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許淵沖?

許淵沖被譽為中國英法翻譯第一人,翻譯成就有目共睹。他的譯文有褒有貶,如何評價他「再創造」式的翻譯風格?


整理了一些許淵沖的經典詩詞翻譯。老先生的功底,譯林大家的風采。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From hill to hill no bird in flight;

From path to path no man in sight.

A lonely fisherman afloat,

Is fishing snow in lonely boat.

——柳宗元《江雪》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Abed, I see a silver light;

I wonder if it"s frost a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

——李白《靜夜思》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The boundless forest sheds its leaves shower by shower;

The endless river rolls its waves hour after hour.

——杜甫《登高》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With wine of grapes the cups of jade would glow at night,

Drinking to pipa songs, we are summoned to fight.

——王翰《涼州詞》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I look for what I miss, I know not what it is,

I feel so sad, so drear, so lonely, without cheer.

——李清照《聲聲慢》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

The sky is high, the clouds are light,

The wild geese flying south out of sight.

——毛澤東《清平樂 六盤山》

不愛紅裝愛武裝。

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Face the powder:面對硝煙 Powder the face: 塗脂抹粉

——毛澤東《為女民兵題照》


最近也是看了《朗讀者》才又想起了之前許老的一個採訪。

大約5年前的時候我還是北大電視台的小攝像,節目組想做一期採訪許淵沖的節目。

那時候許老住在北大西門的暢春園,就是那種六層樓破破的筒子樓,當時覺得翻譯界如此有成就的人住的地方和自己想像中的差距還挺大。家裡也沒有什麼豪華的傢具,印象最深的是屋子裡放滿了他自己翻譯的書。

那時候許老就在翻譯莎士比亞,採訪前一天還翻譯到早上五六點,想想九十多高齡的老爺爺能熬夜熬到這份上,真的是對翻譯骨子裡的熱愛才能做到。

許老骨子裡其實挺狂傲的,不然不會逢人自稱詩譯英法第一人;他總覺得和楊振寧比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讚譽,還吐槽了北大對自己不太公正的待遇,當然最後的剪完的片子肯定是沒播這段;

除了翻譯,騎自行車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每天都會沿著在暢春後面的小河邊騎半個小時的自行車鍛煉身體;

從非專業的角度來看,許老就是個做自己熱愛的事情並且堅持做了一輩子的人。

堅持做了一輩子,自然能做到極致,自然也有狂傲的資本。

總之,能做自己熱愛的事情並且堅持做一輩子真的是件特別美好的事情。


剛讀許淵沖翻的宋詞三百首,看了幾首,拿其他的翻譯家對照了一下,覺得甚工格律,十分押韻,舉經典的《江雪》為例,from hill to hill,no bird in flight.

from paths to paths,no people in sight.

許淵沖主張美,而不像錢鍾書主張信。因此翻譯作品形致格嚴,但意境韻味與原詩會有偏離。

許老狂,自況"詩譯英法第一人",

著作等身,90多歲筆耕不輟。最早在西南聯大翻譯林徽因的一首小詩並投稿,後來又留學,給陳納德當過翻譯,有錢鍾書這樣的恩師,翻譯過毛選。才華,機遇,貴人,恩師都有。

文革受打擊。現在是北京大學的教授。

我個人很崇拜他,很敬佩他,翻譯的很美,江雪那兩句以及chinese people prefer to face the powder rather than powder the face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妙到極致。以至於並非本專業的我下雪也要去省市圖書館找他的著作(沒辦法,書店自是找不到的,雞湯雞血,阿貓傳記,通俗民科遍地)

我喜歡錢鍾書,廣博而性真,這也是我務求的品質,看到說許淵沖是錢鍾書學生時,對許更有好感。果然二人心性有相同的地方,狂而執,學問不同,但都用心極深,師徒二人為吾輩治學楷模。

未完,等詳細了解之後再做評價。


翻譯的風格取向,這是個大命題,我不是專業人士,不敢妄加評論。

只是借這個問題吐個槽:

好的翻譯起碼不能讓讀者對原文產生誤會,而「再創造」有時候就會出問題

比如大家提到許老的時候,常會津津樂道於他翻譯的《念奴嬌 崑崙》

原文為:

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

一截遺歐,一截贈美,一截還東國。

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

這一截一截又一截如果老老實實翻成「one piece」自然是不夠優美,

而許老的譯文是

「I would give to Europe your crest

And to America your breast

And leave in the Orient the rest.

