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關於「破案」的故事?
想聽聽別人的故事。
《沁梨村的故事》
(1)
我是劉俊,他們都叫我變態。
我是男孩子,卻是被爸媽當女孩子養大的,留著長長的頭髮紮成麻花放在腦後,穿著媽媽年輕時穿的衣服。原因大家都清楚,現在這個社會,男孩子不值錢。在我們這山旮旯里,沒什麼文化,就算能走出去也做不了什麼精巧活,只能當鴨賺錢。這是要被鄉里鄉親指著脊梁骨吐著口水罵的,要給列祖列宗丟人的!我是不喜歡當女孩子的,但是總比當男孩子好。
還來不及跟著娘學會織輪綉法,指頭上被針扎的血還來不及吮就被城裡來的刑警們給帶走了。
他們說,我是犯罪嫌疑人。回頭看母親的時候,她低著頭在用手帕擦那根沾著血的針。
(2)
市裡死人了,死在城郊的廢棄工地茅棚里,被撿破爛的流浪漢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兩天了,那個流浪漢也沒安什麼好心,看著他被嚇到大小便失禁就給放走了。
這具屍體是我們隊有史以來見過最……怎麼說……「詭異」……的屍體了。
屍體表面上乾乾淨淨,穿著繡花的旗袍,裡面是一套黑色情趣蕾絲內衣,還穿著絲襪和高跟鞋,橫躺在茅屋的硬板床上,雙手搭在肚臍處,在門口猛地一看還有一種優雅的感覺,要不是第二眼就看到他臉上猙獰到扭曲的表情還有放在旁邊的陰莖和塞滿石頭整齊的盤起來的腸子。
房間內也可以用整齊來形容了,床兩邊分別列著一排紙人和花圈還有列印好的輓聯。
「生前有口碑,大德流芳感天地
去後留操節,高風仰止惠子孫」
看到這個輓聯配著屍體肚子那一道被縫起來的長長的豁口總覺得有些搞笑,法醫說陰莖和腸子是屍體的,但兇手一定不是醫生,被害人肚子被翻的亂七八糟,而縫合的手法,更是奇怪,法醫說從來沒見過。
但是有隊友倒是總覺得熟悉,走在路上他一拍腦袋抓著我嚎,他媽媽小時候給他縫的補丁上的針腳就是那樣,別人家的媽媽每次看到都追著問怎麼縫的,他媽總說哪有好看他們以前一個村都這麼做的,他媽媽的老家是「沁梨村」--離案發地半個小時車程。
(3)
這是我第一次見警察,帶手銬,坐警車,心情有點激動。也難得有男生離我這麼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氣息拂過我的皮膚的時候總覺得有些若有若無的曖昧味道飄了出來,帶著我的思緒。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聞過曖昧的味道,它油油的又帶一點怪異的甜。
沁梨村最窮,一村人都靠著刺繡這一門手藝活著,也就最封建,重女輕男最為嚴重。生了男孩,有些大人們想著養大了也回不了本,就偷偷拿去河邊溺死,有些大人心軟下不了手的,又或者是已經生了個女兒的就把他們留下了,再有一些實在下不了手又咽不下這口氣的就拿著男孩當女孩養,這種也是在小孩子世界裡面被歧視的最厲害的,不巧的是,這就是我。
從小,我就被他們欺負,女孩子們打我是樂趣,男孩子們打我是泄憤,躲不贏逃不掉。等上學了,男廁所不能去,女廁所更不能去,但好歹有老師管了,他們都只敢大聲的叫變態,不敢隨便動手了。
但當有老師第一次站在我身前讓他們一個個跟我道歉的時候,我也第一次聞到那個味道--油油的又有一點甜。
她可是大學生呢!
初三的時候學校實在沒有老師可以教人了,不知怎麼地,第二天她就出現了,好像天使阿。穿著款式新穎沒有繡花的連衣裙,頭髮長到肩膀就往裡打了個圈,笑起來眼睛迷成一條線,像書上畫的橋,臉白白的嘴唇翹翹的,說不出哪裡好看,就是哪裡都好看,她說她的願望是生如夏花般絢爛,死如秋葉般靜美,我們這兒是不興活人說死阿死的,她不一樣,她說「死」字都有喜慶的味道。
據說高中也會是她教,可我們這個地方,也沒幾個人有那個福氣能上高中,反正我肯定沒有。
(4)
受害人是沁梨村村長的兒子,名叫蓋肆,今年17歲,無業。
跟父母同住,上面有兩個姐姐,一個已婚,一個在家刺繡。據他們說,蓋肆從小乖巧可愛,聽話懂事,去年說要出去務工就再沒回來過了,因為村裡出去務工的人都是只過年才回來,所以也沒考慮到那麼多……
他的姐姐和爸爸哭作一團,媽媽在旁邊綉著花不說話,看起來的確像是一個被害人家庭的正常反應,但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你個死人,死了纏著我兒子咯。」聽到他爸爸哭著喊著這句話時,我的大腦抽了一下。
我知道哪裡不對了,他家,好整齊。
他爸爸頓了一下,應該是自知說錯話了,就又說了一些胡話想蓋過,語氣明顯多了一絲慌亂。
他口中的死人究竟是誰?
死了還要纏著他兒子的,究竟會有什麼仇什麼願?回去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一個姑娘,不知什麼原因,她眼神里有說不出的怪異,同事跟我們說這是他們村的落後習俗,男孩當女孩養,跟蓋肆不一樣。(5)
老師常護著我,又總給大家講一些平等的知識--她說不僅男女是平等的,我跟他們也是平等的,歧視別人的人也會得到別人的歧視,因為老天爺在看著呢。因此阿,我就有了第一個朋友,雖然不是個女孩子,但我也已經很開心了,他叫蓋肆,看得出他喜歡那個老師,她說什麼他都願意擁護甚至用行動支持,嗯,和我一樣。
蓋肆真的好可愛阿,可愛到第一次他對我示好,我就在心裡把老師讓給他了。
他是村長的兒子,也不用被歧視,他長得夠帥,天天被女生們優待著,他當著全班的面向我走來,拿著一包乾脆面,走到我課桌前,把乾脆面拍在我桌上,說:
「以後欺負你的人,就是欺負我。」
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可我還是看見了他漲紅的臉。自此之後,他也被孤立了,我很開心,他只能天天跟我呆在一起了。
我話少,他話多,也藏不住事,他說他好喜歡老師,好喜歡好喜歡,喜歡的要賺好多錢,然後娶她,她生女生男,他都當寶貝,當然他最寶貝她,他猛地側過臉盯著我的眼睛說:
「我不騙你,我愛她愛到願意為她去死。你信嘛?」
「可是我不想你死阿。」我的心裡這麼想著,又點了點頭。
(6)
果然有問題。
經過盤查這個村竟然還藏了一樁人口失蹤的案子。也是我的不對,實在是被他們一個個統一的套話逼得不行了,邊拿出槍指著一個看起來好強一點的學生又告訴他誰都不會知道是他說的,硬生生這麼給逼出來的。
失蹤的人是個女老師,也不清楚是怎麼來的,突然一天就來了,是個城裡老師,大學生,但是卻不知道名字,他們都是老師老師的叫,他們老師也從來沒說過是什麼大學的。
草他媽!這他媽是個什麼屌事?!
這個失蹤的女老師,肯定跟那個什麼蓋肆脫不了干係!他爸口裡的那個死人百分之百就是她!他爸怎麼知道失蹤人口死掉了?這個女老師跟蓋肆又有什麼關係?
(7)
時間過的好快,我家是沒有錢給我讀高中的,我得回家刺繡了,我沒去高中報道的那天,他來找我,他說我是個傻逼,他抱了我,我好開心,他說我不去讀書他也不想去了,我好開心。
「誒,你知道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就這樣了,你不一樣。你見過橋嘛,語文書上畫著的那種彎彎的橋?我告訴你一個最大的秘密,你得保證不告訴別人!」
「你他媽還信不過我了?」
「我也喜歡老師,哈哈,你別臉紅,我早就讓給你了。老師的眼睛笑起來特別像橋,我就想去哪裡去看看那種橋,土製的彎彎的,你看我現在又能賺錢了,等到畢業我們就可以一起去了,你別撇嘴,我知道你想。你得讀書,你得在她旁邊看著她,別讓她受委屈了,她需要你。」
他叫了我一聲兄弟,又紅著臉走了,就像第一次一樣。我沒告訴他,他抱我的時候,我聞到了那股味道,油油的又有點點甜。
你們別問我是不是愛上他了,怎麼說呢,感情這種事放我們這種人上就扯不清了,也不是,放誰身上都扯不清。但,它不是你們想的那碼事。
感情這種東西,放朋友身上就是友情,放親戚身上就是親情,放愛人身上就是愛情,區別的不是感情,是人。
沒想到的是,最後知道他的消息是夜裡我趕著去送貨路過學校的風裡,它夾雜著駭人的血腥味,我循著味道過去,是老師的寢室,門沒鎖,我看到蓋肆了,他拿著刀瘋狂的捅著面前赤裸的已經不會掙扎了的男體,是長頭髮又有陰莖的男體,長著熟悉的臉,蓋肆流著淚吼著:「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而上次見他是幾天前,他驕傲的告訴我,他牽了她的手了,她的手暖暖的,她的臉紅紅的。
他還跟我說過愛到願意為她去死。
愛到願意為她去死。
我怎麼沒告訴他
我也願意
她第一次擋在我面前的時候
她還沒開口
我就都說了願意
(8)
經過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調查,呵呵,也沒有結果。
直到下游的一個鎮發現了一句泡發的男屍,衣服穿的倒是整齊,留著長頭髮。
經過確認,死者就是那個「女」老師,身上被捅了100多刀。
有了屍體,就有了線索,死者名叫何韋楠,是我是市一家野雞大學的學生,去他們學校調查的時候,據他們室友說他租了房子是一個人住在外面的,獨來獨往,沒有朋友,當然,他那個樣子也沒有人願意跟她玩,從沒聽過他提起他父母,課也很少上。
之後我們又繼續去他租住的房子調查,房東就是鄰居說他很努力,白天上課晚上還要做實驗,回來的晚,有時候還不回來了,人特別好,房子弄的乾乾淨淨的,也不吵不鬧,房租也從來沒差過,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年了,但是最近他爸爸過來找了他,說是家裡有急事,當天晚上就趕過去了。他爸倒是一看就是個不懂事的鄉下人,鬧的很,一過來就抓著他吵吵,怎麼能教出那麼好。的姑娘,天一亮就過來道歉,說她爸爸第一次進城不懂事,然後退押金,看她人好我連違約金都沒收呢!
