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如何看待少年中國評論(YCA)的分裂?

雖然新的狀況還在繼續發生,不過分裂已經是確定的事情。

那麼是什麼造成了這種狀況?YCA內部的矛盾掩藏了多久?又是以什麼為契機造成了矛盾總爆發?

這個問題不得不匿了。

「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看完網友們的回答,要麼是對左圈一陣嘲諷,要麼是對鍵盤政治圈一陣嘲諷,要麼是對馬克思主義者一陣嘲諷。有的人還把批馬的人說成是「改動資本論一個字就說成是修正主義」,但實際情況呢,看看當事人微博里的內容吧:

http://ww2.sinaimg.cn/bmiddle/6316b627gw1ew5kvciiq1j20d220etf9.jpg

圖中的馬前卒,說「馬克思不懂工業革命」,「在產業升級的問題上,馬克思主義主義經濟學對西方經濟學的批判沒有一個字是對的」,「共產黨宣言里馬克思是小生產的理解」,這個怎麼也不算是「改動一個字兩個字這麼簡單吧?」

在看這個:

http://ww3.sinaimg.cn/bmiddle/6316b627gw1ew3ajchcmkj20c80ohwfj.jpg

圖中這個人說的東西,恐怕不是超出一個字兩個字這麼簡單。他的言談那種對工人階級尤其是對體無的俯視的態度,一副「我就是來領導你們」的架勢,難道只是改動一兩個字這麼簡單?

所以啊,不要妄下結論,說什麼「左派就知道扣帽子」啦,「教條」僵化啦什麼的。還是好好看看人家到底說了些什麼,在爭論些什麼。至於有些人說,說是思想爭論,其實是利益之爭,是爭權奪利。我覺得吧,這個裡面能有啥利益。在YCA混,能混到多少錢一個月?混成YCA老大,到外面去應聘時,能寫到簡歷上不?還不如觀察者網裡的一個小編輯呢。


有些人吶,以為讀了經就可以濟世,實際上把自己搞成了教會。且看當年「國教」是怎麼捍衛「聖經」的。

20150917夜間增補:另外多說句,看到樓下有人拿丐幫做比……low成這樣的「馬克思主義」不要也罷。也難怪作者自己都不好意思露面。

===============================

《「四人幫」反革命罪行材料輯錄》(1976.10-1977.4)上,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圖書資料室,1977.05,第1-12頁。

張春橋竟然宣稱:「馬恩的有些話也有問題,讓人家看,看了要使他們學會分析。」分析什麼?就是分析所謂馬恩「也有問題」。「四人幫」的親信更是凶相畢露,狂喊亂叫:「馬克思如活到現在,也可以批判。」「要抓辮子還不容易?恩格斯我也可以貼他一百張大字報!——這是關起門來講的。」妙極了,「關起門來講」,活畫出這個反革命黑幫見不得人的狼子野心!

——《「四人幫」與胡風集團同異論》,《人民日報》1977年4月20日

「四人幫」有時直接否定馬列主義的普遍真理,同林彪一樣,鼓吹「馬列過時論」。江青不僅不讀馬列的書、毛主席的書,而且公然叫嚷列寧的《國家與革命》、《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不適用了」。這是典型的修正主義,因為「否定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否定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這就是修正主義。」(《在中國共產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四人幫」有時又把馬列主義的某些方面誇大到荒謬的地步,歪曲為僵死的東西,也同林彪一樣販賣「頂峰論」。

——《「四人幫」徹底背叛了我們黨一貫的思想原則》,《光明日報》1976年12月8日

一九七五年初,江青竄到北京新華印刷廠,惡狠狠地攻擊說:「馬、恩,列寧、主席的指示,在未來是真理,具體的有歷史局限性。個別的局限性。」

——《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不容篡改》,《北京日報》1977年2月25日

「四人幫」惡毒攻擊革命導師的經典著作,胡說什麼「當時是對的,現在看來不行了。」

——《「四人幫」是共產黨的大敵》,《陝西日報》1977年8月30日

江青……她打著解釋毛主席一封信的幌子,惡毒誣衊毛主席「搞點折中主義還得和點稀泥」。

——《江青篡黨奪權的一次醜惡表演》,《廣州日報》1977年1月13日

桂林那幾個反革命分子學著「四人幫」狂叫什麼「毛澤東思想不是盡善盡美」,毛主席著作「沒有系統性」,並宣稱:他們是「反對毛澤東思想的」,那幾個反革命分子還胡說什麼「毛澤東思想發展到一定的時候,有些論點會過時」。

——《狂犬吠日 痴心妄想》,《廣西日報》1977年2月16日

===============================

20150918增補:

要不是馬克思皺著眉頭憤怒地打斷他的話並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大概還會說得更多。魏特林的冷嘲熱諷式的演說無非是想激動民眾,但又不給他們以任何可靠的、深思熟慮的行動根據,這完全是在欺騙他們。馬克思接著指出,剛才所談的這種激起人們虛幻的希望的做法,只會把受苦受難的人們引向最終的毀滅,而不能拯救他們。特別是在德國,如果沒有嚴格的科學思想和正確的學說來號召工人,那就等於玩弄空洞虛偽的傳教把戲,一方面是一個慷慨激昂的預言家,另一方面只是一些張著嘴巴聽他講話的蠢材。……馬克思繼續闡述他的思想。他說,在一個像德國這樣的文明國家,如果沒有進步的理論,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事實也是如此,至今除了喧囂叫嚷、有害的感情衝動和使事業遭到失敗,什麼事也沒有做出來。魏特林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他又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他認為他的平凡的準備工作,也許要比拋開苦難的人民來進行批判和空洞的理論分析更有助於共同的事業。馬克思聽到最後幾句話時,氣得再也忍不住了。他使勁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燈都震得搖晃了。他跳起來說:「無知從來也不能幫助任何人!」

——帕·瓦·安年科夫關於布魯塞爾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的一次會議的報道,1846年3月30日,載王學東主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歷史文獻》第1卷 共產主義者同盟文獻 1,中央編譯出版社2011年版,第304-305頁.

想學第三國際正統,那應該參照下圖(圖源網路,侵刪):

——不把左派搞成這個德行,有些人心裡就不爽。非要把懵懂的青年學生也拉到殭屍水平才高興,這種人發揮的作用可比「白色恐怖」大得多。


上面評論那麼多,將近一半不懂什麼是左派、什麼是右派。

觀察者都能跟yca一樣了?難得你不知道黑牛攻擊馬前卒就是因為他去觀察者當編輯了嗎?觀察者可是右派國家主義立場的,yca雖然混雜,但是還算是左圈。

yca也不是第一次分裂了,前前後後,帶上這次也有三次了。

現在左圈普遍看戲態度,因為yca水平還是略低端,政治正確傾向有些嚴重,出現任何事都是先黑tg,而不是就事論事。所以大家對他不咋感冒,不過yca那套適合學生與辦公室小資白領,受眾還是挺廣的。

再說馬前卒這事,借用一位左圈同志的評論:「馬前卒的問題不是這一兩年才有的,零八年,他在描述中國革命的時候已經透露出一股子對工人階級變革社會努力的不屑。一零年左右,他又把中俄革命描繪成民族自強運動,標題為《歷史從不溫柔》。一二年,他跟我說自己在觀察者網上班,當時我還覺得只是謀生沒什麼,而且寫些不帶政治色彩的時評文章也不是問題,但他的《大目標》面世的時候,我驚呆了。否認工人階級在實現社會主義中的支柱地位,為中國帝國崛起鼓吹,洋洋得意的技術決定論,用認同政治以及領導權理論為自己的改良主義路線辯護,而他的好學生「右邊的基路伯」更是把這種路線推演到極致。對馬前卒的反擊至少五年前就可以做了,最不濟三年前就應該做了,而現在,赤色補天路線努力已經成型。」

馬前卒算什麼左派,上面一口一個督工喊得。呵呵。


真是有趣,馬前卒派的跳樑小丑還好意思說別人把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當成經書、別人把馬克思主義組織當成教會,其無恥也是到家了。

馬前卒派的骨幹右邊的基路伯氏公開叫嚷「覺醒的大資(馬恩)用無產階級看不懂的文章啟蒙了腦無和中產」。原來馬恩的理論不是對無產階級鬥爭的一種科學總結(固然這種總結本身不是階級鬥爭本身的產物),而是被他們憑空創造出來啟蒙世人的。這豈不是天啟宗教的論述嗎?

馬前卒派的骨幹右邊的基路伯氏胡說「站在共產主義立場上的大資和腦無組成了核幹部隊伍」,這豈不是一種教會式的組織么?

