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誕生《三傻大鬧寶萊塢》這部電影?

我自問自答一下,看看自己對這部電影的感受與理解,在知乎這個平台上感同身受與真正理解的人會有多少。。。


五年前,也就是2011年初的冬天,那時的我正在上高中二年級,也正處於我生命中最為黑暗糟糕的一段時期,這段時期足有七年之久,它由上高中的第一天起始直至三天前。我今年22歲,離30歲還有8年的時間,在此之前我頹廢了整整七年,或者說是過了22年的廢柴(Loser,失敗者)人生。在3個月後就要23歲的今天,如同命運冥冥之中將一束覺悟的閃電劈入我早已枯死多年的心靈,在某個平淡無奇的清晨,在一個日常我都應流著口水在被窩裡與其錯過的早上,我一身冷汗的從床上激坐起來,頭腦與身心皆陷入一種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清醒中。我忽然醒悟到:活了二十多年,自己卻從來沒有好好的把握並決定過自己將來的人生究竟該怎麼走,於是我決定再也不能像之前的人生那樣如行屍走肉般渾渾噩噩的生存下去,而是在我還能努力奮鬥的時候徹底改變一下自己的生命歷程。

( I always thought that the power of
forward from the sober brain, until today, I found out it comes from the deep
heart.以前我總以為向前的力量來自清醒的大腦,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它源於自己的內心深處。)

  說了這麼多,概括為一句話其實就是:「我終於找回了曾經失去的人生理想」。沒錯,是「找回」,而不是「找到」。因為早在五年前,上帝就讓我在各種機緣巧合下找到了我願為之奮鬥終生的理想,契機便是我與這部電影的相遇。

Chase excellence-Success will
follow you.追求卓越,成功就會在不經意間追上你。
。。其實我更希望在這張印度電影的預告海報里看到的是一個中國孩子的背影。)

  《三傻大鬧寶萊塢》是根據印度暢銷書作家奇坦·巴哈特的處女作小說《五點人(Five Point Someone)》改編而成。那麼我就從五個源點出發,結合我自身經歷與所思所想為你解讀出:「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誕生《三傻大鬧寶萊塢》這部電影?」

【1.起源——生存與繁衍】

  我沒有強調《三個傻瓜》是部「印度電影」,是因為真正偉大的藝術作品所闡釋的道理是貫通於整個人類的共同主題,而這,往往與諸如「國界」這樣狹隘的限定標籤無關。(然而我的理想目前還僅僅局限在「與這個國家有關」的層面。)

  我沒有強調的另一個原因在於:身為一個中國人,在自己國家長達一百多年的電影歷史長河中,我未曾尋覓到一部能夠真正表現這樣主題的作品,我們最為驕傲的電影藝術作品往往多以悲劇為主,文學作品亦然(譬如中國古典文學的最高峰——《紅樓夢》),彷彿只有悲劇才能反映這個世界的現實,而越現實的作品才越能表現出藝術的高度。其實悲劇與喜劇反映出的是人在面對這個世界時的兩種態度,本身並無所謂高低相較取向主流的悲劇藝術,我更喜愛旨在體現人類積極情緒同樣也能達到深度的喜劇作品,就像「理想主義」從來就不應該在這個現實世界裡被主流人群視作貶義而存在一樣。

  然而我們這個國家就是實實在在的缺乏像這樣的作品,為此我既覺得難過又感到悲哀。誠如知乎友人「無知有識乎」在問題「你為什麼不喜歡《三傻大鬧寶萊塢》?」鬼木知的回答下所評論的那樣:「因為中國是最現實的國家」中國的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現實的國家,在這個國家生存的人說得最多的話里就有一句:「喂,你現實點吧!」因為我們國家擁有這個星球上最多的人口,現實決定現實,這就是造成這個國家一切現實的最根本的原因。另外一個非常現實的國家是印度,原因同理,這就是為什麼那個國家存在的諸多問題我們都有著與之共鳴之處。一條人類的生命,自誕生之日起便拚命地在往「由饑寒帶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可能性」上遠離,人人都想正常的活下去,直到最終無奈的被自然取走生命。然而現實環境是異常殘酷的,尤其是在中國與印度這樣的生存環境下:有限的物質基礎與能量資源,遠遠超出它承受能力、且無時無刻都在消耗掉這些資源的巨大個體數量,再加上人類狹隘自私的天性,最終勢必會造成社會上各種不公分配與問題制度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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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賈樟柯電影《山河故人(Mountains May Depart)》片段「人山人海」,8:25-8:45

【2.糾纏——自我毀滅的必然與自我拯救的希望】

人類社會的本源基礎是人,而人類將自身意志傳承下去最重要且唯一的方式就是教育教育出現了問題,受教育的每一個人類個體就會出現問題,擴展開來整個人類社會便會呈現出種種不健康的狀態。直言不諱的說一件但凡有些思考能力的人其實都能察覺到的事情——這個國家早已「生病」良久(Abnormal),我就懶得提如今的它整體上與《聖經·舊約》中的「索多瑪」「蛾摩拉」有多相似(也許這是人類社會一旦發展繁榮就必然墮落至此的循環怪圈)了,你打開電腦,僅從網路新聞中處處超高頻率充斥著「美女」二字,即可嗅到這背後整個社會群體對原始的肉慾追求有多麼的強烈。

原始本能是建立與驅動人類社會的原初動力,但人類之所以能脫離野獸與動物的原始落後狀態,就是因為我們在精神上有著近似神靈般的進化發展我堅信人類未來是會蛻去原始人的軀體而以信息體的形式與宇宙融合在一起的——前提是人類不會在進化到下一階段前,就被自我毀滅的天性先把自己給滅絕掉。(國家戰爭、環境污染、能源耗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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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未來進化的終極狀態也許就是這樣的。

怎樣完成人類整體的精神升華?答案是——知識,知識的本質,就是「人類從自身出發對外在環境/整個世界的認知與理解」你對世界了解的越深入,自然也就與它結合的越緊密,以至最終到達與之合一的狀態人類的教育,看似只是在簡單的傳遞生存經驗,實則就是在將這種對世界的理解代代傳承

  我所說的「知識」是一個廣義而又宏觀的概念,自然與中國社會的教育所作的闡釋不同,我們的教育只是將知識作為簡單的生存工具。事實上我們的教育,甚至全世界的人類教育都是在做「教下一代理解世界」這件事。起碼你在學過高中知識後會理解到:自己之所以早上吃過飯後到了午時仍舊會餓,是因為能量以各種形式(受力做功、勢能、化學能、熱能、核能... ...)轉化走了。既然中國的教育在意義層面上沒有錯,它的問題出在哪裡呢?就出在它最最本質的目的上,它給所有體制內的學生傳遞的信息是:「你學知識,最重要的並非是用來理解世界,而是將其實用化為三尺長劍,磨礪它,鍛造它,好助你將來在生存時砍翻所有除你以外與你爭奪生存資源和生存空間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幫你無限膨脹生來自私的天性,而忽視掉人類還有徹悟世界後選擇共存這條更為適宜的生存路線。記得看過一部叫《天啟四騎士》的紀錄片,裡面聚集了當前這個星球上最發達國家裡最頂尖的一群人,他們大致說了這麼一個意思:「這個星球上的所有資源如果平均分配的話其實是每個人都能生存下去的,但有的人明明已有滿滿一缸的食物卻偏偏還要去搶奪別人嘴裡的那一粒米,所有的人都恐懼於「少」所帶來的死亡,每個人都拼了命的想要更多。」

【紀錄片】《天啟四騎士》(Four Horsemen)
14:59-16:31 附上人人影視下載地址。。。希望能有更多的有識之士可以看到。

【3.何為理想,所謂現實】

希望,這便是所謂理想。

毀滅,這便是所謂現實。

  拐了個大彎,說回電影。《三傻大鬧寶萊塢》就是一部在講「理想與現實」這樣一個看似「爛俗」實則主題永恆的故事。說它爛俗是因為人類講「理想」與「現實」的電影實在太多太多了,而教育主題的勵志電影更是數不勝數。但《三個傻瓜》是不一樣的,它由一個非常現實的國家——印度,而不是諸如美國這樣的先進國家拍攝出來,印度人能拍出這部電影本身就已證明:「儘管在我們這個自己都覺得屎一樣的國家裡,現實是何等的殘酷,但我們仍充滿希望的相信理想主義所描繪的美好世界是一定存在的。」這部佳作,是由國人常譏噱稱之為「阿三」的印度人拍出來的,而我們目前所能做的,是看著人家的東西自己卻只能無動於衷的「想想」而已。一個總說「不可能」的國家,怎麼可能有希望把不可能實現的事情變成「可能」呢?

