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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論賽是真理之辯還是口才之辯?


既不是口才之辯,也不是真理之辯。這是很多沒有參加過正式辯論賽的人的誤區,高估了辯論賽以為它的目的是獲得真理,或者低估了辯論賽以為它只是一群無聊的人賣弄口才。

其實,辯論賽的真正意義在於培養參與者的思辨能力:不僅僅是口才,更多的是怎麼去質疑、怎麼去思考、怎麼去深入地挖掘事物的本質。我看到過好幾個有些貌似木訥的辯手,他們口才並不出挑,但思路清晰得嚇人,任何邏輯的漏洞都能被他們輕易識破,這才是真正的辯手。

在今天這個缺乏思辨教育的時代,辯論賽是少有的可以訓練思辨能力的地方,而這樣的能力,對這個欠缺進步的社會太過重要了。那些有水平的評委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賽場上,他們的評判依據更多的是雙方展示出來的思辨能力,比如對問題挖掘的深度、對對方的質疑、臨場的反應等等。略遜一籌的評委才會僅僅對於口舌之爭感興趣,因為以他們的水平也看不出思辨的價值。最差的評委會因為「我覺得這就是真理」於是將支持這一方的辯手判勝,這種就不談了。

總之,越是大型、正規的辯論賽,越是思辨之辯,而非真理或口才之辯。


1. 既不是真理之辯、也不是口才之辯。

1.1 有個頗具影響力的辯論賽,叫「海峽兩岸辯論賽」(圈裡稱之為海辯),這辯論賽當年是這樣的,全程經常就一個辯題翻來覆去地打,比如04年的時候,打的就是「經濟全球化使競爭多於合作還是合作多於競爭」,你可能初賽還在堅持經濟全球化使競爭多於合作、到了複賽,你的立場就變成了經濟全球化使合作多於競爭……假設兩場你都贏了,那哪個是真理?

1.2 也不是口才之辯,辯論有多種風格,有風格犀利如當年中山大學馬薇薇、有邏輯強悍如馬大胡建彪,也有娓娓道來儒雅風範的世新大學黃執中——聽了前兩者的,你或許會覺得這兩位是口才好的典型;但是你聽了後者,你會覺得這人好像沒什麼技巧,就是平鋪直敘,但偏偏又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2. 部分贊同最高票RJK先生的結論,辯論賽是確實培養思辨能力的好方法,我大學老師講過一句話「偏激才能深刻」,想必在知乎有過跟人辯論的經歷都能理解,提出個觀點結論,被人有理有據的質疑了,於是自己也要去查資料、找數據進行回擊,翻來覆去,雖然未必能得出一致的結論,但最後往往對這一問題的看法的認識更深刻了。

舉個栗子,諸如一道經典的辯題,順境/逆境更有利於個人成長,諸君覺得哪個選項是對的?

其實正確的答案應該是,「看情況」。其實很多辯論賽的題目都是這樣,諸如大學生兼職對大學生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正確的答案,還是「看情況」。

但是這樣的答案有什麼意義呢,必須得先想什麼時候對我有利、什麼時候對於我是弊、這利是否是我需要的、這弊我能否承受,而這利弊分析,對於每個人又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一句「看情況」,正是「不會錯的話,都是廢話」;辯論賽,恰好就是強迫你站在一個角度去思考問題、這樣不對(不代表真理)也不是靠口才好就能贏(評委還是要看你具體論證的),但卻是最能讓你深入思考一個問題的方法。

3. 但是,如果說辯論賽是思辨能力之辯這又是理想情況;這東西既然是「賽」,總要有輸贏,為了輸贏,就有各種各樣為了贏的技巧,這方面具體不闡述了,在這方面可以去看看辯論第一名校武大的比賽,他們是目前辯論里「技術流」的代表,幾乎是主要靠「操作」去打比賽,經常性被人抨擊立論太差(注意,「操作」並非口才)。


其實不是真理之辯,因為一場辯論贏了並不是對辯題的正反對錯蓋棺定論了,否則也不會同題目反覆打了。

但這個所謂的口才,講的有點泛化,結合辯論賽的賽制說說它是什麼較量把

1辯論賽的時間是有限的,所以辯論賽是語言輸出效率之辯,看你能在有限時間內多大程度的傳達你的信息和觀點,而這其實挺實用的,畢竟面試的時候往往時間也特別短

2辯論賽的判准往往是比較哪方的論點殘留度更高,所以辯論賽是基本的論證比拼之辯,而且能訓練大家最基本的批判性思維,有許多人辯論很無聊,我想說的是那是因為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受過關於論證的訓練,在我們一開始接觸辯論的時候能被我們論證出來的確實是比較簡單的結論,如果一上來就要講非常複雜的道理往往是訴諸斷言或者夸夸其談,而這種訓練長久以後會讓我們儘可能的擺脫情緒化的表達。

3辯論是團隊競技活動,所以辯論賽是配合之辯,我認為一個優秀的辯論隊,隊友之間應該是互相合作且退讓的,雖然辯論也經常出現某個隊隊友出現內訌的情況,但那樣的情況下該隊往往會輸,我們到大學為止一直接受的考核其實是不怎麼需要合作的,只需要自己考的好就可以,所以許許多多的信念就是我自己牛就可以了,沒有什麼合作和退讓意識,在生活中鋒芒畢露,多與隊友配合磨合可以適當鍛煉大家的合作意識。


我來講一個故事

聽完了以後就知道辯論賽是真理之辯還是口才之辯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個電視機剛剛開始走上普及的道路,但電視節目數量還跟不上電視機產量的年代,在那個中華人民共和國還在四處建立邦交的年代,在普通話還在尋找大眾認同的年代,新加坡與中國建交了。

作為兩個都是漢語為主語(新加坡華裔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國家,在建交後,在眾多原因下(據說推廣普通話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雙方政府決定一起辦一場叫做「國際大專辯論賽」的比賽,推動雙方的友誼啦,語言交流啦等等等等。

辯論賽這個主意是新加坡提出的。華裔嘛,語言是最能證明溝通親近的東西吧。

然後規則主意啊你們去定吧。

但另一邊中央電視台有自己的想法,專家看了下辯論是個什麼東西,要記得,辯論賽也是個外國進口貨啊,外國的辯論是辯論什麼的呢?政策!!!

