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以「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請快醒來」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醒^來^。

一個月零三天,他醒來,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存在。

「這是我的手。我想怎麼動,它就怎麼動。」

他看著上方的移動的物體,這個念頭只出現了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連他自己都沒能意識到,便沉沉睡去。

^%(我們%^#*希望你%%*$看到$%

三個月又十一天,他第一次看到「別人」的存在。

「媽媽,叫媽媽。」

一個比手巨大得多的物體發出了奇怪的聲響,他意識到了這個物體的存在,而且被嚇到了,想把它挪開。

但是和「手」不一樣,它還在,還堅定地發出著「寶貝兒,我是你媽媽呀」的古怪聲音。

你能控制自己,但你不能控制別人。他明白了這個道理,為此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你%#¥#夢境的*¥#

兩歲。第一次,他有了一個甜美的夢想。

「要吃冰淇淋,」他哭喊著,「冰淇淋,冰淇淋冰淇淋冰淇淋冰淇淋……」

他太小了,拼盡全力的掙扎,哭喊,哀求……都沒有用。媽媽拉著他,離開了那個漂亮得獨一無二的冰淇淋攤。

##¥%*(治療¥%……%方案##*

三歲。第一次,他嘗到了別離之苦。

「我想回家。」

他坐在病床上,委屈地對著醫生抽鼻子。

¥#……*(昏迷@#¥#……

五歲。午休的時候,他在自己的小床上偷偷睜開眼睛,看對面的女孩出神地吹著口水泡泡。

他告訴媽媽,看見那個小女孩時,他的腦袋會有點轉不過彎。

……%¥*( 如果你¥%@*)正在讀 ¥^%

十歲,日記本上沒有他自己,他自己不重要。

每個字記錄的都只有一件事:學校里那個會彈吉他的老師。

顯然,那是天底下最酷的人。

已經昏迷

十三歲,他喜歡上一個不會吹口水泡泡的女孩。

「你家孩子早戀,成績下滑了。」老師簡單地給他娘打了個電話。

比起被打得連喊「再也不敢了」更糟心的是,其實他壓根兒沒敢表白。

他只是寫了一首傻兮兮的小曲子,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全世界發現了。

正在嘗試

十五歲,他在城市的另一邊上高中。

「我沒想回家。」在聊起周末時,他對媽媽說。

他抱著吉他,他有了比回家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夢境

十七歲,他嘗到了夢想的甜美。

「這就是我的音樂。」他低聲默念著,「我的理想,就是音樂,音樂,音樂,音樂。」

此刻,所有人都相信,他真的就是為音樂而生的。

他站在簡陋的舞台上,舉起手,向瘋狂拍手跺腳的觀眾們致意。

他沉浸在音樂之中,直到考試的名次擊碎了他。

真心希望

十八歲。

關於人生的抉擇,遠在天邊,迫在眉睫。

「別人的忠告你不聽,你總得聽聽我的吧!我是你媽媽啊!」

——你能控制自己,但你不能控制別人。

他很想告訴他媽媽這個道理,然而他看著哭泣的媽媽,只是動了動嘴唇,沉默了。

她又變成了那個巨大的,他無法控制的陰影。

請快醒來

二十歲,他受夠了。

他的手,兩年沒有碰過音樂,此刻拿著一把刀。

「這是我的手,我想怎麼動,它就怎麼動。」

他反覆念著,催眠著自己,克服著恐懼,將顫抖的手腕抵上刀鋒。

失血過多,他沉沉睡去。

人生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閃過:

一個月零三天,三個月又十一天,兩歲,三歲,五歲,十歲,十三歲十五歲十七歲十八歲……二十歲。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他渾身一震,睜開了雙眼,他面前是幾個陌生的物體。

「你記得你是誰嗎?」為首的物體問。從它的裝束上,他認了出來:這是名醫生。

他點點頭,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記得我是誰嗎?」另一個物體顫抖著,疑慮重重。

他稍微調動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隨後,一股陌生的,不明緣由的感情控制了他的表情。他在意識到發生什麼之前,就流出了眼淚。

「媽媽。」他哽咽。

母親一張嘴,發不出聲音,已淚如泉湧,撲上去和他抱在了一起。

醫生和助手們溫柔地保持了耐心,聽著母親顫抖的,不連貫的,最誠懇的保證:她將再也不反對兒子的一切理想,放手讓兒子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任何人。

——可是,醒過來的我,也才二十歲啊。怎麼會「昏迷快二十年」了?

這個想法在他腦內只出現了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就這樣閃過去了。

心滿意足的母子再次對醫生千恩萬謝,醫生微笑著還禮,送他們離開了房間。

……

「那台機器,知道自己的記憶是假的么?」空下來的房間里,一名助手問道。

「假的?怎麼會是假的呢?」醫生皺起眉頭,「父母口述,日記筆記,社交網路,朋友回憶……我們可是花費大力氣,採取了不少資料呢。加上他三歲時存儲的人格備份,基本天衣無縫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百分百還原,是不可能的。但在他親朋好友眼中,絕對和以前一模一樣。」

「也許原來的他,根本沒那麼熱愛音樂,學吉他只是為了泡妞,而自殺是另有原因。」助手思索著。

「這不重要,他不是我們要拯救的對象。」醫生走到窗邊,看著離開醫院的母子,「他只是個治療方案。」

醫院最新的「治療方案」,此刻挽著被他稱作「媽媽」的患者,眼中滿是喜悅:

他終於掌控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無聊的段子。」他關閉網頁,看著窗外。

「不過這段子有點熟悉,好像看過的哪部電影來著?」他喃喃自語,腦海里思索了很久都沒能想起是哪部好萊塢大片。

頭倒是莫名地又痛起來。

他吃了葯,心裡隱約有些不安,決定還是打個電話。

「嘟。。。嘟。。。」

過了好一會電話才接通。

「喂,你找哪位?」

「張醫生在嗎?」

「哦張醫生啊,你稍等一下。」

接著電話里傳來走路的聲音。

「張醫生,你的手機,有人找你。」

「喂,您哪位?」

「張醫生,是我,李洋。」

「小李啊,怎麼了嗎?」

「張醫生,我吃了您給的新葯,可頭又痛了,現在一直痛著呢。」

「又痛了?沒道理啊,這個新研發的葯藥效要比之前的好,應該更能緩解你的癥狀才對。」

「剛吃這個葯時確實不痛了,可是剛剛又突然痛起來,咋辦啊張醫生。」

「這樣吧,我這邊還有個患者要處理,你先吃點止痛藥,這幾天你過來我這邊再好好檢查一下。」

「行吧。」

「那先掛了,你找個時間過來就可以。」

「好。」

他掛了電話,深深嘆了口氣。

這種吃新葯緩解一段時間又複發的日子已經持續很久了。

可是沒辦法,張醫生這種國內頂尖的腦科專家已經花很多精力去為他治療了,現在也只能相信他。

另一個世界。

「這是國內最新研製的儀器,我剛剛已經把那段話的信息通過儀器輸入到你兒子的大腦里,他應該能接收到這個信息。接下來靠我們新的治療方案和他自身的努力,相信很快就能醒過來。」

「張醫生,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看著他躺了這麼久,我的心是一天比一天難受啊。」一個女人抽泣著說。

「行了,大夫都說了這是最新科技,兒子很快就沒問題了,你就別整天瞎擔心了。」旁邊站著的男人說。

張醫生剛想開口安慰面前這對夫妻。

一個護士開門進來。

「張醫生,你的手機,有人找你。」

「喂,您哪位?」

「張醫生,是我,李洋。」

「小李啊,怎麼了嗎?」

「張醫生,我吃了您給的新葯,可頭又痛了,現在一直痛著呢。」

完。


這個是什麼?我……我在哪裡?

『『如…如果你正在讀…讀這段話…請趕快醒來。』』

啊?我……我竟然昏迷了20年?聽起來簡直難以置信。可是我好像確實想不起事兒了!