(印度精神領袖莫罕達斯·卡拉姆昌德·甘地在親吻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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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徹——寄託希望的理想化身】

理想,面對的是自我追求

現實,面對的是外在世界

在這個世界上有兩件最為奇妙的東西,一個是有靈且美的萬物,一個是變化無窮的思想。這個世界既是簡單的,也是複雜的,我們的思想便在與之接觸的過程中逐步實現由簡單到複雜的進化和發展。就像我們都並非單純的理想者或現實者一樣,這兩個看似矛盾(二元對立)的屬性實際上是兼具於我們其身的,只是在每個人身上二者的比例都不盡相同。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存在純粹的理想主義者和現實主義者。就像影片中的蘭徹——他充滿理想,但也尊重現實,他只是想把這個太過現實的世界變得比理想中更為美好一點而已

世界你好,初來乍到。

在兒時,我們都是充滿理想的,因為那時的我們都處於人類社會的邊緣,更接近自然世界的本真所以那時我們會說自己想做醫生、警察、老闆,甚至是偉大科學家、卓越藝術家這些人類佼佼者們,因為那時的我們還不能成熟的從現實角度出發去考慮其實現的可能性直到後來生活一點一點的把我們變得現實起來,目光也變得越來越狹窄與淺顯,這是因為我們在成長中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在人類社會中,越觸手可及的事物越容易實現。」但有一類人,卻在成長的同時未曾喪失純真時期保有的那些信念,比如假如我騎在光線上,追上了另一條光線,那將看到什麼現象呢?這樣看似異想天開的傻傻好奇心。

  如果你對那些人類中的佼佼者們了解得足夠多的話(我個人很喜歡讀傳記類書籍,一直對一個人成長的完整過程充滿興趣),你會發現,「不舍初心」 ,這便是他們共通的品質。蘭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在小的時候就很有學習的熱情,穿著別人的衣服溜進學校,去聽他喜歡的課(93:03-95:19)。儘管他是園丁之子,還是個父母雙亡後寄人籬下的孤兒,但「對知識的渴求」未曾因他的「身份」這些外在條件所局限住,因為他有很純粹的內在需求,且在很小的時候就能覺識到這個需求是什麼,並最終幸運地將它堅持到將來的人生中我們總說要有理想,要從小就確立起遠大的志向與抱負,事實上自我們出世以來它就隱藏著並一直伴隨著我們——我們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猶如上帝把每個孩子由送子鶴送入人間,他公平的在每個人的搖籃里塞了一件專屬於這個孩子的禮物,並在我們的身上處處留下尋找到它的線索,比如我們的天賦我們的性格我們的外在形體... ...這些都是我們尋覓理想蹤跡的渠道。我們在後天生活中的一切經歷與磨練,皆是在與這個世界的深入了解中找到它,找到了它,我們就有了與這個世界融合的靈魂

不幸與幸運。

  影片《三傻大鬧寶萊塢》中的蘭徹便是這樣一位寄託人類希望的理想化身,它象徵著人類中那些最傑出、最接近世界本質的人群:比如他在片中的身份——科學家。科學家是代表了人類最高智慧的一群人,事實上藝術家也是(我指的是真正的藝術家,不是招搖撞騙的江湖大忽悠),但礙於這個世界仍然存在的狹隘偏見,導演只好選擇了更加符合主流取向的群體。科學家中因不同追求也存在著不同的層次,但最頂尖的無疑是那些最純粹的知識追求者(真理殉道者),因為知識,正如我前文所說,是升華精神的最佳方式,也是接近這個世界本質的唯一方法,知識能讓我們架構起與上帝所思相通的理解階梯所以那些最卓越的科學家,在我們看來往往最近似神靈,或者說他們最早踏入了人類進化的下一階段——理解並最終融合於自然中(肉體死亡,精神不滅)因此,處於落後水平的我們往往對他們充滿疑惑與不解,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們可以將物質需求與肉體慾望降低到難以置信的程度,常常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可以做到在我們看來幾乎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蘭徹在片中常告解同伴說:「我們會全心全意學習,但不是為了成績。引用一位智者的話:『學習是為了完善人生,而非享樂人生,追求卓越,成功就會在不經意間追上你。』」然而這並非出自什麼名人之口,而只是「神聖的領袖蘭徹達斯」自己的個人體悟,或者說是他的人生信條。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只能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往往忽視掉「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這件基本事實,這種天生的局限性完全出於自然,即使天才如蘭徹也會如此,這是我們人類的共性。但是我們可以靠後天的成長來擴展自身思維,幫助自己在面對問題時盡量做到相對的客觀。蘭徹的好友萊俱對此不以為意,他將牙膏擠在法涵手裡,用現實事例來反駁其「一切皆有可能」的信念。然而理性的思考一下,只要你具備了一定的相關知識,能做到牙膏管內保持一定的壓強差,牙膏不也是能被吸回牙膏管里的嗎?(54:26-56:00)蘭徹所說的卓越,其實是指你去不斷探求無限的自然世界,無限的自然世界你都做到了足夠熟知,萬事萬物的規律與法則便會在你的眼前清晰浮現,局限在自然規則內的人類社會裡那點兒現實事物,只會處於你低頭俯視的位置,猶如幼童的玩具般被你控制(把握)在手掌里

(然而理性思考一下,只要你具備了一定的知識,能做到牙膏管內外存在著一定的壓強差,牙膏不也是能被吸回牙膏管里嗎?。。。簡單來說三個字:用嘴吸。

  可笑的是有很多人並不能理解到這一點,他們認為蘭徹整日遊玩卻仍能做到成績第一純屬意淫,因為這種事情自己做不來,自己做不來在他們看來就是很難或幾乎完不成的事情,於是他們就覺得自己無法完成的事情別人也不可能做到。還是那句話:「人類只能從自身角度出發的狹隘局限性」。蘭徹在片中被教授趕出來後不停地在其它教室間遊走,片中法涵旁白交代道:「他說,不管是大一還是大四,學的都是知識,只要學。他不像我們中任何人,每天早上我們爭著洗澡,而他,哪裡有水就哪裡洗澡。他熱衷於機械,一看到機械,就拆開,有些他能裝回去,有些則不能。」(26:28-27:00)從這一段我們就可總結出:在蘭徹看來,1.知識的接受不應以規則或環境所局限,而應以最適宜自己的方式來系統學習;2.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爭奪上,而要突破環境限制為自己爭取更多自主學習的時間;3.理論知識學習的同時結合現實實踐,勇於嘗試,手腦合一,自然能更好的促進自己對知識的學習與理解要做到這三點都要勇於打破世俗的常規,所以我們總會發現很多天才身上都有著不羈的性格與不走尋常路的特點。

(26:28-27:00,結尾表情萌萌噠,哈哈~)

  所謂勤奮,是在以時間為成本在學習時通過量的積累來實現質的變化,然而學習的路並非僅僅只有這一條,仍有其他事半功倍的更優捷徑(最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式與方法)勤奮是大家最通用的,但普遍性並不代表絕對的唯一再說了,蘭徹怎麼不勤奮呢?他為幫助他人,日夜鑽研改進喬伊·洛勃的飛行器,如果喬伊沒有自殺,他們也許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甚至成為知己(因為兩人共同點很多,27:00-37:08)。影片54:26,早晨洗漱前,蘭徹正坐在廁所的馬桶上看書。包括影片後半段(129:00),皮婭醉酒為他送鑰匙時他正在改進自己的機器,當時法涵與萊俱皆已上床休息,只有蘭徹還在檯燈下鑽究。最卓越的天才並非僅僅依賴自己優於常人的先天天賦,他們往往比普通人更明白後天學習的重要性,因而也比常人更加勤奮努力(中國古時的仲永就是個負面悲劇)。因為他們具有的不是普通人所認為的小聰明,而是眼界與思維更為開闊長遠的大智慧只是片中導演在處理上沒有對蘭徹另一面的勤奮進行過多的表現而已,以至於被自身思維狹隘的人理解為「主人公全憑投機取巧」,怎麼說呢,人類,也許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吧。

(33:36,蘭徹在日夜鑽研和改進喬伊·洛勃的飛行器。)

(54:26,早晨洗漱前,蘭徹正坐在廁所的馬桶上看書。)

(129:00,皮婭醉酒為他送鑰匙時他正在改進自己的機器,當時法涵與萊俱皆已上床休息,只有蘭徹還在檯燈下鑽究。)

  其實「遊玩」也並無任何過錯啊,「遊玩」本身就是在做「理解世界」這件事(接觸世界),這也是一種學習嗎?試問,如果蘭徹不和夥伴在遊玩時參加了皮婭姐姐的婚禮,他可能就不會製造出那台從車裡取電的機器「病毒」了,沒有這台機器,還會有後來皮婭姐姐的小寶寶誕生嗎?命運是如此玄妙無窮,一切事件的發生看似偶然實則又充滿著各種難以名狀的必然。我認為,蘭徹的這種「遊玩」,總要比很多人在大學裡為打發空虛無聊的時間而不停地「打網路遊戲」或「泡妞泡吧泡夜店」有意義得多。

(神奇的命運。)

(美國哈佛大學圖書館凌晨4點座無虛席)

(我們大學校園裡的年輕人。)

