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的書中開頭寫得最棒的是哪本?

我最喜歡:

鎮上有兩個啞巴,他們總是在一起。每天清早,他們從住所出來,手挽手地走在去上班的路上。兩個夥伴很不一樣。帶路的是那個非常肥胖、迷迷糊糊的希臘人。夏天,他出門時總是穿著黃色或綠色T 恤——前擺被他胡亂地塞進褲子里,後擺鬆散地垂著。天冷一些的時候,他就在襯衫外面套上鬆鬆垮垮的灰毛衣。他的臉圓圓、油油的,眼皮半開半閉,彎曲的嘴唇划出溫柔而獃滯的笑容。另一個啞巴是高個,眼睛裡透出敏捷和智慧。他穿得很樸素,總是一塵不染。

——《心是孤獨的獵手》


Lolita, light of my life, fire of my loins. My sin, my soul. Lo-lee-ta: the tip of the tongue taking a trip of three steps down the palate to tap, at three, on the teeth. Lo. Lee. Ta.

洛麗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肉慾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麗-塔:舌尖分三步旅行,從上顎落下,叩擊牙齒,三下。洛。麗。塔。

——自帶聲音效果的文字,是不是精妙無比?使人不自覺跟著他讀,跟著他走向迷途…每個詞拼出來的韻律散發著罪惡的美感,似乎帶有魔力,只要跟著讀幾遍,就會沉迷於慾望的巨大深淵…


白嘉軒後來引以豪壯的是一生里娶過七房女人。

——陳忠實《白鹿原》的第一句話

很多讀者都是看到這句話才往後讀下去的……

雖然我看完整本書才發現這句話實屬累贅,但是一開始看的時候的確吸引到我了。

唉,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俗人啊。


《雙城記》

查爾斯?狄更斯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智慧的年頭,那是愚昧的年頭;那是信仰的時期,那是懷疑的時期;那是光明的季節,那是黑暗的季節;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們全都在直奔天堂,我們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簡而言之,那時跟現在非常相像,某些最喧囂的權威堅持要用形容同的最高級來形容它。說它好,是最高級的;說它不好,也是最高級的。」

《百年孤獨》

加西亞?馬爾克斯

「很多年以後,奧雷連諾上校站在行刑隊面前,準會想起父親帶他去參觀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當時,馬孔多是個二十戶人家的村莊,一座座土房都蓋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著遍布石頭的河床流去,河裡的石頭光滑、潔白,活像史前的巨蛋。」

《茶花女》

小仲馬

「我認為只有深刻地研究過人,才能創造出人物,如同只有認真地學習了一種語言才能講它一樣。」

《我的名字叫紅》

奧爾罕?帕慕克

「如今我已是一個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屍。」

《呼嘯山莊》

艾米莉?勃朗特

「1801年。我剛剛拜訪過我的房東回來——就是那個將要給我惹麻煩的孤獨的鄰居。」

《日瓦戈醫生》

帕斯捷爾納克

「他們走著,不停地走,一面唱著《永誌不忘》,歌聲休止的時候,人們的腳步、馬蹄和微風彷彿接替著唱起這支哀悼的歌。」

《局外人》

加繆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老院的一封電報,說:「母死。明日葬。專此通知。」這說明不了什麼。可能是昨天死的。」

《復活》

列夫?托爾斯泰

「儘管好幾十萬人聚居在一小塊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儘管他們肆意把石頭砸進地里,不讓花草樹木生長,儘管他們除盡剛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燒得煙霧騰騰,儘管他們濫伐樹木,驅逐鳥獸,在城市裡,春天畢竟還是春天。」

《安娜?卡列尼娜》

列夫?托爾斯泰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變形記》

卡夫卡

「一天早晨,格里高爾?薩姆沙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甲蟲。」

《了不起的蓋茨比》

弗?司各特?菲茨傑拉德

「我年紀還輕、閱歷不深的時候,我父親教導過我一句話,我至今還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評任何人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擁有的那些優越條件。」

