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香港導演陳果?

陳果 - 維基


恬不知恥的說自己算是個資深香港電影粉。身邊人讓我幫忙推薦香港電影,我除了會推薦個人非常喜歡的動作類和一部分老牌導演還會特別提到一個人——陳果。

陳果的作品總帶有濃濃的香港特色,你可以從他的電影里窺視香港小市民的生活,可能是一碗魚蛋,一句:「撲街,做咩啊你」。公廁,棺材鋪,理髮店,蛋撻攤,紅燈區……所以生活的景象,或明或暗,在他的電影里迷離而搖曳生姿。

感覺陳果作為一個男導演,卻善於用女性視角看世界。他的電影切口總是小而獨特,自帶一種憂鬱色彩,悲天憫人,會讓人感覺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在向人講述不知道是誰的故事。從社會邊緣小人物講起,可能才更能直逼人心,也顯示了陳果作品的批判色彩。

但是,現在的我是憤怒的。因為我剛剛從《謀殺似水年華》的片場走出來。

聽說陳果的新片要上映,裡面還有我男神林雪,我興沖沖訂了票(當然單身狗為了避免受虐沒在情人節當天去看)。讓我感到很奇怪的是,我們這的影院一整天就只有一場。於是我在情人節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中午12:05得的場次,連午飯都沒吃,抱著虔誠的期待,準備觀看我大陳導的電影。

結果都應該猜的到,在被美人魚失了一下落後,我又被這部讓人精神炸裂的片致命一擊。我至今都沉浸在巨大的疑惑中: 這難道真TM不是anglebaby拍的?

原來我最喜歡陳果影片中的人物是《香港製造》里的屠中秋,他瘦瘦高高邋邋遢遢弔兒郎當像個地痞流氓,但又真實真誠就算什麼也不懂也要活的真真切切像個蓋世英雄。那時的陳果跟屠中秋挺像的,窮的叮噹響但就是要拍電影,膠片都是撿來的。但自從《香港有個好萊塢》後,我們陳果導演就開始走上作死大路一去不返,電影質量我就看看不說話。

我感到憤怒,是因為我固執的不相信這些質量差的影片是因為導演功力沒到達或是對某種片子類型把握不熟造成的,此處不僅僅指《謀殺》一片和陳果導演。喜歡香港電影的我,雖然眼睜睜看著香港電影的鴻潮漸漸不再,但現在香港電影質量的江河日下真的讓我們這一群熱愛追逐港片百感交集。當香港電影人都選擇用爛片進軍大陸市場,粗製濫造騙取票房的時候,我只求不要再用情懷營銷,往日港片的輝煌不能讓今天的我們為爛片買單,我只求別再給我說我又欠誰一張電影票。

我們寧願看到的是原來像殺馬特非主流一樣絮絮叨叨給我談人生談理想的陳果,也不願看到《謀殺水木年華》之流,哦對不起,是《謀殺似水年華》。

我們誰電影票都不欠。

我們誰電影票都不欠。

我們誰電影票都不欠。


說實話,陳果導演這個人很難評價。

因為你從任何一個角度都不能看到一個完整的「他」。

如果你從觀眾的角度看,他的作品「起伏很大」:《香港製造》是他的「巔峰」,近作《謀殺似水年華》簡直就是「垃圾」了;

如果你從影視從業者的角度看,他是一個很「怪」的人:明明有著令圈內人羨慕到嫉妒的無數獎項和圈內資源,但這貨卻幾乎沒有拍過投資上千萬的大製作?!

他是一個到處都不討好的人,也是一個從來都不偽裝自己的人,所以他至今幾乎都不能算是「有名氣」。

但如果僅僅只是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理解,當成一個要養家糊口的「男人」,當成一個要發工資給弟兄們的「老闆」,當成一個要想辦法搞錢買房的「中國人」的話,我覺得評價就很簡單:

陳果內心就是一個半大的不大的小孩,即使當下年過50,他依然充滿疑惑、充滿好奇,仍然在他自己理想中的「藝術」與世俗中的「金錢」之間左右為難的胖子,他就是一個充滿「自我矛盾」的庸人。

(陳果)

陳果入行很早很早,據說19歲就入行,第一部片子是跟唐基明拍《殺出西營盤》,但沒拍完他就走了。後來整個80年代都在給各大導演做副導演,其間還做過助理製片、助理導演、策劃等等,幾乎成為全能電影人。這個過程對陳果影響應該是很大的,並不是因為學了多少能耐,而是整個80年代到90年代初是香港電影的「井噴期」,項目應該是一個接一個,陳果接了這麼多片子應該賺了不少錢。

