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枕貘的《陰陽師》里你最喜歡那個故事?

為什麼


差不多每一個故事。

喜歡他們對飲,

喜歡「走嗎?」「走。」事情就那麼定下來了。


食夢

Baku Yumemakura夢枕貘)在他的小說Onmyoji 《陰陽師》中記敘了很多靈異的故事,這本書常被我認作是日本的《聊齋》抑或《子不語》一類。裡面最妙的故事有兩個,一為《琵琶之寶玄象為鬼所竊》,二為《夜露》。

《琵琶之寶玄象為鬼所竊》有一條貫穿始終的線索,即何為「名」。在信筆交代時代背景和陰陽師安倍晴明後,涉及「名」的第一個故事是將播磨國的智德老法師假意求教,被晴明收了式神再歸還,變為誠心求教,並留下名簽。萬物有靈,陰陽師用方術將看不見的靈具象化,作為式神,用以驅使。式神又叫識神。識,梵文Vij?āna,「識別是非、亦識諸味」,是區別對象的認知能力,因此可以理解式神是靈被認知出了而得以被驅使。另一個理解,念識作志,標記之意,把靈定為一種標記之物以驅使。兩者都只是個說法,遺物識心。由此《陰陽師》便斷斷續續開始了對「名」的討論。在智德老法師插曲的末處寫道:

「一般說來,親手寫下自己的名簽交給對方,在練方術的人中間,是絕少有的事。這樣一來,就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對方手上。」

當然除了掌控生死,還有段對話探討「名」,識微知著,摘錄如下:

「你就直截了當說好啦。」「這麼說吧,你認為世上最短的咒是怎樣的?」「最短的咒?」博雅略一思索,說道:「別讓我想來想去的了,晴明,告訴我吧。」「哦,世上最短的咒,就是『名』。」「名?」「對。」晴明點點頭。

「就像你是晴明、我是博雅這類的『名』?」「正是。像山、海、樹、草、蟲子等,這樣的名字也是咒的一種。」「我不明白。」「所謂咒,簡而言之,就是束縛。」「……」「你知道,名字正是束縛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種東西。」「……」「假設世上有無法命名的東西,那它就什麼也不是了。不妨說是不存在吧。」「你的話很難懂。」「以你老兄的名字『博雅』為例,你和我雖然同樣是人,可你是受了『博雅』這咒所束縛的人,我則是受『晴明』這咒所束縛的人……」不過,博雅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如果我沒有了名字,就是我這個人不在世上了嗎?」「不,你還存在。只是博雅消失了。」「可博雅就是我啊。如果博雅消失了,豈不是我也消失了?」晴明輕輕搖搖頭,既非肯定,也非否定。

「有些東西是肉眼看不見的。即便是肉眼看不見的東西,也可用名字來束縛。」「噢?」「比方說,男人覺得女人可愛,女人也覺得男人可愛。給這種心情取一個名字,下了咒的話,就叫做『相戀』……」「哦。」雖然點了頭,但博雅依然是一臉困惑的神色。

「可是,即使沒有『相戀』這個名字,男人還是覺得女人可愛,女人還是覺得男人可愛吧……」博雅又加了一句:「本來就是這樣的嘛。」晴明隨即答道:「二者又有所不同。」他呷一口酒。

「還是不明白。」「那就換個說法吧。」「嗯。」「請看院子。」晴明指指側門外的庭院。

長著紫藤的庭院。

「有棵紫藤對吧?」「沒錯。」「我給它取了一個『蜜蟲』的名字。」「取名字?」「就是給它下了咒。」「下了咒又怎樣?」「它就痴痴地等待我回來了。」「你說什麼?」「所以它還有一串遲開的花在等著。」「這傢伙說話莫名其妙。」博雅仍是無法理解。

「看來還非得用男人女人來說明不可了。」晴明說著,看看博雅。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博雅有點急了。

「假定有女人迷戀上你了,你通過咒,連天上的月亮都可以給她。」「怎麼給她?」「你只須手指著月亮說:『可愛的姑娘,我把月亮送給你。』」「什麼?!」「如果那姑娘答『好』,那麼月亮就是她的了。」「那就是咒嗎?」「是咒最根本的東西。」「一點也不明白。」「你不必弄明白。高野的和尚認為,就當有那麼一句真言,把這世上的一切都下了咒……」博雅一副絕望地放棄的樣子。

