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南宋經濟實力很強,但軍事實力很弱呢?

歷史上南宋的經濟實力是很強的,農業、手工業也非常發達,甚至還有對外輸出貿易。巨富、中產階級也非常多。但為什麼軍事實力這麼弱?


北宋缺將,南宋缺相,北宋名相遍地,中學語文課本上學到的那些文學家都是北宋名相,幾乎沒有一個是南宋的;南宋名將遍地,你在歷史評書中聽到的岳飛、虞允文、孟珙、劉整、呂文煥這些都是南宋名將,北宋的名將事迹,你也就聽說過楊家將、呼家將、狄青這些。

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北宋立國的基本原則,就是防止武將篡權,整個五代時期就是武將興奮作浪的時期,武將手裡有兵,就可以不受天子節制,甚至可以自己造反當皇帝,趙匡胤本人就是這麼乾的,所以他最怕別人也這麼干,杯酒釋兵權就是發生在這個歷史背景下。

整個北宋時期,朝廷對武將都是非常壓制的,武將稍微有點軍功,就會有一大堆大臣提醒皇上要提防武將,防止尾大不掉之勢,狄青忠心耿耿,是北宋中後期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名將了,也是在皇帝的猜忌下鬱鬱而終。

其實北宋一百六十多年,基本上沒有遇到過大規模的戰爭,澶淵之盟後,宋遼交好百年,兩邊的軍備都廢弛的厲害,一百多年的時間,就沒打過像樣的仗,國家承平日久,自然會危機遍布。

然而北宋這邊還是在接連不斷地搞政治鬥爭,那些文學大家,諸如范仲淹、王安石、蘇軾、司馬光之類,哪一個不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然而他們在政治上的理念分歧很大,也是互相整啊,所以我們會看到他們在貶官某地後所寫的佳作,比如范仲淹貶官後寫成《岳陽樓記》,王安石貶官後寫成《泊船瓜洲》,蘇軾貶官後寫成《江城子· 密州出獵》,司馬光自貶後編成《資治通鑒》,他們雖然互相整,但沒有把對方往死里整,往往貶官後還能再回京重用,最倒霉摧的就是蘇軾一生四遭貶官。

北宋的經濟文化很繁榮,那真是一個武將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年代,百姓以當兵為恥,以讀書為榮。

所謂太平盛世則鄙軍,危機亂世則擁軍,想必就是這個道理。

時間就這麼到了公元1126年,就是那次歷史上著名的事件——靖康之變。

說實話,靖康之變是一場意外,就連金人自己都沒有料想到戰事進展能這麼順利,同時,靖康之變早有先兆,北面的遼國已經被氣勢如虹的金國滅了,兵鋒之下,豈有完卵,金兵乘勢攻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靖康之變,擄走的不僅僅是那些皇族,還有當時全國最頂尖的那些治國精英,他們被擄走,其實也就相當於宋朝的文脈斷了,南宋的朝廷可以重建,皇帝可以重找,但是這文脈,那是重建不起來的,既然文脈已斷,那就只能再造文脈,然而,再造文脈的這個人,並不是像范仲淹、王安石那樣的大家,而是秦檜這樣的奸臣小人,可想而知,南宋後期的政治氛圍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那些我們熟知的奸臣,如史彌遠、賈似道都是秦檜一脈相承的,他們延續的不是北宋的文脈,而是秦檜這個奸臣的文脈,然後有樣學樣,陷害忠良,惑君誤國。

其中賈似道的危害性最大,他搞了一出「打演算法」,直接逼的各路武將走投無路,當時南宋財政是有問題,如果能按照規章制度合理執行,也是沒問題的,但是這個「打演算法」成了很多人打擊異己的工具,甚至直接逼反了劉整。

劉整鎮守四川多年,多次抵擋蒙古大軍進攻,蒙古攻宋幾十年,就是卡在四川這一塊了,為此還犧牲了一個大汗,劉整叛變降元後,積極為忽必烈獻策,攻打襄陽就成了下一個目標。

南宋守衛襄陽幾十年,守將呂文煥竭力布防,抵抗蒙古進攻,蒙古幾十年都沒有攻下來,劉整投降後,建議忽必烈從水路進攻,呂文煥困守孤城,奮力抗敵,但仍以失敗告終。

公元1273年,襄陽失守,呂文煥投降元朝,可以說,呂文煥已經是為國盡忠了,戰鬥到了最後,就差一死以明志了。

然而,像劉整、呂文煥這樣的名將,在投降前那是絕對的民族英雄,在投降後又成為了絕對的帶路黨,他們為元朝獻計獻策,一直到徹底滅亡南宋,其中呂文煥還支持過忽必烈的遠征日本計劃,算是最早的抗日誌士吧。

他們的投降,不是因為貪生怕死,也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他們心中有理想,也有氣節,但是這一切對國家和民族的抱負,都葬送在了那些奸臣手中,他們被逼的沒有活路,看著百姓受苦,朝廷昏聵,想必他們也是對南宋政權絕望了,要不也不會在投降後,那麼賣力地為滅亡南宋獻計獻策,當他們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用生命捍衛過的政權滅亡時,想必他們的內心感受也是非常複雜的。

劉整降元是整個南宋抗蒙戰爭的轉折點,呂文煥降元基本宣告了南宋行將就木。

北宋的軍事實力弱,那是因為久疏戰陣,邊境安定,國家承平日久,去當兵的都是一些犯人和社會閑散人員,人數雖多,但戰鬥力很弱,除了西路軍經常找西夏練級,其他的軍隊基本就是烏合之眾,所以金兵一來,還沒打呢,就先跑了。

南宋的軍事實力並不弱,自從靖康之變後,漢人的尚武精神就被再次激發了出來,岳元帥的軍隊,那是所向披靡,是漢人在面臨存亡危機時的一次大反彈,後期也是名將輩出,吳玠、劉琦、孟珙、王堅都是戰功卓著的抗金抗蒙名將,如果南宋朝廷能有幾個像北宋那樣的名相,局面可能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但是客觀來看,南宋滅亡的結局是改變不了的,蒙古帝國已經征服了大半個人類已知的世界,是在用全世界的資源來攻打南宋,即使劉整、呂文煥不投降,也就是多守十幾年而已,等到蒙古帝國將戰略資源集結完畢,滅亡南宋也只是時間問題。

事實上,南宋已經做得很不錯了,南宋是在當時世界上抵抗蒙古進攻最久的政權,公元1279年,北亞、中亞、西亞、東歐都已經亡國蒙古幾十年,當最後一個南宋人投海殉國時,他已經能夠對得起自己的祖國。

畢竟幾十年後,老朱揭竿而起,趕走了這些殘暴的統治者,勝利終將是屬於我們滴。

然而天不遂人願,公元1644年,漢人政權第二次全面亡於北方少數民族之手,當最後一個南明人在緬甸殉國時,他已經能夠對得起自己的祖國。

畢竟二百多年後,武昌一聲槍響,滿清政權傾覆,孫大總統再造中華,勝利終將是屬於我們滴。

幾千年的歷史,打著打著就打成了內戰,我們對外宣布,我們國家從來沒有對外發動過戰爭,這就是文化自信!這就是歷史自信!