開玩笑,國家政策在那個時代是你們隨便在電視上討論的么?客觀的講,撇開時代的因素,辯論賽作為當時的一個政治行為,在政治行為上討論政治問題,的確不是兩國的目標嘛。

那怎麼辦,要改啊,怎麼改呢?

1.改辯題。「中國是否應當實行計劃生育」這種一般外國會採用的政策性辯題是不大好在這種場合使用的。那就改為「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吧。

2.改賽制。據傳說,當時是有一名專家,從歐美的辯論中,找到了「插嘴」這一辯論技巧環節(本人沒有考證過該事情),然後眾人覺得這挺好嗎,看上去挺熱鬧的,可以活躍氣氛。好了,於是辯論賽的標誌性環節「自由辯論」便誕生了。

然後開打吧

結果是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好反響啊,影響巨大,舉國喜愛。

那年的蔣昌建老師跟今天的十大歌手沒有太大區別吧。由於其它電視節目平淡,該節目正氣而充滿智慧,影響應該比十大歌手大很多吧。

就這樣啊,很好嘛,我們來辦第二屆,國際大專辯論賽,怎麼能只有第一屆的四個學校呢,擴大規模嘛。

就此,經濟投資出現,學生明星狂涌,各大名校踴躍參加,觀眾如潮。

1993年第一屆

1995年第二屆

1997年第三屆

。。。。。。

一直到2011年最後一屆。國際大專辯論賽一共在中國經歷了18年。一個時代的人。

我不知道大家覺得一個時代的人是什麼概念,我是覺得,一個時代的人,就足夠對一個事物的印象根深蒂固、指鹿為馬了。

國際大專辯論賽發展的這18年,創造了18年的觀眾,也有更重要的是,18年全國所有大學的辯手。它成功的對全國的所有大學生產生了影響,每個大學都有自己的辯論隊伍,去學習,去比賽,去爭奪各種比賽的冠軍。倒跟日本的甲子園似得哈哈。

而與此同時,一樣事物本身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發展過程造就了他成為了什麼。

作為一個以這樣的形式產生的比賽,若問它是口才之辯還是真理之辯,答案其實是比較明顯的。

但我們還是來看一下外國的辯論到底是什麼。

不細說的話要真的說清楚很難,但我儘力一下。

1.政策性辯題,一定討論時政。國外的比較難感受,我說一下台灣的,台灣12年的一個辯題是「我國是否應當建立核4發電站」,如果這個還不明顯的話,他還有一個辯題是「婦女墮胎是否應廢除配偶同意權「,記得09年的一個辯題是關於是否應當限制總統小金庫的,具體忘記了。

2.沒有自由辯論環節。全部由高強度的申論和質詢回答環節組成。並且被質詢的人不能逃問題。所有在比賽場上沒有被正面解決的問題都很容易」成為問題「。逃問題這麼帥的行為就這樣沒了??連捎帶打?把問題丟還給對方?誰主張誰舉證誒童鞋,這樣做你們都死定了!語言優雅、姿勢帥氣什麼的這裡都瞬間成大便了。。。。

3.基於政策辯題的關係,你總不好沒根據的胡扯吧。好了,全部都是國家機關、研究團體的數據、考證。打一個辯題,等於把這個問題上所有資深專家討論的問題都學習一遍。什麼?太高端大氣上檔次了學不會?那就懂到自己最懂為止,同樣的資料,對方只要比你懂那麼一點點,很可能就要被碾壓了。你不懂嘛~~怎麼打得過懂的?

其他區別我們就不要管它了。

對比一下,跟國際大專辯論賽相比,誰更接近」真理「?

所以,如果這個問題是個單選題的話,我覺得答案已經太明顯了。

當然,問題的主語是」辯論賽「,辯論的人,是能說出向真理靠近的話的,但這不影響」辯論賽「在這裡更靠近」是口才之辯「的必然本質。


謝邀。

是口才之辯,真心比的就是口才。

既不是....也不是....而是.....這樣的句式確實聽起來很有說服力,給人一種「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感覺。但如果我們就題論題,這是在偷換概念。把「口才」二字的含義僅僅局限於「能夠滔滔不絕並用華麗的語句表達觀點」未免太過於狹隘。說實話,我真的沒見過一個好辯手是口才平平的,他們的口才只是更有特色而已。

我滔滔不絕講了半小時,對方冷冷地一句話就一針見血地把我頂得啞口無言了,你覺得誰更有口才?

所謂「思辨能力」或是「雖平鋪直敘卻很有道理」都是辯手口才的體現。辯論中的快速反應、邏輯思辨以及對於對方辯手心理的掌握能力,都是「口才」的一部分。這些許多的實力綜合在一起,辯手們通過語言表達出來使人信服,就是口才。

我很奇怪於辯論不是「口才之辯」的說法。思路清晰地可怕且能夠完整地表達出來讓觀眾感到由衷地讚歎,這就是口才的體現啊。

思辨能力是辯論賽的內核,而辯手的能力卻是體現在辯手的口才上的。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是口才,娓娓道來慢條斯理也是口才,平鋪直敘思路清晰同樣是口才,口才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並不拘泥於任何一種形式。

關於「真理之辯」的看法,我同意樓上各位。辯論賽也是競技比賽之一,跟真理太大沒關係。


過去寫的不怎麼樣,現在想寫發現依舊不怎麼樣。於是統統刪掉,給大家轉載幾篇我校辯論隊前輩的文章好了。但我發現這麼說,就會有人知道我是誰= =,But I am a very private small person,所以匿名。

原文鏈接:

【辯論的林中路】(理論篇)之《辯論賽的意義認知》

【辯論的林中路】(理論篇)之《辯論的本體認知》

《辯論林中路,辯論的本體認知》 作者:鄧哲

作為一個辯手,當我們談及「辯論」這個詞的時候,往往指的是「辯論賽」這項活動,但我們首先必須明白,「辯論」和「辯論賽」是內涵和外延雖有交疊但終究不同的兩個範疇,對兩者的區分是我們展開後續討論的基礎。所以,在這裡必須首先提請注意的是,要把握精神,不要僵化地理解辯論,尤其不要將辯論的實質與形式混淆,這樣的張冠李戴是造成對辯論的諸多誤解的根源所在。

從發生學上看,可以認為,自人類有語言這一基本的交流載體產生之日始,辯論這一行為便必然地隨之出現了。辯論是什麼?對這個問題的解讀其實便是對辯論的本體認知。所謂本體,討論的是「是(onta)」的問題;我們對各種「所是」的認知,往往取決於我們對「是」的認知。我們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辯論,往往決定了辯論之於我們會呈現出什麼樣的樣態。

第一個層面,我們可以把辯論理解為一種活動和行為。作為行為的辯論,簡單地說,是意見分歧的理性處理方式。這就意味著,辯論活動產生的基點,是意見分歧。這裡必須提請注意的是,我們有很多深層次的意見分歧往往是平日不易察覺的,因為最根本的那些,往往是潛在的意見分歧和潛在的爭議點;潛在爭議點,這個詞我們在後面還會提到很多次,因為辯手之於辯論活動的專業性,在很大程度上便取決於其在潛在爭議點的發掘能力和處理手法上。

當我們出現意見分歧時——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況,這總是難以避免並經常發生並將一直持續下去的——尤其是在需要在諸多的意見分歧中予以抉擇時,我們應該怎麼辦呢?辦法有很多。我們可以訴諸信仰:《聖經》中說不可有別的神,那就不能有啊;我們也可以訴諸權威:毛主席是這麼說的,因此咱就「兩個凡是」好了;我們還可以訴諸偶然(或者運氣):選A還是選B做女朋友呢?乾脆拋硬幣決定好了;諸如此類,不一而足。但是,以上諸如此類的處置方式,或者是獨斷,或者是賭博,總之一句話,都不是理性的處理方式。對待意見分歧,理性的處理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辯論。不管是審議型對話、說服型對話、論證型對話,還是別的什麼辯論,它們統統都是意見分歧的理性處理方式而已。

如果我們把握住了「意見分歧的理性解決方式」這一實質,而不是流於那些類似於口舌之爭等膚淺的表象,就會發現,我們身邊有很多形式多樣的辯論:比如法庭辯論,比如議會辯論,比如學術辯論,比如生活中的准辯論——這裡也許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麼電影戲劇裡面主角在獨白的時候往往會設置一個假想的對手呢,為什麼唱情歌的時候要說「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呢,沒錯,他們都是在進行辯論,和另一種觀念在進行辯論;當然,有的時候是在和自己進行辯論,因為事實上,自己和自己是最容易出現意見分歧的,兩個小人的鬥爭,你懂的。

所以,基於這樣的本體認知,我們可以看到,辯論活動的基本任務是什麼呢?第一步,是尋找爭議點;第二步,是解決爭議點;第三步,是加深理解、達成共識、形成決策。正是在這三個步驟之中,體現著辯論者的功力;而這其中所需要的種種技藝,也正是本文所要探討的主要內容。

第二個層面,我們可以把辯論理解為一種認知方式。作為認知的辯論,其根基在於理性有限。所有人都站在一邊並不一定是件好事,比如站在船的同一邊。基於個體理性的有限性,我們需要了解和尊重其他的個體意見;基於群體理性的有限性,我們需要用民主的溝通和交流方式來做出決策。所以,辯論不僅是自己與自己的、個體與個體的,更是群體與群體的、觀念與觀念的。而辯論的目的和效應,也正在於儘可能地消除由於個體理性和群體理性的有限性所帶來的不可避免的偏狹和經常出現的獨斷論,從而儘可能地保證認知和決策的合理性。

第三個層面,我們可以把辯論理解為一種社會建制。作為社會建制的辯論,其重點在於制度性的正當化過程。通過強調溝通理性的交互行為和構建行為,基於主體性的言語交際和商談過程所形成的共識性真理,把辯論作為一個具有主體間性和語境互動性的非個人化的程序性過程。而這種程序性過程作為一種社會性的建構行為,正是公民社會得以形成的關鍵意旨。所以說,辯論實乃公民精神之培育和公民社會之構建所必不可少的基本素養。

說到建構,我們還可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待和切分「辯論」和「辯論賽」的區別:如果辯論賽是對辯論這一先在性活動的現存形式所作出的規範,那麼辯論賽便是塞爾所說的規定性規則;但是很顯然,辯論賽只是塞爾所說的建構性規則而已,因為事實上,正是辯論賽的賽事規則構造和定義了辯論賽這種活動,而辯論賽的存在也在邏輯上依賴於這些賽事規則。那麼,這樣一種由建構性規則所人為構造出來的活動意義何在呢,這會在下文《辯論賽的意義認知》一節中予以解析。

其實,對於任何一個開放體,下封閉的定義都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或許,我只能說,辯論,於我而言,不僅是有力的工具,更是超越的智慧;不是現成的結果,而是開放的過程;不是既定的接受,而是自由的追求;不是面向「有限之有」,而是面向「無限之無」。

《第二章 辯論賽的意義認知》

  前文中已經提到,「辯論」與「辯論賽」的區別之一在於,辯論是一種先在性活動,而辯論賽則是一種由建構性規則所人為構造出來的活動。如果要進行概括性的歸類,我們可以認為,辯論賽是教學性辯論的一種。既然是教學性辯論,那麼就意味著這種辯論活動主要是一種訓練,而這種訓練的目的則在於:方法論。

