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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可以說是我國古代相對開明和寬容的一個朝代嗎?

劉邦打敗項羽後,項羽宗族全部封侯;淮南王造文帝的反,文帝卻還顧及兄弟情義不殺他;有人衝撞皇帝的馬車,皇帝想殺他,廷尉卻用類似「以法治國」的理由把皇帝頂了回去;而且一直到漢朝後期的三國時代,敵國皇帝失敗了之後也一樣能活的很好。

據此,可以說漢朝是我國古代相對開明和寬容的一個朝代嗎?還是說這些只是個例?


漢承秦制,漢法嚴苛。開明和寬容,似乎用不到漢代上吧。

個人認為,若只說開明和寬容的話,曆數各代王朝,趙家當然第一。


政治風俗還是一貫的嗜血冷酷,社會風俗挺開放浪蕩的。 畢竟是第一帝國的奠基時期,受春秋風俗影響很深。

政治鬥爭的殘酷血腥是顯而易見的,刑罰也相當殘忍野蠻。腰斬,族誅,棄市,伏劍自盡,帶著一股先秦春秋的血氣。

如魏其武安列傳中的竇嬰,下場悲慘。漢武帝時候,宰相多不得善終。景帝刻薄,腰斬了自己的老師晁錯。幾乎人人都有黑歷史。

樓上說的淮南王其實有很大程度上是文帝故意放縱的惡果,畢竟淮南王也是高帝的血脈,又長大有力。弟弟已死,文帝又殺了許多無辜官吏陪葬,樣子做得挺足。被天下人遍了個民謠嘲諷。文帝入宮,漢惠帝的幾個兒子是怎麼死的?包含他自己的前幾個兒子,也死的很詭異。

且漢朝的制度,還是挺愛護宗族的。出了事,一般都是逼責任人自殺。七國之亂里,楚王都謀反了,死了還能穿著金鏤玉衣埋在徐州獅子山漢墓留個全屍也是寬容。

社會風俗還可以吧,婚俗觀念比較開放,人們玩的也開。漢武帝的媽媽都生過女兒了,還能入宮。武帝的皇后衛子夫,成帝的皇后趙飛燕都是歌女出身,身份都很卑微,大臣也沒有說什麼。

當時人夜生活也放的開,如長公主守寡之後又有了男寵,還時常替皇帝們干拉皮條的活。有許多諸侯王都是因為淫亂被追責自殺的。武帝也因為懷疑女兒和人私通,逼死過幾個女兒。如陽石公主?我記不太清了。

以我的觀點,風俗最美是宋,唐漢明還能看。亂世元朝什麼的,大家就別再設想了。

畢竟我也是看過東京夢華錄,嘯亭雜錄和西京雜記的人。


漢武帝的託孤重臣金日磾,歸化匈奴人。

漢朝禁衛軍八校尉中,長水校尉掌長水、宣曲胡騎,胡騎校尉掌池陽胡騎,越騎校尉掌越騎,八支禁衛軍有三支是由歸化民族組成的。

華夏夷狄,不是種族之別,而是文明之別,尊禮守信、寬和愛人就是華夏,亂倫狡詐、粗暴好殺就是夷狄。而能將初代歸化的民眾引入國家的政治核心和軍事核心,如此包容的朝代屈指可數。


是的。漢朝文字獄較少,婦女地位在古代也是比較高的之一。

……………………
這種問題下面也有宋粉來黑漢朝。

宋朝有較多文字獄。宋朝婦女地位低,遠不如漢朝。

纏足習俗開始於宋朝。

歷史研究著作《纏足史》考證眾多史料,證明了宋朝之前不纏足,北宋初期也不纏足,但是北宋中後期出現纏足。纏足習俗開始於宋朝。宋朝纏足已經造成很大痛苦,「受無限之苦」。 而且纏足習俗在南宋已經興起了,南宋婦女纏足已經不是個別現象,「小腳」已經成為婦女的通稱

北宋歐陽修表彰過被陌生的男人拉過手就砍掉自己手的寡婦。

北宋後期程頤主張「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

宋朝確實弱。宋朝軍事確實弱。實際上宋朝對外戰爭是勝少負多。不是謠言里吹的勝多負少。

宋朝那300多年就別拿來吹了,前半段缺了幽雲十幾州,不久還丟了靈州,連中原都沒能統一;後半段被外敵打的連中原這漢人根本之地都丟了還收復不了,最後被外敵打的連南方這漢人的大後方也丟了。哪來的臉跟其他前期後期都有中原與南方的王朝比?

即使宋史泰斗鄧廣銘、王曾瑜也承認,宋朝弱、 軍事弱、軍隊差,並且承認是宋朝自己造成的。

《鄧廣銘全集 第六卷》240-241頁指出:宋朝軍隊的數目龐大,而在宋太祖以後,卻大部分都是分布在對內鎮壓以防民變的崗位上,缺乏應有的教閱訓練, 素質很差,作戰能力很低 ……
《鄧廣銘全集 第六卷》656頁指出,宋朝對外軍事能力弱是由宋朝一系列「守內虛外」的政策造成的。
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也指出宋朝軍事弱是宋朝自己造成的,宋朝守內虛外、崇文抑武,由於宋太祖以武將黃袍加身的來歷、宋朝守內的第一要旨就是猜忌和防範武將;宋朝軍制以束縛武將才能,降低武將地位和素質,削弱其指揮許可權和主動性、靈活性,犧牲軍事效能為特徵;
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還指出,宋軍招剌太濫、揀選不實、訓練很差、軍法廢弛、軍政腐敗、軍紀敗壞、官員對軍士役使和刻剝、軍隊營利性經營、輕視騎兵建設、以文制武、兵權分散、將從中御,這些是宋朝積弱的重要原因。

宋朝經濟比不上明朝,更比不上清朝。
弘治年間,明人丘浚曾就宋明兩朝的財政結構和收支及儲積方面作過比較,指出:「竊惟我朝疆宇比宋為廣,而百年以來無甚鉅費,凡宋所謂郊賚歲幣祠祿皆無之,其最費者宗祿養兵蔭子耳,然蔭子止於武職,文臣無幾焉。臣考諸司職掌,洪武中人民一千六十五萬二千八百七十戶,墾田八百四十九萬六千五百二十三頃,稅糧二千九百四十四萬石,戶口之數較之宋雖略相當,而今日墾田則過之遠矣,所入既多,而所費比之又少,是宜國家儲積數倍於宋焉,……況今日之全盛庶富,非宋可比(《足國用議》,載《明經世文編》卷72)」。也說明明代比宋代財政收入多,支出又少,故儲積宏厚,非宋可比的。
根據黃啟臣教授的研究,北宋皇佑年間(1049—1054 年)年產生鐵7,241,000 斤,南宋初年(約1127—1162 年)年產生鐵2,162,144 斤,明洪武初年(約1368 年)年產生鐵18,476,026 斤。洪武初年的產量「相當於北宋的2.8 倍,相當南宋初年的8.1 倍。」永樂初年(十五世紀初),官營鐵冶的生鐵產量是9237 噸,宣德九年(1434年)民營鐵冶的生鐵產量就達到13831 噸,嘉靖以後更達到45000 噸。可見鐵的產量,明代比宋代增長了八倍。
明代白銀大量湧入,因而實現了白銀的貨幣化,突破了唐宋經濟發展的瓶頸。明代出現了全國性市場、大商幫和錢莊,這是商品流通和資本積累超越前代的反映。
在商業規模、商人數量、商人地位等方面,宋朝大大不如明代尤其是晚明。(萬明《晚明社會變遷》p.90)
明代中國拓展了海外貿易的範圍,這方面相比起宋代也是進步。「中國絲綢不僅泛監美洲市場,奪取了西班牙絲綢在美洲的絲路,甚至繞過大半個地球,遠銷到西班牙本土,在那裡直接破壞西班牙的絲綢生產。」(樊樹志《晚明史》p.53)

「西湖雖好莫吟詩」,宋朝的「特務」,文字獄等,

「熙寧五年(1072)春正月,置京城邏卒。皇城卒七十人,開封府散從官數十人,巡察謗議時政者,收罪之。」[103]

早在宋仁宗末年,司馬光就抨擊邏卒:「妄執平民,加之死罪,使之幽縶囹圄,橫罹楚毒。」[104]

熙寧年間,退居洛陽的司馬光又上奏宋神宗,極力反對:「潛遣邏卒,聽市道之人謗議者,執而刑之。又出榜立賞,募人告捕誹謗朝政者。臣不知自古聖帝明王之政,固如是耶?」[105]但並未產生任何作用。

元祐元年(1086),御史中丞劉摯上疏彈劾道:「(領皇城司石)得一恣殘刻之資,為羅織之事,縱遣伺察者所在棋布,張阱而設網,家至而戶到,以無為有,以虛為實,上之朝士大夫,下之富家小戶,飛語朝上,而暮入於狴犴矣。」一旦入獄,「凌辱棰訊,慘毒備至,無所求而不得,無所問而不承,被其陰害,不可勝數。」

