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如何評價王家衛？

01-07

王家衛！我愛死他也恨死他了！這個傢伙真的很有才！我在王家衛的電影里有很多即興發揮，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接下來要什麼。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天才，有時我對他說：『王家衛！我以後再也不和你拍電影了！』但是另一方面，和他工作又會帶給我很多快樂。——張國榮

張國榮在1998 Channel V《臨時通告》里提到影響自己的三位導演時說到王家衛，「王家衛是一個讓我非常生氣，可是都能帶給我很多榮譽的一個導演。怎麼說呢，因為他都是，他可能…藝術家都是很高深了，不能讓演員知道一下場戲是怎麼演。所以每一次在你化妝之前，才遞給你一張紙然後你就回去研究吧。下一天又給你遞上另外一張紙說你是演這個。那就，你就不曉得你去怎麼演，那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才會讓我們在他的電影裡頭能夠發亮發光。」

張國榮曾不止一次贊過王家衛的才華，也不止一次表達過和王家衛不適應的地方。如工作方式、價錢等等。提到王家衛和張國榮，就不能不提到《春光乍泄》。王家衛在拍攝春光乍泄時一拖再拖超出期限，張國榮急需回港籌辦年底復出演唱會，但墨鏡仍不放人。最後張國榮自己買了機票回去，當然後來又回阿根廷補拍。這件事後兩人心中皆有芥蒂。張國榮在頒獎後台撞到王家衛還要躲著他。

「我把我那天的想法如實告訴了Leslie，他便照例像機關槍一樣開始給我講了起來。首先，金像獎是怎麼回事，他自己是因為什麼出席的，和王菲都說了些什麼話，為什麼轉了一個身，這次得獎的都是哪些人，自己對他們是如何評價的……等等，一口氣講到這裡，他突然壓低了聲音——

「其實當天在會場里，還出現過一個小小的尷尬場面呢。」

——原來是他和王家衛導演差一點就碰上面了。從休息室里走出來的王家衛和正要回到休息室的Leslie在後台差點遇上，是Leslie先意識到了，馬上躲到了帘子的背後，總算隔著一張帘子沒有面對面。講這一段的時候，Leslie用手勢比劃著，好像講一段冒險故事似的。我問他「你那麼不願意見到他啊？」「至少現在吧，現在見面有點不好意思的啦。」他笑嘻嘻地說。他對王家衛導演是很為認可也很為尊重，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但因《春光乍泄》的拍攝進度問題兩人之間產生了很大的意見分歧，並且依然心存芥蒂也是不爭的事實。不過你從他的言談話語之間就可以感覺到他和王家衛導演那種難以形容的親密感情。我想，其實他們最多就如同關係太親密的好兄弟一樣，不過是吵了吵嘴罷啦。」

——《張國榮的時光》志摩千歲

1998年電影雙周刊第491期

　記：先說說《春光乍洩》吧，覺得自己表現如何？

　　張：戲太少了……本來是兩個男人的故事，現在便加多一個……其實最初傾這齣戲時，我一早便和王家衛說：「這戲不可再像《東邪西毒》般，沒有time limit的了，因我有演唱會要做，有唱片要錄……」他便說：「無問題，你會覺得好舒服，好象放假一般……」（笑）——他便是這樣曉得說話，所以我時常也和他說：「如果你不拍戲，便是個出色的外交官。」在阿根廷，他也是不好彩，和那邊的production house發生問題，那我便等足三個星期，而且還生病……檔期過了，我便飛回香港籌備演唱會的事，但我並不是那種：「喂！個期過咗，我走喇！」開完記者招待會，我還是飛回阿根廷拍了十幾日extra days，而且without pay（笑）。我不會太介意錢銀的事，其實內里還有很多乾坤……我只可以說整套戲我也不是拍得很舒服，身心也不舒服。

　　王家衛拍戲沒有時間觀念，這點大家都知；無劇本，化妝時才遞張紙給你念對白，這些大家也聽過……只是，我越來越覺得不慣了。我想，或者是時候——也許他也會覺得，要停一停。不知是否年紀大了，我會走兩個極端：有些事是比較易compromise了，有些東西則不可以compromise。

　　其實我也聽過很多朋友說我做得很好，我一點也不介意有些人可以說偉仔好，某些人是有目的的……和王家衛合作過這麼多部電影，又或者是從影以來，我還是最喜歡《阿飛正傳》。」

在97年的《星空下的傾情》，談到拍攝三級片，張國榮說:「問題就是說，真是要燈光，要氣氛！要那個導演怎樣去告訴你，我是怎麼拍你，我為什麼需要你脫，你先說服到我，為什麼我一定要這麼做。如果你無厘頭要我脫，為什麼呢？我不是妓哦。你明不明白我說什麼？我是sell我的藝術罷了，是不是？就是cheap和藝術，是一線之差來的嘛。」張國榮未說明他說的是春光乍泄，但大家都能感覺出來。

兩人自阿飛正傳，每次合作都會擦出火花。春光之後，兩人再沒有過合作。單從藝術上，不可謂不是一個遺憾，但從粉絲的私心來說，是慶幸的。

1998年《電影雙周刊》491期

一段關於《春光乍泄》的訪談

拍過春光乍泄之後，有一次某活動中在後台哥哥迎面正撞上王家衛，嚇得他趕緊躲在帷幕後。大概這就是評價吧，欣賞王的才華，感激王給的機會，卻無可奈何地想要避開和他見面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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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東邪西毒終極版》首映會上，主持人問到王家衛對大家觀影有什麼建議或者提醒之類的，王導回答說，請注意影片的最後一分鐘。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當我特意關注著最後一幕，然後看到哥哥的特寫定格在畫面里的時候，突然就原諒了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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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真的是一對才華橫溢的小人兒相殺相愛的故事。 ?( ?′??｀)?