從這個組織結構我們也可以看出,它的核心幹部隊伍不是在階級鬥爭的實踐之中形成的而是在天啟教義的傳播中形成的,以獲得這一基本教義的先知「啟蒙」骨幹進而「發動」信徒而形成的宗教同心圓結構!

可見,馬前卒派不過是以馬前卒為教祖的一個新興宗教罷了。

馬前卒派的骨幹右邊的基路伯氏又說「核幹部隊伍用群眾聽得懂的簡單教條、依託封建化的舊組織動員群眾」。這不就是典型的宗教做法嗎?

PS:他把群眾看得這麼蠢,以至於連自干五津津樂道的現代組織也不講了。那就不禁令人奇怪,如此「小人喻於利」的傻逼群眾怎麼不跟著發戰士授田證和金銀財寶的蔣匪、黑幫大哥跑,而要跟著他們這群屌絲「幹革命」呢?

我左思右想,這必定只能是因為他們掌握了天啟教義啊!

馬前卒派的骨幹右邊的基路伯氏還說「列寧主義是用科學指導意識形態,而不是直接講科學」。言下之意就是「核幹部隊伍」壟斷「真理」而讓人民一直處於被「簡單教條」操縱的愚昧狀態。這不就是壟斷武加大本聖經解釋權以求永遠忽悠群眾的天主教會秘傳心法嗎?

當然了,社會法西斯主義頭子馬前卒也不甘示弱,說什麼「大目標可以跟資本論並列讀」,儼然就是自封「最後一個先知」給他的信徒下降新經文呢。其實大目標是什麼東西呢?不過是一堆充斥無數網文段子的軍國主義垃圾,讀者讀了不但不該給錢(有空讀這個不如去讀本居宣長、白鳥庫吉咧),還應該向他預支戰災賠償。

其他胡言亂語我不想引用了,什麼排字工人陳雲是腦無(看來全中國除了搬磚的沒有體無了哈哈哈,畢竟操縱數控機床也比排字更動腦子啊)、毛澤東是大資(韶山沖有大資本嗎?有也是他爹的,他個小學老師怎麼就是大資呢?)、馬克思沒經歷第二次工業革命(眾所周知第二次工業革命在1860年代中期開始,馬克思1882年才去世)、恩格斯對經濟的理解是小生產者的(天啊,歐門公司在倫敦棉紗市場上翻雲覆雨獲得的利潤都是李世默贈送的?)甚至「只經歷過第一次工業革命所以不懂工業革命」(令堂只生過你一個所以不懂生育?)等等囈語,都「足以令精神正常的人心情愉快」。

馬前卒小團伙今天在這裡恬不知恥地暗示,他們那「體無看不見」的弱智發言與無產階級繼續革命派烈士們「關起門來講」的調侃是類似的,這種朝烈士頭上抹黑的作法只能為他們增添新的罪狀。

烈士「關起門來講」的是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講的玩笑話,因為這個玩笑話容易被反動派斷章取義而授人以柄(事實果然如此)。

馬前卒小團伙「體無看不見」則是一種有恃無恐地愚民邏輯,是為了像上文所說的那樣忽悠人民當炮灰去為自己賣命。無奈他們自己太蠢,居然不知道如今職高技校畢業的體無們在工作之餘也是要刷朋友圈的。

馬克思主義會過時嗎?當然會。生活在自由資本主義時代的馬克思雖然對壟斷資本主義的萌芽也有所認識和研究,但其思想終究要被希法亭(在他曾經還是馬克思主義者時)和列寧所發展。但只要資本主義還存在一天,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就永遠不會過時;就是到了共產主義社會,它符合社會條件的那部分內容也是不會過時的。類似的還有帝國主義時代之於列寧主義,社會主義建設之於斯大林的教導,雙半社會之於毛澤東思想。我們既是不斷革命論者,又是階段革命論者,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叫囂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已經過時的馬前卒派新興宗教徒,與1977年高嚷馬克思主義不會發展的第二共和國經院神學家,好比一個否定相對靜止而一個否定絕對運動,本質上是唯心主義的一丘之貉。

馬前卒之流修正主義者自以為高明,「超越」了經典著作。其實到頭來不過是重演考茨基、帕爾烏斯的鬧劇,被經典著作徹底駁倒還不自知(畢竟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事實畢竟是頑強的東西,這本身就說明了經典著作在今天尚未過時。

我們希望馬克思主義早日過時,可馬前卒之流以及貴知上的其他許多人偏偏證明了它尚未過時。於是我們也只能繼續捍衛這一無產階級的貴重武器,直到資本主義被徹底剷除而這一武器也因此(起碼是部分)失效的那一天。


首先我想說的是,玩政治的能不能有點科學精神?

科學精神是什麼?是懷疑。用所謂「圈子裡的話」,叫做「批判與自我批判」。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是國際歌里的話,哪怕是我也知道。

那麼——你們想把誰當神?毛主席,還是馬督工?

我來反問幾句:

1、馬克思是「封印使者」嗎?如果不是,為什麼資本論要和古蘭經一樣,不得更易一字?

2、恩格斯是奧斯曼皇帝嗎?如果不是,為什麼他說的話就一定和馬克思一致?

3、古蘭經在當時是不是進步的?歷史唯物主義是否適用於共產主義理論,是否適用於它本身?

4、修正為什麼是個貶義詞?如果共產主義理論並不是跟古蘭經一樣神聖不可侵犯,為什麼不允許修正?

5、共產主義到底是一種理論還是一種信仰?你們相信的究竟是共產主義理論的前提與邏輯,還是共產主義理論中的每一個命題?

其次我想說的是,玩政治的能不能有點人文精神?

人文精神是什麼?是尊重。尊重是任何道德的基礎。

假設我現在發現自己和某個人,稱為馬先生吧,觀點不一致,那麼我需要對自己提出三個問題:

1、我對馬先生的觀點有充分了解嗎?我是否掌握著足夠多的證據,證明馬先生和我觀點無法調和?

2、我是否和馬先生充分交換了意見?我們是否彼此都清楚彼此的觀點無法調和?我們是否都清楚為何彼此的觀點無法調和?

3、馬先生是否對我造成了實質損害?如果是,這個實質損害是否和「觀點無法調和」有直接因果關係?

絕交是每個人的自由,但這三條是出於對馬先生,以及對我自己的尊重。違背一,不光是對馬先生觀點的不尊重,也是對我自己智慧的不尊重;違背二,不光是對馬先生人格的不尊重,也是對我自己觀點的不尊重;違背三,不光是對馬先生人際交往的不尊重,也是對我自己組織能力的不尊重。

這是我對於這次事件——光看了那兩條微博而已——之後的想法。

至於觀點的對錯,很遺憾我沒有讀過某本據本人說堪比資本論的不朽名著,因此無法對馬先生做什麼評價。


今天心情好,突然想起來我作為當事人,應該回答一下這個問題。然而,目前才三百多個人關注這個問題,好無趣啊~

——————————————————————————————————

大家好,我就是「馬爾烏斯的高足右邊的基路伯氏」( @傅友德 語)、「偽裝成模範黨員的修正主義者」、 「@馬前卒 在YCA內的代理人」(分裂出去的「正統派」如是說)等等。

在YCA上發表了《漫談工人階級的內部分層》(現已被正統派網站刪除)、《教育與就業:階級再生產》(這篇似乎沒有刪除,我比較驚訝)、YCA一半左右的新聞簡評、多數年終新聞盤點(正統派網站上已經全部刪除所有新聞簡評和年終新聞盤點),大家可以自行揣摩下他們的態度~

——————————————————————————————————————————

要說理論分歧,零零碎碎太多了,無法用一句話來概括,一定要總結各種具體觀點背後的統一性,只能說是「品味」或者「態度」的區分

這種「品味」或者「態度」,如果用對方的看法,恐怕是「修正主義」、「瓦解共運的階級性」、「不尊馬列」進而「對無產階級沒有感情」等等。

但如果我來描述,則是是否要「實事求是」、是否要使用「唯物主義的分析工具來分析共產主義運動和經典作家的理論(著作)」?

為了讓大家比較明確地觀察我的「修正主義」觀點,我集中談兩個問題。

問題一:馬恩懂不懂第二次工業革命?

由於左圈一些人的不學無術,他們把下圖當做黑點

並且自作聰明地寫了一篇駁斥的文章,鏈接是:

馬克思恩格斯真的不懂第二次工業革命嗎? - 少年中國評論 馬克思恩格斯真的不懂第二次工業革命嗎?