這段每讀一次,就思考一次自己的存在。我有幾個名字,但不是割裂自己,每一個名字都是我,但我並不會因為少被人了解一個名字而不存在,或者殘缺地存在。音樂劇《貓》裡面那幕《貓的命名(The
Naming of Cats)》就在講述類似的體驗,貓有三個名字:家庭里日常使用的名字,較高雅文氣的名字和秘密的名字。人的社會,亦如此。

這篇章的主要故事是貴次,晴明和源博雅假意獻出美人玉草,殺死玄象琵琶裡面的鬼。晴明假名為正成,而鬼不知,下咒失敗。「即使被喊的是假冒的姓名也不行,只要對方喊出名字而你答應了,就被下了咒。昨晚博雅說出自己的真名實姓,而且被叫名字時又答應了,所以被下了咒。」然而這個主線故事比起前面的玄談,更刺激但並不更有趣。

無關「名」題,晴明之後驅使葉子殺了青蛙。夢枕貘寫道,晴明偶爾使方式嚇人,讓正經的面孔後透露些孩子氣,「他就像風中浮雲一樣,飄然隱身於多姿多彩、風流文雅卻陰慘慘的混沌之中。」讀日本文學的,或多或少都會覺得到裡間壓抑,然《陰陽師》中物哀與嗜趣的平衡值得稱道。

謊言

《夜露》,把博雅蒙在鼓裡的傳情謊言。自一開始,博雅從藤原兼家大人處歸,拜訪晴明,望月懷情的一段話,便奠定了整個故事曖昧的基調。

「滿心以為全盛的夏日沒有窮期,可不知不覺中盛期已經一去不復返,人也罷蟲子也罷,都將老去……」「……」「而且甚至可能連安然終老都做不到,哪天突然染上流行病,不就兩腿一伸嗚呼哀哉了嗎?」「嗯。」「是得趁還活在世上的時候,將各種事情一一料理妥當,免得死到臨頭還留下牽掛啊……」「比如說?」「比如說啊,假使有一個女子,你在心中偷偷思戀著她,就應該明明白白把心中的所思所想向她傾訴為佳。」「嗬,有了嗎?」「什麼?」「嗨,同你是不是有個這樣的女子呀。」「不,不是說我有,而是說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沒有嘍?」「不,我沒說沒有。」「那麼還是有嘍?」「晴明啊,我只是打個比方,並不是說有沒有的問題。」博雅沉下臉,端起酒杯送往嘴邊。

引發博雅感懷的故事,便是《夜露》。然而博雅是從兼家大人的女兒超子小姐處得來這個故事,並不知道其來自《伊勢物語》。兼家相好的女官委託博雅探望兼家,因為兼家宣稱遇見百鬼夜行而爽約女官,超子明白百鬼夜行是父親推諉的借口,便用《夜露》暗示博雅。晴明一開始便明白《夜露》的含義,然而還是配合走了過場,沒把事情鬧大。覺得晴明深諳事故,便是從這章始。

「快告訴我吧,這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嘛,完全是兼家大人自編自演的假戲啊。」「假戲?」「就是騙局嘛。」「騙局?什麼意思?」「就是說,什麼撞上百鬼夜行,什麼巨大的法師把牛生吃下去之類,這些話都是胡編亂造的。」「豈有此理。幹嗎要胡編呢?」「就是說嘛,兼家大人大概又有新的相好啦。」「新的相好?」「是啊。大概他老早就在苦苦追求另一個女子,到了那天晚上突然得到了令人滿意的迴音。於是,就不能去與邪位你也認識的女官幽會了。所以就想出那麼一個故事來。」「啊?」「那位受到冷遇的女官,一定也心中有數,明白這話是無稽之談吧。」「既然如此,那位女官幹嗎還托我去做那些事隋呢?」博雅不解地問道。

