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自己的經歷寫進網路小說里,你會怎麼寫?

用網文世界的背景作為構架,用網路小說的套路進行設計,把你的故事寫出來,或都市、或靈異、或玄幻等等,原汁原味的東西會變成什麼味道呢?


「你,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下課鈴響了,前桌的老張轉過頭來對我這麼說。

預測未來?我愣了一下。

「就是,窺視未來的一部分的能力。」

這聽上去是個非常imba的能力,像是網路小說里的男主角或是大反派的能力。

「能預測未來的話我還在這裡幹什麼?」我嗤笑,「這種設定就算在網路小說里也是一樣,根本沒法自圓其說。」

「哦,怎麼個『沒法自圓其說』?」老張挑眉。

「最簡單的,預見的未來能不能被改變呢?」我乾脆坐直了身子,「如果可以,那麼你預見的未來如果與其他的預言者起了衝突會如何?」

「不不不,預測未來的能力是有限制的,」老張站起來,「最典型的就是,預測的未來只有一部分,而且是模糊的,結果也可能存在某些偏差。」

「出了偏差你負責嗎?」我笑。

老張卻彷彿沒聽見,繼續說下去。一面走向講台。

「其它擁有預測未來能力的能力者也可以同樣預測未來,只不過,你們總有人是錯的。

「未來離現在越遠,預言就越困難。

「而你們,將共享一個未來,不論如何;所以所有的能力者按著他們各自所看到的應對他們的未來。」

教室里的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很不錯,」我開始鼓掌,「作為一個小說的設定而言。」

「小說的設定?」老張無奈地一笑,突然抓起桌上的粉筆頭向我扔過來。我面前的女生一聲尖叫,低頭躲避。

其實她錯了,不必這麼躲的,老張扔得很高,粉筆頭劃著高高的拋物線飛來,在它將要落在我桌上的一瞬間,我輕巧地合掌將它接住。

「你怎麼知道的?」見我迷茫地抬頭,老張頓了一頓,「你怎麼知道,它在未來會飛到那個位置的?」

我剛想衝口說出「這還用說」,餘光瞟見面前驚慌的女孩,突然愣了一下。

預測一部分的未來。

預測的結果可能有偏差。

其它擁有預測未來能力的能力者也可以同樣預測未來,只不過,你們總有人是錯的。

未來離現在越遠,預言就越困難。

所以所有的能力者按著他們各自所看到的試圖應對他們的未來。

而最後,所有人將共享同一個未來。

我愣住了。

「你,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下課鈴響了,前桌的老張轉過頭來對我這麼說。

「如果只是窺視未來的一部分的話,是的。」我說。

老張愣了一下。


晚自習放學回家。

幽暗的路燈下零稀地飛舞著幾隻飛蛾,街邊的小攤販在燈光下不勝其煩地驅趕著蚊蠅。

「老闆,來份關東煮!」

老闆沉默地拿出我想要的食材,沉默地放進鍋里煮,沒有看我一眼。

我忍不住環視周圍,陰暗的街道看不見半點行人,偶爾有黑色的汽車沉默地擦過街道,暗黃色的燈光下隱約可見被揚起來的灰塵在閃爍。

「姑娘。」

「啊?」

老闆突如其來的喚聲讓我心中微微一驚,我勉強鎮定自己,看向老闆。

老闆依然垂著頭,手指間的筷子在沸水鍋輕輕撥弄著,有白花花的不明物在鍋里一起一伏。

「一個人?」

「嗯……啊,哦,是,是的,一個人。」

我吞了口唾沫,目光緊緊地盯著老闆溝壑縱橫布滿老繭的手,有蒼蠅從耳邊刮過,我下意識往耳邊扇了扇手。

「剛剛放學?」

「嗯……」

「小心點,最近這裡不太安生。」

我抬頭,望了望這條路明明滅滅的路燈,上個月這裡的路燈壞了幾盞,本就暗沉沉的小路被渲染得更是漆黑。

我又看向了老闆,靜悄悄的小路邊只有這一家小攤在暗沉沉的路燈下煮著小吃,看來看去目前似乎只有我一個人。

我又吞了一口唾沫。

「嗯……」

「行了,小姑娘,」老闆拿了個一次性小碗裝起水煮,遞給我,依然垂著頭:「弄好了,十塊。」

我接過小碗,付了錢,假裝不經意掃了一眼沸水鍋,一根肉色的柱狀物從鍋里浮了起來,一雙筷子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將那跟柱狀物壓了下去。

我看向老闆。

老闆終於抬起了頭,細密的皺紋如同乾涸土地上遍布的裂痕縱橫在老闆的臉上,那一雙深陷的眼眶彷彿容納了世間所有的罪惡。

老闆對我咧開嘴笑了,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又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巨獸……

以上只是我一次晚自習放學回家,嘴饞了,順手買了一碗街邊關東煮的過程。


不會有人訂閱的。。。。


眼中的所有色彩褪去,世界只剩黑白。我想,倘若再讓我活一次,我一定會活得更加精彩。

黑暗中,兵戈相交的聲音伴著鼓聲響徹耳畔。陽光重新亮了世界。

我,回來了。

我使出了我最擅長的隱身術,蟄伏著,緊盯著不遠處我的獵物。

獵物落單了!

我撥了一下我手中的琴,白色鑲著藍邊的袖子飛舞,琴未有聲,獵物卻被琴弦所縛。這招「鞦韆索」能使所有中招的人無法動彈並且無法接受治療,只能任人宰割。

與此同時,我的隱身術失效了。獵物看見了我,她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因為我緊接著就奏響了「紅杏泄春光」,這首曲子使對方短暫性失明。失明的她對外界的感覺更敏感了,痛覺被無限放大。很快,她倒下了。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間,我後悔了。因為我看見了一行字——「你擊殺了XX,獲得8積分」。我竟然,殺了我的娘子!

放心吧娘子,我這就把你的隊友送去和你做伴。

我又隱身起來,竄到了一個兩軍相持的林地,放出了我的絕技——黃鶴繞碧樹。屏內的敵人全部被我定身,但是他們仍頑固地釋放著各自的技能。我又奏了一曲「四邊靜」,頓時,世界沉默了,敵人束手無策,紛紛倒下。

隊友們正歡呼著。冷不防大地一陣震顫。竟有敵方的道士混了進來,放了一招「雷火無妄」!這「雷火無妄」是道士渡劫時收集到的雷火之力,銳不可當。

友方,團 滅。

視線再一次由彩色轉向代表危險的紅色,最後又轉為黑白。

我死了,早已復活的娘子應該能拿到4分助攻分吧……

娘子,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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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是搞笑的哈。不是正經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打遊戲了。

我沒有娘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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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山中好少年。勤學苦讀之下,終於學有所成,拜入某個高等學派門下。

不曾想,偶然間加入到一個神秘組織,認識了一群女裝大佬。

從此便開始了一段另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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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大佬的調教下,內心開始悸動,決定入坑。

拜入某位大佬門下,獲得神秘典籍《好想做個女孩子》,從此勤加練習,日夜不輟。

我的天賦也不錯,三個月後便小有所成。

練習這個法門需要某種神奇丹藥輔助,而這種丹藥被嚴格管控列為禁藥。

我多方尋覓,終於獲得了丹方,然後流轉各個坊市,和各種神秘人接觸,終於配好了丹藥。

平時避開同門,悄悄使用,半年後終於洗精伐髓,體質大變。

可惜,我學習的東西在世人看來太過離經叛道,各大名門正派都將它列為魔道,紛紛討伐。

但是何為正,何為魔?