[101]《司馬光奏議》卷7《皇城司廵察親事官札子》,第58頁。
[102]《續資治通鑒長編》卷74大中祥符三年三八月庚午,第1687頁。
[103]陳均:《皇朝編年綱目備要》卷19熙寧五年正月,中華書局2006年版,許沛藻等點校,第451頁。
[104]《司馬光奏議》卷7《皇城司廵察親事官札子》,第59頁。
[105]《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52熙寧七年年四月甲申,第6162頁。
[106]趙汝愚:《宋朝諸臣奏議》卷63《百官門·內待下·上哲宗彈劾王中正等四宦官之罪》,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北京大學中國古代史研究中心校點整理,第697-698頁。
[107]《宋史》卷473《奸臣三·秦檜傳》,第13765頁。

宋代文字獄較多,諸如奏邸之獄、烏台詩案、同文館之獄、車蓋亭詩案、胡銓奏疏案、李光《小史》案、《江湖集》案等等,幾乎盡人皆知。

宋代的文字獄以宋高宗一朝最多,據趙翼《廿二史札記》卷25《秦檜文字之禍》考述,不下20起。宋代禁書、焚書的事件不時發生,私史往往是禁毀的主要對象。如崇寧二年(1103)四月,「詔毀刊行《唐鑒》並三蘇、秦、黃等文集。」[109]諸如《東齋記事》、《湘山野錄》、《劉貢父詩話》、晁補之文集以及程頤的著述都在禁毀之列。又如紹興十四年(1144)四月,禁私史,其理由所謂「私史害正道」。十九年十二月,再度明令「禁私作野史,許人告」。在朝廷的壓力下,司馬伋言不由衷,公然說「《涑水記聞》非其曾祖光論著之書」。其後,「李光家亦舉光所藏書萬卷焚之」[110]。再如嘉泰二年(1202)二月,禁行私史。李燾《續通鑒長編》、王稱《東都事略》等書特許「存留」,但「不許刊行。其餘悉皆禁絕,違者坐之。」[111]因文得禍者往往貶往遠惡州軍,並株連甚廣。如紹興二十年(1150),原參知政事李光因「妄著私史,譏謗朝廷」罪,遠貶昌化軍(治今海南儋州),「前從官及朝士連坐者八人」。[112]「其弟寬亦被羅織,除名勒停。長子孟傳、中子孟醇皆侍行,死貶所。仲子孟堅以私史事,對獄掠治百餘日,除名編管。」其季子孟津「亦抵罪。田園、居第悉皆籍沒,一家殘破矣。」[113]因文得禍者還有被處***死的。如紹興年間,「進義副尉劉允中坐指斥謗訕,棄市。」[114]原宰相趙鼎遠貶吉陽軍(治今海南三亞),他對其兒子說:「(秦)檜必欲殺我。我死,汝曹無患,不爾,禍及一家矣。」於是「不食而死」[115]。

紹興十四年(1144),「太學生張伯麟嘗題壁曰:『夫差!而忘越之殺而父乎?』杖脊刺配吉陽軍。」[116]張伯麟觸痛了宋高宗內心深處的瘡疤,慘遭嚴懲。這與後來清人將「陛下」筆誤為「狴下」,即被視為對皇上「大不敬」之類,並無根本不同。
宋代文字獄的罪名大致均為「謗上」。元豐二年(1078),烏台詩案,蘇軾的罪名便是:「凡上所施為,皆作詩詆訾,無所不至。」[117]慶元年間的所謂「偽學之禁」,以專制手段禁止一種學說和學派,並迫害學者,更是典型的文化專制。
由於宋代文禍較多、懲罰較重,蘇軾在熙寧年間前往杭州時,其表兄文同告誡他:「北客若來休問事,西湖雖好莫吟詩。」「蓋深恐其賈禍也。」 蘇軾後來仍不免「烏台之勘、赤壁之貶」[118]。難怪宋代有這樣的俚語:「聞事莫說,問事不知,閑事莫管,無事早歸。」[119]

[109]《宋史》卷19《徽宗本紀一》,第367頁。
[110]《宋史》卷473《奸臣三·秦檜傳》,第13760-13761頁。
[111]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6《嘉泰禁私史》,中華書局2000年版,徐規點校,第149頁。
[112]《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61紹興二十年三月庚寅,第2608頁。
[113]《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68紹興二十五年四月己丑,第2747頁。
[114]《宋史》卷30《高宗本紀七》,第574頁。
[115]《宋史》卷360《趙鼎傳》,第11294-11295頁。
[116]《宋史》卷473《奸臣三·秦檜傳》,第13759頁。
[117]《續資治通鑒長編》卷301元豐二年十二月庚申,第7336頁。
[118]羅大經:《鶴林玉露》乙編卷4《詩禍》,中華書局1983年版,王瑞來點校,第188頁。
[119]胡仔:《漁隱叢話》前集卷54《宋朝雜事上》,四部備要本。

宋朝「民間苦賦重」,「王稅何由備?」   

學者趙翼指出宋朝「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此宋制之不可為法者也。」「民之生於是時者,不知何以為生也。」

不必查閱卷帙浩繁的《全宋詩》,僅在錢鍾書《宋詩選注》中就有宋代百姓苦難的大量證據。

北宋王安石《河北民》曰:「今年大旱千里赤,州縣仍催給河役。老小相依來就南,南人豐年自無食。悲愁天地白日昏,路傍過者無顏色。汝生不及貞觀中,斗粟數錢無兵戎!」

劉攽《江南田家》云:「官家不愛農,農貧彌自忙。儘力泥水間,膚甲皆疥瘡。未知秋成期,尚足輸太倉。」

南宋徐照《促促詞》曰:「東家歡欲歌,西家悲欲哭。丈夫力耕長忍飢,老婦勤織長無衣。」

戴復古《庚子荐饑》云:「餓走拋家舍,縱橫死路歧。有天不雨粟,無地可埋屍。劫數慘如此,吾曹忍見之。官司行賑恤,不過是文移!」

至於梅堯臣的《汝墳貧女》、蘇舜欽的《城南感懷呈永叔》、張舜民的《打麥》以及范成大的前後《催租行》,更是描述宋代百姓苦難生活的名篇。

宋朝人一再嘆息:「開工作民良久艱,誰知不如牛馬福!」「人賤不如泥,三嘆而已矣。」 北宋張詠《愍農》詩曰:「春秋生成一百倍,天下三分二分貧。」[33]

南宋利登《野農謠》云:「今年二月春,重見勸農文。……一年三百六十日,念及我農惟此日。」[34]

梅堯臣《田家語》詩云:「誰道田家樂,春稅秋未足。里胥扣我門,日夕苦煎促。」[35]宋詩中這類抨擊官府壓榨、盤剝百姓的篇章為數不少。宋代尤其是南宋,苛捐雜稅多如牛毛。

北宋李覯浩嘆:「役頻農力耗,賦重女工寒」;「產業家家壞,誅求歲歲新」。[36]

南宋朱熹指出:「古者刻剝之法,本朝皆備。」[37]

連宋孝宗也不得不承認:「稅賦太重。」[38]

百姓哀嘆:「王稅何由備?」[39]

總之,宋代的實情是「民間苦賦重」。[40]

學者趙翼指出宋朝「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此宋制之不可為法者也。」「民之生於是時者,不知何以為生也。」

《朱子語類》指出宋朝:「古者刻剝之法,本朝皆備。」而且,宋代官府不但承繼了五代以及以往各朝的苛捐雜稅,而且還增加了許多斂民新法。

黃震指出宋朝真實情況是「民窮、兵弱、財匱、士大夫無恥」。

明林大欽《廷試策》指出宋朝「昏混衰世之政……冗員、冗兵、冗費」。

宋朝對百姓的沉重壓榨導致宋朝出現廣泛的殺嬰現象、殺嬰習俗。「不舉子」即生子不育現象,古代社會一般發生在極少數極端貧困的家庭之中,或發生在自然災害和戰爭動亂的民不聊生時期。但是在宋朝,宋朝對百姓的沉重壓榨導致:即使是沒有災害與戰爭動亂的階段、宋朝仍然出現廣泛的「不舉子」即生子不育現象(殺嬰現象),並演變成一種社會習俗——殺嬰習俗。

