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採為什麼厭惡憐憫心和同情?

Christianity is called the religion of pity. Pity stands opposed to the tonic emotions which heighten our vitality: it has a depressing effect. We are deprived of strength when we feel pity. That loss of strength which suffering as such inflicts on life is still further increased and multiplied by pity. Pity makes suffering contagious.1

——《反基督》

我來試圖翻譯一下(基督教是憐憫的宗教。憐憫是和那些提高我們生命里的滋潤提高生命力的情感相反的:它有一種抑制的影響。當我們感到憐憫時,我們的力量被剝奪。生命中苦難造成的力量的丟失會繼續被憐憫所增加。憐憫會讓苦難具有傳染性)

我翻譯的不太好啊。

我的問題是如果這樣看來,尼采是不是一個不相信憐憫心的人呢?那愛和同情心這些我們基本的屬性他都不相信嗎?(我在別的地方看過這種描述,他覺得同情是不好的品質,可以從他和叔本華的分歧看出來)他真的覺得弱者就沒有生存的理由嗎?他比較喜歡耶穌,說耶穌是唯一的基督徒。那耶穌宣揚愛,他反對愛,這不是衝突了嗎?對於他來講真正的愛是什麼?本人讀他的文章讀的不多。請指點。


借光,讓一讓,請尼采自己來解釋吧:

基督教被稱為同情的宗教。——同情與滋養性情感相反:後者是提高生命感受的能量,前者則是壓抑性的。一個人在同情的時候會失去力量。痛苦本身已經給生命帶來了力量的損失,同情則進一步加劇了這種損失。同情將痛苦本身變得富有傳染性;有時它還會帶來生命和生命能量的整體損失,而這與起因的分量又極不相稱(——比如,「拿撒勒人之死」這個病例)。這是第一個觀點;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觀點。假如人們按其通常所激起的反響的價值來衡量同情,其危害生命的特徵也就愈益明顯了。同情完全悖逆了發展的法則,發展的法則即選擇的法則。同情保存適於沒落者,它保護自身以利於被剝奪了權利的和被譴責的生命,它將失敗者固著於生命,讓各式各樣的失敗者蔓延滋長,由此而給生命本身帶來了一個陰暗可疑的層面。人們竟敢將同情奉為德性(——在每個高貴的道德中,它都被視為軟弱——);人們愈行愈遠,把同情弄成了德性本身,弄成了一切德性的基礎和根源,——只不過,終須謹記,這是從一種虛無主義的、以否定生命為標籤的哲學的觀點出發的。叔本華在這一點上不無道理:同情否定了生命,把生命變得更當否定,——同情是虛無主義的實踐。再說一遍:這種壓抑的和易傳染的本能違逆了那源於生命之保存與價值提升的本能:無論是作為憂傷的傳播者,還是作為一切憂傷的保管者,它都是頹廢向上攀升的主要工具——同情勸人向無(Nichts)!……人們嘴上說的不是「無」:而是「彼岸」,或者「上帝」,或者「真實的生命」,或者「涅槃」、「救贖」和「極樂」……如果人們理解了,崇高的詞語底下所包裹著的是怎樣的傾向,那麼,這些源於宗教-道德之特異體質王國的無辜修辭就立刻顯得很不無辜了:敵視生命的傾向。叔本華是敵視生命的:故而同情在他看來是德性……眾所周知,亞里士多德將同情視為一種罹病的、危險的狀態,間或加以催瀉不無益處:他把悲劇看作催瀉劑。人們確實應該從生命的本能出發尋求手段,為這樣一種病態而危險的同情之累積——如其在叔本華的病例中(惜哉!尚有我們從聖彼得堡直至巴黎、從托爾斯泰直至瓦格納的全部文學和藝術上的頹廢)所表現的那樣——施以一刺:讓它爆裂……在我們不健康的現代性中,沒有什麼比基督教的同情更不健康的了。在此行醫,在此鐵面無私,在此動刀子——這是我們的分內事,這是我們愛人類的方式,我們因此而是哲學家,我們極北凈土之人!— — —

