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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於月老的故事?


一個別緻的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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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退休了。

眾仙都來勸他不要衝動,可他誰也不聽,執意要拉個新來的頂替自己當月老。

「嚴格來說,我不該是月老,而是紅娘。」紅燭握著手上的紅線,冷靜地指出了不合理的地方。

「誰也沒規定月老不能是女孩子。」

「可我並不會牽紅線。」

「我會教你的。」

月老牽著紅燭來到了姻緣池。

雲霧繚繞,一座白玉砌的池子掩於其中,水面如鏡,清晰地映出了兩人的身影。

月老抬手在水面上揮過,水波漾開,人間的場景如同畫卷一般平鋪在了眼前。

眼前的池子就像一個微縮的景觀,迷你的街道上小人來來往往。月老取出了一支毛筆,光滑的筆頭蘸著朱紅的墨在小人身上牽出一條彎曲的紅線連接在了另一個小人的身上。

本應只是擦肩而過的兩人雙雙停下了腳步,靦腆的男孩拾起了落在腳邊的手帕,抬頭正好對上了轉身望來的女孩的視線。

「你這可有點敷衍。」紅燭看著他隨意地在任意兩個人之間扯著紅線,不管雙方有無婚配,條件是否合適。

「這才是緣分。」

月老筆下不停。

「緣分把兩個人牽在一起,之後是幸福還是苦難就看他們自己了。」

月老歪頭看向面無表情盯著柱子發獃的紅燭,笑了笑,揮手牽了最後一根紅線。

「這是我最後一次牽紅線,接下來就該交給你了。」

徹底把工作交付出去以後,月老便開始了到處閑晃的退休生活,只在每次外出回來時才會帶著禮物去看看紅燭的工作情況。

天庭一眾神仙對此都搖頭直嘆,「要完,姻緣要完啊。」

雖然誰都不看好她,紅燭的工作態度卻是十分端正。

她一改月老那不負責任的規則,仔細了解了每個人的背景條件,進行了各方面的匹配後才進行牽線,可惜的是大多等她了解完後,打算牽線的兩人已經不在同一個畫面里了。

不在同一畫面里的人是無法用紅線連在一起的。

因為這個,近期牽成的紅線數量一躍而下,連十位數都沒能突破。

天庭一眾神仙又開始滿嘴念叨這世界的姻緣要完。

可這些都好似對紅燭毫無影響一般,她仍然堅持著自己的做法。

當月老終於旅遊回來後,立刻就收到了來自大小神仙的投訴。

「月兒啊,你可不能不管那個新來的啊,我聽說那是你從閻王那拉來的,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把小鬼提溜來當神仙了。」太上老君費力地舉著胳膊夾著比他高了不是一點半點的月老的脖子,滿臉痛心疾首地數著其他神仙的投訴。

「我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月老笑呵呵的,「您也別老新來的了,那可是月老。」

「什麼月老!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就被你拉來當月老了。」太上老君一拍大腿,急道,「你瞅瞅,我們這群活了幾百幾千年的都還干著呢,你才多點大啊,你就鬧退休!」

「當月老壓力大啊。」月老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牽好了還好說,牽得不好了那可得被罵的,你去人間玩一圈就知道了,經常能聽到有人罵月老閉著眼睛瞎牽線。」

「你可不就是閉著眼睛瞎牽線。」太上老君小聲嘀咕了一句,立刻就被月老傲嬌地瞪了一眼,他急得跺了個腳,「你少跟我撒嬌,快點回來當你的月老。」

太上老君其實心裡打著小算盤,就巴望著月老能早點回來。

本來也不是非月老不可。

太上老君身邊有個小道童,前段時間讓他去送個丹藥,結果對瑤池的一個小仙女一見鍾情了,整天茶飯不思,嘴裡就念叨著那小仙女。

太上老君瞧了也著急,就想找月老幫忙牽個線,結果這月老鬧起了退休,拉了個紅燭來頂替自己。紅燭是個死心眼的,覺得這兩人不相配,任他說破了嘴皮子,堅決就是不肯牽。

「我跟你說,這孩子跟了我這麼久,我就想幫他找個好姻緣。」太上老君這些天都有些急上火了,嘴角都冒了泡,「你也知道天庭規矩大,不是你牽線的話,我這小道童這輩子都得單著了。」