  蘇軾在《與朱鄂州書一首》中說:荊湖北路(今湖北一帶),「岳、鄂間田野小人,例只養二男一女,過此輒殺之。」東坡被貶黃州(今湖北黃岡縣),見「黃州小民,貧者生子多不舉,初生便於水盆中浸殺之」(《東坡志林》)。朱熹父親朱松《韋齋集·戒殺子文》說,在江西婺源,民「多止育兩子,過是不問男女,生輒投水盆中殺之。」福建一帶殺溺幼嬰的風俗最盛。朱松在福建為官,「聞閩人不喜多子,以殺為常……雖有法而不能勝。」陳淵《默堂先生文集·策問》也說:「不舉子之習,惟閩中為甚。」王得臣《麈史·風俗》謂,在一般情況下,「閩人生子多者,至第四子則率皆不舉」,「若女則不待三,往往臨蓐,以器貯水,才產即溺之,謂之洗兒。」據《道山清話》載,宋神宗、哲宗時的宰執大臣章惇,家在建州浦城(今屬福建),「初生時,父母欲不舉,已納水盆中,為人敕止。」《宋會要輯稿·刑法二》載,江南東路(今江蘇、安徽、江西一帶),「東南數州之地……男多則殺其男,女多則殺其女,習俗相傳,謂之薅子,即其土風。宣、歙(今安徽)為基,江寧(今南京)次之,饒、信(今江西)又次之。」而兩浙路(今上海浙江一帶)是宋代社會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其一些地方殺嬰棄嬰之風也很嚴重,「衢、嚴(今浙江建德)之間,田野之民,每憂口眾為累,及生其子,率多不舉。」

  從上述史料歸納,宋代東南地區,主要包括今天的湖北、江西、安徽、浙江、福建等地,溺殺嬰兒的現象與風俗已相當普遍。「不舉子」之風嚴重敗壞了社會的倫理道德,當時一些士大夫曾加以嚴厲斥責,「東南不舉子之俗傷絕人理」(《宋史·范如圭傳》),要求政府嚴刑禁止。官府確也採取多種措施,企圖加以制止。但不舉子風俗並不見好轉,禁而不止,甚至一些地方還愈演愈烈。  

  宋代官府不但承繼了以往各朝的苛捐雜稅,而且還增加了許多斂民新法,其中丁賦(人頭稅)成為廣大民眾的沉重負擔。其丁賦承繼五代,以東南地區最重。蔡襄《端明集》卷二六談到,福建「泉州、漳州、興化軍,人戶每年輸納身丁米七斗五升」。《淳熙三山志》卷十載,三山地區(今福州)「咸平初,夏稅及身丁錢總二萬九千七百有餘,大中祥符四年,詔放身丁錢,獨夏稅七千六十九貫有奇」。身丁錢高達夏稅的三倍之多。《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百四說,南宋初期,荊湖南路(今湖南一帶)「道州丁米,一丁有出四斗者」。朱熹《朱子語類》中也說到,兩浙地區「丁錢至有三千五百者」。可見宋代的各色人頭稅花樣百出,沉重不堪。蔡襄接著說:「南方地狹人貧,終年佣作,僅能了得身丁,其間不能輸納者,父子流移,逃避他所,又有甚者,往往生子不舉。」范成大也說:「處州(今浙江麗水)丁錢太重,遂有不舉子之風。」《宋會要輯稿·食貨》也載:「湖州丁絹最重,至生子不舉。」趙善燎《自警篇·濟人》云:「浙民歲輸身丁錢絹,民生子即棄之,稍長即殺之。」江南東路的太平州(今安徽當塗),「民生子必納添丁錢,歲額百萬,民貧無以輸官,故生子皆溺死」(《生生四諦》)。

宋朝統治者殘酷的人頭稅壓榨,是民眾生子不育的重要原因。統治者一方面立法想制止這一風俗,一方面又以超強剝削法推動這一風俗,連皇帝都承認,「民為身丁錢,至生子不舉」(《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五二),但宋朝統治者根本不會有改變這一賦稅結構、來「救救孩子」的念頭。

范仲淹《答手詔條陳十事》記載宋朝「江南不稔則取之浙右,浙右不稔則取之淮南,故慢於農政,不復修舉。江南圩田、浙西河塘,大半隳廢,失東南之大利。今江浙之米,石不下六七百文足。至一貫文省,比於當時,其貴十倍,而民不得不困,國不得不虛矣。」

歐陽修《原弊》指出宋朝:「耕者,不復督其力;用者,不復計其出入。一歲之耕供公僅足,而民食不過數月。甚者,場功甫畢,簸糠麩而食秕稗,或采橡實、畜菜根以延冬春。不幸一水旱,則相枕為餓殍。此甚可嘆也!」

實際上,宋朝沒有經濟革命。歷史學家、經濟史大家李伯重的《「選精」、「集粹」與「宋代江南農業革命」——對傳統經濟史研究方法的檢討》,徹底否定了"宋代經濟革命說"這種觀點。文章指出宋朝並沒有出現可以稱為"革命"的重大變化。宋朝經濟革命只不過是一個"虛像"而已。

宋朝農民起義才是從宋朝開始到結束,就沒有結束過。

根據《兩宋農民戰爭史史料彙編》,宋朝民眾起義極其頻繁,僅北宋160餘年就發生民眾起義203次,宋朝這麼頻繁的民眾起義,在其他朝代是罕見的。可見宋朝對自己的人民的壓榨是多麼殘酷。

宋朝為什麼沒被農民起義滅?因為北宋、南宋還沒活到矛盾積累到農民起義足以滅掉王朝的程度,就被外敵滅了。北宋約160多年,被金人滅了,南宋約150年,被蒙古人滅了。

即使宋史大家鄧廣銘也承認:如果不是出現了民族矛盾激劇上升(金滅北宋)的情況,北宋政權勢必是要被農民起義軍所推翻的。(記載於《鄧廣銘全集第二卷》25頁)

宋朝初期竟然爆發了王小波李順起義這種中等規模的起義。而其他幾個長壽王朝初期是沒有發生這種中等規模的起義的。

宋史大家鄧廣銘指出宋朝:1、冗官太多、政費太大、行政效率太低,2、冗兵太多、軍費太大、作戰能力太低,3、「積貧」局面造成。

宋朝幾乎一輩子在送歲幣,長年送給遼、金等大量財物,但遼仍然占著宋朝家門(幽雲十幾州),金直接把宋朝的卧室(中原)都佔了。 而且宋朝送歲幣根本不解決問題,不省錢。 宋朝送了歲幣,遼、金的威脅仍在,宋朝仍然要養著大批軍隊(坑爹的是這大批宋軍大多戰鬥力很差),頻繁調防發財物花費巨大,宋朝即使不打仗,經費上仍等於經常動員、經常打仗。

宋朝才約160年就被外敵金打的丟了中原這漢人核心疆域的地盤與百姓,再也沒能收復,宋朝太后皇帝皇后后妃公主宗室女宗室女眷宮廷女子超過7000人給金人為奴,宋朝中原百姓被害者更是多的不計其數,而且金人還搜山檢海殺掠了宋朝江南的部分地區。

面對靖康之恥這奇恥大辱,宋朝竟然仍稱臣納貢於金。 而且,後來宋朝沒能報仇。後來是蒙古打垮了金,擄走了金人皇族宗室,而南宋只得了金末代皇帝的屍體,與靖康之恥比,完全不足以報仇,而且南宋連中原都沒能收復。

《建炎以來系年要錄 卷二六》記載,宋高宗在給金人的「乞哀」中說:前者連奉書,願削去舊號,是天地之間皆大金之國,而尊無二上,亦何必勞師遠涉而後為快哉。

《續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二十五 記載宋朝進誓表於金。表曰:「臣構言:今來畫疆,合以淮水中流為界,西有唐、鄧州,割屬上國。自鄧州西四十里並南四十里為界屬鄧州,其四十里外並西南盡屬光化軍,為敝邑沿邊州城。既蒙恩造,許備籓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遣使稱賀不絕。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自壬戌年為始,每春季差人搬送至泗州交納。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墜命亡氏,踣其國家。臣今既進誓表,伏望上國蚤降誓詔,庶使敝邑永有憑焉。」

宋人寫的 《蒙韃備録》 也承認是蒙古打垮了金,蒙古打的金耗盡了金百年兵力,造成經過衰弱,「 罄金虜百年兵力,消折潰散殆盡,其國遂衰 」。

《蒙韃備録》: 忒沒真(鐵木真)忿其欺凌,以此犯邊,邊州悉敗死,長驅犯燕。虜謂韃人曰:我國如海,汝國如一掬沙,豈能動搖?韃人至今老幼皆能記此語。虜(金)軍臣因其陷西京,始大驚恐,乃竭國中精銳,以忽殺虎元帥統馬、步五十萬迎擊之,虜大敗。又再刷山東、河北等處及隨駕護衛等人馬三十萬,令高琪為大元帥,再敗。是以韃人迫於燕京城下。是戰也,罄金虜百年兵力,消折潰散殆盡,其國遂衰。後來凡圍河北、山東北諸州等處,虜皆不敢攖其鋒。

