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蘭州這座城市?

如何評價蘭州這座城市?未來發展前景如何?


以下文字均轉載自《中國周刊》 蘭州想像出來的城市

蘭州是另一座被想像出來的城市,總是生活在別處。

黃河的水不停地流

「性子比孩子還野,酒量是上帝的一半。」

這兩句狠話,是宋雨哲寫給「野孩子樂隊」主唱小索的,也同樣適用於「野孩子」所出身的蘭州這座城市。

八年前,小索因胃癌去世。一隻疼痛的胃,就像我們和這個粗糙世界關係的隱喻。那些歌手,那些詩人,那些敏感的傢伙,那些情真意切的兄弟,那些跟自己較勁的人,他們總會胃痛。他們吞咽下的食物總是太難消化,最終變成了致命的疾病。

每次提及蘭州,我總能想到聽了十年的野孩子樂隊,耳邊響起他們唱的《黃河謠》:黃河的水不停地流/流過了家,流過了蘭州/月亮照在鐵橋上/我就對著黃河唱……

這樣乾淨有力的句子,讓人無端熱淚雙流。因為我們身體里也奔流著一條大河,泥沙俱下,不舍晝夜,也因為唱歌的小索早已消失在這茫茫塵世。

一九九五年二月,索文俊和張佺在遙遠的杭州組建了野孩子樂隊。同年,他們又回到蘭州,用一年時間對西北民間音樂進行考察,包括從延安出發沿黃河步行至內蒙古等等。他們來來回回地走,為的是反反覆復地唱。這真是件耐人尋味的事:我們總是在遠行之後才回望來路,然後試圖給自己的身份一個定位,沿著臍帶重回精神上的故鄉。後來,我也出走杭州,卻為蘭州寫下大量文字,成書《西北偏北男人帶刀》。

小索和張佺一起去了北京,去了麗江,去了上海……居無定所,隨時歌唱。後來,他們在北京三里屯南街開了那家著名的「河」酒吧。黃河的水不停地流,他們從未離開蘭州半步。不管在哪兒,西北的音樂元素,始終是他們的靈魂。

二零零二年秋天,我在北京浪遊,無意間撞入「河」酒吧。那裡狹窄擁擠,環境粗糙,台上歌手和台下聽眾僅一臂之遙。他們一開口,我就傻掉了。那座我一直想逃離的城市被歌聲直接空運過來,重重砸在眼前,就像孫悟空一直飛不過去的五指山。小索在台上笑著唱著,瘦臉上擠滿了張藝謀式的皺紋。那天他唱的歌是只有兩句歌詞的《早知道》:「早知道黃河的水要干哪,修他媽的那個鐵橋是做啥哩?早知道尕妹妹的心要變哪,談他媽的那個戀愛又是做啥哩?」那天晚上我在這首歌里喝高了,坐在三里屯南街的馬路牙子上打了一圈電話。我大腦一片空白,就像一顆被榨乾汁水的橙子......

野孩子的歌,就像黃河的水不停地流。那條姓黃的河流,魚龍混雜,泥沙俱下,野性十足。它的水質含混不清,萬物被它裹挾而下,可能半途蒸發,可能中道斷流,可能奔流到海,也可能就此沉積成大地的一部分。


在路上

蘭州是座在路上的城市。這座城市裡,幾乎每個人,他們要麼是剛從某個地方回來就又準備出發,要麼是在打點行裝準備前往某地。他們代表了對生活極大的、無休止的不滿。年輕人長時間不見後再次碰面,第一句話總這樣開始:「現在在哪兒呢?」

黃河從城中奔流而過,狹長的蘭州城彷彿刀砍斧斫而成。粗糲簡單,真實動人。那裡的人從來率性而為,不像沿海一帶算計成本,故事多少都有些命運感。很多人,很多事,都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本來如此,就是順其自然,看得清楚卻說不明白。

蘭州是座漂泊之城,每個人都是風吹來的沙。傳說中,這是一座被不斷經過卻不停留的城市:霍去病西征,用鞭桿在地上戳出了五眼泉水,就成了今天的五泉山;左宗棠平叛,於是栽下了左公柳,現在還長在黃河岸邊;唐玄奘取經,據說是乘著羊皮筏子渡了黃河;成吉思汗駕崩,在興隆山埋下了衣冢;李自成,兵敗後傳聞跑到青城做了和尚......