但南宋終究還是滅亡了,南宋的軍事實力並不弱,但是朝廷領導層太渣,蒙古又超級bug,亡了就亡了吧,替古人擔憂也是沒用的。

反正我又不姓趙。


先問是不是,再問為什麼。

如果不能理解跛足的軍事科技會帶來什麼後果,那就難以理解南宋對外戰爭雙方(注意是雙方)的軍事困境是如何形成的。

再說的明白一點:

很多人覺得黃天盪韓世忠領著一群連自己皇帝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水軍堵著金軍打是理所當然。

卻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為什麼宋軍就是不能從以騎射見長的北方國家手裡奪回中原。

PS:截止目前為止,我是真心沒看出這題下面有哪幾個回答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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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評論里有人說「根據你這段話我只說一點,最後蒙古是用水軍打敗了南宋」

誒喲我去!敢情重文輕武的套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到頭來南宋怎麼亡的都不知道嗎?

先發乾貨:王曾瑜的南宋亡國的厓山海戰評述

裡面明確提到了「元滅南宋的五次重大戰役,或是水陸協同作戰,或是單純的水戰」「可見元朝不是採取相應的對策,制服宋軍的戰術特長,是無法取勝的」。

再來一篇:【蕭啟慶】蒙元水軍之興起與蒙宋戰爭

我說,指點江山可以,但麻煩能不能多翻翻書?

既然是談一個王朝的軍事問題,那麼一些基本的歷史事實能不能先搞清楚?

古人為什麼說「亡宋賊臣,整罪居首」?叛逃的宋臣多了去了,古人既然如此認定,總是有他的道理。是不是應該去了解一下?

不論古人的觀點是否正確,起碼元滅南宋,元朝水師的作用是非常大的。這是常識。

什麼叫「跛足的軍事科技」?指的就是軍事技術存在明顯的缺陷,這種缺陷可能是由於某項戰爭資源的缺失(比如缺馬匹、缺鐵礦),可能是由於技術條件的限制(比如缺少工匠、缺少懂這方面的人才)。平時可能這種缺陷看不大出,但是一旦到了特定情況下就會爆發出來。

蒙古軍隊和金朝軍隊很長一段時間缺失水軍的軍事技術和人才,在對手比較弱或者同樣水軍不行的時候看不出來,可是一旦與體量較大、精於水戰且地處長江流域的南宋時就經常性地顯得一籌莫展。金軍以及蒙哥汗都曾經試圖用迂迴的戰略抵消這個問題。但是客觀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一旦遭遇臨河而建且防禦嚴密的要塞,金軍元軍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宋軍的援軍坐著船一批一批地進城。這樣的城打得下來才有鬼。

正如我前面說的「如果不能理解跛足的軍事科技會帶來什麼後果,那就難以理解南宋對外戰爭雙方(注意是雙方)的軍事困境是如何形成的。」

金元受制於水軍,難以突破南宋的長江防區。南宋同樣受制於馬政,很難北定中原。在河流相對少,且運河難以為繼的華北平原,北伐的後勤問題一直是缺乏馬匹的南宋難以克服的問題。

馬匹的缺少,直接導致的問題就是後勤,畢竟在蒸汽機車出現以前,馬車可以說是效率最高的運輸工具。後勤問題解決不了,就意味著不能進行持久戰。問題是無論是紹興以後南遷以前的金朝還是早期的蒙元帝國,它們看起來像是打個兩仗就全國崩潰的樣子嗎?希冀依靠短暫的連續的戰術勝利徹底滅亡或者從一個帝國手裡取得大量土地,你手裡的軍隊和將領素質必須遠遠強於對手。而這種情況,大部分王朝通常只有王朝初期才能看得到吧?所以你們在期待什麼?

缺少馬匹的另一個問題是騎兵水平的低下,戰馬少,平時的練習機會和參訓人員自然也要少,這方面的人才儲備自然容易缺失。而騎兵的重要意義即使在火器出現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不可替代的,騎兵的嚴重缺失自然會影響軍隊在平原地形上的戰鬥力。這也是為什麼岳飛主導的紹興北伐那麼關鍵,宋軍連續在野戰中擊潰金軍的主力騎兵部隊,體現出來的戰鬥力明顯要強於對手。可惜碰上個千年難得一見的蠢材坐在龍椅上(日常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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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說點有的沒的:

南宋第一個在河北正面剛金軍的統帥叫做宗澤,是個文官。他帶出來的將領里有一個叫岳飛。

宋元戰爭剛開始的前幾年裡,成都就被蒙古攻破過,四川連續被打穿了幾次後,在公認「蜀中殘破」的局面下,愣是靠著山城防禦戰略把四川戰區盤活的人叫余玠,是個文官

宋元戰爭時期,襄陽一度被蒙古佔領,率軍收復襄陽並且把其築成要塞的人叫李曾伯,也是個文官

更不要提鄂州之戰讓忽必烈無可奈何的文官賈似道以及大家傳唱至今的文官文天祥了。

當然咯,武人里也不是沒有了不起的人物,不過上面說的劉整,可是地地道道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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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里有人提到樞密使和北宋禁軍數量的常識問題,我覺得很有必要重點說一說:

先說樞密使的問題

首先強調一下:

北宋武臣擔任樞密使或樞密副使的不止狄青一個。

北宋武臣擔任樞密使或樞密副使的不止狄青一個。

北宋武臣擔任樞密使或樞密副使的不止狄青一個。

下面是名單:

武職出身正職

樞密使:吳廷祚、李崇矩、曹彬、楚昭輔、王顯、王繼英、曹利用、楊崇勛、王貽永、狄青

知樞密院事:張遜、柴禹錫、趙鎔、周瑩、馬知節、王德用(後改樞密使)、夏守贇

武職出身副職

樞密副使:李處耘、王仁贍、楚昭輔、柴禹錫、王顯、弭德超、張遜、馬知節、曹利用、張旻(後改名耆)、郭逵

簽書樞密院事:楊守一、韓崇訓、曹瑋

同知樞密院事:趙鎔 、种師道

同簽書樞密院事:郭逵

至於評論里有人說「出身行伍的有幾個?占的比例有多少?武將擔任管理軍隊的樞密使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為什麼反而變成了稀罕事?」

我只能說了解歷史不要搞得自己和微博公知一樣老是抒情,動不動就「定體問」「我陷思」。

古代王朝除了王朝初期,什麼時候行伍出身成了高級軍官主流的?仔細回憶回憶,你記憶中的那些名將有多少是官二代出身或是直接空降到部隊的?!

衛青、霍去病都是外戚出身,根本不是從基層一路爬上來的。

戚繼光、李如松都是世代將門,有些職位都是世襲拿到的。

沒錯,古代軍隊自古以來就是這麼一個黑暗的地方,雖然爬到高位需要用軍功一步步積攢,但是很多時候如果你沒個好出身,你連積攢軍功的機會都不會有。

回過頭來說樞密院,我在回復里就提到「樞密院本身就不是軍事機構而是近臣參謀機構。」

這句話我先放在這,我們先看史料:談談樞密院_宋朝吧

首先,樞密院最初是一個宦官機構

「北司供奉官以胯衫給事,今執笏,過矣。樞密使無聽事,唯三楹舍藏書而已,今堂狀帖黃決事,此楊復恭奪宰相權之失也。」---------------------《新唐書》卷二百七《馬遵亮傳》附《嚴遵美傳》

所以為什麼我說樞密院是一個「近臣機構」

後梁朱溫懲唐代宦官專權之失,以士人充內職:

《資治通鑒》卷二六六:

以宣武掌書記、太府卿敬翔知崇政院事,以備顧問,參謀議,于禁中承上旨,宣於宰相而行之。宰相非進對時有所奏請及已受旨應復請者,皆具記事因崇政院以聞,得旨則復宣於宰相。翔為人沉深,有智略,在幕府三十餘年,軍謀、民政,帝一以委之。翔盡心勤勞,晝夜不寐,自言惟馬上乃得休息,帝性暴戾難近,人莫能測,惟翔能識其意趣。

崇政院(即樞密院)最初的職責是「備顧問,參謀議,于禁中承上旨,宣於宰相」。

而知崇政院事敬翔則是朱溫的首席謀士,「少好學,工書檄。乾符中舉進士不中,乃客大梁。」是一個科舉落第的讀書人。而且他落第多半不是因為他學識差,而是乾符年間李唐科舉被世家把持,大批出身寒門的讀書人屢試不中,不得不到各個節度使的幕府去尋求出路。

《舊五代史.李襲吉傳》載:

「廣明大亂之後,諸侯割據方面,競延名士以掌書檄。是時梁有敬翔,燕有馬郁,荊南有鄭准,鳳翔有王超,錢塘有羅隱,魏博有李山甫,皆有文稱,與(李)襲吉齊名。」

可見敬翔在當時是文學著稱的名士。

也就是說,樞密院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武人的機構。因為樞密院本來就不掌兵。「「備顧問,參謀議,于禁中承上旨,宣於宰相」沒有一個字提到掌兵。

《資治通鑒》卷二八二又載:

梁太祖以來,軍國大政,天子多與崇政、樞密使議,宰相受成命,行制敕,講典故,治文事而已。帝(指石敬瑭)懲唐明宗之世安重誨專橫,故即位之初,但命桑維翰兼樞密使。及劉處讓為樞密使,奏對多不稱旨,會處讓遭母喪,甲申,廢樞密院,以印付中書,院事皆委宰相分判。

軍國大政的議政權,正常來說屬於宰相,但五代皇帝不與宰相議政,而與樞密使議政,事實上侵奪了宰相的議政權,所以石敬瑭罷廢樞密院的時候,是直接把樞密院的執掌交還給中書門下,也就是宰相。而當時的宰相是誰呢?長樂老馮道。

《舊五代史》卷八十一載

宰臣馮道等上表,請依舊置樞密使,略曰:「竊以樞密使創自前朝,置諸近侍,其來已久,所便尤多。頃歲樞密使劉處讓偶屬家艱,爰拘喪制,既從罷免,暫議改更,不曾顯降敕文,永停使額。所願各歸職分,豈敢苟避繁難。伏請依舊置樞密使。」

宰相馮道本人是不願意將樞密院的權力交還給中書門下的,他給出的理由是」置諸近侍,其來已久,所便尤多「。

五代皇帝走馬燈似的換,」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而外朝大臣卻相反,給誰打工都是打工,馮道本人歷仕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四朝十君,拜相二十餘年,而長樂老之所以長樂,是因為以「避事保身」為行事原則,這就要求以他為代表的外朝大臣儘可能的遠離軍國大政的謀議,只做好一般性的行政工作。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六載:

晉祖曾以用兵事問(馮)道,道曰:陛下歷試諸艱,創成大業,神武睿略,為天下所知,討伐不庭,須從獨斷。臣本自書生,為陛下在中書,守歷代成規,不敢有一毫之失也。臣在明宗朝,曾以戎事問臣,臣亦以斯言答之。」

也就是說馮道只以」守歷代成規「為己任,也難怪當時人說「道好平時宰相,無以濟其艱難,如禪僧不可呼鷹耳!」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樞密院自然有其存在的意義,皇帝畢竟不是神仙,強若明成祖,也需有內閣來備顧問,而能夠出任樞密使,「備顧問,參謀議「的,也自然是如敬翔一樣願意為皇帝出謀劃策的心腹近臣。