In a peaceful world young and old

Might share alike your warmth and cold!」

這個翻譯大家都說好,美得不得了。

直譯回來就是「頭頂給了歐洲,上身給了美洲,剩下的給了東方」

美是確實美,不過按照原詩的說法,是打算這麼裁的嗎?

頭兩句裡面沒說清楚,我們看最後一句:「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

怎麼裁才能環球同此涼熱呢,得像分蛋糕一樣豎著切,大家那塊上都有水果奶油和蛋糕坯子,這樣才太平。

但是許老的翻譯是橫著片成了三層,水果一層奶油一層蛋糕胚子一層,你要真是分蛋糕,愛怎麼分就怎麼分也沒人好說啥,但是崑崙是雪山,雪山的雪全在上面那層,你要是把雪山山頂裁下來給歐洲,那就是要凍死帝修反的節奏了…


沖著江雪去買了他的經典古詩翻譯,買的是唐詩上下,第一篇,

個人感覺雖有押韻,卻讀來不那麼好,特別第二句,再看第二篇的詠柳,更是一般,怎麼說有點失望吧。往後再翻,大都拘泥原文格式,再為了押韻做適當修改,用詞相當普通,達意就差了。

雖然唐詩的韻做得是極致,但不乏文辭之美,意義之深,而許先生在後面兩個方面的欠缺很明顯,不妨看下我買的另一本新銳翻譯家的作品

個人比較喜歡這一篇,語言生動,感情濃烈。

畢竟形式服務內容。


「詩譯英法」確實功德無量。但不揣冒昧,許老那種過分追求形式上的辭藻華麗、對仗押韻,講求排比反覆而忽視忠實原文的大刀闊斧的翻譯風格卻非常人所可效法。其翻譯總體成就自然無可企及。但或尚有些紕漏值得商榷(僅就日前我在某微信公眾號看得的一些唐詩翻譯選文):1.「獨釣寒江雪」譯為fishing snow in lonely boat…這也太簡單粗暴了吧?有to fish snow這種表達嗎?現實中有人釣得起雪嗎?釣的自然還是魚,但這裡翻得死板,不像重意譯的許老風格。2.「(隨風潛)入夜」翻成in night?好像沒有in night這種搭配,要麼in the night,要麼at night,這裡應該用(steals)into the night。3.「(望帝)春心」竟然翻譯成amorous heart(文雅地說是蕩漾的春心,通俗地說是老想談情做愛的心)……可原詩指的是望帝充滿哀怨的心,與愛和性無多大關係。眾所皆知,「杜鵑啼血猿哀鳴」,杜鵑的叫聲是充滿傷感的悲鳴,怎麼可能是充滿性和愛的叫聲?(竊以為許老對有些古詩的深入、細微的理解有偏差)讓不知道望帝典故的中外人士作何想?所以備覺不妥。4.無邊落木蕭蕭下翻成The boundless forest sheds its leaves… leaves自然是trees 上的,用its不是就表明它們是forest「身上」的?

上面講的漢詩英譯,而在英譯漢時也有他一貫的風格,這就會常常歪曲原文,表現在經常把重要的動詞漏翻,細微的詞義差別不夠審慎。由其翻譯的《葛底斯堡演說》可見一斑。1.conceived in liberty and dedicated to the proposition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以自由為理想,以人人平等為宗旨」,conceived、dedicated 、created被無視,proposition「主張」和「宗旨」還是有所不同的,而「理想」從何而來?conceived?2.to be dedicated here… so nobly advanced"獻身於……使之前進的未竟事業"。nobly漏翻。3.from these honored dead we take increased devotion to that course for which they gave the last full measure of devotion"我們更應該不斷向這些光榮犧牲的烈士學習,學習他們為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獻身精神"。take increased devotion 翻成「學習……奉獻精神」合適嗎?increased漏翻。4.We cannot dedicate, we cannot consecrate, we cannot hallow this ground"我們不能使這一角戰場成為聖地,我們不能使它流芳千古,我們不能使它永垂青史"。dedicate漏翻,consecrate和hallow是近義詞,意思差別不大,「使……成為聖地」可說翻譯出其中之一,但「流芳千古」和「永垂青史」卻無可稽考,可以說與原文相去甚遠了。


看了下答案,不少人是看了央視的《朗讀者》才知道他老人家的。翻譯是個寂寞的行當,人人只知道作者,譯者有時候翻譯了一本書,連在封面署名的機會都沒有。「星斗其文,赤子其人」,這句話本是別人送給沈從文的。竊以為這八個字恰好也是許淵沖的寫照。