儘管腦後神經感到鑽心的疼,我還是儘力讓自己陷入思考狀態,並且希冀自己不要出現太多的記憶斷片。

「我肯定跑得比那些記者都快!」這句熟悉的話首先佔據了我的大腦。

這麼說來,那我…我或許是一名運動員。

不對不對,我馬上否定了自己,雖然好像是練過體育,可那不應該還是學生時代的事么?

比記者快…那我可能也是一名記者。

那一刻,彷彿有電流從頭髮絲兒頂端流到了我的腳底心。一股茅塞頓開的暢快感傾泄而出,我一下子記起了好多事。

我的的確確是一名記者。但是比起讀書時內心嚮往的職業,我倒是一直不那麼熱衷於這個領域。我曾經關注了一些國外記者,在學習過程中深深折服於從他們尖銳的提問中所反映出來的思想深度。我感到那是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不能像他們一樣問出如此有水平的問題,但是倘若單論趕到現場的速度,我也一定會讓他們體會到什麼叫望塵莫及的。因為「我肯定跑得比那些記者都快」。

上學的日子,我練了將近十年的田徑,而成為一名出色的專業運動員也一直是我的目標。

不過遺憾的是,我的成績一直很好。父母剛好死死抓住了這點,苦口婆心般勸我放棄體育,發奮念書。

我終於還是拗不過他們……

『『看起來你終於恢復意識了』』。

一個低沉的3D環繞音在我耳邊瀰漫開來。

我警覺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驚得打了一個冷顫,四周根本沒有人,可那也不像是幻聽。我勇敢地回應這個故弄玄虛的人,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說話時強烈的心跳:

「你…你是什麼人?」

「別緊張,沒問題的。」他似是為了緩和我的情緒而採用了另一種稍稍溫柔的語氣,「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二十年前送到醫院的時候你已奄奄一息。我們雖然保住了你的性命,但卻無法讓你醒過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嘗試新的辦法,卻總是以失敗告終。慶幸的是我們未曾放棄,終於在二十年後的今天找到了出路……」

「可是,我似乎找不到出路。」我頓了頓,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麼他是如何在本人不現身的情況下把那段信息傳達給我的?「如果你真是我的醫生,作為知情人,請告訴我我現在在哪,而你又在哪?」

「相信你一定在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上面那段話了吧,有些遺憾的說,你現在還在夢境中……」他輕輕嘆了口氣,「也正因為如此,我無法通過窺見你的夢境來告訴你你現在的具體處境,只是純粹通過你腦電波感應出現的間歇性微頻振動來判斷出你已經在夢境中恢復了意識。所以我及時通過數碼模擬連接技術與你取得了聯繫,但是你要回到現實,除了我給你的提示,還得靠自己……這也正是我所說的出路。」

這話的意思是我還在做夢咯?那我是不是可以記住現在的情景然後在我回到現實之後寫一部漫遊仙境,說不定下一秒還蹦出一個 四月兔 什麼的。

言歸正傳,既然我清醒了,並且真的在夢境中,那醒過來豈不是很容易?為了驗證這一點,我使勁扭了一下自己的右胳膊,果真沒有任何痛感。

我左顧右盼,這裡應該是一座廢棄的廠房,原材料被搬得一乾二淨,空空如也。

啊,那邊有雲梯,我感到喜出望外,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徑直向前走去。心中暗忖:回到現實不過是縱深一躍的事,何必要去聽從你的什麼指示。

「通過強烈的刺激來回到現實的可能性只存在於淺層夢境和亞淺層夢境。不得不說20年跨度的意識昏迷早已使你落入了前兩者的拒絕域中。換言之,處在深層夢境中的你絕不可能成功,而貿然嘗試換來的也許是意識的永遠消亡。」他一眼看穿了我的動機,並且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止步了。不得不承認,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這個人似乎成了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沒問題的」他緩了緩,接著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到事發地點,通過演化情緒催生的夢境蟲洞將你拉回現實。」

「事…事發地點?」

「20年前,龍潭體育館發生了大爆炸,而你正是當天被送到醫院搶救的傷員之一……」他彷彿欲言又止,停了幾秒,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我們翻看了您的證件,確定您是電視台記者。在隨後同電視台聯繫中我們確定了當天你在現場有採訪工作的事實,而接受你採訪的是當時如日中天的長跑運動員劉火明。」

「我當時要採訪火明?」我感到有些意外。這個人……

說到劉火明,這個人曾經和我關係可不一般。我們在學生時代是一個訓練隊的,曾一起在賽道上揮汗如雨,賽後又一起在大排檔喝酒擼串,關係比親兄弟還鐵。

唯一不同的是,他從未停滯奔跑的步伐。

奇了個怪,既然我想起了那麼多往事,為何我唯獨沒有那天採訪他的哪怕是一星半點的記憶。

「即便事實如此,那我該怎麼前往事發地點呢?」

這是一個值得琢磨的問題。

「所以這就是你需要我的地方了,數碼模擬連接技術可以幫助你穿越到你所期望的任何時間和地點。你看,這不……」

一聲尖銳的金屬般刺響,我感到一陣眩暈,耳邊旋即響起的觀眾吶喊聲促使我睜開了雙眼。

比賽現場!

雖然是在夢裡,但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喂喂,這裡有點吵,你仔細聽我說……」3D環繞聲由於場景的切換變成了低沉的耳語,使我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去聽。

「現在你已處於案發當天,找到劉火明。鑒於數碼模擬許可權,我將只能幫你到這,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謹記,他是關鍵人物。」

結尾時他還不忘加一句:

「沒問題的。」

但願如此吧,我從觀眾席上站起身。開始了我尋找劉火明的旅程。

我拿到了一份賽事表,上面記錄了賽程安排。火明參加的應該是一百米欄,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小時,現在是下午兩點整,那麼採訪估計會安排在四點半之後。

可是我內心強烈的預感告訴我一個小時後的賽道可能並不會看見他的身影。

這種突然催生的詭異的預感讓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我摸了摸上衣口袋,真幸運,我的證件還在,憑藉這個我可以直接前往他的休息室。

「沒問題的」。

那個聲音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這次應該是幻聽,不過我認為把它說成是我的心聲也同樣貼切。

「什麼,你要找火明?採訪不應該安排在賽後么?」他的教練聽了我的闡述後,詫異的同時帶著一絲不悅。

「說實話我有些時候最煩你們這些記者,總喜歡搞些新聞博取眼球。不過老實說你還真難住我了,我剛剛也在找他,這個不靠譜的小子……」

教練的話似乎驗證了我的預感,卻讓我愈來愈不放心。

「你可以去停車場找找,我去直播室那邊問問,要是找到了就聯繫我。」他遞我一張名片,隨即離開。

我看了看錶,還有半個小時開賽了,必須趕快找到他!於是我朝著停車場的方向奔去。

「你知道嗎,其實我想做一名記者」這句話突然閃過我的腦海,使我情不自禁回想起我和火明最後一次擼串的情景。

「兄弟,為你脫離苦海而乾杯!」火明酒過三巡,醉意微起。

「此話怎講?」

「屁話!還跟我在這裝!看看你這記者做得順風順水,再看看我,不過是體制下的一顆棋子。想想咱們當年一起訓練的時候……」

「好了好了,別發牢騷啦,你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這頓算我請了成不?你看看,還要不要再來倆腰子……」

「你知道嗎?」他幹了杯中的啤酒,眼神茫然望著前方,然後轉回來看著我,「其實我想做一名記者……」

我禁不住放聲大笑,當記者有什麼好。想想,要是當初堅定自己的意願,我可能仍然馳騁在我熱愛的賽場上。

「好好好,你想當這個記者,我讓給你還不好,別難過了啊……」我隨口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他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

記得那天分別的時候我們還調侃似的達成這樣一個共識:未來直擊現場的時候,我肯定跑得比那些記者都快!