在蘭州,土著甚少,聽不到多少人在講方言,大多數人操著口音可疑的普通話。他們來自哪裡?似乎每個人都能找到遠方某處故鄉,但是故鄉面容模糊。他們被歲月那種混雜力量裹挾至此,就像黃河濁浪中的滾滾泥沙。他們是里爾克所說「在時間的歲月中永遠回不了家的異鄉人」。在蘭州,有一條街道的名字叫「一隻船」。相傳,此處曾經是一群江南亡人的墓園,他們因為某些罪名被貶發至此。他們在這裡生兒育女,他們在這裡製造愛恨情仇,他們在這裡客死他鄉,但他們修了一座船形的墓園,船頭向著南方,望故鄉。

從飛機上看不到蘭州城區,雲層之下是連綿起伏的干山,是滿目焦渴的黃色。夜晚,從機場到市區,一個小時,七十五公里,讓人昏昏欲睡、在長時間的荒涼黑暗之後,猛然間眼前燈火通明,拔地而起一座高樓林立人聲鼎沸的城市,給人極不真實的超現實之感。似乎,這座城市就是平地里以搭積木的方式建造出來的。

曾經,有人從直升機上航拍了蘭州,然後在報紙上發出大幅照片,感嘆這座城市像香港,像深圳,像上海,像美國西海岸的洛杉磯,像盡一切繁華之城。總之,蘭州是另一座被想像出來的城市,總是生活在別處。

2011年9月23日,甘肅省蘭州市,「野孩子」組合重組演出。供圖/IC


離神更近的城市

土耳其作家奧爾罕?帕慕克如此評價伊斯坦布爾:「美景之美,在其憂傷。」

旅居美國的作家高爾泰這樣述說蘭州:「這是個美學上荒涼得可以足不出戶的城市。」

因為荒涼,所以憂傷。以其憂傷,所以歌唱。就此而言,蘭州與伊斯坦布爾這兩座橫擔亞歐大陸橋兩端的城市在精神氣質上何其神似。一直以來,我稱蘭州為一座「離神更近的城市」。正因如此,才會有野孩子樂隊,才會唱黃河謠,才會眼望著北方,才會感念「一切都會永遠消失,一切歡樂都不停留」。

這是一座在酒精里泡大的城市,同時也是一座世俗與精神並行的城市。它兼具了酒的沉醉與暴烈,還有酒的神啟與狂歡。這城市的深處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酒神力量。整座城市似乎都在醉意中搖搖晃晃地行走,黃河從城市中間一言不發地穿行而過,每個人都神色凝重動作緩慢,臉上有風吹過的痕迹,像是剛剛從一場宿醉中醒來。

或許是源於酒神力量,蘭州盛產行為藝術:為了給焦渴的南北兩山鋪上點綠色,幾十年前的人們背冰上山植草種樹;為了解決污染問題,人們引黃河水上來沖刷切割那座擋住了風口的大青山;

有個青年在校園的丁香樹上掛起大大小小各種繩圈,再把繩圈送給每個路人,讓他們把花香帶回家;黃河茶攤上那些休閑的市民,把一捆捆啤酒直接浸在河水裡冰鎮;房地產商為開發一塊樓盤,在黃河上橫空建起一座大橋,但八年來從未通過車;

還有個舞蹈演員出身的老頭,衣著華麗,每天定時出現在廣場上,帶著一群婦女載歌載舞,居然也是數年……

他們醉了么?如果沒醉他們就應該醒著,無所事事或者為錢奔忙。但他們在這個抬頭就看見兩座大山舉足就與黃河同步時時大風凜冽的城市,如果不想法子釋放出內心的水深火熱,你讓他們怎麼辦?

