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的幼兒園老師變壞了,還是因為現在的信息更容易傳播了?
你讀幼兒園的時候經歷,見識、聽說過哪些虐童事件?
我覺得是更容易傳播了。而且大家觀念里能夠接受了。
我小學時的班主任,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教師,是年級組長,標兵,先進,優秀工作者。
但同時,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色狼,每當自習課,他就坐在一個個女生旁邊「輔導學習」,摸遍了班上每一個女生的胸和屁股。
沒有人敢聲張,女生們都覺得很丟臉。班上男生都看在眼裡。每逢男女生吵架,男生說:我看到姚老師摸你的屁股了!女生便再不敢多說,羞得抬不起頭來。
大部分人回家也不敢說。我是少數幾個回家告訴父母的,遺憾的是,他們都不相信,覺得是我學壞了。
直到畢業了,我父母還在家裡說,我小小年紀學會撒謊,自己不好好學習,還誣陷老師是流氓。我也不好意思跟他們吵。
後來我結婚了,有孩子了,有一次他們又說起這事。我說:他確實不是個東西,確實是把班上女生摸了足足三年。我父親批評我說:小小年紀心思齷齪!老師喜歡小孩,在身上摸下不是很正常?我說:你知道摸哪嗎?老摸胸和屁股!而且只摸女生!不摸男生!有這麼喜歡的嗎?父親沉默了一會,又說:就算是這樣,但是你是學生,還是應以學習為重,就算遇到什麼事,也不應該分心。我怒了:有人天天摸你胸和屁股你還能專心學習?我當時才不到十歲!……過了好幾天,我父親終於轉過彎來了,他問我:這老師竟然這樣不是個東西!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至少可以給你轉個班!我當時就淚如雨下:爸爸!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我告訴了你們十幾年!只是你們從來都不相信我!給大家提供一組數據:
直到2009年,中國的幼兒園毛入園率也只有50.9%
也就是說2003-2006年出生的,被社會視為「條件優越的00後」們,也只有一半人有機會上幼兒園而已。
但在2015年,毛入園率就暴增到了75%
在園人數從2009年的2658萬人,變成了2015年的4265萬人。
(2009年:學前教育分年齡學生數 -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政府門戶網站
2015年:學前教育分年齡幼兒數(總計) -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政府門戶網站)
其中大部分孩子都在民辦幼兒園。
要知道,中國的大中小學都是以公立學校為絕對主體的。唯獨幼兒園例外,以民辦為主。
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就是:
社會對幼兒教育的需求在短短几年內忽然大幅提升了(可能和城鎮化有關),但幼兒教育資源即使在以前也不充足,政府因為教育投資不夠而無力,最後應對措施就是民間資本以次充好。「無證幼師給你隨便看看孩子」這種劣質產品也能買出一個月幾千塊的高價來。
我當初上過的幼兒園也說不上有多好。
我上幼兒園是在九十年代末,說那些阿姨「虐童」也問題不大。
比如揪著兩隻耳朵把孩子提起來,扇小孩耳光。我因為那時就已經將近五十斤了,她們拎不動,就只好去拎二三十斤的。
她們當時就和這照片上的動作一模一樣。: 溫嶺幼教虐待幼童被刑拘 拍照女教師被拘留7日
或者把孩子塞到木製櫥子里鎖起來,,裡面是完全黑的,只有一條縫隙。我被鎖過幾次,導致我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有怕黑的毛病。
再就是有小孩說話,就用縫衣針扎他們的嘴唇,嚇唬說「要用這根針把你的嘴縫起來」之類的。
時代背景:
1.這所幼兒園是當時整個區縣最正規的幼兒園之一,被居民俗稱為「機關幼兒園」,因為大部分孩子的父母都是本地公務員和教師。後來這所幼兒園在2002年關閉。
2.我上高中時偶然發現,我這樣上了三年幼兒園的在本地同齡人中很少見。大部分農村的同學要麼是一天幼兒園都沒上過,要麼只上過一年制的育紅班。
都不是。類似攜程老師視頻中那種推拽小孩子、喂孩子吃辣的行為,在80年代老師們可以堂而皇之的當著家長的面來做。家長們為了表現自己重視教育,甚至都不勞老師動手,自己先給孩子幾耳光定下這次碰面會的基調。我就記得我六七歲的時候因為不吃肥肉,把包子餡兒偷偷丟地上了,被老師和媽媽逼著撿起來含著淚咽下去——這是教育我粒粒皆辛苦的人生道理。奇怪的是,這兩天我趁著熱門話題,跟我媽重提我這童年陰影。我媽居然表示絕無此事!毫無印象!嗯,so be it. 我們該慶幸,至少現在,我們在這方面有了些微話語權。
我覺得是因為中國的人權觀念進步了。
我是86年生的。在我小時候,老師打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根本不用偷著打,像今天的老師還會躲著攝像頭,那會兒當著家長的面也照樣打。孩子犯錯,老師把家長叫到學校來,家長一來就要先踹孩子一腳以示誠意。甚至有家長第一天送孩子到幼兒園或者學校,就會對老師說:您幫我好好管教,不聽話就給我打。既然公開的體罰毆打都是理直氣壯的,那何必要去弄扎針,灌芥末那種陰損的東西。
以前打幾巴掌踢幾腳根本不算個事,比如像攜程幼兒園那老師推打那個女童那種的。放在今天用在孩子身上則是不可饒恕的。罰孩子蹲馬步,互打耳光,當然是一種殘酷的虐待,但以前的人看了,只會說:哦,孩子不聽話,老師在教育孩子。 就我所知道的體罰方式就有: 雙手平舉蹲馬步兩個小時,用黑板擦給臉刷大白,跪在板凳上上課,三伏天在操場罰站……任何一樣在今天都能在網上炸鍋。
我們懷念過往,是因為人回憶過去會自動過濾掉那些灰暗的部分,所以過往的一切都有種淡淡的美感。 實際上過去的歲月遠遠比現在殘酷。就拿校園霸凌來說,現在幾個壞孩子圍毆一個老實孩子,網上一片輿論沸騰。但擱在過去,卻是大部分校園裡每天發生的日常,除非他們把人打成重傷,否則根本驚動不了幾個人。就算在今天,校園霸凌也無處不在,引沒引起重視就看事情搞得夠不夠大了。
虐待兒童也是這樣。那年月簡單粗暴的對待孩子幾乎是普遍性的現象,從老師到家長都這樣,而且沒人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我就親眼見過我那受過高等教育的舅舅拿拖鞋底抽他兒子的嘴巴。什麼心理陰影人格傷害,他們不懂的。只能說那個時候社會教育水平和人均素質還太落後,我們作為飽受傷害的一代,要做的只能是讓自己的下一代別吃二茬苦,受二茬罪。
幼兒園園長猥褻數十女童 妻女協助作案
2012年的新聞還有幾個人記得?