但我估計在這期間,他雖然很努力在工作,但依然沒有賺到多少錢。

這是很多幕後影視工作者的常態。

情況其實也很簡單:當時整個香港電影產業雖然勢頭良好,但是錢都給老闆們(製片、投資人)和一線主演們賺了,導演、攝像、燈光、服裝、道具、剪輯、後期等等... 只能吃點「殘渣」,反正就是打份工而已,即使像陳果這樣做副導的也可能只是「臨時工」,社保都不會給他們買....很辛苦,還賺不到什麼錢,陳果這人又懷有一些偏執的電影藝術理想,而且90年代中期他的許多同期或同輩都已經獨立出來拍電影了,估計搞的他心裡痒痒的。然後他借了個景,拍了他(但我估計他可能不太想承認)的「處女作」——《大鬧廣昌隆》

雖然這個片也是一波三折,等了三年才有機會公映,但整個片我認真看完了,並不是很出彩。我覺得就這部片而言已經可以斷言陳果導演骨子裡就是個「庸才」了,其實他沒有多少「才華」。但可能有很多「東西」限制住了陳果吧,反正除了青山知可子的胸之外,我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大鬧廣昌隆》劇照)

但隨後真正破釜沉舟的,讓陳果東湊西湊找來的50萬港幣和8萬英尺廢膠片拍攝的《香港製造》,真的讓他一鳴驚人了!各種大獎蜂擁而至,陳果一下成為了名導。

說實話他後面的作品也一直保持了這種「小投資、小製作」的「反體制」模式,按照時間順序來說,《去年煙花特別多》→《細路祥》→《榴槤飄飄》→《香港有個荷里活》→《人民公廁》,都是非常不錯的電影。在香港影評人的眼中,《榴槤飄飄》是陳果比較成熟的作品,起碼比之前的片子少了些「地下味」,鏡頭看起來更專業。但在我看來,從《香港製造》起共6部作品,水平都很高。陳果的專長是發現俗世中的小「細節」,不止那種很「市井」的細節,他很善於捕捉一些體現當代社會裡底層階級「價值觀」的細節,例如:

(《香港製造》男主角「中秋」一躍而起時露出的紋身)

(《榴槤飄飄》女主角「阿燕」天天綁在腰上的紅繩)

(《榴槤飄飄》來至北方的阿燕去廁所大便完不將廁紙丟入馬桶而是丟入垃圾桶)

(即使新片《謀殺似水年華》中也有農村來的男主角「秋收」站在坐廁上這樣的細節)

而第六部《人民公廁》則乾脆把這些「細節」直接拍成了電影,甚至還全程用DV拍攝,百分百「地下味」。但我在看的時候發現很多鏡頭其實非常考究,拍攝角度和置景都很用心,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

(人民公廁.Pulic Toilet.2002)

這六部片讓喜歡這種風格的觀眾大呼過癮,而陳果導演本人也因此在世界影壇都獲得了多項榮譽,可是他依然還是要面對最殘酷的一個問題:

他還是沒有賺到什麼錢。

我分析沒有賺到錢的原因有二:

一、陳果自己都說了,題材小眾,觀眾群體小,註定不能得到高額票房收入。

(鳳凰衛視《皇牌大放送》中陳果的採訪)

二、他不喜歡或者「受夠了」投資人的「指手畫腳」,只想做自己心中的「藝術品」,從而放棄了很多大體量的投資項目。

(來源:南都娛樂周刊)

(來源:南方網)

總之搞到最後,陳果還是要在現實面前低頭,他還是要去拍「商業片」了。

這其實就是一個陳果作為「人」的悲哀:陳果不可能完全將他的藝術行為跟社會現實「割裂」開,可以講藝術理想,但也要顧及手下的弟兄們的吃飯問題;可以天天就在劇組吃兩個盒飯活著,但怎麼也要買一間房子睡覺吧?陳果幾乎從沒在媒體採訪中對外提及過自己的家庭,我想他對家庭是有愧疚感的,因為他可能實在沒有為自己的家人提供過足夠的物質滿足與精神滿足,他「有愧於」他的家庭。

但是陳果導演這個人還是很「耐不住寂寞」的,花了幾年拍了點小片子,這貨就跑到好萊塢,去拍了一部超級大爛鬼片——《不許向上看》。

(不許向上看.Don"t Look Up.2009)

片子爛的開出了花,真的完全是爛到令人震驚的地步了!但是陳果在某些採訪中是這麼回應的:「已經拍的很爛了,但還是要拍。我要學習好萊塢的拍片經驗。」

這話,我信。

因為處女作《大鬧廣昌隆》就已經能看得出來,陳果導演在「流程化」的商業製片中的水平是很菜的。但是為了賺錢沒辦法不拍啊對不對?所以我估計他想反正都要拍爛片了,去國外順便學習點「先進經驗」豈不更好?