所以,這座城市天然地具有一種散漫混血的氣質,漏洞百出卻花樣翻新,趣味龐雜但野心勃勃。在地圖上,它處於中國地理的幾何中心位置,卻被稱之為西北偏北。在南方人的臆想中,它周圍沙漠橫生,人們還騎著駱駝戴著面紗出行。很多人不知道蘭州在哪裡,卻固執地認為它就在赫赫有名的敦煌旁邊。可是,天曉得,蘭州到敦煌還有一千公里遙遙路途。

酒在這座城市裡的地位舉足輕重,一個外地人來到蘭州,如果沒在酒桌上狠狠地醉過一次,就得不到更廣泛的信任。如果沒有飯局酒場,激情就會減半,事情就會受阻,時光如刀會將很多人迅速收割。

這是座不完美的城市,因此才離神更近。蘭州城無酒不歡,在這旱碼頭上,各路歡樂神仙大呼小叫,猜拳行令,吃肉喝酒。幾杯烈酒下肚,人們立刻燃燒起來,狂暴、沉醉、糾纏、不能自拔,並且迷戀於這种放縱。瞬息之間,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座奔跑的火爐。而那些天生帶有混血氣質的女子,於美貌間更是帶了幾分鋒利,誰想來征服她們,先得把持好手中這杯激烈搖漾的酒。否則,刀郎那首《衝動的懲罰》為什麼會在張掖路拐角的那家音像店裡足足放了三個月之久?

你知道的,每一天,這座城市裡都有成千上萬顆心被粉碎得如沙塵暴粉末然後重新勇敢聚集,再被無情粉碎。風吹來沙,再帶走沙,沒有停息。

這是神喜歡的城市,因為它有缺陷和不完美,所以神才有事情可做。

所以,我們對這城市惡言相向,卻又生死不離。


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你會發現沒有新的土地,你會發現沒有別的大海。

這城市將尾隨著你,你遊盪的街道

將一仍其舊,你老去,周圍將是同樣的鄰居;

這些房屋也將一仍其舊,你將在其中白髮叢生。

你將到達的永遠是同一座城市,別指望還有他鄉。

沒有渡載你的船,沒有供你行走的道路,

你既已毀掉你的生活,在這小小的角落,

你便已經毀掉了它,在整個世界。

—在卡瓦菲斯的《城市》一詩里,我終於讀到了人和某座城市之間那種情人般的關係:你和她相愛,是因為你們彼此間心有靈犀;你和她爭吵,是因為你們有更高的愛戀渴求;你和她離別,是因為你們不能忍受只有愛情;你和她相會,是因為你們一旦開始便不能停止。

對我們所有從此出發的「野孩子」來說,正是蘭州,給了我們一種絕然不同的異域氣質。我們飄零各地,四海為家,聚少離多,卻眾念歸一:生活在與她相會的希望中。

偶爾,我們會遙遙舉杯。我見識過她在這塵世上的踉蹌難行,她亦深知我飄搖不定的苦楚。有許多次,我搭乘下午的航班向西飛行,北半球漫長的黃昏在舷窗外次第展開,原本瀰漫的夜色奇異地漸漸消散,久違的風景竟越來越敞亮。我不動聲色,深藏不露,內心卻波瀾起伏,湧出的全然是感恩與讚美。

某個黃昏蘭州的背景:遼闊天空,長風浩蕩,山高水遠。我們在風中不停懺悔與祈禱,我們亦在書中無歇銘記與嘆息。蘭州,那是我們每個人的另一生世。

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


我想說說我跟這座城市的愛恨情仇

就在剛剛,我準備了一段特別文藝的開頭,本想寫,20xx年,當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踏上這片土地的了。

淌不完的黃河水向東流

每天清晨,我都站在這個城市靠近邊緣的地方,透過交錯的立交橋,看太陽,順著西關的清真大寺的塔尖一寸一寸的往上爬,兩旁是還沒睡醒的灰色的高樓,挨著沉沉天空,太陽像夜晚穿過人滿為患的火車硬座車廂,艱難,緩慢但從未停止前進。