  就像我在這段開頭時所講的那樣,蘭徹並非僅僅是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他也有很現實的一面。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蘭徹不僅僅滿足於實現自己的內在需求,他沒有像很多科學家那樣把自己封閉起來,斷絕與外界的聯繫,孤僻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而是在擁有能力且自身足夠強大時,幫助他人。年輕時他的能力有限,只能竭盡全力的幫助自己的好朋友去強大內心(萊俱),去找尋真正的自我(法涵),努力嘗試讓他覺得不合理的學校制度做出改變(病毒);後來他做了小學老師,決定以自身為榜樣去影響更有希望的下一代,幫助每一個孩子去找到上帝贈予他們的那份屬於自己的禮物。但這與他仍舊熱愛科學事業並無任何衝突矛盾,儘管在大多數人(如查圖爾)看來是件難以理解的事情:一個人怎麼可能既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學老師,還是一位偉大的科學家呢?他自小追求對知識的學習,科學為他找到了最合適的道路;助人為樂的高尚品格則使他在年輕時就喜歡好為人師的指引別人(擁有非凡境界追求的人往往也伴隨著高尚的人格品質)。其實無論科學還是教育,都是他內心深處自我追求與偉大理想的現實行動而已。因為:理想,面對的是內在自我;而現實,面對的是整個外在世界

(8:27-10:52,片頭:他像風一樣自由,也似風箏翱翔天際。他如一片雲朵獨自飄逸,卻是我們最好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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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蘇哈斯/查圖爾——遵從現實規則的社會成功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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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知識階層]

(18:06-22:27)

無論什麼樣的時代,知識階層(中國古時稱之為「士」)都必然會處於這個世界的上層,因為他們既是社會規則的參與制定者,也是上層建築傳達命令後的執行人權力與財富的擁有者掌握著這個世界上的絕大部分資源,但他們往往以最頂層的決策者身份存在,口令傳遞至社會結構的各個細枝末節時,就唯有將執行權交予更具有指導操作能力的知識分子們手裡了。知識分子起源於佔據絕大多數人口數量的底層,是經過人類社會層層篩選後的結果(浪里淘沙,沙裡淘金),因此,「競爭」可以稱之為其永恆的生存主題這點通過最低級的小學生至最高級的大學教授,各層次人群數量的遞減變化中即可看出。傳統的精英教育註定了人類社會中只能存在「成就少部分,犧牲大多數」的現實。被淘汰者幾乎就已註定了此生只能處於社會樹最邊緣,幹些重體力工作的命運。人類千百年來的社會生存就是這樣發展來的

  《三個傻瓜》中代表蘭徹對立面之一的病毒即是代表著傳統精英的知識階層,他們掌握著社會這台巨型機械運轉的必備軟體,不會像螺絲釘那樣被輕易換掉,除非整個社會系統進行徹底的革新升級因自身落後而被淘汰掉(一般來講這樣劇烈的社會變革是很難出現的,這也就註定了他們大多能長期保持著安逸、穩定的生活),因此他們對規則的制定始終有著絕對的權威和話語權。

  所有底層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擺脫自己當年被淘汰後註定終生悲劇的命運,自然就把改變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鯉魚躍龍門啊,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啊,雞窩裡飛出個金鳳凰啊),而當年將他們淘汰掉的優勝者們此時轉化成為了他們教導後代的榜樣。因為貴族階級根深蒂固的穩定繼承結構很難變動,而出身草根的精英階層(知識分子)卻是離他們最近且最有機會重複的成功者。這些精英還擔負著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人類傳承知識的教授者,因此這些精英的地位獲得了更為穩固的承認,這也是在人類社會中,諸如老師、教授這樣的知識分子地位很受尊敬的主要原因。

學生群體能繼承到的,往往都是自己家族或授業師這些他唯一能接觸到的人群的意志,就像物質層面我們身體構成里代代遺傳的基因信息一樣。這樣,【授業】者的個人經驗便成了其最好的教學工具,教授群體里每個個人經驗匯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主流的意識選擇,並最終演變為確定的教育制度,別忘了「競爭」就是這些精英永恆的生存主題,所以誕生「物競天擇」的科考制度也沒什麼值得稀奇的了。

病毒的開學第一課。。。「病毒」這稱呼起的真是絕了。)

  事實上每個人都是本質不同的,上一代的經驗由於生存環境或其他外在/內在因素,常導致繼承者陷入自身未必能完全適合的尷尬局面。單純的學科知識可以不變(實際上一直都在變化)的繼承學習,傳承時由於條件不適合而導致的矛盾與衝突則是另外一回事了,由此必然會引起年輕的繼承者對所繼承的信念產生諸多懷疑與困惑,這時就需要上一代為其「【解惑】」,使其「不惑」。

  承了業,解了惑,人們仍未能說自己完全受了教育。「知識」本身是件活體,是有生命力的。知識之所以具有生命,是因為它是承載信息的軀殼,僅僅擁有知識的軀體其仍舊是死物一件,這時就需要理解它背後的精魂。這「精魂」,中國的古人稱之為「」,道不能像業那樣「予」,而是要由受業者自己來體悟【傳道】」的「傳」與「授業」的「授」不同,它不是教授,也不是給予,而是推廣與引導做到了「授業」——「解惑」——「傳道」(三者間並無確定的順序關係,而是由學習者自身來決定),師者才可算真正意義上的「師」,這個師並非僅僅指教師,而是指所有人(所有知識傳遞者)。病毒的問題在於,他只會單純的教授知識和灌輸個人競爭經驗,卻忽略掉每個人個性的不同。所以蘭徹說他:「只會教學生最好的知識,卻不會教學生。」(37:09-42:30)

  這個時代,傳統性質的教育正在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如果單純的想要學習知識,完全可以依靠發達的網路來獲得。普及性的大眾教育正在逐步取代傳統的精英教育模式。傳統學校仍舊存在的主要原因就在於其在「傳道」「解惑」方面仍不能被網路所完全取代,人類在重視快餐信息的網路中並不能獲得傳統交流、討論時,由觀點碰撞所帶來的思想上的頓悟體驗,片段化的即時訊息也無法和傳統的深層次閱讀相提並論。如果喪失了教育中最重要的「育」,傳統教育就會失去最後一片具有存在價值的凈/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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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哈斯:貴族階級]

人人生來不平等,這是每個人最不願接受卻又最無可奈何之處。

  這個世界上的絕大部分資源只掌握在一小部分人的手中,這導致有些人生來具有先天的環境優勢,在人類社會最初的原始階段時並不是這樣(動物時期幾乎不存在),只是後來隨著發展演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今我們全人類都已進入的資本主義世界更是如此。伴隨著人類社會結構延續下來的還有社會階級,比如「貴族」。很多人都認為現代社會只有不同的階層,貴族這種興盛於中古時代的群體早已不復存在,好吧別逗了,貴族一直都在,且還將長期存在下去。貴族不僅僅指古時的皇室們,它指代的應該是人類社會中那些絕大部分資源的佔有者

人類社會其實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樣複雜,逐本溯源,本質上就兩個組成部分——貴族平民,其劃定與區分的標準只有一個:「生存資源的佔有率」。什麼是生存資源?簡單的自然基礎如:食物、水源、空氣、生存空間(能量與環境)等,複雜的社會基礎如:權力,財富,聲望,甚至是知識。沒錯,包括知識,我一直覺得人類社會存在的最大不公便是知識教育的不公貴族階級一直都在進行著教育資源與文化知識的壟斷,這也是阻撓人類共同進步的最主要力量,好在互聯網誕生後人類世界終於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信息共享,這才打破了人類這種保持千百年來的不公局面。

  《三個傻瓜》的影片中皮婭未婚夫蘇哈斯便是貴族階級的一個代表,他們未必擁有很高的個人素養或思想技能,僅僅擁有天生的唯一優勢——資源,便可輕易碾壓任何與之競爭的平民,能更為輕易的獲取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出身平民的查圖爾、貧困家庭環境下長大的萊俱可能奮鬥至中年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別墅、豪車與美妻,而蘇哈斯在出生時便處於這樣的環境中。現代人常講的「拼爹」「靠關係」「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便都是貴族在人類社會中具有深遠影響力的表現。毫無疑問,他們的據守在一定意義上穩固了社會的上層甚至是頂層結構,卻也因資源分布的絕對不公大大阻礙了人類整體的進步與發展。人類從古至今的文明進步,其實就是在不斷打破「貴族與平民」兩極化的對立局面,然而往往舊的貴族沒落後便有新的貴族重新站在了那個位置上,只不過由「奴隸主」改名叫「封建地主」,又由「封建地主」改名叫了「大資本家」罷了。徹底的改變恐怕唯有整個人類的精神文明升級後到達的共產主義社會才能實現(對,是那個以先進生產力為前提全人類精神得到集體進化後的那個。)

頂層貴族的腐朽往往意味著社會崩壞的必然。。。某朝的黨政反腐其實是在拚命的做這種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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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圖爾:草根底層(平民階級)]