  晴明微微一笑。

  「因為你是個好漢子嘛。」「我嗎?」「嗯。恐怕她猜想,如果拜託博雅的話,你就一定會把我拉扯進來。」「我如果一去,兼家大人的謊言立即就會穿幫。她大概是想把事情鬧大,讓兼家大人出出洋相吧。」「可是……」「總之,兼家大人既然回答說我不必去,那就說明我的推測完全正確。」「你信里都寫了些什麼?」「唔,就是剛才告訴你的那些話呀。」「但是我還有地方沒弄明白。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情況的?」「我當然知道。」「為什麼呢?」「超子小姐不是都告訴我們了嗎?」「超子小姐?」「就是那位在大人的故事呀。」「在大人?」「在原業平大人的故事嘛。」「搞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那個被鬼怪吃掉相好的男人,就是在原業平大人呀。」「什麼?!」「近來宮中流行的話本,你沒讀過嗎?」「你指的是什麼?」「《伊勢物語》,蠻有意思的。這個話本里就有那個女子被鬼怪吃掉的故事。」「可是,光憑這個,你又怎麼知道兼家大人的話是謊言呢?」「當然知道啦。」「為什麼?」「這個故事還有後話。說的是業平帶著女子出逃的途中.被堀河大臣發現了。」「……」「那位女子便是二條後。二條後的哥哥堀河大臣盤問試圖拐帶她出逃的業平大人,併當場把妹妹領了回去。」不愧是業平大人,他不說是女子被帶回家去,而說是被鬼怪吃掉了,還把夜露也搬出來,甚至還做了首和歌,編出個美麗的故事來。「「那麼說來……」「超子小姐全都知道。所以告訴你業平大人的故事,不露聲色地讓你明白,兼家大人的故事是謊話,叫你別讓她父親出醜。」「哦……」博雅的聲音聽上去彷彿靈魂出了竅似的:「焦么搞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博雅那粗壯的肩膀徹底委頓下來。

  「別泄氣嘛,博雅。」「我覺得,好像大家都拿我當傻瓜啊。」「沒那回事。大家都喜歡你,兼家大人也罷,超子小姐也罷。還有我。所以大家都很關心你。那位女官其實也是喜歡你的。正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會老實不客氣地利用你呀。」「晴明,你大概是在安慰我吧,不過我並不開心。」「沒什麼可開心的,但是也不必悲哀。你對大家來說.是一個必不可缺的人。對我來說也是。」「嗯,」「你真是一條好漢子。」「我還是不開心。」博雅表情複雜地低聲回答。

然而,不妨礙欣賞《夜露》這個故事

某個地方有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身份尚說得過去,很久以來一直戀慕著一位家住豪宅深院、血統高貴的女子,然而始終難償夙願。雖然一心想同她結成親密無間的關係,卻總也得不到令人滿意的答覆,惟有時間無情地流逝。

「於是一天晚上,這個男子將那女子從深宅大院里偷了出來。」由於酒力,博雅面上微微帶著紅暈。

背上負著那女子,男人急急忙忙地摸黑趕路。渡過一條叫做芥川的河,就是原野了。正巧月亮出來了,夜路周圍的草叢中,星星點點地有些閃亮的東西。

夜露凝結在草葉上,受到月光照耀,彷彿群星一般閃閃生輝。然而從未走出過深院一步的女子,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彼何物乎?」女子在男人背上問,那閃閃發光的是什麼東西?可男人一心趕路,連答話的時間都沒有。

每當女子芬芳的氣息吹到自己的頸項時,男人便覺得熱血沸騰。自己的後背感受到女子的體溫,幾乎令他覺得痛楚。

不久,來到了傳說中經常有鬼怪出沒的一帶,然而男人卻沒有覺察。不知從何時開始,月亮隱到了雲彩後面.開始下起大雨來。

「那裡正好有一座破屋。」男人背著女子奔了進去,頓時感到這座破屋似乎不同尋常。

他把女子推進內屋,拿著隨身攜帶的弓箭,徹夜不眠守衛在門口。

不久.東方的天空漸漸開始泛白,就要天亮的時候——「啊喲!」女子發出一聲悲鳴。

他衝進內屋一看,只見女子蹤影全無,只有女子那美麗的頭顱滾躺在衣服上。

啊……「女子被鬼怪吃掉了!」男人涕泗橫流,然而女子卻永逝無歸,再也回不來了。

「晴明,據說這個男子當時還詠了一首和歌呢。」博雅於是放開嗓子念誦那首和歌:美人不識露
問我彼何物 永恨答無期 香消太疾匆「這首和歌感人至深啊。」博雅嘆道。

「這麼說來,你懂得這首和歌的意思了?」晴明紅色的嘴唇上浮出愉快的微笑。

「當然懂啦。」博雅生氣似的撅起嘴巴。

「就是說嘛,晴明,這個男人是在哀嘆,當時女子詢問那晶瑩閃亮的東西是什麼,而自己要是能在她死去之前哪怕只答覆一句,說我的愛人啊,那東西叫做夜露,可該多好呢?的確,人的生命就像夜露一樣短暫而虛幻,轉瞬即逝啊。」「嗬!」「對於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子來說,被男人負在背上夤夜奔走在曠野荒郊,該是怎樣一種心情呢?心中忐忑不安,怦然狂跳,腳底下星星點點地晶瑩閃爍,女子一定會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宇宙之中吧。」在那個時代,宇宙這個詞早已經成立,用來指稱時空。