《飄》

瑪格麗特?米切爾

「斯佳麗?奧哈拉長得並不漂亮,但是男人們像塔爾頓家那對孿生兄弟為她的魅力所迷住時,就不會這樣想了。她臉上有著兩種特徵。一種是她母親的嬌柔,來自法蘭西血統的海濱貴族:一種是她父親的粗獷,來自浮華俗氣的愛爾蘭人,這兩種特徵混在一起顯得不太協調,但這張臉上尖尖的下巴和四方的牙床骨,是很引人注意的,她那雙淡綠色的眼睛純凈得沒有一絲褐色,配上烏黑的睫毛和翹起的眼角,顯得韻味十足,上面是兩條墨黑的濃眉斜在那裡,給她木蘭花般白晳的肌膚划上十分分明的斜線,這樣白皙的皮膚對南方婦女是極其珍貴的。她們常常用帽子、面紗和手套把皮膚保護起來,以防受到喬治亞炎熱太陽的暴晒。」

《查太萊夫人的情人》

勞倫斯

「我們根本就生活在一個悲劇的時代,因此我們不願驚惶。大災難已經來臨,我們處於廢墟之中,我們開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棲息地,懷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這是一種頗為艱難的工作。現在沒有一條通向未來的康庄大道,但是我們卻迂迴前進,或攀援障礙而過。不管天翻地覆,我們都得生活。」

《老人與海》

海明威

「他是個獨自在灣流中一條小船上釣魚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條魚也沒逮住。」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米蘭?昆德拉

「尼采常常與哲學家們糾纏一個神秘的「眾劫回歸」觀:想想我們經歷過的事情吧,想想它們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無休無止地重演下去!這癲狂的幻念意味著什麼?」

《靈山》

高行健

「你坐的是長途公共汽車,那破舊的車子,城市裡淘汰下來的,在保養的極差的山區公上,路面到處坑坑,從早起顛簸了十二個小時,來到這座南方山區的小縣城。」

《情人》

瑪格麗特?杜拉斯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地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洛麗塔》

納博科夫

「洛麗塔,我生命之光,我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一麗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從上顎往下輕輕落在牙齒上。洛一麗一塔。」

《愛瑪》

簡?奧斯汀

「愛瑪?伍德豪斯清秀、聰明、富裕,家庭舒適,性情快樂,似乎同時有了生活上的幾種最大幸福,已經無憂無慮地在世上過了差不多二十一個年頭了。」

《虛構》

馬原

「我就是那個叫馬原的漢人,我寫小說。我喜歡天馬行空,我的故事多多少少都有那麼一點聳人聽聞。」

《舊地重遊》

伊夫林?沃

「當我到達小山頭上C連的邊界時,我停下來回頭眺望那片營房,在灰濛濛的晨霧中,下面的兵營清清楚楚映入眼帘。我們在那天就要離開。三個月前我們進駐時,這裡還覆蓋著白雪,而現在,春天初生的嫩葉正在萌芽。當時我就思忖,不管我們將面臨多麼荒涼的景色,恐怕再也不會害怕那兒的天氣比這裡更令人難受的了,現在我回想一下,這裡沒有給我留下絲毫愉快的記憶。」

《查密莉雅》

艾特瑪托夫

「這會兒我又一次站在這幅鑲著簡單畫框的小畫前面。明天一早我就要動身回家鄉去,因此我久久地,出神地望著這幅小畫,好像它能夠對我說些吉祥的臨別贈言似的。」

《唐· 吉訶德》

塞萬提斯

「曼查有個地方,地名就不用提了,不久前住著一位貴族。他那類貴族,矛架上有一支長矛,還有一麵皮盾、一匹瘦馬和一隻獵兔狗。鍋里牛肉比羊肉多,晚餐常吃涼拌肉丁,星期六吃脂油煎雞蛋,星期五吃扁豆,星期日加一隻野雛鴿,這就用去了他四分之三的收入,其餘的錢買了節日穿的黑呢外套、長毛絨襪子和平底鞋,而平時,他總是得意洋洋地穿著上好的棕色粗呢衣。家裡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管家,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外甥女,還有一個能種地、能採購的小夥子,為他備馬、修剪樹枝。」