  終於說到了《三傻大鬧寶萊塢》中另一個重要的角色——查圖爾(消音器),我將他放在這一部分的最後來說並非出於個人好惡,而是因為我覺得他是本片塑造的最好的幾個人之一(好吧,其實每個人都塑造的特別好)。《三個傻瓜》本身就是一部人類社會的眾生戲,而眾生相中最典型的無疑就是查圖爾所代表的群體——草根底層(平民階級)。

出場即顯示出怯懦於強權的本性。

  無疑,查圖爾代表了前文所提底層父母的下一代且終獲成功的一批人,這個成功是不帶引號的,是因為它們就是實實在在的成功。我不會因為自己喜愛蘭徹而對查圖爾存有盲目的偏見,因為自己早已過了中二發昏罵人傻逼的年紀。如果我小時候連基本的溫飽都很難滿足,長大後憑藉自己的努力,甭管以何種方式吧,最終達到了自己獲得富足生活的目標,這有什麼錯誤呢?在我看來,這也是成功,能實現自身所希望做到的事情就是成功。人類社會定義成功的標準為:權力、財富、名望(基本上就是草根底層與精英階層集體對貴族階級所擁有事物的渴望,資源劣勢者向資源優勢者轉化的念頭)的獲得與擁有,如果一個出身底層的人達到了世人的這個標準,那麼在人類社會中的他就算實現了成功。

  查圖爾實現成功的方法也是雙向的:對內,用刻苦勤奮的學習強大自身(在這點上,他就比那些自甘墮落不願進步的人強了太多);對外,通過殘酷競爭打敗阻撓他的所有人(競爭的優勢由你所能達到要求的程度來決定)。在這點,他與蘭徹是相同的,都在做著充實自我融合世界這兩件事。然而兩人又是本質不同的,蘭徹是在不斷的尋找自我——發現自我——實現自我,在無限追逐終極理想的同時去探索世界——理解世界——並最終與世界相融合查圖爾呢?他從來未曾認真地問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的是什麼,他想要的東西只是一些對所處環境的反饋:社會環境競爭激烈,於是我要生存下去病毒的太空筆只會給成績最優秀的人,所以我要考第一蘭徹他們在公眾場合取笑了我,因此我要在十年後證明自己比他們更成功(而他所理解並定義的成功仍局限在社會標準里)。所以他想要的東西總是在一變再變,而從無能堅定一生的事物(有了孩子之後就把未盡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他擁有的其實並不是理想,而只是一個又一個不斷變換的短期目標而已。

(6:00-8:26)

  我們常談及人與人的不同,外在的,是一些物質擁有量內在的,則是人所追求的精神境界蘭徹將「追求卓越」視為接近終極理想的人生信條,當一個人的追求是無限時,有限的事物總是慢一步的跟上,就像我們總在一個人成就偉大之後才姍姍來遲的將獎牌、稱號、聲望獻上,定義其所達到的成功,但那個人未必真正在乎:「你們這些有限的描述在我的無限追求面前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與乏味無聊」;查圖爾將「追逐成功」定為人生目標,而且是社會標準所定義的成功,這種成功本質上就是人類的慾望(與願望有著本質區別)而已。叔本華說:「生命是一團慾望,慾望不滿足則痛苦,滿足便無聊。人生便在痛苦和無聊之間不停搖擺。」我們在查圖爾身上始終看不到他如蘭徹那樣對成績有著「清風拂山崗」般的平常心,而只能見到一陣又一陣略顯幼稚的情緒波動。

  查圖爾代表著我們的社會裡幾乎可以說是絕大多數的人——沒錯,我們都是現實主義者(連宇宙本身都是現實的)。不是某一批人或某一階層,與具體的職業、身份、位置也無關。閉上眼,想想我們普通人的一生是怎樣的:出生→上學→步入社會/擁有工作→結婚→生子→撫養下一代→因衰老被淘汰→死亡出生」「生存」「繁衍」「死亡」,這就是我們的一生。其實這世界的萬物生靈乃至宇宙本身也都是在做著這四件事。所以我們本質上還是動物,還是呆在自然法則的圈子裡,我們與動物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們仍在自然環境中完成這個由生到死的過程,我們則在自然世界裡創造出了人類社會,通過抱團來完成,也將這個過程變得複雜起來。「存在」本身就是我們的第一現實,在這一點上我們全人類都是現實主義者所以我不理解很多人對待查圖爾的態度,查圖爾(現實主義者)究竟有什麼好被否決、被藐視的呢?你否決他的存在不就是在否決自己么?

  然而無論是什麼樣的集體中總有少部分的另類存在,就像導致進化突變的總是極個別變異的基因片段。要想實現絕對的穩定必須先實現絕對相同這個前提,然而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世界本質就是通過保持動態平衡來實現其相對性的穩定不斷變化是這個宇宙運行的基本規律,而佔據少量的異類是引起變化的源頭在這個現實主義者占絕大多數的世界中,理想主義者們就是推動全人類集體進化的源頭。這場面就像廣袤無垠的洪荒大地上,一群背負著自己家園的力士在默默前行,在他們的肩頭總有通悟自然的頑童笑嘻嘻的為他們指明前進的方向。你把每一個國家或民族想像成這批人類隊伍中的一個社群,毫無疑問,最缺失指向幼童的那組必然是最早因迷失而消亡的。殘酷吧?這就是大自然比人類冰冷無數倍的現實(據說人只有身處外太空的宇宙間才能真切體會到這種最現實的冷酷無情)。

(2013年美國太空題材的科幻電影《地心引力(Gravity)》孤獨版海報)

  因此你可以看出「理想主義者」對這個民族,甚至是全人類來說是多麼的彌足珍貴,他們是我們存在下去的唯一希望。我們這些「查圖爾」,維持住了人類世界的存在與運轉,然而像「蘭徹」這樣的人的存在,卻是在推動我們集體前行。我們前行的速度,由前者與後者在人類社會中所佔比例來決定。這點從現在地球上發達地區與落後地區的差別中即可看出:越是發達的文明,越能做到對人本身(個性發展)的尊重,因為這樣誕生理想主義者的可能性越大;越是落後的文明,則越是要在教育中強調人們的統一與共性,其國民變得一個比一個現實、自私、短淺。

自然界生態系統的發達程度由其物種的多樣性來決定,而人類社會,這台被包裹其中、人為創造出來的巨型機械也遵從著同樣的規則:社會越多元化,發展程度就越高,整體結構就越複雜,越複雜的結構就越能保持住動態穩定。一個穩定並能保持著內部有機變化的事物,能努力使自己存在的更久,不至於輕易的被時間湮沒於虛無之中。「多元與變化」,才是我們人類共同生存下去的永恆主題,而非趨向單一化的共性競爭(假如沒有了昆蟲,地球上的所有生命會在五十年內消失;沒有了人類,地球上的萬物生靈在未來五十年只會生存的更好。)

【TED】演講Sir
Ken Robinson《學校扼殺了學生的創造力?》
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343037/)

【4.問題在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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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皮婭弟弟——脆弱的希望迷失者】

  這是片中我最不願提及,卻也不得不提及的兩個人。

  在我個人的成長歷史中,長期伴隨著嚴重的抑鬱狀態。如今我回顧來會發現,每次覺醒與徹悟前都會處於這種狀態中,比如這次也是。我不知道「鬱結」與「升華」間具體存在著什麼樣的奧妙關係,但根據這些經驗我總結到:「人生中的所有困頓都是你在與自己心理的魔障不懈鬥爭,那些消極的情緒、悲觀的態度就像人性負面的地獄業火,終生煎熬、磨練著你的心智與精神。堅持下來的人精神與意志會變得一次比一次強大,但這種自己與自己的抗爭是永無止境的,由誕生直至死亡。」

  美國有一位早已逝去多年的作家,叫海明威,他就是一位重度抑鬱症患者。我不能深切體會到他的痛苦到達何種程度,卻能感同身受的理解到他所承受的是怎樣的一種痛苦。人們總奉他為「精神鬥士」,他在代表自己一生最高成就的內心獨白《老人與海》中有過這樣一句話:老漁夫說:「一個人並不是生來就要被打敗的,你盡可以消滅他,卻不能打敗他。」這是海明威精神的真實寫照,他在晚年深受疾病折磨(他住在梅約療養院時,診斷結果不妙:高血壓,可能還有糖尿病,此病曾經折磨過他父親。而且鐵質代謝紊亂,這是一種罕見的疾病,危及主要器官。心理上,他更糟糕,幾乎說不清楚話,焦慮,抑鬱症都非常嚴重),生理上的大為衰弱使他無法再竭盡全力做自己所熱愛的事情,這違背了他的生存信念。他寧願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也不要留著殘破的身體聽天由命。「如果我的死,能戰勝敵人,那麼我將毫不猶豫的選擇死亡。」為了留住尊嚴,最後的尊嚴,一九六一年六月二日早晨,他把一支銀子鑲嵌的獵槍的槍口放在嘴角,兩個板機一齊扣動,自己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嬰兒時期的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