我回頭,看見同樣人滿為患的53路公交車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慢吞吞的向人群駛來,或者說,我和著人群迎了上去,該怎麼形容那個畫面呢,擁護者潮水般的湧向他們的領袖,可是我還是被擠出了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偉大的精神領袖又一次跟我揮手說再見。

蘭州是一座狹長的城市,我一眼看得到邊,又一眼卻看不到邊。

高峰期永遠擠不上去的公車,各類永遠緩慢前行的交通工具,讓我屢屢感受到這座城市對我的敵意。

每每當我開始抱怨路窄,堵車,交通不便利的時候,蘭州本地的朋友總會默默地吐槽我一句,你以為這是大中原啊,沒完沒了往外擴,蘭州再擴就得上山了。我就默默的抬頭看看對面的山,堵就堵點吧,這山,才是蘭州啊。

有了這山,蘭州才有如此滄桑的凌冽的風,冬日裡總得捂得嚴嚴實實才能避開這尖銳的風,不會像北上廣的街頭看到穿著絲襪高跟鞋漏著大胸脯的妹子,

有了這山,蘭州才有這倔強的性格,這座城市還有這裡的人,依偎著這座城市,千百年來不離不棄,只為那一晚冒著熱氣的牛肉麵。

有了這山,蘭州才能把這千百年來的人情味和文化積澱在這裡,而不是被風吹出山之外。

在這裡呆了不知道多久,中山橋上的人永遠那麼多,我也從未一個人靜靜靠在他的扶欄上,看黃河水靜靜的流,可時間還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溜走了。

這座城市還是十分柔情似水的,小學課本上的黃河總是驚濤駭浪的,印象里的黃河也都像壺口瀑布一樣,嘶吼著前進,打破一切的衝擊。

某天下午,我扛著相機,在安靜的黃河邊,就著一罐黃河啤酒,安靜的坐了一個下午,從前渡江的羊皮筏子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穿著橘紅色救生衣坐在快艇上的人在河中央高聲呼喊著,嚇走了我身邊垂釣者的魚。

我從不看夕陽,悲傷的情緒對調色沒什麼好處,那天,我卻看見太陽朝著大海的方向隱去,我想追上去,可我卻不會游泳。

河的盡頭是海的入口。

我只好拍拍身上的土,趕在晚高峰之前,坐上回家的公交。

也許我永遠都追不上了吧,那輪像腌的正好的鹹鴨蛋黃的太陽。

挫敗感像從水中突然起身的猛獸一樣朝我撲過來,鋪天蓋地的把我淹沒掉。

每天穿過這座城市,隱隱的總覺得哪裡不太真實,如夢一場,可偏偏我還想的起來自己是如何開始的,倒也不那麼像夢了。

住了不知道多久的房子要被賣掉了,穿了好久的鞋終於破掉了,三年前買的衣服因為自己瘦了終於能穿進去了,有著刺鼻中藥味的面霜終於用完了,我好像也不是剛來蘭州時的那個自己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許久沒有問候的師,友,許久沒有說過我愛你的人。

我始終在這座城市裡,看她日出日落,看她川流不息,我或恨她,也亦愛她。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

在這裡我收穫的愛情和友情,在這裡奉上青春歡笑和淚水。

剪掉的頭髮接不回去,付出的感情沒法拿回來,是比看到夕陽還大的挫敗感,我依舊無能為力,只能繼續看著。

就這麼繼續看著。

大概半年前 聽著 蘭州 蘭州 寫的

第一次在知乎上正兒八經的回答一個問題

請勿轉載。


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形容這樣一個城市。古樸的街道向晚,燈火下不眠的車水馬龍,晚風中帶著紙醉金迷,還是四平八穩的帝王之都?

可惜都不是啊!