我平生自負,只修順心意,便是入了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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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久後,因為我的變化太過明顯,很快便被同門察覺,這下同門師兄弟可急壞了,紛紛來勸。

但我心意已決,告訴他們:三千大道,我只求顏值。

眾人扼腕嘆息,紛紛搖頭,表示我入魔太深。

拜別了同門,我轉身離去,進入塵世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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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入門才一年,學藝不精,又身懷魔道法門,需要時時隱藏行跡,只好混跡三教九流之地。

一晃數年,平時為了生活奔波,技藝未得寸進。

這時道心受阻,陷入魔障。

幸好偶遇前輩高人,幫我指點迷津,頓時功力大增。又另闢蹊徑,讓我隱藏了身份。

正所謂金陵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就變娘。

我的魔道娘化之路終於登堂入室,就算功力再高深的正道人士也看不出我的底細。

平時女裝示人,再無顧忌,再加上身份掩飾,簡直天衣無縫。

我便開始了隱姓埋名的生活,工作之餘專心修鍊,偶爾和幾個同道交流修鍊心得。

日子清閑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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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修鍊有成之後,大都要經歷情劫。

同道多次勸說:世間的直男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我們可能遇到的情劫千變萬化,是不可能完全躲開的,遇劫之人的遭遇也各種各樣。

但大都受傷極深,耽誤修行。

更有甚者,走火入魔,從此一蹶不振。

所以我們對待情劫的主要方式便是避開,不沾染塵緣。

但情劫也有利有弊,成功渡過情劫之人,甚至可以修為大圓滿,從此逍遙世間。

所以我們對情劫的感情也十分複雜,一方面期待,一方面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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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我便遇到了第一個應劫之人。

對方是一個翩翩美少年,正是熱血衝動,提把破刀就想闖蕩江湖的年紀。

我在他落難的時候遇到他,也被他不羈的性格所吸引。

他常笑著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眼神清澈,笑容明朗。

我那時想,如果和這樣的人渡情劫也未嘗不可。

我們的法門修鍊到一定程度,自有魅惑加成。

對付世間修為不高的人,大多綽綽有餘。

所以我很快便如願以償。

但是情之一字,最是變化多端,沒有誰能真正掌控它。

一年之後,我們便各奔東西。

這一次情劫因為我修為高對方太多,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傷害,只是有些遺憾和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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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鍊無日月,轉眼又一年。

我在一次偶然外出時遇到了一個落寞的劍客。

歲月的痕迹也無法掩蓋他俊美的容顏,劍客攔住我說:世上可有忘情酒。

最美不過初相遇,這一天歲月靜好,風清雲朗。

如果我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我肯定不會理會他。

如果不相見,便可不相戀。

可如果相見又相戀,真能揮劍斬情絲?

我不過是一個天涯流浪客,他確是高門貴胄濁世佳公子。

我有酒,他便有故事。

他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魔門中人,他們曾經很相愛,她卻負了他。

那一天,他喝醉了,說了很多話,我一直在聽,卻心亂如麻。

我們約定明天再次相聚。

回去那晚,我思緒紛亂,一夜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我沒去。

我冥冥中有一種預感,這會是一場情劫,如果是,我肯定受傷極深。

可第三天,我忍不住又路過那裡,卻見他還在,他說他一直在等我。

我沉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死便死吧。

於是我們很快相愛了。

他並不介意我的身份,他說他是可以陪我對抗全世界的人。

我這人看似精明,實則痴傻,有些話說出來了,我覺得便是一生一世。

他確實與眾不同,見識廣博又為人幽默,很快我便情根深種。

一連數月,我們形影不離,他帶我見識了很多新奇的事物,為我介紹他家鄉的風俗。

我們約定明年桃花開時,我便去他家鄉,拜堂成親。

我高興的都快瘋了,和道友說起這件事,總是信心滿滿,一心認為我渡劫成功,快要修為大圓滿了。

我已經開始籌劃各種以後的生活了,對修鍊也不上心了。

道友見我瘋魔,勸我小心謹慎,我卻不以為意。

沒多久他便離開,但還是真誠的和我約定著,平時也經常聯繫,書信不斷。

我體會到了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幾月後,書信減少,我感覺到了什麼叫相思成疾。

再往後,就只有隻言片語。我大急,追問之下,他煩躁的說道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我心中一痛

便走火入魔了。

再次恢復清醒,已不知過了多少歲月。

昔日的同道大多修為圓滿,紛紛去海外渡劫成功。

我卻原地踏步,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光。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握在了手中,為何卻成了空。

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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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經年,世間早已風雲變幻,魔道人才輩出。

各路女裝大佬,大屌萌妹開始惑亂世間,迷的各路正道人士不要不要的。

不少涉世未深的少年紛紛表示要把靈魂出賣給路西法。

各種教派也乘機廣收門徒,一時間魔道大昌。

這在我們正統魔道修行者看來,簡直是世間亂象。

我們修行的法門對天資要求極高,根骨不正,五行缺顏的人,根本沒辦法修行到高深境界。貿然修鍊必受反噬,容貌大變卻又難脫痕迹,肯定難容於世間。

但魔門從來都是一盤散沙,門派雖多,卻無主事之人。

我一介散修,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們幾個同道交流一番,也只能感嘆奈何。

可嘆世間事,關我何事。

我還是專心修鍊,爭取早日功力大成,家資豐沛時,到海外渡劫。

一入魔門深似海,願來者思之,慎之。

(見獵心喜,YY之作,不喜勿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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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解析。

追求夢想的我是主角。

追求安逸生活的我是大反派。

做為學生、兒子、工作人員……等是配角。

名字就叫做XX獨角戲。

要是這麼寫,光想想都還激動呢!


第一章.悲催的開始

第二章.放養的孩子

第三章.無趣的童年

第四章.長的帥的才有青春

第五章.智商高的才有大學

第六章.你就只有搬磚了

第七章.人丑,且搓,還窮,故無妻徒刑

第八章.這是一個沒有故事的死撲街

終章.人生啊。。太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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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光環都沒有,沒法寫。


第一章 裁決院實習法師初出茅廬 靈台山裁決真人力壓無量

青龍區修真裁決院,民事裁決庭1號裁決室。

「安靜!安靜!原告代理法師靜虛真人和被告代理法師空空真人請勿在本裁決室內運行真氣,凡是違反《太上渾元修真聯盟民事裁決法》第一百一十條規定,在裁決廳內違法運行真氣,擾亂裁決秩序的,一律予以封禁真氣三十日,並處二十中品仙石(1中品仙石=100下品仙石)的處罰!」