之後,外敵蒙元滅宋,宋朝稱侄納貢、稱侄孫、稱臣納貢以求和,但蒙元仍然滅了宋朝。

《宋史》卷四十七 本紀第四十七:「 陸秀夫等至大元軍中,求稱侄納幣,不從;稱侄孫,不從。戊辰,還。太皇太后命用臣禮。己巳,嘉興守劉漢傑以城降。庚午,同簽書樞密院事黃鏞、參知政事陳文龍遁。以謝堂為兩浙鎮撫大使,文天祥知臨安府,全永堅浙東撫諭使。辛未,命吳堅為左丞相兼樞密使,常楙參知政事。日午,宣麻慈元殿,文班止六人。諸關兵盡潰。 遣監察御史劉岊奉表稱臣,上大元皇帝尊號曰仁明神武皇帝,歲奉銀絹二十五萬,乞存境土以奉蒸嘗。癸酉,左司諫陳孟虎、監察御史孔應得遁。熒惑犯木星。甲戌,大元兵至瑞州,知州姚岩棄城去。乙亥,以賈餘慶知臨安府。丙子,命吉王昰、信王昺出鎮。丁丑,以夏士林簽書樞密院事。己卯,加全永堅太尉。參知政事常懋遁。三學生誓死不去,特與放釋褐出身。以楊亮節為福州觀察使,提舉吉王府行事;俞如珪為環衛官、提舉信王府行事。大元兵入安吉州,知州趙良淳自經死。月暈東井。庚辰,簽書樞密院夏士林遁。辛巳,祀太乙宮。癸未,升封吉王昰為益王,判福州、福建安撫大使;信王昺為廣王,判泉州兼判南外宗正事。以留夢炎為江東西、湖南北宣撫大使。 甲申,大元兵至皋亭山,遣監察御史楊應奎上傳國璽降,其表曰:"宋國主臣謹百拜奉表言,臣眇然幼沖,遭家多難,權奸似道背盟誤國,至勤興師問罪。臣非不能遷避,以求苟全,今天命有歸,臣將焉往。謹奉太皇太后命,削去帝號,以兩浙、福建、江東西、湖南、二廣、兩淮、四川見存州郡,悉上聖朝,為宗社生靈祈哀請命。伏望聖慈垂念,不忍臣三百餘年宗社遽至隕絕,曲賜存全,則趙氏子孫,世世有賴,不敢弭忘。"

蒙古不是無敵的。馬穆魯克、德里蘇丹多次打敗蒙古。但是宋朝就沒資格那蒙古說事了。蒙古分出的5個部分之一的蒙元(元朝),很快攻滅了宋朝。

至於拿南宋抵抗蒙古45年來說宋朝厲害的,更是大錯特錯了。南宋佔據地利,而且蒙古被西征、多次內訌內戰分了力,這些是南宋能多活那麼多年的重要原因。

列舉一下蒙宋戰爭時期蒙古方面一些主要的大事記:
1234年 南宋端平入洛;1235-1236蒙古三路征宋,同年蒙古忽里勒台大會,窩闊台決定主力西征——長子西征,這次西征一直持續到1243年;

1241 窩闊台死,脫例哥攝政,蒙古開始爭奪汗位;

1246 貴由汗繼位,久久內亂的蒙古終於開始統合,這時候貴由要做的不是南征,依然面臨巨大的內部問題;

1248 貴由率領十幾萬大軍西征同拔都大軍對峙,期間莫名其妙死亡,被毒死嫌疑最大,蒙古再次陷入爭汗;

1251 在拔都支持下,蒙哥繼位;

1252-1256 蒙古忙著整頓內部,以及遠征大理雲南;

1257-1259蒙哥南征,結果蒙哥病死於釣魚城外,蒙古撤退;

1259-1264阿里不哥同忽必烈爭汗,爆發內戰,雙方各自數十萬兵馬廝殺數年,期間還有山東李璮叛亂;蒙古忙於內部整頓;

1268 蒙古再次南征,用兵襄陽。

1276年(德祐二年)南宋投降;

1279崖山海戰,南宋余部徹底被滅

某些人吹宋朝抵抗蒙古45年,但是其實真正的抵抗時間又有幾年呢?可見,是南宋佔據地利,而且蒙古被西征、多次內訌內戰分了力,南宋才能多活那幾十年。

宋朝對外的奇葩戰績:

2000宋軍去突襲17個金人,結果2000宋軍被17個金人打的慘敗,死亡近半。

《三朝北盟會編 卷三十六》:  和議已定 金人遣十七騎持文字報其國中 經由磁州 李侃以身為兵官 且承掩殺之旨(初金人抵京師也。淵聖詔河北州軍略曰:种師道姚平仲遠提西兵以助天討云:云:深恐其宵遁令河北州軍盡行掩殺) 乃率禁軍民兵二千往擊之,與十七騎相遇,金人曰:不須用兵今城下巳講和矣。我乃被太子郎君差往國中幹事。侃不信 欲與之戰 十七騎者分為三 以七騎居前 各分五騎為左右翼 而稍近後前七騎馳進官軍少卻左右翼乘掩之,且馳且射,官軍奔亂死者幾半。

宣撫副使折彥質12萬宋軍(其中有多少騎兵不明)外加李回1萬宋軍騎兵,被河對岸的金軍的戰鼓嚇的潰逃。

《續資治通鑒 卷第九十七》: 金宗翰自太原趨汴,官吏棄城走者,遠近相望。癸酉,至河外,宣撫副使折彥質領兵十二萬與之對壘。時僉書樞密院事李回以萬騎防河,亦至河上。敵發數十騎來覘,回報其帥曰:「南兵亦盛,未可輕渡。」或欲整兵俟戰,洛索曰:「南兵雖多,不足畏也。與之戰則勝負未可知,不若加以虛聲,盡取戰鼓,擊之達旦,以觀其變。」眾以為然。黎明,河上之師悉潰,遂長驅而南。甲戌,金兵悉渡。知河陽燕瑛、西道總管王襄皆棄城走,永安軍、鄭州並降於金。」

不到100個蒙古人打的2000宋軍騎兵慘敗,宋軍死500人,被生擒數十人,兩個領軍的宋將一個被殺,一個被生擒。

《元史卷一百二十七 列傳第十四》: 伯顏、阿術殿後,不滿百騎。十月戊午,行大澤中,郢將趙文義、范興以騎二千來襲,伯顏、阿術未及介胄,亟還軍迎擊之。伯顏手殺文義,擒范興殺之,其士卒死者五百人,生獲數十人。

宋朝宋軍本來有科技優勢的。但是宋朝自己把兵器搞的粗製濫造。

《宋史》志第一百五十 兵十一 記載宋朝兵器【 京師所制軍器,多不鋒利 】【 天下歲課弓弩、甲胄入充武庫者以千萬數,乃無一堅好精利實可為備者 】【 諸州作院兵匠乏少,至拘市人以備役,所作之器,但形質而已。武庫之吏,計其多寡之數而藏之,未嘗責其實用,故所積雖多,大抵敝惡 】【 因循弛廢,兵不犀利 】

歐陽修指出宋朝兵器「僅能成器,全不堪用」「鐵刃不剛,筋膠不固」「精好堪用之器十無一二」,賈昌朝指出宋朝兵器「多脆狀,造之不精,且不適用」,張方平指出宋朝兵器「徒有其數,實皆濫惡,不足為用……」,華岳指出宋朝兵器「類皆苟簡滅裂,而不中用」……

宋朝將太后、皇后、后妃、公主、宗室女、宗室女眷等等上萬名宮廷、宗室和京城婦女明碼標價地賣給了金人為奴、為娼,宋朝還允許外敵金人劫掠、殺掠宋朝首都以及整個宋朝中原的百姓婦女與財物,允許外敵金人長期佔據、壓迫宋朝中原的地盤與百姓,宋朝還被金人一度殺掠了江南的部分地區。 後來蒙古打垮了金人。而宋朝連中原都沒能收復,反而稱臣納貢求和於蒙古,最終蒙古仍然攻滅了宋朝,宋朝被外敵打的連南方這漢人大後方的地盤與百姓也丟了。

《「靖康之難」被擄北宋宮廷及宗室女性研究》
原作者 張明華
[關鍵詞] 靖康之難;宮廷女性;宗室女性;洗衣院
[摘 要] 北宋末年,金兵第二次南下包圍了汴京城,為了苟鋣延鋣殘鋣喘,宋徽宗、宋欽宗竟以上萬名宮廷、宗室和京城婦女為抵押品,明碼標價地抵押給了金軍。在金軍的營寨中,她們遭到強鋣暴和蹂躪。北宋政鋣權滅亡後,金兵北撤,這些女性在金軍的押解下隨同北遷,在途中歷經磨難、大批死亡。到達金國都城上鋣京以後,她們被遣送到供金國君臣享樂的洗衣院、金國皇帝的各大御寨,賞賜給金軍將領,甚至流落民間,被賣為奴、娼。
A Study on Northern Song Dynasty Royalty Women Kidnapped in Jing Kang Calamity
ZHANG Ming-hua
Key Words :Jing Kang calamity ;royalty women ;ladies ;washing court
Abstract :At the end of Northern-Song dynasty ,soilders of Jin surrounded capital of Northern Song. In order to keep the government ,Song Hui-zong and Song Qin-zong mortgaged royalty women to their enemy. These women suffered rape and injury in Jin』s camps. When Northern Sung dynasty was ended ,the women were forced marching with their Emperors to the north and a lot of them died in the journey. After they arrived in the capital of Jin , they were distributed to washing courts , Emperor』s camps ,Jin』s Generals ,or sold as slАVes and prostitutes.