  那麼,方法論的訓練意義何在呢?正如培根在《新工具》一書中所言,「且看,上帝在創世的第一天僅只創造了光,把整整一天的工夫都用於這一工作,並未創造出什麼物質的實體。同樣,我們從各種經驗中也應當首先努力發現真正的原因和原理,應當首先追求『光』的實驗,而非追求『果』的實驗。」與「氣」這個中國的始源性概念相對,西方的始源性概念是「光」。《聖經》中上帝創世,第一個創造出來的就是光;馬克思在其著作中,也多次提到「普照的光」;光,這個提法,無數的哲學家都在拿來使用和引申。世界因光而解蔽,因為有了光的出現,世界的遮蔽狀態方能得以逐漸解除。說的是什麼呢,相當於是出發點的意思,具體而言,對於一個認識體系而言,它的方法論是始源性的。世界因為光而顯現,問題因為方法論而清晰。比如說,語言哲學,他們以語言分析為最基本的研究方法,他們的整個哲學體系都是在這個工具和思路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辯論賽所給予我們的,正是這樣一種方法論的鍛造。具體到個人而言,最要緊的,是明白我們所要獲取的是方法論,我們所需要鍛煉的也是方法論。我們最應當和最首要得到的,不是簡單的知識積累,也不是某個成型的價值觀,而是獲取他們、消化他們、運用他們、整合他們、重構他們、反思他們的方法論。辯論訓練給我們的,不是某種答案,而是一種思考和處理問題的方式,我們以後將藉由這種方式去探索我們自己的問題和答案。換言之,我們在這個遊戲中所追求的,不應該是「果」,而應該是「光」;這個遊戲所提供的,不是真理(或真相)本身,而是認識真理(或真相)的方法。當然,談到方法,便又涉及到兩個層面,一個是規則層面,即是什麼方法;一個是合理性原則層面,即怎麼用方法。這些都將在後文中漸次展開,此處暫且按下不表。

  那麼,更進一步地,這個範疇意義上的方法論具體包括哪些層面呢?我們首先得從辯論賽這種建構性規則的基本設置談起。辯論賽的基本特點,就是人為的刻意的兩造衝突之設置。也正是由於辯題的不完全性和抽籤決定立場的遊戲方式,給辯論賽帶來了很多爭議甚至非議。然而我卻認為,這樣的設置恰恰貼合了辯論訓練的要旨,正是辯論賽的精妙之所在。

  首當其衝的問題是,對於不完全性的辯題,相互衝突的兩端立場,同時證立是可能的嗎?認識論的基本原理告訴我們,答案是肯定的。馬克思·韋伯說,從某一觀點來看是合理的東西,換一種觀點來看完全有可能是不合理的。原因很簡單:即使拋開知識的「確實性之牆」的斷裂不談,僅僅只是考慮到語境的歷史性和情境的具體性,我們也必須承認,任何理論都具有難以避免的偏頗性,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對立的理論之間往往有一種相互「解毒」的功能。更不用說,任何科學理論的前提和基石都是一種假設,而這種假設並不是當然和自明的,而是時常流變的。當真理一旦被確定下來,就往往演變成為一種教條。這也就是為什麼羅素說,一個能自圓其說的完整體系,往往存在許多謬誤;而一個不能完全自圓其說的體系,往往真理性高。所以我們說,問題是永恆的,而答案是歷史的。

  或許你會質疑這些相對真理的確實性,但是別擔心,這些相對真理及其相互之間的辯論,一方面具有實踐必然性,因為它們是我們得以實現真理預測和現實決策的必須而且唯一的認知策略;另一方面具有自我修正性,因為我們是依靠它們來建立和趨向某種確實性和規律性。N.玻爾說,一個平庸的真理的對立面是一個愚蠢的錯誤,但是一個深刻的真理的對立面總是另一個深刻的真理。這也警示我們,在設置、解讀和展開辯題的時候,要盡量發掘其深刻的真理性的一面,這樣才能使得辯論的意義更大,雙方所作出的貢獻也更大。

  因此,簡單來說,就像黑格爾的正題—反題—合題所揭示的那樣,辯論賽的這種設置,正可以通過強迫性的換位思考,經由否定之否定,而達致更深之認知。從這個角度來說,任何一個要成為辯手的人,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準備隨時挑戰和改變自己過往的認知。不惟如此,這種努力地設身處地,讓我們有可能獲取對事物的理解之同情;當我們對社會與人生的各個方面都能持有理解之同情,便有可能脫離本能的情感反射而生髮出更高境界的情懷,這種情懷叫做悲憫。

  以上所說的,乃是此種兩造設置的理論價值。功利地來講,此種兩造設置之下的訓練亦具有顯而易見的現實價值。一個很簡單的基本原理,叫做屁股決定腦袋。在現實的世界中,我們所在的位置往往是既定的,我們所持的立場往往已經被選擇;我們必須而且唯一的選擇則是對自己立場的認知和辯護。而辯手的基本素養,正在於立場的辯護——你需要明白自己的立場、堅定自己的立場、維護自己的立場、完善自己的立場。因此,純粹只知道反駁和耍嘴皮子是不合格的辯手,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立場何在,遑論如何維護自己的立場。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情侶吵架,當你和你的另一半爭吵的時候,你真的知道自己的立場應該是什麼嗎?你真的明白該怎樣才能更好地維護和達致這一立場嗎?還是只是任由自己的情緒來反唇相譏?如果你能夠解決好這一事情,那麼,類似於政令正確與政令暢通之間的關係等問題也一定能夠正確處置。

  04年的時候,我曾經這樣總結辯論訓練的意義:學以知,思以悟,辯以明,論以弘。從辯論賽備戰的過程程序來看,所有的辯手一定都明白,辯論訓練所強化的第一項基本能力,叫做學習力,尤其是快速學習能力。因為辯論賽備戰的第一步,便在於對於各種事實材料和理論知識等各種正反論據的佔有,這就需要我們快速而全面地搜集信息、快速而有效地整理信息、快速而精準地消化信息。這個基本功,在如今這個「快魚吃慢魚」的時代,顯得如此必要。也正因為如此,對於一個優秀辯手來說,迅速入行應該是一個基本素養,而行業壁壘和專業壁壘的阻礙作用也理應能夠減少到最小的程度。