身穿黑色法袍的裁決真人對原被告代理法師訓斥的同時隨手捏起一個法決,將原告和被告代理法師波動如水的真氣壓下。

靜虛道長身旁的第一次參加裁決代理的實習法師對裁決真人展露的風采不覺有些神往。

「要是我當初從修真學院畢業的時候,去考裁決院就好了,說不定以後也能在裁決庭上這麼威風」,李凡這樣想道。

當然他沒考裁決院,最後去了真元法師事務所,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裁決庭上。

這是一起福地租賃糾紛,靜虛真人代理的是冷山派,冷山派將其位於青龍區靈台山丙字1638號的福地租賃給了無量真人,無量真人在福地上蓋了一層臨時洞府。當初冷山派和無量真人簽訂了租賃契約,約定將該地以50中品仙石的價格租賃,租期是從盤古歷200003年到200006年,但是契約期滿,冷山派卻未和無量真人續簽,現在已經是200009年了,原來的契約已經到期,冷山派期間通過修真聯盟必達玉簡郵遞向無量真人要求騰退該福地,但是無量真人真無賴,在200007年按照當初約定的價格支付了1年的仙石後,2年的時間都沒有支付仙石,所以現在靜虛道長代理冷山派,向青龍區裁決院提起民事裁決,要求無量真人返還福地,並且支付2年租期的仙石。

無量真人自己沒來,委託了空空真人作為其代理法師,參加了本次的裁決。

哪知道,空空真人脾氣之大,庭審還沒有進入辯論階段,就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真氣了。

李凡第一參加裁決庭審,很是興奮,但是他不能發表代理意見,只好拿著玉簡,將雙方你來我往的交鋒都記錄在了玉簡當中。

庭審質證當中,靜虛真人拿出無量真人留有神識的玉簡,向裁決真人出示,「這是雙方曾經簽訂的福地租賃契約,有無量真人的神識為證。」

裁決真人凌空將玉簡一捏,用神識將玉簡掃了一遍,然後出示給了空空真人。

空空真人神識一掃,便向裁決真人提出:「現在神識造假的太多了,裁決真人,我請求提交鑒定所鑒定。」

靜虛真人道:「我方認為不必鑒定,該契約已經履行且約定的租賃期限已經期滿,鑒定是浪費時間。現在要討論是盤古歷200007-200009年之間,雙方雖然沒有就租賃福地的事宜繼續留下玉簡,但是依據《太上渾元修真聯盟契約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的規定,已經形成了不定期租賃契約。」

空空真人還要繼續辯論,裁決真人大手一壓,「好了,不要再糾纏這個問題了,質證繼續。」

庭審過程持續了4個時辰,初出茅廬的李凡還沒有修鍊到辟穀境界,此刻日近天中,腹中已經飢腸轆轆了。

此時庭審也已經接近了尾聲,裁決記錄員將裁決真人和原被告雙方代理法師的發言都已經匯總整理成了庭審記錄,此刻要求雙方查看玉簡,並留下自己的神識烙印。

這時候,靜虛真人向裁決真人提出,是否去爭議福地實地勘察,查看一下現狀。

裁決真人應允,叫上了空空真人一起,分別乘坐三輛飛輦,往青龍區靈台山丙字1638號的福地飛去。

在飛輦上,李凡向師父請教「為何此刻要去實地查看呢?」

「此時乃趁熱打鐵,雖然庭審時間已經挺長,但是此時去到現場,查看無量真人自己在福地上建的洞府,對我們代理的冷山派是最有利的,拖延的時間一長,一來我們的時間不好安排,二來夜長夢多,需要防止其他變化啊」。靜虛真人撫須笑道。

談話間,飛輦已經到了青龍區靈台山丙字1638號福地上空。

此刻卻見一青衣道人,立於冷山派駐靈台山管理署上空,對著管理署署長也是冷山派的長老之一的狂雲真人,大聲咆哮道:「狂雲老兒,我和你們沒完,你們竟然敢到裁決院去告我無量,好啊,我也不是吃素的,試試我的手段吧!」

說話間,竟然用起那無量似海的法門,那真氣幻化成滔天巨浪,以無可匹敵之勢就要往狂雲身上撲去。

那狂雲雖然修為高深,但畢竟不是無量真人的對手,真氣調動形成無數道氣牆,卻還是抵擋不住。

這時候,一隻巨大的真氣手掌凌空拍下,那滔天的巨浪頃刻間就要歸於消弭,原來,裁決真人一看裁決院已經介入的案件,但是雙方就要大打出手,這顯然有損裁決院的權威,這怎麼能行呢,先讓雙方停手再說,於是運用一招大慈悲手,將無量真人的氣浪拍下。

「無量真人,你和冷山派的糾紛已經到了裁決院,自然是要由裁決院來解決,這時候你就不要這麼大火氣了」。裁決真人對無量真人說道。

無量真人對凌空而下的巨掌極為不滿,是誰要壞我事,轉頭定睛一看是才知道是裁決真人。

手上雖然一聽已經停下了動作,但是心中對裁決真人極為不滿。

裁決真人讓各方先稍安勿躁,不要動用真氣,言道:此事自然會由裁決院作出公正合理的裁決,各方如果行為過分,他會立即呼叫仙警。各方即刻散去,不得再多做逗留。

無量真人雖然頗有勢力,但是也不敢和裁決院對著干,只好憤憤然離去,只是離去的眼神中似有不甘之意。

靜虛真人和狂雲真人交流了一番今日庭審之過程,並對下一步的的策略做了恰當的分析和布局。

李凡感慨,訴訟法師之路道阻且長,不僅要專業過硬,還得修為深厚,才能有自保自力。

第二章 欲收購必先DD 冷山派再來業務

回到了真元法師事務所,李凡幫師父靜虛真人收了一份修真聯盟必達玉簡郵遞,玉簡第一層寫著寄件人為冷山派,後面就是地址,但是再想往下看過去,發現已經設置了一道禁制,他沒有許可權看不了。

於是李凡將這一份玉簡稟送給師父靜虛真人,看師父揮手間禁制已解,看來冷山派作為師父的顧問大派,其做事風格嚴謹,也已經和師父合作日久了。但是為什麼不通過虛空之網直接發送神念到師父的接收器上呢?看來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待續。。。。。)


用誇張的修辭手法,生動形象的將自己的經歷裝逼的寫出來


不做任何設計

借點點的問題

記錄一下過去的三十五年。

十八歲之前,除了九歲丟了初吻,十五歲泄了元陽,基本沒什麼好說的

無非就是讀書,考試,長大

十八歲第一次高考,理科,稀里糊塗地考上了某地方學校的軍事類專業。

報名第一天,發現光數學就八門課,果斷退學復讀。

復讀報名那天911,對恐怖主義深惡痛絕,決心用文字的力量抨擊他們。於是一個理科生偷偷去聽文科的課。當然,主要是發現文科班有個長相極其可人的姑娘。

一年之後高考,數學32,理綜95,語文,138,且作文滿分。裝逼成功。得知消息的爹媽這才反應過來我每天都去文科班,那一夜我嘗到了皮鞭肉絲的滋味。

找關係,託人,還是進了理科院校,學橋樑隧道

大一第一學期,人生第一次當了班幹部,而且上來就是班委,裝逼成功

大一第二學期,成為校足球協會成立二十年以來,第一個大一主席,裝逼成功

大二第一學期,成為校團委辦公室主任,依舊是最年輕,裝逼再次成功。

大二第二學期,忽然在學校附近發現有人在盤酒吧,於是借錢接了下來。彼時我的生活費每月400,爹媽工資加起來每月4000,酒吧開業第一個月,憑藉四張桌子一個包間的規模,盈利2100,裝逼妥妥成功。