好了,下面我要開始裝逼了:

(注意,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本文主要由 @工業革命熵不起 執筆,我只是幫忙找了下資料,感謝 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技術史》)

一套七本,每本都。。。這麼重。

馬克思恩格斯真的懂第二次工業革命嗎?

一、電力工業

在讀經派論證馬恩精準預言電力革命圖景的文章里,引用了李撲克內西如下語錄:

「馬克思嘲笑歐洲得勝的反動勢力,它們幻想革命已被窒息,而沒有想到自然科學正在準備一次新的革命。蒸汽大王在前一個世紀中曾扭轉乾坤,現在它的統治已到末日,將被另外一種更大得無比的革命力量——新興的電力取而代之。這時,馬克思異常興奮地告訴我說,幾天以前在瑞琴特街上展出了一部牽引列車的電力機車的模型。他說:『現在這個問題是解決了,但是這件事的後果卻是難以預料的。經濟上的革命出現以後,隨之而來的必定是一場政治上的革命。政治革命只是經濟革命的一種表現而已。」

「那時是1850年7月初,而今已是1896年4月初。四十五年半的時間過去了,可是還沒有出現由電動機車驅動的火車。雖然一些小小的有軌電車和其他的一些機器是藉助於電的發明才得以產生,但總的說來,影響不大。劃時代的發明縱已出現,但是人們完全能駕馭電力並用它來操作人的艱苦勞動和取代蒸汽大王的寶座,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但總的說來,影響不大」——李撲克內西在恩格斯死後,狠狠黑了一遍馬克思2333。

幸好讀經派不慎多引了一段,才讓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直到恩格斯死後,歐洲工業仍然是以第一代煤鐵複合產業體為主。第二代工業還在接受胎教,尚未形成哪怕是一種可循環擴張的產業複合體。至於「現在它的統治已到末日blablabla」,類似的話我們大可以張口就來:「石油大亨在前一個世紀中曾扭轉乾坤,現在它的統治已到末日,將被另外一種更大得無比的革命力量——新興的核聚變取而代之」,「化學基火炮在前一個世紀中曾扭轉乾坤,現在它的統治已到末日,將被另外一種更大得無比的革命力量——新興的電磁炮取而代之」,「燃氣輪機渦槳驅動在前一個世紀中曾扭轉乾坤,現在它的統治已到末日,將被另外一種大得無比的革命力量——超導磁流體推進取而代之」,「電子信息技術在前一個世紀中曾扭轉乾坤,現在它的統治已到末日,將被另外一種更大得無比的革命力量——量子信息技術取而代之」……是不是我們可以說自己已經洞悉了第四次工業革命了2333。

不談細節的微言大義哲學范有意思嗎?

工業革命之為革命,並不是單一技術突破帶來的局部產業替換,而是徹底革掉上一版產業結構。馬克思看到了電力應用的小發明,腦子裡也無非就是想到了替換掉蒸汽火車動力(實際上歷史中替代蒸汽火車的主要是內燃機車2333),並沒有意識到電力普及帶來的所有產業的更新換代與繁多的新產業誕生。

在交直流轉換技術成熟以前,發電機主要是用於電弧燈燈塔照明的獨立配電。直流環線出現,也無非就是給貴圈提供了點照明玩物。等到愛迪生和特斯拉撕逼大戰初步奠定交流電高壓輸電技術路線的時候,恩格斯已經沒幾口氣了。就憑馬克思一句信息量趨近於0的話,就想論證馬克思懂電氣大工業了?

接下來,我們再看看讀經派視如至寶的恩格斯語錄是如何論斷輸配電技術的影響的(加粗字為原文標註樣式):

「菲勒克就電工技術革命掀起了一陣喧嚷,卻絲毫不理解這件事的意義,這種喧嚷只不過是為他出版的小冊子做廣告。但是這件事實際上是一次巨大的革命。蒸汽機教我們把熱變成機械運動,而電的利用將為我們開闢一條道路,使一切形式的能——熱、機械運動、電、磁、光——互相轉化,並在工業中加以利用。循環完成了。德普勒的最新發現在於,能夠把高壓電流在能量損失較小的情況下通過普通電報線輸送到迄今連做夢也想不到的遠距離,並在那一端加以利用——這件事還只是處於萌芽狀態——,這一發現使工業徹底擺脫幾乎所有的地方條件的限制,並且使極遙遠的水力的利用成為可能,如果在最初它只是對城市有利,那麼到最後它將成為消除城鄉對立的最強有力的槓桿。但是非常明顯的是,生產力將因此得到大發展,以至於越來越不再需要資產階級的管理了。笨蛋菲勒克從這裡只是看到了自己所喜愛的國有化的新論據:資產階級辦不到的事,應當由俾斯麥來做……」

恩格斯這裡所說的是米巴赫斯到慕尼黑的輸電線(1882)。然而米巴赫斯是煤礦,這裡的輸電是火電而不是水電,但在諸多漢語書籍中,都被謠傳成米巴赫斯水電站。按德國人自己寫的《工業化史》,美國科羅拉多水電站是第一座水電站(1890)。米巴赫斯用的是煤礦蒸汽機發電,也可從英語、德語維基中得到印證。再深挖一下,還可以發現,這一次輸電實驗是法國人主辦德國人承辦的。因而在英語宣傳口徑里,被敘述為法國人德·普勒搞的試驗,而在德語口徑里是德國人馮·米勒(De、Von,一看就是貴圈2333)。由於馬克思獲悉這一事件是通過其女婿龍格(法國人)及法國的《正義報》,在轉告並徵詢恩格斯意見時,便誤用了德普勒試驗的說法。恩格斯後面的神腦補就是基於這麼個轉了三手的小道消息。

當然,這麼較真且無聊的考據還不能說明什麼,興許恩格斯他老人家只是想單純說說輸電技術,用水電舉例子也無傷大雅。然而他的結論,「它將成為消除城鄉對立的最強有力的槓桿」就錯得一塌糊塗了。

讀經派小將們可能要說了,難道電氣技術革命沒有助推農業機械化現代化,通過城市化來消除城鄉對立嗎?——很抱歉,恩格斯的原意恐怕並非如此。其所謂「使工業徹底擺脫幾乎所有的地方條件的限制」更是絲毫沒考慮勞動力生活配套與工業生產大宗物流的配套成本。任何文獻不僅要結合時代背景看,還要結合上下文。我們且來看看恩格斯腦補的「消除城鄉對立」是森默鬼——

恩格斯撰寫的《共產主義原理》:

由此可見,城市和鄉村之間的對立也將消失。從事農業和工業的將是同一些人,而不再 是兩個不同的階級,單從純粹物質方面的原因來看,這也是共產主義聯合體的必要條件。鄉村農業人口的分散和大城市工業人口的集中,僅僅適應於工農業發展水平還不夠高的階段, 這種狀態是一切進一步發展的障礙,這一點現在人們就已經深深地感覺到了。

由社會全體成員組成的共同聯合體來共同地和有計劃地利用生產力;把生產發展到能夠 滿足所有人的需要的規模;結束犧牲一些人的利益來滿足另一些人的需要的狀況;徹底消滅 階級和階級對立;通過消除舊的分工,通過產業教育、變換工種、所有人共同享受大家創造 出來的福利,通過城鄉的融合,使社會全體成員的才能得到全面發展;——這就是廢除私有 制的主要結果。

馬克思和恩格斯寫的《共產黨宣言》:

9.把農業和工業結合起來,促使城鄉對立(註:「對立」在1872、1883 和1890年德文 版中是「差別」。——編者注)逐步消滅。

(註:在1888 年英文版中這一條是:「把農業和工業結合起來;通過把人口更平均地分布於全國的辦法逐步消滅城鄉差別。」)

恩格斯寫的《論住宅問題》:

可見,資產階級解決住宅問題的辦法顯然遭到了失敗,由於碰到城鄉對立而遭到了失敗 。在這裡我們接觸到了問題的核心。住宅問題,只有當社會已經得到充分改造,從而可能著手消滅在現代資本主義社會裡已達到極其尖銳程度的城鄉對立時,才能獲得解決。資本主義社會不能消滅這種對立,相反,它必然使這種對立日益尖銳化。對此,現代第一批空想社會主義者歐文和傅立葉已經有正確的認識。在他們的模範大樓中,城鄉對立已經不存在了。可見,這裡的情形恰好與薩克斯先生所斷言的相反:並不是住宅問題的解決同時就會導致社會問題的解決,而只是由於社會問題的解決,即由於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廢除,才同時使得解決住宅問題成為可能。想解決住宅問題又想把現代大城市保留下來,那是荒謬的。但是,現代大城市只有通過消滅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才能消除,而只要消滅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這件事一開始,那就不是給每個工人一所歸他所有的小屋子的問題,而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