(摘自《敵基督者》,餘明鋒譯,孫周興校;商務出版社)


(之前我用了 @小路鹿 的「自憐」 但是,自戀是self-pity,pity就是單純的憐憫和遺憾,所以我改回了憐憫,然後適當地加了一些解釋。尼采所敵對的正是基督徒式的憐憫,因為這種憐憫是一種對生命的否定,因此才說其妨礙了生命的活力。)

原文說了,基督是一個關於憐憫的宗教。而基督徒式的憐憫妨礙了人的「vitality」 -- 即活力。生命的活力。

尼采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基督教也是。然而尼采敵對基督,是因為基督對於人存在的悲劇和苦難帶有的所謂的憐憫情緒,其實是對其價值的否定 -- 悲憫生前的苦難,許諾死後的永生,就是在否定生前的苦難及其價值。作為生命,人生的本質,否定其悲劇的價值,就是否定生命存在的價值。

尼采《悲劇的誕生》裡面日神和酒神思想的二元對立,就是其對基督教內核批判

The proposition that death or unbirth is preferable to life is a fairly standard formulation of Greek pessimists, and Nietzsche takes it as Dionysian wisdom, ultimately too dreadful for humans to face and still continue living, unless they construct some illusion to mitigate its hard truth. The Christian answer is to deny meaning to life and its suffering by declaring the afterlife (i.e. Death) to be true, just, and eternal existence - everything this life is not. For this reason Christianity"s principal visualisation of God - Christ on the Cross - shows the divinity in his death-agony. This image pints the believer in the desired direction - away from life on earth. .... life-affirming, in the face of insuperable odds, whereas the Christian divinity is life-denying even in its iconography.

認為死亡或者不降生是比生存更好的選擇這一命題是希臘悲觀主義者常見的套路,而尼采把這當作酒神精神,但這痛苦的真理對於人類說實在太過於致命而無法面對,無法繼續生存,除非他們構建一個幻想來轉移這痛苦。(ps,這個所謂的假象就是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構成二元對立人生哲學,這就是尼採在悲劇誕生一書中談論的希臘的智慧)

但是,基督教的答案卻是否定生存的意義和苦難的意義,宣稱一個死後的世界是真實的,公平的,永恆的,而現世所有的一切卻非如此。

基督教可視化上帝最根本的標誌就是十字架的耶穌,通過受難而死而展現出來的神聖感。這一畫面給信徒們指出一個滿意的方向---即逃離現世的生活。

在不可逃脫的現實面前許諾永生,基督教在其代表性圖示中就暴露其神聖就是否定生命。

因此,尼采才會說基督這種憐憫是有毒的,因為憐憫是認為人應該能得到更好的,更溫柔的對待,亦即困難不被肯定,是不應該存在的。

而尼采反對,因為尼采肯定了人生的悲觀的本質,而他給出的解決方法就是直面這樣的悲劇,直面痛苦。他不認為人生應該是如何,他重新把人放入人生的荒野當中,直面其中的殘酷。

所以尼采同樣被稱為「徹底地悲觀主義/虛無主義」 他不抱任何希望,不尋求任何慰藉。

對於一切苦難,信奉基督就像是吸食冰毒,能讓你忘卻痛苦,然而忘卻痛苦卻無濟於事。更甚者,這份忘卻毒害了人的生命的活力,毒害了人能夠吶喊掙扎的力量。使人蜷縮在在虛妄的美好中靜靜等死。

這才是尼采敵基督的原因。也是尼采痛恨憐憫的原因。

這和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更加沒有絲毫關係。

尼採的強力意志是對於生命中最蓬勃最有活力的部分的描述。是對生命力的肯定。生命力不是建立在弱肉強食上的。因為生命力是一種內在的力量,而弱肉強食則是通過外在的勝敗來奠定自己的地位,對於這樣的外界的憑藉,尼采絕對是不屑一顧的。