《被背叛的遺囑》

米蘭?昆德拉

「懷孕的高郎古傑夫人吃多了牛腸竟然脫了肛,下人們不得不給她灌收斂葯,結果卻害得她胎膜被撐破,胎兒高康大滑入靜脈,又順著脈管往上走,從他母親的耳朵里生出來。」

以上內容摘自個人微信公眾賬號: theworldforyou 歡迎關注 : )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

——in short, the period was so far like the present period, that some of its noisiest authorities insisted on its being received, for good or for evil, in the superlative degree of comparison only.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三國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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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很多知友指出三國演義開頭是「話說天下大事。。。」這一句,答主就是覺著,這篇臨江仙是開篇詞嘛,也能算作開頭的一部分。從小學第一次看到這個開始,說到開頭,第一反應都是臨江仙。

更重要的,開篇詞的宏偉大氣的胸懷,更是對三國演義通篇故事的詮釋。

畢竟咱們沒幾個真正搞文學研究,這些不是原則的事咱就別較真了,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我年紀還輕,閱歷不深的時候,我父親教導過我一句話,我至今還念念不忘。

"每逢你想要批評任何人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擁有的那些優越條件。"

他沒再說別的。但是,我們父子之間話雖不多,卻一向是非常通氣的,因此我明白他的話大有弦外之音。久而久之,我就慣於對所有的人都保留判斷,這個習慣既使得許多有怪僻的人肯跟我講心裡話,也使我成為不少愛嘮叨的惹人厭煩的人的受害者。這個特點在正常的人身上出現的時候,心理不正常的人很快就會察覺並區抓住不放。

由於這個緣故,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被不公正地指責為小政客,因為我與聞一些放蕩的、不知名的人的秘密的傷心事。絕大多數的隱私都不是我打聽來的--每逢我根據某種明白無誤的跡象看出又有一次傾訴衷情在地平線上噴薄欲出的時候,我往往假裝睡覺,假裝心不在焉,或者裝出不懷好意的輕佻態度。因為青年人傾訴的衷情,或者至少他們表達這些衷情所用的語言,往往是剽竊性的,而且多有明顯的隱瞞。保留判斷是表示懷有無限的希望。我現在仍然唯恐錯過什麼東西,如果我忘記(如同我父親帶著優越感所暗示過的,我現在又帶著優越感重複的)基本的道德觀念是在人出世的時候就分配不均的。

在這樣誇耀我的寬容之後,我得承認寬容也有個限度。人的行為可能建立在堅固的岩石上面,也可能建立在潮濕的沼澤之中,但是一過某種程度,我就不管它是建立在什麼上面的了。去年秋天我從東部回來的時候,我覺得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穿上軍裝,並且永遠在道德上保持一種立正姿勢。我不再要參與放浪形骸的遊樂,也不再要偶爾窺見人內心深處的榮幸了。唯有蓋茨比--就是把名字賦予本書的那個人--除外,不屬於我這種反應的範圍--蓋茨比,他代表我所真心鄙夷的一切。假如人的品格是一系列連續不斷的成功的姿態,那麼這個人身上就有一種瑰麗的異彩,他對於人生的希望具有一種高度的敏感,類似一台能夠記錄萬里以外的地震的錯綜複雜的儀器。

這種敏感和通常美其名曰"創造性氣質"的那種軟綿綿的感受性毫不相干--它是一種異乎尋常的水葆希望的天賦,一種富於浪漫色彩的敏捷,這是我在別人身上從來發現過的,也是我今後不大可能會再發現的。不--蓋茨比本人到頭來倒是無可厚非的、使我對人們短暫的悲哀和片刻的歡欣暫時喪失興趣的,卻是那些吞噬蓋茨比心靈的東西,是在他的幻夢消逝後跟蹤而來的惡濁的灰塵。