消滅城鄉對立不是空想,不多不少正像消除資本家與僱傭工人的對立不是空想一樣。消 滅這種對立日益成為工業生產和農業生產的實際要求。李比希在他論農業化學的著作中比任 何人都更堅決地要求這樣做,他在這些著作中一貫堅持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人應當把取自土地 的東西還給土地,並證明說城市特別是大城市的存在只能阻礙這一點的實現。當你看到僅僅倫敦一地每日都要花很大費用,才能把比全薩克森王國所排出的還要多的糞便傾拋到海里去 ,當你看到必須有多麼龐大的設施才能使這些糞便不致毒害倫敦全城,那麼消滅城鄉對立的這個空想便有了值得注意的實際基礎。甚至較小的柏林在自己的穢氣中喘息至少也有30年了 。另一方面,像蒲魯東那樣想變革現代的資產階級社會而同時又保留農民本身,才真是十足的空想。只有使人口儘可能地平均分布於全國,只有使工業生產和農業生產發生緊密的聯繫 ,並適應這一要求使交通工具也擴充起來——同時這要以廢除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為前提,— —才能使農村人口從他們數千年來幾乎一成不變地在其中受煎熬的那種與世隔絕的和愚昧無知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馬恩雖然批判空想社會主義者,但是在通過在全國平均分布人口、工業來解決大城市病這個空想方案上卻是取得了驚人的一致。

為什麼會取得驚人一致呢?因為當年的人都是這麼想的,馬恩的城鄉對立理論和消滅大城市的邏輯沒有獨創性,不過是當時社會輿論的普遍看法。

馬恩所處的19世紀,工業城市作為新生的城市形態,與其它一切新生事物一樣,飽受輿論斥責。這一時期的城市理論,主要還是在延續文藝復興的規劃思想(馬恩腦中頂多加上幾例空想社會主義的小規模試驗)——基本上就是巴洛克+古典主義的規劃手法。歐文的草稿版田園城市幾乎就是馬恩對於社會主義城市形態的全部理解。事實上作為19世紀四大城市設計理論之一的霍華德版田園城市直到1903年才最終定型,差不多同一時期,加尼埃的工業城市理論才被提出。

圖:霍華德的田園城市(3.2w人口的渣渣)

田園城市作為極具人文主義逼格的烏托邦幻想,符合權貴的生活審美情趣(在保留較多的消費形式的同時,有自己的土地,以及豐富的景觀裝飾等等)。這一人文關懷帶來的分散主義,曾一度盤踞在理論界。直到1922年勒·柯布西埃提出劃時代意義的「光輝城市」模型時,仍然免不了被同行冷眼相待。

圖:柯布西埃,300萬人口的當代都市(1922~1923)

現在多看了一百多年歷史的我們知道,遠程輸配電不僅僅是提供了農村機械化的潛力,更解決了城市能源問題,避免了通過生物質燃料直燃獲取生活熱源,也使得傳統的燃煤蒸汽驅動機械走下歷史舞台。穩定、便捷的能源輸配,使得高密度、更清潔的大型城市成為可能。同時金屬材料的產能擴張,使得運轉一整套市政清潔設施的成本大幅下降。從現代生活垃圾的集中處理流程來說,其成本更遠遠小於分散主義帶來的污染面擴大的無窮麻煩。或許是受到馬恩原著的影響,分散主義在今天的左翼青年群體中,仍然有不小的市場。

圖:曼哈頓夜景(59.5平方公里,169萬人口)

歷史人物的視角必然受歷史條件局限,恩格斯錯了本也無妨,然則非要被讀經派奉若圭臬……

二、冶金工業

(抱歉,此部分還沒動筆)

三、化學工業

先引述下讀經派撰寫的神奇段子(加粗字為原文標註樣式):

「在自然肥力相同的各塊土地上,同樣的自然肥力能被利用到什麼程度,一方面取決於農業化學的發展,一方面取決於農業機械的發展。這就是說,肥力雖然是土地的客觀屬性,但從經濟學方面說,總是同農業化學和農業機械的現有發展水平有關係,因而也隨著這種發展水平的變化而變化。」(《資本論》第三卷)

不僅如此,馬克思在看到化肥對農業生產起推動作用的同時,還有破壞肥力的一面:

「資本主義農業的任何進步,都不僅是掠奪勞動者的技巧的進步,而且是掠奪土地的技巧的進步,在一定時期內提高土地肥力的任何進步,同時也是破壞土地肥力持久資源的進步。」(《資本論》第一卷)

許多國家都長期使用化肥後都遇到這個問題,因此逐漸想辦法減少化肥的使用量。法國和德國如今的化肥使用量比1980年減少了一半,英國也減少了40%,日本比使用高峰年代減少了56%。近30年來,美國採用測土配方施肥技術及社會化服務以後,一改過去複合肥的發展,走上了農化服務+散裝摻混肥的道路。丹麥的化肥和農藥使用量一直顯下降趨勢。目前,我國農田每公頃用肥量為434公斤,而丹麥則為144公斤,但丹麥人卻憑此生產出大批高產質優的農作物,成為全球食品最安全的國家。我國農業部今年也發布了《到2020年化肥使用量零增長行動方案》,計划到2020年時,化肥使用量實現零增長。

然後,重點來了,亮瞎了氪金狗眼的論斷:

一個生在化肥尚未全面普及的時代的思想家,居然精確預言了長期大量施用化肥的害處。這不得不讓人驚嘆。馬克思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不僅懂技術,更懂得技術所賴以發揮作用的生產方式和生產關係。有的人說什麼馬克思沒見過第二次工業革命所以過時了,沒必要讀馬恩的書,馬克思比他們不知道高到哪裡去。

使用鉀肥、磷肥、氮肥的19世紀——乍一看去似乎是無機化工大繁榮的時代,然而事實遠沒有那麼光鮮:

a.鉀肥(鉀鹼)主要是氯化鉀。1870年以前的鉀鹽製備基本靠燒!木!頭!(主要是加拿大的木頭)所得灰燼為主要原料,經過簡單的溶解過濾後燒乾獲得粗鹽。德國在薩克森的施塔斯富特發現鉀鹼礦的時候已經快到1860年了(開採後可直接施用),直到一戰前德國一直處於鉀鹼生產的壟斷地位。

b.截止19世紀末,磷肥的最大來源還是碎!骨!頭!和鳥!糞!後來陸續在北非、俄國、諾魯島等地陸續發現了磷酸鈣礦(1889年才開始開採阿爾及利亞的磷酸鈣礦),直到一戰後才開始出現基於無機礦的現代機械窖連續生產法。

c.70%的氮肥源自智利的硝酸鈉大型沉積礦。直到20世紀最初的20年里,哈伯法合成氨工藝並沒有什麼市場,主要是因為其反應裝置核心需要用高質量鋼容器並對其做精細加工,金加工配套條件在一戰後才趨於成熟(合成氨需要30Mpa和500℃)。固氮工業在一戰後才完成初步的市場軍轉民,二戰後工業固氮的氮肥才廣泛應用。

由此,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馬克思恩格斯時代的「化肥」,基本上是對自然有機物和無機礦的物理粗加工使用,技術工藝並沒比農業社會的曬鹽更複雜,幾乎和化工搭不上邊。居然有人認為馬克思看到了這些個「化肥」就懂大化工時代的化肥了???

19世紀的無機重化工業主要是對純鹼、燒鹼和硫酸的製備。在早期的呂布蘭法制純鹼工藝里,硫酸作為工藝第一步處理食鹽的主要原料,具備了穩定增長的市場需求。鉛室法硫酸製備工藝有漫長的歷史,但直到普法戰爭後,解決了催化劑中毒問題的接觸法製備發煙硫酸工藝才開始普及,而此前的發煙硫酸一向被波西米亞憑藉含硫酸鐵的頁岩礦所壟斷。高產能的發煙硫酸作為硫化、磺化劑以及硝酸鹽脫水劑,奠定了後續染料、炸藥與石油精製蓬勃發展的基礎。

馬克思死前的最後幾年,以索爾維碳化塔連續反應為主要工藝的氨鹼法製備純鹼的產能才開始擴張,在此前佔據絕大部分純鹼產能的是廢料多、能耗大的呂布蘭法。恩格斯死前,電化學基本停留在實驗階段,電熱法制磷的連續生產工藝在1888年才出現,差不多在1894年人類才第一次用電解槽製備100%純度的燒鹼,採用磁場下交流電震蕩電弧制氨(歷史上的黑科技)已經是一戰前夜了。馬恩時代的化學工業就是這麼個德行。

我們再來看看所謂的馬克思「精確預言了長期大量施用化肥的害處」是啥玩意。

我們現在知道,土壤肥力的重要指標之一是團粒結構——帶負電的土壤黏粒及有機質通過帶正電的多價陽離子(主要是2價鈣、鎂離子)聯接。因此對應氮、磷、鉀等無機化肥,過度施肥分別有如下不同副作用:

a.過量氮肥會使微生物過量消耗土壤有機質的碳,從而導致有機質含量降低,進而反過來影響微生物活性;

b.過量磷酸根與鈣、鎂形成難溶磷酸鹽,造成浪費的同時破壞團粒結構;

c.過量鉀離子會置換團粒結構中的鈣、鎂離子,1價的鉀離子無法起到鍵橋作用,破壞了團粒結構。

——這和馬克思說的「在一定時期內提高土地肥力的任何進步,同時也是破壞土地肥力持久資源的進步」是一回事兒嗎???