  但是,單純的學習能力僅僅只是辯論訓練所能帶來的最初階的能力而已。對這個問題,同樣還是培根,同樣還是《新工具》一書,有一段話可以給我們很好的啟發。「歷來處理科學的人,不是實驗家,就是教條者。實驗家像螞蟻,只會採集和使用;推論家像蜘蛛,只憑自己的材料來編織絲網。而蜜蜂卻是取中道的,它在庭園裡和田野里從花朵中採集材料,而用自己的能力加以變化和消化(以釀成蜂蜜)。哲學的真正任務就正是這樣,它既非完全或主要依靠心的能力,也非只把從自然歷史和機械實驗收來的材料原封不動、囫圇吞棗地累置在記憶當中,而是把它們變化過和消化過而放置在理解力之中。」培根的這個比喻,本身是拿來批評當時的兩種流派的,一者注重實驗和經驗材料,一者注重邏輯演繹,他認為這兩種做法都是不對的,前者是螞蟻,後者是蜘蛛,而正確的道路應該是蜜蜂,從廣泛的經驗材料出發,通過人類理性的認識能力和理解能力的消化加工改造,抽象得到真正的科學原理。這個比喻,在我們對待辯論賽所需要的各種知識架構中也頗為合適。辯論訓練不僅強調資料、數據、事例等論據和知識層面的豐富程度,也不僅強調邏輯拆解和價值引申,更加強調的,是要來源於資料、而又高於資料,是要用自己的認識和理解能力在其中進行甄別、整合和重構。也正是基於此,我們一向主張,信息量和知識底蘊,是辯手應當向專家辯論靠攏的原因;而對爭議點的準確把握,則是辯手論證和專家意見的差別所在。

  表達作為辯論賽的主要內容,表達力(包括書面的和口頭的)的訓練當然是顯而易見的,而表達力往往是與影響力直接掛鉤的。但是事實上,表達並不只是表達這麼簡單而已;表達是理解的逆過程,理解是表達的逆過程,理解和表達是不可分割的一體兩面。從資訊理論的角度看,辯論(也是一種言語交際)就是信息互遞的過程,也就是一個「話語—意圖」的「譯義」和「釋義」的雙向推導過程。在某種意義上,辯論是一種基於跨越主體間溝通之斷裂的慾望而發生的活動;在這一活動中,我們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在固有情境性和局限性下,使得理解(進入)和表達(釋放)這兩個面向都從自發到自覺地實現主體與對象在意義上的融通?也正是基於此,我們反覆強調,能言善辯的前提必須是善解人意;仗義執言的前提必須是深思慎言;因為一切表達只有以理解為前提,才能脫離本能的衝動而成為理性的言說。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上文中所說的學習、理解與表達其實都可以歸結在思維力這同一個範疇里,這個範疇所體現的是一種思維方式;與這種思維方式最為接近的,是批判性思維;批判性思維,其實講的就是獨立思考的能力。基於這樣一種獨立思考的能力,基於辯論訓練下的方法論根基,一個合格的辯手,不僅應該有良好的認知能力,更應該有準確的判斷能力;不僅應該有淵博的知識,更應該有獨到的見識。

  有大師說,啟蒙運動就是建立理性的法庭。而辯論賽,其最大的意義,恰恰就在於,培育健全的理性,和健全的人格。更不用說,理性精神的背後,是自由精神。因此,一言以蔽之,辯論訓練的價值,是啟蒙。


我的觀點是,辯論賽分為兩個環節:思考和表達,前者是對真理的探尋,但不是真理之辯,後者則是「語言的玩味」。

首先,一個話題能夠成為一個辯題,必然是有其可辨性的,也就是說,雙方的論點都有一定的正確性,舉例來說,我們不可能辯論:截止至2013年,中國的人口多於/少於15億,但我們會辯論中國是否應該繼續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就是因為前者沒有談論的空間,而後者反之。

基於此,辯論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掌握真理,所以辯論不是真理和謬誤的對抗。

再則,有一種很流行的觀點認為,辯論賽的雙方都擁有真理的一部分,而拼在一起就是完整的真理。我認為這種說法也不全面。因為在大部分的情況下,正反雙方的觀點加在一起就是廢話。還是上文的例子:中國是否應該繼續實行計劃生育生育政策,很顯然,正反相加就等於什麼也沒有說。

所以, 辯論雙方相加,同樣不能得到真理。

那麼真理的探尋是怎麼體現的呢?無論什麼觀點的成立,都會有一定的背景,繼續看上文的例子,當一個國家人口過剩的時候,實行計劃生育就是有必要的,而當一個國家人口負增長,老齡化嚴重的時候,就不應該繼續實行計劃生育。也就是說,思考一個辯題的過程,就是找到它的成立條件,這也就是所謂的「對真理的探尋」。

在此之後,「語言的玩味」的出場時間了。結合上文所述,辯題都具有可辨性,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每個辯題的背景都是複雜的,雙方都可以找到使己方辯題成立的背景。還是剛剛的例子,中國人口眾多,資源不足的背景決定了計劃生育有實施的必要,而生育權的保障,又可以支撐反方的觀點。所以,一場高水準的比賽,是在各自的論證都成立的情況下,所進行的價值的碰撞。即,雙方需要向觀眾說明,為什麼我方選取的視角是更好,而對方這樣看問題,為什麼是沒有我方高明的。這時候就關係到語言的包裝和渲染,關係到怎樣獲得觀眾的共鳴等等,其中有很多技巧和方法,就不在此贅述了。

綜上,辯論賽讓我們有機會用不同的視角看待世界,同時,為不同處境的人辯護。


2015.6.9更新

今日對馬薇薇和學校辯論隊的看法已然改變(微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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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坑,院辯論隊辯手前來回答