城煌的古玩字畫吸引著書香墨寶的老人。西關十字一條算是繁華的步行街,有一個四層樓的美邦店。蘭山連著五泉山,小雨天最是優美。一條黃河硬生生穿過他,也穿過了一個個屬於金城關的歷史。這才是屬於一個城市的符號,不需要一棟奢華的阿拉伯之星,也不用一座宏偉的泰姬陵,他有他的自然與包容,實實在在像所有北方的漢子。

這裡的男人們喜歡在晚上依偎著黃河喝酒。連成一片的啤酒攤才是黃河邊怪異的景色。夜晚的河風帶著一股股酒香,划拳是很有地方氣息的助酒遊戲,於是不知不覺的卷了舌頭紅了脖子,在他們看來,整個蘭州都是香的。可是啊,這裡不適合紅酒和白酒。紅酒溫和,坐在黃河邊上,自然感覺的到那裡洶湧的暗流。白酒濃烈,卻不是一種屬於蘭州的驚濤。走在黃河岸邊,酒不醉人人自醉。

勞動節小長假,我去了西安,剛到那裡,一種厚重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古樸的城牆,隨處可見的宮闕,古代與現代也融合的這樣完美。登上大雁塔俯瞰西安,傍晚的音樂噴泉像舞會中衣著艷麗的女郎,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幾天的行程過後,我的朋友問我,蘭州和西安哪裡好?這個問題似乎顯而易見,卻又如此讓人深思。古城長安,僅僅一個「古」字,就好像囊括了他的一切。大明宮,阿房宮,慈恩寺,鐘鼓樓,走在長安城,就是走在歷史中,走在王的國度。

蘭州卻不一樣。渡過黃河向西,是河西走廊,也就是絲綢之路,玄奘走過,法顯走過,班超與霍去病走過,張騫走過。蘭州以南不遠,就是「中國的麥加」臨夏。蘭州以北,穿越毛烏素沙漠與戈壁,便與內蒙古接壤,藏傳佛教的寺院也在草海之中綽約隱現。蘭州以東,是黃土高原和漢文化積澱最深的地帶。作為邊關的他,從來不奢求成為帝王之都,嘉峪關,陽關,接下來便是扼守黃河的蘭州,蘭州在千年來守護著身後的重鎮天水,咸陽,長安,也在時間的長河中有了一個響亮的稱號「金城關」。金城蘭州也由此來。因此,蘭州自古就是一個驛站,不斷地被經過:霍去病西征,戳出了五泉山;玄奘坐羊皮筏取經,演繹了白馬浪;成吉思汗駕崩,在興隆山埋下了衣冠冢;李自成兵敗,跑到青城歸隱;左宗棠平叛,栽下了左公柳。如果說西安是睿智的老者,蘭州就是戎裝的將軍,少了一份儒雅,多了一陣蕭殺,西北風凜冽地刮過,帶著各地的沙。這裡方言很怪異,總能聽出一點自己家鄉的味道。

就是這樣一個驛站式的城,包容文化和宗教,堅毅與柔美,在四方沙塵中,埋藏著屬於每個人的蘭州式符號。

---幾年前在我空間寫的,複製過來


離開了不想回去! 不回去又會想念



大晚上睡不著,土生土長的甘肅人來給樓主扯兩句。蘭州這個城市,不是很大,也不是很繁華,但是作為甘肅省的省會,最繁華的地方還是該有的都有。城市裡沒有地鐵,公交車很擠,經常堵車,計程車起步價是十塊錢。夏天氣溫挺高,但是冬天卻不是很冷,總而言之氣候不是很變態。在吃喝方面,蘭州絕對是一個很有乾貨的地方,正宗的牛肉麵絕對無愧於「中華第一面」這個稱號,還有釀皮,羊肉泡,羊肉串,白蘭瓜等等等等,絕對是吃貨們的福利。如果有煙民呢,不知道記不記得《董小姐》里那句「陌生的人,請給我一支蘭州」,16一包的黑蘭州那種淡淡的煙草泥土味絕對會讓你愛上它。


文藝一點吧,在蘭州總是有很多人沒有安定下來,他們有些人雖然可能是有房子在蘭州,或者僅僅是在蘭州工作,但都想著有一天可以去更遠的地方,逃離蘭州這個地方。這些人永遠都在路上,就像蘭州一樣,永遠是一座正在路上的城市。也許他們也和我一樣,對這裡又愛又恨吧。


