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武俠或玄幻的有趣腦洞故事?
暑假過半,本鹹魚在家裡左翻右翻實在無聊到爆(′-﹏-`;)
逛著知乎忽然發現了故事,就想起了各位知乎大佬們不知道知乎大佬們能不能把心中的故事分享出來呢感謝各位大佬我會為你們喊666的(??ω?? )
·1
一望無垠的草原上,落日即將沉入碧綠的海洋,有兩道披著斗篷的身影正淵渟岳峙,對立良久。「你本不該來的。」
「但我已經來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這你早該知道,我不想殺你,你也該知道。」
「你不殺我,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來者一把扯下身上的斗篷,手中寒芒閃閃,正是長劍如雪!
「喜羊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對面:……
對面的喜羊羊扯下斗篷,說灰太狼,我總覺得咱們似乎走錯片場了。
青青大草原上的風行千里,灰太狼一橫劍,狼牙猙獰,「喜羊羊,我這把劍,取自海外寒鐵,鍛造七七八十一天,定斬你狗頭!」
喜羊羊:……槽點太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吐起。
「反正就……代購的唄?」喜羊羊攤攤手,說行吧行吧,既然你想找揍,那就來吧。
他的話音未落,劍光一閃,劍已在咽喉!
灰太狼的劍,喜羊羊的咽喉!
那一劍之快,之急,絕沒有任何詞語可以形容,那一劍的風采,堪比雨後霓虹,星河垂落。
這一劍在江湖上也絕沒有任何人可以躲避,連喜羊羊都不能。
喜羊羊沒有躲,他臉上帶著懶洋洋的微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便要將那柄寒鐵劍夾住。
就在這一剎那,喜羊羊的神色突然變了,他忽然發現一件極恐怖,極可怕的事情!
原來身為一隻羊,他是根本沒有手指的!
退無可退,擋無可擋,他還能怎麼辦?喜羊羊嘆了口氣,他別無他法,只能出劍。
噗嗤。
劍光陡止,血花四濺。
草原上秋風又起,兩個宿敵彼此靜止在秋風裡,任憑鮮血一滴滴落在草上。
喜羊羊出劍,灰太狼敗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灰太狼胳膊上中了一劍,那柄海外代購的鐵劍也落在地上,他恨恨然抽回胳膊,悶哼一聲,便去彎腰撿劍。
喜羊羊說,大哥,你能不能不再找我麻煩了,天天跟你打來打去,很累的。
灰太狼沉著臉,說人在江湖,本就是註定疲憊的,你是羊族第一高手,近年來,更有人說你是草原第一高手,你早該有被人挑戰的覺悟。
喜羊羊說,然而就他媽只有你一個人天天來找我啊!
灰太狼:……
灰太狼說,哼,我身為狼族殺手,本就與你天生為敵,若不能殺你,我又有什麼面目在門內立足?
喜羊羊朝天翻著白眼,說我覺得咱們兩個似乎不在同一個世界。
·2
那年江湖不太平,經歷過獅族、白象、大鵬,燭龍還有孫猴子的統治之後,草原上終於迎來一個新的亂世。灰太狼時常對媳婦喟嘆,說五朝舊事如何,盡成門戶私計,那些盟主和大俠,一個個冠冕堂皇說要建設草原,到最後還不是都建設到他們自己家裡去了。
紅太狼一個平底鍋就飛過來,說傻逼,又沒抓到羊,還能不能吃頓肉了?
灰太狼撓撓頭,踹開門,提著劍走出去。
門外是混亂的草原,無序的江湖,遠處有狼群在打劫,獅虎在交戰,更近的地方還有頭犀牛正在調戲小兔子。喜羊羊不知何時出現在犀牛背後,說牛哥,你也不想想你那尺寸兔子能受得了不?
犀牛臉上陰晴不定,見著是喜羊羊,這才悻悻作罷,灰溜溜從樹林里走掉。
然後就迎頭撞上了灰太狼。
灰太狼抱劍林中,正等著犀牛上門。
犀牛怔怔道:「老狼,你這是要幹嘛?」
灰太狼只說了兩個字,「殺你」。犀牛再問他為什麼的時候,灰太狼又只回了兩個字,「兔子。」
犀牛精說,你不會還有個兔子朋友吧?
灰太狼搖搖頭,犀牛精臉色變了,他從前聽說過這種人,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不遠萬里,披星戴月賓士三天,拔劍復仇。
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灰太狼也是這樣的人。
犀牛精幹笑著,說老狼你這是在cos西門吹雪吧?
灰太狼說,好,那我換個理由,我娘子想吃肉……
北風掠過林稍,趁灰太狼話音未落,犀牛霍然拔刀,單角前沖,勢如閃電,尾巴甩著鋼刀更是在一瞬間出了八九十幾刀。
灰太狼只出一劍。
樹葉從林稍落下來,所有的刀光都停住,犀牛的獨角在劍光下平平斷成兩截,那一劍只要再多刺半分,就能插進犀牛的頭顱。
但那柄劍已經再也刺不進去了。
因為喜羊羊已經到了。
喜羊羊隨著那片落葉翩翩而來,羊蹄子上吸著一柄劍,堪堪攔在灰太狼的劍尖之前。
喜羊羊散漫笑了笑,說太狼啊,不至於這就殺了他吧?你這一劍想必已經嚇他不輕,不會再做同樣的事了。
犀牛精連連點頭,雙眸里都是驚恐。
灰太狼冷著臉,說江湖本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喜羊羊,讓開。
喜羊羊嘆了口氣,說太狼啊,如果我不講道理,你還能在這裡站幾秒?
灰太狼:……
喜羊羊看著天,笑道:「所以這江湖還是得講道理,如今它不講道理是錯的,太狼,跟我一起成為正義的夥伴吧。」
犀牛:……畫風好像哪裡奇怪起來了。
灰太狼默了一下,又指著犀牛道:「但我娘子想吃肉了。」
喜羊羊又嘆口氣,說行行行,你有娘子你最大行了吧,就割一塊,不許多割。
「我覺得削牛頸肉比較好,肥肉兼有,肉質干實。」
「我娘子喜歡吃嫩的,還是削肚子吧。」
「不不不,你聽我的,吃火鍋你還有我們羊族有經驗嘛?嫩的還是胸肉,在軟骨兩側,煮熟之後格外嫩。」
「……為什麼你們羊族這麼有經驗?」
「畢竟見得多了,當年孫猴子起義不就是因為那群龍喜歡吃猴腦嗎?」
犀牛在一旁聽著,冷汗涔涔而下,等聽到猴腦都出來了,咔吧一下暈倒過去。
·3
當夜,狼堡里煮了一鍋牛肉,再下點青菜,夫妻倆吃得頗為酣暢。
酒飽飯足,紅太狼嘆了口氣,托腮看著灰太狼道:「夫君,你的同族還是不接納你回去嗎?」
灰太狼面無表情,說不是他們不接我回去,是我不想跟他們為伍,整日見風使舵,劫掠如火,我吃他們一塊肉都嫌臟。
紅太狼說,但我們的兒子終究也要尋一個庇護,你現在跟喜羊羊走這麼近,很容易兩邊不討好的。
灰太狼抬起頭來,說我灰太狼行走江湖,從不向誰討好。
紅太狼啪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湯水四濺,平底鍋從她身後掏出來,「灰太狼,我他媽忍你十二年,從前就咱們倆人,湊合湊合也就過去了,現在兒子都出生了,你再這麼混下去,小灰灰怎麼辦!」
灰太狼端坐不動,還夾了一筷子牛肉。
半晌,他抬起頭來,望著紅太狼道:「你倦了?」
紅太狼一怔。
灰太狼低下頭來,說你倦了我也不會改,小灰灰身為我的兒子,本就該有頂天立地,獨行萬里的覺悟。
紅太狼愣了幾秒,一甩平底鍋又想大罵,灰太狼躲過那一鍋,忽然開口。
他說,從前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副模樣嗎?
狼堡里沉寂下來,燭火在火鍋旁搖曳,紅太狼蒼白的臉上光影斑駁,她忽然別過頭去,不斷眨眼,想把眼睛裡的淚水給眨回去。
紅太狼又重新坐回座位上,聲音有點哽咽,「前幾天我跟猴子家的姑娘做面膜,聽她說草原最近要有大動作了,喜羊羊的行事風格太能壞人好事,要群起而攻之。你跟他走得近,我怕你受牽累。」
灰太狼低著頭,忽然笑了一下,他放下筷子,輕輕給紅太狼順毛。
他說放心吧,我本就是要殺喜羊羊的,我不會讓娘子這樣倦下去,等我殺了喜羊羊,我就是草原上人盡皆知的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還怕沒人照顧咱們兒子嗎?」
·4
這些年來,喜羊羊從羊村裡走出來,一把劍,一隻羊,不知消弭了多少場戰禍,又不知阻止了多少人獲利。灰太狼想起自己在樹林里的那一幕,如果換了別人,一定想要復仇。
絕沒有人會容許江湖裡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會隨時發現你的醜事,又會隨時制約你的行動。
更何況,草原上的人要殺喜羊羊,都不需要這樣的理由。
天下第一,這四個字,就足以要了喜羊羊的命。
江湖洶洶,都要殺喜羊羊,灰太狼在狼堡前抱劍等人,喜羊羊可能會來找他,獅子白象那批聯盟殺羊的人也有可能來拉攏他。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犀牛。
犀牛:……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來的人,是犀牛???
犀牛乾咳兩聲,說不用在意那些細節,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
灰太狼說,肉很好吃,我現在沒空,有空會去找你的。
犀牛:……
犀牛一把摔了刀,說神經病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江湖上山雨欲來風滿樓,誰跟你說吃牛肉啊!
灰太狼:……你說。
犀牛笑得詭異,說灰太狼,旁人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其實你並不想要喜羊羊死在亂刀之下,對不對?
灰太狼不言不語,靜靜盯著犀牛。
犀牛還在笑,說其實我有個法子,不僅能讓喜羊羊不這樣死掉,還能讓你和喜羊羊能公平公正的決鬥一次。
灰太狼斜睨犀牛,說你想要什麼?