推薦學校一個很厲害的前輩馬薇薇前輩的比賽,大家可以去搜2001或2003全國大專辯論賽,前面有朋友提到馬師姐,我沒見過世面,依舊覺得馬師姐很厲害。

回到寢室了,第一次寫長回答,大家輕拍。好吧先說明一下自己是什麼身份。我不是一個資深辯手,今年才加入的辯論隊,之前有過的經驗就是選拔的時候打的一場比賽,也算是有一點點經驗吧。

下面先給大家說一說打一場辯論賽辯手要做什麼。(對題目的回答在最後的「綜上」)

一、賽前

認真準備一場辯論賽是很辛苦的,一般我們的準備周期是五天或者七天,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要看大量的資料,比如說我上次的辯題是「當下中國開徵遺產稅利大於弊/弊大於利」,我們要

①法律方面的書,搞清楚遺產稅、財產稅、增值稅、流轉稅等的定義,甚至我還看了《社會契約論》,搞懂稅收的本意,巨費時間;②看各種論文,這個比起看書來說要方便很多,因為是其他人咀嚼過的,但是有些論文不好找,同時還要找各種例子,數據,豐滿自己的論點;③有一些隊會去看以往辯題類似的辯論賽,看場上可能出現什麼情況,有一些不會,怕被束縛。

①立論,自己方要表達的東西,有平行式的有邏輯環的等等等等;②設計問題,準備對方可能提出的問題,也就是準備對辯環節;③寫提升逼格的東西,比如說嗯如果我們徵收遺產稅社會將會多美好之類的,這個是結辯環節。簡單來說基本就是這些,想起來再補充。

正規的比賽我們都會打模辯,就是自己隊里八個人同時準備,四個人是到時候上場的,四個人助攻,打一場模擬辯論。據前輩說有時候打完模辯覺得太差了,被助攻血虐,於是集體到賓館開房夜戰。喂想哪裡我是說從頭來過重新準備(手機里存有師兄師姐賓館辛qun苦p圖)

二、賽中

比賽前抽籤決定正反方,有一定時間準備(不長),然後開始比賽咯

一辯:開始的時候立論,把以前寫過的背出來;然後接受對方二辯質詢,就是回答對方針對自己立論的問題;下半場自由辯論環節控制辯論的導向,及時把重點拉到自己戰場上(實際辯論中似乎作用不大)。

二辯:對方一辯立論完了之後質詢,一般問題一些是設計好的一些是臨場發揮的;自由辯論環節唇槍舌劍,這個考驗邏輯思維能力和應變能力。

三辯:主要是在自由辯論環節,三辯是攻擊性比較強的,反應快,基本負責讓觀眾爽。

四辯:參與自由辯論環節,不過主要還是負責結辯,重申己方的觀點,提升逼格。

(不同的比賽可能賽制不同,上面說的是比較常見的)

三、賽後

寫總結;被!前!輩!吊!打!(此時是不是該匿了)據說一般情況是打完了比賽覺得自己嗯還是不錯的,聽前輩總結過後覺得自己就是坨shit。

綜上

①辯論賽不是真理之辯,因為很多時候是在比賽開始的前一點時間才知道自己是正方還是反方。

②在辯論賽中「口才」是很重要的,其實我不是很清楚題主說的「口才」是什麼,我想說的展現出的「口才」包括賽前準備、邏輯思維、應變能力、語言組織能力。我們在比賽中看到的一來一往絕不是辯手隨口就來的(不排除突然神來之筆的可能),每一句話都是辯手妝容下黑眼圈中淡淡的一筆啊;還有我們(我?)看比賽的時候可能跟不上辯手的節奏,不知道他們說的論證了什麼,能否論證,這個一是因為對背景的了解不同,二是優秀的二辯三辯邏輯思維很強,反應快;最後辯手的語言能力決定了整場比賽觀眾看得爽不爽。

我自己的感覺,辯論其實是營銷,因為在我們的比賽中很少能把對方的論點完全攻垮,所以更多的時候是讓評委覺得嗯你壓制了對方,你們邏輯性比他們強,或者你的逼格高,你倡導的東西更美好。辯論有時候不是在說服對手,而是在說服評委,把自己的觀點推銷給評委。(個人觀點,輕噴)

但是

辯論絕對是有意義的。對辯手來說準備辯論的過程逼迫(?)我們去看本來不會去看的書,養成邏輯思維的習慣,提升說話水平,以及練習罵人的時候也用敬語= =

(有關邏輯思維,說個例子,在「當下中國開徵遺產稅利大於弊/弊大於利」這個辯題中,反方想證明遺產稅本身不合理,在一開始我們用邏輯環來證,簡化就是遺產稅是二次徵稅,二次徵稅是不合理的。後來推導驗證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小點出了問題:由於二次徵稅對社會的弊大於利,所以它是不合理的。這在邏輯學上是什麼abc的問題我不懂,但是合理不合理是從本身來講的,利弊關係是效果,當時我想了好久覺得好像不能推,師兄師姐表示支持。後來我們改了論證方式。機智如我,受zhuang益bi頗深)

對普通大眾來說辯論賽可以讓我們看到原來不曾關注的問題,哲學的或者是政策性的(一般辯論賽的題目是確實有爭議的東西,不會是已經蓋棺定論的)洗禮一下自己什麼的。

(咦我是不是跑題了你們不要罵我,今年2月12日下午兩點三十六分四十二秒以來知乎戾氣頗重,跑題也被罵挺慘的)

以上。


個人認為辯論賽是炫技之辯。

就跟演員角逐金馬、歌手爭上百代一樣,其實只不過是一大群喜歡思考喜歡說話的人搭了一個平台希望大家能夠在辯論這件事情上認同自己而已。

真正的辯論之精髓反而是體現在賽前準備之中。


一個好的辯論題目本來就應該不是絕對的真理,絕對的正偽,所以辯論場上本來就不是在爭奪絕對的正確和錯誤,而是對論述能力的考量。低水平的裁判可以被華麗的語言和所謂的氣勢效果忽悠,高水平的裁判則能透過語言看論述質量和通盤邏輯等。(我又想黑一下新加坡的中學生華語辯論。。總覺得有些裁判連被語言忽悠的水平都還沒到。。。)