我喜歡白色謊言,可惜不是所有的謊言都是白色的。有些謊言,背後的真相是越辯白越好笑。蹩腳的謊言接近真相本身,以至於我表演相信,都不願提高說謊者智商了。好心態,不給自己日後添堵。

這篇長文作為我過去一年的總結,新的一年的展望。一些奇幻的故事,穿插了我的零碎的夢,被吃掉的睡眠。

如果想我了,寫下、畫下、念出你喚我的那些名,那便是將我帶到你身邊了。

了慧之人當了利,了干,不必了辯。

祝大家,新年快樂!

願情人港那隻斷了腳掌的小海鷗飛去安全的地方,跨年夜的喧鬧怕是不適合形單影隻的它。

偶爾寫寫文學評論 大多數仍是人權時政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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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枕貘寫的小說《陰陽師》里,短篇《鐵圈》和長篇《生成姬》講述了同一個故事,即生成姬的故事。

故事內容大致如下:出身高貴的德子小姐,與同樣是上流社會的藤原濟時相戀。藤原濟時後來另有新歡,開始冷落德子,還將她送的定情信物送給了別的女子。德子小姐在冷落中苦苦等待了許多年,這期間她接連遭遇了許多不幸,家道中落,親人離世,直至有一天真相大白,過去漫長歲月支撐著她的愛意,瞬間變成了空落的恨。嫉妒的德子化身復仇之鬼——丑時之女,向藤原濟時和他的新歡索命。

復仇就像毒酒,一旦飲下,不管過程是多麼酣暢淋漓,結局必定是陰冷浸骨。德子小姐終究無法再為人身,變作了生成。

生成——因嫉妒而化成鬼的女人稱為般若;在完全化成鬼之前,也就是還未成熟的階段,便是「生成」。是人,卻也不是人;是鬼,卻也不是鬼。

2、「丑時之女」源自於「丑時叄」,是一種巫術,意思是丑時參拜。水木茂編著的《圖解日本妖怪大全》里記載,丑時指的是凌晨兩點到兩點半,在丑時參拜神佛,再把下咒對象的替身——稻草人定在一棵老樹上進行禱告。詛咒者要身穿白衣,胸前掛一面鏡子,穿著只有一個齒的高底木屐,披頭散髮,帶一個有三隻腳的鐵架,插上三根點燃的蠟燭。手拿鐵榔頭和五寸釘,這樣詛咒到第七天滿願之日,被下咒的人被釘到的部位就會劇烈疼痛,一直到死。

但是這種行為會使下咒者失去人性。「咒人先咒已,墳墓挖兩處」,下咒者自己的身心也會被詛咒。

3、《源氏物語》中,也講述了一個光源氏始亂終棄,六條御息所因嫉妒而痴狂,生魂出竅作祟的故事。電影《陰陽師》將六條御息所和生成姬融合成了一個新的故事,女主角依舊叫德子,只是她的戀人變成了醍醐天皇。電影里也講述了源博雅和德子的美好邂逅,只可惜兩人相識太晚,這段邂逅註定不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4、電影里的安倍晴明飾演者野村萬齋是以能樂出道的。能樂裡面,最精華的部分在於面積。一個面具,是獨一無二的一個角色的靈魂。

能樂裡面怨女有能面,生成面,還有般若面三種不同的面具。

可以從圖中看出,生成面是處於人與鬼之間的狀態。假如把人性面理解為愛,鬼面理解為恨,那麼生成面要表達的,就是愛恨交織。

禪師將愛情的傷痛比喻成杯中溢出的熱水,熱水燙手,自然會撒手放開。

離不開,放不下,只因痴心難改。


正在看,目前挺喜歡黑川主

明明是個妖怪,卻寫得挺萌,那種想吃小魚的樣子真的挺可愛的

其實每個故事都很好看


我現在剛剛看第一本

《梔子女》感覺很有意思。就是講一個和尚抄經的時候不小心把如字的右半邊用污漬遮掉了,然後左半邊字就化作沒有嘴巴的梔子女夜夜向和尚抗議,後來晴明把字補完整梔子女就不再出現了。「萬物有靈啊。」