犀牛哈哈大笑,說我聽說狼肉也很好吃,胸脯上可以做滷肉,剛好能夠下酒。
灰太狼說,那好,什麼法子。
犀牛沒有讓灰太狼先割肉,因為他知道,像灰太狼這樣的人是絕不會食言的。
犀牛笑道:「你與喜羊羊決戰這麼多次,每次都是小打小鬧,點到為止,如果你發出一個帖子,說與喜羊羊決戰在草原之巔,不死不休,這樣所有人都會相信你與喜羊羊勢不兩立。」
灰太狼說,所以獅子白象他們才會真的來找我,而他們來找我,我就有機會和喜羊羊把他們一網成擒,對不對?
犀牛打了個響指,說不錯,喜羊羊一定也樂於配合,控制起這些人,就能讓草原的連年攻伐消停一會兒。
「至於那些獅子白象,大雕猴子,他們武功雖然也都很不錯,但是灰太狼和喜羊羊聯手,天下誰能抵擋?」
灰太狼沉吟片刻,吐出一個好字。
劍光一閃,灰太狼胸脯上掉下一塊肉來,鮮血淋漓,灰太狼眉頭連抖,手卻仍舊很穩。
他把那塊肉遞過去,看到犀牛笑得越發猙獰。
犀牛轉身離開的時候,還在猖狂大笑,說狼啊,狼肉可不好得啊!
·5
那天在狼堡里,各地諸侯紛紛湧來,這些年來江湖早有一個傳說,能殺喜羊羊的人,只有灰太狼。喜羊羊天下無敵,灰太狼殘軀不死,如今倆人決戰不死不休,獅王白象,大雕猴子終於帶著親信來到了灰太狼面前。
灰太狼說,娘子,關門。
在門口的紅太狼便乖乖把門關了起來,大佬們紛紛出場,詢問灰太狼有幾成把握能殺喜羊羊,需要他們再多做一點什麼,事後要分點什麼利益。
灰太狼聽著煩,說我一成把握都沒有,這世上本就不存在有絕對把握的事情。
獅王說,如果我們能攻破羊村,你是不是能多一點把握?
灰太狼搖頭。
白象說,如果我先去派人消耗喜羊羊的體力,你會不會多一點把握?
灰太狼又搖頭。
大雕一拍大腿,說那要你有個雕用啊!
猴子說,我懂了,他的意思其實是說,只要喜羊羊還活著,他就永遠不會多出一點把握。
狼堡里的諸侯沉默下來,沒有人能小看喜羊羊,也沒有人能否認猴子說的話。
除了灰太狼。
灰太狼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所有人齊刷刷望向他,他此時終於站起身來,長劍出鞘如雪,「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會有機會去做那些事情的。」
獅王看著他那柄劍,錯愕道:「你要對我們出手?為何要對我們出手?」
灰太狼說,因為你們很煩。
你們很煩,這只是很簡單的四個字,沒有利益糾葛,也沒有恩怨仇恨,但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一群大佬想了很久,遲遲沒有弄懂它的意思。
最後還是大雕猖狂,大笑著說,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殺的了我們?
灰太狼低著頭,劉海遮住他的眼帘,他說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我娘子。
這次所有諸侯都笑起來,說就是那個拿平底鍋當暗器的紅太狼?
嗆!
有機簧響動,長劍出鞘。
「他娘子今天去羊村做客了,本人負責扮演紅太狼,可惜不會平底鍋,只有一把劍。」
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諸侯身後,大佬們緩緩回頭,看到一張散漫而又陽光的臉。
喜羊羊披著紅太狼的斗篷,正笑意儼然,提劍立門邊。
大佬們對視一眼,終於明白這是被算計了,紛紛大喝出口,親信們擋住灰太狼,自己親自闖門而去。
親信們帶起的微風吹動灰太狼額前長發,他腳尖一點,整個人離弦之箭般飛出,劍光閃爍如飛雪,在親信的腰間咽喉割除致命的傷口,而親信們斬下的刀和劍他絲毫不躲。
如果我的劍更快,你會死在我前面,如果我的劍沒你快,被你殺了也無所謂。
灰太狼一旦拔劍,出手從來都是以命相搏,親信們跟著大佬時間已久,早已學會享受,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人。
所以他們慢了。
慢就是死!
灰太狼從人群中一衝而出,背後留下三道刀傷,向著諸侯們繼續衝去。
喜羊羊攔在門前,猴子高高躍起,奮而出棍,大雕盤旋而起,彎刀像倒影的月亮,閃爍著詭異的光直取喜羊羊咽喉。
白象長鼻捲起一陣狂風,一瞬間打出三十四件暗器,紛紛襲向喜羊羊的胸口,而獅王出刀,力能扛鼎,自下而上要將喜羊羊斬成兩截。
這四個人合擊,天下間絕沒有任何人阻擋的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同時將這四個人擊殺。
灰太狼眼中血絲瀰漫,只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只要能出一刀,就能救下喜羊羊。
但是還不等他出刀,四人的攻擊已經到了喜羊羊面前,喜羊羊只能退,但他的身後就是大門,一退就是縱虎歸山!
喜羊羊不退!
他的整個人都沒有動,只有他的劍動了,輕飄飄揚起來,彷彿一陣清風,白象的暗器都被這陣清風吹像空中,剛巧迎上猴子的長棍。
猴子怪叫一聲,倒躍而回,喜羊羊如影隨形,高高躍起,白象的一刀落空,而在喜羊羊面前的,只剩下彎刀如月的大雕!
喜羊羊沖大雕咧嘴一笑。
大雕嚇得毛骨悚然,慌忙收了刀,踉蹌退回地上。
灰太狼終於趕上,與喜羊羊並肩站在一起,四個諸侯面面相覷,明白今日是出不去了。
喜羊羊笑道:「其實也不是要殺各位大佬,只是希望各位的兵馬能安穩幾年,我請各位大佬在狼堡打打麻將,豈不是比面對面廝殺要來的爽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各路諸侯沉沉點頭,只盼著兵馬能早日前來。
喜羊羊又笑著請各位諸侯取出信物,寫下信件,去安撫後方,四位大佬對視一眼,心道這次是真的栽了。
·6
那天夕陽西下,暮風像是情人的手一樣溫柔,灰太狼沐浴在草原的暮風之下,對面站著的還是喜羊羊。二人穿著情侶款斗篷,正是從狼堡里拿出來的那一身,喜羊羊把幾位諸位綁架困在狼堡,應約要與灰太狼一戰。
灰太狼說,其實你本可以取而代之,統領他們四方的兵馬,給草原以和平。
喜羊羊笑道:「現在的局面也很和平,等到時間久了,又有部族之分,又能相安無事,多好。取而代之,那遲早還會分崩離析的。」
灰太狼默了一下,說我不懂,來戰吧。
喜羊羊嘆了口氣,說你本不該來的。
灰太狼說,這次不一樣,這次不死不休,我要給我娘子一個交代。
話已經沒的說了,喜羊羊明白,草原的盡頭是黃土,話語的盡頭只有長劍。
灰太狼合身撲上,劍光筆直,如走龍蛇。喜羊羊嘆了口氣,他抬起蹄子,輕輕刺出一劍。
然後灰太狼就胸口中劍,緩緩倒了下去。
喜羊羊蹲下身,輕輕給灰太狼閉上雙眼,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放心吧,我一定給你辦最大的葬禮,最好的墓碑。
北風裡,夕陽下,喜羊羊的身影很蕭瑟。
灰太狼就這樣死了?灰太狼絕不是這樣就會死的人,但他也是人,是人就會死的。
藏身在不遠處的犀牛放下望遠鏡,他確認那一劍刺在心臟上,灰太狼應該是死了,犀牛咽了口唾沫,終於忍耐不住,大笑著走了出來。
犀牛身後,是一群提槍裝彈的人類。
·7
犀牛說,整個青青大草原,現在是我主人和我的了!喜羊羊很無奈的看著他,說你為什麼要投奔人類呢,到時候大家都失去自由,你有什麼好處?
犀牛揚起頭,說主人答應我,會給我許多小白兔,每天都有!
喜羊羊:……
喜羊羊拍了拍地上的灰太狼,懶洋洋說,喂喂喂,大哥起來啦,我實在不想跟這個傢伙說話了。
犀牛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灰太狼冷著臉,面無表情,從地上爬起來回望他。
犀牛驚恐的跳起來,說不可能,你明明已經……
「喜羊羊的劍法很好,一毫之差,我就不會死。」
「但你這樣的人明明說一不二,你說了不死不休,怎麼會……」
「我騙你的。」
灰太狼仍舊冷冷看著犀牛,犀牛已經瀕臨崩潰了,他說沒用的,一切都沒有用的,我的主人有槍,有子彈,有炮火,你們抵擋不住的!
灰太狼說,我和喜羊羊一起出手,天下間無人可擋,這是你說的。
犀牛嘴唇顫抖著,說喜羊羊,你可要想好了,我的主人已經派人去羊村了,你現在棄械投降,以後每天我都可以幫你申請青草蛋糕。
灰太狼眉頭一皺,他老婆現在也在羊村,不由扭頭看向喜羊羊。
喜羊羊微微一笑,說不用了,我還是喜歡吃自己做的蛋糕,至於去羊村的人……我很抱歉的告訴你,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犀牛:???
喜羊羊說,一動不動懶洋洋,他如果真的動起來,輕功怕是天下第一,沸羊羊的力氣雖然不算大,但也有那麼一點點肌肉,大概推幾座山還是可以的。
「算了,這麼講吧,像我這麼吊的,羊村裡還有六個,你怕不怕?」
喜羊羊忍著笑,看到犀牛已然癲狂。
犀牛大喊著,說上啊,都上啊,這就是草原上最強的兩個精怪,幹掉他們!