我比現在年輕十歲的時候,獲得了一個遊手好閒的職業,去鄉間收集民間歌謠。那一年的整個夏天,我如同一隻亂飛的麻雀,遊盪在知了和陽光充斥的村舍田野。我喜歡喝農民那種帶有苦味的茶水,他們的茶桶就放在田埂的樹下,我毫無顧忌地拿起漆滿茶垢的茶碗舀水喝,還把自己的水壺灌滿,與田裡幹活的男人說上幾句廢話,在姑娘因我而起的竊竊私笑里揚長而去。我曾經和一位守著瓜田的老人聊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是我有生以來瓜吃得最多的一次,當我站起來告辭時,突然發現自己像個孕婦一樣步履艱難了。然後我與一位當上了祖母的女人坐在門檻上,她編著草鞋為我唱了一支《十月懷胎》。我最喜歡的是傍晚來到時,坐在農民的屋前,看著他們將提上的井水潑在地上,壓住蒸騰的塵土,夕陽的光芒在樹梢上照射下來,拿一把他們遞過來的扇子,嘗嘗他們和鹽一樣鹹的鹹菜,看看幾個年輕女人,和男人們說著話。   ——余華《活著》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里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多情劍客無情劍》

雖然現在不太喜歡看武俠,但我依然覺得這個開頭寫得特別好。


「媽媽死了,可能是昨天,可能是前天,我不知道。」__加繆 局外人


多年以後,奧雷連諾上校站在行刑隊面前,準會想起父親帶他去參觀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百年孤獨》的開頭


1975年二、三月間,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細蒙蒙的雨絲夾著一星半點的雪花,正紛紛淋淋地向大地飄灑著。時令已快到驚蟄,雪當然再不會存留,往往還沒等落地,就已經消失得無蹤無影了。黃土高原嚴寒而漫長的冬天看來就要過去,但那真正溫暖的春天還遠遠地沒有到來。

----路遙《平凡的世界》


每天醒來,克麗絲汀都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身旁躺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當她面對鏡子,發現自己居然老了20歲。那個男人會告訴他,你今年47歲,20年前遭遇嚴重車禍,從此記憶受損。我是你的丈夫本,你很安全。

克麗絲汀的記憶只能保持一天,每天醒來,就再也不記得昨天發生過事。關於她世界裡的一切,全部只能由本告知。不過每一天,她也會接到陌生的納什醫生來電,要她到衣櫥後方找出日記。原來,克麗絲汀在睡前會寫下今天的事作為「備忘錄」,提醒明天失憶的自己。

就這樣,克麗絲汀借著日記的累積,一天天重建了自己的歷史,但細節漸漸和本以及納什醫生的說法產生矛盾。她到底該相信誰?

今天醒來,她翻開日記,只見第一頁寫著:別相信本。

——《別相信任何人》


毛姆有個小說,叫《外表與真實》,毛姆在小說開頭說,三位法國作家,拉伯雷的「放縱」,拉封丹的「常識」、高乃依的「翎飾」,體現了法國的民族性格,而這個小故事包含了這三種特徵。

John Updike 的一篇小說的開頭是這樣的:婚姻跟化合物一樣,時間長了就要解體。這句話自然比婚姻就如同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來得高明,這就是我喜歡學院派小說的原因。

在莫言的《紅樹林》里有一句話,男人稱道女人的身體:你的身體比柔道運動員還要柔軟。這也就是我不太願意看莫言的原因。

《洛麗塔》的開頭是發音的語言學,這是我喜歡的原因。

《局外人》的開頭是:母親死了。我對加繆的崇敬之心就很有折扣。

專門從事小說創作研究的奧茲拿十篇小說的開頭為例,講述了他的「開頭觀」。

他說,開頭就是作者和讀者之間的「合同」。

像托爾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里著名的開頭:「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一看就知道,作者要一本正經地講人生的大道理了。