蘭州,一座被遺忘的城市。居於中國的幾何中央卻永遠被漫漶的風沙 迷失。

古龍在《楚留香傳奇》里這樣描述:「蘭州,西北最繁榮的城市,也是西北的財富集中之處,西北的富商巨賈,大多住在這裡。在這種地方,財富在人們本算不了什麼,但等你財富真正夠多的時候,人們是會一樣肅然起敬的。」但這樣的蘭州,卻只是多數人想像中的蘭州。


早上牛肉麵,晚上啤酒攤。


文藝的說是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往俗里講就是高峰時期傲嬌的計程車,人擠為患喊空車有座的招手停,開三馬子的和開賓士的一起蹲吃牛肉麵的馬路牙子,晚上笙歌不斷划拳聲響和被吐的井蓋和樹窩的麥積山路,傍晚黃河邊徐風緩緩斜陽下依偎的情侶,無論春夏秋冬四季不停的洒水車……這些,都會讓你醉。又醉又愛。


回家就想罵,出門就會想。


我終究是離開了這個陪了我四年的城市,毫無徵兆的走。沒有告別,沒有相送,沒有眼淚,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這個城市像極了很久以前的戀人,默默地看著你走,默默地看著你來,幾年間如此,它竟不動聲色,笑而不語。

想想4年前我像一個偷渡者莫名奇妙的潛入了這個本與我無關的地盤,吹著西北的風沙,吃著蘭州的牛肉麵,一切就開始了……

雖然,這座城市空氣不好,氣候乾燥,山上沒有植被。雖然我無數次的說我討厭她,但是,對於這個陪伴了我4年的城市,她給了我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因為某人,我不會忘記蘭州,因為某些人,我不會忘記商學院。

蘭州,最好吃的是牛大;蘭州,最美的是黃河;蘭州,最多的是啤酒攤子。

也許,對於她來說我只是一位過客,只是一個來去匆匆的路人。但是,我會記住我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我會記住在這裡的起起伏伏,我會記住關心我和怨恨我的人們,我會記住美味的牛肉麵。

親愛的蘭州,萬籟俱靜的深夜,我忽然很想抱抱你。

親愛的蘭州,彼地的你如果此時還未睡,你願意抱抱我嗎?


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生活在這裡,心卻向遠方。

走過很多地方,最後還是習慣這個生我養我被我嫌棄的很多年的城市。

從前是修不完的路,現在是修不完的地鐵;幾乎快成為公害的24小時的洒水車;春末夏初時天天的沙塵暴與過雨。

盛夏時一邊喂蚊子一邊在河邊乘涼喝酒喧關,或者去夜市裡吃個幸福;冬天的火鍋與暖鍋熨燙的從心到胃都舒展。

在蘭州,有錢的除了老蘭州的拆二代們還有很多擁有各種南方口音操勞生意的人們。

今天看到一條新聞,在張掖路,有一抱著嬰兒乞討的老婦,老婦黝黑污臟,嬰兒卻白白嫩嫩,一直不曾哭鬧。有路人問起嬰兒的情況,老婦卻前言不搭後語,神情慌張。路人中有人擔心嬰兒是被拐的,就立刻報警而且攔著不讓乞討的人離開,一直到警察到來才離開。

這座城市也還是有著讓人溫暖的力量。


還未記事的時候我就去過蘭州。在我的幼年時期,蘭州是一個神聖的名詞,也許是動詞,我只知道那是一個地方,省會,代表著權威和繁華,閃耀著神秘的光彩。時而會有人愉快的說,我明天要去蘭州。似乎是一次倍感榮耀的旅行。對於生活在小城裡的我,蘭州就像一位戴著面紗的矜持的姐姐,我總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樣的。