在下庸庸碌碌俗人一個,實在沒資格評論他。恰好看到有篇微信公眾號寫的文,《96歲許淵沖做客朗讀者圈粉無數,但你知道他的翻譯妙在何處嗎?》可以一讀,對先生的翻譯也可略知一二:http://mp.weixin.qq.com/s/IfP7H5lYoEDj8O-LppAqBQ

大學的時候有幸親見許老一面,當時在qq空間寫下日記一篇。見此問題,想起當年是有寫過日誌的,但是已經忘記時間和標題。於是打開數年沒看的日誌列表,看到「把興趣當做生活「這一標題,便覺得是跟許老有關。也許,「把興趣當做生活」也可以說是他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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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3日更新:

昨晚看了《朗讀者》的第一期,發個朋友圈感慨了一下,誰料有個職位稍高的同事在瞎嚷嚷,果斷拉黑,走好不送。


占坑。

許老先生,詩譯英法第一人,個人很敬仰他,過分的謙虛才是狂妄吧~

對等翻譯和忠於原著是兩回事,詩詞尤其,講究韻和境,如果注重形式和對等的翻譯,中國詩詞是無法走向世界的。

個人認為,正是許老,譯出了韻和境,這才是詩詞的靈魂,這種所謂創造性翻譯,恰恰纔是真正的忠於原著。


朗讀者上看到 很震撼 很慚愧 此時才認識這樣一位偉大的先生 96歲的高齡還擁有這樣充沛的情感 這樣對生活的嚮往 對工作的熱情 董卿提到床前明月光後像個孩子一樣脫口而出自己翻譯的版本 提到熬夜工作又很謙虛的委婉回道是「偷」來的時間 聆聽時專註 慈祥的眉目 掩蓋不住的自信與淵博 準備去讀一讀老先生的作品 也試著去像老先生那般 熱愛生活 享受生活 ??


長文……剛在翻譯鑒賞課的pre上講了許淵沖先生,來做知乎首答~(*^▽^*)

好像是之前董卿的一跪,讓許淵沖先生突然走紅;不過翻譯畢竟是寂寞的工作,但好在無論白天還是黑夜,星辰永遠閃耀,只是有時候我們的肉眼看不到它

那就從人格魅力,翻譯作品,翻譯理論來分別看一下:

如果用大數據分析一下網頁出現和許淵沖先生相關的詞,我們可以得到這樣一張圖

【人格魅力】

想要大致了解一下許淵沖先生的話,可以看一下許淵沖先生參加《朗讀者》的節目;節目里的一些細節說明了很多問題,截了其中一張圖,詳情可看視頻:

1)狂傲?許先生在自己的名片上印著「書銷中外百餘本,詩譯英法唯一人」,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感覺這老先生有點不謙虛啊……後來想想,一方面人家確實有狂的資本,拿了翻譯界的最高獎項「北極光獎」,倒不是拿了獎的一定是大師,至少是一些體現;另一方面知識分子哪一個不清高,在自己的領域有些成就的人大多是自我感覺很好的,與其假做謙虛,這樣坦白,似乎也是很可愛的

2)情感?談到1938年翻譯第一首詩,是為了追一個女同學,90多歲高齡的許先生就變得興高采烈,說到動情處會立刻眼眶含淚。他的笑容也像小孩子一樣純凈,彷彿一個老頑童,哪怕是90多歲,依然對生活充滿熱情。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他可以度過醫生說的癌症死亡期,之後依然漂亮的活著,源源不斷的貢獻自己的作品

3)樂趣?對於翻譯,許先生是真的熱愛,把熱愛的事情做成事業是很幸福的事。就像他說的,同樣一句話,我比別人翻得好,或是比自己翻得好,就是樂趣,這個樂趣是別人奪不走的。這也許是他能夠有不竭的動力,在90多歲的時候仍然筆耕不輟,每天翻譯莎士比亞的作品

4)人生態度?「生活的每一天都能欣賞」「要尊重自己每一天的進步」我實在是很敬佩的

【翻譯作品】

先來看幾個非常有名的許淵沖先生的經典翻譯句子:

1)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不愛紅裝愛武裝。

英文face名詞是「面孔」,動詞是「面對」;powder名詞是粉或炸藥,動詞是塗脂抹粉。這個翻譯確實是很讓人驚嘆了。

2)I look for what I miss, I know not what it is, I feel so sad, so drear, So lonely, without cheer.