核心提示:「河北廊坊一幼兒園的管理人,63歲某老漢,涉嫌猥褻、強姦、傷害多名幼女……女童體內被侵害者放入異物,急需相應治療。」北京市義派律師事務所主任王振宇在微博中求助,6名志願者得知消息後,驅車趕往廊坊,將其中3名受害女童接來北京治療。
我小時候在上海某路上的一個幼兒園,印象最深的是,班裡兩個老師吵架,其中一個中年婦女,一個是年輕姑娘。中年婦女吵輸了氣不過,趁年輕姑娘不在,把一些年輕老師比較偏愛的小孩子集中起來,一個一個拿尺打手心,一邊打一邊數落著這個小孩是那個年輕老師喜歡的,該打。我還記得年輕老師回來後得知此事時眼睛裡的淚花。
過去的幼兒園老師文化水平也低, 企業幼兒園裡老師大多是車間里沒了編製的工人安插過來轉的老師,沒有任何幼教經驗和培訓,安全意識很差,孩子出事嚴重受傷的例子我也見過。就是那時候沒有傳播而已。豫讓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眾人遇我,我故眾人報之。至於智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
——《史記 刺客列傳》
確實是幼師「變壞」了,不過這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甚至也不是道德的問題,而是社會改制期的必然問題,簡單來說,資源投入不足。
過去的幼兒園,嚴格來說,國企,集體制大型企業,以及各種政府街道市鎮的幼兒園,其成本比賬面上的高。因為員工除了拿工資之外還有社會身份的隱形福利,也就是俗稱的鐵飯碗。但是這一層鐵飯碗一般被視為落後的象徵,是各種改革的目標。
改革過後,賬面上來看,養一個幼兒園教師的開支降低了,發到手的工資反而提升了,這就此變成了改革成果大肆吹噓。然而員工也不是傻子,工資高了,但福利分房沒了,內部食堂沒了,自己小孩的優先入學沒了,稍微算一算就知道待遇是總體而言穩步下降的。待遇低,而且沒有上升空間,那就隨便做做唄。
不僅僅是幼師,很多行業,包括公安,消防,教育,醫療衛生等等都是這樣,改革的同時把工作人員的實際待遇降低了,那麼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對不起,也得打個折扣。
過去人家錢雖然不多好歹也是社會棟樑,是國家主人翁,大部分人還是按照棟樑的標準要求自己,帶別人的小孩也當成帶自己的小孩一樣用心。現在把人當成底層勞工使喚,那就只能得到底層勞工的回報。看看馬列主義的論述,奴隸最常見的反抗剝削的手段就是消極怠工和破壞生產工具,幼兒園的生產工具是什麼?
如果有人還是不能理解,舉個例子好了。同一批士兵,被稱為壯丁是什麼戰鬥力,被稱為人民子弟兵是什麼戰鬥力?當然國軍壯丁也有背著炸藥包沖向豆戰車的勇士,人民子弟兵也有關鍵時刻殺戰友投降的敗類,但總體趨勢還是涇渭分明的。
社會把幼教當丫鬟看待,幾年下去幼兒園只會剩下一群偷奸耍滑的春蘭秋菊;社會把幼教當靈魂工程師對待,不出幾年保證先進典型層出不窮。
順便說一句,以上僅僅對城市居民有效。你們真的想知道二三十年前的農村,小孩子怎麼過的嗎?