  「靖康之難」是北宋滅亡過程中的重大歷史事件。在以往研究中,學者們往往著眼於它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意義,對在「靖康之難」中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宮廷、宗室女性的研究很少涉足。除何忠禮先生的《環繞宋高宗生鋣母韋氏年齡的若干問題》① 和王曾瑜先生的《宋高宗生鋣母韋氏》② 兩篇文章對其中個案韋氏進行過研究外,目前學術界對這一問題尚缺乏總體的揭示和研究。筆者認為:造成這種現狀的主要原因是史料匱乏。中古時期,女性在歷史的記載中沒有自己的話語權,而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史書中有關女性的記載都是經過掌握話語權的男性選擇過後的結果。為了掩蓋「靖康之難」中大量宮廷、宗室婦女遭到凌辱及在金國為奴、為娼的屈辱歷史,減少執行投降政策的壓力,南宋高宗禁止私人修史;而傳統史家為「尊者諱」,在史書中極力迴避這一問題,如《三朝北盟會編》中雖然反映了民間女性所遭到的金兵侮辱,有關宮廷和宗室女性的遭遇卻不見記載。儘管官方資料極力掩蓋、迴避這一問題,如果我們披沙揀金,仍能在殘存的南宋人筆記中找到可以信賴的史料,由南宋人確庵、耐庵編定的《靖康稗史》就是一本被人長期忽略、極具史料價值的史書。該書輯錄了當時尚存的七種筆記,其中《開封府狀》、《南征錄匯》、《青宮譯語》、《呻鋣吟語》、《宋俘記》五種筆記從不同角度記載了北宋都城陷落、宮廷宗室女性北遷及北遷後的情況,其內容可與《宋史》、《金史》互證,且能補正史之不足。該書最大的特點是保留了宋、金雙方的記載,作者們大都是這段歷史的見證人。[ 1 ] (p2) 由於該書不屬於傳統史學觀念認定的正史範疇,其史料價值一直沒有得到充分的利用。本文立足於對這些尚未開發的史料的甄別使用,力圖廓清這一歷史事件的真相。

①《文史》第39 期,中華書局1994 年版。
② 《岳飛和南宋前期政治與軍事研究》第608~623 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2 年版。

一 被擄宮廷、宗室女性的類別、人數、年齡分析

從靖康元年(1126) 十一月金兵第二次包圍京城到靖康二年四月張邦昌偽政權建立前,宋徽宗、
宋欽宗及北宋官員一直幻想不惜任何代價、通過斡旋方式保留政權。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雙方達成協議,該協議規定: (金國) 准免道宗(宋徽宗) 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為質,應宋宮廷器物充貢;准免割河(黃河) 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公主) 兩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宮女二千五百人,女樂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藝三千人,每歲增銀絹五百萬匹兩貢大金;原定親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臣血屬,全速遣送,准俟交割後放還;原定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須於十日內輸解無缺。附加條件是:「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2 ] (p136) 從正月二十八日起,北宋政府開始履行以上協議,按照金人的要求向金軍營寨輸送女性,最早送去的是蔡京、童貫、王黼家的歌妓各24 人,其中福金帝姬(公主) 作為蔡京家中的女眷也在遣送之列,被送往皇子(斡離不)寨。史載,福金帝姬見到斡離不後「, 戰慄無人色」[
2 ] (p139) ,斡離不下令奴婢李氏將福金帝姬灌醉,乘機對其實施強暴。福金帝姬是「靖康之難」中第一個被金軍統帥蹂躪的宋朝公主。

儘管開封府官員刮地三尺,卻無法滿足金人的索求。為苟延殘喘,宋徽宗、宋欽宗開始拿婦女
抵債。開封府官員除對照玉牒將宮廷、宗室婦女全部押往金營外,還搜括京城民女甚至已經嫁人的宮女充數。這些被強行抓來的女性「皆蓬頭垢面,不食,作羸病狀,覬得免」,而開封府尹徐秉哲為了邀功, 竟「 自置釵衫、冠插、鮮衣」[3 ] (卷七七,p584) ,將上自嬪御、下及樂戶的5 000
名婦女盛裝打扮送出京城,交付金軍。以勝利者自居的金軍從選送的5 000名女性中「選收處女三千,余汰入城」[2 ] (p139) ,當然,被淘汰的2 000名女性應屬於被金兵糟蹋後由於身體虛弱等原因不便帶走而已。

二 關押在青城寨、劉家寺女性的遭遇

從被送入金軍營寨的那一刻起,這些女性就開始遭到金軍將領的蹂躪,她們被迫更換舞衣,給金軍將領勸酒,稍有反抗就被當場斬首。二月七日晚,3 名女性被斬首示眾;1 人因不堪侮辱,用箭頭刺穿喉嚨自殺;另有3 名貢女拒不受辱,被金兵用鐵竿捅傷,扔在營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斡離不指著這3 名女子的屍體警告王妃、帝姬要以此為鑒,否則同樣下場。他們還強令福金帝姬安慰、說服剛到的人梳妝打扮、更換舞衣,供金軍將領享樂。不久,保福、仁福、賢福3 名帝姬和2 名皇子妃被折磨而死。在金軍將領強迫宋徽宗參加的宴會上,斡離不向宋徽宗提出把富金帝姬嫁給設也馬(真珠大王) ,遭到宋徽宗「一女不事二夫」的拒絕。粘罕不勝惱怒,竟下令在場的金軍將領每人拉走兩名女子,任意發泄。[ 2 ] (p155~156) 為了滿足金軍將領們的淫鋣欲,斡離不甚至下達了「元有孕者,聽醫官下胎」[2 ] (p154) 的命令。

金軍將領如同分配牲畜一樣瓜分這些特殊的戰利品。在第一批被押解到金營的婦女中「, 國相(粘罕、斡離不) 自取數十人,諸將自謀克以上各賜數人,謀克以下間賜一二人」[2 ] (p139) ,其後隨著宮廷、宗室、貢女的陸續到來,除選定貢女3 000人以外,金國朝廷「犒賞婦女一千四百人,二帥侍女各一百人」[2 ] (p154) 。到金軍撤離,粘罕、斡離不領人觀看從京城搬運北宋皇宮的器物時,身邊已是「左右姬侍各數百, 秀曼光麗, 紫幘青袍, 金束帶為飾」[3 ] (p623) 。同時,分贓不均也引發了金軍將領的內部矛盾:萬戶賽里指使千戶國祿都投書帥府,申述他的弟弟野利已經和多富帝姬定情,要求元帥府歸還多富帝姬。兩位元帥聽後勃然大怒,將野利斬首。[ 2 ] (p160)守城千戶陸篤詵殺死哥哥尚富皂,起因也是因為尚富皂奸鋣污了陸篤詵搶來的宗室婦女。[2 ] (p170)在金軍將領的淫鋣威之下「, 各寨婦女死亡相繼」[2 ] (p156) 。

也有個別王妃不甘接受這樣的屈辱,與金軍將領發生爭執。斡離不理直氣壯地說:「汝是千錠金買來,敢不從!」王妃爭辯道:「誰所賣? 誰得金?」斡離不回答「: 汝家太上有手敕,皇帝有手約,准犒軍金。」該王妃還幻想自己身分尊貴,不在受辱之列「, 誰須犒軍? 誰令抵准?我身豈能受辱?」斡離不反詰道「: 汝家太上宮女數千,取諸民間,尚非抵准? 今既失國,汝即民婦,循例入貢,亦是本分。況屬抵准,不愈汝家徒取?」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在金軍血腥殘鋣暴和皇帝懦弱無能的現實下, 這位想捍衛貞節的王妃最終也「語塞氣恧」[2] (p174~175) ,只能忍氣吞聲、任人擺布。

三 押解途中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的遭遇

據《宋俘記》記載,從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起,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被分作7 批押往金國都城上鋣京(今黑龍江阿城市) ,途中歷時1~2 個月,除忍飢挨凍、風餐露宿外,她們既要克服身體的特殊狀況(月鋣經或懷鋣孕) ,而且隨時還會遭到押解官員的騷擾和侮辱。