「瞧你這話就嚴重了。」月老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出,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句,「我這就去勸勸紅燭,能不能勸得住我可不能打包票。」

月老一路輕聲細語地把太上老君哄回了府上,想了想,提著一籃子蟠桃去了姻緣池找紅燭談心。

「為什麼你只牽條件相配的人呢?」

「如果最後會因為條件不配而不能在一起,何苦再讓他們經歷刻苦銘心的愛情呢,只會徒增絕望傷感。」

說這話的時候紅燭垂著頭滿臉落寞的用手指攪著姻緣池裡的水。

「在我還是人的時候,我就經常會想,月老,一定是閉著眼睛亂牽線的吧。」

「那你現在大概幻想破滅了吧。」

紅燭被逗笑了,「也是,你雖然是亂牽的,眼睛倒是睜得挺圓。」

月老看著水波晃動中扭曲的人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你現在肯定覺得我這工作做得不行。」紅燭又開始悶悶不樂起來,「我今天一條線都沒牽成。」

「每個人的工作方法都不同,不能只看數量。」月老難得安慰別人,自覺有幾分知心大哥的意思。

紅燭卻打不起精神,「我不適合這個工作。」

她抬頭和月老對視。

「我是個鬼差,我只會勾魂魄,不會牽紅線。」

月老沉默良久,突然開口,「在我之前的那一任月老,也是個鬼差,看多了陰陽相隔的戀人,突然想看些治癒點的畫面,就跑來做了月老。」

「他真的是閉著眼睛亂牽線,從來不分辨性別年齡。」

「那人們不是很可憐。」想想那些可能會無疾而終的感情,紅燭只覺得惋惜。

「不。」月老那明顯還年輕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有些陰森森的笑容,「沒被牽到的才更可憐。」

紅燭不解地抬頭看他,卻沒有得到更多的解答。月老單方面結束了對話,把蟠桃塞給她就離開了。

倒是太上老君等來等去等不到消息,整天心不在焉地,煉丹時抓著手邊的補氣丸當零食,看也沒看,不知不覺就吃掉了一爐的補氣丸,結果補多了,內火旺盛,鼻血直流,燥得幾宿睡不著覺。

紅燭也聽說了,便在太上老君忍不住過來探口風的時候直言道,「您還是坐下靜靜心吧,免得又內火旺盛,燥得睡不著了。」

太上老君一聽就來氣,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來回踱了兩步就氣哄哄地拂袖離開了。

此事一過,天庭再有懷著小心思想來找她幫忙牽線的都打消了那點念頭。

紅線數量就這樣在個位數間徘徊波動了一整年。

這幾日地府的工作量急驟增加,據說是人間又有哪和哪開始打仗了,死了不少人,鬼差天天加班,看這樣子,似乎還要忙活挺長一段日子。

閻王也很頭大,這地府里的工作人員比捉來的鬼還要怨氣衝天了,再不想辦法減輕點工作量可就真吃不消了。

想著想著他就把念頭打到了紅燭頭上來。

「你這一天連一個線都不一定牽上,空閑時間這麼多,不如來我這打打工?」

紅燭一臉義正言辭,「你可以詆毀我,但你不能詆毀我的工作,每一條線我都是經過慎重考慮後牽上的,我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並非如你所說空閑時間過多。」

說這話時,紅燭正巧看到了池子里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回到自己的帳篷,卸下鎧甲,卧床而眠。

她愣怔了一下,盯著那因為太過縮小而根本看不清的睡顏,一抹薄紅悄悄爬上了臉頰。

紅燭像了解每一個要牽線的人一樣搜刮著這個人的信息。

越是了解,眼前的這個人就越和印象里的那個人多重合了一分。

楚逸。

紅燭想給他牽紅線。

線的另一頭是自己。

閻王一天一天地來遊說紅燭,紅燭一天一天地看著楚逸,緊張的時候哪怕很晚了她也不去睡覺,等到楚逸回帳篷後她才會去歇息。

每天她都在想,第二天她就換下一個場景繼續工作,可真到了第二天,她又看著楚逸看了一整天。

這日她同往常一般早起後去了姻緣池,卻在池裡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戰場,滿地的屍體,大多都穿著她看了這麼多天早已熟悉的楚軍的服飾。