福克納的《喧嘩與騷動》,敘述冗長而繁瑣,似乎擺明了就是要告訴你,此處票價很貴,而且決不討價還價,如果你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最好不要打算進場。


只有知道了書的結尾,才會明白書的開頭。

——叔本華


人類歷史的發展路線就好像彈簧一樣:從遠處看,它一直在筆直的成長;從近處看,它則充滿了彎路,但至少大方向上還保持著前進;若從俯視的角度來看,會看到一個絕望的圈,一個無人可逃脫的完美循環。

————《天地不仁》


呼蘭河傳 !

嚴冬一封鎖了大地的時候,則大地滿地裂著口。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幾尺長的,一丈長的,還有好幾丈長的,它們毫無方向的,便隨時隨地,只要嚴冬一到,大地就裂開口了。

嚴寒把大地凍裂了。

覺著蕭紅的文筆真好,了了幾句就把嚴冬寫活了~


Pumas are large, cat-like animals which are found in America.


圍城》錢鍾書

紅海早過了。船在印度洋面上開駛著。但是太陽依然不饒人地遲落早起侵佔去大部分的夜。夜彷彿紙浸了油,變成半透明體;它給太陽擁抱住了,分不出身來,也許是給太陽陶醉了,所以夕照霞隱褪後的夜色也帶著酡紅。到紅消醉醒,船艙里的睡人也一身膩汗地醒來,洗了澡趕到甲板上吹海風,又是一天開始。這是七月下旬,合中國舊曆的三伏,一年最熱的時候。在中國熱得更比常年利害,事後大家都說是什麼兵戈之象,因為這就是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

《邊城》沈從文

由四川過湖南去, 靠東有一條官路。這官路將近湘西邊境到了一個地方名為「茶峒」的小山城時,有一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這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隻黃狗。

《聖經》

起初,神創造了天地。

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

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而且有晚上,而且有早晨,這是頭一日。

《少年維特之煩惱》歌德

Whoever is a girl does not want to be loved,

and whoever is a boy does not want to be royal to his lover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

《麥田守望者》塞林格

你要是真想聽我講,你想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可能是我在什麼地方出生,我倒楣的童年是怎樣度過,我父母在生我之前幹些什麼,以及諸如此類的大衛·科波菲爾式廢話,可我老實告訴你,我無意告訴你這切。

《廊橋遺夢》羅伯特·詹姆斯·沃勒

從開滿蝴蝶花的草叢中,從千百條鄉間道路的塵埃中,常有關不住的歌聲飛出來。本故事就是其中之一。一九八九年的一個秋日,下午晚些時候,我正坐在書桌前注視著眼前電腦熒屏上閃爍的游標,電話鈴了。

《我是貓》夏目漱石

咱(zá)家是貓。名字嘛……還沒有。

哪裡出生?壓根兒就搞不清!只恍惚記得好像在一個陰濕的地方咪咪叫。在那兒,咱家第一次看見了人。而且後來聽說,他是一名寄人籬下的窮學生,屬於人類中最殘暴的一夥。相傳這名學生常常逮住我們燉肉吃。不過當時,咱家還不懂事。倒也沒覺得怎麼可怕。只是被他嗖的一下子高高舉起,總覺得有點六神無主。

《且聽風吟》村上春樹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就如同不存在徹頭徹底的絕望。

《彼得潘》詹姆斯·馬修·巴利

所有的孩子都會長大,只有一個例外。

《沉香屑第一爐香》張愛玲

請您尋出家傳的霉綠斑斕的銅香爐,點上一爐沉香屑,聽我說一支戰前香港的故事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很動人 也給本單身狗會心一擊

杜拉斯的情人


《雙城記》的「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愚蠢的時代;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人們面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面前一無所有;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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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看書做摘錄,如果覺得書里80%的句子都是精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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