後來學完了跑回來了,他就跑到大陸來試試身手。我估計他當時對大陸的獨立電影市場是比較看好的(賈樟柯、婁燁、王小帥等應該給了他很多信心),於是和崔健、許秦豪聯手執導了《成都我愛你》,想用短片試試靈不靈。結果令他意想不到:

他的片子就毫無來由的被「剪」了。

剪了什麼就不詳細說了,網上都能搜到(陳果導演說話一直很「直」)。總之被剪了之後他的那股「倔脾氣」又上來了:他認為那段被剪了之後,這片子也就沒啥意義了,草草拍完了事了。其實也不難理解,他連投資人的臉色都不想看,國內電影的審查又怎麼可能忍受得了?他可是一個非常堅持自己理想中「藝術」的人。而且他最不明白的是:國內電影審查的「標準」到底在哪?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索性又「逃」回香港了。

在香港他拍了一部改編自網文的作品《紅VAN》,口碑雖然兩極化,但票房還可以,只是跟大陸市場比起來,那點票房也還是拿不出手..... 當今香港的電影市場的體量又怎麼能比的過國內呢?

這不,陳果又灰溜溜的回來了,拍了部二流(給面子叫二流,不給面子最多八流吧)愛情懸疑青春片——《謀殺似水年華》

(謀殺似水年華.Kill Time.2016)

雖然這片有AB和阮經天加盟,但就是一個「車禍現場」!問題是陳果導演應該是做了大量「調研」才拍的這部片的:他在之前除了發掘,提拔了很多青年導演之外,還監製了一些比較賣座的商業電影。例如《全球熱戀》、《新娘大作戰》等,其中《新娘大作戰》在國內獲得了1.5億左右的票房

(新娘大作戰.Bride Wars.2015)

我認為這個時候陳果導演是有點「崩潰」的:為什麼這麼爛的電影大陸觀眾這麼愛看啊?????後來他可能就總結出了:大陸觀眾根本就對電影質量不感冒的,只要有當紅明星,再加幾個華麗場景,然後給點公關費炒點緋聞,片子沒上映先炒熱,包賺!

雖然這些東西跟他心目中的「藝術」相距甚遠,陳果導演還是想努力「迎合」觀眾的:第一、他發現自己是時候真的要開始接觸一些大資金的電影項目了,因為這是整個中國電影的大勢所趨,沒看賈樟柯的電影《天註定》都用上了王寶強等比較熱門的明星了嗎?第二、既然要做大資金的電影項目,怎麼也要賺點錢給老闆們一個交代吧?給自己一個交代吧?

只是恐怕這個嘗試的結局,可能還是不怎麼理想....

(上映15天,《謀殺似水年華》僅得1350萬總票房)

總之不論如何,陳果導演還在路上。

他雖然還在掙扎,還在為保持自己理想中的「藝術」卻又不得不為「金錢」低頭的這一旋渦中而苦惱,

還在想:國內電影的審查界限到底在哪裡?

可能也還搞不明白:國內觀眾不是很好忽悠的嗎?怎麼我又忽悠不來呢?

但我相信他會想明白的。

我還是看好陳果導演,他過了天命之年,卻仍在探索;他的才氣還在,只是這股子才氣很「純粹」,需要一個健康的電影市場環境才能發揮出來,我相信他的下一部好作品不會太遠。

(Ps:我就是感覺陳果導演的選歌品味有點差…)


其實把陳果放在香港這個電影體系中看是很有意思的,香港多產商業類型片,但其實也不缺乏藝術電影大師比如像墨鏡王這種,但卻鮮有陳果這種現實主義關懷的導演,可以說他的到來為虛無縹緲的香港影壇帶來了一種現實主義的沉重。同時陳果的出現也真正彌補了香港電影在現實主義上的缺憾。這也正是他的價值所在。