她在潰敗的軍隊里沒有找到楚逸。

聽說,楚逸已經戰死了。

「你說什麼?」紅燭失魂落魄地問道。

「我說,人間又死了一大批人,聽說是哪個國家吃了個大敗仗,全軍覆沒了,今天就是加班也收不了這麼多鬼魂,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就拜託你來幫幫忙吧。」

紅燭蹭地站了起來。

「好,我幫。」

紅燭跟著閻王去了地府,套上了久違的白無常的衣服,拿上鐐銬不等閻王誇她幾句有覺悟就直奔人間而去。

一路遇到無數徘徊的新鬼,紅燭無心理會,只靠著對楚逸那書面資料上的理解,在敵軍大將的帳篷里找到了他。

「你是誰?」

楚逸站在敵軍大將的卧榻前,垂頭看著酣睡的大將,並沒轉身看她。

「白無常。」

紅燭看著他的背影,滿心歡喜地想著自己終於見到他了。

楚逸被帶回後,紅燭就開始三天兩頭地往他那兒跑,牽紅線的任務量徹底跌到了0,倒是鬼差兼職做得很是不錯。

「你看看,你果然還是該做白無常吧,這每天就數你帶回的鬼魂最多。」閻王笑得眼睛都快變成眉毛了。

紅燭理了理有些鬆散的白無常制服腰帶,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不了,我是月老。」

「行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閻王完全沒把她的話當回事,「我聽說月老今天就要回來了,你最近的紅線量真不太能看,他要罵你的話我去幫你解釋解釋?」

「哦。」紅燭想想,她還真需要閻王幫她解釋解釋,畢竟這幾天她連姻緣池都沒去過。

閻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幾天是辛苦你了,等這批鬼收完我就安排他們去投胎,到時候你就能回去當你的月老了。」

「投胎?」紅燭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鬼都是要去投胎的,很快他就會離開自己,忘了自己,重新開始人生。

「你不說我都忘了,月老才是正事,這兼職,我做不了了。」

閻王目瞪口呆地看著紅燭猛然扯下白無常的帽子,一路沖回了姻緣池。

很快他就收到了紅燭送回來的白無常裝束。

「她到底怎麼個意思。」閻王捧著衣服一臉納悶。

紅燭回到了姻緣池,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楚逸現在所在的場景。

看到楚逸獨自坐在角落裡沉思,紅燭莫名地感到了一絲安心。

「你喜歡他?」月老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地飄來。

紅燭回過頭,看著月老,難得地扯出了一個笑,「我喜歡。」

月老也笑。

「為什麼呢?一見鍾情?」

「你,還記得自己的前世嗎?」

月老頓了頓,搖搖頭,「不太記得了。」

「我還記得,上一世的事情,和上一世的人。」

所謂上一世,其實也就是成仙前還作為人存在時的事。

做了神仙的人,大多都活了上百上千年,哪還記得什麼前世。

人啊,活這麼多年,該忘的不該忘的都會忘了。

「我才過去二十年,該忘的不該忘的,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紅燭一眨不眨地望著姻緣池裡的楚逸,「前世,我有一個一直喜歡的人。」

「他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從小就很要好,可是在他十歲的時候,皇帝下令要親自培養一支最優秀的隊伍,從各地挑選出了幾十個最優秀的孩子,作為一眾皇親國戚的孩子里最聰明最出色的那個,他也被選走了。」

「被選走的孩子都要拋棄自己原本的名字,那之後我就再也聽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我有十年沒見過他,對他的印象僅停留在了十歲的時候,後來我在出征的隊伍里見到了他,帶著半張金屬面具,騎著高頭大馬,在人們的歡呼中領著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城門。人們都喊他飛鷹將軍,我也看不到他的臉,可我知道,那就是他。」

「再後來,我去和親了。」

「我從沒提過什麼讓人為難的要求,可這次,我吵著鬧著想要飛鷹率隊護送我去和親國。皇帝也答應了我,我終於又見到了他。」

紅燭露出了懷念的笑容,「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他雖然帶著半張面具,可即便是看著他下巴、嘴角的弧度,我也是歡喜的,他會摘花給我,會替我網蝴蝶,他做的烤魚是世間的美味,他哼的曲子讓我心如擂鼓,我越來越貪念這種時光。」