何況以上問題在今天已經可以用施入微生物肥料來解決了。馬克思他老人家在這個問題上的論述,水平並沒比今天老左圈反轉高多少,連顧大嬸胡謅的基因理論都比這「深奧」多了。

事實上「破壞土地肥力」更主要的因素是急劇增長的糧食需求帶來的過度耕種。至於反對化肥完全是另一方面原因:當代廉價氮肥高度依賴石油、天然氣資源(用於製備合成氨工藝的氫氣,高中化學基本知識),在上世紀70年代石油危機時,氮肥成本急劇上升,此後處於國家戰略安全及環境污染角度考慮,才有了世界主要國家陸續減少氮肥用量。

至於舉例《到2020年化肥使用量零增長行動方案》更是亂用,《方案》強調的是提高化肥利用率、優化化肥施用結構,從而達到節能減排的目標,和「破壞土地肥力持久資源的進步」沒有半毛錢關係。事實上,在國家制定相關政策時,可能還存在另一部分原因:年內科學院會議時,有院士提及,大氣灰霾的形成與過量的氨施放造成的污染高度相關,貢獻率為諸因素之首。

新時代的化學工業已經與歷史上完全不同,指望從兩個世紀前的書本里找到隻言片語的「預言」,這種行為本質上和教徒翻聖經試圖解釋宇宙學新發現沒什麼兩樣。只能起到大粉勝黑的效(笑)果。

至於有機化學工業,直到20世紀前半葉都只是啟蒙階段。直到二戰結束,煤化工仍然是主要的有機化工形式,石化僅限於生產低級烴及其化合物。1950年西歐油基化工產品的年產量才十萬噸,殼牌石化公司剛生產出石化產品,帝國化工公司剛在威爾頓建廠,英石油公司剛剛進入石化產品領域。1955年三井和住友才開始生產聚乙烯。至於蘇聯,1939年入侵芬蘭之前用的是美國進口的航空燃料,直到斯大林他老人家去世前的1950s,一直在等著打三戰,有機化工仍以煤焦油為基礎,畢竟採油是個奢侈活兒,需要消耗大量的無縫鋼管和高性能工程機械的產能。按斯大林他老人家的看法,採煤業才是無產階級的堡壘……

有機化工本節不細表。

四、完整工業體系

截止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夜,幾個主要參戰國的城市人口大體佔總人口比例都不高。除工業積累較雄厚的英、美、德以外,法、日、意、俄、奧匈的城市人口佔總人口比例都在10%上下。其中城市人口數量最小的義大利只有410萬,奧匈帝國460萬,法國590萬。這還是在恩格斯死後二十年工業化加速發展後的結果。

在這種低技術工業產業結構里,主要工業國中,真正從事工業生產活動的人口一直都只是少數,不到百萬人就可以構建一套有模有樣的工業體系。輕步兵塹壕戰是主要的戰爭形式(直到二戰初期還是如此)。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所謂恩格斯論述了完整工業體系的含金量,就非常值得商榷了。以讀經派引用的恩格斯語錄為例(粗體字為原文標註樣式):

「1892年的俄國不可能作為一個純粹農業國存在,它的農業生產必然要為工業生產所補充。那末,我認為:當代的工業生產意味著大工業、蒸汽、電力、走錠精紡機、動力織機,還有製造機械設備的機器。從俄國開始敷設本國鐵路的那一天起,這些現代生產資料的使用就已確定無疑了。你們必須能夠維修你們自己的機車、車廂和鐵路;而只有當你們能在國內自己製造你們要維修的一切東西時,才能廉價地進行維修。自從軍事生產成為大工業的一個部門(裝甲艦、線膛炮、速射炮、彈倉式步槍、鋼皮彈頭、無煙火藥,等等)以後,製造這一切所不可缺少的大工業,便成為政治上必需的了。要生產這一切,沒有高度發展的金屬加工工業是不行的,而金屬加工工業沒有其他一切工業部門,特別是紡織工業的相應發展,也是無法存在的。」

恩格斯的原文非常明確地指出了時代背景,即第一代工業體系中的紡織業消費品生產,蒸汽鐵路運輸以及蒸汽機為核心的機械大工業,仍然是整個1892年白金紀念版工業體系的主要組成部分。初步具備現代動員能力的工業國,為應對帝國主義間日益激化的戰爭威脅,必須保障一套獨立軍事工業的產能。任何存在短板的工業體系,都將在戰爭中成為全面潰敗的原因。靠紡織業提供購買力,以軍事工業為核心,完成相關配套的冶金、金加工建設,成為時代主流。至於為了保護和扶持軍工配套的企業的發展,關稅保護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恩格斯只是描述了客觀情況,列強用不著拿他的理論去搞工業建設——哪怕這樣的隻言片語還算做是理論。

21世紀再談完整工業體系,已經有諸多隱含因素:一套完整的2.5版工業體系(3.0尚未完全展開)所需要的配套產業規模和產業人口,已經遠遠超出世界上絕大部分國家的能力。即便是抓核心工業,能夠運轉下來的國家也只有美中俄(俄已經是殘版)。即便是二戰開始展開的2.0工業體系,英、法、日也已經後繼乏力。完整工業體系在現當代是個門檻極高的奢侈字眼。壟斷資本的國際化帶來的是地區國家圍繞核心工業國形成產業配套,帝國主義進入了最後的歷史階段。全球的信息化軍事體系只有一個半,美國算一個,中國算半個。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造不如買,買不如租」才成為一時流行的思潮,並成功在中國製造了一波大衰退。畢竟絕大部分發達工業國也都這麼干,安安心心做配套,爬到高附加值產業鏈條上,給准億級人口撒福利。然而對於十億級人口的中國而言,打零工做配套不可能帶動全民走向靠譜的未來,任何配套市場在注入十倍的產能進去後,都會迅速變成低附加值產業。不搞獨立自主的工業體系,完成自配套與正反饋升級,最後只能是加劇省群間差異,在國內製造三個世界(第二共和國正在這麼干)。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十億級人口的大國成為發達國家,建設成高福利社會保障體系的案例。從這一角度而言,針對21世紀提出「完整工業體系」,不是描述客觀現象,而是探索發展道路。恩格斯描述的幾千萬人口的1.0beta白金紀念版獨立工業社會,翻翻就算了。

五、生產組織變化

(本段未動筆)

六、從產業突破到產業循環

(本段寫了一點,算是殘篇)

第一次工業革命首先是輕紡業技術的革新帶來了碾壓全球市場的廉價紡織產品,同時作為風帆戰列艦時代的最後一個超級海洋帝國的英國,也有足夠的實力保證本土輕工業品打入世界各地的農業社會。拿破崙戰爭給金屬及金加工行業帶來了的巨額的軍事訂單,催生了機械工業的迅猛發展。波及歐美的第一代工業產業大繁榮正是在這個基礎上,以鐵路交通為主要代表構建起廣泛的煤鐵複合體循環(這個「工業黨」提出的概念被讀經派拿去直接用了)。

回顧第一批機床的出現時間,我們也能看到機械大工業發展的轉折點:從1774年威爾金森的精密炮筒鏜床奠定蒸汽機氣缸加工技術基礎後,1797年莫茲利車床用絲杠傳動刀架,開創了機動進給和車削螺紋工藝。伴隨拿破崙戰爭的刺激,各類機床相繼出現,1817年羅伯茨做出龍門鏜床,1818年惠特尼製成卧式銑床。