再後來……

按照那個醫生的說法,我在意識昏迷中度過了整整二十年。

「好久不見啊,我的好兄弟……」

我一跑到了停車場,就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彷彿他早已知道我會出現。

「火明,總算找到你了,呼呼……」

二十年沒跑步了,這一波兒小衝刺讓我不得不怒喘幾口大氣。

「看來Mr.Problem果然沒讓我失望,出去之後我一定得好好犒賞他。」他從一輛SUV後面緩步踱出,臉上的神情卻是我不曾見過的戾氣。

「什麼Mr.Problem,出去?去哪?」我狐疑地看著他。

「沒問題的」。

劉火明撇了我一眼,裝腔作勢地說著:「他告訴我,沒問題的,一定讓我在今天見到你。」

我意識到了一些細思極恐的事情,緊接著肚子上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我痛苦跪地,仍不忘想著:夢境中哪來的疼痛感?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都在夢境中。」他走到我跟前,蹲下身,用憐憫的目光注視著我:「其實你很清楚我想要什麼。在這我也不怕跟你說,三點的那場大爆炸,確切的說是二十年前的今天,三點的那場爆炸正是我一手策劃的,當時我們幾乎同時陷入了昏迷。而我一直等的,也正是今天這個機會。」

說到這裡,他點起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當初我通過地下渠道聯繫到了Mr.Problem,儘管對他給出的方案充滿了懷疑,但我還是簽了秘密合同。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因為……」他說話時開始興奮地顫抖,「因為我太渴望成功了,我和你說過吧……」

肚子上的疼痛稍稍減緩了一些,但我依舊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疼么?」他故作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然後自言自語道:「看來Mr.Problem也來到我們的夢境中了啊,只有他有辦法讓你即使身處夢境也一樣痛不欲生……」

他突然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上竄下跳起來。動作著實讓人有些費解。

「現在是兩點五十八分……」他盯著錶盤,「……嗯四十三秒,還有一分鐘左右你就會聽見那重生的禮花發出的美妙樂響。你說,當我回到現實後變成了你,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記者,我該怎樣享受我的生活呢?」

「相信我,你要真成了我,你是不會成為一名好記者的。」我啞然失笑。

想我基本猜到了結局。幾十秒後劉火明將通過所謂夢境蟲洞以我的身份回到現實,從此成為他心心念念的記者過他想要的生活。而我,將再一次陷入沉睡,或者說,長眠。

「兄弟,祝你好運。」我很真誠。事已至此,何不視死如歸?還有五秒,開始倒計時吧……

5、4、3、2、1…

0。

0!

0?

我偷偷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咦,難道這就是我所面臨的死亡么?

和我設想的暗無天日的深淵截然不同啊,我竟然感覺這被子蓋著有些熱啊。

「都特么幾點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要是不訓練你就死球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掀開了被子,起身小解。嘴上冷不丁冒了一句:「沒問題的。」

我對著鏡中的……鏡中的自己注視良久。

劉火明…

我恍然大悟。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請快醒來」

「房價跌了嗎?」

「還沒……」

「霧霾治理好了嗎?」

「還沒……」

「電影遊戲分級制出台了沒?」

「還沒……」

「官員財產公示了沒?」

「還沒……」

「……她現在怎麼樣了?」

「去年去世了,喂,喂,醫生!病人又失去意識了!」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我把這段話用特製手機發送給女友,不知道她會在什麼場景下看到這段話,會不會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

在夢裡,她應該還是像二十年前那樣靚麗吧,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陪在她身邊。

手機鈴聲想起,我心裡一顫,難不成是她在夢中給我回信了?她已經意識到了嗎?她要醒過來了嗎?

「你不是傻子吧,哈哈哈,你才活在夢裡呢。」

看到她的回信不禁莞爾,這麼跳脫的性格在夢裡都沒改變呢。

「我是林銘,是你男朋友,我說的都是真的,的,你為救人溺水,都快昏迷二十年了。」

「你真逗,我才十八歲哇,按你說我都是三十八的老女人了,你快醒醒吧。」

怎麼辦呢,這小妮子說啥都不信呢,不過看她樣子還挺高興的。

「不記得不要緊,你只要知道我一直陪著你,總有一天會讓你醒過來就夠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給我發簡訊,我這個四十歲的大叔可是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隨隨便便就幫你解決了。」

「……」

「那要是我男朋友不理我了怎麼辦?」

男朋友?還是我嗎?

「為什麼不理你了?吵架?」

「不是,我們感情一直很好,可是那天他說要去給我買提拉米蘇,等他回來的時候就不理我了……怎麼辦嘛?」

原來夢裡的她還一樣喜歡吃提拉米蘇,以前還常常去街對面的蛋糕店給她買,每次一進屋就像個饞嘴的貓兒聞到魚腥味一樣粘著自己。

「那你有問過他出什麼事了嗎?」

「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告訴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會不會已經不喜歡我了?」

哪個傻小子居然敢這麼冷落她,不會是我自己吧?不可能,我從來就沒有和她吵過架生過氣,在她夢裡我也不可能會不理她吧。難道她男朋友不是我了嗎?不,一定是我!

「不要傷心了,他肯定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了,你就多和他說說話,多陪陪他,他一定會反應過來的,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誰會捨得離開你?」

我實在忍不住想問她男朋友是誰了,會不會不是我啊!她要是在夢裡出軌了怎麼辦???

「你男朋友叫什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我認不認識。」

……

她已經有半個小時沒回我簡訊了,果然還是太冒昧了。明天再問她吧,聯繫得太頻繁會讓她反感的。

……

正抽著煙,手機又響了。

「我男朋友叫林銘,他說像我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沒有人會捨得離開我。」

……

我一怔,突然感覺有些辛酸,想到了好多和她相處的片段,有點忍不住想要哭出來,整個世界都在瘋狂旋轉。

……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自己躺在床上,聞這氣味應該是在醫院裡,看來之前暈倒了,還沒回她的信息呢。

眼皮重得要死,花了很大的勁才睜開一條縫,有個人影都快湊到我臉上了。好像說了一句,

「你果然捨不得離開我。」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該死,又是這條信息」

「到底是誰在捉弄我?已經連續一個月了,有完沒完!」

「難不成因為每天半夜的一條騷擾簡訊就要把用了10年的手機號換掉?好不甘心啊!」

「媽的,已經三個月了,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啊!被我抓到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每天都是不同的號碼發來簡訊,打過去又是空號,難道我得罪了哪個黑客了?不應該呀。」

「X通工作人員也真是廢啊,投訴了這麼多回都解決不了問題。」

「難不成真的只能換手機號了?再繼續這樣下去,也只能這樣了,不過真的好捨不得這個手機號啊。」

「哎,算了,換號吧。」

「你好,幫我註銷這個手機號,這是我的身份證……」

「呼~終於肯換號了么,這個人還真是難纏呢……」

「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嗯,是最後一個。」

「太好了,終於可以把小靈通業務取消掉了……」


謝邀。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如果你看到了這段話,會不會選擇醒來?

1.

「Happy birthday,親愛的!」一大早被女友的電話吵醒,睡眼惺忪的我答覆著她,腦海中卻轟的一聲,想起昨夜夢中竟然沒有再看見那段話了。

今天是我20歲生日,忘了從幾歲開始,每年生日的早晨都會被一段話叫醒。9歲那年正帶勁地玩著遊戲機,一局K.O之後屏幕上突然冒出大段文字,以為機器故障的我悻悻從夢中醒來了。12歲那年,第一次收到小女生的情書,激動地打開粉色信紙,映入眼帘的並不是稚嫩情話。15歲那年的夢裡好不容易約到了有好感的女孩子去看電影,電影結束時黑漆漆的銀幕上又是它。17歲試卷的最後一題,19歲代表新生髮言打開的演講稿。。。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這段內容中的年份與我的年齡一模一樣。直到今天早上,彷彿魔咒一下被打破了。頭幾年認真地告訴過爸媽和朋友,大家都笑嘻嘻不以為意,幾次之後也就作罷。上網查找類似的事例,也是毫無結果。鑒於發現對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也就漸漸沒放在心上,然而昨晚一夜無夢,心裡又有點犯怵。

晚上慶生邀了一些朋友一起吃飯,輪流點菜後菜單傳到我的手中,「就要這些吧」隨手將菜單交於服務員手中時突然愣住了,菜單的背面赫然印著那段話,一時間以為是誰搞得惡作劇,卻覺得太過異常。腦海中電影一樣回憶著過往的人生,每一年生日的夢境,昨晚的一夜安眠。。突然看到一副好像很久遠的場景,穿著學士服的自己興沖沖地往學校走,刺耳的剎車聲後一切陷入了靜止。二十年來,這竟是一場夢,不想信,不敢醒,耳邊「滴滴」聲卻越來越響了。

2.