也因此,有學者提出,五代王朝的運作方式,存在以行政官僚為主的一般行政體制、以家臣群體為主的戰時體制二重系統。

這種局面在北宋建國後發生了改變,改變的契機是趙普入主中書門下。

宋太祖黃袍加身後,立即任命自己的心腹謀臣趙普為樞密直學士,平定李筠叛亂後,即升趙普為樞密副使,建隆三年,又拜趙普為樞密使、檢校太保。

一直到這個時候,宋太祖仍然堅持了五代時期的做法,即以范質等前朝」貳「臣為宰相,以自己的心腹趙普為樞密使。

但是,乾德二年,范質等三相同日罷,宋太祖拜趙普為門下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以趙普拜相為契機,中書門下開始逐漸收回在五代時期被樞密院侵奪的軍國大政議事權——趙普作為宋太祖最信用的謀臣,不可能像馮道那樣」避事保身「。

而在宰相逐步恢復權力的同時,樞密院的權力雖然被壓縮,但是它」參謀議「的職責在宋初並沒有變。

《文獻通考》卷五八《職官考十二·樞密院》載:「祖宗時樞密院官雖曰掌兵,亦未嘗不兼任宰相之事。」

這從太祖、太宗對樞密使的寄望中可以得到很明顯的反映:

太平興國六年(981)任命石熙載為樞密使的制書中,開篇即稱「文昌之設,益重於六官;溫室之任,聿參於萬務」;並且說「職茲宥密,以奉論思。」所謂「文昌」、「溫室」,實際上都是指漢代以來相對於「外朝」而言的「中朝」。將樞密比作「文昌」、「溫室」,其中的寓意是十分清楚的。

《宋宰輔編年錄》卷二,太平興國八年六月己亥「王顯樞密使」條載其除拜制書曰:

漢以尚書平章奏議,魏以中書參掌機密。邦國之務,率繫於樞衡;軍旅之謀,多出於帷幄。授受之際,厥惟艱哉!具官王顯,器量恢宏,襟靈秀拔。嘗事藩邸,備極公忠;累踐榮班,遂膺顯用。……

將樞密使的職責與漢之尚書、魏之中書相提並論,正反映出在時人心目中,這一職任特殊的性質。

事實上,早在王顯擔任樞密副使的時候,太宗便對王顯說過這樣一句話:

上召謂顯曰:「卿代非儒門,少罹兵亂,必寡學問。今在朕左右典掌萬機,固無暇博覽群書。」……

」儒門「、」學問「、」典掌萬機「、」博覽群書「,這裡面有哪條是對武將的要求?

與之相呼應,宋初樞密院長貳人選也頗有五代遺風。

太祖親擢的三位樞密使,即趙普、李崇矩、曹彬。其中,趙普自太祖「潛龍」之時即與其結成的密切關係自不必說,李崇矩後周時亦「與太祖同府厚善」,只有曹彬不是太祖近臣。太祖時期的幾位樞密副使中,李處耘,原系「太祖帳下都押牙」 ;王仁贍,當後周時「太祖素知其名,請於世宗,以隸帳下」 ;沈義倫,「太祖辟在幕府」 ;楚昭輔,「事太祖,隸麾下,以才幹稱」 。可以說個個是太祖稱帝之前的親隨。

太平興國六年,文臣石熙載出任樞密使,這是趙普之後北宋第二位出任樞密使的文臣,「用文資正官充樞密使,自熙載始」,但細究起來,石熙載原系趙光義所辟泰寧軍掌書記,光義尹京邑,又表為開封府推官,也就是說,他和趙普一樣,都是皇帝的近臣。

這種」宰相之外復有一宰相「的局面,一直持續到宋太宗淳化元年,當年十二月,宋太宗採納左正言謝泌建議,

「自今凡政事送中書,機事送樞密院,財貨送三司,覆奏而後行。」

這一分工將樞密院的執掌確定為」機事「,但是」機事「不是武事,樞密院後來與中書門下對執文武二柄,是中書門下權力擴張的結果,而並不是一開始就定好的制度。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九月,王欽若、陳堯叟並拜樞密使,其制書仍然稱「任總樞機,事兼軍國」。

而在這之前,早在太平興國八年王顯獨任樞密使之後,太宗旋即以太平興國初期被拔擢的進士張齊賢、王沔擔任資秩較淺的簽署樞密院事。樞密院長官的選任從此不再拘於勛舊圈內,雍熙三年北伐失敗後,王沔、張宏、趙昌言乃至寇準這些」天子門生「相繼成為樞密副使,出自科舉的文臣便已經在」事兼軍國「的樞密院站穩了腳跟。隨著王朝的鞏固,近臣勛貴逐漸淡出,文臣執掌樞密院已經不可避免了。

以上是乾貨,如果要再說的明白一點就是:樞密使這個職位從來都不是看你是文人還是武人,重點要看你是不是皇帝的「自己人」!

皇帝的「自己人」是太監的時候,那麼樞密院里都是「胯衫給事」。

皇帝身邊的自己人都是謀士的時候,那麼樞密院里自然就是讀書人為多。

而且樞密使的工作不是帶兵,主要是負責參謀和「機事」,這就要求樞密使需要一個好記性的腦子和必要的口才與文才。而有文才、記憶力超群的人一般也能考出個功名,那麼北宋的樞密院里有大量文臣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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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關於北宋軍額的問題。

節選自宋朝軍制初探(增訂版)北宋的軍隊數:

1、太祖朝

呂陶說:「藝祖受命之初,國家之兵十有二萬。」 到宋太祖後期的開寶年間(公元968—976年),共有軍隊三十七萬八千人,而禁兵馬,步軍為十九萬三千人。

*此時禁軍十九萬三千人

2、太宗朝

宋太宗末期的至道年間(公元995—997年),共有軍隊六十六萬六千人,而禁兵馬、步軍為三十五萬八千人

*此時禁軍三十五萬八千人

3、真宗朝

到宋真宗末期天禧年間(公元1017—1021年),共有軍隊九十一萬二千人, 而禁兵馬、步軍為四十三萬二千人

*此時禁軍數四十三萬二千人

4、仁宗朝

慶曆年間(公元1041—1048年),共有軍隊一百二十五萬九千人,而禁兵馬、步軍為八十二萬六千人。

*此時禁軍數為峰值,達八十二萬六千人。

5、英宗朝

宋英宗治平元年(公元1064年),據主管財政的三司使蔡襄說,宋朝有禁兵為六十九萬三千三百三十九人,廂兵為四十八萬八千一百九十主人,共計一百十八萬一千五百三十二人。 這個數字實際上也應反映宋仁宗末期的兵力削減情況。宋英宗在位時,又裁減一些兵力,最後共有軍隊一百十六萬二千人,其中禁兵馬、步軍為六十六萬三千人。