也就是說,馬克思出生的時候,第一代機械大工業的加工技術才剛剛湊齊。

在恩格斯死前的最後幾年(1888年貝爾法斯特的獸醫鄧洛普為自行車加設充氣式輪胎),自行車充氣式輪胎才剛剛開始普及。汽車輪胎的第一次批量生產則要等到1900年。

第二次工業革命的轉折點是1900年世界大危機。最顯著特徵是壟斷化托拉斯在這次危機後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產業空間與第一次工業革命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從構建的產業循環的深度到廣度,都取得了數量級的突破,遠超19世紀的人所能想像的新興產業部門被緊密聯繫起來了,並直接反映在工業人口的教育及組織動員上。

問題二:「階級社會中,革命也是分層的」

樓上已經有別的答主貼出了對方黑我的截圖,如下:

這個東西是不是事實,請參考本人另一個知乎答案

階級決定論在革命中究竟是弊大於利還是利大於弊? - 江津的梅菲斯特的回答

全文近兩萬字,我稍稍摘錄部分:

開宗明義:無產階級「階級覺悟」與經濟地位存在逆相關

1、首先,參加革命無法從個體利益推出。個體博弈的最優解,實際上是等待別人革命,成功後分享革命果實。如果自己主動參加革命,反而會增加犧牲的風險,落得更悲慘的結局。

2、其次,理解政治理論、理念需要知識和教育訓練。在一個教育和社會分層相綁定的社會,這本身意味著什麼是毋庸置疑的。

3、參加政治活動需要空閑時間。而有閑本質上是因為有錢。

因此,歷史上先鋒隊的成分與其運動基礎有著明顯的的「倒置」。早期的中共黨組織,包括蘇維埃革命時期的中共黨政軍組織當中,出身或成分是地主、富農者投身革命的人相當多。即使到了四十年代,在土改中嚴格按照成分進行的結果就是鬥地主變成了斗黨員。

......................

(三)無產階級「階級覺悟」與經濟地位的逆相關

二十年代上海的中共黨組織(更多工人)的散漫和團組織(更多小知識分子)的嚴謹,已經初步展現了一個問題:「階級覺悟」並不與工人階級成分的純潔度正相關,深入考察中共的歷史,更能進一步發現,「階級覺悟」與經濟地位的關係,甚至是逆相關的,相對有閑有錢的一批人,反而更有「階級覺悟」。這裡有三個原因

1、首先,參加革命無法從個體利益推出。

個體博弈的最優解,實際上是等待別人革命,成功後分享革命果實。如果自己主動參加革命,反而會增加犧牲的風險,落得更悲慘的結局。比如,中共早期領導人的犧牲率極高(李大釗、鄧中夏、澎湃、惲代英、張太雷、蔡和森和方誌敏等等)。以「本人是深受壓迫、剝削的被剝削階級成員,革命成功有利於自己的解放」的理由去參加極可能進一步損害個人利益的革命,並不充分。

不是為了實現個人利益,而是冒著犧牲個人利益的風險去參加革命,這就只能是基於意識形態和理想,基於一種「想像的共同體」去革命。

2、其次,理解政治理論、理念需要知識和教育訓練。

經濟地位上的階級只是客觀存在,所謂「自在的階級」,而非有效的集體行動的單位,或曰「自為的階級」。作為集體行動單位的無產階級是必須經由「階級覺悟」實現的「想像的共同體」。

而所謂「階級覺悟」就是意識到同一個階級的人是一個共同體。然而絕大多數同階級的人與自己並不認識、也不相干。不依靠足夠的抽象思維、對世界和社會的基本認識,是無法理解到這一點的。至於說馬列主義、政治理論更不是當時文盲率超過80%的中國社會的普通民眾所能接受的。可以說,階級覺悟並不是直覺,而是抽象的世界觀。

當時,黨員中80%以上是工人;而工人黨員中十分之六不識字,能看機關報《嚮導》的僅十分之一二,有階級覺悟的僅十分之二三,能分清工會與黨關係者約十分之六七,還有十分之三四連工會與黨的關係都分不清[xiv]。

更有甚者,三十年代上海市社會局對人力車夫進行調查,發現調查非常困難,不僅是因為被調查者濃重的蘇北口音,而且還因為這些對「生活」、「改良」和「救濟」之類的「抽象」辭彙完全不懂。其中只有9%的車夫能識得該市街道上所有的標誌。[xv]

當無產階級不知「天下」為何物的時候,又如何能理解看不見摸不著的人是自己的階級兄弟呢?

3、參加政治活動需要空閑時間。

而空閑時間本質上是一種經濟基礎。二十年代上海地方黨組織觀察,工人黨員多不願開支部會議,原因有五個:

(1)每天12-14小時的做工,非常疲勞很少有餘暇來開會;

(2)開會的材料太理論,議題太乏味,不感興趣,也受不住抽象生活的約束;

(3)怕開會被廠里開除;

(4)受家庭的壓迫與事務的束縛。[xvi]

工人黨員無法積极參加無產階級先鋒隊的活動,正因為他們是真正的工人,正因為他們每天要工作十幾個小時、回到家要自己操持家務。

另一方面,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美國的托派組織人數較少,但是戰鬥力卻很大,相同的黨員數卻能出更多的「黨工」,因為當時美國托派基本是有閑的學生或者無工作的人。

當時的美國托派政黨,美國社會主義工人黨成員在1971年的平均年齡是28.4歲,其中25歲以下的人佔了大多數。其中48.6%的托派成員曾經上過大學並中途退學,而34.9%的成員則完成了大學學業。這意味著1971年的美國托派政黨,其成員的大學入學率高達83.5%,而當時美國社會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僅僅50%。在教育與階級再生產高度綁定的私有制社會,這本身已經很好地表明了美國托派成員的成分。美國托派成員中,約有21%的人是全天候地為激進運動工作;另有12.5%的人因為是失業人員,也可以隨叫隨到;還有1.9%的成員則是做零工,時間相對寬裕。至於托派的青年團體,則有更多的全天候工作人員。[xvii]

(四)先鋒隊成分與其運動基礎的「倒置」

無產階級「階級覺悟」與經濟地位的逆相關,最後必然導致「無產階級先鋒隊」的成分和其運動基礎(無產階級)相悖。

如果前文所述的美國托派這個「大學生黨」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的話,我們來看看以土地革命起家的中共,在二十世紀二十到四十年代的黨員成分。

早期的中共黨組織,包括蘇維埃革命時期的中共黨政軍組織當中,出身或成分是地主、富農者投身革命的人相當多。陳耀煌對鄂豫皖中共組織及蘇區的研究,對此已有說明[xviii]。而毛澤東本人更是明確承認:瑞金早期的黨員曾經「百分之八十是地主富農」、「上猶黨員八十多人,地主富農佔三十多人」[xix]。因而1930年反富農鬥爭開始後,被「開除的地主富農有一千餘人」[xx]。贛西南中共黨組織和根據地,早期恰恰就是當地富有家庭的子弟利用他們在地方上的資源艱辛創立起來的[xxi]。

實際上,中國的小地主(包括許多富農)因為多半力農致富,又有些文化,容易接受新思想,對來自軍閥官僚政治和帝國主義的壓迫相當敏感,因而往往會同情革命,甚至參加革命。毛澤東在江西尋烏調查時,就很敏銳地發現:因為小地主占著絕大多數,政治上卻受中地主階層的統治,「在經濟上受資本主義侵蝕和政府機關(大中地主的)壓榨(派款)」,因而他們「接受新文化比哪一個階級(都)要快要普及」,「他們革命的要求在初期革命運動中也表現得很迫切,革命的活動亦很猛進」。「如死去了的鬥爭領導者潘麗(共產黨縣委書記)、劉維爐(三二五暴動時革委會主席)、劉維鄂(共產黨區委委員)等,現在的鬥爭領導者古柏(共產黨縣委書記)、鍾錫漻(紅軍營長)、黃余貴(共產黨區委書記)等等,以及沒有參加合作社後頭參加革命的,如梅汝黃(紅軍大隊政治委員)等,都是這個階層裡頭的人。」[xxii]

到了四十年代後半期,因為痛恨國民黨的腐敗統治,在國民黨統治區內許多官僚、將領和地主、富農家庭出身,包括不少將領和富有的地方人士,投入中共組織的地下活動,乃至於武裝鬥爭之中。

在解放戰爭期間的分田鬥地主的過程中嚴格按照成分操作,導致鬥地主的過程竟然變成了斗黨員。1947年末、1948年初,三個月中晉綏根據地總共二十五六萬基層幹部中,有四萬人被停止黨籍和撤職[xxiii]。整個晉察冀,這時被停止黨籍者有數萬人之多[xxiv]。在部隊中,同樣也出現了類似的事情,陳賡縱隊中一些出身貧僱農者立即罷免了司令部總支書記、軍政處王步青的黨內職務,選舉了清一色貧僱農出身者擔任書記和委員,並且對出身富裕家庭的幹部進行財產搜查,一直搜查到陳賡本人。當陳賡召集會議怒斥這種做法時,一些人甚至當場散布說:「他(陳賡)是地主家庭出身,不能聽他的!」[xxv]。