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裡面有很多活的很久的角色,但是尼采對於他的看法都是否定的。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講究的是「適者」 不是「優者」 更不是「強者」。尼采對於這些苟延殘喘的人是鄙視的。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有一章寫的是走繩索的人,尼采是把這個比喻為人類嘗試超越自己 - 曾經從猩猩變成人,現在要從人變成超人;超人之於人,就好比猴子之於人一樣。

顫顫巍巍走著,這個走繩索的人最後跌死了。眾人驚呼。最後查拉圖斯特拉背著這個屍體走了,要埋葬他。查拉圖斯特拉作為一個導師一般的存在,在書中就類似於超人的代言。他如此對待這個人就說明他對於走繩索的人的肯定。

強者不是存者。強者不是為了「活下去」的存在。

至於所謂「精英」就更不必提。如今「精英」不過是站在群氓頭頂吸血的的一群人而已。沒有群氓提供的血液,如何能活下去?

尼采或許對於群氓是鄙夷的,對於這些「精英」則是厭惡的。

尼采不是厭惡憐憫。尼采厭惡的是使人軟弱的憐憫,是基督徒式憐憫。尼采本人是有著『真正的同情心』的人,不然也不會為全人類精神的福祉而寫作了。


先把這段話里的「憐憫心」替換成「自憐」。

人在一個當下畢竟是只能做一件事情的。在苦難中如果總是止於自我憐憫,而忘了用旺盛的生命力去求變,便會有他說的這句「生命中苦難造成的力量的丟失會繼續被憐憫所增加。」

這樣更好理解一點,是不是?

事實上,我過去也容易陷於自憐。但當我發現「自憐令我沉醉在悲傷的情緒里、進而把自己的遭遇合理化而不是試圖去改變」這一重大問題之後,我才徹底地擺脫這種心理。也才感覺自己的人格真正開始獨立。

而哲人有著把一個話題演繹到極致的傾向。由上述的「自憐」,再推廣到「對他人的憐憫」,其實造成的影響是一樣的。你幫助了他,便削弱了他自助與自我求索的可能性——而人終究是要靠自己的。

尼採的這個觀點,和「扶貧濟弱要授之以漁而不是授之以魚」是一致的。

稍微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扶貧濟弱起碼要保證人餓不死,也就是在極端情況下要先「授之以魚」;而尼采全盤否定了憐憫的意義。

他可能會是自然法則、優勝劣汰的狂熱擁護者吧。

我沒有讀過尼採的著作,但至少在心理諮詢上比較認同他這一點。所以哪怕我在知乎上盡量地用自己的經驗和見解去引導苦主,但只要我確認已經把問題說透了,便會提醒自己避免繼續「同情」。

更多的工作,無盡的耐心,要交給他們自己去做。


尼采哭喊出 我的難兄難弟啊 的時候,難道不是在悲憫嗎,難道不是在同情嗎。但是這個和基督教獎勵式的同情是不一樣的。

直面人生的空虛已經如此不易了,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和覺悟!在這時候你跟他說,你這輩子熬的不錯,我在你死後給你獎賞。這合異於侮辱。


對於基督教環境而言,教義的核心就是上帝愛人,我們應該愛鄰人,成為上帝的使者,去幫助那些弱者,以此與上帝同在。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同情和憐憫都是我們接受和選擇的品質,但對於很多利己主義者,同情和憐憫並不是生活的必需。對於人類來說,基督教也不是人生的必需。尼采認為,成為一個擁有自由意志的人才是人類的未來,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哪怕是一個自私邪惡的人也必須成為一種自由。因此,對於佔據主流價值觀的基督教,要否定同情和憐憫,這是否定基督教實現自由的第一步。


補充一點:尼採在他的超人哲學中,核心要義就是「崇高」。

崇高的根源是痛苦,但僅有痛苦不足以崇高。

西哲史上如此表達的,尼采不是第一個,這更像是一種順遂。題主如果讀過《理想國》應該記得,柏拉圖主張驅逐詩人的原因也在於此。

當時詩人們栩栩如生、聲淚俱下地吟誦英雄的災禍時,社會上最好的那些人也會獲得快感,樂此不疲地繼續欣賞這樣的表演。柏拉圖認為詩人就是這樣不斷逢迎著人性中最低劣的部分,他將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態稱之「哀憐癖」,痛加嘲諷。