(老年的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

  很多人覺得人把自己的脆弱表露給他人是一種無意義的矯情,而自殺是不顧他人感受的懦夫行為。其實自殺本就是一個人的事情,他自己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能決定一個人真正死亡的,除了自然,就是他自己。所有自殺的人都出於一個共同的原因:「自我與世界難以融合」。當融合難以完成時,人就會失去存在感,覺得這世界的一切對自己來說都失去了意義,這種虛無感猶如從內心深處生長出來的毒蛇,會在人精神最為虛弱的時候緊緊扼住生存希望的喉嚨。當這種痛苦的存在感缺失徹底擊垮一個人的意志時,人就失去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他會自然的選擇最為解脫的方式——死亡,將一切混沌的、無序的事物徹底遠離曾經有一個人在跳江後被人僥倖救了上來,別人問他為什麼要跳江自殺,他的回答是:「縱身一跳,煩惱皆拋。」

(2010年11月17日上午9點左右,南京長江大橋,一男子翻越大橋護欄,縱身跳入距離橋面60多米高的滾滾長江中。跳橋前,曾有市民試圖勸說該男子, 可還沒等警方趕到,他就已經跳下大橋。落水後,求生本能讓他拚命在江水中掙扎。面對及時划船趕來營救他的漁民還連聲道謝,可令人遺憾的是,男子最終因傷勢過重,被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三個傻瓜》這部電影中,除了喬伊和皮婭弟弟,蘭徹的好友萊俱也在影片中自殺過一次,萬幸的是他最後沒有死,還堅強的從此站了起來。人,活著才有希望,只有死亡才會讓一切徹底消失。幾個月前我無意間找到了一個患抑鬱症且已自殺離世女孩兒的微博,如今在她與世長辭的最後一條微博下人們的評論已到達四十萬條,從初期世人得知時的「同情」「挽留」「戲謔」「不解」甚至是「取笑」到現在相同狀態的人們聚集後的互相勉勵,留聲「我還安好」。「走飯貼吧」上有這麼一句話:「我們都好好活著,看看以後的世界」。這個女孩兒已經不存在了,卻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影響,看似將這個世界改變了那麼一點點,然而我寧願世界仍舊是那個操蛋樣子,來換回一條生命的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奈的事情就是那一句「已經不存在了」我們都知道,一個人能徹底拯救自己的只有他自己,當一個人精神變得無比強大時,他會覺得自己的信念足以征服整個世界;但當一個人變得脆弱時,他會覺得自己生命如螻蟻微塵般卑賤,這種脆弱源於個人現實力量的渺小。

(我退出。)

(我沒有選擇。)

有時候只需要一句話的拯救。

生前挽留勝過死後關注。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親人,那就是「我在乎的人」與「在乎我的人」。這世界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在以這樣的信念活著。所有的人都在這個世界上獨自前行,卻也會在摔倒時獲得來自同親人的攙扶。相互的支持與幫助,是我們共同存在下去的唯一希望。

親人的愛與支持,是拯救我們免於自殺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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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米——遊離在規則之外的邊緣人】

  「我叫曼·莫漢(Man Mohan),簡稱MM,這些工程師都叫我『 毫米』。」

  「毫米(MM)」這個稱呼,起的真是既簡潔,又飽含深意。我們都知道,現實世界中無論什麼東西都無法達到「絕對精確」,就像一台機器,無論再精密也會存在微之又微比如0.01毫米的誤差。這種誤差是我們都默認並接受的,不是因為我們不夠嚴謹,而是現實本就是絕對理想世界的影子,只能無限接近,卻永遠不可能到達這些或多餘、或缺失的部分,就是「現實邊緣」。人類社會這台巨型機械也有現實邊緣,在這些規則邊界的圍牆上,也生存著一些以吞食灰色為生的人。越處於社會底層,就越接近這些邊界,他們的共同點是身份模糊、沒有地位、缺乏與這個世界的緊密聯繫。

你們的規則我都懂,可惜與我無關。

  這些遊離在規則邊緣的人,他們生存的第一要義也是「繼續存在下去」,然而他們的生存方式往往更接近原始的自然生活(打獵、耕種、築巢... ...),因此對物質層面的需求往往很基礎,其生活狀態更像是一種動物般的「順其自然,聽天由命」。蘭徹兒時的境遇就與毫米非常相似,所不同的是在找到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從邊緣的牆頭上跳了下來,選擇去做規則內的人,並一步一步的融入了進去。他這樣做的緣由很簡單:「他要在規則內通過規則來實現自我。」然而這是很難的,因為你在這裡缺乏他人為你留下的立足空間,但也並非完全的寸步難行,因為規則內也依然有很多灰色地帶,而這正是邊緣人所擅長的事物。蘭徹不羈於規則的行事方式與他來自規則外有著直接的關係,而規則要想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基本上都要藉助來自於其外部的力量(就像要想真正改變中國教育唯有從體制外撬動才行)。事實上我們最初(兒時)都是遊離在社會規則外的邊緣人,只是後來被前輩一點一點的帶入人類社會的規則里,對所有先一步進入的人來說,我們就是來自外部的力量,而這力量,就是改變既有原則的唯一源頭。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終究還是你們的。——1957年11月17日,莫斯科大學,毛澤東在蘇聯給留學生演講時說的一句話。)

  規則之外的人最終命運都是要進入規則里,問題在於怎麼能更好的融入進去。蘭徹通過自身經歷告訴毫米的方法是:「上學」。因為學習知識是人在社會中安身立命的根本。為什麼很多處於社會邊緣的底層父母,即使自己再怎麼一無所知也要砸鍋賣鐵在物質上支持自己的孩子去上學,因為即便平庸如他們也能簡單理解到「人在往更高級的方向發展,人要往更高級的方向發展」這樣一條基本真理。「讀了書,人就變得不一樣了。」具體怎麼不一樣了,也許他們不能很好的用某種方式給你表達出來,但這種天生的感覺便是大自然賦予人類最為獨特的生存智慧,正是這種智慧,讓我們做到了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荀子《勸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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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涵、萊俱——最大多數的平凡人:我們】

  沒錯,終於說到我們了,感謝你能忍受我話嘮一樣的的絮絮叨叨,堅持看到了這裡。這次我不會分而述之,而是從他們出發,講講我們自己。

  在此之前,先貼出這篇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文章——周國平先生的《最合宜的位置》,與君共勉。

『《最合宜的位置》

作者:周國平

1

  我相信,每一個人降生到這個世界上來,一定有一個對於他最合宜的位置,這個位置彷彿是在他降生時就給他準備了的,只等他有一天來認領。我還相信,這個位置既然僅僅對於他是最合宜的,別人就無法與他競爭,如果他不認領,這個位置就只是浪費掉了,而並不是被別人佔據了。我之所以有這樣的信念,則是因為我相信,上帝造人不會把兩個人造得完全一樣,每一個人的稟賦都是獨特的,由此決定了能使其稟賦和價值得到最佳實現的那個位置也必然是獨特的。

  然而,一個人要找到這個對於他最合宜的位置,卻又殊不容易。環境的限制,命運的捉弄,都可能阻礙他走向這個位置。即使客觀上不存在重大困難,由於心智的糊塗和慾望的蒙蔽,他仍可能在遠離這個位置的地方徘徊乃至折騰。尤其在今天這個充滿誘惑的時代,不少人奮力爭奪名利場上的位置,甚至壓根兒沒想到世界上其實有一個僅僅屬於他的位置,而那個位置始終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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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相信,從理論上說,每一個人的稟賦和能力的基本性質是早已確定的,因此,在這個世界上必定有一種最適合他的事業,一個最適合他的領域。當然,在實踐中,他能否找到這個領域,從事這種事業,不免會受客觀情勢的制約。但是,自己應該有一種自覺,盡量縮短尋找的過程。在人生的一定階段上,一個人必須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到底想要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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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們活在世上,必須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一個人認清了他在這世界上要做的事情,並且在認真地做著這些事情,他就會獲得一種內在的平靜和充實。

  在商場里,有的人總是朝人多的地方擠,去搶購大家都在買的東西,結果買了許多自己不需要的東西,還為沒有買到另外許多自己不需要的東西而痛苦。那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的人,就生活在同樣可悲的境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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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人的稟賦各不相同,共同的是,一個位置對於自己是否最合宜,標準不是看社會上有多少人爭奪它,眼紅它,而應該去問自己的生命和靈魂,看它們是否真正感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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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怎樣確定一個職業是否適合自己?我認為應該符合三個條件:第一,有強烈的興趣,甚至到了不給錢也一定要乾的程度;第二,有明晰的意義感,確信自己的生命價值藉此得到了實現;第三,能夠靠它養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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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最好的職業是有業無職,就是有事業,而無職務、職位、職稱、職責之束縛,能夠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例如藝術家、作家、學者,當然,前提是他們真正熱愛藝術、文學和學術。否則,職位、職務、職稱俱全而唯獨無事業的所謂學者、作家、藝術家,今天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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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你做一項工作,只是為了謀生,對它並不喜歡,這項工作就只是你的職業。你做一項工作,只是因為喜歡,並不在乎它能否帶來利益,這項工作就是你的事業。