託兒所跟幼兒園不一樣,我跑題了……
還是我男票的事兒,他和他媽媽都親口告訴我的。
職工免費的託兒所。
他一歲多點兒。
有一段時間他媽媽發現這小子下午抱回來的時候睡得死沉,回家後整晚整晚的不睡覺,後來發現是工作人員給好幾十個小孩喂安眠藥,這樣一睡大半天,啥事兒都不用管。
家長們心疼啊,也沒法去鬧,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託兒所是免費的。
我男票他媽媽就只能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
中國紡織企業,天綸集團。我覺得大五毛玄某某的這段話概括的很靠譜:
過去我們經常討論「高薪養廉」的問題,現在已經變成了「高薪選廉」了。你可以講,工資低也不能幹壞事啊。是的,好人都這麼想。所以,他們會認為,5000元一月帶十多個3歲以下的娃娃,這個活干不來。這樣一來,通過市場這隻看不見的手,就很精準的把這些好人從這個市場中清除出去了。剩下的這些人,自然就是覺得5000元一月帶好十多個孩子毫無壓力,反正芥末又不貴。這就叫做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
至於我自己……
我讀的是某數字廠的幼兒園,有幸吃到了前三十年在幼教領域的最後一波遺產,和現在不具有可比性。
說變壞了也可以,因為處在關係社會到市場社會的轉變過程中。就像八九十年代的時候,也有很多人說『人都變壞了』一樣。但是現在社會從很多方面已經完成了過渡,幼師這個環節,直到最近才開始接受資本的大量湧入,所以轉變滯後了。從大環境來說,現在和八九十年代的經濟一樣,處在一個資本先行、勞動力滯後的過渡期,很多負面的現象就接踵而來了。
在八十年代的時候,剛剛改革開放,事業單位和行政機關還有自己的幼兒園,這個時候是『企業辦社會』和『政府辦社會』尚沒有改革的時候。 機關和國企附屬的幼兒園的老師和其他工作人員本身沒有區別,都是正式編製的職工,雙方都知道彼此很可能長期就在一個單位工作,關係互動比較頻繁。而關係之所以有用的本質,就是彼此很可能在未來能夠給對方帶來收益或者造成傷害,就像以前的鄰里之前,誰家大人出去了,鄰居幫著看小孩一樣,為什麼?因為鄰居知道自己說不定有一天也需要讓隔壁看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關係社會的本質,我無償的對你好,是因為我在未來可能希望你也無償的對我好,或者不要對我造成損害。所以關係並不是無償的,而只是一種期貨。關係社會的形成是需要彼此對未來都有一個穩定的預期的,而改革開放之前的企事業單位和政府機關,就是典型的例子。從博弈論上來說,這種長期的關係也很容易形成合作,也就是幼師即便本身已經很不耐煩,但是看在對方父母的面上,也不好作出非常過分的事情。
這種大家都沒錢,靠互助的關係社會看起來很美好,但是是不應該長久存在的,因為這種無償互助式的網路本身就非常的損害人們努力工作的動機——設想,如果你發達之後,要背上周圍好多好多人的人情包袱,以至於自己努力掙的錢能真正由自己支配的很少,那麼你還有動機去奮鬥么?那還不如和光同塵,大家都沒錢,每天其樂融融的享受人際溫暖呢。
反過來說,經濟改革開放之後,人口流動性大大的增強了,關係社會迅速的瓦解,市場社會來臨,人和人之間更多的是通過工作、通過契約結合在一起的。私營幼兒園的老師和家長,除了孩子之外,沒有任何的交集,並且孩子也就是照看那麼一兩年,也很難形成多麼深厚的感情,這個時候,就更需要通過激勵和監管的手段來讓老師們好好工作了。
市場的好處就是有需求就會創造供給,現在年輕的父母很多人都有工作在身,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也基本上都在事業的發展和上升期,中斷職業生涯的代價毫無疑問是很大的。這就創造了巨大了託兒所和幼兒園的需求。於是資本開始湧入,出現了很多民營幼兒園。
但是師資力量的培養和人觀念的改變——雖然遲早會變,但確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長期以來幼師的門檻低,薪水上不去,即便是在師範類大學裡面,幼師也不是一個受到重視的專業,所以很少有優質人才願意報考幼師專業。即便是報考了,薪水不足的情況下,也很難讓對方提供優質服務。
這就導致民營幼兒園更多是在在幼兒園硬體上做做文章來吸引家長,真正好的幼師被天價幼兒園高薪聘走,而餘下的大量空缺怎麼填補呢?只能讓更多的人魚目混珠的進入了這個行業。
為了展示起見,我們現在建一個小模型來說明問題。假定現在有一個幼師,可以決定是投入巨大的精力來帶小孩,還是恐嚇小孩。但是如果喂芥末,有一個概率P會被發現,從而被開除或者判刑,開除或者判刑給幼師帶來的效用為負,假設為-U。投入巨大的精力帶孩子,假定成本為C,而喂芥末,假定自己成本為0.我們假設工資是W。
顯然認真帶小孩,該幼師收益為W-C。喂芥末的話,不被發現,也就是有(1-P)的概率還是獲得工資W,有P的概率被發現從而被懲罰,不但沒有工資了,還要收穫-U的懲罰,所以期望工資就是(1-P)W-PU。
工資太低的時候,沒人干這個活,市場缺失。 工資漲了一點,開始有人幹了,但是因為認真帶小孩的成本太大,所以開始琢磨各種歪門邪道,承受被處罰的風險;工資更高了,則因為害怕失去工作和被懲罰,認真的帶小孩。
這個簡單的小模型當然不能告訴我們全部。但是可以說明一個道理,要想讓幼師認真的帶小孩,要麼增加P,也就是增加社會發現對方虐待小孩的概率,要麼就增加W,也就是高薪,讓她害怕失去自己的高薪從而認真帶孩子。現實中我們一般需要雙管齊下才行。