今天是患者陷入昏迷狀態的第二十個年頭了,也是我們改進技術後的第一次嘗試。每個人都緊盯著監控儀器,可以看出來大家都有些激動,如果真能成功,也不辜負這二十年來的努力和等待。

陪伴此位病患的醫生已換了好幾輪,記得他剛來的時候正是二十多歲的少年,一場意外使得正在最好年齡的他只能靜靜躺在病床上。仍然記得這對父母哭天喊地的情景,也是從那時開始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

頭幾年的時間,治療基本是停滯的,完全沒有什麼技術可以喚醒一位深度昏迷的患者。只是從記錄中發現一個規律,每到患者生日那天,腦波總會比平時活躍一些,大抵是出生對於一切生物來說總是個不一般的時刻。再往後幾年,在腦研究大力發展下,一項新的技術可以將特定的文本植入人的夢境中。於是在患者昏迷的第七年,我們將一段文字植入了他的夢境,寄希望於這段文字能喚醒沉睡的他。第一天過去了,並沒有任何異樣,失望的同時我們開始等他的下一個生日,心想這天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觸發器。然而到了那一天,除了儀器上波動幅度變大的曲線,什麼都沒有發生。第八年、第九年。。父母的心涼了,我們的熱情也降低了。直到今年,科技領域又有了一項新突破,夢境可以被記錄和觀測,這才發現這十年來一切都錯了,文字確實被植入了患者夢境,卻被錯誤的植入了第二層夢境之中,也就是所謂的夢中夢。調整技術之後,也就是今天,終於有機會能看到奇蹟。儀器開始滴滴作響,這一場夢也許終於要醒了。

p.s.在夢境記錄儀中和患者醒來的複述中我們得知患者二十年來的一層夢境竟一直是連續現實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看到夢裡的患者剛好度過了二十歲生日。這種奇異的現象後續必定會引起深度研究,患者的心理恢復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我隱隱不安想到的是,我們以為的第一層夢境是對的嗎?我們以為的現實又會是第幾層夢境呢?


可是我才十七


(銀教授的前世今生)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陪護的護士趕緊召喚了醫生,家屬也立馬趕到。

「小乃,你終於醒了。」面前的一群人,看起來完全不認識,又有一種熟悉感。但是她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一串英文和數字元號在她腦中循環。

「我要去找一個人」 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找誰?」大家異口同聲。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總感覺他在呼喚我。」她慢慢的吐露。

媽媽的眼淚止不住地流:「都怪我,當初就不該……」

爸爸拍拍媽媽的肩膀,嘆了口氣說:「小乃,我們再也不會強迫你了,你有什麼願望,都和我們說,盡量滿足你。」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她不想知道,她要通過一串字元去尋找一個人。於是她開口了:

yinjiaoshou886

我要找這個人。

大家都驚愕了,心理醫生問:你怎麼記得這個?他是2010-2020年的段子手。

夢夢:我在夢裡,每天都接觸這串數字。你說2010-2020,那,現在是哪一年?

媽媽:現在已經是2040年了。

哥哥:那個段子手也早已過氣。

小乃哭了:不!我不相信!我要回去!讓我回去!

媽媽:你找他幹什麼呀?一個段子手而已

小乃:他對我很重要。

哥哥:難道,他筆下的張乃霞就是你?

小乃:對,我和他早已靈肉結合,我要去找他。

爸爸憤怒的指著小乃:你……

小乃冷笑:剛剛還說盡量滿足我,現在,呵呵

爸爸撥通了電話:嗯,派人去找一個叫銀教授的人?對,就是那個過氣三十多年的段子手。把他綁過來。

年老的阿銀被關進了一間屋子裡,小乃不慌不忙地走了進去:阿銀,好久不見啊。

阿銀:是你嗎?張乃霞?

小乃:是我沒錯。

阿銀:你在玩捆綁嗎?快把我放開

小乃:呵呵,還是那麼不好笑

阿銀:笑!都他媽給我笑!

小乃:我不笑!

阿銀:你手機尾數多少?

小乃:0

阿銀:今天輪到尾數0的笑

小乃:你知道你最傷我的是哪句話嗎?

阿銀:乳溝就像海綿里的水,如果沒有,怎麼擠都沒用?

小乃:呵呵

阿銀:笑的事不能勉強

小乃:我想起來了,他們說你過氣了?你真的過氣了嗎?

阿銀:你都昏迷20年了啊……說來話長

小乃:那就長話短說

阿銀:多短?

小乃:和你一樣短

阿銀:我是細!但我不短!

小乃:好好好,那你慢慢說

阿銀:20年前,發生了一場巨變,所有的微博簽約自媒體被要求整改,高質量高人氣的博主可以繼續簽約,而其他的只能靠自己了……

小乃:我懂了,你真的不好笑,所以被拋棄了

阿銀:也不是那麼直接……

小乃:啊不然呢

阿銀:當時淘汰了一批人後,有個1+1計劃,由微博用戶投票另一批簽約名單,所以我不得不在休閑璐和劉全有中做出選擇

小乃:休閑璐?就是那個和你同一次元的?

阿銀:對

(這裡說一下:這個故事裡,只有阿銀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他想感受被捆綁的快樂)

小乃:後來呢?你選了誰?

阿銀:一邊是愛情,一邊是基情,我

小乃:當然選?

阿銀:我都沒選

小乃:那怎麼辦?

先上班,之後再更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這是試卷的最後一道題,我看著眼前這張空白的試卷,又抬頭盯住黑板上時鐘的分針,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想這是哪個奇葩出的題。可是時間只剩下一分鐘了,我能感受到我的的背後直冒冷汗。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沒辦法,那就只能拼一拼了。

我果斷地拿起了筆,緊咬雙唇,不假思索,下筆入風,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我他媽已經嚇得快醒了,趕緊把我搖一搖,快點!」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耳邊的喧囂不斷,我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看著手機上的這段話。

一分鐘前,我的手機突然黑屏了。

半分鐘前,黑屏的手機上出現了這段話。

26路公交車緩緩駛來,停靠在我的身前。

這是我要等的車,我卻視若無睹,待乘客上下車以後,公交車絕塵而去。

我仍舊是低頭看著屏幕上的這段話,陷入了沉思。

我……真的昏迷了么?

而且還是昏迷了20年!?

二十八歲的我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看著手機屏幕上這段漸漸消失的文字,有些迷茫。

如果我真的昏迷了20年的話,那我這些年來,豈不是活在夢裡。

站起身子,我向著出租屋的方向走去,我想走回去。

看著那繁華的街道,來往的人群,我人生中第一次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了疑惑。

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我想,可又那麼真實,真實到讓人足以沉迷二十年不願醒來。

我覺得我有點相信了。

手機屏幕上的那段話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個黑屏。

我嘗試開機,發現徒勞無功。

「壞了么。」

我喃喃低語,收進口袋裡,繼續向前走去。

這二十年來的記憶,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讓人無法相信這竟然是一個夢。

我接受的教育,我的工作,我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個被編織出來的夢,那麼編織這個夢的,又是誰呢?

我自己嗎?

我深吸口氣,感受著著這夏日晚夜難得出現的涼風,昨夜下了雨,那難以忍受的悶熱感終於是隨著這股涼風的出現緩緩褪去。

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上,城市的夜晚,果然是看不到什麼星星,偶有亮點閃動,也是飛機掠過上空帶來的那一點霓虹。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夢,那麼……我該如何醒過來……」

天橋下有各種小販,以往在匆忙中,罕有時間注意。

我坐在路邊,看著這些小販,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這怎麼可能是假的?

連這些細碎的細節,都能夠如此完美的編織出來?