他身後的人們通過一個動物溝通交流器,接收到犀牛的消息,齊刷刷向前踏步,舉槍就要朝灰太狼和喜羊羊射擊。
喜羊羊笑道:「準備好了嗎?」
灰太狼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是來出劍的,不是來多話的。
喜洋洋哈哈大笑,說你這性子還是得改改,不然你媳婦遲早被你給悶死。
灰太狼說,打完這一戰,你不要跑,還欠我一場決戰。
身前,子彈橫飛,火光四濺,喜羊羊大聲說好,揮劍有切金斷玉之威,縱身沖向人群。
另一柄劍夭矯如龍,緊緊跟在喜羊羊身旁,那天青青草原上彷彿有落日沉淪,天地無光,只剩下兩天劍龍光芒奪目,照耀江湖。
·0
「你不該來的。」「但我已經來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這你早該知道,我不想殺你,你也該知道。」
「我是人,你是羊,註定會有一戰。」
羊村外,來人扯下斗篷,露出只穿著內褲的身軀,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兄弟,也只穿著一條內褲,雙目含淚,正與羊村村長對視。
當年在非洲大草原上,三人就這樣對視過,還曾一起戰鬥過,冒險過,沒想到再次見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慢羊羊村長沉默半晌,還是笑了起來,「海爾兄弟,喝完這場酒,咱們再來打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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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暗器
從前有座山,山下有個堡,堡里有個堡主在問兒子話:
「什麼是天下無敵的暗器?」
「是孔雀山莊的孔雀翎?」
「不是!」
「是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釘?」
「也不是!」
「一定是小李飛刀!」
「更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它每次出手,都如閃電驚雷,無人能避,已經有孔雀山莊的秋莊主、小李飛刀的第三代傳人、有暴雨梨花釘的獨行大盜、劍神西門吹雪的第七代子孫、一頭五百多斤重的野牛倒在它之下,如今已沒人敢向他挑戰了!」堡主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只有恐懼。
兒子眼裡卻閃出一種酒徒聽見名酒時現出的那種渴望和神往!
唐接,什麼暗器都能接,唐門第一個靠接暗器聞名天下的人!
唐接一直恨自己生不逢時,晚生了幾十年,不能見識見識孔雀翎,不能接接小李飛刀,如今終於出了個不知名的暗器,似乎比當年那些無敵的暗器更加厲害,唐接很高興,總算不虛此生!
「在下唐接,唐門第十八代弟子!」唐接在任何時候都彬彬有禮。
「我管你是誰,別擋我道!」那人的語氣很奇怪。
「在下要見識見識你那無敵的暗器!」唐接還是禮貌地道。
那人皺皺眉,小心問道:「你說的『見識』是不是就是要和我打?」
「正是!」
「不打行不行?」那人有些討好地問。
「當然不行!」唐接突然很生氣,這傢伙怎麼沒有一點高手風範?
那人平舉著右手,用一個小小的、奇怪的東西指著唐接,唐接沒有細看那個東西,因為他知道,殺人的不是發暗器的工具,而是那工具里發出的暗器。
唐接戴上麂皮手套,放鬆全身肌肉,把精氣神提高到顛峰狀態,相信就是飛近三尺之內的一隻蚊子都逃不過自己手心。
突然,那個奇怪的工具迸出一道閃光,唐接憑著本能,猛地抓住了射來的暗器。
掌心巨痛,那暗器竟然擊穿了唐接的手掌,直射入唐接的心臟!
接著唐接耳邊聽見一聲驚雷般的炸響!
唐接捂著胸口跪倒在地,心裡的震驚比對死的恐懼還要強烈:什麼暗器?居然比迅雷還要快捷!
唐接最後看到那人猛地把手裡那無敵的暗器扔出老遠,然後指著天大罵:「他媽的!老子最後一顆子彈都打完了!再不來接老子,老子遲早要被這幫野蠻人斬成肉醬!」
以前寫的,看過的請繞道。
一
我叫西門,很遺憾,並沒有出生在冬天,所以並沒有飛雪,我還有三個師兄,他們分別是,東門,南門,北門。
我在山上習武已三十年,這天師父找到我,對我說「你也是時候下山歷練一下了。」
臨行前,師父交給我一個錦囊,叮囑我,一定要到萬不得已,方能打開。
下了山,剛來到鎮上,就看見一男子調戲一女子,我二話不說就打斷了他的腿,說來奇怪,這鎮上風氣很不好,時常有調戲女子的現象發生。才幾天,我就打斷了幾十個人的腿。
一天,在茶館喝茶,聽見有人議論,說最近鎮上來了個變態,可能是受過什麼感情上的創傷,見到有人秀恩愛,就要打斷別人的腿。
聽得我直冒火,我一拍桌子,轉頭對他們說:「竟然有這樣的事?到底是誰這麼缺德?你告訴我是誰?我現在就去了結了他」
突然,一人大叫起來「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變態。」
一瞬間,人全跑光了,我盯著茶館老闆,他拿起掃把,熟練的掃起地來,我又盯著夥計,他熟練的搶過了老闆的掃把。
難道就沒有人想和我深入交流一下嗎?
我不由得嘆息,高手寂寞啊,寂寞如雪。
遂改名為「西門吹雪」。
二
又一天,我去到茶館喝茶,老闆熱情洋溢,全然沒了昨日的恐懼,我還好奇,這是怎麼了?片刻之後,我解開了心中的疑團,「媽逼,這茶有毒。」
頭暈,眼花,噁心,嘔吐,等癥狀蜂擁而至,他們拿著刀,步步緊逼,我絕望的閉上了眼。
「都住手」一聲嬌呵,我睜眼一看,我靠,來了一大美女,怎麼說呢,那腿夠我玩一年的。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拉著我飛走了,來到山上一個小屋,她說:「脫衣服吧。」
「難道我中的是奇淫合歡散?」聽師父提起過。
「不是,我是準備用內力把你的毒逼出來,穿著衣服也會被內力震碎的,看你吧,你是願意自己脫呢,還是願意體驗一把撕扯的感覺」她耐心的向我解釋。
「不需要了,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告辭」我打開門,走了出去。「嗯,怎麼回事?我還沒發力,怎麼飛了起來」「咦?不對,不是飛,是墜落啊。」「媽逼的,誰在懸崖邊上開個後門啊?走後門果然有風險啊」,這是我重重摔在地上之前,所有的心理活動。
三
不知沉睡了多久,我艱難的爬起來,發現自己身處半山,半山徒生一塊巨大的岩石,前面有一個洞口,我走過去,牆壁上滿是文字:
這是一本塵封多年的秘籍,不管你是,弱,中毒,陽痿,早泄……只要堅持修鍊,都能解決
我欣喜若狂,往後看,赫然八個打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我心想「難怪能解決陽痿早泄的問題」
為了解毒,也沒別的辦法了,我手起刀落,慘叫聲響徹山谷。
伴隨著慘叫聲,一扇門居然打開了,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哈哈哈…終於又有人上當了,天尊練了葵花寶典,沒了雞雞,必須要吃一百個雞雞,才能長出新的雞雞來,並且要是自願的,哎,傻子啊,你當真以為有那麼好的事嗎?有美女救你?有絕世武功等著你來練?」
他走到我的跟前,把我的雞雞放在盤子里,端了進去,對著寶座上的人說「請天尊,吃雞巴」。
「吃你媽逼,你吃」我徹底暴怒了。
「說髒話,掌嘴」傳來一個怪異的聲音。
「為什麼吃雞巴不是髒話,吃你媽逼成髒話了?你們到底講不講道理啊?」我不服。
但是沒有用,那人離我越來越近,但我也不是好惹的,這麼多年的功也不是白練的,關鍵時刻我使出了殺手鐧「高空滑翔」。
在我臨死前,我打開了師父的錦囊,上面赫然十一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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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
文 / @情何以甚
1
那年初下山,狂風鼓衣,獵獵作響。
胸中有豪情,抬腳便是江湖。
「姑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劍法真的很爛?」他一刀斬退山賊,對那個信誓旦旦要懲奸除惡的俠女如是說。
俠女拿著劍擺了好幾個姿勢,計劃著怎麼才能幹脆利落地捅死這個從天而降的少年。
「哪裡爛了?這位女俠劍法絕頂!」山賊頭目大喊,「我要求跟她單挑!」
少年一腳印在他臉上,將這位頭目踹暈。
戰鬥結束得很快,少年揮刀戰山賊,如狂風掃落葉。
遺憾的是,最後一個山賊在倒下之前,仍使出了一招「掃堂腿」。
俠女慘遭撂倒。
面對著少年意味不明的眼神,俠女一骨碌爬起來,狠狠扯掉頭髮上沾住的雜草,「看什麼看!」
她氣鼓鼓的,顯得十分不滿:「我剛剛是沒有準備好,不信你跟我切磋切磋!」
想她葉蕭蕭,那是立志要做武林第一俠女的角色,從小到大,誰敢小覷了她?
君不見,那些師兄弟沒幾個是她一合之敵?
君不見,在她劍下,她那個名滿天下的父親都敗多勝少?
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怎麼敢說她的劍法不好?