*英宗朝禁軍數從仁宗末年的六十九萬三千三百三十九人降至六十六萬三千人

6、神宗朝

經過撤銷番號,縮編指揮和裁汰冗兵後,在宋神宗熙寧年間,禁兵數為五十六萬八千六百八十八人,比宋英宗時減少近十萬人,元豐年間,禁兵數又增至六十一萬二千二百四十三人。 由於當時將教閱廂兵二百五十一指揮升為禁兵,故禁兵數實際上仍是繼續減少的。當時各地廂兵數達二十二萬七千六百二十七人。禁、廂兵合計八十三萬九千八百七十人,連同開封府界和太常寺等寺監的廂兵約幾萬人, 則軍隊總數應在九十萬以下,低於宋真宗時的水平。

*禁軍數從五十六萬八千六百八十八到六十一萬二千二百四十三人

7、哲宗朝

宋哲宗元佑二年(公元1087年),增加河北禁兵十一指揮,河東禁兵五指揮,陝西禁兵十指揮,開封府界禁兵六指揮, 「在京」禁兵五指揮。 七年(公元1092年),又「置滄州振武第六十七、六十八兩指揮,以五百人為額」。 當時共有「禁軍五十五萬餘人」

紹聖三年(公元1096年),在環州和慶州各置捉生軍一指揮。 四年(公元1097年),又在陝西增蕃落軍十一指揮,保捷軍四指揮。 元符時,陝西、河東增置蕃落軍十六指揮,保捷軍四指揮。 河北增置步兵保捷軍二十九指揮,每指揮「以四百人為額」,新創馬兵廣威軍二十七指揮,每指揮「以三百人為額」,共計二萬多人。 在南方,宋哲宗時也增設有馬雄略軍四指揮。 據以上不完全統計,則宋哲宗時共增禁兵一百三十六指揮,估計應有五萬人左右。

*總計增加禁軍數5W,按神宗朝末禁軍數六十一萬二千二百四十三,此時應有66W禁軍

8、宋徽宗朝

王增瑜《宋朝軍制初探》

「光從兵籍上估計,宋徽宗時的兵力又多於宋哲宗時,創造了宋神宗以後的新記錄。然而當時宋軍的腐敗糜爛和編製不滿員的狀況,也是前所未有的。李綱說:「熙豐盛時,內外禁卒馬步軍凡〔五十九〕萬人,承平既久,闕額三分之一,失於招填。」 他所謂「闕額三分之一」之說,看來也還是偏低的。例如「河北將兵十無二、三,往往多是住招,故為闕額,以其封樁為上供之用」。 」

上面是王增瑜教授的原話,這裡我想分析一下,神宗朝禁軍總數不過59W,哲宗朝又擴大了5W,徽宗朝崇寧三年京東、京西、河北、河東和開封府界創置馬兵三十五指揮,「以崇捷、崇銳為名」,步兵七十二指揮,「以崇武、崇威為名」,「合三萬六千人」。也就是說徽宗朝賬面上的禁軍不過就是59+5+3.6=67.6W,其中還有不止1/3的缺額,就算只有1/3的缺額有如何,那禁軍實際數也就是40多W。

*所以,徽宗朝禁軍的賬面數字是67.6W,實際數字僅40W多一點乃至更少。

總結一下禁軍數

太祖朝19W

太宗朝35W

真宗朝43W

仁宗朝82W

英宗朝69W~66W

神宗朝56W~61W

哲宗朝55~61W

徽宗朝67W(實際數字最多40多W)

也就是說,北宋除了宋仁宗時期軍隊特別多以外,其他時候都在七十萬以下,中後期長期維持在六十萬左右。所以麻煩不要老是用「百萬禁軍」來扯淡好不好!!!

然後,我們來談談60萬軍隊多不多的問題。

宋遼戰爭最後一次大戰的史料:

初,契丹自定州帥觽東駐陽城淀,遂緣胡盧河逾關南。是月丙戌,抵瀛州城下。勢甚盛,晝夜攻城,擊鼓伐木之聲,聞於四面。大設攻具,驅奚人負板秉燭,乘墉而上。知州、西京左藏庫使李延渥率州兵、強壯,又集貝冀巡檢史普所部拒守,發礧石巨木擊之,皆累累而墜。逾十數日,多所殺傷。契丹主及其母又親鼓觽急擊,矢集城上如雨,死者三萬餘人,傷者倍之,竟弗能克,乃遁去。

北面部署奏:「契丹自瀛州遁去,其觽猶二十萬。全照素教蓄無地分弩手,皆執朱漆弩,射人馬洞徹重甲,隨所指麾,應用無常。於是大開北門,下釣橋以待之。敵素畏其名,莫敢近北門者,乃環過攻東門,良久,舍東門趨故城。夜,復自故城潛師過城南,設伏於狄相廟,遂南攻德清軍。欽若聞之,遣將率精兵追擊,伏起斷其後,天雄兵不能進退。全照請於欽若曰:「若亡此兵,是亡天雄也。北門不足守,全照請救之。」乃引麾下出南門力戰,殺傷其伏兵略盡,天雄兵復得還,存者什三四。敵遂陷德清,知軍、尚食使張旦及其子三班借職利涉、虎翼都虞候胡福等十四人並死之。

契丹既陷德清,是日,率觽抵澶州北,直犯大陣,圍合三面,輕騎由西北隅突進。李繼隆等整軍成列以御之,分伏勁弩,控扼要害。其統軍順國王撻覽,有機勇,所將皆精銳,方為先鋒,異其旗幟,躬出督戰。威虎軍頭張緓守床子弩,弩潛發,撻覽中額隕,其徒數十百輩競前輿曳至寨,是夜,撻覽死。敵大挫衄,退卻不敢動,但時遣輕騎來覘王師。

這段史料里兩個數字,瀛洲一戰遼軍損失三萬人,負傷約六萬,再刨去這些人後,遼軍的規模「其觽猶二十萬」。也就是說,澶淵之盟的作戰中遼軍在河北的總兵力約有三十萬人。

再看西夏:

趙元昊既悉有夏、銀、綏、靜、宥、靈、鹽、會、勝、甘、骪、瓜、沙、肅,而洪、定、威、懷、龍皆即 舊堡鎮偽號州,仍居興州,阻河,依賀蘭山為固。始大補偽官,以嵬名守全、張陟、楊廓、徐敏宗、張文顯輩主 謀議,以鐘鼎臣典文書,以成逋、克成賞、都卧、儂如定、多多馬竇、惟吉主兵馬,野利仁榮主蕃學。置十八監 軍司,委酋豪分統其觽。自河北至卧羅娘山七萬人,以備契丹;河南洪州、白豹、安鹽州、羅洛、天都、惟精山 等五萬人,以備環、慶、鎮戎、原州;左廂宥州路五萬人,以備鄜、延、麟、府;右廂甘州路三萬人,以備西 蕃、回紇;賀蘭駐兵五萬人,靈州五萬人,興慶府七萬人為鎮守,總三十餘萬

西夏境內的駐軍一共有三十餘萬人。

知延州范仲淹言:「昨賊界投來山遇,嘗在西界掌兵,言其精兵才及八萬,余皆老弱,不任戰鬥。

這個八萬說到底是指西夏軍隊的精兵數,還是范仲淹為了給仁宗壯膽編出來的有一定爭議,因為有觀點認為這個八萬實際指的是山兄弟所掌左廂宥州5萬+右廂甘州3萬的兵力。不過西夏軍隊能夠調集八萬以上的軍隊入侵北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還有更誇張的,比如永樂城之戰:

於是悉發境內引弓之民,誘召吐番諸處兵。以為不足,又乞於契丹。步騎三十萬,欲以全兵取勝,以報朝廷五路之役。

因此理論上,遼和西夏可以同時對北宋出兵,在北宋兩個方向的國境線上部署近四十到五十萬的軍隊是沒有任何問題。

而北宋的北方防線是由陝西、河東、河北三個方向組成。陝西五路是由五個相對獨立的戰區組成,相互支援非常困難。因此我們就假設五路每一路各駐紮五萬禁軍,河北為了抵禦契丹,我覺得部署三十萬左右的軍隊應該是可以的,畢竟遼軍和西夏軍的騎兵都比較多,即使宋軍部署與其相等的兵力,在戰場上也經常是遼夏軍隊攻擊宋軍一個防禦節點的以多打少的局面。

那麼,河北三十萬,陝西二十五萬,這就五十五萬出去了。以六十萬總兵力計,開封也就只能留一支五萬人的預備隊作為支援和反擊之用。以說,六十萬正規軍其實還是很不足的。

而且熟悉中國古代軍事的人都知道,唐代府兵六十萬,明代九邊駐軍五六十萬甚至更多,清代八旗綠營也是六十萬八十萬的往上走。可以這麼說,為了守住中原,王朝保持一支六十萬到一百萬的常備軍是必要的。所以我不是很理解為啥有人覺得「八十萬禁軍」是黑點。

還是那句話:

「定體問」這種現在微博上都沒人信的東西,還強行往歷史問題上湊。何況很多人所謂的「宋自身制度、領導層造成的一系列原因」有多少經得起推敲真的需要打個大大的問號,畢竟某些所謂的體制問題本源不過是民國大濕拍拍腦袋搞出來的腦洞。不要把歷史當做一個個段子在看,歷史如何發展的,生產關係如何變化的,氣候、環境的變化是如何影響區域和政權的。不了解這些就談歷史,只能用四個字概括:葉公好龍!


知乎上每次涉及到宋朝問題,總有一些資深宋粉就跑來打那些所謂的初級宋黑的臉

誠然,這些資深宋粉在歷史上的造詣往往高於那批初級宋黑

可是他們每次都拋出一大堆所謂的乾貨,來證明什麼宋朝其實很強,但是敵人更強,

然後各種論證金、遼甚至西夏比以前那些游牧民族強了多少多少倍,什麼哪怕換成漢、唐那批人面對這個局面也不會比宋做得更好之類的言論

說實話,這種論調看到了無數次,但是真是很無語

強弱總是相對的,這樣跨時代比較強弱有什麼意義?那滿清後期的軍隊單刷前面任何強盛王朝精銳軍隊,估計都毫無壓力,可是大家會認為滿清後期強么?

是,契丹、金等國家從各方面數據來說是比之前的匈奴、突厥強

不過真要比強弱也應該結合各自時代來比較吧,

匈奴巔峰時,就是東亞毫無爭議的第一強國,打得漢朝前期喘不過氣來

突厥巔峰時,同樣也是東亞毫無爭議的第一強國,壓得隋唐都也很艱難

換成宋朝這些皇帝和領導班子去面對漢唐這局面,大家覺得最後是封狼居胥、滅突厥可能性大些還是變成稱臣納貢可能性大些?

宋朝面對的那些客觀劣勢的確存在,想必也沒誰不承認,

可是有些人總拿客觀劣勢證明宋最後失敗的必然,請問將人的主觀能動性放到哪裡去了?

就拿宋最大的劣勢騎兵吧,真的能簡簡單單一句沒有產馬地就揭過了么?

明明是宋朝自己馬政一塌糊塗,是宋自己的鍋還是敵人太強?

把本有的幾處產馬地比如靈州等敗掉是宋自己的鍋還是敵人太強?

蒙古這個本不以水戰見長的北方國家卻在南宋最擅長的水戰方面擊敗了南宋,這不就是主觀能動性的體現?

那為什麼到了宋這邊就註定不能從以騎射見長的北方國家手裡奪回中原?

宋朝明明就是自己國家體制限制了戰爭潛力,限制了軍隊的戰鬥力,再加上高層一系列撕筆內鬥、指揮外行,有糧有錢的時候卻連後勤保障都無法統籌協調一致,各種坑爹的自身原因加在一起,造成了對外積弱的事實,怎麼到頭來全成了外部客觀因素佔了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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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賞罰分明」這四個字宋做到過沒有?為什麼蒙古那邊能用人不疑,所有主動、被動投靠他們的都拼了命的為他們辦事,以前的綿羊都變成了獅子?投降宋的,各個又是什麼下場?打上歸義倆個字的烙印,能像辛棄疾那樣平平安安活下來就不錯了,還指望有什麼奔頭?