有人害怕最近這些事件會導致三鹿奶粉一樣的後果,我覺得這不會的。三鹿奶粉之後,國產嬰兒奶粉一蹶不振,是因為人們可以很容易的找到替代品——代購的進口奶粉。這幼兒園和託兒所是不能代購也不能傳送的,而移民很多時候並不是一件可選項。所以未來家長們依然會送自己的孩子上私營幼兒園和託兒所,只是會更加的謹慎,更加的小心,這也會反過來會促使這個行業發生一些改變,比如監管力度的加強和幼師薪水的提高。比如更多的幼兒園可能會加裝攝像頭,可能會有更嚴格的幼師資格證明的出台等等。
在過去十年二十年,我們也曾經看到過一些令人瞠目結舌的亂象,『藥丸』的說法也一直都在,但是現在回過頭去看,很多和生活相關方面的改進還是顯著的,生活變的更加的有規則了。至少比如各種『辦證難』和『粗暴執法』之類,在一線的大城市已經很少見了。希望最近我們看到的和聽到的這些,也能夠隨著市場機制和政府監管的完善而消失掉吧。
最後再說一點,新時代的『企業辦社會』是應該被鼓勵的。在以前,是機關事業和企業單位必須承擔幼兒園乃至於中學的擔子,但是現在很多國際一流企業,比如Google,都有完善的職工福利,其中就包括對孩子的看顧,Childcare Centre。這兩者看上去一樣,但是其實本質有區別。
當一項東西你必須擁有的時候,它是你的負擔,當你可以決定是否擁有的時候,它是你的財富。
前者是必須的,不管效益如何,這個擔子就在身上甩不掉;而後者是企業自發的,是吸引優質人才的手段。所以攜程幼兒園事件雖然出了醜聞,但是這個路子還是值得推廣的。如果優秀的企業能有一家自己屬下的超級幼兒園,就像Google那樣,很多人就會加倍努力的想進入這家公司,乃至於放棄其他更好的offer。據我所知,在學術市場,北京和上海都有這种放棄了更好的學術條件,就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就讀好的附屬中學而去該大學就職的情況。所以如果 『優秀企業辦幼兒園』能夠扶持起來,也有利於和民營幼兒園形成競爭,推動民營專業幼兒園質量的提高。
贊同很大答主,很多在現在定義為虐待的行為,在當初是家常便飯:
先說幼兒園:
我小時候在幼兒園是比較淘氣的,經常打來打去,被長時間罰站,有時候一站就是一整天(剛結束罰站又去打鬧,又被抓去罰站)。現在看我在幼兒園遇到的老師是非常好的,相比於其他人的遭遇,我簡直就是在天堂:
我大學同學兩三歲的時候在幼兒園被綁在馬桶椅子上,一綁就是一整天,為的就是阿姨(幼兒園的當時不叫老師,叫阿姨)圖省事,不想給小孩換尿布和擦屁屁。她媽知道不,知道,但是能怎麼辦?不上班了在家帶孩子?現在很多家長可以選擇當全職主婦,當時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不上班沒有收入,糧食定量銳減。。。哪個也不敢這麼做。
我還有個同學父母是干工程的,她小時候父母都在鄉下修鐵路,沒有什麼幼兒園這種東西,她沒人管,就只好花錢把她託付給一個農民家裡寄養,白天在農民家裡,晚上再接回來。然後農婦為了省事,又怕她出危險,就把她栓在一個樁子上,和拴狗一樣,一栓就是一天。大小便都隨地解決。。三四歲的小女孩,就這樣拴在樁子上。。。。
再說小學:
當年小學體罰是家常便飯,我學習好,得寵,沒挨過打,最多就是被丟粉筆頭,挨罵也比較輕,沒遇到過人格的羞辱。學習不好的被老師公開羞辱,乃至祖上十八代都被羞辱的,不在少數,被打的也多。我見過有女生指甲長被迫拿磚頭磨指甲的;有男生女生運動課沒有穿運動鞋被迫光腳在水泥操場上跑的,哪怕冬天零下好幾度,都是如此;老師拿教鞭抽人、扇人耳光就是正常作業了,嚴重的還有抓著小孩腦袋往牆上撞的,我現在印象很深的一個場景就是看見有個老師用手指點小孩的腦袋訓他,結果用勁大了,直接把小孩給捅倒在地。
最後說一下中學
中學大家都比較大了,老師雖然也欺負學生,但是學生知道報復。我們初中年級組長人品很差,各種折磨學生,讓流氓學生當班幹部管好人的,還吹牛自己會武術,不怕學生報復(曾經在全年級學生面前吹噓自己躲開了報復他的學生的氣槍子彈)。最後一樣被大家打了黑磚,腿都打斷了,當時他們沒叫我,我很遺憾沒有參與其中。後來學校查是誰幹的,把大家輪流叫去談話,威逼利誘,沒有人招的。對這事印象很深,當時也抓我去過堂(那幫子估計就算沒有我的份也是知情人),我也知道是哪幾個乾的,但是我也沒說,當時已經比較大了,啥都懂,各種威逼利誘都拿我沒招。再說馬上中考了,老子好歹也是尖子之一,我老爸好賴也算個幹部,你們能把我如何?拷問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老子成功過關。
當年中學不讓男生留長發,頭髮長過耳朵就不行,有男生頭髮長了,被老師抓到,拿推子推成陰陽頭。。。
高中基本上就是沖著考大學了,幺蛾子少一點,但是有個女老師有點問題,喜歡掐男生的大腿,尤其是學習不好,又不聽話的男生。老子比較橫,她不敢惹我,幾個常年被人欺負的傢伙就是她喜歡蹂躪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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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石屹在微博上發感慨說帝都高端幼兒園都虐童,低端和小地方更不敢想像。就我個人經驗,還真不是這樣,這個和窮富無關,和人品有關。我們家娃上的幼兒園不高端,老師收入也微薄。但是他們班上是四個老師真的是好人,對小孩非常好,小孩都特別粉她們。小孩都直接叫她們媽媽,連姓都不加,她們叫小孩兒子、女兒。
以前城市幼兒園沒有私立。
只有廠辦,街道辦,公立。廠辦是同事關係,街道辦是鄰居關係,老師素質其實不高,但是熟悉。
公立以前的中專相當於今天的211,幼兒師範是個城市女孩很好的出路。以前大學難考,而中專畢業就是幹部編製,有身份,有編製,現在你考公務員,考事業編製有多難?