在這個問題上,劉少奇的觀點很有代表性,對於一些地區「每縣都停止了三百左右地主富農出身的黨員的黨籍」和聽任群眾斗幹部的做法,劉少奇是高度肯定的。他表示「都黨員就是鬥地主,斗幹部就是鬥地主,整黨就是整地主,過去黨內許多錯誤及不法行為,就是地主富農鑽到我們黨內來搞。」包括群眾吊打幹部,雖然有些「野蠻」,但他認為也「是正義的」[xxvi]。

最後,五十年代鎮反運動,上海地區逮捕的反革命最主要的來源就是工廠工人。412反革命政變後,中共在上海的工人工作受到挫折,並於抗日戰爭期間將重點轉向白領和技術工人。而廣大體力工人、非技術工人普遍地依附於幫口體系,最大的青幫及其控制的工會運動則投靠了國民黨。因此相當多的工人受益於國民黨的工會體系,在鎮反運動前,上海各行業中謠言最甚之處往往就在工人中,而出現人為破壞較多的,主要也是在工廠。根據上海總工會的不完全統計,全上海公私營工廠僅1951年4月27日前後,就被逮捕了6077人。其中有325個基層工會主或委員,上海總工會及產業工會的機關幹部中也有73人被捕。而1951年全年「鎮反」運動被判刑或者管制的也只有萬餘人。

......

總結:

中共初期一度被意識形態所束縛,但是在嚴酷的鬥爭面前,不得不採用實用主義,注意吸收知識分子(從而不得不吸收小地主和富農),但是這僅僅是殘酷鬥爭下的實用主義選擇,並沒有在理論上進行清算,因此一旦環境放鬆,就重新開始糾結成分問題了。

此外,受制於當時中國落後的現實,這種實用主義的手段還有不少成分是向落後、封建的群眾的妥協,和單純的權謀藝術。我們一方面要學習當時的共產主義者實事求是的精神,另一方面也要意識到時代的變遷,條件的變化,當時的許多做法並不能直接照抄。

以及

如何理解「階級鬥爭已經過時,階級鬥爭並不能帶來經濟發展」? - 江津的梅菲斯特的回答

解決了劃分人的嚴肅性問題,新的命題又要產生:階級意識以及基於階級意識的政治態度是不是簡單的對應關係?

首先,肯定不是絕對的一一對應關係,共產主義運動的頭面人物,比如馬恩,無論家庭背景還是收入水平,都不容小覷。

雅克.阿塔利所寫的《卡爾.馬克思》記載道

「1833年,亨利希.馬克思(即卡爾.馬克思的父親)被授予「公正顧問」的榮譽頭銜,並成為特里爾律師公會的會長。他的工作已使他變得相當富裕,可以像其他那些特里爾富人一樣買下摩澤省的兩個葡萄園。他的妻子的個人資產估算也達到了11136塔勒。「

113136塔勒是什麼概念呢?

「罕麗達收到4536塔勒的聘禮,這相當於十五年的體面薪水。「」(馬克思的岳父威斯特華論男爵)享有全城最高的俸祿:每年1800塔勒。「

即,彼時馬克思母親的個人資產也相當於37年的體面收入,或者男爵6年的收入,至於父親的財富更可以買下兩個葡萄園。

馬克思自己的收入水平是什麼樣的呢?還是雅克.阿塔利的《卡爾.馬克思》記載道:

「《萊茵報》的老闆赫斯非常器重卡爾,決定讓其取代魯騰堡擔當報社主編,報酬為500塔勒,這是卡爾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但也是他最後的薪水。」

戴維.麥克萊倫的《馬克思傳》則說:

「弗呂貝爾贊成出版這種品格的雜誌(《德法年鑒》),於是就開始了籌備工作。(1843年)5月,馬克思和弗呂貝爾在德勒斯頓拜訪了盧格。盧格答應提供6000塔勒,弗呂貝爾提供3000塔勒,三人決定把出版地定在斯特拉斯堡。現在,馬克思眼前的生活有了保障:作為雜誌的副編輯他可以得到550塔勒的薪水,另外還可以掙到大約250塔勒的出版稅。」

300塔勒就是一年的體面薪水,馬克思做編輯的收入是500-550塔勒,這還沒算版稅收入。但是馬克思一家仍然經常陷入「經濟危機」中,一方面是因為專心革命工作,另一方面則是從小養成了亂花錢的習慣。

戴維.麥克萊倫的《馬克思傳》:

「父親一直抱怨兒子沒能和家裡保持聯繫,把在校學習的情況告訴家人…他還花錢一直超過家庭的支付能力——這是他一生的特點。」

弗蘭茨·梅林的《馬克思傳》:

(馬克思的父親在1837年12月1日的回信中說:)「就好像我們是財主一樣,少爺一年之內,不顧一切規勸,違反一切習慣,胡亂花了差不多七百塔勒,而有錢人還花不到五百塔勒。」

恩格斯,父親是大資產階級就不說了。1852年,恩格斯作為家族代表開始在歐門-恩格斯公司做事。起初,他沒有固定工資,而是從父親那裡得到每年200英磅的生活費,後來可以從公司得到年薪100英磅和5%的分紅。50年代中期,分紅提高到7.5%,到1860年又提高到10%。在1854-55年,這相當於年收入265英磅左右,到1856-59年,年收入又從500英磅左右增加到1000英磅。

1000英鎊是個什麼概念呢?1847年出版的《簡愛》中,簡.愛在桑費爾德莊園里做家教,年收入是20磅(包吃住)。19世紀70年代以後,據史學家艾倫統計,男職員年收入可以達100-200英鎊。當然,這個男職員應該是白領,而且還應考慮到他要負擔整個家庭的費用。

最後,歡迎關注YCA(被開除派、修正派)微信公眾號

http://weixin.qq.com/r/MkiEnBLEw0_8rVb-9x0g (二維碼自動識別)


作為一個長期吃瓜群眾來發表一下個人意見吧

左派,天然就帶著一種純潔、浪漫、自帶神聖氣息。在自認為學習了一些相關的知識,並進行了一些和歷史上的左派們形式上相近的行動後,彷彿自己已經升入聖殿,和已經在心中祭壇上的列位先賢們享受同樣香火。這種cosplay革命者的行為,只能說是他們自娛自樂,對整體大環境影響非常有限。

有另外一些人意識到,我們離馬克思時代已經過去一個半世紀,離風風火火的工人運動已經過去接近一個世紀。而在這之後的大幾十年里,整個世界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些人不把馬克思當神,儘力吸收馬克思主義的養料,卻擁抱這個世界,試圖跟上這個時代的潮流,試圖在這個新的世界裡實踐出一條可以走通的道路,而不是享受革命氛圍,在「苦行」當中自我陶醉。實踐形式當然是多種多樣的,我們當然要使用這個時代的科技,這個時代的宣傳語言,以及尊重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價值觀。退一步說,即使價值觀真的完全不同,革命是允許有同路人的。別的組織機構的優點,好的做法,當然要學習,能夠爭取大多數人的事情,我們當然要去做。

當然,也必須承認,yca及各種所謂的左派組織,都是及其幼稚的,畢竟都是涉世未深,在校工作或者剛畢業的學生們,同時社會經驗相對來說嚴重不足,畢竟一路都是考上來的。

如果說理論分歧,當然可以道不同不相為謀,實際上不僅僅是yca,也不僅僅是左派,類似的撕逼在這個世界上每個角落裡面都不斷的在發生著,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如果一帆風順,反而令人懷疑。不過網站擁有者個人開除其他所有人這種事情,反正在我潛短的認知裡面,是前所未有的。


和遠邪最近掛碩帝一起看有特別的喜感。鍵政圈的日常嗯。

聽微博上一個在南方搞工運多次去派出所喝茶的人(微博上ms叫 「秋火 」)說yca從一開始就是一修正主義組織。

至於啥叫修正主義啥叫正統馬列,我反正是不懂…左圈的進化譜系之複雜堪比中世紀家族譜系和紋章學。

我倒不想黑@馬前卒。這人有學問也有意思。有時來點左右互搏(大目標是反動讀物!),也與歷史邏輯的曲折暗合。不管這人立場如何,是什麼派,他的分析方法思路還是很有價值的。

yca其他眾嘛…除了立場以外的東西ms不多…


自以為激進的分子不知道自己早已變成了另一種保守 ,天天自high的小資不知道這個社會都拿他們當傻子

——利益相關:一個欽定的「右狗」+「極左」

————————————————————分割線——————————————————

過去一直覺得左翼內部的事不應該拿出來說,但是現在我改變看法了,如果我們自己都不能傾聽人民的批評,還談什麼「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如果我們連承認現實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否定之否定中曲折前行?