他爸爸……他爸爸………對,回去查查他家庭資料。
(9)
「人是你殺的嘛?」
「是」我盯著他的眼睛淡淡的說。
「怎麼殺的。」
「就這麼殺的,你們看到的那個那樣子。」
「我們看到的是什麼樣子。」
「我不記得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
「他該死。」
「他為什麼該死?」
「……」
對呀,他為什麼該死,他為什麼要那麼對老師,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怎麼會知道。第二天,他就來找我了,一臉掩不住的慌張,欲言又止,一見到我就抱住了我,好緊好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那天,我正好從那邊過,什麼都看到了。」他什麼都沒說,他開始抽泣。「我會殺了你的。」我輕聲說。他又哭了很久,留下了一句「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走了。之後就再沒見過他了,我在找他,我得殺了他。他媽媽把這件事壓下來了,屍體也處理掉了,房間跟往常一樣乾淨整潔,住進了一個新老師。他爸媽也只說他出去打工了。我找了他好久,我知道他不會走遠,他是男孩子,走不到哪裡去,終於我在那個廢棄房子裡面找到他了。
我拿著刀慢慢逼近他,他也沒有躲,就這麼看著我,他說:
「你殺了我吧,我活不下去了。」
我楞在了那裡,我想往前走,把刀插進他的胸膛但是,我動不了。他見我沒動,就一步步向我走過來了,一點點脫掉衣服,他的皮膚碰到我的刀的時候,我下意識的鬆了手丟掉了刀,尖叫的跑掉了。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沒過兩天,警察就來找我了。他們說,蓋肆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我知道他肯定自殺了,因為我。
當那個警察衝過來一拳頭捶在我臉上的時候,他文件裡面的照片也飛了出來,散落在地上。
「這……是他嗎?」我顧不上往外冒的鼻血,跪在地上,撿起照片,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這怎麼可能?他不可能死成這樣,他是一個男孩子,他不可能死成這樣。
「我沒有殺他,不是我殺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告訴你……求你了,把那個死人抓回來。」
(10)
我還沒來得及查好資料,同事就抓了個人回來給我審,因為他是受害者唯一的朋友,而且蓋肆出去打工前一天還跟他起了爭執,特別是,他是個變態。
一開始特別不配合,一心求死,但是看到受害者的死狀之後就特別配合,什麼都說了,原來何韋楠是蓋肆殺的,但是蓋肆和何韋楠貌似之前剛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劉俊說殺人動機很可能是因為蓋肆相與何韋楠進行性行為,但是發現何韋楠竟然是個男的,惱羞成怒又或者因愛生恨,拔刀相向,之後肯定是他的村長媽給他處理的後事。
但是很奇怪,蓋肆爸媽聽到蓋肆殺了老師的消息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紛紛表示絕對不可能,原來「死人」什麼的是沁梨村很常見的罵人的髒話。
事情變得更加奇怪,到底是誰!
(11)
他讓我回去等消息,他跟我保證一定會抓到真兇,他跟我說快了。
這大概是這些陰霾的日子裡唯一一件讓人覺得不那麼絕望的一件事了吧,看雲,看落日,看鮮花,看綠樹,看來往的行人,看路邊的乞丐,也覺得舒服。
如果能追的上前面那輛巴士,應該就可以趕回去吃晚飯了吧。
今天晚上應該吃茄子炒豆角,青椒炒肉,清炒胡蘿蔔,蒜蓉油麥,我最喜歡蒜蓉油麥,要先把油燒得八成熟,蒜頭切成碎末,往鍋里一撇,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過後,那個香味就出來了,就是熏的眼睛疼,再把油麥丟進鍋里,和著蒜蓉胡亂翻炒幾下,撒一點鹽,就得盛出來了……要是是闊氣人家,蒜蓉放得多,這也得算得上是個一清二白了吧……
(12)
對啊!資料我怎麼忘記查了!他爸爸貌似就是沁梨村的人,怎麼沒有一個人提起過!
這麼大的漏洞我怎麼給忘了!趕緊打開電腦點開查詢系統輸入何韋楠的名字,看到何韋楠父親的照片,是一個挺憨厚的莊稼漢,但是四年前已經離世了。他母親,長得也是不好看,又黑又狀,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能生一個這麼漂亮的兒子呢?可惜了……
我的腦子突然震了一下,立馬拿著車鑰匙猛地沖了出去。
劉俊,你慢點走!
他母親就是那個流浪漢。
----番外:蓋肆---------
誒,你們有沒有愛過人阿?
我愛過噢!可能是我這輩子太短,我也就只愛過她一個人,可能就算再長我也只會喜歡她吧。
你碰到過這樣子的一個女孩子嘛?她懂事,她可愛,她笑起來,嗯……眼睛可以迷成一條橋噢!她好白,站在太陽底下會發光的那種白。她一看我,我就想笑,憋都憋不住,哈哈,現在想到還是想笑。她好聰明,她什麼都知道,她好蠢,她都不知道我已經愛了她好久了。她在我的幻想里,是我的妻子,我們做愛,沒日沒夜。
她是我的老師。
她教我要善良,她教我要平等,她教我要讀書,她教我要努力,她叫我殺了她。她是我的老師。
她教我「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她教我「蓬萊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她教我「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她教我「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她叫我「殺了我吧。」可是前幾天我剛剛牽到她的手阿……那天我想正式跟她表白,用攢了好久的錢給她買了一件旗袍,她跟我一樣高,老闆拿著衣服在我身上比來比去的時候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他問我給誰買的,我理直氣壯的說是給女朋友買的。
放學之後我在她宿舍樓下猶豫了好久,畢竟是老師阿……我倒不是擔心她拒絕我,就是這件事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一直到天完全黑下去,周圍只剩青蛙的叫聲了,我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她的房間在二樓最裡面,這一棟房子其實也就她一個人,我們學校一共就5個老師,其他老師都回家住的
可是我走在她房間外的走廊的時候卻聽到奇怪的聲音,很輕,又……怎麼講……很……像貓叫……等我走進那聲音又沒有了,我站在門口搓著手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門開了,我趕緊把頭撇一邊去,但是確是一道黑影沖了過來,把我撞到一邊跑掉了。剛想追過去,卻發現不對,趕忙衝進房間。
「老師!!老師!!!老師!!!!」
等我看到他的時候,眼前確是那樣的場景。
一個長頭髮的人被綁在床上,但是……他長著陰莖和老師的臉……那個人在哭。我楞了兩秒,撿起地上的衣服,蓋在了他身上,給他鬆了綁。把他抱在懷裡,他還是在哭,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老師,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他抬頭吃驚的看了我一眼,哭得更厲害了,我也把他抱得更緊了。
「老師,我喜歡你好久了,不管你是誰我都喜歡你,我對不起你,我猶豫了兩秒鐘,以後不會了,什麼我都選你,老師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阿?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等我賺了錢,都給你花,給你買裙子,你看我給你買了一條裙子,等你不哭了,我就拿給你看,我挑了很久的……」
他一邊不停地說他好臟一邊把我推開,我抱他抱得更緊,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終於他冷靜下來了,趴在我懷裡,他說他要講一個故事。