待遇其實也未必多高,但是終身僱傭,分房子,公費醫療,義務教育,自己帶孩子還方便,有寒暑假。
今天,好孩子先上大學,大學學了幼兒教育的,進編製,享受以前待遇(還沒公房,公費醫療了)的寥寥無幾。
為了前途選擇,最後肯去干低薪,勞累的幼教的素質可想而知。
低素質也不要緊,熟悉也行。大不了家長給補貼,問題是也不熟悉,往往是外地打工,家在千里之外,完全是一份厭惡型工作。
看別人的孩子和看別人的寵物狗一樣。
而出現私立園是因為公立園不足,讓盈利性的資本進來,還無法自由競爭,就必然是這個結果。我讀幼兒園時期是八十年代中後期,那時候問題少有以下幾個原因吧:
1.當時養孩子還是散養為主,幼兒園屬於相對高級的東西。那時候回鄉下老家玩,說一句我上幼兒園了是絕對可以相當炫耀的東西。所以相比之下,幼兒園再粗放已經比家裡注意不少了。自然很少會有家長認為幼兒園照顧不周。
2.那個時期中專畢業就已經很不錯了,幼師在當時足以屬於知識分子行列了,整體素質絕對不是現階段大部分幼師可以比擬的。即便某些地方聘用沒有幼師畢業的人做幼師,其文化水平也是高於所在地大部分人的。
3.那個時期同樣放養緣故,孩子皮實的多,家長也崇尚較為粗暴的教育。老師即使出現一定程度的體罰,家長也並沒有意見。
4.當時大部分幼兒園屬於公立,那個時期公立單位,一進去一般都會認為自己是這個單位的人了,一輩子在這裡幹了,所以不存在心猿意馬責任心太差問題。
5.當時很多幼兒園屬於單位所屬幼兒園。那時候機關、事業單位、國企大都自辦幼兒園,職工子弟入托為主。老師和孩子父母屬於同事關係,互相理解程度不是現在幼兒園可以比擬的。而且,與攜程那種單位辦幼兒園不同,在當時國有單位性質下,單位員工主人翁意識很強的,一個單位的同事是真有感情的。
6.那時候肯定也是有問題的。當時及後來發布的一些別的案子看,就出現有幼兒園出現性侵等問題過。只不過那時候信息傳播速度和廣度都不能和現在比,家長照顧精細度也低一些,所以被發現幾率低,就算髮現也僅限於公安範疇的刑事處理,一般不會在媒體上大範圍傳播。
都不是。
現在幼兒園變成剛需,而市場又不健康發展,導致社會矛盾激化。
以前幼兒園不是剛需,有相當多的小孩是田間地頭奶奶家門口姥姥家後院長大的,也不說就萬無一失,只不過出了事情是自己家的責任,和幼兒園這個關鍵詞無關。
至於那些去幼兒園的,又被人情社會、家庭作坊式、公辦廠辦園接收,也有虐待事件,多小範圍內部消化,不至於上升到社會問題的程度。
現在幼兒園的情況,基本類似於大部分人看病都只能去莆田系醫院,能不矛盾激化么?
你們憑良心說,莆田系在全國遍地開花,都靠口碑?口碑砸都砸不死它!三原色同理,就是官僚作風地圖炮最嚴重的東北,三原色想拿地辦園,也是用愛用良心發電來的?況且人家點頭哈腰拿到的辦園資格,圖啥?圖你家孩子會不會輸在起跑線上?
解決辦法么,被要求修改答案。沒關係,退一步講,現在只需要談妥一件事,就是允許經過身份核查的女性家長申請幼兒園內部旁聽和參與課程。很多國外幼兒園是允許的,只要談妥這一件事,比一百個監控器都好使。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再壞的事情時間長了大家就都習慣了適應了。
我小時候在幼兒園不要太受寵。
我媽善於交際( 拗不過評論區的諸位,捂臉 )各個老師都是她好姐妹,每次來接我,家長里短跟老師能聊半小時,半個幼兒園的老師都是她打毛衣的徒弟。我老爸年輕帥掉渣,來接我的時候女老師們都各種星星眼。於是我就這麼認了四五個老師做乾媽,大家都當我是洋娃娃在玩,經常跟不同的女老師回家吃飯。。
我媽跟我說,說那時候老師不學好,每次我一到幼兒園,老師就問我,小躬馮,你爸爸和媽媽晚上還在床上打架啊,然後我就說我不知道啊,老師就說,啊那你今天去看看啊,看看他們還打架啊。然後第二天再問,我就會說,打啊,打的可凶了。然後老師就哈哈哈哈哈的笑。
不過我都不記得了,都是我媽告訴我的。
以前鄰居的叔叔阿姨晚上天天竄門子,我媽後來給我說隔壁的一個王阿姨勾引我爸的故事,聽得我笑死了,說是那個阿姨有段時間一到晚上就來我家看還珠格格,然後穿的特別清涼。露了大半個乳,動不動就在我爸面前低頭拍褲腿系鞋帶,更可氣的是,每次一彎腰,我爸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一對小白兔看,看的我媽氣不打一處來。
我媽做生意第一桶金整了一套家庭影院,從那之後每周末我家都是狂歡趴體,來一堆人,先圍一圈吃那種老式的銅火鍋,燒炭的那種。我很討厭兩個叔叔,喝多了之後,他們一個總是把我倒過來舉,一個老是揪我小雞雞,她老婆說,哎,躬馮,這個老畜生你別客氣,他揪你,你就揪他,下狠手。可惜那時候我還不懂這些,害羞的很。要是現在的我,呵呵呵呵呵。
那時候,溫暖的能量在人和人彼此的身體之間流動,家裡通宵裝潢,大床被移到大院子里來,幾家小孩瘋了一樣搶著要睡在這張能看到巨大夏日夜空的大床上,老媽把橘子冰棍發給我們一人一個,三毛錢的橘子冰棍就顯得特別好吃。於是我們那晚上就在這張床上過了夜,他們的父母饒有興緻的幫著我家刷了兩個房間的塗料。
幼兒園老師並沒有變壞吧,只大抵只是變得孤獨了。曾經幼兒園老師看管的是他暗戀大叔的兒子,是她打毛衣師傅的兒子,再遠一點,是她媽廠里老妹子的兒子,是鄰居家的孩子,現在看管的是那個在微信群里說老師我希望有問題你及時和我溝通,內心裡永遠把老師當做低文憑外鄉人的家長。
而且以前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體罰,吃飯慢了,把你拎到牆角,拽著你的耳朵蹂兩圈,大聲的罵,讓你肉肉肉,天天肉到最後永遠都有你,不想吃不要吃老,小孩犯嫌死老。等到他媽他爸晚上來接他放學,老師就會跟他家人吐槽,小傢伙今天是被我批了一頓,老摸鴨子,天天吃到最後一個,他家人就會說,是帶,在家裡頭也是地,講死的老么得用。沒事,老斯,打的好,我在家也打,儘管打。
現在的幼兒園老師沒法感受到這幫小屁孩身上的能量了,幼教徹底變成了一份得過且過煎熬的工作,很多人感慨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北上廣這種大城市裡,我恰恰覺得這種事情,最有可能發生在北上廣這樣的大城市裡。
高速發展的經濟彷彿把我們人類與生俱來彼此情感的鏈接都打亂了,越是發達的地域,彼此間越見冰冷。前些日子和好朋友視頻的時候,我吐槽現在iphone電池太差,朋友呵呵一笑說,其實即便現在iphone無限續航了又怎麼樣呢?躬馮我問你,你覺得和沒有iphone的時候相比你真的有覺得是更幸福了嗎?