尋尋覓覓,凄凄慘慘戚戚。

李清照這句詞,「尋尋,清清,凄凄」屬平聲,「覓覓,冷冷,慘慘,戚戚」是仄聲,平仄交替,除了音韻的美感還有感情的鬱結,翻譯難度極大。許先生的翻譯押韻完美,意思上有所發揮,譯文比原文多了一個主人公,I,刻畫出了一個愁苦憂鬱的人,抑揚間有種獨特的悲傷。

3)A lonely fisherman afloat, Is fishing snow in lonely boat.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這句的翻譯好像比較有爭議,有些認為翻得太簡單粗暴,有些認為是用名詞表現了動感,韻律運用也很好,lonely fisherman afloat, in lonely boat 在形式美和意境上都很巧妙。

4)The boundless forest sheds its leaves shower by shower; The endless river rolls its waves hour after hour.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杜甫的名句曾被余光中看做是無法翻譯的詩句。「木」後是「蕭蕭」,草字頭,同屬草木;「江」後是「滾滾」,都是三點水。這種字形視覺上的衝擊是漢語特有的,是不同文化之間傳達意境難度的典型體現。許先生的翻譯把草字頭用重複sh (sheds, shower)體現,三點水則用重複r(river, rolls)體現,音義雙絕。

5)Cooing And Wooing, By riverside are cooing; A pair of turtledoves; A pair of turtledoves;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許淵沖先生的翻譯非常注重美,韻律,可能一定程度上與嚴復先生的「信達雅」標準產生了衝突,這也是他的爭議所在,確實他經常有一些腦洞大開的翻譯,有一些翻的比較彆扭。他自己也承認,翻了非常多的作品,並不是所有的都是高質量。下面看兩個我覺得「???還能這樣翻的」翻譯:

1)

I fancy General Zhou at the height of his success,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

with a plume fan in hand, In a silk hood, so brave and bright,雄姿英發,羽扇綸巾

Laughing and jesting with his bride so fair,談笑間

While enemy ships were destroyed as planned

Like shadowy castles in the air.檣櫓灰飛煙滅

Should their souls revisit this land,故國神遊

Sentimental, his wife would laugh to say,多情應笑我

Younger than they, I have my hair all turned gray.早生華髮

Life is but like a passing dream,人生如夢

I『d drink to the moon which once saw them on the stream.一樽還酹江月

——許淵沖譯

談笑間翻譯成「和妻子談笑」,這有點扯。。。原本的戰場上的英雄氣概,變成了和妻子談笑,可能許先生覺得這樣更能體現周瑜666,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意境全變了。

相反我可能更喜歡楊戴夫婦的翻譯,如下:

I dream of Marshal Zhou Yu in his day

With his new bride, the Lord Qiao"s younger daughter,

Dashing and debonair,

Silk-capped, with feather fan,

He laughed and jested

While the dread enemy fleet was burned to ashes!

In fancy through those scenes of old I range.

My heart overflowing, surely a figure of fun.

A man gray before his time.

Ah, this life is a dream,

Let me drink to the moon on the river!——楊憲益、戴乃迭譯

這版翻譯更忠實原文(也是兩個我很喜歡的超厲害的翻譯家,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了解一下),沒有肆意的發揮,和許先生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但最後一句」一樽還酹江月「的意境就沒有許先生翻譯的那麼有感覺。

2)杜牧的《清明》

A drizzling rain falls like tears on the Mourning Day; 清明時節雨紛紛

The mourner"s heart is going to break on his way。路上行人慾斷魂

Where can a wineshop be found to drown his sad hours? 借問酒家何處有

A cowherd points to a cot "mid apricot flowers。牧童遙指杏花村

首句中,加了 tears,原句並沒有這樣的表達。第三句中的「drown his sad hours」更是有點無中生有,目的是為了用hours跟後面的flowers形成押尾韻。最後一句話中的「杏花村」,翻譯成「a cot mid apricot flowers」(杏花叢中的一個cot)。查詢了一些權威英文詞典,沒有找到cot可以表示「村子」,大多是「小屋、小床、攜帶型旅行床」的意思。

【翻譯理論】

要討論許淵沖在詩歌翻譯中的過度發揮與否,我們首先要了解下許淵沖的創作思路,了解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在我們看來有些「放飛自我」的翻譯。(這部分可能略專業,簡單介紹一下,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詳細看《許淵沖:文學與翻譯》一書的前言部分,鏈接:http://pan.baidu.com/s/1nvMdxXJ 密碼:9cl8

1. 三美論

這是最有名的一個理論:意美(譯詩要和原詩一樣能感動讀者的心);音美(要和原詩一樣有悅耳的韻律);形美(儘可能保持原詩的形式,如長短、對仗等)

其中許先生最重視意境美,舉個例子:

李白《早發白帝城》 「朝辭白帝彩雲間」

「彩雲「英譯:

a. colored cloud

b. rainbow cloud

c. crowned with cloud

第一種譯法:「說美而不美」的科學翻譯;第二種譯法:「說美而美」,有所提高

第三種:「不說美而美」,用五光十色的皇冠表現了雲彩的絢麗,是「不談彩色而彩色自現」

2. 再創論

許先生否定逐字翻譯,認為翻譯的樂趣就在於體會詩人的感情,並加以自己的創造力來體現原詩的情調。這就是他翻譯時的一個基本理論——再創論。

他在著作中引用矛盾的觀點:「翻譯的過程,是把譯者和原作者合而為一,好像原作者用另外一國文字寫自己的作品。這樣的翻譯既需要譯者發揮工作上的創造性,而又要完全忠實於原作的意圖。」並且,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創造性的翻譯並不『絕對自由』,他創造的,應該是原文深層次內容所有、原文表層形式所無的東西。」

我們常說:文學翻譯者是帶著鐐銬跳舞。對於許淵衝來說,這鐐銬不是原詩字面上的限制,而是來自於原詩作者所想要傳達的想法。也就是說對他來講,為了體現作者的感情,月光是可以如水的(靜夜思中的翻譯),「借問酒家何處有」是可以直接說「借酒消愁」的,甚至「談笑間」,可以是周瑜與妻子談笑——即使詩的表面意思有所更改,但這都不會背離詩歌原來想要表達的情感。

3. 以創補失論

什麼叫以創補失?就是說在翻譯的過程中,因為兩種語言的不對等,不可避免的會失去原文的一些亮點,或者說叫詩意;為了彌補這種不對等,我們就要利用目的語言的優勢,來創造性的加入一些譯者獨創的亮點。

我們可以看下面一張圖:

詩不可譯論者認為兩個圓圈要合而為一,有得無失,才算翻譯。比如,弗羅斯特卻認為兩個圓圈根本沒有交叉的部分,因此譯詩是有失無得。

如果「所得」大於「所失」,那就不能說譯詩得不償失;如果「所創」等於「所失」,可以說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如果「所創」大於「所失」,那就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雖然這點上我不是很贊同,再創即使彌補了缺失的美,也不再是同一種美了吧……

用這個理論我們可以再看之前提到的翻譯彆扭的《清明》

許淵沖在他的文章《文學翻譯等於創作》 中講述了他翻譯《清明》這首詩的早期版本時的心路歷程:

On the day of mourning for the dead it"s raining hard,

My heart is broken on my way to the graveyard.

Where can I find a wine-shop to drown my sad hours?

A cowherd points to a cot amid apricot flowers.

1失:清明沒有譯出,國外無此概念。

1創:用通俗的語言解釋了清明時節的內容,算有所「得」。

第一句一失一創,但還是得不償失。

2失:斷魂無法翻譯

2創:用心碎代替斷魂

第二句一失一得,得失相當。

3創:drown my sad hours ;但有人評價破壞了原詩含蓄的風格——評價交給外國讀者。如果含蓄的譯法能夠引起英美讀者的共鳴,那自然應該保存原詩含蓄的風格;如果不能,那就只好舍風格而取內容了。

第三句一創,雖帶爭議,但也無妨。

這是他本人對於這首譯作的評價。我們同時看到,在這之中他完全沒有提到最後一句的cot的問題,我認為是他本能地進行了聯想——既然主人公要去的是酒家,那一定是個被杏花環抱的木屋。可能這只是他下意識的創作,沒有在文章中提到。

4. 評價標準

許淵沖並非剛愎自用。他本人就有關文學翻譯的評論專門寫過一篇文章,他指出:「牡丹雖好,也要綠葉扶持。」翻譯和評論的關係,可以說是牡丹和綠葉的關係。所謂的「扶持」,自然不止是表揚,還要包括批評在內。如果沒有表揚,譯者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作品是否得到社會的公認,得到哪種程度的公認;如果沒有批評,譯者又可能看不清楚前進的方向。「另外他還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如果理論不能解釋或者產生好的翻譯,那就要修改理論。「他認為翻譯如果能夠為大眾所認可,使讀者從中感受到美,文化和樂趣,就是成功的。總結一下許老的翻譯理論,如下圖:

我不是英語翻譯的專業學生,知之甚少,最後淺淺談一點自己的看法吧~

為什麼許淵沖這麼有爭議?實際上問題不在於譯者「對漢語理解不夠深透」,而是評論者對英語的理解不夠深透;不是「譯文距原文十萬八千里」,而是評論者距譯文十萬八千里;不是「譯者把意思領會錯了」,而是評論者把譯者的意思領會錯了。