第二次大二第一學期,要修十八個學分,我只過了兩個,留級,成為學校歷史上第一個留級的校團委幹部。

第二次大二第二學期,酒吧也沒興趣了,天天在酒吧里寫代碼,接了那個省青旅分公司的網站,賺了六千,並且成功將學校里參加新絲路模特大賽的小師妹拿下。裝逼成功,並追美成功

第三次……沒有第三次了,十八個學分依然只過了兩個,我決心退學,並付諸於行動。

退學了,和模特分手,並找了工作。

找到工作的第四天,交了下一個女朋友

是個護士。

護士是我同事小A介紹的,我和他天生就默契,第一天我們就成了好基友。

工作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三個月沒發工資,老闆狗臉說翻就翻,硬說沒錢

我和小A跑去借酒消愁,完事之後,發現老闆摟著財務總監進了某個KTV

打老闆

打完我先跑了

小A跟著我跑出來,沒看到我

結果他腦子一熱,返回去又給老闆三拳

臨走,從老闆兜里掏出了裡面所有的現金

本來一起簡單的鬥毆事件,變成了搶劫

我被拘了二十天,小A被判了三年

我出去只是去了廁所

但他沒看見我

如果看見我,我一定帶他走

警察看了監控

先抓了小A,後抓了我

但我只是行政拘留

從拘留所出來,和女護士分手

回家,反思自己

06年,第一次寫小說,太監

06年,自己只身前往某南方大都市尋找出路,全身上下只有八百塊

06年,窮的在網吧住,晚上撞別人的卡號密碼上網

06年,上網的時候,在論壇里哭訴快要餓死,希望找一份工作,只要管吃管住,工資無所謂

06年,上網的時候,一邊哭訴,一邊重新開始寫小說

06年,寫了幾天小說,哭訴的帖子被一個人翻了出來,說是給電視台組稿的,說我可以去他們那邊試試文案,可以管吃管住。

06年11月,認識了第一任夫人,網友,並迅速見面。

06年冬天,我見到了那個人,並且在那個人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個小區的黑屋子,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人我見過,在央視某個收視率極高的節目見過。

他說,試試吧。

然後開始寫文案,組稿子,半夜三點跑出去採訪找新聞。

很快,我們的文案被播出。那是個很著名的電視台,節目是個很著名的節目,主持人也是個很著名主持人。

不能說是誰,因為太著名了。

07年1月,熊貓燒香來了,我電腦里所有的文件被刪空,包括兩期節目的文案。我負荊請罪,並離開小黑屋。臨走之前,主持人說如果願意的話,隨時回來。

07年6月,我第一次婚姻。

08年4月,我進了家鄉電視台,籌備地方台方言欄目劇。

08年5月,我有了大女兒。

08年5月,汶川地震,我作為一個窮編劇,很裝逼的地捐了三個月工資,吃了三個月饅頭,跟前妻吵了三個月架。現在想起來,挺對不住她的。

08年7月,小A出獄

08年9月,方言欄目劇第一部三十集拍攝製作完成,並開始播出,我離開電視台。

09年1月,開始寫真正意義的第一部小說。

09年4月,小說寫完,但是被一個女責編來來回回折騰了四趟,最終沒簽

09年5月,小說終於簽出去了,出版了,首印四千冊,但不是折騰我的那個女責編

09年6月,開始第二部小說,在天涯發,講小A的故事。

09年7月,遇到了一個對我幫助極大的人,因為他的幫助,我的小說在天涯點擊率飆升,最終達到三千萬。那人叫金波。但很遺憾,16年6月,金波在呼家樓地鐵站走了。

09年8月,第一次創業,五個月的時間,連網站帶公司一起,以極低的價格賣掉。不算第一桶金,因為只有幾十萬。

10年4月,我為了準備自己的第三部小說,前往可可西里採風

10年4月12日,到達格爾木,通過關係,找到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的領導和警官,那一夜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話,掉了很多淚。

10年4月13日,適應性進入無人區,實際上只是在無人區邊上轉了一圈,當晚就回來,商量著第二天準備,第三天正式進入。

10年4月14日,早上七點半,我們到了管理局辦公室樓下,當我們收拾差不多準備出發時,忽然有人緊緊張張跑下來,告訴我們:玉樹地震

管理局60%以上的人員是玉樹人,無人區之行取消,我們跟隨管理局工作人員,成為了第一批去往玉樹的救援隊

不提中間的三天,因為血肉讓站在旁邊的生者忘記死亡,呻吟讓徒手扒磚的人們忘記自我。

10年4月18日,指揮部要求所有非專業人員撤離現場,我們撤回了格爾木,在解放軍二十二醫院,七個志願者照顧了172個傷患。

10年5月5日,給大女兒過完生日的當晚,我坐飛機,和幾個兄弟一起帶著三個有先心病的地震孤兒,來到北京,交給北京的慈善機構。

感謝時尚集團,是他們出了這幾個孩子所有的手術費。感謝翁虹小姐,成方圓小姐,她們不但來看孩子們,還給了我們極大的幫助。

自此,我留在北京。

10年10月,因為感情不和,和第一人夫人離婚。主要責任在我,我是個浪子,她需要安全感。

她放棄了撫養權,女兒歸我。

希望她幸福,並永遠祝福她好。

11年1月,瞎混了幾個月之後,在北京找到第一份工作

做了四個月

創業。

11年6月,第一筆融資到賬

12年4月,第二筆融資到賬

12年5月,公司挖了一批高管過來,其中包括當初折騰我幾番的那個責編,彼時女責編已經變成了他們社的副社長,國家部委直屬出版社。我終於成功的准扮豬吃虎一次。

12年8月,第三輪+第四輪公司前後到賬

13年1月,公司第一次收到收購邀約。

13年8月,第二次創業結束。

13年8月,和現任妻子結婚。哦,對了,新娘就是那個當初幾番折騰我的女責編。

14年5月,小女兒出生

14年7月,第三次創業

15年1月,第三次創業慘敗。

15年8月,第一次在起點寫小說,連撲街都不算,網路小說和傳統小說的差距太大。

15年9月,第四次創業【依然在繼續】

16年,平淡無奇,只有幾件事,第一,從西客站的地下旅館挖出來一個沒錢治病的外地小朋友,想盡辦法給他弄了二十萬捐款,可最終錢也花了,人也故去了。第二,第一次賣了小說給某個視頻網站。第三,人生第一次麻醉胃鏡,醒來的時候暈暈乎乎地把護士看成了媳婦,一種大難不死感油然而生,拉過護士吧唧就是一口。好在護士沒給我一刀,而是嘿嘿笑著紅臉跑了。

17年8月,在一次給孩子講故事的過程中,靈感迸發,寫了一部奇幻小說,依然沒敢找起點,而是找了個小網站,被主編罵的體無完膚,說我沒有網感

17年10月,外公去世,對我影響巨大

17年11月,開始學習什麼叫做網感

17年11月26日凌晨兩點四十,看到這個問題,一下想起了過去種種,翻起來到書房,打開電腦寫到現在

現在,我寫完了

但是還有太多太多沒寫

可能要真寫成小說,依然會被編輯說沒有網感

但這就是我前面35年的生活

我就是我

顏色沒啥不一樣的煙火

我的人生故事

如果寫成網路小說

自帶YY、代入感、金手指。

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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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擊發送,系統提示今日回答已經到了上限

沒天理

明兒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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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三天,終於發出來了···