她說話的時候,手裡的佩劍也跟著揚起。
她佩的是在名劍譜上也赫赫有名的秋水劍,使的是名震江南的落霞劍法。
「好劍。」他於是認真地看了她的佩劍許久,然後更認真地看著她:「請你放過這柄劍。」
葉蕭蕭於是明白,從天而降的並不總是蓋世英雄,也有可能是唇上抹了砒霜的毒舌之輩。
彼時那些山賊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繁茂枝葉投下斑駁的圖畫。
在這個溫柔的午後,在這個美好的山林里。
初下山的少年刀客,和剛出門的倔強俠女——吵了起來。
「你指望我放過你的狗命還差不多!」俠女舉起劍吼道。
少年不甘示弱,「我讓你三百招!」
俠女氣急,哐啷啷拔出寶劍,少年拔腿就跑。
他既然決定跑路,那麼讓三千招也是沒有關係的,反正打不到。
「你站住!」
「你先站住!」
「你不是很厲害嗎?跑什麼?」
「你不是很厲害嗎?追什麼?」
「你怎麼這麼沒用!」
「哼!」少年重重地哼了一聲。
在這樣拚命地奔跑中,這一聲哼還能如此中氣十足,說明他的內力非同小可。
他哼道:「師父說過,不能打女人!」
葉蕭蕭大聲道:「這不算打女人!」
「你不是女人?」
葉蕭蕭一口氣險些岔掉,狠狠道:「咱們是切磋,不算打架!」
「真的?」少年猛地停下,轉過身來。
葉蕭蕭前沖的勢頭沒剎住,一頭撞進了他懷裡。
少年獃獃愣愣,俠女面紅耳赤。
「切磋不算打女人?」少年問得很認真。
俠女一把推開他,猛地後撤幾步,秋水劍明晃晃地在空中,「不算!」
「那麼來吧。」少年回望著她,手按在了刀柄上。
他的話很簡單,因為他本就是很簡單的人。
在這一刻,他的氣勢變了。
他的腰背本就挺得筆直,這一刻他顯得又高了許多。
就像風吹開雲霧,那座孤峰絕壁,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葉蕭蕭銀牙一錯,一式秋水橫波就划了過去。
看也沒看清,手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秋水劍脫手落地。
少年連刀帶鞘,已架在了她的玉頸上。
「再來!」俠女說。
聲音像是從石頭縫裡鑽出來的小草,柔軟卻堅韌。
他這才看清她的樣子第一個進入視線的,必然是她又大又亮的眼睛,好像藏著許多情緒,卻被又彎又長的睫毛掩蓋了。
瓊鼻小巧而挺,長發束起,紅唇倔強地抿著。
少年移開刀,後退了兩步。
葉蕭蕭撿起自己的劍,認真回憶著父親的教導。
劍從下至上,斜斜撩起。
這是落霞劍法里的殺招,名為「孤鶩飛」。
是孤傲,也是孤獨。
破敵於無意,殺敵於瞬息。
「鏘!」
一柄刀早已候在那裡,刀劍交擊,決然而鳴。
巨大的力量自劍身傳來,葉蕭蕭手一顫,劍再次墜地。
「再來!」俠女像憤怒的小狗,惡狠狠地看著少年,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再來!」
「再來!」
「再來!」
說不清這聲音響了多少次,一直到太陽暗下去,雲也重了起來。
葉蕭蕭似乎不知疲倦,一次次地重複著敗局。
少年終於失去了耐心,很認真地看著俠女:「你的劍法太爛了,再過一百年也贏不了我。」
他很誠實,然而正是實話才傷人。
俠女嘴一撅,哭了起來。
她哭得很傷心,哭得梨花帶雨,哭得傷心欲絕。
少年一下子慌了神,手足無措,「你哭……哭什麼……」
「嗨呀!」他走到俠女身前,「你別哭了……」
少年不知道,對於女人來說,單純的「別哭」二字,效果相當於「別停下」。
所以,葉蕭蕭理所當然地哭得很痛快,哭得蕩氣迴腸。
哭得少年的背影已經快要離開樹林了。
俠女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匆匆撿起寶劍,忙忙追了上去。
「你去哪裡!」
她的聲音因為剛剛哭泣過,也因為憤怒,顯得有些尖利。
「我看你哭得這麼辛苦,想去采點野果,等你哭累了吃。」少年撓了撓頭,「哎,你怎麼不哭了?」
俠女又好氣又好笑:「吃什麼野果!你莫不是想毒死本姑娘?」
「對付你需要用毒嗎?」少年冷下臉來,轉身就走。
走了一陣,少年回過頭:「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一定會打敗你!」葉蕭蕭狠狠地盯著他,攥著小拳頭在身前揮了揮。
再怎麼故作兇狠,她的臉依然很美麗。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裡,那抹堅定和執拗是那麼的熟悉。
少年幾乎瞬間就回想起自己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的練刀歲月。
忽然颳起了很大很大的風,大樹都被壓得低下頭來。
大風吹來,他的衣和他的心,一起獵獵作響。
2
狂風之後是暴雨。
少年和俠女躲進了山寨避雨,寨子里的山賊都被少年趕了出去。
「所以,你是離家出走?」少年問道。
「在家怎麼行俠仗義?」俠女一臉的理所當然。
靜靜聽俠女講完她在家裡演練武功時,打遍各大門派無敵手的壯舉,少年終於開口道:
「你有沒有想過。我是說,有沒有可能……」少年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那些師兄弟都是讓著你的?」
俠女的笑容消失了,眸里的璀璨也黯淡了。
她怔了下來,看著門外的雨。
少年有些手足無措,但他畢竟不擅長安慰人,因而也只能沉默。
沉默在雨聲中顯得更靜了。
良久,俠女出聲道:「我叫葉蕭蕭,你叫什麼名字?」
「長天。」
「長天?好怪的名字。」葉蕭蕭好奇道:「沒有姓嗎?」
沒有姓,自然是因為沒有父親。
或者是不知道父親是誰,或者是父親已經死了。這都是很讓人難過的事情。
但長天的眼睛依然明亮,臉上依然神采飛揚。
他拍了拍腰間,「我有刀,要什麼姓?」
葉蕭蕭低了頭,小聲道:「對不起!」
「這有什麼?」長天笑了笑,「對了,我看你對劍的把握其實很不錯,為什麼你的劍一點力度都沒有呢?」
葉蕭蕭仰起頭來,聲音卻很低:「我天生經脈阻塞,不能修鍊內功。」
長天也道歉:「對不起!」
「這有什麼?」葉蕭蕭燦爛地笑道:「我只靠劍法,也一樣能成為天下第一俠女!」
長天沒有說話,只是跟著笑了起來。
他的笑與葉蕭蕭見過的所有笑容都不同,笑得很真誠。
他們都是真的沒有生氣,也都是真的在笑。
江湖雖然很大,但要尋到兩個相同的笑容,卻也很難。
3
葉蕭蕭跟著長天去了很多地方。
少年入江湖,自然是要天下揚名。一柄長刀,重複著不停地挑戰。
在長天閑下來的時候,葉蕭蕭總會拉著他切磋武技。
當然,不許他用內功。
長天漸漸發現,葉蕭蕭天賦真的很好。僅就劍法的悟性而言,堪稱絕頂。
無論是什麼劍法,一學就會,並且都有自己獨到的理解。
在與長天的切磋中,漸漸的,也有來有往,勝負不定。
如果她會內功,一定可以成為真正的江湖第一俠女吧?
長天總會這麼想。
但世間從來沒有如果,歲月也不曾為誰停留。
少年人,總不知時間短。
天氣轉冷的時候,風從稀疏的枝丫里透來,有些孤獨的涼意。
葉蕭蕭說:「我得回家了。」
長天沒有家,不知道回家是什麼感覺,「回吧。」
「你知道嗎?有的人認識很久,卻很難熟悉。有的人第一次見面,就感覺已經認識了很久。」葉蕭蕭說。
長天笑了:「我已經認識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他似乎要把「很久」這個詞一直循環下去,好像這就可以留住時間。
葉蕭蕭打斷了他。
俠女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把手裡的劍轉了又轉,才佯裝隨口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長天搖搖頭,「我要去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
「得空再去你家拜訪。」他補充道。
「嗯。」葉蕭蕭點點頭,歸劍入鞘。
她知道他們都是不會改變自己的人,因為他們真的很像。
「那好,就此別過。」
俠女走了,走得乾脆利落。
4
小院里,長街上,流泉邊,好像總少了些什麼。
長天一個人,一柄刀,繼續他的挑戰。
遇到過魔教妖女,也遇到過名門仙子,相逢過嬌俏可愛的小姑娘,也有溫柔嫻雅的大姐姐。
但都只是路過。
從青城到武當,從漠北到江南。
他的聲名愈來愈大,他也愈來愈沉默。
天下第一武道會終於開始。
天南地北,無數英雄好漢爭鋒。
天下雖大,卻只有一個第一。
少年非常確定,那唯一的一個第一,只能是他。
刀出刀落,刀歸鞘。
長天所向披靡。
一路殺到決賽。
最後的對決,對手是葉飛仙。
其人是武林最近五十年里聲望最隆的劍客,其劍如天外飛來,雄奇瑰麗,不似人間。
沒有人看好長天,但他的頑強,出乎整個江湖的意料,也出乎葉飛仙的意料。
他在漫天的劍光中艱難跋涉,他的人就像他的刀,一往無前。
鮮血染紅他的衣裳,身披三十二處創口。
他終於把長刀放到了葉飛仙的脖子上。
其時,他整個人如浴血中,但他的眼神依然明亮,握刀的手依然平穩。
「我輸了。」葉飛仙說。
他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聲音也很有磁性,「你的造化丹能不能賣給我?無論出多少錢都可以。」
本次武道會的天下第一,會奪得一顆「造化丹」。
「造化丹」,是百年前天機道人煉的最後一爐丹,相傳能生死人肉白骨,洗筋伐髓更不在話下,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長天搖搖頭,出多少錢他也不會賣。
5
長天依照俠女走前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她,
彼時葉蕭蕭站在門前,看著他,目光古怪。
「你來做什麼?」俠女問。
長天沉默一陣,才道:「我想與你切磋了。」
不好說想你,只好說,想切磋。
俠女想了想,側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在門外就發現她家很大,走進院里,更覺空闊。
但是,看著前面的葉蕭蕭,再看看周圍的僕役,長天頓時又覺得有些擠。
當你眼中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多出一隻貓都會嫌擁擠。
葉蕭蕭拿著劍,秋水劍。
她出劍的時候很溫柔。
但劍式很美妙,美不勝收,妙不可言。
就像她的眸中,秋水一泓。
長天拔刀,拔刀斷水。
出刀之前,他只是普通少年,期期艾艾,情竇初開。
拔刀之後,他只是刀客。眼中只有刀,心中只有勝負。
唯如此誠於刀,才能有如此絕倫的刀法。
沒有用內力,所以戰鬥並不威勢驚人。
然而純粹的招式對撞,仍然萬分激烈。
寒光如電轉,鋒芒任人看。
劍勢漸疾,而刀招漸緩。
葉蕭蕭終於把劍收起,「我輸了。」
「嗯。」
「你可以走了。」
「嗯。」
但是長天按著刀,很久都沒有走。
葉蕭蕭投來詢問的目光。
「姑娘,你下手太狠。」長天說。
姑娘秀眉一挑。
「說好只是切磋,你每一劍都對著我的心裡來。」
葉蕭蕭哼了一聲,「哪裡學的瘋言瘋語!」
她轉身作勢要走。
「你別走!」長天大喊起來:「我已被你一劍穿心,倘若你拔劍離開,我也就活不成啦!」
葉蕭蕭終於噗嗤一笑,回過頭來。
一隻古香古色的玉匣在她面前打開,匣里躺著一枚圓潤光滑的丹藥。
「這顆造化丹,可以調順你的經脈。」長天捧著玉匣,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葉蕭蕭抽了抽鼻子,「一顆破丹就想收買本女俠?」
她轉過頭,故作不屑道:「而且這顆丹藥本就是我的,要不是你,我爹早就給我拿回來啦!」
「葉飛仙是你爹?」長天大驚。
「才知道?」葉蕭蕭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是來我家踢館的呢!」
長天哭喪著臉,「早知道他是你爹,我哪敢。」
「你都敢那麼久不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俠女拿過玉匣,忽然又變了臉色。
長天縮了縮頭,不敢作聲。
葉蕭蕭哼了一聲,想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唉!」
「怎麼?」
葉蕭蕭揮了揮粉拳,一臉認真,「我也要做天下第一!」
「然後?」
「我與你遲早有一戰!」
長天以比出刀還快的速度喊道:「我認輸!」
無論是在漠北,在江南,在邙山,還是在武當。
他敗過、傷過,但是沒有認輸過。
正是他對刀的赤誠和堅持,才讓他一路走到如今。
但是刀再快,也有斬不斷的事物,比如:情絲。
刀意再堅決,也有拔不出刀的對手,比如:眼前這位姑娘。
學刀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認輸。
但是女俠很滿意,所以她笑了。就像繁星漫天的夜空,某處的雲忽而移開,月兒掀開了一角,笑得整個院落都燦爛起來。
「那……」少年又小心翼翼問道:「你以後就是天下第一的俠女啦?」
「那當然!」葉蕭蕭得意點頭,忽又想到,眼前這個少年不就是天下第一么,自己就這麼成了他的俠女?