「和親的路途是危險的,但是有他在,什麼事情都會被他輕鬆解決,除了那次敵國派人來攔截和親隊伍。」

「對方人數眾多,我們的隊伍根本無法抵抗,飛鷹帶著我逃進了山林里,卻被一隊黑衣人包圍了。飛鷹一人抵抗著那麼多人,我看著他身上無數的傷口綻裂,我很傷心,卻無能為力,我被一個黑衣人帶走了。」

「黑衣人帶著我在山林里躲了兩個月,我想方設法留下記號給飛鷹,然而每當我想到他渾身是血的模樣,我又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有來找我的那天。」

「他終是沒辜負我的期待,找到了我,可我卻沒想到我會因此失去了他,當我看到黑衣人的劍刺進了他的胸口時,我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停了。飛鷹和黑衣人都死了,很快,父親的隊伍也找到了我,那之後我大病了一場,每天的意識都是模糊的,等到意識終於清醒時,我看到的卻是白無常。」

月老沉默片刻,開口道,「你覺得,楚逸就是你的青梅竹馬?」

「不是覺得,他就是,他一定是飛鷹,我不會認錯的。」

「若是認錯了呢?」月老看著紅燭的眼睛,忽地嘆了口氣,「你,別做傻事。」

「我會做什麼傻事呢。」紅燭垂下頭,「我只想給自己牽個紅線,可我是月老,沒辦法給自己牽。」

「我們牽的紅線是緣分。」月老望向了姻緣池,「緣分只會把兩人牽在一起,之後的事情是好是壞,全靠被牽的人自己努力,即便沒有紅線相牽,真心相愛的兩人也會被命運的紅線纏繞。」

紅燭猛地抬頭,「你是說,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和楚逸在一起?」

月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半響,轉身道,「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說罷抬腳離開了。

紅燭坐在池邊沉思許久,起身去了閻王殿。

「我幫你打工這麼多天,我要討個獎賞。」

閻王正忙著清點新鬼的名冊,胡亂地點著頭,「你說。」

「我想要你安排我和楚逸一起投胎。」

閻王猛地一抬頭,「你要投胎?你已經飛升成仙了現在卻要投胎?」

「我要投胎。」

「楚逸是誰?」閻王似乎發現了問題所在。

「我喜歡的人。」

「你想要和他一起轉世投胎,共續前緣?」

「是。」

閻王拍著桌子怒喝,「月老你不幹了?白無常你不幹了?」

「不幹了。」

「那月老怎麼辦!」

「月老?」紅燭疑惑道,「他會回來繼續做月老的,你不用擔心紅線量。」

閻王像泄了氣一般坐回了椅子上,「算了算了,看在幾十年的同事情上,我幫你還不成。」

沒過兩天,眾仙之間又颳起了八卦風。新晉的小月老看上了人間男子,為了和情人在一起,要放棄做月老轉而去投胎。重點是,月老又要回來造福大眾,廣牽紅線了。

太上老君抱著月老的肩膀失聲痛哭,「你是不知道你那個新人有多不尊老,找她牽線跟要她命一樣難,還是你好啊,你說說你才來多久啊,也不過就十幾年吧?就要退休,還真當是在人間啦,十幾年對我們神仙來說就和普通人睡個覺一樣短。你啊,就老老實實當你的月老吧。」

月老只是笑,沒有說話。

投胎的前一天,月老帶著紅燭來到了蟠桃園。

「你最愛吃蟠桃,今天我請你吃個夠。」

「謝謝。」紅燭偏頭看著月老年輕的側顏,溫文儒雅,眼角含笑,和民間流傳的白鬍子老爺爺形象相去甚遠。

「你真不像個月老。」

月老笑了,「你還記得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嗎?」

「記得。」紅燭轉著眼睛回憶道,「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是月老。」

月老笑道,「那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嗎?」

「在這裡?」

「不是。」月老伸出雙手,手腕相觸,併攏在了一起,「在荒郊野嶺,你用鐐銬拴著我的手的時候,那時,你是白無常。」

紅燭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說起來,是有印象,一個特別帥的鬼,問我,女孩子也能當白無常嗎?」