「我欲修仙!法力無邊!」


靈異應該好寫。

我叫阿風,記得小時候住的地方,恰恰挨著第X醫院。裡面有一個存放人體標本的實驗室。

愛探險的小夥伴們,總是強調自己真的進到過裡面,看見裡面的內臟教具,各類器官,骷髏架子等等,真的是極其嚇人。甚至還有人言之鑿鑿地說,晚上見到過骷髏架子在實驗室附近散步。

對於這個神秘的地方,大家是既害怕,又嚮往。畢竟,誰要是去過那裡,回來吹噓一番,自是可以得到小夥伴們崇拜的眼神。

一日,我和其他4個小夥伴,約好晚上一起行動,在醫院一處能翻過去的矮牆集中。結果,加上我就來了四個人。

「小明呢」,虎子問到。

「膽小鬼不用理他」,說話的是飛哥。

不過,我和小軒本來就有些膽小,一個鬼字讓我們有些緊張。

看到小明沒來。我們4人不管他了,直接從矮牆處爬了進去。

實驗室所在大樓的位置,距離這個矮牆不遠。不過,我們能看到有兩名保安在這個大樓的門口聊天。

「從窗戶進去吧」,飛哥建議到。小夥伴們本來就沒什麼主意,聽到這個都表示OK。

試了幾個窗戶,恰好一樓有一處窗戶是能夠打開的。但這個地方及其附近正好沒有頂燈。就在我們進去後,聽見一陣腳步聲從前面如同十字路口般的通道傳來,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們立即靠牆匍匐在地。

可是,最恐怖的事情來了,只見一個骷髏架子搖搖晃晃的從前面的通道中走過去了。

我忘了是誰喊得撤了,反正就是那種喉嚨里哽咽的慘叫聲。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只記得在爬窗戶,往回跑,翻矮牆的過程中,摔了3跤,鼻青臉腫的回到家中。晚上也沒能睡好。只是一想到明天可以大吹特吹,心裡倒是有些小興奮。

翌日,我和昨晚的三個拍檔都是頂著黑眼圈去上學的,剛剛進到教室,就看到小明正在和同學們講著什麼。

我們正好想先諷刺下小明的膽子,我便說道:「昨晚你去哪了?」

「你們可不知道,我樓下住了個大學生,就在醫院上課,我讓他帶我去了醫院,我靠,什麼骷髏架子,標本什麼的,都是假的,用來上課的。我還幫他把骷髏架子從二樓搬到一樓倉庫,特別輕。對了,你們昨晚去了嗎。」小明興奮的說道。

操,說多了都是淚阿


故事寫出來大概就喝某些龍傲天里的路人甲什麼的差不多吧


寫自己就是靈魂去裸奔啊。這種暴露狂的事不做為好,我認為。


審核通不過的。。。


曾經把自己寫成配角,結果印了自己的文讖。

小說寫在事件發生之前,結果小說中的事件不同程度的印證在了自己身上。

本以為絕對不會學藝術,結果學了藝術。

為了理想和好友分道揚鑣。

……


如果按自身經歷寫的話,生於都市長於都市,自然是都市文。鄉土文也有佳作,可惜困於字數不得前行。都市有三好,非虛構描寫,怪力亂神魔幻現實,意識流天人交戰。三者推進未嘗不能成就煌煌巨作!

第六十章 為骯髒的恩人

摩的載著金宇駛過坑坑窪窪的小路,一路上磕磕絆絆的,甚至可以說是跳著舞行駛的……小路旁邊是拆建的廢材,廢材周圍全是斷壁殘垣的建築,他們黑沉沉的,在黑暗中聳立著,簡直頑固的可怕。偶爾有一些不知名的動物發出咕咕的嘶鳴聲。

這段路簡直荒敗,廢磚丟的到處都是,很難想像東莞這樣的大城市還有這樣的路段!廢磚和水泥混在一起,然後被草草的推在一邊,這就是一條路了,而且據說是一條固若金湯的路,呵,照這個情況看的話,連一般的鄉道標準也算不上。

摩的司機卻絲毫不以為意,他甚至能空出一隻手吸煙及做揮舞的動作,也許是老司機的緣故。儘管摩托在嚴峻的路上不斷發出咔咔咔啦的聲音,他也對此充耳不聞,事實上終究也沒有散架,他好整以暇的吃著煙,穩穩噹噹的駛過這段艱難的路程。

耿金宇眼部的麥粒腫剛剛做完手術,他一隻手遮著眼睛,一隻手牢牢的抱著摩的司機寬厚的脊背,微風中,他吧唧吧唧的煙草味一股腦的全招呼了後面的金宇,他嘟囔道:「你佔了大便宜,我都忘了那條路封了,走這條路要比剛才那條多一倍的車程,你的給我算兩倍車錢!」他啰啰嗦嗦的,讓人不免生厭,但是金宇可不敢露出一點的不滿情緒來,畢竟荒郊野外的,出個什麼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莞那段時間內可是是非之都啊!

金宇若有若無的哼哼著,他想喚醒這個把他帶上荒郊野外黑車摩的師傅的一點同情之心,畢竟他只是個受了傷的可憐學生——沒什麼錢。他不敢說自己是外鄉人,雖然從口音上大致能判斷,可說不定他忘了呢?本地人對外鄉人永遠帶有頑固的偏見,這在哪裡都是不爭的事實……

很顯然,耿金宇想多了,摩的司機雖然嘴碎了一點,但膽子卻沒有想像中的大,他老老實實的端坐在前面,恪守本分的給他抵擋迎面而來的寒風。雖然是南方,可到底還是冬天,枕在他背上的金宇恍然想起父親的身影。印象里,父親總是用一種冷漠而略帶惆悵的目光看著他,以及看不見的遠方。只有在爭吵的時候,他才可以展現出活生生的樣子,但是他寧願父親永遠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因為父親活靈活現的時候,總是一場災難!他只有蜷縮在角落裡,等待著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

耿金宇暫時放寬了心,他突然有些理解犯罪者的醜惡心境:你比我厲害嗎?我殺了你你還厲害不了?我能改變貧窮嗎?如果殺人的話!這樣想著,他覺得其實壞人也不是那麼可怕,「我有什麼值得他惦記的呢!也就爛命一條吧!」

嗬,這冰冷的城市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吧,不管別人怎麼活,他們都只是他人生的過客及泡影,當然,此時此刻這個一臉兇相的摩的師傅卻決定了他的去路,「到底去哪兒呢?怎麼還沒到?還沒到昭和工廠嗎?」他現在已經有些留戀那個暗無天日的工廠了。

他肯定聽見了,但是他只管自顧自的開車,不肯扭過頭回答我,大概覺得說了也是白說,他那張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臉上帶著可惱的冷靜。也許是寒風過於薄情了吧!

他應該就是那種拉私活的黑摩的,放在平時,金宇肯定不會坐,嗯,也說不定,畢竟摩的這種不被允許的交通工具在北方還是很少見的。

他腿上綁著黑皮綁腿,頭上戴著一個可笑的圓帽,活像二三十年代那種地主老財,尤其是他挺直的身體統御著他的坐騎,彷彿在視察他的私產。儘管那只是輛咔啦做響的破摩托而已。

金宇睜著他那隻完好的眼睛極力尋找工廠附近熟悉的標誌,喔,好像快到了,這個水塔金宇曾和他的工友來過,這一片水澤,讓他心裡不免躁動起來,初來高埗的時候,他親眼目睹了一艘大船轟轟的駛過,船很大,可是水更闊,遠遠望過去,天和水連成一片,嗬,這就是珠江吧!