眸光流轉,瞥了這少年一眼,羞意暈紅了臉頰,俠女脆生生道:「呸!」
美人的嬌嗔、情人的眸光,是世上最快的刀、最準的劍,最難以招架的風景,最無法抗拒的永恆。
流風淌月,春梨剪雪,都不過是人間的一場幻夢。
1
還記得那是深秋的一個夜晚,人跡罕至的山林中,楓落如火,寒蟄微鳴,驚起離人清夢,一曲簫音傳來,久久不息。
少年劍鋒揮斬飄葉,亂步踏碎了流年,低沉如龍吟的劍鳴和著蕭聲,奏出天籟之音。 他伴隨著劍招而動,腳下時而如飛燕曼舞,時而似貴妃醉步。每一次揮出都帶起劍光如月,劍華似水。 「嘿!」 少年腳尖輕點,魚躍而起,一劍刺出,似是要穿破蒼穹。 「好一招「攬風借月」!」 蕭聲戛然而止,少女聲如清霖,脫口贊道。 「師妹,你又取笑我么?」 少年臉色微紅,側頭朝少女望去,只見女子蛾眉櫻唇,桃目生春,只是一眼,就讓人挪不開目光。 「師兄精進神速,不過數日就學會了「水月劍歌」,剛才那一劍頗有凌雲之志,不輸當世名家。」 少女笑若春梨初綻,明杏新開。 「秋師妹,你說這世上的大劍客,都有多厲害呢?」少年輕拭長鋒,淡淡問道。 秋師妹若有所思,而後輕聲笑道,「天地之大,盡有能人。」 她起身踱步,指間把玩著一瓣杏花。 「滁州「飲霜閣」閣主張思淵的「弱水劍」施展開來,霜花盈袖,寒雲吹柳,看似輕柔不爭於萬物的水澤在他的手中變化萬千,我聽與他交過手的人曾說,劍刃相觸的剎那,彷彿一江春水流遍全身,那劍意令人爭勝求戰之心冰消雪逝,故而少有敗績。」 「水善萬物而不爭,這劍意當真高明。」少年笑道。 「徽州「棲鳳樓」樓主李飛梧的「碧凰劍」也是極其厲害的劍法。」 少女復又說道。 「相傳他乃是李商隱的後裔。」少女輕輕一笑,「據說他號稱「彩翼雙飛,靈犀分水」,劍法施展猶如人劍合一,劍音似九霄鳳鳴。」 「如此技藝,著實令人不敢相信。」少年面露微笑,「若是將來有幸遇上,定要好好討教幾招。」 「除此之外,還有秦逐日的「六龍劍」,柳初霽的「傾雨劍」,楊遠道的「雲遊劍」,王清淵的「蓮影劍」,全都是天下有數的劍道高手。」 少年聽了不由得起了豪興,擋下袖手揮劍,月光照在劍身,光華流轉,泛起漣漪。 「夏暉。」秋師妹望著少年,眼神里透露出別樣的情感,「你答應我,莫要逞強好勝,好嗎?」 少年瞬間出劍,猶如驚鴻一閃,劍光似寒芒天星。 只見少女鼻前三寸赫然懸著霜刃,而她手中的花瓣,也被少年刺於劍尖。 「哈哈哈,笑兒,開個玩笑。」夏暉收劍回身,面帶笑意,那瓣杏花緩緩飄落,躺在少年手心。 「放心吧,待得我歸來之時,便賺得俠名一石,與你終老深山。」 少年臉上柔情繾綣,目如秋水,看著少女。2
時光恍若流水逐花,去似白駒過隙。轉眼間,已是十載雲煙。昔日少年江湖載酒泛輕舟,征帆孤影月長留,彈劍吹血,拔刃誅惡,歸來之時,名滿天下。
江南水秀養人傑,景美留春歇,多是手持青鋒之輩的好去處。 揚州最大的酒樓「留名居」內,吳掌柜忙的汗流浹背。 樓內人來客往,熙熙攘攘。最引人注目的,當是那兩個對桌下棋的人。 掌柜的認得他們,一身勁裝,鬍鬚短粗,柳眉鷹目的那人,便是揚州「舞陽鏢局」的當家樊雲烈,為人豪爽,一手「輝陽劍術」名震東南。 而在他對面的那人,儒袍峨冠,衣帶當風,頗有魏晉雅士的風範,據說是樊鏢頭新結識的好友。 「今天怎得這麼多人來吃飯。」掌柜的心中莫名,他沒有注意,一旁角落裡,坐在一位青年,眼神散漫,隨意的望著窗外,似是欣賞著風景。 「你說,那人真的會來么?」樊雲烈夾住一塊狗肉送進嘴裡,一手捻棋落子。他性好食狗肉,時常隨身攜帶,讓掌柜的代為烹調。 「倒也未必。」那文士左手托起右袖,食中二指推送棋子,面容淡漠。 「世事如棋,豈有不敗之法?更何況,那人是何等厲害,你我布下這局,也不過是略添幾分勝算而已。」 「嗯。」 樊雲烈一口氣喝完杯中殘酒,「那倒也是,不過你怎知他或許會來?」 「憑這個。」 說罷,文士一翻袖袍,手上多了一柄裝配古樸的長劍,「噌」的一聲輕響,劍刃抽出,上面斑駁幾點刻痕。 「哦?」樊雲烈雙眼盯著劍身,「這是何物?」 「此劍名「綴穹」,便是那「春暉劍」夏暉的隨身愛劍。」 文士緩緩嘆道,「說來慚愧,這把劍,是在下從師父那偷出的。」 「沈老弟的師父乃是當今武林第一的劍客,「落拓青衫」張翩,那一記「雁不歸」不知留下了多少武林人手中兵刃,以及他們的傲氣。」樊雲烈感嘆道。 「落拓不羈四海游,劍若驚鴻照九州」,便是我這等粗淺之士也曾聽說過他的名號。」 「那一天,天色尚早。」文士顧左右而言他,「師父他老人家與夏暉相約論劍於西子湖畔,據說那裡的柳樹,迎風招展,很是好看…」 樊雲烈也不打斷,心知他必有所言,當下靜靜聽著。一旁的年輕人似乎也在側耳傾聽,轉過頭來,看向樊沈一桌。 「我沒有見過夏暉的面容,倒是遺憾,但聽師父說,那人年約而立,眉清目秀,不似習武之人,倒似文弱書生。」 文士說著,手撫長劍, 「師父用劍意奪去了方圓十里的生機,草枯木黃,柳條萎縮,堪堪透露出塞外狂沙萬仞的景象…」 「好厲害。」樊雲烈微訝。 「但只是一瞬,那夏暉又用劍意催生出一片新的江南春景,柳芽新吐,碧草如酥…」文士說道。 「枯木逢春」?」樊雲烈驚訝,「這等巧奪天工的本事也是人能練出來的么?」 「是啊。」文士意興蕭索,「後來師父便向他求劍一觀,以尋求劍意。」 「這怎麼行?」樊雲烈失聲笑道,「對於江湖人來說,手中青鋒,腰間刀劍便如同枕畔嬌妻,囊中金銀一般,輕易不與外人所觀,令師可是失禮啦。」 「樊兄說的是。」文士苦笑,「可師父他老人家對於劍道的執著已非常人,一提到劍,便有了幾分痴氣,若非這股痴迷,倒也成不了如此卓藝。」 「看樣子,那夏暉也是氣度非凡之人。」樊雲烈看著眼前長劍,點頭說道。 「據說他當年提一柄孤刃,先破川陝六鬼,再殺山西七害。之後順流而下,沿江東走,五毒邪教,黑虎惡幫,都逃不過他信手一揮。」 「最後…他殺上了蘇州穹窿山,直面曾經的武林首惡,「悲風清冷」秋離歌。那恐怕是他最艱難的一戰了吧。」 「怎麼說?」樊雲烈不解。 文士緩緩說道,「樊兄不知道吧,秋離歌育有一女,名叫秋巧笑,那是夏暉的青梅竹馬。」 「這確實是很令人為難。」樊雲烈嘆道,「大義之前,私親難恕。」 「閣下聽了這麼久,還沒聽夠么?」文士望著不遠處的年輕人,眼神凝重,「從剛才起,你一直投箸停杯,莫不是來酒樓里喝風吃雲?」 年輕人笑了笑,「餐風筷雲,那是顏回所為,區區不過胃口不佳,這也礙著二位了?」 「好個胃口不佳。」樊雲烈冷笑,「我今日要宴請一位大俠,還請移駕別處,飯錢我加倍給你。」 「我若是不呢?」年輕人淡淡說道。 「那就可惜的很了。」樊雲烈輕笑,「可惜閣下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時遲 那時快 樊雲烈右手勁力微吐,對面文士手上的「綴穹」劍飛到他手中,他轉身一道劈斬,年輕人身前方桌已成兩半。 劍尖距離他的鼻前不過一尺,散發出的劍氣卻令周圍食客不寒而慄。3
「好厲害的劍法。」年輕人笑道,「剛才斬落的一瞬,我似乎看見一抹清輝,這便是「輝陽劍」么?」
樊雲烈見他稱讚劍法,心中也是怒意消散,當下抽劍回身,淡淡說道,「不錯,你能看見我的劍意,這份眼力也不算太差。」 「劍意么?」年輕人從懷裡掏出一片明黃的杏瓣,眼中流露出惆悵的神情。 「告辭了。」 年輕人起身下樓。 「還算識相。」樊雲烈笑道。 文士卻說道,「我瞧他模樣古怪,行事異常,不可留之。」 「這樣么?」樊雲烈思忖道。樓外天若碧水,倒映星河如屑。