許先生說「求真是低標準,求美才是高標準。翻譯要求真,詩詞要求美。譯詩如能既真又美,那自然在好沒有,如果二者不能兼得,那就只好在不失真的條件下,儘可能傳達原詩的意美、音美和形美。就像他喜歡引用貝多芬的話:「為了更美,沒有什麼清規戒律是不可以打破的。」

他的理論本來就是帶有很大爭議的,其中一些點其實我並不是非常認同,但老先生倒是很能自圓其說,自成體系。並不是因為他得了北極光獎,拿出一個許先生的翻譯作品就是很好的,就像諾貝爾獎並不能證明莫言是中國最好的作家。但想要找出一個翻譯家譯得牽強的句子是非常容易的,想像一下把我們從初中到現在的所有作文拿出來讓大家挑缺點,emmmmm……是件很可怕的事。

老先生現在還在不斷修改曾經的一些作品,並翻譯新作,除了致敬大概我也想不到什麼別的詞了……(寫了好長…?(?ω?)?


剛讀完許淵沖翻譯的《約翰·克里斯托夫》。這本書一般讀者都說傅雷譯得好,我沒讀過。不懂翻譯,只說一點感受,如果傅雷的譯文比許淵沖的好,那他就是神。


我父親是做翻譯的。

今天翻出來一本許淵沖譯的蘇軾詩詞選集,我問父親,是否譯得好,是否值得看。

我父親居然頭也不回,讓我放回去不要看。

人格魅力和事業要分開說。

他再好,你也不能就把他供上神壇,不允許別人提出異議。

他的人,我相信大家都說了,前面幾個答案也說過了,的確是讓人羨慕的。

事業呢?

許老先生的成就,不可以忽視,但不能否定的,雖說他的以再創造為特色,說難聽點為賣點的翻譯有些時候的確會創造不朽的名篇,但很多時候也欠推敲。業內對先生的評價,也委實,沒有大家口中聲聲崇拜的那麼好。

他求的是異軍突起,求的是「奇」,在詩文上追求格律,而對於感情……其實說難聽點是碰運氣。特別是在他成功之後,很多譯文都委實欠考慮,譯得相當自我,可以看出。

舉個例子,下面這首詞,蘇軾經典。許淵沖先生的譯本。

都知道,「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歡飲達旦(drank happliy till dawn)之後應該是作此篇,譯文中:「and wrote this in my cups」 真的生澀勉強,且原文根本就沒有提及。

上闕最後兩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譯文「i rise and dance,with my shadow i play. On high as on earth……」

起舞一句還好,何似在人間間一句,看得懂英語的人都能讀出生澀且奇怪的吧。

下闋最為經典的但願人長久一句,居然直接譯成活到能活的最久。

其他漏洞,就不一一提了。看完之後,你難道不覺得,這首詞,可惜了嗎?

翻譯,最基本的是達意,再是達情。

也就是最基本要穩健,才有靈動的空間。

「再創造」是有著巨大漏洞的翻譯方法,這種方法的漏洞需要用譯者非凡的能力與出眾的,大部分人都不可能擁有的才華去彌補。

許老這方面的漏洞 @戈子 的回答,也多有提及。

大概就這樣吧。至於評價,不在言中,大家自可選擇是否往心裡去。


剛剛看了這篇介紹他的文章,廷有感觸的,想單從英語語言的角度分析一下他的翻譯。

文章地址:董卿3次為他下跪,奧巴馬親自寫信感謝,這96歲老人用中國古詩改變美國法案

首先簡單說一下我的情況,我在英國讀書,去年英國高中英文文學全國的考試中我是最高分,詩歌方面上比較有經驗。

我非常喜歡這首詩。最難得的是這唐詩本身格律工整,翻譯成英文後竟然也非常有結構感。注意看的話會發現,英文翻譯每行都有四組iamb,也就是揚抑格。揚抑格一直被廣泛認為是英語中的自然節奏,實際上就是一個弱讀音節後面緊跟著一個重讀音節,是一種優雅的韻律。為什麼揚抑格重要呢?莎士比亞的戲劇中,幾乎所有貴族和重要人物都是說話用揚抑格。揚抑格也可以理解為是模仿心跳的節奏,所以有人認為用揚抑格的語言更真誠。

詩歌翻譯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韻律和節奏的處理。因為一門語言優美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在於它的語音層次(phonetics)。舉個例子來說,最早的《荷馬史詩》在希臘語裡的節奏放到英語裡很難聽,用以前的詩人的話說就是「想有個南瓜在地板上跳來跳去。」但是Chapman的經典英語翻譯就把全詩翻譯成揚抑格,這樣雖然有些意思上有細微不同,但是極大的保留了原詩的韻律感。