我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中,彷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我,還有那刺鼻的消毒水味。

那個人臉色病態般的蒼白,削瘦無比,但依稀可以看得出跟我有幾分相像。

掐滅煙頭,我向出租屋的方向慢慢走去。

走了一個半小時,我到了。

拿鑰匙打開門,入眼的是那串熟悉的風鈴,因為我開門帶起來的微風,相互碰撞間發出悅耳的鈴聲。

飯菜的香味濃郁,將鞋擺好之後走到餐廳,便看見餐桌上那數道精緻的小菜,目光一挪,廚房中那個倩影在不停忙碌。

「回來了?」

她應該是聽見了動靜,回頭看了我一眼說。

我點點頭,走進了廚房,笑著問,「怎麼弄這麼多菜?」

「嘿嘿。」她笑了起來,「你猜啊?」

我想了想,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上前抱住她,「我都給忘了,今天是我們戀愛兩周年。」

「虧你能想起來。」

她小嘴微嘟,臉上有著幸福。

「我們結婚吧。」

我說。

她似乎是愣了一下,旋即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好。

她說,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

我說,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

謝謝你陪我這麼久。

婚禮很快,我們的爸媽似乎也在等這一天,都笑得合不攏嘴。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很美,一如初見般年輕漂亮,沒有被這兩年的時光抹去任何痕迹。

我牽著她的手,雙雙對視,深吸了一口氣,吻上了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柔軟的觸感,無比的真實。

就算是假的,我也願意沉醉下去。

如果這一切是夢,那就讓躺在病床上的我,一直做下去好了。

口袋裡的新手機再度黑屏,但我卻沒有絲毫髮現。

黑屏的屏幕上緩緩浮現一行字。

「對不起,上次是跟你開的一個玩笑。

Happy New Year to you.」


1、「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請快醒來!」

「神經病」我低聲罵了一句,刪了這條垃圾簡訊,轉身繼續挑選領帶。

今天是我和雨綺戀愛的第四個紀念日,四年前我捧花向她告白,而今天,我打算在同樣的時間手持婚戒正式求婚。

就像張愛玲說的,及至見了第一面,我更感到我倆的緣分是前世定了的。

雨綺有著烏黑到肩的長髮和一雙總是流露出淡淡笑意的眼眸。雨綺性格像個孩子,傷心就哭開心就笑,但雨綺同樣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記得有次我工作加班,雨綺肚子痛得厲害,也不敢給我打電話,一個女孩子,半夜忍著痛自己走了好遠才買到葯。事後被我知道,我直接惡狠狠地告訴她,以後若是再瞞著我受這種委屈,我就不要她了。把她嚇唬的直點頭答應。

是的,我堅信我倆的緣分是定了的,懷裡的鑽戒忽然無比沉重,我竟有些緊張。

到了飯店,就看到雨綺遠遠招手。

「吃什麼?」雨綺穿了白色的長裙,紮起的馬尾辮顯得活力滿滿。

「隨便」我回答道。

反正吃飯又不是主題,待會的下跪才是正事。

雨綺點了一通,就開始和我講述一些曾經的往事,我笑著答應,眼瞅著時機差不多了,我攥緊戒指,清清嗓子,正要下跪。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一個踉蹌差點坐地上,抬頭看到一個戴眼鏡的小青年。

「你是哪位」

「啊,忘了介紹了」雨綺趕忙站起來,笑盈盈介紹道:「這個是我弟弟,以前和你說過的,夏銘。」又指指我,「這是我男朋友,李誠。」

「誠哥」眼鏡小青年禮貌的點點頭。

我疑惑地看著他,突然恍然大悟,問雨綺:「這,這是你說的出國留學的弟弟?」

雨綺白了我一眼:「合著你忘了」然後又笑道:「對,我這弟弟可厲害了,很早就去德國學一些很高深的東西,什麼時間控制什麼的」

夏銘一臉無奈,糾正到:「姐,是時空概念論」

「哦對對,哎呀無所謂了,反正就是厲害!」

我一下無精打采起來,夏銘的突然出現,直接打亂了我的計劃。

唉,我的求婚大計啊!

「李誠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啊」

「哪有哪有,來來小兄弟,坐,哥哥你講講這城市美女的分布」

「哦,李誠你這麼熟改天帶我去看看」

「開玩笑開玩笑,誒雨綺你急什麼眼,我跟我老弟玩呢」

.......

2、

回到家裡已是身心俱疲。

夏銘不愛說話,一整天我都在找話題,原本的二人世界變成了三人大劇場,求婚計劃根本施展不開。

叮叮叮叮噹~

簡訊鈴聲響起,會不會是雨綺感到愧疚,晚上約我出去再度二人世界?

懷著小期待,我打開手機:

「你昏迷很久了,請快醒來。」

「我去你媽!」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我一下子爆發了。

我一看號還是一個私人手機,於是我馬上打了回去。

「嘟,嘟。」

「喂,您好。」

出乎我意料,對方竟然是一個聲音甜美的女生。

我盡量放緩語氣:「小姐請問我認識你嗎?」

對方很詫異「難道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

我冷笑道:「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什麼清楚?你是誰啊?你有什麼事嗎?」對方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我忍住內心迫不及待想罵娘的衝動,說道:「小姐這樣並不好玩,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

「你到底誰啊.」對方的語氣也生氣起來。

我心想你還有理生氣了,於是語氣很沖地說道:「我沒空和你玩,只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再給我發任何簡訊了。」

掛了電話以後,自己也被這出惡作劇搞的更是心煩。

此時此刻,要是雨綺在我身邊就好了,以往每次我因為某事心煩不已,雨綺總會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看,我問她為什麼要看我,她說她不會安慰人,但她的眼裡都是美好的東西,所以要把美好帶給我。我笑她像個小孩,但事實上我總會因為她而忘記煩惱,是的,她在,我就只有美好。

也不知道她回去了嗎。

想到這,我打算給雨綺發個簡訊問一聲。

然而打開簡訊的一瞬間,我愣住了。

剛才那條簡訊呢?

剛才收到的那條惡作劇簡訊,本該在最近收到的頭一個,然而此刻,那條簡訊消失了?!

我清楚的記得自己絕對沒有刪除,我從上到下又把簡訊了翻了一遍,那條簡訊卻消失的一乾二淨了,就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我看了通話記錄,剛才那個電話的記錄還在。

我突然驚起一身冷汗,想到剛才那個女的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難道那條簡訊確實沒有存在過?

是我的幻覺?是我壓力過大造成的臆想?

想到這,我使勁搖搖頭,不可能的,那條簡訊的記憶是如此清晰,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導致簡訊自動刪除了吧。

好像只有這種解釋,我稍稍鬆口氣,卻沒有給雨綺發簡訊的興緻了。

一瞬間巨大的困意來襲,我盯著發亮的手機屏幕,漸漸睡去了。

睡前我朦朧彷彿又看到那行文字:「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請快醒來!」

2、

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樣去上班,我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會計師,每天都是在算賬,周六日雙休,有空偶爾和雨綺浪漫一下,日子過的也是滋潤。