他是本地人,父母已經溺死了他幾個哥哥了,他出生前,父母求了大仙,大仙說下個孩子是他們最後一個孩子了,不管是男是女,再死就沒了。他的命就這麼被保了下來。他說寧願當時就死了才好,之後就是不堪啟齒的故事了,他母親性情暴虐又懶惰,父親軟弱不堪每天被打罵還要沒日沒夜的做刺繡做家務,只能拿他出氣,從小就被他們當童工用,長大了……長大了……被母親當性奴,就是四年前父親去世,母親晃神了幾天,他才能逃出去,走了一天一夜走到了城裡,又渴又餓又累卻一秒都不敢停。到了城裡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也活不下去,還好被人撿了去,那人是夜總會了,讓他當了酒保賣了身,也就有錢了,給自己買了學校,租了房子,這種生活美好的難以想像。他知道他母親不會賺錢的根本過不下去,每天盼著她餓死,千萬別找到他,可是事與願違。
等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的眼淚已經一點點開始往外涌,他說他活不下去了,每一天都痛苦,他開始活在黑暗裡不懂,等他見過太陽,發現自己噁心的撲通一條在糞堆里撲騰的蛆蟲。
他說對於他來說,我比太陽還耀眼。
他從枕頭底下抽出刀子給我,跪著求我,求我殺了他。 大劫案
一
孫太醫在宮中勞碌一生,小心謹慎,出宮時家當只有區區十萬兩黃金,卻在告老還鄉七日之內,就被人洗劫一空。
孫太醫養老之地是素縣清靜庄,那莊院早在孫太醫歸鄉之前,便已由最厲害的匠人布下機關,修成密室,待到孫太醫入住,第一時間便把黃金藏入了密室之中,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成了窮人。
孫太醫差點因此氣丟了老命,恰好京師第二名捕秋明察就在左近,他立刻請來,可秋明察這次也打了臉,空耗了數日,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
孫太醫倒在了病榻上。這天,他正在呻吟咳嗽,素縣縣丞求見,為他引薦了本縣兩名捕快——沈好俠,慕容浪。
二
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孫太醫准了沈好俠和慕容浪接手此案,但是也撂下話來,半月之內,他們如不能找回黃金,就要他們二人的項上人頭。
聽到孫太醫給出的期限之時,沈好俠和慕容浪都變了臉色。二人對視一眼,齊齊抱拳道:「大人不可如此看低我們,堪破此案,卑職二人只需三天!」
孫太醫差點咳出血來,揮揮手,無比嫌棄地讓他們退了出去。
三
沈好俠和慕容浪仔細勘察了孫太醫的密室和書齋。
密室入口在孫太醫書齋之中。
書齋牆壁上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個舞劍的女子。如果站在書齋門口去看,可以看出那女子的劍尖正指向書齋東南角的一塊地磚,按著女子捏劍訣的手翹著三根手指之意,在那塊地磚上大力敲上三下,一面書櫥就會移開,現出隱秘的門來。
然,若以此門試圖進入密室,縱使功夫再高之人,也必死於萬刀之刃。
正確的進入方法是,當此門現出之後,規規矩矩重新將門關上,這便會觸動機篁,使那幅畫捲起,牆壁上才會露出真正的可入生門。
可惜,在密室和書齋之中,沈好俠慕容浪二人就像秋明察一樣沒有任何收穫。但他們卻並不著急,優哉游哉地停止了這第一天的調查,到聞香樓上對飲起來。
孫太醫聽到回報,直氣得想要爆炸,下令立刻磨刀,三日一到,立斬二人。
卻不想第二日二人便沒了蹤影。
四
不見了沈慕容二人,孫太醫的怒火自然發到素縣縣丞頭上,素縣縣丞只能小心賠罪,不斷保證沈慕容二人決計不是無力破案,畏死而逃,保證他們一定會回來。
轉眼到了第三天,沈慕容二人竟果然回來了,而且,他們還抓回來了一個人。
誰也沒想到,被他們抓回來的,赫然正是秋明察。
說到懷疑到秋明察的道理,沈慕容二人說,那正是因為他們在密室和書齋之中竟沒有找到半丁點兒賊人留下來的痕迹——丟失的黃金足足十萬兩,人少了搬不走,人多了絕難無痕,所以只能是賊人做案後曾有高手特意去清除了留下的痕迹,而最有條件有本事去做手腳的,當然非案發時恰在左近、案發後又曾入密室細細「勘察」的秋明察莫屬。
秋明察功夫不弱,沈慕容二人竟能把他捉來,孫太醫不由對他們刮目相看。
此際秋明察已經被五花大綁,對沈慕容二人的指控,他並不否認,卻堅決不肯說出黃金去向,同夥姓名。
從秋明察口中挖出他的同黨這個任務,自然也落到了沈慕容二人身上,他們便押了秋明察,關進了縣衙大牢。
五
夜,縣衙大牢。
秋明察帶著夾板鐵鐐在監中運氣,沈好俠和慕容浪笑嘻嘻在監外飲酒。
「好酒,好酒!」對飲一杯,沈好俠和慕容浪齊聲贊道。
「秋大人,這等好酒,你不想來一杯嗎?」又斟一杯,沈好俠故意向秋明察吹一吹酒氣。
「哼哼!」秋明察冷笑一聲:「好好喝吧,畢竟這已經是你此生最後一杯酒了。」
「哦?」沈好俠詫異地瞪大眼睛,像是不懂秋明察好好的怎麼就瘋了。
秋明察卻已經微闔雙目,不再理他。臉上掛起輕蔑的微笑。
「可惜可惜,你看他……」沈好俠轉向慕容浪,搖頭嘆息,但「竟然瘋了」四個字還沒出口,就陡然噎在喉中。
噎住他話頭的是慕容浪的眼神。慕容浪直勾勾盯著他,眼神譏誚森冷,竟是飽含殺機。
「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沈好俠駭然驚詫。
「沈兄,你看我是誰?」慕容浪獰笑著在臉上抹了一把,竟把臉皮抹掉一層,露出血紅血紅一張殘臉來。
沈好俠看不出他是誰,他成了一個陌生人。
嗆啷一聲,沈好俠拔刀出鞘,一個後空翻落在五尺之外。
「你是何人?我慕容兄何在?!」刀指「慕容浪」,沈好俠厲聲喝問。
「慕容浪死了,我就是慕容浪。」「慕容浪」緩緩站起,也緩緩拔出刀來。
這時候,監中的秋明察縱聲狂笑起來。
沈好俠目眥欲裂,狂嘯一聲,揮刀向「慕容浪」劈了過來。
監牢外,一個差役一路狂奔,跑進了孫太醫家中。
六
縣衙大牢里只剩下了沈好俠的屍體,慕容浪和秋明察都不見了蹤影。
沈好俠死不瞑目,一手緊緊握著刀,一手緊緊攥著拳。
之後,仵作從他緊攥的拳頭裡,發現了一枚小小的特製銅錢。
看到那枚銅錢,孫太醫登時臉色慘白。
跟著,有人又在城南古廟和城北密林中,分別發現了慕容浪和秋明察的屍體。
七
亥初。
太子正在宮中讀書,太監忽報孫太醫求見。
太子沒有立刻宣見孫太醫,他先派人出宮去請了一個人,半個時辰後,才命傳孫太醫覲見。
「孫太醫不是告老辭官,回鄉享清福去了嗎?為何深夜入宮,來見本宮?」
孫太醫斗篷披風,遮擋嚴密。與太子脫帽見禮時,太子看到他面色蒼白,眼含怒意,似乎又帶著莫大的委屈。
「啟稟太子殿下,老臣是來請罪的。」孫太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孫太醫快快請起。你有什麼罪?」太子命太監把孫太醫攙了起來。
孫太醫面色慌張,鬍鬚顫抖,內心似在激烈掙扎。過了好半天,終於重新跪下,顫聲道:「太子妃,並非……並非死於痼疾,她是……她是中毒而死的!」
「什麼?!」太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八
三個月前,前太子妃抱病而死,黃丞相獻上愛女,成了新的太子妃。
前太子妃痼疾纏身,盡人皆知,縱使負責為她治病的孫太醫號稱活扁鵲,無力回天本也似理所當然。
但孫太醫自己明白,如果不是黃丞相許了自己十萬兩黃金,太子妃也不一定必死無疑。
毒死了太子妃,拿到了十萬兩,孫太醫不久後就找了個機會告老還鄉。他想遠離皇宮是非地,安穩太平地去享清福,可是他的十萬兩黃金不翼而飛,他的願望落了空。
孫太醫先寄希望於秋明察,後寄希望於沈好俠慕容浪,但他的希望都落了空。
聽到秋明察、沈好俠和慕容浪的死訊,孫太醫絕望了。當仵作從沈好俠拳心扒出那枚特製銅錢,他不禁勃然大怒,心陡然一橫,生出了做污點證人的念頭。
之所以他會這樣,是因為他曾在黃丞相貼身密衛軒轅鬼影腰間,見過墜著的那枚銅錢。
——黃丞相許了自己十萬黃金,但黃丞相很肉疼,所以在自己告老還鄉之後,又派秋明察帶人偷走了自己的黃金。當秋明察被沈好俠慕容浪抓住之後,他派了軒轅鬼影殺人滅口,軒轅鬼影不小心被沈好俠拽去了那枚銅錢。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剛剛告老就被殺會引起別人懷疑,黃丞相偷走的,恐怕就不是黃金,而是自己的命了。
這是孫太醫的心路歷程。
所以——既然你想讓我官財兩空,我就和你魚死網破!