高埗江邊都是大型公園,一些古老的盤虯卧龍的巨樹將陰影投在滾滾的江里,將綠蔭帶到了江河上下。

不知道那幾個工友怎麼樣了?他們有去周邊轉一轉嗎?他們的年過得怎麼樣呢?不過金宇關注的不是這個,他想的是他們的工頭有沒有給他們發工資呢?

暮色已經深沉的可怕,可漸漸靠近工廠,星星點點的路燈讓人不至於恐懼,橫陳在金宇面前的是閃爍著燈火的廠區,大概又是在加班吧!過年機器也不停歇嗎?昏黃的路燈交織在一起,融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天上也被這人工的燈火逼退了,白茫茫的閃著極有層次的光。極遠處,星星散射著他的光芒,沿海城市空氣質量很好,晴天的時候能看到透亮的星星,它們掛在空中,年復一年的照耀這這片土地,慈祥的像個婆婆。

金宇眨著酸澀的眼睛,現在他只有一隻眼睛能好好的利用,另一隻雖然做了手術可還是腫脹的睜不開。他肚子歡快的叫了起來,哈哈,大過年的,他感到沉沉的飢餓。一天到晚的在醫院跑,他只喝了點清湯淡水,而且手術期間不能飽腹!飢餓其實在無聊的時候,倒是個極好的夥伴。你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黏著你,纏著你,依賴著你。妄想你給他分給一點可憐的卡路里。這倒讓人不覺得寂寞,還有一種事物對你是不拋棄不放棄的!我還活著!我還能吃……

摩托終於拐上了彎,他已經能看到工廠的大門了。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這就到了!他鬆開抱著師傅的手,在褲兜里摸索著錢幣,這可不是無償的志願服務!他需要給這個師傅一個犒賞,好像是繞了遠路吧,得多少呢?五十夠了吧!當時上車時可說好20的!

嘟嘟嘟……噗噗噗,摩托停了下來,師傅搓著手,嘴裡不住的呵氣,金宇習慣性的問了聲:「多少錢?」

他縮著頭斜睨著我,哼哼唧唧道:「二十啊,還能多收咋的?」

金宇有些愕然,之前他不是說要加價嗎?他帶著一種感激的神情望著他,「勞動人民最樸實啊,唉,他們一天累死累活,還不如我一頓飯的花銷」

他搖了搖頭,還是在錢包里翻找著零錢,同情雖好,鄙人也在困難中啊!

「啊呀,我沒零錢」金宇拿出一張紅人頭出來,他瞟了焦黑面孔的師傅一眼:這裡離大門這麼近,而且一個人也沒有……

「我去給你商店裡換一下吧!」猶豫了一下,金宇還是沒做出無恥的事情,現在的困難絕不能歪曲他的靈魂!工廠經常拖欠學生寒假工的工資,這已經成為慣例,金宇還不知道工資什麼時候發呢!

「不用,不用。我給你找零錢!」師傅腆著一張臉。看著這張飽經風霜的臉,金宇不由得為剛才的想法而羞愧,他這麼大年紀還做這種辛苦的活!唉~

「小哥,你讓開一下」師傅把錢揣進兜里。

哦哦哦,金宇反射性的退後一步,腦子裡電光火石的想到:「他不會要跑吧!」

嘟嘟嘟……刺啦,師傅絕塵而去,金宇血一下子沖在頭頂,他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站住。站住,站住啊,你這個混蛋……」

摩托車馬達持續轟鳴,炸裂的加速度把金宇遠遠的甩在身後,饒是金宇常年蟬聯百米冠軍,也比不上機器的動能力量。看著消失在那片黑幕中的摩托,金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跑了這麼一氣之後,他已經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生氣了,相反他陷入了反思中「是不是自己剛才的打算被他看了出來?」金宇越想越有可能,呵呵,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嗎?金宇苦笑一聲,垂頭喪氣的回了工廠,這是難忘的一夜,他呢喃著,而且懊悔著,丟錢的傷感找不到一點痕迹!喔,幸好那個師傅沒有從他身上碾過去,想起師傅的那聲叮囑,他不由得有些好笑: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貪慾,這與良知和品德無關,只和生活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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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苦悶中的閑趣兒

工作,暗無天日的工作。連軸轉的體力勞動。

  

電子廠需要的就是老實聽話像木偶一樣從事密集勞動的非人類,早上八點上工,七點40打卡簽到。除開一如既往的晨會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像驢一樣悶頭工作,啊,脖子酸!想念禮拜天,尤其想好好休息一下……

  

禮拜天如約而至,熬了五天苦活的工友們都嚷嚷著星期天出去玩玩,雖然雙倍工資著實誘人,但緊繃的神經已經在歡呼雀躍了!幸運的是不用他們做出選擇了,老員工趁著年前還想多賺點錢,所以新人就統一放假了;之前定好的出遊計劃幾乎順理成章的提上進程。

  

南方的空氣非常好,雖然陰著天,但一點也不讓人憋悶,江畔的河水打著旋兒,時不時的跳出一兩條魚兒來。廣場上行人稀少,幾株好幾百歲的百年巨木被單獨的劃分開來,圍著柵欄和標識牌,像一個寂寞的老人等待著生命的輪迴。他們巨大的蔭蓋舒展著,遮蔽了本就不多的陽光。

  

金宇凝視著這廣闊的廣場,微微嘆了口氣。

  

沿江直上,他驚喜的看到一大片的莊稼地,他以為是莊稼地,綠油油的苗兒迎風招展著,但近了才發現是種不知名的花卉,幾個園林工人坐在地上撥弄著土壤,細心的把花卉移植了進去。其中一個看著像個女人的工人呆坐在那個專註的身邊,長期生活的艱難使她顯得疲憊不堪,神色已變得向老年人一樣獃滯而默然,還有一個坐在土裡,小口小口的吐著煙圈……

  

那樣的場面,驀然讓金宇有種震撼的感覺,他直覺上總覺得哪兒見過這樣的景象,是在哪兒來著?喔,對了,是那個法國著名的晚期現實主義畫家勒帕熱,他的《垛草》代表了法國19世紀現實主義最後的輝煌。「生活原來處處是藝術啊」他輕輕的吐了口氣,白色的霧氣呵成一片。

  

走著,走著,突然轉悠到鎮里來了,高樓聳立著,商戶林立著,一點也看不出這僅僅是個小鎮的光景兒。就憑飯店門口這兩顆盤虯卧龍的金桔擺件,耿金宇就覺得財大氣粗。

  

再看大廳中間供的那盆瓣蓮蘭花,看賣相也是極為名貴,尋常貨色也不可能擺在這樣的地方。這些南方的土豪,恨不得把自家的值錢物事擺在頭頂上,但是他的品味卻讓你生不出惱怒來,這樣的花樣既不豪奢,又讓人暗自佩服。伺弄這樣的一盆花可要花費不少的工夫。

 

金宇情不自禁的走近了去,臨近年關,酒店裡賓客少的可憐。他駐足觀望著那顆蘭花:花瓣呈橢條形,酷似盛開的蓮藕;葉片潤而光亮。葉片葉質細膩,富彈性,鞘殼緊抱葉腳,株形緊湊。果然是瓣蓮蘭花!其他人看著金宇跟個傻子一樣的盯著一株花看,不免有點興緻缺缺。而金宇卻沉浸在對葉脈的觀察中不可自拔,喔,養花啊,名花多名士,一時間,耿金宇只覺得自己風流而又清雅了!