  最理想的情形是,事業和職業一致,做喜歡的事並能以之謀生。其次好的是,二者分離,業餘做喜歡的事。最糟糕的是,根本沒有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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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看一件事情是不是你的事業,有兩個標準。一是真興趣,你對它真正喜歡,做事情的過程本身就是最大的愉快,因而不再在乎外在的報酬和結果。這說明這個事情是真正適合於你的天賦的,你的最好的能力在其中得到了運用和發展。二是意義感,通過做這個事情,你感到你的生命意義、人生價值得到了實現。

  現在很多人的問題就在這裡,他們沒有這樣的一件事情,於是只好把外在的東西作為標準,什麼事情掙錢多、顯得風光,社會上大家在爭什麼,他也朝那裡擠。在沒頭腦的激烈競爭中,輸了當然不痛快,但什麼叫贏了?總是比上不足,所以心態總是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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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最理想的情況是謀生與自我實現達成一致,做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情,同時又能藉此養活自己。能否做到這一點,在一定程度上要靠運氣。不過,我相信,在開放社會中,一個人只要有自己真正的志趣,終歸是有許多機會向這個目標接近的。就個人而言,最重要的還是要有自己的志趣,機會只對這樣的人開放。一個人首先必須具備快樂工作的願望和能力,然後才談得上快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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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快樂是人人都想要的東西。不過,在多數情況下,快樂與工作好像沒有什麼關係。相反,人們似乎只有在工作之外才能找到快樂,下班之後、雙休日、節假日才是一天、一周、一年中的快樂時光。當然,快樂是需要錢的,為此就必須工作,工作的價值似乎只是為工作之外的快樂埋單。

  工作本身不快樂,快樂只在工作之外,這種情況相當普遍,但並不合理,因為不合人性。從人性看,僅僅作為謀生手段的工作是不快樂的,而作為人的心智能力和生命價值的實現的工作則本來應該是人生快樂的最重要源泉。

  現在許多年輕人對職業不滿意,然而,可悲的是,真給了他們選擇的自由,他們只有一個標準,除了掙錢多一些,謀生得好一些之外,就不知道要什麼了。』

  文章讀完後,我想問你一句:「你現在是在什麼位置上呢?」

  我個人比較欣賞一個叫羅永浩的人,不是因為他實現了由邊緣屌絲奮鬥為勵志楷模的逆襲,也不是因為眾人稱讚他他也自願接受的所謂「理想主義者精神」,而是因為他在自傳書《我的奮鬥》里有過這麼一段話:

在我的一生中,基本上每次取得階段性的進步,都是婦女給我的動力。我是熱愛婦女的這麼一個人。(笑聲)所以呢,由於當時這幾個綜合的壓力,我就決定要做出一番事業。這時候我就發現我的很多同齡人,22歲從學校畢業走進社會,已經混了五年,然後即便他們在這五年沒有做成偉大的事業,但至少把事業的基礎打好了,做起來就比較順。而我呢,弔兒郎當胡混,時間都玩掉了,所以就沒有根基。從現在開始再打基礎,就會比較吃力,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我對年輕時候那種胡混、到處去玩,並不感到後悔。我覺得青春就是應該揮霍的。因為我注意到我的很多同齡人表現得很糟糕,比如說二十二三歲,本來是年輕人拚命地玩兒、拚命地談戀愛的時候,他們卻像傻子一樣戴著像瓶底一樣厚的眼鏡躲在屋裡啃那些倒霉的書本,研究魯迅先生為什麼在第二自然段講那麼一句話。(笑聲)整天看這些東西,年輕時候該玩不玩、該談戀愛不談,然後到了二十八九歲,三十歲,眼看父母家人所有親戚長輩全著急了,就急急忙忙談了一個戀愛,談了兩個多月就結了婚,結了婚一年就生了孩子。然後這幫傢伙到了三十五六歲,有一天忽然醒悟了,覺得,哎呀,我馬上就人到中年了,我這輩子都沒怎麼開心過,都沒玩過。於是這幫笨蛋笨笨地想了半天決定開心一下的結果就是,找了個外遇。(笑聲)你注意一下這個世界有多少笨蛋的人生軌跡是這麼過來的?我每次回到老家看到這樣的老同學老朋友,總是忍不住尖酸刻薄地損他們,我說:「你看看你們!怎麼能在生命的每一個階段都做錯呢!(笑聲)年輕的時候應該玩,你不玩,現在三十五六,有了老婆孩子,有了家庭,應該對社會對家庭承擔一些責任,像個成熟男人一樣,結果你出去搞外遇,你說你們是怎麼活的?」然後他們很惱火,說:「行了,不說這個了。」然後我就忍不住繼續損他們,他們就很生氣,拉著他們的外遇就走了。(大笑)這些沒用的東西,我每次看到都很生氣。』

  我不想對人的追求做什麼高低的評述,因為每個人都是生來不同的,降生後所處的環境也不同,因此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每個人定義成功的標準也不盡相同。我只想問:「你有沒有追求?」、「這個追求是什麼?」、「這個追求由何而來(是父母的寄託還是自己的選擇)?」其實人活這一世,活的終究是一「明白」,也就是去活明白「自己為什麼活著?」蘭徹是明白的——他要追尋自己的理想,並努力去實現自我;病毒是明白的——他要將自己的學生培養成自己所認為的成功者們(優秀的成績、體面的工作、最終去美國定居),儘管有些地方他並不如他想的那麼明白;就連查圖爾都是明白的——「我要當地一名,我要打敗對手,我要證明自己比蘭徹更成功。」然而法涵是不明白的,萊俱是不明白的,就連作為影片看客的我們,又有幾個人是真正明白的呢?

「從出生時我們就被灌輸:『 生活是場賽跑,全速前進,否則你就會被踐踏。』甚至包括出生,你也得和另外3億個精子賽跑。我出生於1978年5月15日下午,5月16日,我爸就宣布:『 我兒子將來是一個工程師,法涵·庫雷希,技術工程師。』我的命運之戳就此蓋下,至於我想做什麼,從沒有人過問。」這是電影開篇,法涵的自述,這段主人公的內心獨白(11:02-11:32,是的,本片的主人公其實是以第一人稱講述故事的法涵,而不是蘭徹)不知深深吸引並引發了多少正在觀看的人的共鳴,引起共鳴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實世界中屬於平凡大多數的普通人的我們就處於這樣的境況當中,而這部電影,就是講述給這世界上千千萬萬個法涵與萊俱的。

(11:02-11:32,這是電影開篇,法涵的自述,這段主人公的內心獨白,是的,本片的主人公其實是以第一人稱講述故事的法涵,而不是蘭徹。

  小時候,年幼無知的我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幾乎是一片空白,於是,弱小的我們往往就被強勢的長輩們安排好了他們所認為的最好的道路選擇。有的人很幸運,在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天賦,這種天賦也獲得了他家人的尊重與支持,這些人我稱之為先知先覺,「天才」「神童」「小貝多芬」往往都是對他們少年早慧的讚美之詞;有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天賦被發現的很晚,或者天賦顯露出來卻獲不到周圍環境應有的認可與幫助,這些人往往前半生平凡無奇,但總會有直面自己的一天出現,我稱之為後知後覺;最後這一種人,可能終生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究竟想要什麼,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在這樣稀里糊塗中混了過去,我稱之為:不知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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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先覺」的人]

  蘭徹這樣的人,就是世人所講的「天才」,他們不僅活得最明白,也醒悟的最早,他們代表了人類天生的領先者,而且這種領先優勢是你我追趕一生也觸不可及的。你得承認,上帝是偏心的,因為不公本就是這個世界的基本原則。然而上帝也是公平的,他將我們存在的價值由自己後天生活中所能達到的成就來決定。這是一種絕對不公下的公平:即使天才如你,如若後天不努力,我也可憑自己後天的不斷進步將你超越。天才並非不可打敗,只要你能做到即使是天才也做不到的事情很多人困惑:「有這樣的事情嗎?」當然有,天才也並非全知萬能,世界上仍有很多事是他們也難以企及的,比如:「登頂珠穆朗瑪峰」。我一直喜愛有關攀登珠峰的電影與故事,就是因為在「突破人類身體極限,挑戰自我(征服自然這樣的屁話就不要講了)這件事上,所有人都站在了同一起點,沒有智商的碾壓,沒有身體的獨特,也沒有語言的專長,有的只是精神與意志的堅持。是的,我們打敗這些天然優勢者的唯一方法就源於我們自身,我們自己才是最強大的力量所在。查圖爾是可以打敗蘭徹的,可惜他一開始就輸在了精神上。(順便一提,我並不認為鋼琴師朗朗這樣的人是天才,他擁有卓越的天賦,但缺乏一個自然的發展過程。)