我記得中譯本中原文好像是這樣說的:「我們心中應該有桿秤,除了頌神和讚美好人的詩歌之外,不準一切詩歌進入國境。如果我們讓那些甜言蜜語的抒情詩和史詩進入, 統治我們的就將是快感和痛感,而不再是法律和古往今來最好的道理了。」

且先不說他對文藝作出了不當論斷(畢竟亞里士多德馬上就用《詩學》提出凈化理論,重新定義西方宗教美學基調),就創造新世界的審查標準上看,尼採的超人社會和柏拉圖的理想國,說的就是一回事。


1 寫尼采

因為尼采看來,憐憫是一種奴隸道德。因為主人不需要憐憫,強者不需要憐憫。比如你會可憐奧巴馬嗎?你會可憐王思聰嗎?

並且憐憫不能解決人類的苦難,為什麼不把大家都變成強者呢?大家都變成強者,就不再需要憐憫這種軟弱的不能解決問題的精神鴉片。所以尼采創立了超人學說,認為人應該強大到變為超人。

2為基督教辯解

尼采正確地看清了基督教教義的問題,卻錯誤理解了耶穌。

耶穌的憐憫是強者的憐憫,而不是弱者的憐憫。強者就是告訴人們,你們並不貧窮。上帝賜予你身體和慾望,可是你們自己以之為羞恥。人類本來就已經擁有財寶----「身體和慾望」,你們自己為了虛偽的道德不用,所以自己活該貧窮受苦。

所以尼采說:真正的基督徒從來只有十字架上的耶穌基督一個人。耶穌三十歲傳道,自己成為救世主,直到死亡都宣稱自己是神的兒子,聖經一直流傳到現在;而基督徒指望靠別人(基督)得救,每天幻想著只能下輩子靠信耶穌進天堂。耶穌自己可沒有救世主來依靠,為什麼不能和耶穌一樣生活呢?耶穌說:我就是真理。這話聽著強勢么?

寫完才發現有人邀請,那就「謝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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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尼採在需要憐憫心和同情的時候沒有獲得過憐憫心和同情,於是他就把憐憫心和同情解釋為一種世間並無必要存在的東西從而讓他自己心裡好受些。


最近剛開始讀尼採的書。

他討厭的憐憫和同情心 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憐憫 尤其是基督教那種 宣稱有個上帝始終愛你 並在你死後讓所有人公平。 這種憐憫是受苦的人 自我安慰的最大毒藥。

尼采能夠從最原始的思維中解析道德。思想悲觀。


因為作為施與者,他對受施與者的同情,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自私與利己主義,因為他的同情最終會演化成自己施與幫助的滿足與快樂,而受施與者如果單純依賴這些贈予,就會貪得無厭,毫無奮進之心,成為逆來順受的食腐動物和一潭死水中的可憐蟲,對於整個人類的奮進與超越毫無意義。


恰好研究了很久尼採的哲學思想,

我就來一小段話說明絕大多數人對尼採的誤解:

尼采並不是厭惡憐憫心和同情,而是他覺得命運凄慘的人已經足夠痛苦了,憐憫心與同情會讓這類人陷入更深的困境,所以不應該給予憐憫,而是應該給予超人的勇氣,改變現狀。

反方向理解就懂了。


基督教被認為是憐憫與同情的宗教,而這也自然成為尼采重點批駁的對象。他在其幾乎所有著作中均闡述過自己反對憐憫與同情的看法和理由,其中,《反基督》一書中的第7節較為集中地表達了尼采對這一問題的主要觀點,在此引述如下,讀者可依之增進對本篇內容的理解。