九
「呔!孫超老賊,你竟然血口噴人,污衊本官!」
孫太醫交代了犯罪事實,自認戴罪立功,叩頭如搗蒜,求太子恕罪饒命。
他當然沒說出十萬兩黃金之事,只說自己是被黃丞相所逼,告老之後良心不安,這才跑回來請罪揭發。
他剛剛說完這些話,太子還沒表態,忽聽一聲怒喝,黃丞相竟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
孫太醫一陣狂抖,差點嚇癱。
「太子斷不可聽這老賊胡說八道,微臣絕沒有讓他毒害太子妃!」
面對太子時,黃丞相也已是面色慌張。
太子無邊怒意隱在微笑之下,輕輕道:「丞相不必驚慌,孫太醫沒有證據,本宮不會信他胡言亂語的。」
黃丞相略略安心:「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補充道:「除非,他有證據。」
黃丞相雙腿立時一軟。
孫太醫有證據,他拿出了黃丞相寫給他的書信。
黃丞相自知已無可狡辯,還好太子派人請他時,他心中提防,已經帶上了貼身密衛軒轅鬼影。
軒轅鬼影就在殿外,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再多人也攔不住軒轅鬼影刺死太子,順便嫁禍本已告老還鄉,卻在深夜秘密進宮的孫太醫。
「來啊,太子遇刺了!」黃丞相喊出了暗號。
十
軒轅鬼影闖進殿中,鬼影一閃,就到了太子身邊。
但他沒能刺死太子,因為千鈞一髮間,殿中又多了三個人影,三個都是高手,品字形把他困在了中間。
那三個人孫太醫都認識,他們分別是秋明察、慕容浪和沈好俠。
他們竟然都沒死。
「你們……你們戲好足!」發現上了當,孫太醫真的癱在了地上。
「戲不足一點,怎麼能騙過你這老賊?」太子的目光冷若寒冰。
十一
太子深愛前太子妃,對她的死,他有懷疑。
他懷疑給太子妃治病的孫太醫,也懷疑太子妃剛死,就推薦了自己女兒補位的黃丞相。
懷疑並不解決問題,解決問題需要證據。
所以太子啟用了秋明察,秋明察一路跟蹤,發現告老還鄉的孫太醫竟然有了十萬兩黃金。
這十萬兩黃金自然就是買通孫太醫的資本,秋明察決定就從黃金入手,讓孫太醫主動說出買他的人。
文章作者:蘇禪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3月23日
腦洞故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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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名為《四根肋骨》
這是「第二根」
「關於魔鬼,究竟是魔鬼蠱惑了人心,還是人造就了魔鬼?」
——題記
那一年我跟在我師父身邊,目睹了惡魔從誕生到毀滅的全過程。
那些猩紅,曾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我甚至在案子結束之後還去做了三個月的心理輔導,而我師父卻顯得無比淡定。
他跟我說,每個人的心裡都關著一個魔鬼,大多數人牢籠緊閉,只有一小部分人不慎放出了它,於是就再也關不回去了。
正如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不能收手。
1)
夏末初秋的午後,天氣依舊炎熱,秋蟬了無生氣的叫著,叫的我心煩。
「叮鈴鈴」
事務所的大門被推開,引得風鈴不住地搖曳。我正好奇誰會這麼早過來,一個身著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就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請問,這裡是趙雯先生的事務所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神色也很疲憊,但他的眼神卻給人一種可以洞察一切的感覺。雖然這個中年人看起來有些萎靡,可整個人依舊像跟鐵杵一樣直愣愣的杵在我面前,一絲不苟的樣子讓我不禁也正了正身形。
「我師父在裡面,您先在這裡坐一會,我這就去叫他。」
我示意客人先在沙發上休息,並給他倒了杯熱水。在他伸手接水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他的手掌,隨後便轉身去辦公室叫我師父。
剛才那一撇,讓我隱約嗅到了大案的味道。他拇指和食指的夾縫銜接處有老繭,食指左右兩側也有,這說明這個人經常從事射擊工作,在天朝可以經常持槍射擊的人不多,能跟我們扯上關係的更是少之又少,至於這位「黑衣人」的身份,想必也不用做太多的推敲。
我走進辦公室,被眼前的景象打斷了思路,我的師父此刻正以一個及其扭曲的姿勢躺在老闆椅上酣睡,口水順著脖子留下,在他的襯衣領子上留下了一灘不可描述的印記。一想到客人還在外面,我的臉不禁有些發燙,我立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以防止這尷尬的一幕被客人看見。
「砰!」
「啊?老婆,你聽我解釋,我跟小麗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很難想像一個人可以從那種扭曲的狀態迅速扭轉回來,嘴裡還喊著如此羞恥的對白,一個連老婆都沒有的中年單身漢,居然可以在自己的夢裡演繹出這樣情感錯綜複雜的戲份,讓我不由為剛才隨手關門的舉動而感到慶幸。
「師父,剋制一下,外面來了客人。」我提醒著師父,讓他不要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客人?」師父他從桌上的紙盒中抽出一張抽紙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隨後掏出懷錶,皺起了眉,「什麼客人?」
「是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人,面相挺凶的,不會是師傅你的仇家吧?」我隨口答著。
「那應該是刑警隊的周宏毅,周隊,不是約的下午三點,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師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辦公室,我緊緊的跟在他身後。我原以為那個中年人只是個警察,沒想到還是刑警隊的隊長。
到底是什麼樣的案子,能讓刑警隊隊長親自來請我師父查案?
來到大堂,師父與周隊四目相對良久,還是周隊先開了口。
「你就是王老推薦的偵探,趙雯?」
周隊眉頭緊鎖,他的臉上幾乎寫滿了不信任,就連「偵探」那兩個字都被他加了重音。不過我可以理解,如果有人跟我說我面前這個頭髮雜亂、滿臉胡茬、衣衫不整、衣領上還濕了一大片的中年男人是一名偵探的話,那我也不相信。
「正是在下,本人任職偵探十餘載,期間破獲大案奇案無數,比較知名的有張先生妻子出軌案,隔壁宋庄母豬失竊案,還有路口五條杠小學校園霸凌案,個個都是過程跌宕曲折,令人拍案叫絕。」
師父他一臉自豪,口若懸河的向周隊描述著那些「奇案」的「精彩」過程,還時不時扭過頭跟我互動一番,每次我都只能尷尬的笑笑,我偷瞄了一眼周隊,發現他也是一臉尷尬,想必他心裡早已悔恨不已,怎麼問了這麼一個破問題。
「好了,王老把你的信息給我講的很詳細,那邊案子還挺急的,不如我先給你們講講案子吧。」周隊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師父。
「9月27日上午10點07分,我們接到報案,一名女性受害者的遺體被人發現,作案手段令人髮指。」
2)
「9月27日上午10點07分,在郊區一住宅區內接到群眾報案,說是在某個房屋內傳來濃烈的惡臭,警務人員趕到後破門,在屋內發現了一具屍體。」周隊一臉的嚴肅,「經過初步調查,死者為女性,年齡大概在20歲左右,因為屍體遭到非常嚴重的破壞,所以暫時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死者的頭顱被砍掉,皮也被整張剝了下來,骨肉被分離,肉與內臟在廚房的大鍋內被找到,已經被煮熟。是一起極度惡劣的殺人、碎屍、烹屍案。」
聽到這裡我不禁皺起了眉,我只料到刑警上門必有「大案」,卻沒想到會是碎屍、烹屍這樣的惡性案件。
師父也收起了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一臉正派的樣子讓我有些不太適應。記得上次他露出這樣的神色,還是去年冬天跟我們一起吃涮羊肉的時候,當時飯局接近尾聲,肉已不多,而我又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就擺出這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柔姐還笑話他一臉便秘相。
師父思索了一會便對周隊說道:「我要案發現場看看。」
周隊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拋下一句「我去開車」便轉身離去。
雷厲風行,聞其聲便見其人,是我對周隊的印象評價,這個刑警隊長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從周隊進門開始,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高效果斷,即便已經疲憊不堪,也依舊保持著警務人員的正派形象。挺拔的身姿,整潔的衣服,都說明此人對自己要求甚高,這樣的人往往都擁有很強的自尊心,現在卻要尋求一個私家偵探來協助破案,看來這個案子確實有些蹊蹺。
我幫師父拿出放在辦公室內的外套準備出發,卻發現師傅依舊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他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我很奇怪,之前就常有警察上門讓我們幫忙查案,兇殺案也不是沒接過,但我從未見過師父像今天這樣反常。
我上前詢問,師父卻只是擺了擺手,隨後便接過我手中的外套向門外走去,只說了兩個字:「跟上。」
此刻的我不知道師父為何如此得一反常態,直到案子接近尾聲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門外,周隊站在一輛白色豐田RAV4的旁邊抽著煙,見我跟師父出來,便把煙頭一掐,示意我倆上車。
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就到了目的地。
小區名叫吉祥天成,原本是一個針對中端人群的住宅區,但因為地理位置過於偏僻,交通並不便利,周邊的基礎設施也不齊全,所以導致入住率不是很高。
報案人是這裡的保安。
大約在一周前,保安張大民在小區內巡邏時,總能在三號居民樓附近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他原本並沒有在意,以為是業主垃圾處理不當而產生的味道。但一周之後,臭味不減反增,張大民就前去與業主交涉,卻發現屋內無人響應,他就報了警。
在周隊的帶領下我們一路暢通無阻,不消片刻,便來到了案發地點——位於三號樓二樓的204號房。
雖然屍體已經被法醫運走,但房間內的屍臭依舊久久不散,我捂著鼻子環顧四周,卻發現屋內並沒有如我想像中那樣到處都是血跡,除了客廳的牆上被人畫了一個暗紅色的奇怪符號以外,其他地方都被打掃的特別乾淨。
那個符號由兩條豎杠組成,看起來像是希臘數字 II的樣子。
「房間是打掃過了嗎?怎麼這麼乾淨。」我忍不住向周隊問道。
「不,我們進來的時候,整個房間就十分的乾淨,落灰程度也不是很高。事實上這就是這個案子詭異的地方。當時我們破門進屋,發現死者的頭顱被端正的擺在餐桌上,死者的面部皮膚包括頭髮均被剝下,頭顱的旁邊是死者完整的皮膚,被兇手像疊衣服一樣整齊疊好。餐桌旁有一大一小兩個桶,大桶內放置著死者的骨頭,被剃的十分乾淨,而小桶內則裝著半桶深紅色的液體,經檢驗是死者的血液。」周隊幫我們解說的同時,也不忘為我和師父介紹案發現場,」廚房有兩個西式的湯桶,分別裝著死者的肉和內臟,已經被兇手煮熟,而且肉和內臟均被兇手切成大小一樣塊狀,加起來一共有2836塊。「
講到這裡,周隊又將我們帶出廚房,指著房梁下安裝的鐵杠,說道:「這個鐵杠是業主裝修時安裝的,上面有被劇烈摩擦的痕迹。經過我的初步推算,兇手應該是先將死者吊起,然後割開死者的脖子放血,在血放的差不多之後,又將死者的皮整張剝下,隨後將死者解刨切塊,放入湯桶內烹煮,整個行兇過程簡直就像屠宰牲口一樣。而且兇手在離開時甚至還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這樣的心理素質我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講到這裡,周隊頓了一頓,似乎是為了給我與師父一個消化的時間,隨後他又拿出一個單子,對我倆講道:「值得一提的是,死者右側的第三跟肋骨被兇手整齊切下,我們翻遍了整個小區也沒找到這根肋骨,與其一起消失的還有死者面部的皮膚,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兇手還在客廳留下了一個記號,這應該是他對警方的挑釁。」
「是他...不會有錯的!一定是他!」
我的身後傳來師父的聲音。
我轉過頭,發現師父的雙目微微發紅,他一臉陰沉的樣子是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以來都不曾見過的。
(二更)
今天寫了個新故事!又開了新坑啊!所以沒更新啊!大家有興趣的去新坑瞧瞧啊!