《瀧夜叉姬》,長篇的。

就我來說,看《陰陽師》的短篇會感覺故事性稍弱,雖然是講鬼怪,但是很平淡,沒有什麼懸念,像是民間故事一樣。正如《夏目友人帳》,都是人鬼共存時代的設定,會讓人感到溫馨,卻沒有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之感。

但是《瀧夜叉姬》這個長篇的故事很完整,很生動,也很吸引人。故事有兩條線穿插進行,一條是晴明和博雅的主線,一條是十九年前發生的事情。懸念很多,看似一個不起眼的細節,沒想到會對後來有如此大的影響,讓人想像不到。一個謀划了十九年的驚天陰謀,造成了一件件匪夷所思的怪事。總之,很吊人胃口。

嗯,我比較追求故事性。

另外,《陰陽師》描寫性的文字非常非常美啊!翻譯過來的緣故?我都沉淪了(?*?*?)


這本書,故事不是最吸引我的,文字間的不經意留出的感覺才是最動人的】

最喜歡的故事大概是 生成姬

由愛而生的刻骨恨意,不惜自己變成鬼

雖然狗血 但也風雅。

此外還有博雅和她的朦朧感情~一個在牛車外吹笛子,一個在牛車內感嘆沒有早點遇見博雅…


最喜歡的是——

女子說:我要月亮

你指著天上的月亮說:這月亮是你的。

女子只要輕輕說一聲:嗯

於是,那月亮便是這女子的了。


陰陽師整部都輕靈唯美,沒有哪個特定的故事最動人。

倒是那些個每章都有的話,最窩心。

不帶隨從步行前來的博雅;兩人對坐飲酒漫談風月;「喝酒」「喝」;「走嗎」「走」;「你真是一個好漢子」;「你真是不可思議」······

所以說穿了,他們兩人,最美,最好。


幾個碎碎念:

博雅提來魚,式神去烤了來,斟兩杯酒,晴明,你聽說了嗎?

啊,又是咒,你一提到咒我就又迷糊了。

博雅,你可真是個好漢子啊。

戀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獨自暗香思。

整篇《生成姬》

故事沒那麼有趣,可夢枕貘真仙。


鬼小町


都很喜歡,比如《蟾蜍》。

一、照亮孤獨人生的友情:博雅顯露了他的正直忠心,晴明流露出了對博雅的親近憐惜。

二、溫暖的相處之道:博雅說,如果你是妖怪,希望你慢慢說,不要嚇著我。這樣我就能應付了。晴明說,好啦,是我不好。

這裡,晴明因為喜歡憨直的博雅,想逗一逗他,故意暗示自己是妖怪。(我想,這個惡作劇,是因為晴明很放鬆,很信任博雅,略有一點"考驗"的味道)

博雅通過了"考驗",他說:你是妖怪,我也喜歡你。(唉,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博雅)

但通過考驗之前,博雅內心是有衝突的,有掙扎的,通過考驗之後,也直接說出了自己剛才的惶恐害怕,希望晴明以後怎麼做。

晴明認真地道了歉(他是個處變不驚的妖媚美男子),這顯示晴明對博雅的憐惜(愛憐吧)

隨後是好一陣沉默。

這一段,友人間千迴百轉地心思:不經意地試探,得到後的不忍,思量後的忠誠,明確的表達等等,都寫得很棒。

他們的友情,是有跡可循的,是有細節支撐的。

文字還那麼簡潔雅緻!


有一個執著於作詩的人,變成了一隻吃人的老虎(野獸),他的朋友聽說之後,不顧家僕勸阻前來看望他。這種友情很讓人感動。而更值得思考的是,變成老虎的這個人說了這樣一句話:「忠正啊,我現在明白了,任何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藏著一隻野獸。」是啊,的確如此。於我們而言,重要的是能否做到: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喜歡那個特別可愛的姑娘 就是那個孵化了什麼什麼蠱但是沒有壞心的露子


剛剛看了一部分,沒看完不能保證是最喜歡的――之一《生成姬》

德子一生極悲苦,始作俑者卻是她「愛人」,藤原濟時。他為了讓德子以身相許,派遣陰陽師在德子居所布下毒咒,從此德子家破人亡。父母逝去,唯一的弟弟也死於非命。在此期間,濟時對德子很是照顧,德子也最終歸於濟時。兩人感情一開始很好――某方面生活看來也很和諧,不過幾年之後,濟時移情別戀於綾子――另一位大戶小姐,這位大戶小姐便沒那麼有禮矜持了――想當年源博雅與德子小姐相遇之時,德子也沒有擅作主張與博雅做什麼。