(電影《絕命海拔(Everest)》:所有攀登珠峰的人都是為了登上峰頂的那一刻,我們不是征服了大自然,而是征服了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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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的人]

[「後知後覺」的人——法涵:一味迴避自我的妥協者]

  「後知後覺」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天賦早已顯露卻未能獲得承認,這是面對外界來說的;一種是被發現的很晚,這是針對自己而言的。法涵既是後者,也是前者。我相信他熱愛攝影是完全出於天然的愛好,但他父親(家人)卻在他出生後的第二天就為他選擇好了自認為最適合他的道路,成年長者往往會出於善意的以這樣的口吻對他說:「你還小,哪知道什麼東西對你來說最重要,聽我說的准沒錯。」最後都不忘加一句讓你無法反駁的勸人金句:「我這可都是為你好啊。」

每次聽到「都是為你好」,我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仔細想來,這些看似飽含愛意的話在邏輯上卻是講不通的:你不是我,為什麼能做到比我還清楚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對我來說最重要?而且,如果年齡小導致我不夠認知清楚的話,成熟到什麼時候我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知道了呢?如果有一天我成熟到了你那樣的年齡,卻發現你當時讓我選擇的東西對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這時我該怎麼辦呢?我是該繼續堅持這項對我來說本就是件錯誤的選擇嗎?你若真是為我好,不是應該尊重我自己的選擇嗎?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又怎麼能說是錯誤的呢?這個正確還是錯誤的判斷標準由誰來制定呢?這個標準在制定時做到足夠尊重我的意見了嗎?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人做出真正屬於自我的選擇後會有後悔這件事,如果出現,那麼只會出於兩種原因:要麼這是別人給他做的選擇;要麼就是他做的選擇仍未能完全忠於自己的內心,換句話說就是根本沒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想要做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人要想搞明白這些針對自己內心的問題,首先要搞清楚一個最基本的問題:「我是誰?」我是兒子?是學生?還是法涵·庫雷希,未來的技術工程師?都不是,我就是我,一個觀察動物比其他孩子偷看鄰居大姐姐洗澡時間都長的怪胎,一個從小對「光圈」「快門」「取景器」「膠捲」「感光片」這些相機結構比「工程系統應如何操作、設計、管理、評估」都更感興趣的痴貨,一個沉迷於這些在我爹看來「無用」而我寧可冒著成績從94分降為91分的「危險」也要到處跑去拍動物的沒用廢柴。這才是我。了解了真正的自我,人才能進一步選擇和決定自己真正適合做什麼事情,這件事便是周國平文章里所講的最合宜的位置。然而這位置有時並非是一朝決定就必然不變的,如羅永浩從英語講師轉行做網站又轉而做手機一樣,這種變化其實是在不斷清楚並不斷接近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位置。人生可怕的不是居無定所,而是最怕一人這一世都未能活出真正的自我,以致在一個錯誤的位置上別彆扭扭的度過了自己的一生

最怕一人這一世都未能活出真正的自我,以致在一個錯誤的位置上別彆扭扭的度過了自己的一生。。。不要讓親情的綁架,來決定自己的一生

  法涵最終在蘭徹的鼓勵與幫助下勇於承認了那個真實的自我,他的天賦早已發覺,卻始終未能獲得外界承認,而環境的否決也使他對自己的天賦保持著懷疑避視的態度,卻從未直視過真正的自我,去活出真正的自我。他所需要的,其實只是一個直面自己的勇氣而已。敢於直面自己的那一刻,正是他人生真正出現轉機的那一刻,在那一刻,他終於找回了那個迷失多年的自己,也找回了上帝贈予他的那份禮物——屬於自己的理想。此時的他,與蘭徹是一樣的,都變成了自己,都成為了讓這個世界更有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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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的人——萊俱:恐懼面對世界的怯懦者]

  萊俱呢?其實他也是一個缺乏直面自己勇氣的人。我身上有部分他的影子(但與他並不完全相同),我結合我身邊一個朋友的例子來講述諸如萊俱這樣的人:「他們都是現實生活的懦夫」——我這樣說並非出於惡意的貶低,而是真實的評價。

  他們的懦弱並非出於自身的能力,而是源於性格,這樣的人往往自小處於環境的弱勢中,而他們則多年扮演著弱者的角色。強勢的環境自小打壓著他們的生存信心,為了保護自己敏感而又脆弱的心靈,他們用偽裝造了個大大的蝸殼來掩飾自己嬌小柔弱的身軀,即使在他們的不知不覺中自己早已長出華美的羽翅,卻因從未嘗試過飛翔而顯得孱弱無比。

「我只想毀了我的一切,然後永遠的離開」。。。然而我做不到。

他們最大的問題在於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某些他們想要達到的事情,即使有時他們的能力早已足夠應對。自信心與勇氣是他們最為缺乏的,為了行動他們總是在做準備,準備後還是在準備,永遠感覺自己準備不足,而這種行動的滯後大大減緩了他們成長的速度。每當他們勇敢的邁出一步後總會感覺自己進步飛躍,其實並不是他們能力提升的有多麼非同一般,而只是他們一直在自己十成能力的六層發揮間徘徊,並以為那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妥協於環境有時會讓他們盲目的做出錯誤的選擇——像絕大多數人那樣去追求世人所定義的那種成功,但在最後他們往往都會選擇放棄,並非是他們缺乏恆心毅力,而是他們實在做不到違心的活著,就像影片中的萊俱,為了提高成績看似自願實則不得不搬去與消音器同住,卻最終「浪子回頭」離開了那種並不適宜自己的生存方式。像萊俱這樣的人,即便表面上不停的向這個世界偽裝,其目的也在於偷偷保護並暗地裡發展那個源於內心的小小自我。

「恐懼」是伴隨他們一生的摯友與勁敵。。。

  對於萊俱這樣的人來說,若想徹底的改變唯有經歷一次非同一般的事情(並非指來一次自殺),來打破他們一直保持的生活慣性和自身惰性,使他們能夠真正正正的下定決定,對這個世界來一句:「操,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么?」(他們這種性格的人是幾乎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像這樣的話的)然後勇敢的從此敢於直面這個世界,正所謂不破不立。影片中萊俱在面試時說過這樣一句話:「摔斷了兩條腿,才使我真正站了起來。好不容易獲得了這種態度,我不會改變的,先生。」這種看似決絕的精神實則是他們戰勝了自身懦弱本性,有了敢於面對這個世界的勇氣。擁有這份勇氣的那一刻,他的理想也就堅定了下來,人生才會出現真正的轉機。與蘭徹一樣,他變成了給自己、給自己的家人以及這個世界真正帶來希望的人。

(124:13-126:45,山重水複疑無路,其實路不是人給的,而是自己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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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的人]

人世間最可怕的事,不是物質上的貧瘠或知識上的匱乏,而是精神上的「不知不覺」

  羅永浩所不能理解的那些人,表面看來他們因滿足於安逸現狀,而缺乏更高的追求,本質上其實是一個有關覺識的問題。什麼是「覺識」?從字面上把這個詞拆開就很好理解:「覺」,覺醒;「識」,意識。多少人,他們在人生中做事情的時候,缺乏的其實不是多高的文化水平或年齡經驗,而僅僅是一個「意識」?「意識的覺醒」便是「理解力的提高」,而一個人在思想上的理解能力的提高往往意味著他精神境界的升級與智慧層次的進化,這就導致不同的人產生了不同的內在追求,這點可參考心理學家馬斯洛關於人類追求所總結的的「需求層次理論」

人的需求往往由其自身所處的環境來產生,我們在上學時都學過這樣一篇古文,它出自

『《孟子·告子下》: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於市。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是人 一作:斯人)

  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征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是人類生存的第一意識,與生俱來的「惰性」是與其截然相反的另一種危險本能。「憂患」意識使人保持生存的警醒,以時時進步使自己免於在未來時處於無可奈何的危險境地;而「惰性」意識卻猶如讓人停留於滿足現狀的罌粟田,讓人在安樂窩裡漸漸變得樂不思蜀,用一句「別折騰了」的降書來慢慢熄滅自己年輕時奮進的野心。「不滿」與「安定」,就像人心中的黑惡魔與白天使,在內心的自我搏擊中做出自己或不甘或妥協的選擇,這種選擇的正確與否其他任何人都不好為其做出所謂公正的評斷,只要他本人終生不悔就好。。因為那句「如果當初...」實在是人生中最無可奈何的憾事。

心理學家馬斯洛總結的《人類需求層次理論》。

【5.當理想變為現實】

【皮婭——愛的寄託】

愛很重要。(關於這方面我不擅長,你們自己理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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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查圖爾——理想與現實的互解】