如果是王家衛去拍《西遊記》會是什麼樣的故事?
早期的一個寫作訓練,不用修辭手法寫文國王已死
國王死了,王后也死了。
皇家護衛接到消息,立刻從度假的小島趕回王宮。
剛回到皇宮,護衛便命令所有的士兵:你們所有人將皇宮所有出口全部圍住,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離開。還有,國王死時,皇宮內有哪些人?把他們召集到議事大廳。
國王和王后死時皇宮內共有六人:王子、公主、侍衛、女僕、宮廷小丑、外國使節,他們陸續進入議事大廳。
王子最後一個趕到,他憤怒道:護衛!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要將皇宮包圍,難道你想造反?
皇家護衛抬頭盯著王子的眼睛:我這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調查殺害國王和王后的真兇,請王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調查就要開始了。
王子臉色氣到紅得發紫,最後冷哼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護衛仔細觀察著大家的表情。王子依然氣呼呼的;公主用扇子遮住臉,看不見表情;侍衛滿頭大汗;女僕不停抽泣,渾身發抖;小丑臉上畫著濃妝,看不清表情;外國使節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神態麻木。
皇家護衛:各位想必已經知道王宮裡發生的悲劇了,根據法律,這個時候需要由我來查出真兇,請大家配合一下。
王子大聲嚷嚷:這裡怎麼這麼悶哪?女僕去把窗戶打開。
女僕急站起,走到牆邊打開所有的窗戶。皇家護衛沉默著等她完成自己的工作。
女僕回到自己的位置,皇家護衛正欲開口,王子又扭頭與公主笑著說:看樣子馬上要下大暴雨了,你的畫作好像還放在花園裡。不差人去拿么?
皇家護衛站起身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王子!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們正在調查你父王的死因。
王子瞥了皇家護衛一眼,冷笑道:我沒有攔著你啊,你調查你的,我們聊我們的。
公主在桌子下面輕輕地拉了一下王子的衣服,王子總算閉嘴了。侍衛偷偷地跑到門邊,讓守門士兵將公主在花園的畫收起來。
見大家安靜下來,皇家護衛長出了一口氣,他坐下來用手指輕點桌面說道:昨天晚上,女僕在國王的寢宮發現國王的屍體,幾乎同一時間,侍衛在王座旁發現了王后的屍體。目前我不知道這兩件殘忍的謀殺之間是否有關係,但是根據我初步的驗屍結果,他們的胸口都發現了利刃穿刺傷口,詳細的情況皇家御醫還在檢查。
聽到皇家護衛的話,大家反應不一,王子大聲嚷道:這很明顯就是刺殺!侍衛要負全部責任!
侍衛瑟瑟發抖,說不出一句話。皇家護衛瞥了他一眼,說道:侍衛自然要負責任,但是我們現在首要任務還是要查找真兇。
王子冷哼一聲:真兇若是外來的刺客呢?現在早已跑了!
皇家護衛:那將由我來評判,現在所有人將昨晚的行程告訴我,我要你們的不在場證明。
皇子冷笑道:昨晚我和外國使節在會客廳討論事情,對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外國使節點了點頭,皇家護衛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人可以證明么?
女僕顫巍巍地說道:沒錯,昨天我還給他們送餐點,他們確實一直都在會客廳。
外國使節補充道:我這裡還有昨晚討論的筆記,你可以看一下。
說完,外國使節遞給皇家護衛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皇家護衛仔細看了一會,上面都是有關疆界內容的討論,沒有什麼問題。
皇家護衛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呢?
公主柔聲說道:昨晚我一直在後花園散步,侍衛可以證明。
侍衛:我昨晚一直守衛在公主的身旁。
皇家護衛快速地掃了公主一眼,迅速地問向其他的人:其他人呢?
女僕低聲說道:昨晚,昨晚我一直在服侍各位大人。我先去廚房準備了甜點,隨後將甜點送給了王子。王子和外國使節在聊天,他們拿走兩盤水果之後讓我把剩下的粥送給國王。我把粥送給國王之後,去後花園將那些花盆收起來。然後就回到國王的寢宮回收餐具,結果,結果...就發現了國王的屍體。
女僕捂著臉哭了起來,皇家護衛閉著眼睛沉思。
宮廷小丑尖銳的嗓音說道:昨晚我很早就睡了,被吵醒的時候才知道國王被刺殺了。
王子冷哼一聲:睡覺?有人證明么?
小丑結結巴巴地說道:睡,睡覺怎麼會有人證明?
王子:那你就是兇手!我早就看你行跡可疑了。
小丑嚇得大哭,眼淚將臉上的油彩都弄花了:我,我冤枉啊。
皇家護衛摸了摸下巴問小丑:你睡覺的時候要卸妝么?
小丑:當然要啊。
皇家護衛厲聲喝道:那麼你醒來已經知道國王死了,哪來的閑情去上妝?
小丑渾身發抖,跌倒在地,無法反駁。
王子冷笑道:我就說這個人有問題,承認吧,是你殺了我的父王。不然你全家都要問罪!
公主突然「啪」的一聲將扇子收起:且慢,你們看看小丑的手。
小丑的手只有三根手指扭曲著纏在一起,公主將扇子遞給小丑,說道:拿起它。
小丑勉強伸出手指捏住扇子,沒堅持一會就掉到地上。公主撿起扇子,笑著說道:你們認為這樣的廢人能夠殺害我的父王?
王子眯著眼睛看向公主,沉聲說道:妹妹,你這是要袒護外人?
公主扭頭不看王子,哼了一聲:要你管。
窗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雷,狂風吹進了房間。
王子突然哈哈笑了起來:昨晚好像也是這種天氣,記得當時的雷聲把我手中的筆都嚇掉在地上了,是嗎,使節?
外國使節點頭。
王子突然看向女僕:對了,你說你給父王送完粥之後來到後花園,有看到我可愛的妹妹么?
女僕搖搖頭說道:沒有啊,當時外面一直在下大雨,我去把花盆收起來的時候,整個後花園一個人都沒有。
王子獰笑著看向公主:那麼,我的妹妹,你當時在哪呢?
公主冷哼一聲,打開扇子不看王子。
王子又將視線投向侍衛:你說你一直在公主旁,那麼請問你們當時在哪呢?
侍衛滿頭大汗,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是公主讓我這麼說的。
公主瞪著眼看向侍衛,厲聲喝道:侍衛,你好大的膽!竟敢出賣我。
侍衛低下頭,不敢看向公主。
王子摸著下巴盯著公主說道:當然,我知道你是不會殺害父王的。至於你昨天在哪,在幹什麼,我心裡還是有點數的。也許你當時正沉迷於愛欲當中,沒能聽到窗外震耳的雷雨聲,哈哈。
公主一把將扇子砸向王子,王子輕鬆躲過。
就在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御醫進來了,他悄悄地在皇家護衛耳邊說了一些話,皇家護衛不停地點著頭。
皇家護衛掃視了一圈,沉聲說道:看來我得知了一些對你們一部分人不大有利的情報。根據御醫的發現,國王不是被刺殺的。
窗外再次響起一陣驚雷,大雨開始嘩嘩地降下。
皇家護衛看見大家震驚地表情,十指輕搭,放在面前:御醫發現,刺在國王胸口的傷口很淺,只是皮肉傷,根本不可能致命。
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王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公主打破了平靜,輕聲問道:那麼父王到底因何而死呢?