一句話說的有點懵,又有點五味雜陳。我們家早就搬離了那個破舊的大雜院了,後來拆遷,每家每戶都拿了一套地鐵沿線的中套住宅。我們家隨著城市化進程一點點移動,居住的地方越來越熱鬧。我很慶幸我的故鄉在南京,我喜歡這座城市的深厚的味道,相比在北京時候,每周都不知道如何計划出行的窘境,回到南京,多少還能有幾分人情的沉澱。小區里和我熱情的招呼的有小泰迪歡歡的媽媽,樓下的奶奶也會問我打算啥時候結婚,一圈跑完,廣場舞差不多也就散了,三三兩兩歸家的許多人都會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他們會說這是那個小胖妮子家的大頭兒子,你看這塊頭,得勁兒。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惜的是,當下的中國人,越大的城市,人和人之間的階級就越難和解與跨越。彼此習慣性冷漠,可是你如果能對他展露一個微笑傳遞几絲溫暖,他們很快也能和你親密無間起來,於是你和收發快遞的小哥做朋友了,和滴滴打車的司機做朋友了,為什麼不能喝幼兒園老師做朋友呢。
當年那個被我父母當做好朋友的幼教群體,如今被放到了人民的對立面上去,她們曾經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能踩著踏板彈木製的風琴,用彩紙裝點不同主題的牆面,給用大白紙定起來的家庭聯繫冊親手畫封面,給我的封面畫了只當時我特別愛的大老虎。我特別開心,我媽看出了我的喜悅,就跑去跟最寵我的祁老師說,她撇嘴笑了起來說,就知道他喜歡,全班就只給他畫了。
哎,這讓人憂心忡忡的時代啊,真希望每個幼兒園都能有這樣的老師,給每個孩子畫他們最愛的魚、兔子、貓、熊,還有可愛的大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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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我就不單獨回複評論區了,每次看了評論區的內容,都覺得心好累,在這裡聊聊吧。
題主的問題描述是,你小時候的幼兒園是什麼樣的,我就回答了我小時候的幼兒園是怎麼樣的。我既沒有說,我要用社會壓力為那些虐童的幼兒園老師洗地,也沒有說我這樣的幼兒園才是社會縮影。更沒有想用這個來論證熟人社會之類的話題。
其實現在在知乎社區回答個問題挺麻煩的,很多人都讀不懂你想說什麼,如果你不再文章的末尾用黑色的字體強調一遍你的中心思想,那麼你的評論區很容易有人就拿出一波由你文中某句措辭稍顯曖昧一點的語句推導出的奇怪結論。
我首先要避開什麼熟人社會的話題,吼吼同學的經歷令人同情,可是我與他個體差異,直接推論出我是熟人社會既得利益者我覺得也有點過了,我本地區朋友裡面一個幼兒園的很多,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經歷,家長來接的時候都會聊幾嘴。我的立足點並不美好,雖然我用了一幅溫暖的筆調來刻畫,但卻是我的年代裡平常的畫面,我和隔壁的小夥伴們都是相似的經歷,私以為可以算作平均值。
如果你非要說一個小盆友家裡窮,所以被周圍所有人欺負,是熟人社會的鍋,那麼放在陌生人社會,就不會遭遇不平等待遇了?那這個巨大城市的虐童案不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臉嗎?所以貼標籤式的熟人社會陌生人社會的討論就到此為止吧,用一個更慘的個人經歷來得出熟人社會應該被取締禁止,而作為作者的我則是在為舊社會制度背書我覺得挺蠢的,根本就驢頭不對馬嘴。
阿九在我的評論區里表達了即便壓力大也應該做好本職工作的觀點,這是自然的,這個觀點放在任何一個極端案例裡面都可以站得住腳,我們每個人無論壓力再大,我們都不應該殺人放火,偷盜強姦。我們平平常常的生活和殺人放火沒有關係,我也並不是想聊這個。
我想聊的是,以前的老師是會給我的家庭聯繫冊畫大老虎的,但是現在的老師,當你去拿一份工資要求和威脅他的時候,那麼他就只會循規蹈矩的完成工資內的部分。因為,你沒有辦法說你不帶著笑容照顧孩子是對不起你的工資的,她不帶著笑容照顧孩子,不真心的愛孩子,可是她老老實實完成了分內工作,你要扣他3k的工資嗎?
虐童案是一個非常極端的案例,這個案例涉及的東西我覺得完全也不僅僅是幼教行業這一條,其中讓人失望的重點,我就不深說了,容易被和諧。當我們回到這個知乎問題,我想展現的,僅僅是我幼童時代的人情味。這個人情味沒有大城市工業化後那麼標準,畢竟體罰打罵還是很常見的。但是又比工業化後的要深和濃,無論是老師親手畫的老虎、親手彈得琴,親手裝點的教室,親手洗的玩具。
你覺得她溫暖也好,你覺得她是欺負弱者的幫凶也好,那個時代就是這樣,他過去了,永遠也不回來了,至少我有我的大老虎,現在的孩子又有什麼呢?
一直都有,只不過互聯網的普及,讓以前較低階層的人也有發聲渠道了。另一方面因為經濟發展,讓一部分較低階層的人購買的起最基本的話語權了。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小時候我一度很害怕上幼兒園,因為老師脾氣非常不好,動不動發火,打人。很多次,午休時間過了,孩子們都醒了,老師遲遲不來。有的孩子尿在了身上,開始哭鬧起來,後來所有的孩子都哭了,老師才不耐煩地姍姍來遲,然後就是追查誰第一個哭,嫌棄尿床的孩子添麻煩。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家人說,只是堅定地不肯去幼兒園。再後來我自由了,不用上幼兒園了。
在我的記憶里,幼兒園的老師都是面目猙獰的。
在我的記憶里,我曾和其他孩子一看到老師的面孔就哭出來。
為什麼那個時候很少有幼兒園老師虐童醜聞傳出來?