《青宮譯語》完整地記載了第二批押解女性從東京出發到上鋣京的全過程,從她們的經歷可以比照其它六批女性的遭遇: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韋妃(宋高宗的母親)、邢妃(宋高宗的皇后)、朱妃(鄆王之妻),福金、嬛嬛兩位帝姬和兩位皇子在真珠大王、千戶國祿和5000名金兵的押解下北遷。二十九日,邢朱二妃、二帝姬因「墜馬損胎」[7](p177)。四月初一日,她們與寶山大王押解的第三批女性宋欽宗的朱皇后和朱慎妃等人會合。四月二日,行程途中,國祿先後猥褻朱妃、朱皇后,隨後與嬛嬛帝姬同騎一馬。蓋天大王見色起心,殺國祿,棄屍於河,妄圖霸佔嬛嬛帝姬,被真珠大王阻止後,又把凌辱的矛頭指向邢妃,「邢妃以蓋天相逼,欲自盡」[7](p178)。十一日到達真定府(治今河北正定縣)後,金軍將領聽說朱妃、朱慎妃擅長填詞歌詠,逼鋣迫朱妃、朱慎妃為他們填詞演唱。兩人無奈,就填詞哀嘆自己生不如死的悲慘處境,其中一首為:「昔居天上兮,珠宮玉闕,今居草莽兮,青衫淚濕。屈身辱志兮,恨難雪,歸泉下兮,愁絕。」[7](p179)四月十九日,真珠大王強娶富金帝姬為妾,大擺宴席,邀請北宋后妃參加。四月二十九日,真珠大王押解韋妃等先行,與蓋天大王分別,蓋天大王「送至三里外,悵然而別」[7](p182),對這些女性仍心存覬覦。從燕山登程以後,進入沙漠,路絕人煙,金人日行150里,壯年男子都感到疲於奔命,這些女俘們更是苦不堪言。過兔兒渦(今遼寧北鎮縣境內)、梁魚渦(今遼寧新平縣東南)沼澤地時,儘管她們躺在駱駝、馬匹兩側的兜袋裡,衣服也全部濕透,「地獄之苦,無加於此」[7](p185),以致人皆病困,直到十幾天後到達烏舍(今吉林農安縣東北)時,病者才死裡逃生。然而,等待她們的是更悲慘的命運。除富金帝姬等4人被賜給真珠大王為妾、陳桃花等4人賜給真珠大王為奴婢外,韋氏、邢氏等18人被遣送到洗衣院。

由於史料缺乏而不能進行完全統計,從第一批押解的情況可以大致看出有大批女性死於押解途中:第一批被押解的人員中有宗室婦女3400多人,她們三月二十七日從青城寨出發,由於途中「長途鞍馬,風雨饑寒,死亡枕藉,婦稚不能騎者,沿途委棄」,「十人九病」,[8](p1⑨8)有1500名婦女在途中死亡。[9](p244)四月二十七日到達燕山時,僅存婦女1900餘人,死亡率為44%,到達上鋣京的死亡率應在50%以上。至於民間貢女,其處境更是慘不忍睹。固新押解貢女3180人、諸色目人3412人從青城寨出發,四月初八到達相州(今河南安陽),由於連日下雨,貢女所乘的車大多已經破漏,她們被迫到金兵的營帳中避雨,結果遭到金兵的輪鋣奸,以致「多嬲斃」[8](p194)。被掠者每日以淚洗面,而金軍將領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8](p195)。

四、總體結局

這些女性在途中受盡屈辱和折磨後,最終到達上鋣京。她們被強行遣送到洗衣院、御寨或分給金軍將領,有的甚至淪落為娼。金朝統鋣治者不僅自己享用這些戰利品,還把她們賜給南宋出使金朝的大臣以示侮辱。天會六年(1128)正月,南宋使者王倫等出使雲中,被金國扣押,粘罕賞賜王倫內夫人及宗女四人,甚至還賞賜隨行使者朱績一位宗室女。朱績因不接受賞賜,竟被粘罕處死。[8](p206)

天會六年八月二十四日,北宋宮廷的后妃及宗室女性們經歷了她們北遷以後最恥辱的一幕。作為戰俘,金朝皇帝命令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后、皇子和宗室婦女改換金人服飾,拜謁金人的祖廟。史載「后妃等入宮,賜沐有頃,宣鄭、朱二後歸第。已,易胡服出,婦女近千人賜禁近,猶肉袒。韋、邢二後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8](p209)。發送前,金國統鋣治者再次命令20名醫官對暫不發送的94名宮眷「孕者下胎,病者調治,以備選進」[8](p211)。從字面看「洗衣院」好像是洗衣的機構,其實不然。從與韋氏一同被遣送到洗衣院的朱風英、趙嬛嬛第二天「並蒙幸御」[7](p191)來看,洗衣院實際上是供金國皇帝消遣的場所。由於當時南宋與金處於交戰狀態,金人將韋氏、邢氏送入洗衣院以示對宋朝皇帝的侮辱。在異族統鋣治者的眾目睽睽下,宮廷、宗室婦女遭受的集體侮辱使欽宗的朱皇后感到絕望,面對金朝統鋣治者的野蠻暴行,作為戰敗民鋣族女性的代表,為了捍衛自己和所代表民鋣族的女性的尊嚴,履行母儀天下的職責,她選擇了以死抗爭。受降儀式結束後,朱皇后即「歸第自縊」,被人發現後救活,她「仍投水薨」。[8](p209)在所有北遷的女性中,朱皇后最具有反抗精神,她的這種剛烈行為其後還得到了金人的褒揚。金世宗下詔稱讚她「懷清履潔,得一以貞。眾醉獨醒,不屈其節」[8](p217),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這無疑是對徽、欽兩位皇帝和大多數宋朝皇族宗室苟且偷生的最大嘲諷。

宋徽宗在世的21名公主中,除死於劉家寺的保福帝姬、仁福帝姬和賢福帝姬3人外,富金帝姬被真珠大王強迫為妾、惠福帝姬被寶山大王聘為妾,剩下的16人中沒入洗衣院的9人、遣送到各大營寨的6人、雲中御寨者1人。[9](p274~278)  

宋徽宗的皇后皇妃5人,鄭皇后和其它3位皇妃一同和宋徽宗遷至五國城(今黑龍江伊蘭縣),韋氏流落洗衣院。嬪位的31名女性中,4名移居額魯觀寨,4名移居蕭慶寨,3名移居葛思美寨,其它20人隨宋徽宗第四批北行,3人生子,其餘人員情況不明。其它封號的108人中,其中婕妤、才人、貴人、美人41人,先入青城寨,跟隨第五批北行,曹小佛移居葛思美寨,到燕山以後,新王婕妤等5人歸宋徽宗,其餘35人居燕山御寨,至上鋣京以後此35人又被分散,奚拂拂等10人入洗衣院,莫青蓮等21人分別入斜也、訛里拐⒋鏹恪六^母、希尹、兀朮及諸郎君寨,邱巧雲等4人死於途中。至於國夫人、郡夫人、夫人封號者67人,李春燕被金人賞賜給張邦昌,陳桃花等4人歸真珠大王寨,鄭佛保等4人歸寶山大王寨,霍小風等2人歸高慶裔寨,鄭巧巧等2人歸餘覩寨,王貓兒等4人歸兀室寨,費蘭姑等4人入婁宿寨,沈金男等2人歸劉思寨,韋月姑等44人第七批北行,途中死亡11人,其餘33人歸雲中御寨。[9](p254~261)

除柔嘉公主隨宋欽宗至五國城外,其它29名皇孫女,死於壽聖院及途中的14人,過沼澤地時被水淹死的4人,沒入洗衣院的6人。剩下的5人中,肅王的女兒玉嬙被封為帝姬,景王的女兒嫁給了韓昉的兒子,益王的女兒嫁給了克錫的兒子,其餘2人下落不明。[9](p284~285)  

宋欽宗1後1妃,朱皇后死於上鋣京,朱慎妃隨至五國城。10名有封號的姬妾,其中4人入真珠大王寨,盧順淑等4人入寶山大王寨,鄭慶雲等2人到燕山以後歸宋欽宗,流落至五國城。另外作為奴婢封職的27位,其中6人途中淹死,1人自刎,2人病死,顧頑童等3人歸寶山大王寨,楊調兒等2人被賞賜給真珠大王,朱淑媛等13人入洗衣院。[9](p263~266)

34名皇子妃中,第二批北行者5人,3人發配到洗衣院(其中高宗皇后邢氏、田春螺死於洗衣院,朱風英後至五國城),1人配真珠大王,1人封紹興郡夫人。第三批北行者1人,先入寶山大王寨,後敕配偽建安郡王趙梴。第五批北行者28人,入洗衣院者9人,其中4人於天眷十三年遷往五國城,另外5人死於洗衣院;被遣送到各大營寨者10人,賜給偽相國李浩為妾者1人,另外8人無考。可見,在34名皇子妃中,除8人下落不明外,絕大多數女性仍然被遣送到各大營寨(12人)和洗衣院(12人)。[9](p278~283)  

史書留下的有關宗室記載,惟有燕王趙俁、越王趙偲、義和郡王趙有奕三支。其中燕王妻至五國城,妾2人入洗衣院,兒媳4人、女兒及孫女6人中,只有女兒趙飛燕被封為次妃,其餘下落不明。越王趙偲,妻歿於韓州;妾2,1歿於燕山御寨,1歿於洗衣院;兒媳6人,女兒3人,孫女1人,其中女兒檀香入宮為夫人,兒媳陳艷入兀朮寨,其餘下落不明。郡王趙有奕妻歿於道。[9](p286~288)由於宗室女被沒入洗衣院或分給參加侵略戰爭的金軍各級首領,她們的處境各不相同,「婦女分入大家,不顧名節,猶有生理,分給謀克以下,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金國一個鐵匠竟以「八金」的價格買下一位兼有「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三種身分的女性。這些女性「甫出樂戶,即登鬼錄」,[8](p199)命運大致相同。