皇家護衛和公主目光相觸,又很快分開:國王是被毒死的,而且我們發現了裝有毒藥的碗。
皇家護衛命士兵端來一隻碗,看到這隻碗,王子立刻站起身,瞪著女僕大聲說道:這就是昨晚女僕端給父王的粥,是你殺害了父王么?
王子氣勢洶洶地衝到女僕旁邊,被周圍人攔了下來。
女僕嚇得大哭,抽抽噎噎地說道:不是我,我沒有殺害國王。
皇家護衛冷靜地說道:別著急,我們還發現了毒藥的成分。龍根骨果實,外國使節,你應該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吧。
外國使節閉目不語,彷彿這一切與他毫無關係。
皇家護衛停頓了一會,盯著外國使節說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你們國家特產的毒藥吧。
王子瞪了皇家護衛一眼,咬牙道:那就是外國使節夥同女僕,聯手毒殺國王。
皇家護衛揮了揮手:王子,別那麼著急。記得女僕在給國王送粥之前,到過你們的房間,我想那個時候完全有機會趁機下毒吧。
王子眯起眼睛:護衛,注意你的措辭!你難道還想指控我么?
皇家護衛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一把匕首走到宮廷小丑面前:拿著。
宮廷小丑疑惑地看著護衛,伸手接過匕首。皇家護衛又拿來一張皮革,對小丑說:用你手中的匕首刺穿這東西。
小丑顫抖著手在皮革上用力捅了兩下,但只在上面留下兩道淺淺的痕迹。
皇家守衛端詳著皮革:嗯,很淺的痕迹,跟國王胸口上的傷痕很相似。
王子終於忍不住了:皇家護衛,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直在那裡自說自話。
皇家護衛咧嘴笑道:別著急,我來還原一下事情經過。有一個人想殺害國王,這個人有著外國使節的毒藥,還知道國王喜歡喝的粥,此外還能夠指使宮廷小丑在死掉的國王身上留下刺傷隱瞞國王真正的死因。王子,請告訴我,這個人到底是誰?
王子坐了下來,冷冷地說道:護衛,我不知道你在說誰,但是如果你試圖毀謗皇家名譽的話,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皇家護衛不理會王子的威脅,扭頭看向小丑說道:我剛剛猜的沒錯吧,有人指使你在國王的屍體上留下傷痕。這個人高高在上,甚至都沒有看過你的手。
小丑結結巴巴,滿頭大汗:我,我,不知道。
皇家護衛逼近小丑,厲聲喝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小丑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王子,王子狠厲的眼神盯著他。小丑鼓起勇氣,大聲地答道:是我,是我自己要刺殺國王的!
說完,小丑翻身倒在地上,嘴巴里流出鮮血。
皇家護衛厭惡地讓士兵將咬舌自盡的小丑抬走,怒罵道:他媽的,還真是忠心。
大雨不停地下著,一時間整個房間內只有嘩啦啦的雨聲。
皇家護衛喝了一大口水,揉著腦袋趴在桌面上。大家大眼瞪小眼,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個時候,一名士兵敲門進入,手中捧著一把長劍。
皇家護衛立刻跳起來,接過長劍,仔細端詳著:嗯,這就是殺害王后的兇器,制式長劍,上面還有編號。
皇家護衛瞥了一眼侍衛,後者面如土色,渾身戰慄:侍衛,你的劍呢?拿來給我看看。
侍衛不發一言,只是不停地顫抖。
皇家護衛冷笑道:你以為把兇器扔到護城河我就找不到了?說!這把劍是不是你的?
侍衛一下跌倒在地,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是我的劍。
皇家護衛繼續追問:那是不是你殺的王后?
侍衛只能點頭。
皇家護衛步步緊逼:你為什麼要殺害王后?
侍衛不由自主地看向王子,半天才吐出一句話:王,王子讓我殺的。
又是一聲驚雷在窗外響起。
王子突然大笑起來:護衛,你審訊的把戲玩完了沒有?又是不在場證明,又是什麼毒藥,什麼兇器的。不就是想把殺害國王的罪名往我頭上栽么?
皇家護衛好不退讓地盯著王子的眼睛:在座各位只有你最有可能,也最有動機。國王死後你就能繼承王位,但根據法理,王后需要輔政三年。依照你的性格,是不會接受有人對你指手畫腳的,於是你乾脆將王后也給殺害。
王子搖了搖頭笑道:呵呵,那麼我們在座各位都有可能殺害國王,就連你都沒有真正的不在場證明!
皇家護衛眯了一下眼睛,說道:昨天晚上我在度假的小島上。
王子突然轉頭看向公主,獰笑道:妹妹,要不你告訴我們,護衛昨天晚上在哪?
公主臉色蒼白,不回答王子。
王子冷笑著對皇家護衛說道:度假期間也不忘偷情,你真是忠於職守。可惜按照法理,你這是淫亂王室,要被綁在火刑柱上燒死!
公主驚呼出聲,皇家護衛冷靜地說道:我違反法律自當受刑,但你殺君弒父同樣要承擔罪責!
王子眯了眯眼睛:看來你是要斬盡殺絕了?
皇家護衛:只是盡我職責。
王子站起身,輕笑道:隨便你,你大可以走出門去,對每一個你遇到的人說,你們的新國王是個兇手,他殺害前國王,弒殺父親。看看有沒有人響應你。他們只會把你當成一個瘋子,一個毀謗國王的惡徒。
皇家護衛:民眾不會接受一個兇手當國王的。
王子搖了搖頭:你真的是什麼都不懂,我當國王正是人民的需要。我那古板的老頭已經太老了,他完全看不懂現在的國際形勢,還在用以前的辦法來管理王國。
一直沒有說話的外國使節再次將黑色本子拿出:王子遠見卓識遠超先王,根據昨晚商談,我們兩國已經結盟,共同進攻其他國家。
王子再次狂笑道:相比較而言,那些將軍們更期待我坐在王位上,如果我預料不差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快到了。
這個時候,門外士兵突然前來通報:報告!四大將軍已經來到王都,要求王子立刻繼承王位,管治國家。
王子得意地笑著,走上前拍了拍呆立著的皇家護衛的肩膀:放心,我不會像我老爹那樣古板。如果我即位,你跟我妹妹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們不想留在這裡的話,還可以去任何一個國家。
公主慘白著臉站起來,走到皇家護衛的身邊,輕輕地抱住他的胳膊。
士兵再次前來通報:將軍們已經進入前廳了,他們要求王子立刻即位。
王子坐到平日里國王的位置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皇家護衛:你現在面對的是國家意志,那麼請問,我的父王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皇家護衛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沉重地說道:先王得病暴斃,王后悲傷過度而死。
哈哈哈!王子大笑站起身,大聲宣布:厚葬國王與王后,從今往後,我就是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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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所有警員立馬回來,緊急任務,重複,立馬回來,緊急任務。」
章城難以壓抑住內心的狂喜,終於來任務了,開著他的巡邏車,速度一百八十碼立馬就回去了。
「速度一百八十碼,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案子是大案子,全力開車警察局在前方......「
警察局會議室里,這應該是發生重要案子了,不然也不會召集所有人過來,所有人面色凝重,只有章城高興得不行,這是要賺生命點數了。
」大家仔細聽好,剛剛我們接到群眾報案,說隔壁鄰居房間有難聞惡臭傳出,房間的主人又聯繫不上,我們的警員破門而入的時候,在現場發現了一具屍體,大家看屏幕。「
一台破舊報廢的冰箱里一個人頭方方正正的擺在中央,其他身體部位,七零八落的擺在旁邊,畫面極其噁心,所有人彷彿隔著屏幕都能聞到屍體散發出來的惡臭,房間地上灰塵已經有薄薄的一層,看得出來距離案已經過去很久了。
」死者的屍體,經過我們的調查,是房子的主人劉莫,今天35歲,單身,是一位性工作者,法醫的初步鑒定大概實在上個月1號到5號之間,死者被分屍,屍體上有繩子的勒痕,這是一場極其惡劣的刑事案件。「
局長看了一下所有人,繼續道,」目前經過我們的排查,有三個犯罪嫌疑人具有極高的犯罪可能。
「第一位,劉莫莫,無業流民,是死者的弟弟,據死者劉莫的鄰居提供的線索,在一個月前此人和死者有過糾紛,大鬧然後摔門離開前曾經對死者說,」下個月給老子準備好錢,不然我拉著你一起死「
」第二位,王莫,第三中學老師,和死者經常往來交易,在死者死後就再也沒去過死者工作的KTV。「
」第三位,陳莫莫,死者附近的快餐店送餐員,在死者家有發現他送過的外賣盒子,時間也是在一個月前,現場還留有他的指紋。「
局長目光如鷹一般的盯著所有人,「這次案件非常嚴重,對附近居民的生活照成了很嚴重的影響,我希望大家拿出所有的精力,一起把罪犯繩之於法。」
「是。」
所有人就像要外出捕獵的猛獸一般,神經緊繃,只等著局長的一聲令下,立馬就能根據蜘絲馬跡,鎖定罪犯,然後一舉拿下。
「去吧,行動起來,上面的要求是在一個星期內,要拿下這個案子,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處理過這種大案子了,但是我相信你們靈敏的嗅覺還在。」局長大手一揮,所有部門的立馬行動起來。
「局長,我幹啥啊。」章城有點苦悶,這剛剛好像沒安排自己任何事情啊。
「你...啊亮你帶著小章一起吧。「差點忘記了,自己這還有一個人。