第一,當時幾乎都是公立的幼兒園。很多老師有過硬的關係,即使被揭發,也會被壓下去。或者調走,換個地方繼續打孩子。
第二,沒有家長把孩子被老師打當回事。在他們眼裡,老師都是為了孩子好,打幾下不算什麼。而且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自己都打孩子,甚至比老師打得還嚴重。還有雙職工家庭,如果沒有老人,即使知道孩子被打,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夫妻倆都去上班了,孩子怎麼辦?
現在為什麼虐童醜聞多了起來?
第一,被打大的70後、80後、90後,我們中的部分人沒有被打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我們知道打孩子不對,自己打自己的孩子不對,老師打我們的孩子也不對。當孩子說自己被打時,我們中的部分人不再像父母輩那樣條件反射式地不相信,不再視而不見,因為我們不想下一代經歷我們曾經的痛苦。遺憾的是,我們還不能確定我們花了錢送孩子去幼兒園,是不是送孩子去被人虐待,是不是送孩子去被人性侵。更遺憾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會相信自己孩子的話。
第二,資訊發達了,想要掩蓋這種醜聞比過去難多了。但相比過去也只進步了一點點,2017年以前,幼兒園虐童事件一直在發生,重視度都沒有今天這麼高。為什麼?當然是被壓下去了,被忽視掉了,因為新聞的熱度不能持久,一旦熱度下降,人們又會恢復平靜的生活,因為受傷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總有人認為厄運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2017年11月,不過是以兩起事件撕開了長期被忽視的東西,撕開了我們有意無意構築起來的假象。
第三,整個社會開始重視起孩子來了,因為孩子少了,每一個孩子對社會來說都變得比過去珍貴了許多。
總之,幼兒園老師沒有變得更壞,信息確實更容易傳播了,更重要的是我們變得不能容忍這些醜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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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看了別的答案,我覺得有必要加上這一句:必須指出的是,因為爺爺是退休老幹部,我上的幼兒園是機關幼兒園。印象中歸縣婦聯管,因為我後來不上幼兒園了,婦聯的人還曾到我家來勸學。
所以一看到幼兒園虐童事件,我堅定地認為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老師沒有變得更壞。
附上相關答案鏈接:知乎用戶:如何看待紅黃藍幼兒園發生的虐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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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向我解釋善意打孩子和虐童之間區別的人還很有幾個,點贊他們評論的也不少。
我對棍棒教育零容忍,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
向我宣傳「善意」打孩子的必要性,是對我的冒犯。
我沒有去相信棍棒教育的各位答案下宣傳零容忍棍棒教育,沒有試圖去說服各位,也請不要到我的答案下來冒犯我。
作為一個家庭暴力和校園暴力的受害者,我想我有權不接受不同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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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到的三聯中讀發在微博上的一段話,覺得說得很好。過去虐童醜聞少,是因為觀念上不重視孩子,現在稍有進步吧。但是虐童者所受的制裁,與他們的行為造成的惡劣影響相比,還是太輕了。還有人將打孩子的行為區分為虐童和「善意地打孩子」,虐童或「教育孩子」。打孩子的行為不惡劣到一定程度就不會被持這種二分法的人重視。評論區不少評論證明了這一點。
「兒童可以說是社會中受到犯罪行為傷害最多的群體。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對侵犯兒童的行為的規範和制裁相對較弱。同樣的行為,如果受害人是成年人,會被視為嚴重的侵犯,如果受害人是孩子,就不會被認真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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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贊的朋友們,真心想討論的朋友們,謝謝你們的支持和理解。
最近工作忙,加上評論區很多觀點似曾相識,以前曾有人拿類似的觀點找我撕過,不喜歡做重複的無意義的討論,所以評論區關閉。不要去別的答案下面拿類似的觀點——諸如打孩子的必要性,合理打孩子——找我「討論」,我不歡迎這種「討論」。
再貼一個相關答案知乎用戶:如何評價「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
-------------2017.12.21更新---------------
鑒於最近有兩個註明職業是幼師的賬號跑到我的主頁懟我,這裡再更一下:真心討論我歡迎,但是不要打著討論的旗號行泄憤之實,這是騷擾!
不要到我的主頁來騷擾我。
那兩位都聲稱自己工作累,工作辛苦,既然如此,下班之後何不好好休息?非要到我的主頁去找懟?
我早就不是那種被幼兒園老師打罵了還不知所措的三歲幼兒了,沒有唾面自乾的涵養,更不打算提高這個方面的涵養,誰懟我我一定懟回去。
幼師累,幼師苦,幼師待遇低,幼兒難帶,我承認。
但是幼師累幼師苦幼師待遇低幼兒難帶,絕不是某些幼師打罵幼兒的正當理由!