年輕人還在河岸徘徊。他不斷的把玩著手中杏花,眉頭微皺,似在思索回憶著什麼。 「年輕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一個乞丐模樣的老人衣衫襤褸,走路搖搖晃晃,蹣跚著來到年輕人身前。 「吃的么?」年輕人收起花瓣,轉身準備去附近店裡買點吃食,忽然他目光一閃,「退後!」 說著他伸手抓向老人,向後凌空飛掠。 地上赫然一排銀色的鐵鏢。 幾個黑衣人持刀圍來,向著年輕人砍去。 老人嚇得大驚失色,抱頭逃竄,卻不小心跌倒在地。 年輕人幾個晃身來到不遠處的一顆柳樹前,折柳為劍,勁力布滿柳條,撞上黑衣人的刀刃,傳來大力震得他們虎口一熱,兵刃險些脫手。 年輕人腳踏亂步,柳條輕刺,「叮」的一聲脆響,三把刀被一根碧柳貫穿,凌厲的劍勁震碎了黑衣人們握刀之手的筋脈,他們恍然發現,右手無力垂落,再也提不起勁來。 「還不走么?」 年輕人冷冷道。 幾個黑衣人落荒而逃。 玉蟾高懸,銀輝灑落,一老一少二人坐在河邊,分餅而食。 「你好厲害!」老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肉餅,抹了抹嘴,憋出幾個字來。 「你還沒吃飽吧?」年輕人笑道,將手中肉餅遞過去。 老人也不推辭,拿過就吃。 「像你這般不諳世事,只為生存而討食,也叫人羨慕。」 年輕人看著老人吃著餅,暗自苦笑,他抬頭仰視星穹流轉,參商永離,喃喃自語, 「醉卧柴堆,醒乞嗟食。心中一塵不染,不為俗務所困,不叫情絲所纏,朝食夕眠,浪跡四海,作一閑雲野鶴,縱然一文不名,倒也逍遙自在。」 老人似是聽懂了他的話,吞吞吐吐的說道, 「沒錢…吃不飽飯…餓…冷…」 年輕人聽了,愣住時許,忽而笑道,「是啦,你年已垂幕,就是想做事也難。」 「你…名…名字…」老人說道。 年輕人又從懷裡掏出花瓣,淡淡說道,「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叫什麼。可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記不起從前時候啦。」 老人瞟了花瓣一眼,眼神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夏暉看著杏瓣明黃,眼中悵然, 「我總覺得,有個人,在等我回去。」 「是啊,確實有人等你回去呢。」 一聲冰冷的話語傳來,裹挾著寒風凜冽,刺的人一陣發抖。 只見那文士正在不遠處站著,臉色淡漠。 「閣下的本事不小,不知師從何人?」 年輕人默然不答,那文士卻不閉口,徐徐說道。 「在下姓沈,名諱輕鴻,師從…」 「張翩。」年輕人突然開口。 沈輕鴻一怔,笑道,「閣下偷聽的本事在下佩服的不得了。」 「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年輕人皺眉。 「你當然聽過。」沈輕鴻笑道,「你還見過呢。」 沈輕鴻盯著年輕人一字一頓,「對么?夏暉?」 「你說誰?說他么?」年輕人一愣,向後看去,老乞丐早已跑的無影無蹤。「你說我?」 「還能有誰?」沈輕鴻冷笑,「方才樓上之時,我便注意你很久了,我之所以敢斷言你是夏暉,是因為,那片花瓣。」 「花瓣?」年輕人疑惑… 「那年,夏暉初入江湖,走南闖北,憑著手中利刃,心中俠心,賺得零星微名。」 沈輕鴻緩緩說道, 「後來,他遇上一個強敵,險死還生,幾度垂危,全是因為心中執念,方才志起背水,重立武林。」 說到這裡,他悠悠吟唱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巧笑倩兮…巧笑倩兮…」年輕人反覆急念著,神情恍惚。 「記起來了么?」沈輕鴻道,「秋巧笑,你的愛人,我的妹子。」4
「留名居」內,飲者長醉。 窗外碎星綴雲,樓內燈火闌珊。 吳掌柜看著桌上漸涼的佳肴,心疼不已。 「樊鏢頭,這麼晚了,夏暉應當不會來了吧。」 樊雲烈沉聲搖頭,「沈老弟的手裡有他的佩劍,我已鴻雁傳書,約他在此相會還劍。」 「那夏暉回信了?」吳掌柜問道。 「沒有。」樊雲烈搖頭。 「哎,那或許是他沒收到呢?」吳掌柜正要勸說,忽然聽見樓上異響。 待他慌忙的奔向樓上,忽然看見一老者正在胡吃海喝,大快朵頤。 「哪裡來的臭要飯,這可不是給你吃的!」吳掌柜慌忙上去阻止。 誰知那乞丐如若未聞,腳步只是輕點,一陣罡風平地而起,將吳掌柜震飛出去,撞斷了樑柱。一聲慘叫傳來,樊雲烈招呼眾多鏢局打手奔上樓來,見次情況,怒極反笑,「老東西,活膩了。」 一旁打手早已按耐不住,提劍上去,作勢要砍下乞丐的腦袋。 乞丐緩緩起身,走向欄邊,每走一步,就有一人無故倒下,樊雲烈見此心中大感驚駭,語不成段,言不成章,「你…你是誰…」 「我?」老人似是疑惑,「我是誰?你又是誰?」 樊雲烈強壓恐懼,顫聲說道,「我…我是…「舞陽鏢局」的總…總鏢頭…」 「你姓樊?」老人淡淡說道,「舞陽侯」樊噲的後人么?怪不得桌上這麼多狗肉。」 「是…是…老人家法眼如炬,明察秋毫…」樊雲烈恭維著。 「呵…」老人咧嘴一笑,「你告訴我,我叫什麼,說不出來,這裡就要少一個活人…」 眾人聞言一驚,紛紛向外逃去。 樓外天光雲影,屋內寂寥無聲,如死一般的寂靜。 「還有誰試試?」老人冷笑。 屋內佇立著十多具猶如雕塑一般的屍體,死而不倒,可見傷口精準之極,細微而致命。 樊雲烈早已嚇得三魂失了七魄,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你…你是她的哥哥?」夏暉怔然,「那你知道我的事也不奇怪了…這瓣花…」
沈輕鴻悠悠說道,「那是杏花,若無你「枯木逢春」的劍意籠罩,早已枯萎啦。」 他一翻手腕,「綴穹」赫然趟在手中。 「你可知,為何這把佩劍名為「綴穹」?」 一瞬間,夏暉腦海思緒奔涌。 少年提劍輕點刺蒼穹,如寒星天芒的劍式為天空點綴一束亮色。 少女如畫的眉眼彷彿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笑兒…笑兒…」夏暉語無倫次。 他記起來了,他全都記起來了,那一天,他得知愛人的父親便是武林萬惡之首,便提劍證道,直上穹隆,他忘不了,笑兒兩難抉擇,他忘不了,笑兒梨花濺淚,他忘不了,那一瓣春杏如雪。5
「當她得知你劍挑秋離歌,雙雙負傷失蹤時,他以為你已亡故,便自盡了。」沈輕鴻清淚掩面,聲音顫抖。 「她臨死之前將這把「綴穹」託付於我,希望能找到你的屍體,好生安葬。」 我尋遍各地,委身於「舞陽鏢局」,托他們打探消息,終究得知你尚存於世,於是安排了留名居內的見面… 「你不必騙我。」夏暉搖頭說道。 沈輕鴻一愣,「我怎是騙你?」 「在留名居內,樊雲烈使出劍法,斬斷木桌,如此動靜,他身旁的一眾食客居然都如不見,也不逃走,想必是鏢局打手化妝,要埋伏算計於我吧?」 夏暉淡淡說道。 沈輕鴻笑道,「或許是他們正好膽子大些呢?」 「在河邊偷襲我的那三人消失不足須臾,你就出現了,這也是巧合么?」夏暉冷冷說。 沈輕鴻漸漸不語。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夏暉輕聲說道,「你為何會知道秋離歌沒死?」 沈輕鴻一愣,「自然是道聽途說來的。」話剛出口,他便已後悔。 「那關於笑兒的事情,也是道聽途說么?」夏暉聲如寒冰。「你本名怕也不是沈輕鴻吧?」「出來吧。」
夏暉朝著身後喊道。可回應他的,只有寂靜。 「寂兮廖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夏暉朗聲輕吟,「惡名昭彰的「寂寥劍」秋離歌,什麼時候也變成了無膽鼠輩?」他冷冷說道。 「鴻兒,退下吧。」 一個身影從暗夜裡徐徐走來,每一步都彷彿踩著虛空,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爹…」沈輕鴻叫道。 夏暉看了看眼前老人,妝如乞丐,絲毫沒有武學高手的樣子,實在令人難以想像,這樣一個人,竟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秋鴻才是他的本名。」老人說道,「到底是沒騙過你。」 「你退步了。」夏暉說道。 「我怎麼退步了?」秋離歌笑著問道。 「當年只憑無聲無息的劍氣,便能縱橫天下的秋離歌,現如今居然要靠耍陰謀詭計么?」夏暉淡淡說道,「那個鏢頭呢?」 「你這麼不了解我?」秋離歌冷笑。 「當是不在人世了。」夏暉嘆道。 秋離歌側過頭去,看著一江月色,感慨萬千,「若是我還有當年的劍意,又何必躲藏遮掩?當年你與張思淵交手,又劍敗李飛梧,將他們的絕學「三千弱水」和「鳳鳴九天」融會貫通,創出「春庭劍雨」,劍招綻放猶如三月春陽,尤為克制我的「悲風清冷」」 老人緩緩說著,秋鴻緊緊的握住「綴穹」,時刻提防夏暉奪劍。 「後來又將秦逐日的輕功「乘龍步」中的精髓「時乘六龍」,混合了柳初霽的「凌雲蹈海」,創出「驚鴻逐影」,小子,單從武學天賦上說,天下無出你右者,但你要娶我女兒,卻又看不慣老夫的作派,怕是沒這個道理吧?」6
「春杏雪」 夏暉輕聲說道。 「什麼?」秋離歌一怔。 「那是我劍術的名字。」青年身形急動,一瞬間幻化出萬千花影,飄搖不墜。猶如一場寒冬大雪,覆蓋了整個揚州。 秋鴻在漫天「雪花」中不知所措,忽然聽見夏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劍意所至,萬物皆可成劍。」 少年在雪中狂舞,天地都為之失色。那年的揚州下了一場奇怪的雪,人們只看見滿天柳絮一般的白雪飄落,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有些溫暖。