「李誠,怎麼了,沒休息好嗎?」同事關心道。

「啊?怎麼這麼說?」

「你的..黑眼圈..很重啊!」

我這才知道自己頂著一雙大熊貓眼,一下子又想起昨天消失的簡訊。

「可能昨天沒睡好吧,小事情哈哈」我回應著,同時安慰自己,一定是手機誤刪,不要多想。

公司的經理走了過來:「小李!」

我急忙站起來,「江總。」

經理叫江越成,為人和藹,從不擺架子,是我非常尊敬的一個人。

「小李,過幾天我們的合作公司會來人查算賬務,到時候你幫忙招待一下。」江總說道。

「好,他什麼時候來?」

「我現在也不知道,晚點我把他電話給你,你去聯繫一下吧。」

「好的,交給我吧。」我拍胸脯保證道。

江總呵呵笑道:「你我肯定是相信的,好好乾,年輕人要有活力,晚上傷腎的事要適可而止啊。」

我一下子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江總..不是你想的那個..」

「哈哈,好好乾好好乾!」江總笑著擺擺手離開了。

留下我一人無奈萬分。

4、

下班的時候,天有些黑,和雨綺說好在一家小飯店見面,離這裡不遠,我便走著過去。

天色愈來愈暗,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漸漸升起一陣煩躁。

灰暗的天空像巨大的眼睛,冷漠且無情的注視著我。

我腳步越來越快,心裡那股煩躁也越來越大,我感覺有無數隻眼睛盯著自己,無數張嘴巴議論著自己,那種不安,那種恐懼似乎要將我吞噬了。

我想要打開手機,可手腳僵硬只能麻木的走動。

天空,大地,樹木,四周所有的一切,開始扭曲,變形,擠壓成一張詭異的人臉,向我壓來。

「嘿!」

我回過神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雨綺奇怪的看著我。

「你怎麼了?」

「沒事」我深深喘息了一下,說道「可能有點累了,你怎麼來了?不是我去找你嗎?」

雨綺睜大了眼睛:「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了嗎?」

「我不是剛給你發消息嗎」我疑惑問道。

雨綺拿出手機,對著我奇怪說道:「你是傻了嗎?離你最後一次給我發消息都一個小時了!我還奇怪你哪去了呢?這才出來找你。就看到你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著.....」

一個小時!!

我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只覺得什麼地方崩塌了,一股寒氣從心裡升起,剛才的畫面不停在我腦海里回放,我快要窒息了。

到底怎麼回事!?剛才那是什麼?為什麼我會自己走一個小時而毫無知覺?

「李誠,你沒事吧?」雨綺看我臉色不對,一臉關心問道。

此時此刻,似乎只有雨綺的存在才能消減我內心的恐懼,我急忙抱緊她,好像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喂,出什麼事了?」雨綺也發覺不對勁,輕聲問道。

此時我也冷靜了下來,愈發感覺剛才的不可思議,但這絕不可能是什麼靈異鬼怪,我想告訴雨綺剛才我丟失的一個小時,但又覺得太不真實,只好對雨綺說「沒什麼,就是最近工作累了,有些困,有些想你。」

雨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像對孩子一樣摸摸我的頭,說道:「好了寶寶乖,我這不是在這呢么?」

說完,自己又忍不住輕輕笑了幾聲。

我的內心緩緩平靜,心裡也對剛才的現象有了諸多科學的猜測。

我仍然抱著雨綺,少女的幽香在我鼻尖環繞,我輕輕笑了。

突然想起大學裡的幾年,也是這樣,在女生宿舍樓下,一直抱著雨綺,彷彿世界只有我們兩個,從生到死,從古到今。

雨綺也不說話,時間就像初戀的第一次約會,越來越慢。

鈴鈴鈴.

手機簡訊又想起,我戀戀不捨地鬆開雨綺,打開手機,是江總發來的。

應該是那個查算賬務的人的電話吧,我心想。

然而,打開手機的一霎那,我只覺得天旋地轉,一種巨大的陰冷和恐懼瞬間侵襲了我的內心。

因為江總發來的那個電話,就是昨天給我發簡訊的那個電話!

那條消失的簡訊!

5、

如果死灰有眼色,那一定是我現在的臉色。

強笑解釋送走了雨綺,我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中。

比起恐懼,還有深深的疑問在我心裡。

消失的一個小時,是我的失神嗎?

消失的簡訊,是我手機的故障嗎?

而想要解決這一切的疑團,我深知我必須要見一面這個查賬人。

我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

「您,您好。我是XX公司的李誠,是這次來接待並給你介紹情況的負責人,請問您現在方便見面嗎?」

「哦,辛苦辛苦,現在的話,方便見面。我叫譚陸。請問我們在哪見面呢。」

看來對方並沒有記住我們上次的通話,我鬆了口氣,說了一個地名,客套幾句便掛了電話。

我們約定在一個環境不錯的咖啡廳,到了以後,我便見到了這個譚陸。

整齊的短髮和簡潔的著裝,看上去是個很乾練的女孩。

「你好,李誠是嗎?」譚陸露出一個職業性微笑。

「是的,你好,譚陸小姐,我沒想到您真人這麼漂亮。」

我心不在焉的和她回應這著,只想快點問出那個簡訊是怎麼回事。

在點了咖啡,又寒暄幾句之後,我遲疑道:「那個,譚小姐,請問你最近給別人發過簡訊嗎?」

「什麼?!」譚陸顯然被問懵逼了。

「就是說,,你,你最近有給人發過奇怪的簡訊嗎?」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譚陸有些不悅。

我深吸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話顯得不那麼古怪:「您平時有一些惡趣味嗎?比如給別人發一些奇奇怪怪的簡訊?或者打電話開開玩笑?」

譚陸皺起眉頭,冷笑道:「李先生,我認為有惡趣味的是你吧,比如問別人一些無聊而且無禮的問題。」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譚陸道:「好了李先生,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去一趟衛生間,希望您能藉此恢復一下正常。」

說著,譚陸一臉不高興的站起來離開了。

我剛想解釋什麼,忽然看到譚陸站起來那一刻身上掉出來一張紙條,譚陸並沒有發現,我隱約覺得這可能是至關重要的線索,於是在她轉身後,我閃電般將那個紙條拿了回來揣在兜里。

或許她真的是在給我時間反思我的魯莽,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譚陸便回來了。

我自知剛才的話的確有些不合時宜,便給她道了歉。

「剛才不好意思,我這人嘴上沒門,老愛亂說話,別介意別介意。」

「沒事。」譚陸微笑著通情達理的說道。

而後又詳細談了一些工作中的問題,眼看時間已經很晚,我提議今天就先到這吧。

「譚小姐,再晚怕是沒有車了。」

譚陸點點頭,也覺得時間太晚,該回家了。

叮叮叮叮噹

手機鈴聲忽然在此時想了起來,我把手伸向手機,內心忽然湧出一股極其強烈的感覺,千萬不要看!

但我還是打開了手機,看到屏幕的一瞬間我倒吸一口冷氣,覺得頭髮都炸了起來。

我把屏幕朝著譚陸拿去,譚陸眼神里倒映著的藍光仿若最恐怖的針芒,我心裡升起一股寒氣。

譚陸看向我,眼神從驚疑,再到恐懼。

手機屏幕依然亮著,上面寫著:

如果你能看到,請相信我的存在。

發件人,是我剛存的號碼,譚陸。

(未完待跟)


夜已深,人未眠。南京東路人潮擁擠。

上海的夜是繁華的夜,霓虹燈閃爍。我知道每個夜晚的上海此地都是人潮湧動。我喝了些小酒。搖搖晃晃的混在人群。

外灘上,充斥著拍照的。今晚的風很涼,江對面的大屏幕上放著紅鼻子節網友的照片。我希望可以看到自己的那張。可我又害怕,那張照片上還有她。我倆帶著紅鼻子,沖著鏡頭比茄子傻笑。

我渴望躋身於繁華,就好像我沒那麼孤獨。

一個月前我還和她在這散步。

我們笑著這黃浦江好渾濁,我們說著上海的夜景好精緻,我們說著以後一定要在這有一立足之地。然後她就突然的消失了,沒有任何徵兆。相戀七年,感覺身邊的每一口空氣都有著她的氣息。一閉上眼就是她俏皮的樣子。我穿著她給我買的T-shirt,她買的牛仔褲,她買的襪子,鞋子想著她。可是她就這樣的不見了。

身邊歡聲笑語。我蹲在這喧鬧中,小聲的啜泣。胸口一陣陣的絞痛。眼裡有點模糊。江對面大屏幕閃過一張張歡快的照片。

突然屏幕閃出一堆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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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我嘗試站了起來,可能用力過猛,感覺一陣眩暈。

再次醒來時,我已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爸媽把我接回了家,我感覺我已和這個世界脫節。

我不敢也不願相信,我度過的如此多的真實居然只是一個夢,我還在夢裡愛上了一個姑娘。

一個月後。

獨自走在外灘上,和我夢中的上海夜色那麼相似。我戴著耳機緩步。看著遠處的對面的高樓,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姑娘。我趕緊道歉「不好意思」。

她回過頭。我震驚了,是她。

這張我在夢裡愛了七年的臉我怎麼會忘記!