我覺得應該看你想得到什麼,以及辯論能帶給你什麼?(多以大陸辯論制度為標準,台灣是 俄勒岡 的辯論賽制,但也不完全,也只是衍生)

我們先看看,我們先要知道辯論的雙方是各持一個觀點,這種觀點可以互相對立,可以互相聯繫,形而上或者形而下都存在。

舉些例子:(辯題粗略一提)

互相對立的:有無必要實行網路實名制

互相聯繫的:愛與被愛誰更幸福

二者皆有的多為一些比較性辯題,例如擺攤弊大於利還是利大於弊

我們可以看出,這些辯題基本不存在「真理」,即辯題都帶有一定的偏向性,即在推論過程中,基本推向極致才能得出結論(舉個例子,社會的理論化真理是「應該節省的時候節省金錢,應該花錢的時候花錢」,但這樣提出,或者你在辯論場上為了己方觀點更加「真理」,提出「我們應該更多時候節省,少一點花錢」時,你無法回答「更多時候」的量化在哪兒,別人聽到也覺得毫無指導意義,只有當我們提出「我們只能節省,不應該花錢」的時候,是提出了一個謬誤,但它具有對人的指導意義,別人才知道怎麼做,辯論的過程才會有意義),即使比較性辯題也多為不可量化比較的。(在這裡一提,若希望量化,則必須有一套「真理」評價標準,把主觀和客觀情況全部客觀數據化,進行比較,例如比較擺攤利弊,騷擾居民計一分,得到經濟效益得0.5分,最後做出結論。)

再者,雙方的觀點是不會變的,就是不存在在辯論過程中有其中一方同意對方的觀點。(若同意,則本行為應該成為說服或者談判)非比賽的辯論過程,辯論雙方是自選觀點辯論,是對自己觀點的一個認同的前提下,所以按辯論本意,即使辯論後,雙方意見不會統一,只會更加完善或者走向奔潰。

最後,辯論的評判平台是他方的,即第三者作為裁判對辯論雙方辯論後作出評價,這種評價包括「更加有理」「更加說服人」「更加合符某一種規則」——若是比賽,則會得出贏或者輸的結論。

綜合上述,可以看出,整個辯論過程不是對真理的堅持,而是對謬誤的堅持,是在比拼「如何強化自己的謬誤,說服他人接受自己的謬誤」 。而扣回提問者的本意——辯論賽,從觀眾的角度,觀眾會得到一個更有說服力的「真理「包裝下的謬誤,因為人有權選擇自己相信的觀點,即使與評委的意見相違反

從選手的角度出發,由於選手的觀點是隨機的,可能是自己的觀點,也可能是由於比賽強加的,作為參與者,這裡僅指懂得辯論的人,而不是上台爭論」真理「的人,希望得到的是一份「較於對方」更加高的評價,而非得到一個「自身觀點是真理的評價」,而對於他們,賽後可能拋棄了這個比賽得回來的真理,也有可能更加堅定。

(評委心態只是評判角色,不作分析)

再次嚴重扣回主題,既然從選手和觀眾的角度出發,他們最後的確得到一個」真理「包裝下的謬誤,或者,」更加完美說服人「的謬誤。並且從比賽中得到了對生活的指導意義,所以某程度,我們的確是沒有得到真理,只是口才之爭,也有得到真理,因為我們得到了足以指導生活某一個行為,某一個時段適用的」真理「。

其實上文僅是分析,所以只能得出一個」中立「答案——也即普遍大家認為的」真理「,若有所偏向,這就是辯論了。


都不是,辯論賽的主要目的是推廣普通話


辯論賽是一種比賽,換言之,它不是為坐而論道而來,而是為競爭和勝負而來。說白了,辯論賽是一種群體思維遊戲,強調的是周密準備,臨場反應和邏輯嚴密,也包括各種辯論技巧的使用,譬如詭辯術。這是技巧和技巧的交鋒。

真理之辯是立場的分隔。要真的求真理,可求宗教,可求哲學,但不要求辯論賽,那是找錯了門。


對於觀眾、評委和辯手來講,辯論賽的意義是不同的。

對於觀眾、評委來講,期許的是真理之辯,欣賞的是口才之辯,但更多的時候獲得的思路的擴展的對問題的多樣認識。因為雙方的你來我往,而對探討話題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和更廣闊的外延思考,對於某些新鮮事物或者熱門爭議的理性探索,對於固有想法的撼動,這都是辯論的影響力和魅力。

而對於辯手,他們本身不具備選擇立場的權利(抽籤或者指定),所以他們不是在為自己信念而辯,他們在打一場戰役,一場『狹義正義』甚至無關正義但必須勝利的戰役。正像士兵不能決定自己戰爭角色,是侵略還是反抗,是叛亂還是強權,他們所做的是完成一個士兵的使命,實現關於「士兵」的信仰,所以本身與哪一個戰場無關。辯手們拚命維護的,不是一條真理,而是自身對於辯論的信仰與熱忱,最終形成的對於辯題的可能是從抗拒到懷疑最終認可而建立起的信仰。因此,真理更像是心中的光明,照著他們碰撞思維與智慧,點燃熱情與理智,最終取得勝利,而勝利本身,並不是真理。


同意@RJK 我是一名辯手,同時覺得自己的邏輯從來非常清晰。但我還是想說辯論賽現在的頑疾——愈發的有趨於口才之辯甚至有藐視真理的傾向。尤其是有些辯題的選擇是非常誤導學生的。比如說知難行易還是知易行難,我覺得這種話題比較適合有一定人生閱歷的人來辯論。因為古話從來講的是世上之事,知易行難。但是相當一部分的大學生是不知道這句話的,導致他們根本無法深入了解這個辯題就盲目的認為前者對或者後者對。我在參與辯論的兩年當中愈發的覺得這種辯題的選擇實在是欠缺考慮。同時發現很多辯手基本都是在討論臨場的發揮和口舌之爭。甚至發展到了真理和正義都是可以分情況討論的。也許有的人認為沒有什麼所謂絕對正確的標準。所謂「你連人都沒生過, 拿什麼談論人生?」,人的閱歷決定說話的力度,這些略顯滄桑的話絕對不該是大學生的主流。