「留名居」內,發現了「舞陽鏢局」鏢師的屍體,官府懷疑是江湖仇殺,奇怪的是,在他們身上竟然找不到一絲傷口。 河畔兩具屍體彷彿冰雪雕琢,渾身僵硬,其中一人,手持長劍,雙目圓睜。 又到了深秋時節,青年斜倚雲碑,手持玉簫,吹落楓雨如潮。 「秋光老,蕭音絕,唱清歌一曲,萬事都歇。故里朱顏辭舊闕,雲外孤鴻眠霜雪,與卿長別。」 「莊周蝶,非夢也,彈指煙塵滅,此問何解?子規望蜀空啼血,離人猶盼春庭月,掌中杏葉。」 攤開手,一瓣明黃杏葉躺在掌心,似是對他微笑, 恍如當年。06年吧,有個天涯寫手寫下了科幻小說,小說設定十年後,在必勝客吃著川味的披薩,肯德基開始能吃上蓋澆飯了。大家都罵作者腦洞大開,後來發現,這簡直是見證了歷史的穿越人。
等著!立下flag!督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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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譜-錘(一)
江湖中最近新冒出一個女俠,姓劉,人稱劉二娘
說來也怨,這劉二娘年方花信,只不過是長得粗壯了歇,又擅使一鐵鎚,便得了這一諢號。
她並不喜歡這個外號,便去找說書先生抱怨
「為何別人都叫xx仙子,xx聖女,最差也是個xx女俠,到我這...」
「其實你並不是沒有別的諢號....你看鐵鎚妹妹怎麼樣?」
她突然覺得這個外號可以接受,起碼見面聽聲娘,不吃虧
至於為何叫二娘,不叫大娘三娘,大概是因為她行走江湖,還帶著她的丈夫。
此人並非江湖中人,乃是一名鐵匠,名字沒人知道,被眾人喚作鐵爐子,相傳二娘手中的鐵鎚便是出自他手,此錘命名時孫二娘欲將此錘喚作擂鼓瓮金錘。
「你這錘也沒加金子啊」
「那叫八棱梅花亮銀錘?」
「你少去聽點書,多練練武」
「那你說叫什麼?」
「這鎚子重四十斤,就叫四十吧」
「好土的名字啊...」
「我打的,我起」
「好好好,隨你,另一柄呢?」
「這柄的銀子還沒付呢?」
「沒銀子,付不起,以身相許成嗎?」
「你這是恩將仇報啊!」
「你...」
「你那柄鎚子可能要等好久了」
「為啥子?」
「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那點銀子,都不知道夠不夠聘禮,哪裡來的錢給你打鎚子」
「哦..」
多年之後的鐵匠鋪里,不惑之年的鐵匠在勸誘少年拿起打鐵的鎚子
「我不是跟你吹牛,你娘當年就是讓我用一個鎚子換..」
當然,這都是後來的故事了,先講講當下,當下,孫二娘面對著一個很苦惱的問題,吃飯沒帶銀子。
「你....帶銀子了嗎?」
「咱家錢可都在你那...我一個銅板都沒有」
「那現在咋辦?」
「等吧」
旁邊的客人換了三波,花生米上了五盤,燒酒又下了二斤,終於等來了機會。
「那邊的小子,你是不是打算吃霸王餐!」
角落中的一個青年躍窗而出,劉二娘抄起鎚子就追了上去。
青年落地無聲無息,像條游蛇一樣融入了人群
「嘭」
整個酒樓彷彿震了兩下,窗邊的食客紛紛向外張望,正當中的食客有的已經站了起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地震了」
食客像下餃子一般的跳了下去,樓下的食客紛紛向外逃命,甚至有兩個夥計都跟著人群衝出了酒樓,路上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了一聲地震了,便隨著人群瘋狂開始逃竄,鐵爐子提著行李默默的跟著人群移動
「這事就不告訴娘子了,不然以她的脾氣,這一酒樓的帳都得結了」
走出了人群的鐵爐子四處張望了一下,選定了一個方向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在一個偏僻的衚衕,劉二娘和那個青年正在對峙,青年用的劍,普普通通的一把鐵劍。
看地上的痕迹,二人已經交過手了,應該是不分勝負。
「在這種地方能和娘子打的不分上下,這小夥子不簡單啊」鐵爐子心裡想著。
「小賊,快把飯錢掏出來!」
「我要是有錢我還用跑?」
「沒錢你吃什麼飯」
「先欠著,等我有錢再給」
「哦,你早說嘛,你早說就不用打這一架了」
「這傻娘們連這種借口都能信...」
鐵爐子和這個青年都是這麼想的,自然都沒敢說出。
正當二人準備和解的時候
一根鐵棍穿牆而出釘在了地面上
「各位好漢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在衚衕里站著怕是要讓我王某人失了待客之道」
未完待續
這個系列想框架想了太久,大概已經計划了十來種兵器,慢慢來,第一次寫武俠,見諒。
一、
異界大陸,數萬年前,唯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元靈,相生相剋彼此依存,人類與之締結契約:一人奉獻靈魂,另一人便得到與這人靈魂相生的元素靈換靈的方法太過霸道,不僅要求上等靈魂還需要通靈者即接受靈魂的人資質不凡。人類有一支血脈,因其天生便是獻靈的優秀介質,故受到大批人類的捕殺和豢養 二、有了元素靈,就有了三六九等;有了人類,便有了善惡之說一萬年前,金靈族沒落,大陸上掌控金靈的人類被趕盡殺絕,同一時間,土靈族在大陸上銷聲匿跡,了無音訊木、水、火靈族的靈祖得到感應,前往極北之地查詢土靈所在,卻被深淵力量擊退,從此金、土靈族成了傳說,而木、水、火靈族三分天下 三、「老爺,老爺!你不要丟下我們一家啊!」「爹,兒子不孝回來晚了,我帶著安兒回來了,您睜開眼睛看一眼呀!」平常百姓家裡,生老病死是正常事床榻上的老人半睜開眼,艱難地將頭轉過來,看到自己的長孫之後雙眼噙著淚,目光中含著萬般不舍「我們家族有靈族的血脈,只不過受到排擠之後沒落至此,百年以來都無人敢奉獻靈魂,今天就讓我來!安兒你要記住,你是我們家族的希望,祖父不求你飛黃騰達,只求能夠使這個家不至於潰散衰敗!」「老爺,不要啊!安兒雖然天資聰穎,但是換靈是會收取你的靈魂的,至此你就成了靈王的傀儡,不能轉世成人,況且換靈是否成功還未所知,老爺不要輕易冒險啊!」榻邊的老婦聲嘶力竭「我心已定,多說無益,安兒,你過來!」 四、我名叫林安,自小隨父母外出,見過祖父一面,祖父為我換了靈,從那時起我就成了我們家鄉最為自豪的靈人,我擁有了木靈,自此入冊,進學堂,受木靈族管轄 五、「林安!學院的南廚掌勺喊你!」哎,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還是得回去,因為家道中落,爹娘的錢不足以替我交學費,在鄉長的再三懇求下,我被學院南邊的廚房收留,又因為我掌控木靈,所以每天要提供柴火可一根柴火就要費我三成力氣,三根差不多我就要歇菜了,一廚房的柴火都指望著我,這哪是人做的活?我只希望快點學到修行之術,少費點力氣大嘆一口氣,只得乖乖地往回走學院里到處枝繁葉茂,我掌控木靈,這是極其有利於我恢復體力的,一路上不需要我主動牽引,林子里的木靈便向我湧來,如果這條小路上有人看到的話就會發現,我成了萬千樹木的中心,他們小心翼翼地吐納木靈,其中一部分被我的身體吸收,另一部分包裹著天地靈氣又回到了樹木體內。等到我走到南廚房的時候,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看到廚房周圍的景色我就生氣!學院生怕廚房失火,便把周圍的樹木都砍掉了,真是倒霉! 六、總算等到放假,我可算是逮著機會去學院後山溜達溜達,學院平常的修習太繁瑣,再加上南廚的柴火需求,我來學院半年都沒有去過被稱作修行寶地的後山,這次寒假總算可以一睹風采了,而且聽說還有老師帶領學長在這裡修習並且突破了的!萬一我也走了這個狗屎運呢!至於回家先擱置一兩天,我已經和爹娘打過招呼多在學院修習幾天進了後山我才後悔,正值冬天的山光禿禿的,整個山頭沒有半點生氣,唯一多的就是漫天的水靈和土靈,但這對我修為一點增益也沒有,再加上天氣寒冷下著小雪,正當午我的心裡就開始打退堂鼓了越走越冷,我只好把身上的木靈逼至四肢百骸中,我的身體周圍開始氤氳著淡淡的綠色,我的木靈還是最低級的,所以動用靈元素的時候木靈特有的綠色會很淡。