算了就讓啊亮和他一起吧,反正也不指望他,能幫不上什麼忙,局長看著啊亮和章城離開後,嘆了一口氣,一個啊亮本來就夠自己頭疼的了,又調來這麼一個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人,上級也是過分,自己這裡又不是垃圾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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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的警察本來是只安排二個人的,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紅臉,審訊的固定套路,但是現在多了一個人,這個不多話,只是在觀察。
一輪審訊下來,章城都沒說話,多半都是扮紅臉的啊亮喋喋不休,另一位扮黑臉的警察,偶爾說幾句,但是一句勝過啊亮幾百句了,這個警察很有威壓,問話的方式也非常有套路,和他比起來,啊亮完全就是來搗亂的一樣。
「你別緊張嘛,抓你來,只是讓你配合我們調查。」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月我去另外的城市了,你看天怎麼遲了,要不讓我回家睡覺吧。」死者弟弟劉莫說道,作勢要走。
「老實點,坐好,我們有權利對嫌疑人拘留24小時,想早點回去,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扮黑臉警官拍著桌子說道。
經過對三個人的審訊,章城心裡已經看出了些東西。
死者弟弟雖然對自己姐姐的死非常冷漠,但是他應該和案件無關,根據調查他的確這一個月都不在上海,要說他中途回來辦案,可能性不大,沒有他坐車到上海的記錄,而且他非常窮,這次離開上海是去打工的,工資都沒發,據他老闆說,他一直在工廠沒有離開過。
死者死亡現場錢包什麼的都還在現場,這個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第二個人,送外賣的陳莫莫。
剛剛的審訊可以看出他對於死者的死亡很震驚,表情不像是裝出來,死者的死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兩人平常也沒什麼交集。
據他說,上個月他的確給死者送過外賣,那個時候死者有暗示他,表示原意用身體換這次的外賣錢,嫌疑人推脫了沒有同意,指紋應該是在推脫過程中留下的。
這個人作案的可能性很低,但不是沒有。
不過這裡可以發現一點問題,這個送外賣的並不帥,甚至可以說有點丑,但是死者居然原意用身體換一次飯錢,可以看出死者似乎最近經濟上遇到了一點問題。
第三個人,第三中學的老師王莫,這個人嫌疑最大。
死者並沒有錢,而且也沒有仇人,那麼情殺的可能性最大,王莫這一個月都沒有去死者工作的髮廊找死者交易,這一點有點不太正常,按照髮廊的負責人說,王莫本來平均一個星期都要找一次死者的,嫌疑人這一反常行為,難道早就知道劉莫已經死了。
章城才不相信他突然就不好這口了呢,嫖這個東西也是有隱的。 「你們有什麼發現?」
「我覺得他們都有嫌疑。」
......章城和辦黑臉的警察直接無視了啊亮,廢話沒嫌疑我們把他們抓來幹嘛。
「我舉得那個王莫嫌疑最大,種種跡象都表明他作案的可能性最高。」
「嗯,我也這樣認為。「扮黑臉警察點了點頭。這個新人的判斷能力還不錯。
「其實我也覺得他,嫌疑最大,看他那個樣子就不是好人。「啊亮開口道。
」你閉嘴。「
......
說實話章城有點緊張,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髮廊這種地方,沒辦法自己其實是不想來這種地方的啊,只是剛剛接到線報嫌疑人王莫在這裡,於是自己極不情願來到這裡,一切都是為了辦案嘛,才不是這裡的......哇,沒想到這種地方的妹子質量還不錯。
按慣例先洗髮,然後嘿嘿你懂的,穿著性感的髮廊小姐,再給躺在椅子上的啊亮和章城吹著頭髮,這也是這裡的特色之一。
小姐陪著笑,一邊吹頭,一邊賣弄著自己的身體,當然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星期了。
低胸裝,超短裙,胸脯高高,屁股翹翹,章城立馬上下其手,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小姐發出了輕輕的呻吟,然後不經意的用身體觸碰章城的小兄弟。
忍住,自己是來辦案的,章城並沒有下一步動作,吹頭按摩的時候摸就可以了,反正這錢公家報銷,其他的嘛,就要自己掏錢了,而且啊亮還在,這也不太好意思。
」帥哥還是處男吧,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小姐調戲道,當然調戲的對象是啊亮。
」不是啊。「在昏暗的燈光下,並沒有人看見啊亮紅透了的臉。
章城搖了搖頭,這個啊亮啊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嫖客啊,能不能有點敬業精神。
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小姐,這個人居然不楷自己的油,雙手那麼規矩的放在腿上,這太不正常了,這可能他是新手,或者就是身體有病,要麼根本就不是來嫖的。
而且他的頭髮實在是太短了,沒有鬢角,非常整齊,且鬍鬚也打理得很乾凈,能在這種環境下保存這種習慣的,加上他前面的行為,既有可能他不是軍人就是警察。
不但如此,他在按摩過程中,眼睛一直在店裡掃視,不是很認真,只是那種有一搭沒一搭的觀察,但越是這樣,就越可疑,正常嫖客的視線都是在小姐的屁股和身上,比如自己......只有警察才會這樣看店裡的擺設,這樣看來他很有可能是來掃黃的。
這些條件基本可以斷定他是警察了,不過還好這裡的小姐並沒有自己怎麼敏銳,畢竟自己是主角。
咦,什麼時候自己能發現怎麼多東西,看到自從那天醒來後,自己真的變聰明了。
章城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才對小姐動手動腳的,反正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兩位帥哥,還需要什麼服務嗎,我們這裡啥都有。」髮廊里的小姐含情脈脈的說道。
「俄...占時不需要,需要的話在叫你們。「啊亮說道。
章城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突然他發現了這次的目標人物王莫,從一間房間里出來了。
更了上去,還好這裡的燈光夠昏暗,而且自己和啊亮做了偽裝,王莫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兩人,就是不久前審自己的警察。
這個王莫居然真的在這裡,還是在死者工作過的髮廊,沒有換地方嫖,這說明他和許多嫖客一樣還是喜歡老地方,在聯繫上他前一個月不太正常的行為,這樣他的嫌疑越來越大了。
讓啊亮繼續更上王莫,章城到前台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
前台的工作人員有點緊張,」警察同志,我們這裡可是正規的髮廊。「
」你放心,我們不是來掃黃的,你在褲兜里的手可以拿出來了,沒必要打電話通知你老闆。「
「沒有,沒有,那警察同志你也是來消費的嗎,我幫你安排一個年輕的小妹吧,你放心都是很正規的按摩。」前台的小妹眨了眨眼睛對著章城說道。
「咳,咳,那啥打折嗎。」
「啊?」前台小妹有點驚訝,難道這位警察真的是來哪個的。
「哦...不是我剛剛說錯了,口誤,口誤。」
「剛剛那位王X,是你們這裡的老顧客了吧,剛剛他點了什麼消費啊。」章城問道。
「這個,客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隨便告訴其他人的,抱歉啊,帥哥。」在前台小妹眼裡,現在眼前的人已經不在是警察了,他也是這裡的潛在顧客,那麼自己就應該叫他帥哥。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你們這裡的情況我都知道,信不信明天就讓你們關門滾蛋啊。「章城黑著臉凶道。
「對不起,對不起,警察同志,剛剛王X他這次就點了一個按摩服務,其他都沒點。「前台小妹不停的道歉。
」真的其他什麼都沒有,那個也沒有?「
「那個是指什麼?「
」別和我裝傻,那個就是...就是一男一女,一上一下的那個。「
」哦這個啊,沒有,沒有,不但這個沒有,一男N女,吃子彈啊,高射炮啊什麼的都沒有。「前台小妹老實的說道。
章城完全不知道她說的吃子彈啊,高射炮是什麼東西,真的不知道。
好吧知道一點,」那你把剛剛給他按摩的小姐加來,我問她點事情。「
這就奇怪了,問了給王莫按摩的小姐才知道,他真的只是來按摩的。
不對勁啊,這個小姐長得其實非常不錯,身材也很好,按照王莫的以往的慣例是要一條龍走下去的啊。
「哦,警察同志,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那裡不行了,應該是得什麼病了。」
」想起來就想起來,你別吃我豆腐啊,把你的胸從我手裡拿出去。「
章城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這個小姐不禮貌了行為。
」討厭啦,明明是你.....「
」嗯。「章城瞪著眼,阻止了這個小姐想要胡說八道的行為。
居然是這樣,原來王莫哪裡不行了,章城給啊亮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朝著王莫追了過去。
」王X,你下面是不是不行了啊。「章城對著王莫說道。
「啊章警官,你怎麼在這裡。「王莫有點驚訝。
」別廢話,回答我!你下面是不是不行了!「
章城有點奇怪,這個時候啊亮拉自己幹嘛。
」那個,章警官,這裡人有點多,您說話能不能小聲點。「
四處看了看,果然有很多或好奇、或戲虐的眼光,章城只好悻悻的把王莫拉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這下周圍人就更好奇了,三個男人,還去了隱蔽的角落,這是要幹啥,好像很刺激的樣子嘛。
