叫人不寒而慄的內涵才是最值得探討的。影片每處極端寫實風格的槍擊和笨拙而驚心動魄的暗殺,以及每段意味深長卻難辨是非甚至隱藏著殺機的對白,都能輕而易舉地穿透人們的道德理想和對和平美好的幻覺。

其實,導演要說的東西並不複雜,簡單地說就是在質疑這種「以暴易暴」的復仇是否有效。影片開始時男主放下家中懷胎7月即將生產的妻子而選擇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祖國的尊嚴,甚至從以色列的角度而言這樣「為國犧牲」的人足以稱之為英雄。然而被他們殺死的人事實上在巴勒斯坦的角度也是國民英雄也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難分對錯,甚至即便是雙方都戰死沙場也不會終止這場戰爭。影片最後男主用「冤冤相報永遠不會達到和平」來反駁「暗殺成為以色列人應對恐怖活動唯一方法」的論斷,事實上不少摩薩德高官後來也在私下承認慕尼黑慘案逼著以色列搞得定點清除其實反倒帶來更多的「慕尼黑慘案」,而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就算變成了波及無辜的殺戮也未能得到根本解決,至少到現在為止巴以的衝突也一直很尖銳。

當然,斯皮爾伯格為進一步闡述這種「冤冤相報何時了」而將最後的鏡頭留給了紐約的國際世貿大樓,在全世界都知道2001年9月11日發生了什麼之時依舊希望通過這棟不復存在的雙子樓暗示以暴制暴時代的結束。在慕尼黑慘案已經過去45年的今天,世界卻仍然因發生在巴格達和喀布爾的街頭爆炸以及漢人不敢單獨去的西北邊陲而被恐怖所籠罩,不得不說導演的雙子塔其實也表達了他內心的憂慮:美國會不會在阿拉伯國家的恐怖襲擊後也變成另外一個被複仇控制的民族呢?


日常歪個樓

圖片來源於煎蛋網無聊圖


不做評價了。只說一下結尾。兩人在紐約的對話,鏡頭反打到對岸的世貿中心。再疊出下一個鏡頭,同一角度卻沒有了世貿中心。


知道這個電影的人都很少,如果不是斯皮爾伯格導演的話,估計知道的人更少了,按照他的水平,這個電影確實拍的沒頭沒腦的。

但本人恰好看過這部電影的原著小說,90年代初國內出版的,堪稱神作,劇情精巧,人物多樣,如果有機會,強烈推薦大家去看看原著,那種為國家付出一切,最終卻被國家不管了的悲哀,一定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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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怨相報 (豆瓣)豆瓣的頁面


我看過最壓抑的一部電影。


我覺得電話炸彈那個挺經典,保證完成任務。


雖然很多年了,我仍然記得當時看了這電影的一點印象。

就好像看了金庸的小說看不下去依據金庸小說所拍的武俠電影的感覺一樣,與原小說相比《慕尼黑》是很不怎麼樣的一個電影。摩薩德特工要是都象斯皮爾伯展示的那麼神經質,脆弱,那麼多愁善感,能幹成什麼大事?何況當時摩薩德特工不僅是單方面在實施暗殺任務,而且是與巴解在對殺暗殺,稍有不慎,執行任務的特工就被對手幹掉了。

所以這個電影的一個敗筆就是斯皮爾伯格安排的摩薩德特工巧遇巴解戰士並與之對話的那個段子。我不記得原書中有類似場景。起先我以為是好萊塢導演加油添醋的情懷手法,後來想了一下,這應是與色列現實生活無關的美國猶太人對巴以衝突的一種代表性幻覺。似乎美國多數猶太人與以色列人對當時巴勒斯坦恐怖活動的認知一直存在有很大差異。


個人民族情感太重,忽略了電影,


額,看不下去,好故事拍成爛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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