一瞬間,我頭腦一片空白。

「你醒啦?」她歪著頭俏皮的說道.....


如果你正在讀這句話,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二十年前那場物理學家的集體自殺中只有你活了下來。

我們需要你起來教我們物理


典型的缸中之腦。

這種情況就要看開一點,冷靜下來,首先你昏迷二十年肯定是有什麼不可抗外力因素,睡了二十年,不差這五分鐘八分鐘的思考時間。

其次,這段話如果能出現,說明你在假定的現實世界裡還活的好好的,不管是冬眠技術還是植物人,至少你還活著。

再次,這段話告訴你你正在昏迷進行中,但是並沒有告訴你醒來具體的操作與方法,這種時候就要知道,他們會確定你看到後會產生讓他們知道信息的回饋行為,比如精神波動,然後才會給你定向發送如何醒來的信息。

如果不發,那說明這只是個基於缸腦的段子,不予理會即可。

如果收到了,一定先在回饋信息的時候先想想,是眼前這世界好,還是未知的浪漫好。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你已經昏迷了快二十年了,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話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這已經是檸檬第四次看到這段話了,第一次是她刷知乎的時候無意中刷到的問題,說起來很奇怪,檸檬沒有關注任何一個和它有關的話題,那天早上它就這樣自發的出現在檸檬知乎的首頁,不管怎麼刷新都固執的呆在那裡紋絲不動,一直到檸檬把手機關機重啟它才消失,而檸檬再去搜索的時候卻發現它不見了。

檸檬第二次看到它是在她整理的文件里,黑體加粗的字橫在標題上面比大標題更醒目,檸檬暗罵一句「見鬼了」。她鬼使神差般的把文件夾合上再打開,那段字還在,她只好重新把標題列印了一份。

而第三次它出現在檸檬每天等公交的站台上的廣告牌,輪流播放的冰紅茶廣告上卻出現了這麼一段奇怪的話,而它在翻轉一次之後又消失不見了。

而這一次它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電腦的屏幕上,碩大的黑字佔據了整個屏幕,不管檸檬怎麼晃動滑鼠和ESC都沒辦法讓它消失,而耳機另一頭的隊友已經從檸檬的父母問候到遠方表親了,「艹你大爺」檸檬忍無可忍的把滑鼠摔到了鍵盤上面,她關掉電腦走到吸煙區開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如果你經常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卻看不到有人找你,說不定那是你的親人在試圖喚醒沉睡的你」旁邊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小太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檸檬盯著太妹額頭上那一撮已經開始掉色的粉紅色劉海,獃滯了幾秒鐘以後噗嗤笑出聲來,她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找准左手小手臂上的一塊肉狠狠的擰了下去「嘶——」她又拿出一根煙點燃,「啪」的一聲合上了打火機「你說我在做夢?那我特么這痛覺哪來的?」

太妹嬌羞的低頭撩了一下頭髮「看過DM空間嗎?」

「看過啊,你不會想說我在別人的夢裡吧?」

太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一種很浮誇的口氣說道「你太聰明了,你知道這是哪嗎?」

檸檬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該抬手扇她了,所以她掐了手裡的煙打算回自己的機位重新開一局中雄聯盟,太妹張開手,手心是一個小巧的陀螺,這個陀螺檸檬見過,在DM空間裡面它是個相當重要的道具。

「你會需要它的」太妹把陀螺放在桌上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補充道「下個禮拜天是你20歲的生日,在那之前如果你還不能醒過來,那你就永遠離不開這裡了」

檸檬「嘁」了一聲,捏起那個小陀螺,半晌,她還是把它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回到家裡的檸檬在床上輾轉反側,她起身打開電腦,那個該死的網頁大刺刺的佔據了整個屏幕,白底黑字還是那段話,檸檬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小小的叉。「艹」檸檬猛的把筆記本合上。

接下來這兩天這句話幾乎成了她的噩夢,她在各種地方看到,廣場的大電視,揚著喇叭的廣告車,餐館的菜單,甚至她每次打遊戲打到一半都會彈出來導致電腦死機,甚至最後她看到的每個字都會改變,她拉過旁邊一個人指著問他能不能看到,卻被人當成神經病差點挨揍。

兩天以後小太妹出現在她的小公寓里,檸檬打開門的時候她在門口喘氣喘的好像剛剛跑了馬拉松,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

「讓我進去」她緊緊抓住檸檬的手腕,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有人在追我」她這麼說道。

檸檬端了一杯水給她,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吃掉了三個牛角包然後灌下一杯水,似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她用衣袖擦了擦嘴然後開口:「你看到了嗎?你還有五天時間,如果在你20歲之前你沒能逃出去,你就永遠要留在這裡了。」她頓了頓,語氣忽而變得很傷感「你的家人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檸檬好像心裡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輕輕的,她捂住心口,那裡突然有點疼,心裡好像浮現出一個笑容滿面的身影,還沒等她開口太妹就突然兩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回去的路就是你來時的路,路標在黃昏的時候的樓頂,你一定要記起來,我在你隔壁……」

沒等她話說完門就嘭的一聲打開了,三個穿著醫生服的男人衝進來抓住了太妹,一個男人捂住她嘴巴的同時另一個男人給了她一針,她咬了捂住她的那隻手沖著檸檬喊道「去看那部電影」另一隻手又上來捂住了她,她死死的盯著檸檬,目光里滿是不甘心。

「不好意思,她是我們六六六醫院跑出來的患者,給您帶來了不少困擾」穿白大褂的男人語氣無不誠懇的道歉。

檸檬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又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打我的電話,我是心理醫生。」

檸檬在搜索詞框里輸入「經常幻覺看到同一段話」翻了三頁莆田醫院的廣告之後她徹底放棄了,她決定打電話給白天那個醫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方那頭的人聽了檸檬說的話,想了一下然後說讓檸檬第二天早上過去。

檸檬一直以為的精神病院就像監獄一樣冰冷,可是她來了之後徹底改變了這個看法,醫生約她見面的小亭子在小小的人工湖上,這裡的風景簡直是個小公園了,她暗搓搓的想著。

「你說你經常看到同一段話,可是別人看不到?」

「對,有時候打遊戲打到一半它就會跳出來,,可是旁邊的人都說屏幕上面明明就是遊戲界面,我真的看到了」她捂住自己的頭,語氣越來越激動「我隨時隨地都能看到它,可是我沒辦法讓它消失。」

醫生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到她面前「這個呢,你看到的是什麼?」

名片上小小的電話號碼和名字在檸檬的眼底扭曲變成一條條線,還沒等它重新排列重組檸檬就揮手把它拍到了地上。

檸檬好像想起了什麼,她拿過一旁的包包衝出了亭子,走了很遠她忽然回頭看過去,醫生還坐在那個位置不解的看著她。

檸檬躺在床上思考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總覺得這些事情好像不太對,但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她腦子裡突然閃過太妹最後那句話。

「電影」她突然驚叫出來。

保險柜門被關上,裡面的陀螺不停的在旋轉,檸檬餘光看到桌角那隻小小的陀螺,她鬼使神差般的拿起了它,兩隻手指用力一撮,陀螺穩穩的旋轉起來。

10秒,20秒,30秒……不知道過了多久,電影里Mal從窗台上一躍而下,Cobb聲嘶力竭的嘶吼,檸檬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回去的路就在你來時的路」她打開衣櫃,從抽屜里找出一張修眉刀的刀片,這種刀片十分鋒利。

「路標在黃昏時候的屋頂」她看了看窗外,陽光是暖黃色,窗戶是朝南的,看不到太陽。

她走到樓頂,靠著圍欄看向西邊,那邊有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一般時候它上面都是66同城牛冪小姐的廣告,可是此刻它只有一個字。