  (文章寫到這裡,我有點寫不動了,原因是在寫這篇文章的幾天里,我單純的信任被缺乏道德的人利用,騙取了錢財。錢財損失導致的心痛我可以平復,但這些不勞而獲的人竟能在自己孩子面前做出這樣的事卻是我至今都無法理解的。。。然而,現實對我的打擊只會更加堅定我的理想與信念,無論如何我都要堅持將這篇文章寫完。)

現實不代表成熟,理想與現實的互相理解才是

  常聽人說,人生需要四種人:「明師指路」,「貴人相助」,「親友支持」,「對手激勵」。又聽人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名師指路,名師指路不如自己開悟。」我這前三分之一的半生,既無「明師指路」也無「貴人相助」,有的只是後天「壓迫環境」下的「自我頓悟」,也因此走了不少彎路,就連我的摯友都比我幸運,他至少自開悟後還有我一路上的各種提攜。

人生面臨再多的痛苦,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傾聽你,那麼你就有奮鬥下去的動力。——[美] M·斯科特·派克《少有人走的路》

我們所受的教育,最大的悲哀不在於所授知識的落後,而是我們在最應該自然發展的時期被環境壓迫改變,在最應引導時卻遭受到所尊者的不聞不問與忽視默然教育的最終結果是——像工廠一樣造出了一批批品相相近的產品,像馬戲團般培養出一代代失去天性的服帖野獸,而不是一個個正常發展進化的人。我們這台由社會打造出來的教育機器仍舊渾然不覺的重複著一年又一年的機械工作,即使人們已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亦不過是空喊幾句「改革」的口號,做出幾次失敗的嘗試,然後繼續著各自俗常或卑微的生活:在網上義憤填膺的上班族依舊在下班時邊打卡邊罵著老闆本應負責的貪腐官員一臉滿足的將性器刺入自甘墮落女孩兒的下體老師在天黑前來不及細看抓緊時間在試卷上打上最後一個紅叉,然後邊給自己三歲的兒子打著電話邊想著晚上吃什麼... ...

傀儡人生機械的重複著同樣的生存節奏。

「重複」是這個世界最本質的規律之一,但社會整體的麻木重複卻是導致人類集體進步遲緩的根本原因。導致麻木的主要原因,在於人們大多都待在各自錯誤的位置上,大家基本上都是為了最簡單的生存而將就著。「湊活」是我們這個民族發明的最為獨特的辭彙,而「湊活著活吧」更是成為了我們人人必備的生存寶典與現實格言。我們就這樣哄著自己的初心,騙著自己的本願,一代又一代的延續了下來,加之天生安逸的自然環境,何其幸運的竟殘存下了自己的文明。我們視之為客觀環境所導致的天然獨特,卻從未意識到這便是我們後來之所以落後的根本原因,這種自以為是,就是魯迅先生喊也喊不醒的國民意識。

( 「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么?」

  「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

  是的,我雖然自有我的確信,然而說到希望,卻是不能抹殺的,因為希望是在於將來,決不能以我之必無的證明,來折服了他之所謂可有。

  ——摘自 魯迅《吶喊》自序

  我仍能感覺到自己漸變成熟,儘管未變成別人都要我成為的那個「現實」的樣子,因為我現在已然不像以前那樣只懷有一腔空洞幼稚的理想,而是做到了對現實存有著屬於自己的認知與理解。我不敢說自己最能理解《三傻大鬧寶萊塢》的主人公蘭徹,但現在的我很能理解他,在人類能做的所有事情里,教育是最不好做的,但它也是最偉大的事業,因為它關乎到我們每一個人,以及我們所有人的未來現在的我,也有了與他一樣的信念,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這件事。我何來的這種自信?因為我理解到(明白)了一個道理:「世界」其實有兩個,一個是外在的世界,一個是自我的世界,外在的世界中如人類社會是依照大家都遵從的公共規則而運轉,而內在的自我世界裡所有的規則都由你自身來設定與構建。但凡能將外在世界規則改變的人必定都是擁有內在世界的,他們改變世界的方式就是:利用自我世界裡更為卓越的規則來重新定義、建立外在世界的通用規則。教育要培養具有獨立思考能力、擁有獨立意識與獨到見解的人的目的也在於此:去發揮每個人的專長與能力參與進來改變這個世界,而非最簡單的汲汲求生,汲汲而死。

The world is in your hand...

  但做這一切前都要有個重要的前提——喚醒每一個人的「理想」意識。這理想,是那個真正的自我,而不是後天所演化而成的那個所謂「現實」的自己。影片中,蘭徹最終喚醒了病毒,讓他終於明白了身為教育者最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麼。而他也教導了蘭徹:「一個人不可能永遠正確。」並用自己的支持幫助蘭徹對自我理想實現了進一步的堅定。

  關於查圖爾,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之間在年輕時的互相爭鬥,卻忽視掉了他們十年後成熟的釋然——如果蘭徹仍舊像年輕時那樣只為單純的捉弄查圖爾,完全可以不與查圖爾簽商業合作,但他仍然與他產生了聯繫,目的就是想:「十年過去了,我想看看你有什麼變化,其實你可以更好的。」蘭徹本可以全心全意的教自己的孩子們而不用去看似「好為人師」的理會查圖爾究竟後來變成了什麼樣的人,但是他沒有,他尊重了查圖爾當年向他提出來的比賽,在十年後如約的向他展示了自己的生活,沒錯,不是任何成功,僅僅是自己能感覺到快樂的生活。

  查圖爾最後被他改變了嗎?我不知道,但我想查圖爾在經歷了這一切後是會成長的。哪怕他有些錯誤的人生觀念(比如拜金),但他仍是一個有改變希望的人,蘭徹看似與他命運的糾纏不休,其實是對他保持希望的幫助。成年後的他們想的應不再是什麼打敗對方,而是理解。現實並不代表成熟,理想與現實互相理解才是老想贏了對方是幼稚的,學會和解才是一個人真正地成長。從片中就可以看出,眼界更高遠的人的確可以及早理解這一點,而有的人卻總是差了那麼一步。但只要不放棄希望,那麼就有改變的可能性,這種對人本身不放棄希望的堅持,就是真正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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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孩子們——充滿希望的未來】

  文章寫到這裡,其實要說的話基本已經講完了。《周易·繫辭上》有一句話:「書不盡言,言不盡意。」寥寥八字,便已講明人思想的無窮無盡與語言在妄圖表述時的空洞乏力。人們有時會感到孤獨,是因為自我的世界無論以怎樣的交流方式來表達都無法完全傳遞出自己的心意,因為話語常常是滯後于思考的速度的,也因此曾有人發出了「沉默中倍感充實,一開口便頓覺空虛」這樣無奈的感慨。

  如今的我,對自己已有足夠清晰的認知與了解,我既不屬於蘭徹那樣的早慧天才,也不如查圖爾那般後天倍加努力,我只是一個當初未能學會迎合而掉隊的「歧途者」,一個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了很多年並最終得以「後知後覺」的人。如今的我已對所謂的彎路充滿難以言說的複雜感情,我未能一帆風順而是飽經坎坷與此有關,但我未能因蒙昧不開而淪為庸常也全都拜其所賜。你走的路,既是命運的安排,也是自我選擇的結果如果你能在少有人走的路上見到過許多別人未曾見到的風景,那麼這些經歷在成長的道路上也終有一天會幫你尋找到真正的自我,也許,所有走過的彎路對你來說,更是一條尋找到自己理想的捷徑

  我是一個對成人世界充滿失望的悲觀者,也是一個對現實世界保持樂觀的理想主義者。我堅信孩子們是充滿希望的未來,而教育是能將這種未來帶來的唯一方式。真正的教育不應單純作為知識工具使人都變得雷同乏味,而應該培養出充滿多樣性與可能性的人,這樣,我們的未來才有希望,不僅僅是存在的希望,而是有存在意義的希望。未來的歲月里,我會努力向著自己的理想不懈的堅持下去,這便是《三傻大鬧寶萊塢》這部電影給我所帶來的東西,也是對我來說,為什麼世界上會誕生《三傻大鬧寶萊塢》這部電影的全部意義所在。其實即使是幾萬字也仍難表述清楚這樣的意義,所以還是將這一切交給時間,留給靜默吧,因為卡萊爾曾說過:「語言屬於時間,靜默屬於永恆。」這妙念,本就是言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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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je,you fly it.道哲,你來飛。」

DR.Dorje(道哲)2016年4月6日


想展開說,待我有時間了。

總得來說,三傻有它的價值,但是思考深度沒有心靈捕手深入,而心靈捕也不夠深入。

妄圖用一部電影告訴所有真理是不可能的,妄圖通過幾部電影來獲得真理也是不可能的。最多只有信念。

三傻在這裡是提供了良好的信念,但是是錯誤的預設條件。即電影里的人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想追求什麼,如果不指出這一點,那麼這部這具有誤導性,對沒有目標方向的人無益甚至可能有害。


上了大學,有些事情逐漸明白了,但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是根深蒂固了,還是經歷不夠,依然沒有個徹悟。「道理我都懂」,但其實鮮有人真正理解,不過是類似於拾人牙慧般的複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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