高考後,我的目的地就是蘭州,那時的心情卻是不甘,我想自己去更遠的地方,比如北京、天津。我想我的夢想在更遙遠、更宏大的地方綻放異彩。而現實卻只能將我降落在蘭州。9月的那個清晨,我看著頭頂灰敗陰霾的天空,煩躁大於喜悅。可我還是要走進來,別無選擇。然而多年後的今天我卻熱切而悲涼的懷念著她,為我那些一去不返的歲月,為我逝去和失去的生命,為我曾經激昂或頹廢的心情,為這座城。

其實她很美,三月風凜冽,四月風漸暖,五月風繾綣,六月熱烈,七月酷熱,八月漸涼,九月天高氣爽。黃河永遠是這個城市亘古不變的主角,我曾經在中山橋上長時間的看著這條著名的河,如她的名字,是黃色的,波瀾不驚的緩緩向東,有細碎的不易被察覺的波浪,隱隱還能看到卷著細沙的暗流涌動,也許那是我的感覺。這是條脾氣不好的河,泛濫之後要過很多人的命,據蘭州人說,黃河裡是有水鬼的,都是從前被淹死的,在蘆葦叢生的岸邊,夜晚會將路過的人拖下水,於是,黃河岸邊的有些地方總是有屍體出現,不知算不算這個城市的一景呢。其實濱河路大多數的地方還是熱鬧非凡的,不知和南京的秦淮岸邊比,會有何不同,我想,區別在於,秦淮河邊是才子佳人風花雪月的溫柔鄉,柔情並且嫵媚,而黃河的岸邊綿延甚長,承載了這個城市的情緒和風情,不僅嫵媚,而且攝人心魂。

今晚先到這裡。


牛肉麵很好吃!超級好吃!好吃到爆!


」」」」我不是蘭州本地人, 2016年7月,大二一暑假,我兜著一學期打兼職的九百多塊錢去了蘭州,單程火車票273元一張,車程36小時,那段時間碰到幾個省份發洪水,那列火車走走停停,開了四十幾個小時,平均7塊一小時,不得不說這是我坐得最值的火車。

回到正題,朋友問:你去蘭州幹嘛?我回:去看看蘭州的蘭州拉麵是什麼樣的。

然後一下火車我去吃了碗正宗的,沒牛肉的牛肉拉麵

九百塊的的資金,接近六百塊的車費,三百塊想要感受這座城市肯定是不行的,拉麵還不貴火車站還只十塊一碗,但住一晚的話就可以花掉剩下的錢。

於是我在網上看到招聘信息便去應聘了這份攝影助理的工作,朝八晚五,1200元/月,不包吃住,但是有員工宿舍,200塊一個月。可能是這崗位很缺人,沒問什麼就把我招進去,我心裡默念的是,有住就好,有住就好。

現實還是會給你小驚喜的,住的是原是三室兩廳兩衛,可用的是兩室一廳一衛,其他房間都被雜物堆滿,兩間共住了七八個女生,一間住九個男生。實際的工作情況是,八點準時上班,無切確下班時間,待了十幾天大半都是凌晨一兩點到用手機導航回的宿舍,這還是沒有夜景的情況下的工作時間。我也忘了我住的地叫啥,只知道每天回來都要經過這麼一條街

我的早餐多數也是在這解決的,剛開始不會吃,看到啥都想嘗,一頓早餐就能吃掉十幾塊,後來每天吃一碗拉麵,七八塊也就搞定了,附點早餐(吃了十幾年的甜豆腐花,第一次吃放辣椒油和香菜的豆腐花還是很激動的)

至於午餐和晚餐這件事,在這份無飯點和覺點的工作里,能不能吃上主要靠運氣,但還是吃了點,主要還是麵食,清真的還挺好吃的。

攝影助理這份工作是目前我做的最傷身體的,這工作做這工作的人多數都有胃病,而且一有空就睡,幾乎一上拍外景的車,車裡就睡,那幾天隨隨便便就一兩萬的步數還是負重的那種,一千二的工資(我掩面下哭下)據說攝影師的工資有五六千,攝影助理多數也盼熬個一兩年做攝影師,而攝影師也盼熬個五六年自己開店,所以從事這行的平均年齡都二十幾歲,最高不超過35歲