」王X,你下面真的不行了。「章城壓低了聲音問道。
」教官,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您真是神了。「王莫有點驚訝,這警察同志也太厲害了吧。
「那是,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不過你要是騙我的話,你知道後果嗎。」章城突然怒道。
「章警官啊,這種事情還有必要騙人嗎,我家裡還有醫院開得證明,要不...要不我現在脫下來給你看嘛。「
章城組織了王莫脫褲子的行為,畢竟自己並沒有看男人JJ的愛好。
」你下面居然不行了。「啊亮現在才反應過來問道。
」......警官啊,沒必要問怎麼多次吧。「
王X現在很傷心,本來自己哪裡不行了就很難過,現在居然還要被追著問怎麼多次。
「老實說你是不是因為這個下面不行了,於是懷恨在心,把劉莫殺了的。「
雖然王莫因為下面的問題,有了這一個月不去找劉莫的理由,但是這可能也是一個疑點,或許就是因為經常和劉莫做愛,所以下面就不行了。
」警官,其實我這個早在半年前就不......,只是在前一個月又嚴重了,所以都在醫院看病,我真的和劉X的死沒關係。「
他沒有必要騙自己,這個作假不了,那麼說案件好像到這裡就斷了啊。
這個王莫依然可疑,死者的弟弟,還有送外賣的陳莫莫,他們好像也有點可疑,好像案件又回到了最初,章城走在馬路上,叼著煙,思緒彷彿被卡死了。
難道是其他人做的案,可是這樣不是大海撈針嗎,劉莫死之前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為,一個妓女為人處事肯定八面玲瓏,應該沒什麼仇人,情殺,要說劉莫是年輕貌美到有可能,但是誰會為了一個老妓女去干這樣的事情,又不是為了錢,死者的錢包還在現場,分文未動。
難道只是單純的為了殺人而殺人的隨機作案嗎,章城皺起了眉頭。
不是仇殺,不是情殺,不是為錢,死者的錢包還在,而且死者最近好像缺錢,好像發現了什麼,好像又沒有。
三個嫌疑人的調查暫時沒有任何發現,而死者的手機通訊錄排查下來,也就寥寥幾個電話,沒發現什麼可疑的,那麼也就只好從死者身邊的人開始排查。
經過幾天大量的排查,章城掌握了一下線索。
【據死者髮廊的朋友小麗說】:死者最近的確很缺錢,還找她借了一千,其它的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行為。
在現在的互聯網時代,很快就查到了這筆錢的去向。
【死者弟弟】:「我姐姐的確打了幾千塊錢給我,這筆錢我拿去還賭債了,不然他們會打死我的,誰叫她是我姐。「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嫌疑人劉莫好像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一樣,就好像在說,我是吸血鬼啊,吸血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死者的鄰居說】:我不太清楚啊,我和她沒什麼交集的。 好吧,這條說和沒說都一樣。
【死者的房東說】:警官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和她也沒什麼交集,還有你們不要把這件事情發出去啊,不然這個房間我都租不出去了。
眼前這個乾瘦的老頭毫不擔心他的租戶的死亡問題,只是擔心自己的房子會不會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章城有點感慨,這個死者真是死了都沒有一個人關心啊,只有我們這些警察為她的死頭疼,而我們也只是工作而已。
」對了警察同志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我還要去催他們的房租呢。「乾瘦老頭說道。
」去吧。「
排查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啊亮催促道,「007啊,我們回去吧,很遲了,這邊我們局裡其他人都排查多少次了,沒必要在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難道又是一個只能塵封的案件,該死好難啊這次的任務啊,我不想一輩子沒有***啊。
「咚,咚」 「交房租了。」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真是比什麼都準時。」
「嘿嘿,雖然我老了,但是這個我可是記得比什麼都清楚。」房東老頭憨憨的說道。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憨憨的老頭,還挺細心嘛,居然還帶著一本小本子。
房東老頭舔了舔手指,打開了手裡的小本子,「這個月房租加上水電費一共1700塊錢。」
「諾,拿去吧,早就準備好了,就知道你這個精細鬼要來,昨天就準備好了。」房間里的人拿出錢遞給了房東。
章城有了一個猜測,雖然只是一個可能。
「啊亮,今天6號是吧。」
「是啊,6號、星期三,天氣晴朗。」
「那法醫判定死者大概是在上個月1號到5號之間死亡的對吧。「
」沒錯啊,怎麼了?「啊亮有點疑惑,問這個幹嘛。
那就對了,這樣說這個房東就太不正常了,他每個月6號準時挨個催房租,那麼他上個月6號也應該催死者交房租,而聯繫上死者最近缺錢,是不可能提前就把房租交了的。
死者是一個月後屍體發出惡臭才被鄰居報警,按道理這個房東應該最早發現問題,他不可能一個月了都沒發現死者沒交房租,而且這一個月就連電話都沒給死者打過。
章城一把搶過了房東了小本子。 」警察同志,你幹嘛啊。「
房東明顯有點緊張,眼光閃爍。 果然他有問題,這個小本子上一排排的寫滿了這裡所有住戶的名單,這個月交過房租的都有打勾,這一頁應該是這個月的,雖然死者的名字已經被劃掉了,但是往上翻就發現了死者上個月的沒有打勾。
」這位先生,現在我懷疑你與一起殺人案有關,請你協助我,完成本案的調查。「章城嚴肅的對著死者的房東說,」啊亮,把他帶到警察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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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東在開始的時候拚命狡辯的,在晾了他12各小時後,終於在巨大的心裡壓力下,他招供了,死者劉莫的確是他殺的。
而在他的房間也找到了一條繩子,繩子的大小粗細和劉莫屍體上的綁痕大小完全符合上面還帶有死者的DNA。
在物證和口供下,這起殺人案,在一個星期之內就被破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乾瘦的老頭居然就是罪犯。
根據罪犯交代,死者在很久以前就和他有性關係,原因嘛,就是為了交房租唄,但是在半年前罪犯因為年齡的原因,下面就不行了,於是也就中斷了和死者劉莫的交易,但是死者經常用曝光他和自己的關係,威脅罪犯給自己錢。
罪犯怕晚節不保,礙於面子無奈和死者商量好,自己每個月都會給她一千塊錢作為封口費,情況一直持續了半年。
但是一個月前,死者突然要求把封口費加到三千,不久她就告訴所有,還要發布到網路上。
根據罪犯當時的情景回憶: 罪犯:」你怎麼這樣,不是說好了一千一個月的嗎。「
死者:」你每個月賺那麼多錢,怎麼點錢又不是拿不出來,我現在真的缺錢。「
罪犯:三千,你怎麼不去搶,去外面找小姐才多少錢,那些錢是我留著養老,不行我是不會不會同意的。「
死者:」由不得你不同意,如果明天你不把錢打給我的話,信不信你和我的那點事,整個小區都知道。「
死者劉莫,有信心能談好這筆買賣,這個唯唯諾諾的老頭,特愛面子,而且三千塊錢自己也不是亂加的,這些錢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那個月他房租都能收到一萬多。
罪犯回去以後越想越氣,雖然自己每個月沒有一萬多的房租收入,但是自己已經老了,兒女又好吃懶做,不但不給他錢,每個月還要從自己這個討幾千塊錢。
兒女坑老,現在又要被這個女人敲詐,自己好不容易存起來的一點錢,就這樣被他們一點一點蠶食,而且誰知道她現在要一個月要三千,以後還會要多少,不行自己必須解決這個麻煩。
於是第二天夜晚罪犯敲開了死者的房門,劉莫還以為罪犯是來給她送錢的,開心不已,而罪犯的確準備了三千塊錢,就在劉莫毫無防備數錢的時候,罪犯殺死了劉莫。
本來罪犯是想毀屍滅跡的,都把劉莫的屍體用繩子綁好了,但是奈何自己老了,根本沒有那麼多力氣把屍體運出去,於是從死者廚房拿了一把刀,把屍體剁碎放到冰箱里了,加上犯罪後的緊張,後來根本沒不敢在去死者的房間。
直到一月後,死者家裡那台破舊的冰箱壞了,屍體散發出惡臭了,被死者對門鄰居報警這起案件才被發現。1986年,泛美航空公司空服有個女空服人員突然失蹤了。
她的丈夫則三次順利通過了測謊儀的檢驗。按常理來說應當排除了嫌疑。
不過,據一位駕駛鏟雪車的司機提供的線索,他在這位女士失蹤的十八日晚,看見在其家附近有一個人拖著一台鋸木機路過。
而這個人正是她丈夫。
案件變得疑點重重。
最終,調查人員把調查的重心轉移到約爾拉湖——拖鋸木機到達的終點。
提出用「融雪收集證據」的方法——找出八個可能停放鋸木機的地方,按照順序一塊一塊地融化積雪,展開地毯式的搜尋。
果然找到了56片碎的人骨,2660根頭髮,3盎司的肉塊,1顆牙齒。
就是這九牛一毛,經過五千多項檢驗後,最終證實這些都來自於失蹤人員身上無疑。
在沒有完整遺骸的情況下,檢察官以證據充足而逮捕了理查德。
失蹤的女士叫海倫。她的丈夫叫理查德。
這個案件就是轟動美國的鋸木機碎屍案。
而破解這個案子的專家便是李昌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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