2、南宋後勤統籌問題,要麼是統籌全局的人水平不行,要麼就是政敵故意使絆子,軍隊行軍與後勤保障總是同步不了,最常見的就是前面的兵餓著肚子最後戰死崩潰,然後後勤才送到,敵人順手笑納,和國軍送錢送裝備有什麼不同?

3、不同軍隊之間互相扯後腿,朝堂宰執之間互相扯後腿,這些狀況,幾乎可以貫穿整個南宋

4、宋連盔甲都還要用太祖朝的,這也能怪外部客觀原因?

.......

最後,說那麼多什麼大勢所趨,地緣劣勢、時代趨勢來證明宋打不過是必然,那把人家岳飛置於何地?他不就是差點反推成功了么?

宋自身的黑點實在太多,總結興衰成敗不先從自身找原因,一股腦將主要原因推給外部客觀條件,這種觀點,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誰說南宋軍事實力弱的,北宋有名相,南宋有名將。開國的岳飛,韓世忠,劉琦,到守釣魚城守襄陽的哥們,哪個不是名垂青史。

最後碾壓全世界的蒙古帝國,打南宋居然用了40年,還賠上了一位大汗,這幾乎是在用全世界的資源與南宋干啊。

至於,給人弱的感覺,其實主要不是軍事,而是政治。射鵰說的很清楚了,秦檜,韓陀冑,史彌遠,丁大全,賈似道,奸臣來了一個又一個,這國家如何復興。北宋軍事是真不行,但政治環境不錯,外交工作也到位,天天和耶律家談笑風生,導致大部分時候都過的不錯,只不過突然出現了強敵,瞬間就垮台。

南宋一直面對強敵,所以軍事上一直都沒鬆懈,可惜政治不行,所以沒有什麼作為,只能暖風熏得遊人醉,只把杭州做汴州。

所以對我們的啟示是,面對帝國主義的威脅,不僅要加強軍隊建設,重點還是兩學一做,加強黨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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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補充兩點:政治不行導致的一個結果就是南宋雖然地方軍團實力極強,比如岳家軍,韓家軍,川陝軍團等等,但那是為了自己地盤和理想拚命,一旦組織成一個整體就不行,比如歷次北伐。

經濟強盛的一個副作用就是,人都不願意拚命了。對於已經開始海外資產配置的南宋地主階級來說,一旦金元來犯,為了個人利益,當然出人出錢,拚死抵抗。但如果北伐,一要出軍費,二是打輸了,敵人來一波說不定老巢都沒了,打贏了還得出錢救濟災民,怎麼都不划算。人拿,沒錢的時候可以共同奮鬥,有錢了就會貪圖享樂,這也是南宋政治腐敗的一個原因。你看元朝滅亡時,那幾個汗國,有幾個來救的?所以,還得必須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什麼東西交給市場解決總會存在外部效應,宏觀調控能力非常重要。


南宋人口八千萬,經濟實力也是天下第一。怎麼就打不過蒙元呢?

或許是因為太有錢了吧!好戰必亡,忘戰必危。南宋屬於忘戰必危類型。

南宋國殷民富,八千萬人口裡居然就整出四五十萬弱雞軍隊來。而秦國人口五百萬,能整出上百萬虎狼之師。論戰爭動員能力,南宋是扶不上牆的水平。

南宋有錢有人就是沒軍事實力。按商君書的說法,南宋是五蠹俱全,活該滅亡。人們沉迷享受,不願當兵。娛樂業極為發達——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就算主戰派的辛棄疾,天天詩詞歌賦,有數十個小妾和歌舞伎伺候自己,貪污成性。壯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而且南宋的風氣是重女輕男——男嬰倒是可能被溺斃,因為女權強大——紡織業等商業發達,女工多。娛樂業發達,歌舞伎需求大。反而使得老百姓不重生男重生女。

這種奢靡腐化的社會,早就沒有了尚武的風氣。怎麼能指望軍隊戰鬥力?

究其根本,南宋還是滅亡於自己的文官政治。直到陸秀夫背著小皇帝崖山跳海的那一刻,這幫文官士大夫也沒有放鬆對武將的壓制。

所以,大慫朝的歷史形象,在外國人眼裡根本不是什麼正統王朝。中國稱Cathay(契丹),而南宋只能稱Mangi(蠻子)。而蒙元滅亡了南宋,也是四等的「南人」,對南宋政權極為不屑。——沒有得到對手的任何尊重。這個只會掙錢的王朝,看來也是個不值得尊重的對手。

共產主義學堂:eziv587


先佔個樓,看了高票,先說一句

韓佗胄怎麼就和秦檜是一夥了?

人家韓琦後代,外戚出身,大宋主戰派,給岳飛平反,追究秦檜責任。

不就是戰敗背鍋,出問題的還是吳家子孫,死法還是被暗殺這種不正規流程。

大送就是這樣,主和高官厚祿,主戰人頭落地。就這種,還想強軍?

岳飛有韓平反,誰給韓平反?


只有錢,而沒有戰爭意志,你的軍事怎麼強?錢都幹嗎去了?吃喝玩樂,醉生夢死,娛樂至上,鄙視軍人。名妓唱首歌,跳個舞,文人寫首詞,畫個畫會得到舉國追捧;而誰去參軍了,一條街都看不起這家人。這樣的民風,國風,軍事能強豈不是見鬼了?


強烈反對某些答主的宋朝的軍隊是最能打的和宋朝軍事不弱的觀點。抗揍和軍事實力強是兩碼事。

中國歷代疆域最小的中央王朝的軍隊是最能打的?!我大慫朝的粉絲,果然好邏輯。你能打,西域收復了嗎?燕雲奪回了嗎?西夏降伏了嗎?對外政策一慫再慫,禦敵邊疆一退再退的窩囊廢朝代的軍隊,哪一點和強沾邊?!

慫粉說慫軍打不過人家,收不回失地是因為失了養馬地,你告訴我朱和尚起兵時哪來的養馬地?人家照樣憑一省之地干翻大元。

能力有問題,還到處找借口,只會讓人更看不起!歷史上鐵的事實擺在那,弱雞再吹牛B,也變不成霸王龍。

最後再說一句慫粉們不愛聽的話,南宋根本算不上中原王朝,丟掉中原的半殘廢政權也配稱中原王朝?!