在看這裡的翻譯,細心數下音節數會發現,每行都有四個iamb揚抑格,所以這首詩每行都是iambic tetrameter,結構十分工整,跟精心寫下的英文詩歌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我們來看一看文法。更難得的是,整首詩翻譯過來只有一句話。(這裡我覺得第二行可能小編搞錯了,結尾不是句號而是個逗號。)這樣整首詩結構雖然工整嚴緊,表達卻是清新自然,沒有拖帶水的感覺,十分流暢。

Note:這裡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The Silken Tent這首詩,結構和內容表達上跟這首詩異曲同工。雖然整首詩寫於結構十分嚴謹的莎士比亞風格十四行詩,但是整首詩看語法就一句話,表達十分順暢自然。

最後看一下詞彙。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整首詩詞匯簡單,很自然,而且全都是來源於英語,沒有舶來詞,很適合全詩清新的表達和內容。押韻也很和諧,每句結尾flight, sight, afloat, boat四個詞AABB式的押韻,經典不失格調。

我看了看他大一的時候翻譯的那首林徽因的詩,也感覺非常好,不過感覺還不是很成熟,有些地方可能比較拘於原意。比如說Beneath the tranquil and cool fountain,讀起來稍微有點音韻不和諧,可能改成Beneath the fountain cool and tranquil會更符合英語韻律。那句and buried though unseen總感覺可以翻譯地更好。


李健先生曾說:這個時代善於造神,樂於毀神,處於喧囂社會的邊緣,方可明凈寧心。年初央視《朗讀者》播出,大家紛紛熱捧,而今又嘲弄許老抄襲,還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和思想呀~你們家老師是這樣教你批判性思維的嘛~真是人紅是非多,老人家是譯者,一輩子投身於翻譯事業,又不是網紅嘍~

再說,不管許老以何態度待之,媒體工作者一天到晚打電話,強迫老人家做出回應,有沒有考慮過他已經九十多歲高齡了~我們對老者、長者和師者,心中還能不能抱有一絲絲的尊重、敬意和慈愛呢~

其三,文學翻譯本就是百家爭鳴,或多或少的相似及不同,至少我覺得無可厚非,翻譯一開始本就是模仿他人的佳作,又不像是數學,推理演算唯一答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就好啦。世人一副恨不得向全翻譯界邀功的嘴臉,真是醜陋!推到別人心中的信仰,你得意忘形了,是吧~看看你那魑魅魍魎的德行!

強調:欺負本小姐可以,欺負本小姐所喜歡的人。大膽!找打!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呀,如若不能,君子堅決動手不動口!

希望可愛的許老依舊可以精神矍鑠,寵若不驚,熱淚盈眶,一往情深!?

以上

哎呀,媽呀,我憤青了,快逃!


怎麼說呢,翻譯的風格看你自己喜歡不喜歡,我認為許公能把中國文學作品翻譯到國外去,那麼他的工作是值得尊敬的。他自己也說過,中國沒有人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是因為中國的翻譯太差了(好吧雖然現在已經有莫言那到了諾貝爾文學獎了),那麼翻譯除了文化交流以外更多的是展現他的民族自豪感吧。他曾多次在演講中表達自己對中國文學的喜愛,講到詩歌時抑制不住的深情和浪漫。

關於翻譯,他一生都在思索,在意譯和直譯中反覆權衡。他說:「在譯詩時,求真是低標準,求美才是高標準。翻譯要求真,詩詞要求美。譯詩如能既真又美,那自然在好沒有,如果二者不能兼得,那就只好在不失真的條件下,儘可能傳達原詩的意美、音美和形美。音美包括韻律,錢鍾書說過:我譯詩是帶著音韻和節奏的鐐銬跳舞;聞一多先生卻說:帶著鐐銬跳舞,跳得靈活自如才是真好,並且批評所謂忠實的翻譯說:『忠實到這地步便成笨拙了。』」

關於驕傲,我覺得他確實有這個資本去驕傲。許淵沖先生本科西南聯大畢業,師從吳宓、錢鍾書、葉公超等文學泰斗,與楊振寧是同窗。既然要把中國文化傳播世界那麼他應該對文化自信,對自己自信。

他評價聞一多和錢鍾書:「如果說聞一多先生講唐詩並世無第二人,那麼錢鍾書先生貫通古今中外的才學,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當代也很難有人能和他相提並論的。」