印象中張國榮除了說過王家衛很懂他之外沒說過其他的。

在我看來，很懂他的意思除了懂得如何在電影中表現張國榮的演技外，還是懂得如果剝削和利用他。

我自己揣測的啊，，張先森你不要理我，，

張國榮看中王家衛的才華，他們的合作，為的是make some good staff.

張國榮本人與人交往，看重的是真誠度與雙方enjoyable的程度——和所有人的交友一樣。王家衛其人，顯然不會成為這樣的小夥伴。所以張國榮對他更多的是一種專業上的合作吧。即使後來合作終止，應該也不算交惡。

張國榮覺得王家衛是有才華的導演，但他的工作方式越來越難忍受。以下是張國榮一次訪問的內容，提到了與王家衛的合作。

　記：先說說《春光乍洩》吧，覺得自己表現如何？

　　其實我也聽過很多朋友說我做得很好，我一點也不介意有些人可以說偉仔好，某些人是有目的的……和王家衛合作過這麼多部電影，又或者是從影以來，我還是最喜歡《阿飛正傳》。

　　記：王家衛拍戲雖然不會有完整劇本，但他不會口頭上和演員傾故事嗎？

　張：傾什麼呀，傾那個永遠不會是拍那個，你也不是沒有聽過我由「東邪」變「西毒」的故事吧……那時拍《東邪西毒》，他起初拍了我一星期opening演東邪黃藥師的戲，後來因over time，趕不上農曆年檔期，他們便找了劉鎮偉拍了部《東成西就》……拍完《東成西就》，我們便再上榆林拍《東邪西毒》；那時王家衛卻想我改演西毒……我承認有段時期我和他是很「click」的，他要我做什麼，我亦無所謂……後來，他卻不想掉了早前拍下我做東邪的footage（散發披肩，與人比拼的場面），便當那些是西毒在未離開白陀山，逃情前的少年片段……

　　可想而知，演他的戲不可以做得太盡。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場戲是opening，那場戲是ending……其實每個演員，在王家衛電影中也只是一件道具，所以他說得對：「A Film by Wong Kar Wai」；除了《旺角卡門》。他每部戲也是如此寫，他亦daring如此做，因這確是事實……亦因為此，拍王家衛的戲，就是票房不好，別人也不會說你擔不到飛，套戲收不收是他自己去承擔，這也可說是他的magic……但有一個人卻要給他很多credits，他便是張叔平，其實近幾部王家衛的電影，剪接也是他做的……還有Chris（杜可風），他與王家衛亦十分夾。

　　記：你說不能適應王家衛的工作方式，但有否一些東西是他不能適應你的？

張：可能會有，價錢。其實每個人也有個價——我現在並不是「屈」你，我出的並不是天方夜譚的價……譬如十年前我的價是二萬，十年後我便已值八萬——那當然，你是王家衛，我給個折頭你，我覺得已fair enough；但他可能會覺得：「唔喺喎，其他人是」「飯應，跪響度」「我拍」……That』s too bad，因我不可以這樣。每一行也有它的規矩，你不可以成日break the rules，好厭……但另一方面，在某程度又不可全怪了他，因最好的演員個個都spoil他。

　　記：撇除與王家衛合作的問題，你自己對《春光乍洩》這戲的評價如何？

　　張：《春光》其實是《阿飛正傳》的gay version，偉仔時常也說：「我其實是張曼玉加劉嘉玲的version，俾你個阿飛滾。」至於整齣戲，我覺得也是時間問題，正如王家衛在得了康城最佳導演後也說，有些東西他是被迫如此拍的……好象我受了傷偉仔照顧我那段，他其實是最不想要的，好象sit com（situation comedy）般；但反而那一段卻最多人buy……我也不知，可能是世紀末，也不單是在香港，有很多事情，對與錯已分不清楚……有很多東西，講得太多，別人可能會覺得我小氣，但如不說，我又覺得屈住很不開心。

　　記：你曾說當初為何肯拍《春光乍洩》，是因為王家衛說要認真地拍一出gay film，不以搞笑形式，真實地反映同性戀情。就你個人認為，《春光》能否做到這一點？

　　張：我想它是可以做到的，《春光》是有些東西能touch到你的……我有些朋友，even是一些好straight（直）的男人，在看完《春光》後，也會覺得這段感情與一般男女的感情沒甚分別……在這方面，王家衛是成功的，他看事的胸襟和他想表達的，實在與一般的導演不同。

愛恨交織吧。。。其實要說也算不上恨，只是墨鏡有時候拖拖拉拉確實挺耽誤事兒的。從做藝術在這方面，兩個人蠻合拍的，惺惺相惜，恩

有才華。

何寶榮與黎耀輝的關係

欣賞他的才華，尊重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