宋粉有三寶,燕雲馬少敵太屌。

菜是原罪,就醬。


農業社會,土地上的經濟數值往往不能直接轉化為即戰力。

相反,游牧民族是一個「斯巴達式」的兵營式部落。而且他們是種植者,也就是農民(農業包括農林牧漁),而不是食物採集者。游牧民族的全民皆兵有利於迅速把資源(包括人口、經濟)凝聚成戰鬥力,發揮最大的功效。

何況,南宋面對的對手是橫掃歐亞的BUG級游牧文明蒙古帝國。


這就叫「有錢了不起啊」。


南宋的經濟也就那樣,紹興合議後重稅搜刮地方搞得農民起義。宋蒙戰爭靠發紙鈔貶值搜刮物資支撐戰爭,經濟已經撐不下去了。南宋顯得錢多是因為軍隊都是僱傭制要撒現錢,以及彙集歷代苛剝法子,搜刮力度大


只能說一般般吧,主要對手太強,就顯得自己弱了


因為宋朝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重文輕武的朝代


地方小了經濟發展的快。

比如。英法德日等


重文輕武

貪污腐化

盲目擴軍

冗兵冗將

疏於戰備

對手bug

(總有sc眾說我大萌怎會如此垃圾,被穿越者痛毆,然而北宋比大萌更垃圾)


南宋軍事比北宋強,北宋才亡得莫名其妙

而南宋面對的金國占著中原和東北的大塊平原,資源豐富,又獲得了遼國和北宋的技術,比北宋面對的遼國更強


有些人不要把漢族思維強加在少數民族頭上,遼金夏蒙古一開始根本沒有什麼滅亡中華一統華夏的想法,它們南征和漢明掃北通西域一樣,能占就占,不能占打下來得點好處就主動撤退,人口有限,根本占不了也沒那麼多物資占那麼大地方。蒙古也是馬背上的民族,中亞西亞廣闊平原任馳騁,對南方山地河沼壓根沒興趣,留在老家的基本老弱病殘。

南宋能撐一百多年是人家壓根沒想整死你,割地賠款稱臣裝乖兒子,都逃到海上了,金蒙那都是內亂主動撤退,你以為是赤壁淝水大勝反推?收復河南幾個縣就算光復中原了?東晉南朝四據洛陽兩破長安不是要上天?

宋高宗趙構派人向金國皇帝敬獻的議和表文:「臣構言,今來畫疆,合以淮水中流為界,西有唐、鄧州割屬上國。自鄧州西四十里並南四十里為界,屬鄧州。其四十里外並西南盡屬光化軍,為弊邑沿邊州城。既蒙恩造,許備籓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遣使稱賀不絕。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自壬戌年為首,每春季差人般送至泗州交納。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墜命亡氏,踣其國家。臣今既進誓表,伏望上國蚤降誓詔,庶使弊邑永有憑焉。」

再看看金國皇帝冊封南宋皇帝趙構的議和詔書「皇帝若曰:咨爾宋康王趙構。不弔,天降喪於爾邦,亟瀆齊盟,自貽顛覆,俾爾越在江表。用勤我師旅,蓋十有八年於茲。朕用震悼,斯民其何罪。今天其悔禍,誕誘爾衷,封奏狎至,願身列於籓輔。今遣光祿大夫、左宣徽使劉筈等持節冊命爾為帝,國號宋,世服臣職,永為屏翰。嗚呼欽哉,其恭聽朕命。」

岳飛的戰績都是他孫子岳珂編的,事實上也就一直打打山賊和偽齊,沒怎麼和金兵交鋒,掌兵十餘年未開寸土,反倒是宋高宗被金兵追著跑。

呂思勉《白話本國史》「岳飛只郾城打一個勝戰。據他《本集》的捷狀,金兵共只一萬五千人,岳飛的兵,合前後的公文算起來,總在二萬人左右,苦戰半日,然後獲勝,並不算什麼稀奇。《宋史》本傳,巧於造句,說「兀朮有勁兵號拐子馬,是役以萬五千騎來」,倒像單拐子馬就有一萬五千,此外還有無數大兵,岳飛真能以寡擊眾了。以下又鋪張揚厲,說什麼「磁相、開德、澤潞、汾隰、晉絳,皆期日與官軍會」,「自燕以南,金人號令不行」,真是說得好聽,其實只要把宋、金二《史》略一對看,就曉得全是瞎說的。十二金字牌之召,《本傳》可惜他「十年之功,廢於一旦」,然而據《本紀》所載,則還軍未幾,就「諸軍皆潰」了。進兵到朱仙鎮,離汴京只四十多里,更是必無之事。郾城以外的戰績,就全是莫須有的。最可笑的,宗弼渡江的時候,岳飛始終躲在江蘇,眼看著高宗受金人追逐,《宋史》本傳,還說他清水亭一戰,金兵橫屍十五里,那麼,金兵倒好殺盡了。——韓、岳二人,是最受人崇拜的,然而其戰績如此。至於劉光世,則《宋史》本傳說他的話,就已經虧了。依我看,倒還是張俊,高宗逃入海的時候,在明州,到底還背城一戰。~~~~」


經濟上南宋可算是中國歷史上的霸主了,但從政治上來說

1.南宋重文輕武,武將無大權在握

2.精銳的禁軍部隊在京城保衛皇上,外部冗兵多

3.官職差遣相分離,武將雖有名頭卻無兵權,顯然造成了調兵的麻煩

4.更戍法,將無常兵,兵無常將,一支沒有感情的部隊戰鬥力必然下降

5.少數民族多,戰鬥力強悍,對比之下南宋軍隊顯得弱

中國任何一個時代人才都是不缺乏的,只是挑選和任用的問題


一個國家的經濟富庶程度和軍事實力有關聯,然而在特定的歷史發展階段未必成正比。也就是在火器成熟之後經濟發達國家才對游牧民族實現了軍事上的碾壓。而在冷兵器時代,貧困潦倒的游牧蠻族暴打相對有錢的農耕民族是常態(亞洲歐洲一樣如此)。南宋相對有錢,軍事實力不突出是實但也並非弱雞,蒙古人為了滅宋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大汗都折在了釣魚城下,劉整沒叛降之前靠著水軍老本和一些堅固戰略據點的防禦蒙古人也一度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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