  

突然,二樓上下來一個穿著對襟唐裝的老人,一絲不苟的鬍鬚和炯炯有神的雙眼,讓金宇想走也走不了了。「小友也識花?」老人用的是敬語,他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向金宇伸出了手。從樓梯上下來,他反倒變得親和的像個鄰居老頭。

  

事實上這樣古色古香的招呼讓金宇有些發懵,好在長這麼大,別的沒學會,古裝劇倒看了不少。他學著老人的樣子,謙遜的抱了個拳,然後快步雙手握住伸過來的手。老人呵呵一笑,招呼大家落座。大家有些赫然,金宇更是臉紅脖子粗。這樣的地方,把他賣了,也吃不起一壺茶來!

  

「怎麼了?」老頭問道。

  

「沒事,沒事」金宇回頭給工友們擺了擺手。大家哦的一窩蜂躥了出去!

  

「你那些朋友?」老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金宇苦著臉說「他們有急事……我見這盆蘭花冬天長的這麼美氣,就進來瞧了瞧。」

  

「哈哈,你來說說,我這蘭花好在哪兒?」老頭得理不讓人。

  

金宇硬著頭皮哼哧道:「額,額」他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說道:「我是看苞殼,您這苞殼「厚」「硬」「長」齊備,而且由外及里一層比一層鮮艷、這樣明麗的苞殼怎麼著也不是凡品。

  

「哈哈,不錯,不錯。小友,喝茶,喝茶」

  耿金宇捏著鼻子灌了一口茶水,酸苦的很,好茶壞茶金宇分不出來,但看老頭那細口慢酌,一臉陶醉的樣子想來也是極好的。

  

喝了一杯酸苦的綠水,他不敢多呆,生怕老頭再問些什麼問題。

 

「那個,老先生,沒事,我就先走了啊!」金宇小心翼翼的說著,他出來一上午了,肚子里一點貨也沒有,就喝了杯苦不拉幾的茶水,不餓才怪。再說自己和這渾身珠光寶氣的老頭有什麼淵源呢?活該他亂闖人家酒店。

 

「哎,小友見外了,自古蘭友即朋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朋友上門,哪有不招待的道理。你也放寬心,一頓便飯而已,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的」老頭吹鬍子瞪眼的說道。他隨手拉過一個服務員,嘀咕了幾句。

金宇低著頭,局促不安的走到飯桌跟前,他平常沒有跟老人吃飯的習慣,那個年代過來的老頭都對規矩看的極為重要,這個渾身貴氣的老頭怕是規矩更多,家風更嚴。

  

況且不是金宇多心,實在是他出門在外,從來沒受過如此禮遇,這樣的行徑無異於天方夜譚,太過驚訝而已。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尋常人哪能養的起這樣的一盆蘭花,真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老頭看他這樣子,猛的大笑了一聲,「嗨。小夥子怕什麼生,就當在自家家裡,該吃吃該喝喝,老頭子一頓飯還是管的起的!」

  

他爽朗的大笑感染了金宇,金宇跟著哈哈大笑,一老一小沖淡了年齡的界限。金宇莫名其妙的紅了臉,他興奮的想,我要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頭眯著眼小口小口的喝茶,對服務生大聲喊到:「快點上菜啊!」

  

他重重的把茶杯撂在飯桌上,茶水濺了一桌子,茶蓋半掩著,露出小半個茶沿兒來。

  正在金宇手足無措的時候,老頭突然湊過來,說道:「小友,你們家的蘭花不知是何品種?有沒有出手的打算啊!」他笑眯眯的,卻讓人不寒而慄。

  

金宇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家的確是有盆蘭花,可那……

  「小友啊,來,吃菜,吃菜。你看老頭子這麼老了,沒別的什麼愛好,就剩養花這點樂趣了?你看……」

  耿金宇連筷子都沒拿起來,就起身恭敬的告辭離開。他言之鑿鑿的說:「生活落魄,蘭花早不知道流落哪裡去了,謝謝老先生款待」

  金宇有些多想了,老先生並不是混黑道的,也不強買強賣。他只是滿臉可惜的嘆道「可惜,可惜了」

  見實在留不住金宇,他趕緊叫人把飯菜打包給他帶走,並且親自送他出了酒店,連聲說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唐突小友了!」

  直到走完這個街口,金宇都能看到老頭站在門口遙遙的招手,突然之間,這種信任感和自己的不理解交織在一起,讓他鼻子酸的厲害「唉,事實上,我也想和你交朋友啊!可我出門在外,不長個心眼怎麼行呢!什麼傳銷,什麼割腎賣器官,什麼……東莞這個城市,有那麼多故事,我怎麼能不小心呢!」金宇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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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罪與罰

啊,救命,救命。伊靜掙扎著跳了起來,頭髮散成一片,她的後背被撕開大大的一片雪白,叫人來回掃視。
 

人群里眾人吞咽著唾沫,邪惡或隱晦的眼神掃視著那雪白,她楚楚可憐的,眼眶裡轉著淚水。

他們一窩蜂的擠在她跟前,熱烈的談論著什麼,彷彿正經的不能再正經。
 

她苦笑著,說話跟哽咽一樣。
「不要靠過來,不要。」

「切,你個賤貨,裝什麼裝,臭不要臉的,勾搭完老闆又勾引小白臉,怎麼這麼賤呢!

有人推搡了一下,在她肩膀上撞了一下,伊靜的後背慢慢變紅,突出惹眼的粉色。
  

他們嘴裡不乾不淨,眼色狠狠的剜著這個女人,這個漂亮的女人。有些女的更加有恃無恐,她們張牙舞爪的撲上來,抓著她的頭髮,來回拉扯著她。「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結工資,你就好好看著吧」她尖叫著站了起來,高挑的身體像一根柱子一樣甩過來甩過去,在場的女人推搡著她,活像一群小雞仔嚼了白天鵝。如果這些工人再有些見識,或者旁邊露出不忍神色的寒假工看過一部電影的話,就可以發現,這一幕是有多麼相似——德軍敗去,她被女人們拽到大街上毆打,迴避、反擊都過於無力,衣服的碎片散落一地,她雙手交叉擁著遍體鱗傷的身軀,對著那群曾對她無限諂媚的男人和嫉恨毆打她的女人大聲的吶喊。

她開始尖叫,她開始悲鳴,她奮力掙扎,「你們再這樣打我的話,你們的錢就別想要了!你們這是在犯法,犯法!」她推開這些粗陋的農婦,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我和你們一樣,都在給人家打工,你們欺負我有什麼用?欺負我難道就能變出錢來?」

她的個子足夠高挑,又穿著高跟鞋。這樣的身量將大多數本地男子都蓋了過去,但是,她說的話再有道理也不能讓這些人動搖。他們蠻橫的堵成一面牆。她顫抖著,指著這些蠻橫又不講理的工人,突然指頭一轉,向名義上大學生的寒假工看了過去。悲戚的嗚咽起來。

「你們?你們幫幫我吧。」伊靜再無風度,衰竭性的匍在地上。寒假工們有的人不忍的別過頭,事實上,她也才二十齣頭啊!