其一,「同情極大程度地削減了那種本身確實會給生命帶來痛苦的力量。、、、在某種情況下,它可能會導致生命與生命能量的完全喪失、、、」在尼采看來,痛苦是生命發展過程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而同情與憐憫則消解了生命所承受的痛苦,也就等於消解了生命賴以成長的由痛苦所激發的力量。同情強化了失敗者依靠別人的同情與憐憫來推卸責任並苟延殘喘的弱者心態,從而阻礙其奮發自強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其二,「同情本質上是和作為選擇法則的發展法則極端對立的。、、、由於同情拚命維持著失敗者的苟延殘喘,所以,現在到處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失敗的人。」

其三,「由於同情,生命被否定了,生命被看作是只配被否定的東西——同情乃是虛無主義的實踐」 尼采認為,「(同情與憐憫)使得痛苦成倍地增加,又是進一步滋生所有痛苦的溫床,所以,實際上成了促進頹廢的主要工具——同情促進了虛無!」[1]

其四,「面對苦痛者、窮困者和呼號者,、、、如果我們可以更有力者和幫助者的形象出現,如果我們確信能得到讚揚,如果我們希望用旁人的痛苦渲染我們自己的幸運,如果我們希望痛苦的景象能夠減輕我們的無聊,我們就會決定不避開他們。」[2]在尼采看來,施予憐憫的人往往通過同情來獲取並顯示自己的優越感,其實質就是將自己的自信建立在別人的自卑之上,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而真正的同情與幫助必須滿足兩個基本條件,一不傷害被幫助者的自尊;二不懷有任何施恩之心,如尼采所言:「假如必須行善,我不希望被視為施恩;我的憐憫是一顆默默關愛的遠星,我的善舉是一個蒙面無跡的過客。我請求你這樣處理憐憫和善行,我的朋友!」


[1] 以下引文均出自《反基督》第7節。

[2] 《朝霞》第133節。

B%????


善良即懦弱


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同情的,他只相信血和拳頭,任何一絲的同情都無益於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本就是自然的生存法則。人類自從發明想像之後,在愛的基礎上增加了很多附屬品,同情就是一個極為寬泛而認同較高的產品。

然而,弱者所獲得的同情往往只是在弱者身上增添了新的傷疤,在成王敗寇的世界,這種同情無疑是一種施捨。

同情與尊重是相對的,選擇了同情,就不會去尊重,同理尊重也是,同情的天平的傾斜,尊重是天平的兩端。或者更深入一點說,你能切身感受別人的痛苦嗎?哪怕站在對方的立場,那應該表現的也是尊重,而不是同情,一體同悲也許只有聖人才可以做到。

所以人們更多的是希望獲得施捨的快感,在施捨與被施捨之間,根本不存在猶豫的可能性,所以佛教也只是說施捨是沒有功德的,沒有說被施捨者其實也是有功德的。如果這種廉價的同情還有猶豫的話,取決於施捨者希望獲得的精神回報和寄託有多大。

然而大眾的同情畢竟是廉價的,愛心泛濫的社會,希望一元兩元的施捨也能產生巨大的回報,這種行為的本質與往佛堂前的功德香捐錢是一致的,希望獲得的杠杠回報更高。

當這種廉價的同情被被同情的一方利用並且做出同情者認為是欺騙的行為之後,這種憤怒轉向是巨大的,放佛被同情的一方拿了人家一百萬一樣。殊不知,其實自己已經把同情當成了收入。


在敵基督者中提出這一點,是為了證明基督教是一個軟弱的宗教。

憐憫和同情在此時有宗教意味,所說的同情和憐憫,是基督教意義上的。

尼采反對這種缺少權力意志的情感和行為。簡單的說,人應該具有強力意志,簡單來說,可能是「自強」。

而不是像基督教一樣指向虛構的上帝和救主來幫助自己。同情和憐憫,大概是「神愛世人」中的愛。

你不拯救自己,神也無能為力。神不愛世人,人要愛人。


憐憫之心只是超人的要過的一條河,過後有一種利己主義者的感覺。


對一個認為自己是超人的人 同情是一種枷鎖


同情和憐憫都是偽善者的自我滿足,以抽空弱者的本心作為代價。


尼采對柔弱的抗拒本能和呵護直覺一樣自然


避免被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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