德子嫁給濟時,把自己的琵琶送給濟時,她善彈琵琶,博雅善吹笛,兩人也是一段初戀往事。後來德子沒見過博雅,但也沒向濟時提起博雅。濟時轉手把琵琶送給綾子,綾子不善彈,只是喜愛琵琶的模樣。日漸被冷落的德子不斷打聽濟時的風流韻事,後聽到琵琶聲追至綾子府上,綾子當著德子面摔壞了琵琶。

後來德子變成丑時之女,又變成般若。是謂生成。她的心也一直被仇恨浸泡著。她掐死綾子,又意欲變成惡鬼詛咒濟時,最終在博雅懷裡去世。死後還會以生成面貌出現聽博雅吹笛,再以人面離去。

德子一生凄慘,化鬼卻無力回天。最後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清明對博雅說:其實每個人都有化鬼的衝動。解決了生成姬事件,晴明又默默感嘆:每一個鬼都有其凄慘的故事吧。而神是什麼?神是一種力,在文中使德子徹底變成丑時之女。分辨善惡本是人類所為――在今天,鬼神不復存在,但我們同時知道人們將所畏懼的力量,善的一方面歸於神,惡的一方面歸於鬼。大家也怕雷電,最受人崇拜的大神一般是雷電神。

總之讀來淚眼盈盈,德子本是如此美好的姑娘……

第二――《黑川主》

黑川主是偷魚水獺,被忠輔發現,殺了黑川主一家,黑川主獨自逃走。後來黑川主修成人形,與忠輔孫女綾子(不是上一個綾子)交合,忠輔無法,請晴明退治妖祟,晴明把它捉住,問出因果,正巧綾子臨盆,黑川主並沒有逃跑的意思,一直盯著小水獺出生,之後帶著孩子走了。

我自己知道黑川主,是從荒川之主這條大魚開始,現在對他的描述已經沒有黑川主的字樣。荒川之主也擺明了是魚不是水獺。黑川主本是川獺,喜歡化作人形又有點傻,一般對人無害,但也可能有害。也經常會有川獺與凡人女子交合繁衍的傳說,而小說中黑川主特別像人,他一邊致力於把綾子改造成水獺(洗腦之王啊嗶……),一邊向忠輔求親,也同樣具有父愛――嗶……

其實,整個過程中,很難說綾子沒有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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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鬼神小說,總會有「叛徒」之意,像夢枕貘把妖鬼寫得呼之欲出者有之,像椎橋寬把妖怪畫的心神嚮往有之,像蒲松齡把鬼狐刻畫得凄楚動人者有之,就算閱微草堂,只白描不渲染,一樣可以找到伶牙俐齒有理有據的智慧鬼狐。當然,像陰陽師那麼肝的,直接把三次元的我們變成阿爸阿媽,嗯,科學發展了,妖怪換了一種方式,住在現世。

作者已經開先河,讀者立場「不對」,又何妨?我對黑川主沒太大譴責,對德子也是同情滿滿,有鬼盜走玄象琵琶,也是唏噓。有女無口,不知道怎麼才能告訴主人,你把我的嘴還回來!把那個如字好好寫!天皇留下一夜情,頭七之日,故時獵犬來尋。也算造孽。

每一位陰陽師都是由狐狸所生,驅使式神,不也算妖法么,式神本身是鬼神?是靈魔?與妖怪打太多交道,不會無所動容。從事陰陽道久了,至少不會將人妖二向分立――花開院家的妖怪極惡論,怕不是經歷欠缺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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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亂想,妖怪便誕生了,它可以攜著非人間的風,從鏡子里平靜地探出頭,一點一點,忽然掐住脖子,也可能在你低頭洗臉時悄然出現。或者,當你害怕時,他把你護在身後,僧袍底下飛出多種武器攻擊邪魔,也許它只是黑夜裡亮的一盞燈,把你領到它喜歡領的地方去,也許只是鞦韆架上一位小姑娘,和你說說話聊聊天,給你講她生前死後的故事,在悄然離去時,送你她兒時珍藏的玩具……


長篇屬《瀧夜叉姬》,短篇屬《蟲姬》。尤其《瀧夜叉姬》,很有水滸傳的味道


最愛生成姬。

跨越了12年的愛情,最動人了。


棗和尚不錯,把爛柯人的故事演繹得好和風,好唯美~


蟲姬挺好的,還有好多小故事開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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