在一片紛亂中,伊靜蜷縮在冰冷的地上,兇狠的,猙獰的詛咒著這些暴徒,她的手機早就被推搡的摔在地上。

每個人,每個或善良或裹挾的人都該死,他們往前再往前,一步步把她逼入深淵。

忽然的,伊靜縮在那裡不動彈了,她飄忽的升上天,「怎麼?怎麼?我就這樣死了?不會的不會的」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飄過來飄過去,忽然,一高一瘦兩身影奔了過來,高的高的那個好熟啊,是金宇嗎?應該是了!瘦的?羅工不瘦啊。她正疑惑著呢,忽然視角翻了個個,他們臉上什麼也沒有,像白板麻將。

她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是看見了萬水千山。「寶貝兒,快到我邊上來」迷霧中一個肥頭大耳的豬玀跑了過來,汗津津的臉龐和油膩的嘴臉,這一切都讓人反胃。可她卻不由自主的過去,卑微的,謙恭的挽住那個人的胳膊,那肉乎乎的大嘴親過來的時候,她含笑嬌羞的躲閃過去。

「看,那就是老闆的二奶,那個婊子」一個陰冷的聲音炸了出來,然後又是鬧哄哄的聲音喊了出來,「快看快看,就是那個婊子」

然後越來越多的幻影出現,有羅工複雜的眼神,還有阿爸痛心的呵斥,還有一股子蔑視在裡頭。最後,一個蹲在牆角的人出來了,他靜靜的吸煙,臉上一副索然的模樣,伊靜飄到他眼前的時候,這張臉突然飽含恨意,冷厲的目光幾乎穿透那輕裊裊的身體。

「你不要過來,你……」
 
「你滾,你離我遠點」

「放手吧!」

「不,金宇你聽我說。金宇,金宇!」她喊得肝腸寸斷,猛撲過去,那個人卻如鳶如裊的消散了。她失魂落魄的轉過頭,一群人猛的撲上來,那些她曾經善待的可憐工人,他們瘋狂的撕扯著她,那輕柔的身體寸寸崩裂。
  
「婊子,快給錢,快找你的野男人來。」
 
「賤女人,把我的錢還回來,求求你,還回來啊,我孩子還要上學啊!」

「伊靜,靜靜,靜姐,你不要難為我們,我馬上要訂婚了,這筆錢很重要呀,熬了三個月了!」


我打算把自己寫成一個絕望的,對世界很是不滿,自稱是壞人,卻做不出任何傷害他人的事兒的少年。


少年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距離老頭兒嘴裡常念叨的一中這麼近。

老頭兒是誰,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涼山鎮教育界的扛鼎之人,就如奚硯之於浩然正氣,林希一之於儒道,雖然與校長宋水潁還有些差距,但也相去不遠了。

每次這個時候,少年都會直截了當地問他,你能不能說幾個還在世的?

老頭兒則很自然的從腰間掏出一本頁腳起皺的教輔書,習慣性用食指沾點口水隨意翻開,口中含糊不清回答少年,「我這不是在當世找不出能與我一較高下的人物嘛?」

少年懶得拆穿這個老頭兒,也從來沒見過老頭兒哪一次在教書時展現過像他扯嘴皮子一樣天下無敵的高手風範,反倒是記憶中很多次少年學習上有不會的問題向他請教時,後者總是默默看完題目後,眉頭一皺不耐煩道「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要問?」或者「上課的時候不是講過嗎?」

不知是老頭兒長年累月給少年留下的心裡暗示,還是少年本就有些許學習的天賦,中考他發揮的並不錯,順利的考上了一中。

相比老頭兒對自己教育事業的吹噓,少年的興趣早已放在了新的學校上。這一點老頭兒倒是顯得很大氣,在某一次辦公室談話中,老頭兒嚴肅告誡少年,年紀輕輕不可目光短淺安於享樂,應該走出涼山鎮,去市裡的一中看一看不一樣的風景。

少年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是當然。

涼山鎮位於偏遠山區,學校規定開學日十點前到達學校。少年頭天下午就到了,大巴上濃郁的腳臭味讓他腦袋有點暈,他下車後遵照入學指南的指示,乘公交車到了學校。

學校大門前的石碑日晒雨淋,已有了歲月的痕迹,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市第一中學」七個大字,大門上拉著「歡迎新同學入學」的橫幅,少年抬眼遠望,陽光的餘暉打在銅製柵欄和暗紅色教學樓上,校園平靜微暖,那是他夢開始的地方。

在這個「學習好者為尊」的世界裡,少年充滿著自信。

是夜,少年住在了學校的宿舍里。

趁著學校還未湧入大量新生,少年穿著老頭兒新買的夏衣走在校園的小路上。

月華皎皎,他想此時是否應該遇見一位美麗的姑娘,她或許覺得太悶,所以出來透透氣,或許像他一般,覺得月色很美。

但很可惜,這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開學後,少年認真學習,成績穩步提升著。因為成績尚可,有點幽默善於自嘲,少年受到了同學們的喜愛,但由於出身小鎮,他在市這些同齡人面前,總有一些自卑,即使有女生喜歡自己,也不敢輕易接受。他因成績自信的同時,也因為其他的事不那麼自信。

高中生涯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有一點點的曖昧和暗戀,打籃球的時候也沒有姑娘送水。

他始終獨自修行。

高二那年,少年中途從理科調到文科班,換了宿舍,住了一段時間,因為某些原因與新舍友發生爭執,矛盾就此埋下。

終於有一天,這位新舍友仗著和宿舍其他人關係比較熟,儼然自成一派,於是刻意擾怒少年,少年血氣方剛,自然忍受不住,體內浩然正氣傾瀉而出,瘋狂砸向這位同學,但後者境界不輸少年,右手一探即阻擋下少年的進攻之勢。

兩人有來有回,最終被其他舍友拉開,雙方皆不服氣。

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學校年級主任召喚。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少年遇到了另一個舍友。

舍友笑嘻嘻道:「怎麼?去找年級主任么?」

少年疑惑道:「你如何知道?」

其實他內心一直很疑慮,為何在宿舍內發生的事情,會傳到年級主任的耳朵里。

舍友依舊很輕描淡寫:「因為是我告訴年級主任的啊。」

少年微笑,不再理會他,徑自來到主任的辦公室。

和打架的同學一起,兩人在主任面前站定,主任不怒自威,不緊不慢呷了一口茶,然後直奔主題冷冷說道:「你們來學校是來打架的嗎?」

少年道:「不是。」

「那是來幹什麼的?」

「學習。」

「那你們看看自己的成績......」主任拿出年級排名名冊,「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少年:「xxx。」

「你看看你的成績,」主任一邊翻一邊說,「年級第......八......」

主任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最終緩緩說道:「你這個成績還不錯,但要是不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排名豈不是可以更加靠前?你們來學校是來學習的......」

少年微低著頭,聽著主任不停的諄諄教誨,心裡只想知道究竟會被如何懲罰,畢竟曾經有群學生晚上翹了自習去飯堂偷偷玩三國殺,被抓情侶的主任逮到,最後升旗儀式時點名批評,自己這事性質應該更惡劣吧?

這般想著,耳邊依然是主怒其不爭任的聲音:

「你回去寫份檢討吧,就不記過和通報批評了。」

少年心中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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