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之腦的思想實驗與笛卡爾的魔鬼造成幻象的假設有什麼區別?

感覺缸中之腦與笛卡爾所假設的一個矇騙了我們的魔鬼區別並不大,想了解一下這個思想實驗和後者主要區別在哪裡?這個思想實驗的意義又是什麼?


笛卡爾和普特南想討論的問題有很大差別, @蟾蜍 已經提到了,只要看一下《第一哲學沉思錄》的第一沉思和《理性、真理與歷史》的第一章就明白了,其實並不複雜。

從背景上來看的話,普特南是在語言學轉向後的,他的論證自然和單純在認識論背景下討論問題的笛卡爾有所不同,比如其對語義和指稱的研究顯然就是笛卡爾所不具有的。所以這兩個東西是大有區別的,根本沒法等同,題主恐怕是被道聽途說的一些介紹給騙了。

不過,如果比較的不是普特南和笛卡爾的差別,而是說假設缸中之腦和假設笛卡爾妖之間的區別,那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有點意思的。特別是因為我發現一個情況,大多數人都覺得笛卡爾妖是荒誕不經的胡說八道,根本不會認真對待,但對缸中之腦的接受度卻好像要高不少,我甚至看見過一些人一本正經的利用各種物理學知識來證明自己為什麼不是缸中之腦。

我猜測這是因為缸中之腦在當前的科學世界觀下顯得是可行的,而笛卡爾妖卻不行,由此導致了人們對兩者觀感上的差異。可如果我們拒斥了神秘的指稱理論(普特南在書中所拒斥的),那按理說缸中之腦的假設和笛卡爾妖的假設一樣都是沒什麼討論價值的「形而上學」懷疑論。看出這一點需要了解普特南對缸中之腦的反駁,具體內容最好讀一下原著。讀了應該就會明白:我們說自己是缸中之腦,等於是要談論我們理論上就沒法談論的東西。因此在我看來,談論這種可能性並不比談論笛卡爾妖存在的可能性更加有意義。

或許我們可以說,缸中之腦的假設某種程度上算是一個比笛卡爾妖更具有欺騙性的「形而上學」命題,會讓人誤以為他是有探究價值的,實際上卻和假設一個欺騙我們的妖怪沒有本質上的差別,你怎麼對待笛卡爾妖,也應當怎麼對缸中之腦。反正,我是沒見過幾個人對笛卡爾妖感到「細思極恐」的,也不理解為什麼有些人就會對「缸中之腦」感到「細思極恐」。


差別大了去了,魔鬼雖然是靈體,但仍然和你是同一次元的,這意味著他是有可能被戰勝的,而缸中之腦意味著你被一個外部次元控制著,難度等同於反抗上帝。


It is an updated version of René Descartes" Evil Demon thought experiment originated by Gilbert Harman.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Brain_in_a_vat


這種思想實驗唯一真正、切實的體現,就是實驗設計者以自我為中心的世界觀。他認為以他之外的人的視角觀察,他所感知的世界是有可能以他自己為中心的,也就是說,實驗設計者認為存在一種可能性,他所感知的世界中的其他人,都認為實驗設計者所感知的世界、包括這些人本身,都是以實驗設計者為中心運轉的。


謝邀。

它們只是在科技發達程度不同的時期提出的同一問題,都是為了探究感覺對人的認識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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