在他回憶在西南聯大的生活時,他說起楊振寧也是抑不住的驚嘆:「比起他來,我的領悟力,推理力,觀察力都相差很遠;只有表達力,他更善於說理,我更長於抒情。」

可見他並非僅僅對自己有那一份驕傲,而是對那個年代有一份固執的堅守。

要是我也有這番經歷也會有這種「勞資天下第一,你們一群小屁孩懂個啥子」的感覺。。。

他給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翻譯家,是一個能把生活過得充滿詩意的才子。

如果題主真的對他感興趣不妨看一看老先生自己的文集,我也是今年在《朗讀者》節目才認識他的,他說 「我是狂,但我是狂而不妄,句句實話。是120本就是120本,我絕不說成200本。我覺得『狂』是自信,一個人不能沒有一點『狂』,沒有自信的話,什麼事情都做不成。」讓我印象深刻。此後我找到他的書《山陰道上》,看完之後更是神往不已他詩意精彩的一生。


對於許老的「再創造」譯法,在這裡提出一個觀點:

事實上所有的翻譯作品在完成後,一方面可以被視作是原作品的附屬,是原來作品在另一種語言中的一種近似再現。但由於每種語言之間必然存在且難以彌合的差異,真正能完美反映原文的譯文是不存在的。有時我們可以將譯文稱作原文的一種隱喻(Metaphor)。

另一種看法是,譯作在完成後,就與原文脫離開來,成為了一種「致敬式的」新作品。這是解構主義思想在翻譯領域的一種體現。

解構主義在文學上提出了一種文字至上的觀點,認為文本一旦完成,就脫離了作者的掌控,從而可以被讀者以各自的角度闡釋。推廣到翻譯上,譯文既然無法達到與原文的彌合,倒不如摻雜入自己的想法,這樣的譯文相比普通的譯文在更大的程度上是譯者的作品,而非原作者的作品。


快准狠

性情中人

長不大的老小孩


那位遺歐贈美千首詩的老先生提起時光易逝佳人難再得時候的熱淚盈眶成了我對朗讀者第一集印象最深的畫面。

我羨慕許老先生,羨慕他永遠年輕,羨慕他永遠熱淚盈眶。

與老先生相比,後生慚愧。

後生將日子過得千篇一律,過得毫無新意。

後生對喜歡的東西缺乏耐心,缺乏毅力。

慚愧


今天看了央視的朗讀者才知道許老先生,特地來知乎搜尋的,僅從節目上的了解我覺得許老先生不僅是多才還多情還有趣。當然在感情上許老先生是專一的,記憶尤深的事許老當時說他年輕的時候追一個女孩特地寫了一首林徽因的《別丟掉》,這是一首當年徐志摩飛機遇事後,林徽因寫給他的。當時許老在讀這首詩的時候後面都眼眶濕潤了。

後來許老笑著說可惜當時女孩已經有人了,哈哈,現場觀眾都笑了。還有許老當時07年被診斷直腸癌,當時醫生說只有7年,不過許老很是樂觀在醫生所說的時間終點14年獲得了國際翻譯界最高獎項之一的「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 ,系首位獲此殊榮亞洲翻譯家。真是無比敬佩這位才華橫溢,多情有趣的樂觀老頭。

其他的還希望有知乎大神多普及下許老,畢竟是中國的「詩譯英法唯一人」。


兩個字:妙極

高一選修課選了一學期的《翻譯理論及實踐》課程,學習到了翻譯的「信達雅」的理念,也有幸得知了許淵沖先生的存在。

我一直覺得古詩詞很美,蘊含著中國的文字帶來的獨特的意境美,有時候一個字就可以讓一句詩變得鮮活,我一直以為這是中文的特權。鄙人才疏學淺,王爾德泰戈爾的詩也拜讀過一些,但由於對英語的理解不如國語好,一直覺得中文的詩詞是極美的,除去中文,再也找不到這麼有意境的詩詞了。

然而看到了許淵沖先生對「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靜夜思》、《聲聲慢》等的翻譯後,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竟然可以這麼有韻律美這麼有意境!之後對於毛主席的「不愛紅妝愛紅裝」的翻譯後,簡直是三觀受到了顛覆。怎麼這麼美。

許淵沖先生的作品都充滿了韻律美,真的是讓人不得不嘆服。

PS.關於《聲聲慢》帶給我更大震撼的是林語堂先生的譯文,儘管有些人質疑在「達」的方面或許沒有許淵沖先生到位,但是作為高一的小菜鳥,看到一開始就這麼多d開頭的單詞也是覺得很膜拜滴~

原句:「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譯文:「So dim, so dark, so dense, so dull, so damp, so dank, so dead!」

以上僅代表本人觀點,才疏學淺,望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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