陳果可以說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從草根成長起來的導演,典型的從電影學徒爬上來的導演,其實香港80,90以及之前的導演大部分都是從電影學徒干起的,真正系統的學過導演的學院派少之又少。

陳果有著很強的97情結,成名的回歸三部曲就是集中闡述了香港人的「97焦慮「,他也是現在香港少數在導演整體都北上尋求合拍的情況下能夠完全保持香港製造的導演之一。2014年的那部《那夜。。。。紅V》從資金到演員以及製作團隊都是香港這邊的,這樣純正的港片現在其實已經不多了。


97回歸三部曲是他的所有精華,他打完了所有的飛機。之後再也打不出來了。


香港製造愛死了,我還喊我亂七八糟只看大片朋友來我家看碟,結果我覺得這麼好玩已經很親民的片他們居然興趣不大,後來我看片都一個人看了


《謀殺似水年華》是香港導演陳果在大陸推出的第一部作品,也是他涉足不多的商業電影。在此之前,他拍過許多口碑極佳、人文情懷濃厚的低成本電影。

在香港電影界,陳果絕對是一個電影怪才。有人稱他為「真正的導演、導演中的導演」。他具有王家衛式的浪漫氣質,以暴力寫實手法著稱香港影壇,尤擅長以極低的成本拍攝高質量的電影,且鏡頭大多聚焦於香港市井平民的生活百態,故有「低成本導演」「草根導演」之稱。

當年陳果以50萬資金和別人棄用的8萬英尺膠片,拍成的《香港製造》一片,令他一鳴驚人,不但奪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獎,更參展多個本地及國際電影節,獲大小獎項超過20個。隨後的《去年煙花特別多》入選柏林影展評審團大獎,《細路祥》也成為香港城中熱話。這三部電影被稱為陳果"回歸三部曲",也奠定了陳果在香港電影界乃至國際電影界的地位。

無論是《香港製造》中的不良少年還是《去年煙花特別多》中的退伍軍人,無論是《細路祥》中的送外賣的祥仔還是《榴槤飄飄》中的妓女艷子,陳果關注的全是卑微的人物。悲劇性和批判性也是其電影的基本立場。在《香港製造》和《去年煙花特別多》中,陳果分別渲染了一個少年和一個中年人的絕望,那是一種可以觸摸得到的絕望。

在陳果的電影中,你會發現,悲劇的力量無處不在,但並非以激烈和毀滅的方式呈現,而是帶著一種淡定的、明亮的甚至有些溫暖的色彩。比如《香港製造》,悲劇的命運滲透在年輕人的友誼、愛情和一舉一動當中,伺機而動,隨時發作。無論是《香港製造》中的中秋還是《去年煙花特別多》中的退伍軍人吳家賢,他們一直都在和自己卑微的生活抗爭,你目睹著他們的努力,這種努力同樣也慰藉著他們自己,但事實上,絕望和無助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們。在這兩部電影中,最後主人公面對的,都是黑洞洞的槍口。陳果那種不經意之間就把人物命運推向極致的能力令人震驚。


閑到死的大二寒假無聊看電影,看到了《餃子》。本以為又是典型的裝神弄鬼的香港恐怖片,卻意外的發現鏡頭用的很有意思,像我這種偽文藝青年自然會豆瓣一下。。。發現這是個叫陳果的導演,再一看,喲呵原來我以前看過他一部片子叫《榴槤飄飄》,還是在我硬碟一個號稱[中國十大禁片 ]的列表裡,旁邊就是《頤和園》。。。。

後來陸陸續續的看了他的《細路祥》《香港製造》《去年煙花特別多》《香港有個荷里活》等片子,發現陳果對於香港回歸,以及偷渡過去的孩子都有很深的情結,這也是形成了他的電影風格。印象最深的還是香港製造里,中秋和阿屛在墓碑上的一吻。


對內地的電影做出了前期不可磨滅的貢獻,但後期乏力


每個人有自己專屬的故事


曾經偶像,最愛去年煙花特別多。


看了《細路祥》、《香港製造》、《去年煙花特別多》,這「香港三部曲」給我的感受就是陳果在電影里對香港基層的小人物生活的關注,並且試圖在小人物生活的困境中找到香港回歸的出路。無論那些小人物早影片中生活如何悲慘,如何希望渺茫,但電影給人的感覺是從沒有放棄,並且洋溢著對未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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