加速血液流動之後我的身體果然沒有之前那麼冷,只不過因此肚子又開始「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不過好在我早有準備,身上隨時帶幾顆松子,在地上挖個坑埋進去,把身上剩下的靈氣逼至掌心,掌心對著小土坑,靈所到之處冰雪像是有感應一樣慢慢化掉,松子開始發芽成長結果,等到結出松子之後我用隨身挾帶的布包裹起來,所以說木靈掌控者往往只需要一顆種子就永遠不會餓死,這話可當真繼續上路,吃松子補充體力,我感覺到體內的木靈越來越多了,正當我慶幸自己偷拿了幾顆松子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和木靈的聯繫開始變得微弱,身邊的白雪越積越多,我身上的靈被牽引出來,淡綠和土黃色相互接觸,我的木靈開始加速跑出體外,體內的木靈所剩不多了。這是要我的命啊!要當斷則斷!我立刻盤腿坐下,將包裹中剩下的松子囫圇吞下,有了這些松子,產生的木靈足夠我支撐一會了,周圍的土靈氣息越來越強盛,我直接調動體內剩下的木靈對殘存在體表周圍的木靈進行反噬,這個時候,能奪走一點是一點,體外的木靈開始緩緩地向我的體內移動,正當我慶幸之餘,突然一陣巨大的吸力,我的靈全部被抽干,我也因為體力不支倒下了 七、醒來已經傍晚了,冬天的太陽落山得早,我檢查了身體確認沒有傷殘之後,儘管有一肚子疑問,也得立刻起身趕路,萬一深山冒出什麼魑魅魍魎、野獸獅子什麼的,以我這細皮嫩肉和木靈,肯定死狀忒慘! 八、林安挖的小土坑上面冒出兩縷靈炎,仔細一看分別是金黃色和綠金色「我說你為什麼要指示你的土靈和這個小屁孩簽訂契約啊?」綠金色靈炎圍繞著金黃色靈炎上下跳動著「你和他是相同的靈,你還不知道為什麼?」金黃色靈炎不動如山「是,他的確是難得的靈族的優秀苗子,身體還能容下五大靈元素,但是誰知道他未來是怎樣的?最重要的是你失去部分靈可是會消耗元氣的!」「無妨,我倆剩下的壽命不長了,如果能跟著他,到達五靈熔頂的地步,我們可能就能重獲新生了!」「哎,你這是在賭命!罷了罷了,我怕了你了,走吧還愣著幹嘛!」一篇故事發三遍的那種人就是我啦,沒辦法,你來打我啊。
我是閻王,但我怕鬼。
我不是那個獨坐輪迴台,一筆斷陰陽的修羅閻王。
鬼卻是真的來自幽冥界,遊盪天地間的森森小鬼。閻王不是名字,而是代號,就像鬼的名字不是鬼。江湖人都說,閻王雖未掌生死名薄,坐森羅寶殿,卻可掌生控死,起死人,肉白骨。
是的,我是郎中,或者說,我來自行醫世家。我家一脈單傳,世代盤踞森羅谷,每百年上下交接「閻羅」稱號,做著替那些江湖莽夫續命的營生。閻羅家裡有一隻鬼,這在江湖裡不是秘密。可秘密是,這隻鬼不是閻羅拘來供自己使喚的,而是貢奉起來當大爺的。
閻羅能給人長生,這在江湖也不是秘密。這不是妄語,畢竟若只有回春醫術,怎能與真正的閻王平起平坐?「長生之術」,每百年施與一次,受術者可長生不死,青春永駐。而受術者得長生之後,終生不能出森羅谷,成為遊盪於世間的陽間鬼。雖有限制,但仍有世間凡夫俗子趨之若鶩。而這些陽間鬼,被江湖人稱作修羅。
我在二十歲那年從我老爹手裡接過象徵閻王身份的「閻羅令」,成為第九十九位閻王,也意味著森羅谷里有了九十八名修羅。也是在那天,我爹告訴我,所謂「長生之術」,並非閻羅所掌控,真正的施術者是那隻鬼,我們只是個人型自走法杖罷了。這也斷了我先給老爹來一發的念想。沒能學「長生之術」,我發現自己不過是高級一些的坐堂先生罷了,而真正的閻王該是那隻鬼才對。
鬼做閻王,倒才搭配。第一次見到那鬼,是我二十五歲的時候。那時一個被江湖人稱作「大漠刀王」的三十好幾的塞北漢子正「咚咚咚」
地向我磕頭,以求長生。「就這點修為也敢來森羅谷?」毫無特點卻又陰森的聲腔在我耳邊綻開,近得如耳畔風,卻又咫尺天涯。雖是第一次接觸鬼,可我毫不懷疑這就是他。「那怎麼辦。」「小屁孩你傻嗎?懟他啊,把他趕出我的地盤。」「我修為沒他高。」…………
「把你的閻羅令拿出來,附一絲魂念上去,讓那個給大爺我端發冠的鬼頭三過來。」不知怎地,我竟腦補出那鬼嘆息的樣子,登時笑了出來。在七十三號修羅將那個「大漠刀王」扔出去時。我抬眼打量那隻坐在「閻王」牌匾上的鬼。若是忽略那鬼模糊不清,似霧非花的面容,和衣衫飄起時也隨風而舞的濃厚腿毛,這鬼似乎還挺俊俏?
「看個鬼啊,小屁孩。長得跟你爹還挺像。既然出來見了你,那我以後的伙食就由你負責了。今天就燉只雉雞吧,記得用你家煎藥的鼎啊。」
可不是看鬼嗎,我腹誹道。那鬼語氣中的溫柔讓我不寒而慄,想起家中僕婦私底嚼舌根說我爹曾有龍陽之好的流言,只得乖乖去用藥鼎燉雞。
之後的無數日子,我就在廚子與郎中的身份間轉變,也適應了那鬼的脫線和強大。畢竟一隻仍具七情六慾和能凝實體肉身的鬼,我就算在《神州異物志》中也未找到他例。
那一日在又聽見那鬼「果然每一個好郎中都是個好廚子」的「稱讚」中,一個劍客敲開了森羅谷的大門。
那劍客具童顏,一頭鶴髮和淵峙岳臨的氣勢,都昭示著他天人之境的修為。腰間那柄黯淡無鋒長劍更是直接亮明身份:當世劍神范無救。范無救通體氣勢雄渾,並無受傷之跡,他一見我便道:「求長生」。雖說我甚至仰慕范劍神的氣勢,可也不能拍板就叫賞。只能不管階下劍神,看向正翹著二郎腿舔著冰糖葫蘆的鬼。
出人意料,那鬼並未向從前那般對來人挖苦嘲刺,反而微微頷首道:「今晚丑時,你與他同來後園,進行『長生之術』」。
待我把鬼之意授與范無救,劍神並未露出欣喜之色,未吐一詞,轉身就走,留下一個劍一樣的背影。
「切,等下不也要吃我家的飯。」我不爽道,就未注意鬼眼中一轉而過的厲芒。丑時
我與劍神相對而立,若不考慮我微微顫抖的腿,還有些像千年前我家第八十七號修羅和八十八號修羅在世俗皇城上決鬥的場面。
那鬼嚼著桂花糖珊珊來遲:「開始吧。」
我屏息凝神,抱元守一,準備做好人型自走法器的責任,參與這百年一次的「長生之術」。
「幹嘛這麼緊張?把閻羅令給本大爺。」那鬼白了我一眼,將閻羅令奪了過去,將閻羅令在早已不省人事的范無救眉心上印了下去,便將閻羅令扔還給我,「完工,睡覺。」
「這就完了?」那鬼早已不見,只留了我和昏迷的范劍神。
「對了,中元那天,叫上九十九修羅令和帶上閻羅令來這裡。我有事交待。」空氣中仍有餘音渺留。
中元節 夜
後花園我身邊是九十九個遊盪世間的陽間鬼。而那隻真正的鬼正立在空中,負手獨立,仰望孤月。沒有人敢與他並立,沒人能與他並肩。
「是時候了。」
那鬼振袖一招,我懷中的閻羅令不翼而飛,向那鬼飄去。與之一同飄的,是那九十九修羅眾身上的鬼氣,和我胸腹間噴濺的血。「我蟄伏萬年,如今以你家世代受閻羅令溫養的神魂為祭,集九十九鬼將之力,打開界門,聯通人鬼兩界,我自可成兩界之主,同那人搏上一搏。」那鬼沒向我解釋一分,可那言語之中的森然之意,已昭示他的身份。我儘力歪頭過去,看見那范無救已是嗜血無常模樣。閉上眼的最後一刻,我看到的是半空中洞開的地獄之門,和門後的億萬鬼兵。
我未死,睜開眼時,眼前已不是森羅谷,而是降臨人間的森羅殿。
目之所及,是屍山血海的修羅景象。不去看胸前的血肉模糊,我持劍作拐向那森羅殿走去。畢竟,有些事,總要和有些人,做個了結。
(完)我來答一下哈為了不打擾關注我的那幾個人,我還是匿名好了。有人看就取匿――――――――――――――――――――初中被身邊同學傳染,哈哈,就喜歡看言情小說了!這是我唯一一本 全篇看完的小說現在還有些印象。女主是人男主是鬼,男主為了女主可是幾千年沒喜歡過別人。死後還是閻君,其實就是閻王。男主活著的時候是是漢宣帝劉訓,女是其皇后。後面還牽扯到了王母娘娘,但是人家很文藝的啦,叫聖母,所以男主下界之前還是太陽神。把男主寫的君臨天下啊,他們的孩子叫鬼胎,說鬼胎什麼的能量很大!能打敗王母之類的。男主的醫生叫鬼醫,男主那的草叫鬼草!幾次站在槐樹下,想害女主的女鬼是玉帝爺爺私生女!最後王母準備親自去弄死女主,跟女主口水戰。女主說梁山伯與祝英台就是真心相愛,王母來一句,你以為梁山伯跟祝英台住那麼久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這一句顛覆我的腦袋!畢竟我是一個看過梁祝的人,王母你不要過來騙我這個小淑女了!哦對!還牽扯到了孟婆,你猜孟婆是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孟姜女。6不6,孟婆的老情人還是個超級帥氣的大明星。作者把所有的有情人都寫到了一起 ,滿意。錯別字比較多,懶的改,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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