從以上數字可以看出,在對北宋宮廷、宗室女性的瓜分中,獲益最多的是金朝統鋣治者。首先是金朝皇帝,佔有被送到洗衣院和各大御寨的女性;其次是發動戰爭的軍事貴鋣族,粘罕、斡離不在離開北宋都城前身邊女性已達百人以上,到上鋣京以後,他們又參與了對押解到上鋣京婦女的再分配;再者是參加戰爭的各族軍事首領,據以上有限、具體的數字統計,遣送到各大營寨的女性:額魯觀寨4名,蕭慶寨4名,葛思美寨4名,真珠大王寨11名,寶山大王寨12名,高慶裔寨2名,余覩寨2名,兀室寨4名,婁宿寨4名,劉思寨2名。  

隨著南宋抗金力量的不斷增強和宋金議和的進展,這些被擄女性的處境稍有改變,少數宗室女性被召入金國的皇宮,也有一些女性嫁給了金國貴鋣族,還有個別女性作為金國的友好使者遠嫁異域,如在金國出生的全福帝姬嫁給了西夏國的李敦復。就整體而言,除了紹興十二年(1142)五月伴隨宋徽宗、鄭皇后、邢氏的梓宮南歸的宋高宗的母親韋氏外,其它女性全都留在金國。正隆六年(1161)七月完顏亮南侵之前,殺掉遼朝後裔耶律氏和宋朝子男130餘人。此時距「靖康之難」已30餘年,從年齡上推算,這些女性大多已經在30~50歲之間,最小的也在30歲以上,她們或已客死異鄉,或已人老珠黃被人拋棄了。

「靖康之難」中,北宋後宮嬪妃、宗室婦女全部被擄往北方為奴為娼的歷史,既是南宋人難以啟齒的恥辱,也是激勵南宋人抵抗金兵南下的動力。對於南宋道學家來講,這場災難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在民鋣族矛盾異常尖銳的南宋時期,金軍的頻繁入侵隨時都會使女性們遭到貞節不保的噩運。如何鋣在戰場失利的情況下保住婦女的貞節成了道學家們關注的問題,他們捨棄北宋時期重生存輕貞節的觀念,提倡婦女捨生命保貞節,這種觀念也逐漸被士大夫們所接受。經過道學家們的反覆說教和統鋣治者的大力宣傳,到了明清之際,女性的社會活動和生存空間日益縮小,而標榜她們殉節的貞節牌坊卻日益增多,在生存與貞節之間,女性們除了殉節外已別無選擇。  

作為社會的弱勢群體,戰敗國的女性成為佔領者的戰利品和蹂躪的對象,她們不僅要承擔國破家亡的精神痛苦,還要承擔身體被辱的身體痛苦、受人歧視的心理壓力,勝利者為了掩蓋暴行而篡改歷史,亡鋣國者為了掩蓋屈辱而隱瞞歷史,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在歷史記載中就這樣被忽略了,而資料的缺乏又使得這一歷史問題在以往的研究中被遺忘。

這數千宋朝皇后后妃公主宗室女宗室女眷等貴族女子尚且如此悲慘,中原廣大地區的百姓被金人、亂兵禍害,其慘狀更甚。

 辛未,金左副元帥宗翰,命諸路州縣同以是日大索南人及拘之於路;至癸酉,罷籍客戶,拘之入官;至次年春,盡以鐵索鎖之雲中,於耳上刺官字以志之,散養民間。既而立價賣之,餘者驅之夏國以易馬,亦有賣於蒙古、室韋、高麗之域者。時金既立劉豫,復以舊河為界,宗翰恐兩河陷沒士庶非本土之人,逃歸豫地,故有是舉。

在完顏阿骨打(旻)起兵抗遼之初,生女真社會很明顯地存在著三個階級:一是奴隸,即「奴婢、部曲*;二是平民,即「庶人」;三是奴隸主貴族,即「有官者」⑩。金朝滅遼破宋,進據中原後,落後的奴隸制經濟規律不可能自行消滅,而是依然在廣大的高度發展的封建文明地區起著反動和例退的作用。

很多漢人被金軍抓去當奴隸,用鐵索鎖住,耳朵上刺「官「字,立價出售,在燕山府等地甚至專設買賣權隸的市場。驅擄的漢人過多,就大批大批地坑殺,或者轉賣到西夏、蒙古、室韋和高麗。奴隸價格極為低廉,十個被俘的奴隸,到西夏只能換得一匹馬⑾。女真貴族還大放高利貸,「下令欠債者以人口折還」,使很多入淪為債務奴隸⑿,有時則乾脆「豪壓貧民為奴」⒀。按照女真社會的法律,罪犯的家屬可以充當奴隸。在金朝戶籍中,「凡沒入官良人,隸宮籍監,為監戶;沒入官奴婢,隸太府監,為官戶」。此外,還有屬於私人的「奴婢戶」。這些都算是金朝的正式戶名⒁。在奴隸制下,奴隸的來源不外有戰俘奴隸、罪犯奴隸、債務奴隸等等,金朝初期幾乎是應有盡有。貪婪的女真貴族通過軍事、政治、經濟等手段,部分地破壞了中原農業社會固有的土地租佃關係,而擴大其奴隸制經濟。

金朝前期,很多女真貴族都是擁有幾百名以至成千上萬名的奴隸⒂。金廷也往往以成百名、上千名的奴隸,賞賜給女真貴族⒃。由於奴隸數量很大,在社會成員中佔有相當的比例,金朝進行戶口的「通檢推排」時,規定必須「驗土地、牛具、奴脾之數」⒄,奴婢和土地、牛具一樣,成為各戶財產登記的重要項目。奴隸主們把奴婢和金、銀、羊、馬同等看待,用作博戲時的賭注⒅。貴人們死後,還有「生焚所寵奴婢」殉葬的殘酷陋習⒆。金軍中擁有大量奴隸,缺乏軍糧時,奴婢居然也和騾、馬一樣被殺戮作食⒇,真是慘無人道到極點。

⑩《金史》卷2《太祖記》。
⑾《會編》卷98《燕雲錄》,《要錄》卷40建炎四年十二月未,《靖康稗史箋證·呻吟語》。
⑿《要錄》卷132紹興九年秋。
⒀《金史》卷84《耨碗溫敦思忠傳》。
⒁《會編》卷3,《金史》卷15《刑志》,卷46《食貨志》。
⒂《金史》卷46《食貸志》載,金世宗在金海陵王末年,尚有「奴婢萬數」。《金史》卷80《突合速傳》說,完顏突合速有二千名奴隸。
⒃參見《金史》卷72《彀英傳》,卷77《宗弼傳》,卷80《濟安傳》,卷82《烏延吾里補傳》。
⒄《金史》卷46《食貨志》。
⒅《說乳》卷101洪遵《譜雙》。
⒆《會編》卷3。
⒇《會編》卷215《征蒙記》。

女真貴族宣稱「搜山檢海已畢」,④又殘酷地進行焚戮,用以發泄其氣惱和獸性。最先遭殃的是明州,州城裡的居民基本殺光,除東南角的幾所佛寺外,房屋也全部燒成灰燼。金軍又派兵四齣,在整個州境搜剔殺掠,即使是人人跡罕至的深山窮谷,也罹其荼毒。接著,金軍又在臨安府城縱火,連燒三天三夜,煙焰不絕。臨安府在南宋初幾經兵燹,戶口只剩下十分之二、三。⑤在平江府,縱橫百餘里的大火,五天方滅。金軍的殺掠,加之官軍的騷擾,建炎四年夏季的瘟疫,平江府人民喪生者近五十萬,只有十分之一、二的人口幸免於難。⑥ 此次金兵渡江,東路軍所蹂躪的面積比西路軍小,約為兩浙路的一半和江東路的一角,但這個地區卻是宋朝最豐膄的穀倉,是當時全世界最富庶的地區,飽受了如此酷烈的戰禍,非短時期所能恢復。

④《要錄》卷31建炎四年二月丙子。
⑤臨安府戶口的變化參見《宋會要》食貨38之19,《要錄》卷173紹興二十六年七月丁巳。
⑥金軍北撤時的破壞,參見《要錄》卷31,卷32,《揮麈後錄》卷9,卷10,范成大《吳郡志》卷1《戶口稅租》。


贊同 @喵教授 的看法。

政治上的寬容看看人家宋朝,厚待錢氏,杯酒釋兵權,不殺士大夫,內臣有才能者可以領兵,太祖子嗣竟然還能重新登位。。。等等。這個是全面的開明和寬容,偶爾的不寬容(李後主,岳飛等)。而漢朝,是偶爾有幾個宅心仁厚的皇帝有著中等偏上的寬容且敢於應用於政治並勇於承擔後果,這基本在每個朝代都能找到一位兩位這樣的仁愛之君。並不能以此證明其寬容開明

政治體制上,與其說開明寬容,倒不如說內卷化程度低。沒有清朝那一套沉悶。

社會風氣倒確實比較開明,漢濱老父的疑問:天下亂而立天子邪?理而天子邪?立天子以父天下邪?役天下以奉天子邪?