雖然因為不會打閃光燈補光之類的,感覺把我這輩子沒挨過的罵都補過來了,但是還是覺著看到這樣的她們很有幸福感,有很多很美的事,比如這是兩個相互不認識的新娘在相互分享自己的幸福

偶爾得了一假,我便出去亂逛了,一個人隨便上一公交,坐到終點站然後,亂走幾下,果然是被黃河貫穿的城市,無論在哪,走著走著就到了河邊,小街小巷也是我愛去的。有一次上蘭山拍攝,站在那才看到城市的全貌,第一次讓我信了雞湯文里的,站著更高看的更多才不至於迷路。

我堅持了十一天,只剩車費錢,沒領工資就走了,那邊的同事直說我有點傻,但是我覺著是值了。

以上是我的經歷,為了不離題,以下是評價

1、氣候,從小生活在濕冷悶熱的南方,第一次感受到了課本上寫的溫差,白天溫度可以飈到36度,晚上直降到16度,只背了一背包過來的我,以為晚上要吹空調的我在那個夏天的晚上凍的瑟瑟發抖,而且這邊還有驚喜是,就算這麼低的溫度,晚上十一二點洗完在滴水的衣服,第二天早上也能幹。我很喜歡這種氣候,對了,如果是南方人去旅遊的話一定要記得 帶 唇 膏。

2、交通,我不了解地形,不過幾乎每次出外景都有一小段會堵車,有次去蘭山下來時堵了三四個小時,但是我很愛那裡的公交,每次坐公交聽著它放的電台的歌是極愜意的。

3、工作,有幾個蘭州人跟我說過,這個城市各方面已經飽和了,他們說只要在蘭州工作後,你去其他任何地方工作都覺著還受得住,後來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我以為只有我這種兼職才一千二,原來攝影助理的工資就是這麼多,1200的話吃都不夠還大批人就這麼工作了好幾年。不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4、人,前面說到,在那個七月,我在北方快把自己縮成回形針了,第二天早上感覺身上蓋了被子,在看睡我左手邊鋪的妹子身上只披了件衣服,我趕忙蓋回給她,第二天,男生宿舍那邊就捐了床被子給我,還有那個一臉不耐煩卻帶我買日常用品的師父,還有那個罵我我還不忘談心的攝影師,其他不談,但是我能確認的是,我老喜歡他們「丫頭,丫頭」的叫我了,哈哈


聽說蘭州七里河區的無任何證照的違法建築居然能高達二三十層,有幾十處,政府對此不聞不問,原因就是這些建築是某些宗教徒打著修建宗教活動場所的名義建造的。如此讓人瞠目結舌的違建規模,恐怕蘭州是獨一份!真是一座清真氛圍濃郁的城市!


行走的城市,沒有歸屬的城市


提起這個城市,有太多的感慨,九九年在這邊上幼兒園和小學,零五年離開去家裡上學,11年到蘭州旅遊,當時感覺這裡很荒涼,一條狹長的主幹路貫穿蘭州城,兩邊是山,黃河流經這裡。16年又來到了這裡旅遊,覺得這裡比起其他地方十分滯後,至今地鐵還未建成,比起東部沿海至少落後了十五年還不止。感覺蘭州就像一個樸實且不善言談的老漢,沒有所謂的心機與套路,有的只是默默的堅守。蘭州作為甘肅省的省會,與其他的首府相比,顯得甚是尷尬。地形是阻礙這裡發展的重要因素,因為這裡複雜的地質因素,發展城市基礎設施甚是困難。因此相比與東部沿海,這裡十分閉塞。發展受阻且十分緩慢。蘭州是中國的地理版圖中心,同時也是我國重要的軍區所在地。蘭州在古代,曾是富庶之地。然而在經濟發展的今天,已經成為落後貧窮的代名詞。這裡的科教較好,然而並沒有高素質人才,人才的流失也是發展受阻的一大原因。就寫到這裡了,希望以後的蘭州會發展的更好。


是家的味道,雖然有點彪


我覺得蘭州人性觀念挺開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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