帝都左圈藥丸,中國左圈藥丸。但是藥丸不一定是壞事,

只有徹底的藥丸後,中國的左翼運動才能夠卸掉歷史的包袱,

只有徹底的藥丸後,中國的左翼運動才會去觸及現實(而不是想像的現實)問題,

只有徹底的藥丸後,才能看清誰是投機分子誰是真革命家。

至於這次分裂,乃至圍繞左圈紛爭的更大範圍的圍觀與嘲諷,來得更猛烈些不是壞事。


馬恩列斯毛的著作匯總起來能辦一個圖書館,沒幾個人能都看完,看完的人也各有各的理解。一方使用某本書里的某段話來開除另一方的左派資格,另一方也可以做同樣的事情。這樣的背書大戰是毫無意義的。

右派的目的是維持現狀,手段和目的都很明確。而左派是要創造未來,大家對途徑和彼岸各有各的想法很正常。合則聚,不合則散,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太介懷,也不要翻臉。


咱家就說一句: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PS:

看他們不是十年的問題,而是永遠的問題。


這才是姓左的常態啊!不分裂那豈不是跟唯唯諾諾的保守主義姓右的一樣了,就算姓右的也要因為關係和血統會分裂的嘛,上面的咱們不看。前不久非著名的北朝的一堆事情就十分有意思嘛。左邊的決裂於意見,右邊的決裂於關係。當然其實許多自認為覺醒了的緩則,其實一直就在左和右之間晃蕩,而且經常在不同問題上立場不一左右互博。然而我們遵守實事求是和唯物辯證的方法論就可以了。

昨兒個跟一極右納粹扯了一陣子,我說個大藥丸:首先,我們來回顧一樣北宋滅亡和明朝滅亡的故事,發現其異同:主要的不同在於,與北宋相比,大明垮得比較慢,所以有足夠的時間,在最後滅亡前夕,將治下所有的非己都給弄趴下,因此滿清入關,除了李自成之外,其他地主豪強之類的割據勢力能翻起大一點兒的浪花的都沒,也就是江南的那幫地主和鄭氏海賊。相反,女真人在北宋遇到了遍地的地主豪強,因此而被拴在北方進行治安作戰,從而讓趙構和岳飛韓世忠有了喘息的機會。當然主題就是明朝滅的時候一個渣渣都沒剩下的主要原因,就是之前把體制內外所有成組織的小團體都給滅了。只剩下大的那仨,李自成張獻忠滿清,最後北京陷落即告崩潰。

而現在呢,黨國在帝國的內外邊疆上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候,舊的力量在毀滅前,已經將之前黨國的邊疆撐開到極限,在每一個邊上,黨國的力量和外界的力量達到了平衡。現在你們叫的凶,不就是看到黨國舊力已儘可能藥丸了么(對不起我不是精趙)。藥丸確確實實是黨國最大的風險,剛才說的那個均衡模型,一旦因為內部的力量變換,從而在外部的邊界上力量不足,導致邊界被推回來,邊界變化的時候又影響了內部其他力量的結構,從而形成多米諾骨牌式的崩潰。多少個帝國死在這個均衡模型上。如今的經濟形勢這麼大的一顆藥丸錘在黨國內部結構上,藥丸得搖搖欲墜啊。

然而,跟明帝國一樣,第二共和國依然會在垂死之前把所有見規模的成型組織一個一個全給按滅了,然後你就等著休克療法吧。

當然,不同的是,我們是市場經濟下的工業國家了,所以反則們跟趙家人們,你們一定要努力啊,我就指著抱大腿了。


歪個樓,我只說少中評黑tg的問題

tg搞成現在這樣,你說問題大不大?大!該不該黑?該!

但是麻煩yca的某些人清醒一點,天天藥丸藥丸,真要是丸了,你們覺得會發生什麼?無產階級大民主?工人階級領導一切?紅色的太陽照遍全球?啊呸!

看到蘇東劇變啥結果了嗎?tg倒台了,上台的只能是極右極右更極右,說不定就是個碩粉阿姨粉,到時候掛路燈,你們誰也別想跑!

蘇聯搞社會帝國主義,他就活該解體?你不看看蘇東劇變對國際共運是多大的打擊?總之一句話,真要是丸了,只能是國際共運的又一次嚴重挫折,不可能是進步。

還有,麻煩yca的個別人別老跟右狗眉來眼去,還以「自由主義者是左派反對專制的好朋友」來開脫,布爾什維克支持二月革命的時候那是什麼歷史條件?現在又是什麼條件?你以為跟右狗合作是推動革命事業?可笑!天真!幼稚!


知名馬克思主義青年網站少年中國評論——終於分裂了。要我怎麼評價?我得說,這是好事!一個和平繁榮的社會,一群青年無所事事,信仰了馬克思主義,而思想都始終一致,沒有分歧,這才是咄咄怪事。就只能證明這幫青年是沒有智商的白痴。他們有人看到了問題,有了別的想法,要走自己的路了,思想開始發散,傳統開始瓦解。這才是思想有了解放,有了進步的可能。我老早就知道,你們搞原教旨那套,是不行的,被淘汰才是必然。有人當遺少,更多人不願當。直面現實吧!


我看這YCA是藥丸啊

不不不

YCA乙烷


我來看看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整風


再次證明了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凈衣派的勝利?


作為共產黨員我不隱瞞自己的觀點,但我今天不講——李鵬


作為微博和網站讀者。這件事情感覺很突然,待核心人士透露具體消息。有幾個問題可以討論討論:

YCA討論群有一千多號人,由此衍生的討論組又有許多個。哪些人能代表YCA?是群的管理員,還是網站的編輯,還是微博的實際運營者?

這次微博易主後發的內容里有許多「變修」「托派」之類。哪些人認為哪些人變修了?哪些人又覺得哪些人是「托派」?怎樣定義YCA?

一個組織要首先明確定義才能討論其各種問題。它到底是一個鬆散的左翼理論愛好者組織還是個緊密的組織?從一些角度上看,YCA是否本來就是「分裂」,而從沒有成為一個整體過?


YCA就幾十年後建黨誰當老大產生了分歧?想起以前看新聞,說某夫妻為如果中了彩票怎麼分割的問題打架……

還互相攻擊對方是托派、修正主義者,正事還沒幹呢先把官僚那套臭脾氣搬出來了,搞得跟延安整風反右文革一樣。互相指責對方篡奪中央,一派指望靠舔馬前卒平步青雲,一派認為馬前卒已是沒落國師不堪大用。你是拿了馬前卒錢的YCA奸!你是吃了巡夜人狗糧的YCA叛徒!你是托派!你才是托派!見面先站隊,什麼這個圈那個派,然後就黨同伐異、互相攻擊,連選邊站隊都不會的就和諧中庸和稀泥,真是你國儒教徒特色,小資政客就這尿性。你是托派,我是托派,大家都成了托派,一瞬間托派就壯大了有木有?

動輒大YCA大YCA,本就是以前人人網所謂政治圈的一幫小資意淫「指點江山」自娛自樂,真把自己當回事,那就叫坐井觀天了。論影響力,毛派的破土網、新生代、五四青年系、清華求是哪個不比你強十倍二十倍?

天朝左圈(juàn)論對獨立階級立場的堅持、論對包辦代替的敵視,不要說比不上列寧派,連尚在懵懂期的德國工人運動也差了好幾個天文單位。無外乎就是路線鬥爭、唯我獨革,人民群眾是傻逼,普羅大眾智商低,左圈(juàn)高智賽國師,小資濟世救人民……

對一個政治派別來說,「揮斥方遒」的談天客永遠都嫌多,勤懇做事的普通人永遠都嫌少。天朝左圈(juàn)里兩類人最多,一類:「你也配姓趙?!」另一類:「我不配姓趙,就你配?!」珍愛生命,遠離左圈(juàn),踏實做事,謝絕扯淡……


推薦閱讀:

「左翼自由主義」是中國「左陷極權,右陷權貴」困境的出路嗎?
日本革共同的中核派與革馬派在路線與主張上有何區別?
大學裡的左派社團應該如何發展?

TAG:政治 | 左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