顏異腹誹,太史蠶室。

屈賈誼於長沙,竄梁鴻于海曲。


《漢書·淮南衡山濟北王傳》載:王得書不說。六年,令男子但等七十人與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謀,以輦車四十乘反谷口,令人使閩越、匈奴。事覺,治之,乃使使召淮南王。王至長安,丞相張蒼,典客馮敬行御史大夫事,與宗正、廷尉雜奏:「長廢先帝法,不聽天子詔,居處無度,為黃屋蓋擬天子,擅為法令,不用法令。及所置吏,以其郎中春為丞相,收聚漢諸侯人及有罪亡者,匿為居,為治家室,賜與財物、爵祿、田宅,爵或至關內侯,奉以二千石所當得。大夫但、士伍開章等七十人與棘蒲侯太子奇謀反,欲以危宗廟社稷,謀使閩越及匈奴發其兵。事覺,長安尉奇等往捕開章,長匿不予,與故中尉蕳忌謀,殺以閉口,為棺槨衣衾,葬之肥陵,謾吏曰『不知安在』。又陽聚土,樹表其上曰『開章死,葬此下』。及長身自賊殺無罪者一人;令吏論殺無罪者六人;為亡命棄市詐捕命者以除罪;擅罪人,無告劾系治城旦以上十四人;赦免罪人死罪十八人,城旦春以下五十八人;賜人爵關內侯以下九十四人。前日長病,陛下心憂之,使使者賜棗脯,長不肯見拜使者。南海民處廬江界中者反,淮南吏卒擊之。陛下遣使者齎帛五千匹,以賜吏卒勞苦者。長不欲受賜,謾曰『無勞苦者』。南海王織上書獻璧帛皇帝,忌擅燔其書,不以聞。吏請召治忌,長不遣,謾曰『忌病』。長所犯不軌,當棄市,臣請論如法」。爰盎諫曰:「上素驕淮南王,不為置嚴相傅,以故至此。且淮南王為人剛,今暴摧折之,臣恐其逢霧露病死,陛下有殺弟之名,奈何!」上曰:「吾特苦之耳,令復之。」淮南王謂侍者曰:「誰謂乃公勇者?吾以驕不聞過,故至此。」乃不食而死。縣傳者不敢發車封。至雍,雍令發之,以死聞。上悲哭,謂爰盎曰:「吾不從公言,卒亡淮南王。」盎曰:「淮南王不可奈何,願陛下自寬。」上曰:「為之奈何?」曰:「獨斬丞相、御史以謝天下乃可。」上即令丞相、御史逮諸縣傳淮南王不發封饋侍者,皆棄市,乃以列侯葬淮南王於雍,置守冢三十家。

補充一下,劉邦對項伯家當然好了,鴻門宴上立了大功。

多說一下,中國古代歷史,有人說過,一言蔽之,帝王將相家史。一般人想的、問的,所謂開明仁慈云云,其實想的、問的乃是統治階級內部矛盾鬥爭的表現形式。就這個問題,勉強認為宋人、明人殘酷程度稍輕吧,真要細比沒意思。

至於庶民草人的生活,要看看天子多少賦一,打不打豪強,管不管兼并,官吏貴人枉法情況如何,社會風氣簡譜還是奢靡,等等。


漢代的嚴苛,我僅舉一例。李廣的孫子李陵的答蘇武書:

足下又云:『漢與功臣不薄。』子為漢臣,安得不云爾乎?昔蕭樊囚縶,韓彭菹醢,晁錯受戮,周魏見辜,其餘佐命立功之士,賈誼亞夫之徒,皆信命世之才,抱將相之具,而受小人之讒,並受禍敗之辱,卒使懷才受謗,能不得展。彼二子之遐舉,誰不為之痛心哉!陵先將軍,功略蓋天地,義勇冠三軍,徒失貴臣之意,剄身絕域之表。此功臣義士所以負戟而長嘆者也!何謂不薄哉?且足下昔以單車之使,適萬乘之虜,遭時不遇,至於伏劍不顧,流離辛苦,幾死朔北之野。丁年奉使,皓首而歸。老母終堂,生妻去帷。此天下所希聞,古今所未有也。蠻貊之人 ,尚猶嘉子之節,況為天下之主乎?陵謂足下,當享茅土之薦,受千乘之賞。聞子之歸,不過二百萬,位不過典屬國,無尺土之封,加子之勤。而妨功害能之臣,盡為萬戶侯,親戚貪佞之類,悉為廊廟宰。子尚如此,陵復何望哉?且漢厚誅陵以不死,薄賞子以守節,欲使遠聽之臣,望風馳命,此實難矣。所以每顧而不悔者也。


漢朝是中國歷史上空前強大的帝國,創造燦爛輝煌的文明,與稍晚興起於歐洲的羅馬帝國東、西遙相並立。後世多將漢朝和約略同時期在歐洲的羅馬帝國並列為當時世界上最先進及文明的強大帝國。漢武帝和漢宣帝期間,漢朝陸續地收復秦朝時的領土,又開疆拓土,總共在今廣東、廣西、貴州、雲南、甘肅及寧夏建立郡縣。西漢後期,漢疆域除了西藏、青海、內蒙古部分、外蒙古及吉林、黑龍江外,基本上包含現今中國疆域。

漢疆域最鼎盛時期,正北至五原郡、朔方郡(今內蒙古包頭及巴彥淖爾一帶),南至日南郡(今越南廣平省),東至臨屯郡(今朝鮮江原道一帶),西至蔥嶺(今帕米爾高原),面積廣達600萬平方公里。在統治期間,從前58年起的呼韓邪單於至10年的烏珠留若鞮單於,匈奴一度成為漢朝內藩,匈奴人與漢人的民族融合程度逐漸加深。至公元元年,全國人口約6000萬,佔當時世界人口28%,此時印度次大陸人口為4600萬,歐洲人口為3500萬,北非人口為1400萬。

漢朝進一步奠定了漢民族(華夏族)的民族文化,西漢所尊崇的儒家文化成為當時和日後的中原王朝以及東亞地區的社會主流文化。在後世,漢人成為中國人的自稱,而華夏族逐漸被稱為漢族,華夏文字亦被定名為漢字。漢朝被認為是中國歷史上最強盛的朝代之一,其文治武功空前。人們經常把漢朝和之後的唐朝並稱漢唐,並以之為中國朝代的代表。

漢朝最早使用年號,建元為首個年號。漢初根據五德終始說,定正朔為水德,漢武帝時,又改正朔為土德,直到王莽簒政建立新朝,方才採用劉向和劉歆父子的說法,認為漢屬於火德。漢光武帝光復漢室之後,正式承認這一說法,從此確立東漢正朔為火德,東漢及以後的史書如《漢書》及《三國志》等皆採用這種說法,因此漢代亦被稱為「炎漢」。又因漢朝皇帝姓劉而稱「劉漢」。


反正我覺得漢朝娶個寡婦挺正常的


算是吧


還是覺得做開明還得是宋。


漢朝國祚很長的


樓上諸君論述已多,在下想從另一方面來看看漢代之開明。

桓寛《鹽鐵論》記載:「惟始元六年(漢昭帝),有詔書使丞相、御史與所舉賢良、文學語。問民間所疾苦。」「文學對曰:願罷鹽、鐵、酒榷、均輸,所以進本退末,廣利農業,便也。」

由此, 展開了中國古代歴史上第一次規模較大的關於國家大政方針的辯論會。其內容涉及漢王朝的政治、経濟、軍事、外交、文化等各個方面,對漢武帝的相關政策也指出嚴厲的批評。辯論雙方固有其歴史的局限性,辯論結果雖以罷酒榷而告終,但其意義影響深遠,甚有春秋戰國爭鳴之遺風。

在下所讀版本為王利器先生的《鹽鐵論校注》,注釋詳備,但其觀點似可置而疑之。


也有唐朝吧,因為有點鮮卑血液,比較開放,無論漢人還是異族,兼容並包,向外域傳送科學技術,農田水利,只不過他們後來成了白眼狼。樓上說宋的不是在搞笑?權力全部收回,打仗都靠陣圖,百姓也不給糧食存儲,全部轉運給中央,後來的理學更是害人不淺,軍官和百姓都不信任,一心防著他們造反,這也叫開明寬容?難道你們說的寬容是那些派別之爭的上書言事者?明朝的東西廠錦衣衛,宦官……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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