所以,我既呼籲提高幼師待遇,又呼籲加強相關監管和加大對虐童幼師的處罰。
對了,如今已是2017年末了,2018年即將到來,三原色事件熱度已經降低了,網上幾乎沒人提起了——如果不是那兩個義憤填膺的自稱幼師賬號到我的主頁刷存在感,我都不會更新這個答案,想想真諷刺( ̄▽ ̄)"——虐童現象依然存在,就是不知道下次引發人們對這個問題關注的事件何時發生、有多嚴重了,願每個孩子都平安。
謝邀。打罵沒有,但是會把不聽話的孩子叫到一群孩子中間罰站教育。
我的幼兒園生活還是相對美好的,土豆燒牛肉燉得超級爛糊好吃且管夠,以至於我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懷念幼兒園的飲食。
唯一印象很深刻的記憶是老師有一次讓小朋友第二天帶一套蠟筆過來,第二天我把家裡一套剛剛買的新蠟筆拿到學校,結果發現這是搞共產用的。老師之後把所有小朋友帶過來的蠟筆都收集上來然後再統一發給小朋友。現在想想那時候老師應該是怕小朋友每天帶蠟筆上幼兒園不方便,幼兒園自己又不想統一買蠟筆吧。但是這就使得很多不帶蠟筆來的小朋友也有蠟筆用,很多帶很差蠟筆用的小朋友也有好蠟筆用。而因為老師分蠟筆是隨機的,每次我都被分到很差的基本要用完的蠟筆,沒用上過自己帶的新蠟筆。這激發了兒時的我關於社會分配製度的一些思考。還跟幼兒園老師討論過,問老師這麼分配蠟筆讓我總是用不到自己的蠟筆合不合理。幼兒園老師也跟我家長說,我真是太奇怪了,那時候我才三歲。我對幼師行業的整體素質一直都相當懷疑。
得出這樣的結論肯定是基於自己的親身經歷,不然又會出來一大堆人BB,為這個行業里的老鼠屎洗白。可惜,洗不白。我家後面是一個職業學校,每每走那條路,都會看見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嘻嘻哈哈有說有笑。那本應該是青春朝氣讓人心神嚮往的畫面,可走近了,你會聽到她們的討論話題淺薄墮落——誰誰昨晚出去和男朋友睡了,誰誰眼睫毛畫得可好了,誒明天他們打架走咱們去鎮場子。
活脫脫的一群社會姐,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心驚膽顫。某次去校門口買東西,這些女孩子在街邊拍照嬉笑,老闆說她們畢業了都找到工作了,我隨口一問:「這麼小就工作了啊。什麼工作啊?」「幼師嘛,職業學校出來的女孩子畢業基本都去做幼師。」我就想問問各位,你們真的放心把自己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的寶貝交給這樣的人照顧教育嗎?反正我是不敢。我讀幼兒園的時候,班上一個公主病的女孩子整我,把她的書放在我書包里。她長得好看又經常給老師塞紅包,嘴巴一嘟眼淚汪汪地就跑去找老師求助了:「老師,我書不見了~」。
那位「老師」,我到現在都記得她的長相,圓臉黑皮,眼睛突出雙眼皮,大背頭扎馬尾。她立馬讓我們背手坐好,然後一個個地搜書包。從我的書包里找到「小公主」的書後,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過來了。我那個時候三歲,疼不疼?很疼,疼到我現在想到她都咬牙切齒。這還不算什麼,從那以後,她再也不叫我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騙子小偷」,她還號召班上所有同學這樣叫我。幸好我人緣還行,除了「小公主」和那個「老師」,沒人羞辱我。某次我文具盒的夾層不知道被誰放在了我夠不著的陽台上,那「老師」過來,拿走夾層,我立馬解釋:「老師,那是我的,你看我文具盒,都是配套的。」她白眼一個:「我哪兒能相信你的話,你這個小偷騙子。」那是我最寶貴的文具盒,淺黃色的鐵盒,上面印著小天使的圖案。當時我一直哭一直哭,她壓根不理我,直接走了,走之前還命令小朋友們不準接近安慰我。現在長大了,我某次無意像家裡提起這件事,父母也是咬牙切齒:「你怎麼當時不給我說,老子絕對收拾她。」(家人比較暴躁)
哎,其實我當年是說過的,但我那時太小了,才三歲,不會清晰表達。加之我身上沒有傷痕,家裡人根本沒當回事。很多時候我在想,如果那些「老師」沒有體罰小朋友,而是像我的「老師」那樣進行心理侮辱的話,會不會大家就不會發現這個行業的陰暗面了。
幼年這段「心理侮辱」對我影響很大,三歲的事我一直記到了現在,包括每個細節。講個後續吧。
幾個月後「老師」的老公兒子出車禍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裡很開心,只是想到那個受傷的小哥哥有點難受,他兒子很可愛。那一年,我三歲。以前的幼兒園都是熟人社會的產物。當時很多幼兒園是單位福利,大家都要在單位混一輩子,犯錯的成本太高。或者是民辦、「大集體」幼兒園,這是街道上組織閑散人員給單位沒福利幼兒園的街坊開的(完善的職工福利是「大國營」的專美)。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中,即便幼兒園老師不是正規教師,經常是別的崗位轉崗過來的臨退休女職工,職工沒有工作的農村家屬,街道上出來打工的家庭婦女之類,素質並不高,也未必有保障終生的鐵飯碗,但是犯了錯誤沒法離開現在的生活圈子,他們自然會比較自律。從業人員流動性強,跑路了就跑路了,顧忌就小。
現在對以前幼兒園的描述,很多是似曾相識的「80年代福利天堂」的幻覺。 @胖登 老爺念的是市委幼兒園,幼兒園裡有軍方贈送的退役殲6,所以登爺從小對工程技術有興趣,現在是高貴的建築設計師。我爸單位的幼兒園就是院落一角的兩間教室,門口有一個蕩船,配幾個成天扎著圍裙的保育員大媽。某大廠的幼兒園裡有一層樓高的摩天輪,還有電動轉椅,統統標有大廠的廠徽。大廠宿舍區的大雜院里,就有幾個家庭婦女開的民辦幼兒園,託管十幾個滿地跑的孩子,爐火就在孩子身邊。縣衛生學校幼兒園是一類園,80年代就請留學生來雙語教學,全家出國的時候孩子可以給「聾啞英語」的家長帶路當翻譯。( @北柊 老師表示他們那裡也有留學生外教,某年請的某國留學生上班第一天就被開除了,家長看見她往孩子嘴裡塞了一坨泡菜然後用手捂住了孩子的嘴)縣衛校附設衛生院的幼兒園就是老護士+後勤工人家屬,一個幼兒園就幾條公用毛巾,天天給小朋友升級病毒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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