「誰規定不能呢。」月老樂道,「等你走了,我也去當白無常好了。」

「那可不行,紅線誰來牽。」

月老搖搖頭,「我不像你,我一天牽的線比你一年的都多。」

「我可是認真考慮後牽的線!」

紅燭不是很服氣。

「牽紅線,並不需要認真考慮。」月老指了指遠處湊在一起講悄悄話的小情侶,正是太上老君那個小道童和小仙女,「你看,你不願幫別人牽線,因為你覺得他們不般配,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有時候,牽了紅線的不一定會在一起,沒有被牽紅線的也不一定不會在一起。」

「牽了紅線的也不會在一起嗎?」紅燭不解。

「不會。」月老轉身和她對視,「你看,我們並沒有在一起。」

紅燭瞪大了眼睛。

「在你來姻緣池的那天,我牽的最後一根線,就是終於能和我在一個場景里的你。」

最後,紅燭去了閻王殿,讓閻王幫了她最後一個忙。

她看了自己和月老、楚逸的檔案。

楚逸是飛鷹,卻又不是。

她的父親與鄰國勾結,意圖謀反,送她去和親是為了保護她。

攔截的隊伍是皇帝的,飛鷹是皇帝的心腹,名義上的保護,實際上是監視,知道她對兒時的青梅竹馬念念不忘,便有意讓她誤會自己就是那個竹馬。假裝攔截,實際上是想捕捉她作為人質。

黑衣人是父親的,從小被皇帝選中,一直潛伏在皇帝身邊獲取情報,最後卻為了救她回去,暴露自己甚至是拼上了性命。

即便是死後,他也沒有離開,一直陪伴在紅燭身邊,看著她重病不治而逝,又開始漫無目的地滿世界尋找她的鬼魂,卻不知她死後就被看上做了白無常。

那個黑衣人,就是月老,也是他真正的青梅竹馬。

他就這樣飄蕩了幾年,直到身為白無常的她來帶他回地府。

紅燭又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月老的時候,他問她怎麼會是白無常,她卻答非所問。

「你的眼睛很像我喜歡的人。」

「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她以為那是他在開玩笑。

也許,他從未開過玩笑。

紅燭投胎的那天,月老沒有過去。

他坐在姻緣池前,看著紅燭喝了孟婆湯,看著她出生在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你不後悔?」閻王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月老像個調皮的小孩一樣伸手在池水裡攪和,「誰讓你當初閉著眼睛亂牽線呢,沒給我牽上,現在牽也遲了。」

「還怪我了,一個剛來就頂替了我白無常的職,抱著月老的飯碗沒幹幾個月又被你給搶了,逼得我只能去當了閻王,三天兩頭還得被你威脅挖牆腳,我跟你們什麼仇。」

閻王氣得拍了他腦袋一下,看到他又拿著毛筆在池子里畫線,火氣又冒了上來。

「你個逆徒,牽個紅線還睜著眼睛。」

那之後,月老沒再在姻緣池裡尋找過紅燭,他照常牽著紅線,偶爾會去閻王那打打工,噹噹鬼差,就這樣也十幾年過了下來。

地府繁忙的時候,閻王從哭喊著求紅燭幫忙變成了哭喊著求月老幫忙,「月兒啊,你可不知道我那群鬼差最近忙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啊,你就忍心不幫忙嗎。」

「他們本來就非人非鬼。」月老還是一派溫文爾雅的模樣,軟硬不吃。

「我跟你說啊,那親和國的北城鬧了瘟疫,死了無數的人啊,我現在連人數都清點不過來了,你不幫忙我就破罐子破摔了,我讓那些鬼就在人間晃蕩了,我看你到時候是給人牽線還是給鬼牽線。」

月老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你說北城?」

「可不。」閻王眼珠子轉了轉,「哦~我想起來了,紅燭當年投胎,就投在了北城吧?」

月老慢吞吞地從閻王懷裡搶過了白無常的衣服,「看在師徒情的份上,再幫你一次。」

他穿上了白無常的衣服,拿上了鐐銬鎖鏈,直奔人間,在一眾渾渾噩噩的鬼魂里,找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孩。

「你是誰?」

月老嘴角含笑,晃著手腕把手裡的鎖鏈抖得嘩啦作響。

「月老,來給你牽線的。」

女孩手腕相觸,雙手並在一起舉在身前。

「你這麼年輕英俊,一點也不像月老。」

文章作者:類似物的類似物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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