「死」她低聲念出來。

她伸出左手,看著上面泛藍的青筋,拿掉外面保護外殼的刀片放在圍欄上,她捏起它…

她做過很多次同一個夢,夢裡她也這樣從衣櫃的抽屜里找出那張刀片,順著手上的顫抖著划下去。

今天的黃昏真美。這是檸檬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檸檬再睜開眼的時候只看到純白的天花板,她身上連著好些儀器,左手掛著吊瓶,她感覺自己很疲倦,就又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好幾個人湧進了就這個病房。

「她還好嗎?今天狀況怎麼樣?」一個聲音問道。

「很危險,昏迷了這麼多天,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想不開呢?」

「這也怪我,如果不是007號跑出來估計也不會這樣,這種事之前就發生過一次了,幸好那個女孩被救了,接受治療效果也很好。」

檸檬感覺這個聲音很耳熟,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之前那個心理醫生,他穿著無菌服,看到檸檬醒了,他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你醒了?你已經昏迷了很多天了」他又皺眉責問似的說道「你怎麼能信那個瘋子的話呢?她前幾年就是因為蠱惑別人自殺被送進來的,不過你別擔心,以後我會負責你的精神狀況,你會好起來的。」他的目光很溫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檸檬總覺得他的目光中透露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她覺得他高興的好像並不是她沒死。

檸檬張了張嘴嘗試著發出聲音,可是氧氣罩限制住了她。

「你現在需要休息,會好起來的」他隔著口罩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檸檬還是聽懂了,她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他們離開以後的病房又陷入了沉靜,過了良久,檸檬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自己,她醒來卻發現有人坐在她的病床前說話。

「這種聖母似的小娃娃真是讓人發愁。」

檸檬認出這是心理醫生的聲音,她放棄了想睜眼的想法。

「誰都回不去」一個尖銳的女聲惡狠狠的開口:「別想逃離」。

檸檬感覺自己的意識沉了下去,再睜眼時病房裡已經沒人了,剛剛出現的兩個人就好像幻覺。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滴下來,她嘗試著抬起左手握起來。

滴——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告聲

心電圖的波動漸漸變成了一條直線。

雜亂的腳步傳進檸檬的耳朵,夾雜著護士各種慌亂的驚呼聲。

聽說人最後消失的感官是聽覺,檸檬想到。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二十年,我記得那時我是二十歲,那一年,人工智慧打敗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邊上擺了幾台我不認識的儀器,外面走近來一位美麗的護士。

我晃了晃腦袋,問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是怎麼了?我迷迷糊糊記得說有二十年了?什麼二十年?」

美貌的護士面帶微笑,說

「沒什麼,那時你出了車禍,昏迷過去了,好在當時恰好有家醫院的冷凍技術比較成熟。就先把你冷凍起來了,然後中間醫療技術不斷發展,我們也在不斷努力,終於把你救醒了。」

她的微笑總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

「人工,人工智慧。。。」我楠楠地自言自語。

「奇怪,為什麼我這麼在意人工智慧。」

護士說「我去叫我們醫生過來。」

我突然想起來昏迷前看過一本書叫《夢的解析》,我開始想起來那個詭異的夢。為什麼?哪裡怪怪的?

我側著腦袋想了半天,私有所悟。

過了一會,兩位醫生走了進來。

他們看著我,我還是有種怪怪的感覺,突然,我下意識的想到:

「這不是人,人是沒有這種神態的!」

我開始發起了抖。

一個醫生問到

「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我,我很好。」我的聲音有些打顫。

他們卻似什麼也聽不出來。

「那我們開始進行最後的手術吧!」

我感覺我的身體有些下沉。

我迷迷糊糊又暈了過去。

又進入了一個夢境,這個夢境清晰無比。

「那是十幾年前,人工智慧進展神速。有幾位瘋狂的科學家改造了自己的身體,之後又將自己的大腦與計算機聯繫在了一起。他們的意識慢慢變的模糊。但智力與反應卻出奇的快。不少人都痴迷上了改造身體。但同時也有不少人呼籲,要理性對待科學技術的發展。不要犧牲一些東西來追逐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雖然改造身體後,有很多益處,但是記憶卻是慢慢模糊的,改造完身體後,人的記憶就相當於計算機的存儲功能:可以清晰地記得任何事情,並且有完整的演算法來進行各種反應,但理論上卻不會產生任何感情。

這樣一來,人還能叫做人么?

但是那些改造過自己身體的科學家卻屢屢取得技術上的突破,所以所有人們開始陷入了矛盾之中,明知這樣是不理性的,但是卻又抑制不住地想要改造身體。甚至有些父母為了子女的升學率,不惜花大價錢為子女做這個手術。果然,之後子女的成績變突飛猛進。媒體曝光這些事後,各界輿論大肆謾罵這類父母。但改造身體的人卻越來越多了。直到後來,各國政府開始聯合設置法律來限定人體改造。但有些國家明面上限制,暗地裡卻將一大批科學家進行改造,從而取得技術上的突破。久而久之,大家開始撕破臉面,全都進行了人體改造。開始有很多人不願意接受改造。但後來發現,改造後的人的智力和理解能力都出奇的高。最後,人們全部進行了改造手術。這樣一來,人類科技進步更加神速——畢竟全是高智商的人。很多醫療,物理,生物方面的問題全部解決了。人類迎來一個新的時代,我們叫做——新人類!」

我迷迷糊糊地想

「恩,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他們,說:

「能不能讓我做一個完整的人?我不想接受改造!」

他們說:「改造完之後,你的智力等都會發生質的突變。」

「可是我想做一個真正的有感情的人。」

「我們新人類還在設計演算法,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設計出完美的演算法,來模擬之前人類的所有感情了。」

「我。。。我到底能不能不改造?」

他們互相看了幾眼

「也好,就當是為古人類留一個活標本吧。」

我淡淡苦笑。

我打開了電視,主持人再也不會有口誤了,表演的人更加生動了,窗外的天空要比多少年之後更藍。

我周圍的人們也都有了一個早睡早起的合理演算法,他們再也不會像之前那個時代似的為了某些人某些事而睡不著了。新人類的演算法不斷的更新,設計了見人微笑,自動丟垃圾入垃圾桶等等的演算法。

「要不然我也改造一下我自己?我的生活會更規律呢?倘若演算法設計的好,人和機器又有啥子區別嘛?」

我突然想起來三個字

「烏托邦」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你已經昏迷快二十年了,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請快醒來」

每天例行的打開知乎,時間線上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問題,還真的是奇妙,作為一個還在成長期的腦洞寫手,這種問題我自然是不會放過。

故事的時間就定在現代吧,主角在上廁所的時候在手紙上發現了這句話

最終他經歷重重苦難終於沒有醒過來,把醫生氣得半死的故事。

2037年某醫院

醫生1:太棒了,我通過觀察患者的夢境,發現我們的夢境植入系統已經成功了!!!!!!!

醫生2:不錯嘛,看起來這個患者如果意識到了這句話,他就可以主動發現他現在處於夢境之中了!快看看,他發現我們的話了嗎?

醫生1:讓我看看......他發現了,好像是在電腦顯示屏上出現的。讓我放大一下,看看上面是怎麼寫的。患者好像登陸在一個名字叫做知乎的網站,上面寫著「試以【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你已經昏迷了快20年了......請快醒來】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醫生2:WTF?看看患者現在在做什麼?

醫生1:患者在編寫一個故事......

醫生2:......

醫生1:......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 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

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裡,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

請快醒來。」

這涉及到唯心主義,唯物主義的判斷。會影響各位的世界觀。所以,把它當作一個梗聽聽吧。忘了就好。因為當你發現你無法判斷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個世界,你所處的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的時候,你會變得異常絕望。甚至在想,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讓你自己醒來,又或者,當你覺得這個世界是假的,你就會抱著一種遊戲的心態去生活,抱著一種無所謂的心態去生活。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你的人生,整個人生,或許就不再擁有意義。既然是假的,那我還這麼認真幹嘛?

所以,當個段子看看好了。


「如果你正在讀這句話,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請快醒來」

我在路邊撿到一張白紙,上面又有人在惡作劇了,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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