所謂的中庸絕對不應該是現在大學生的主流。可就是這所謂什麼比什麼更怎麼樣這種辯題讓更多的辯手在沒有過多了解一件事情就妄下結論。演變成了真理,正義都是可以討價還價的。更有甚者,完全拋開邏輯講例子,舉的都是一些站不住腳的極端例子。這樣的比賽或者辯題第一無法解決思辨,第二完全誤導參與辯論的學生,尤其是當他們還沒有經歷過相關的事情就形成了固定的見解。甚至會有以」我是辯論隊的「就怎麼怎麼樣來結束一段爭論。沒有邏輯,更沒有足夠有力的價值觀。


有一種叫做 奧瑞剛 或者 俄勒岡州 議會制辯論的規則玩法。

還挺不錯的,可以很好的鍛煉人的思維。甚至可以幫助思考,乃至在收集論據的過程中發現些什麼。

http://zh.wikipedia.org/zh/%E6%96%B0%E5%BC%8F%E5%A5%A7%E7%91%9E%E5%B2%A1%E5%88%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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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正題,辯論的口才之辯,可能大部分是源自央視的大專辯論賽吧。是一個媒體對文化產生負面影響的典型案例。

就算辯論不是口才之辯,也絕不會是真理之辯。

辯論的最大價值是,經過初步訓練的人,在一個共同的規則體系下,進行有效對話。

這樣的對話,更重要的是對話前的準備工作,對於一個人的認知能力是有很大鍛煉的。

從旁觀角度講,一些常用的辯題,比如「特定地點是否可以施行安樂死」,「特定地點是否可以建立賭博特區」等等,相對正反方都有可以進行攻防的空間。看辯手現場對弈攻防也是挺有趣的。


口才之辨唄,這關真理什麼事?

如果有人想說思維敏捷不屬於口才,我倒覺得,這也是個辯論題目。

好,下面我出個題:思維遲鈍的人口才會好嘛?


這麼問的題主可能不僅沒怎麼打過比賽,還沒怎麼參與過比賽的準備。

就我個人而言,辯論發展到現在,和真理有點遠,但也已經和口才沒什麼關係了。

說到底,個人認為辯論是「在有限的時間裡,收集、理解、內化、處理信息量」的比拼。

換言之,如果我能在備賽階段收集並處理數倍於對手的信息,並且在場上能夠高效率地理解並處理甚至阻礙對手對第三方的信息傳遞。

不管口才怎麼樣,基本能贏。


先說個人的辯論經歷了,不然沒有說服力:

2012年武漢大學金秋辯論賽冠軍,2013年武漢大學金秋辯論賽亞軍(執行教練),其實2011年我們也是亞軍,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小新生。

我的觀點是:辯論最終到底是什麼,取決於你自己

其實從我大學以來所接觸到的辯論賽來看,國內的辯論圈其實就像一杯雞尾酒一樣,分層是非常明顯的,高水平與低水平、重語言與重邏輯之間,差別是非常大的。

那麼我為什麼說辯論是什麼取決於你自己呢?其實從我自己的經歷來看每個人從辯論上所學習到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比如,我自己評估過辯論對於我最大的影響,那就是增強了對差異的理解與包容,因為準備比賽從來都不是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就可以的,我們一定會去想對方會擺出怎樣的論點,會舉出怎樣的例證,因此,時間久了,在生活當中面對人與人的觀點衝突時就更加能夠理解這些衝突的緣由,也許是立場向左,也許是信息的不對稱,也許是切入問題的角度不同,當這些你都能夠理解時,心態也就平和很多。比如在知乎上一些持比較極端民主立場逢共便黑的人,他們真的是想賣國嗎?那些擁護政府的,真的是拿了工資來發帖的嗎?未必,也許就是大家所處的環境不同,大家平日里所接觸的信息不同,大家所處的利益階層也不同,觀點上才會有這樣大的差異。你看,當你懂了這些你面對觀點的衝突就會平和很多,大家把自己的觀點例證擺出來好好講就好了嘛,根本不會出現著急上火的情況,當然,為對方智商捉急另說。

你看,這是辯論讓我面對衝突能更加平和理性。但是同樣,辯論卻讓另外一部分人變得更加偏激,辯論的這種思維定勢讓他們習慣於二元地看待這個世界,總是想將雙方對立開來然後開足馬力炮轟對手,只要你們之間有一點點觀點的不一致,立馬就將你看作對方辯友,你的每個例子每條邏輯甚至每個錯別字他都要細細品味一番然後扔到你的臉上做勝利者態。

看到了沒有,同樣是一個辯論,讓人在面對同一個事物時產生了兩個極端。

不僅如此,有的同學在辯論當中學到的是縝密的邏輯,有的同學學到的是說話時端莊的儀錶,有的同學學到的是急速的語言反應能力,有的同學呢,只學到了些耍嘴皮的功夫。

我看過很多人,在場下練習的只是「大神」的某些個肢體動作;很多人在場上生搬硬套一些漂亮話,比如在將雙方的邏輯啰嗦地總結一遍之後加上一句:您方是不是自相矛盾了呢?其實你問他自己,這個矛盾在哪,她也說不上來。有的人打幾年辯論最後的本領就是能滔滔不絕地說上五分鐘意思一樣的屁話卻不重樣。

到了這種程度,什麼真理之辯,連口才之辯都算不得,也就是個口舌之辯。

當然,能從辯論當中提升自己的口才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能通過辯論去獲得一些更高級的技能,比如你的邏輯思維能力,你查資料的能力,你理解別人包容別人的能力。

所以,我們可以思考一下,辯論於我們自己到底是什麼,是觀點的交鋒,還是語言的碰撞,還是截取對方的某個語言片段來抖個機靈?


辯論真的能達到挖掘真理的層次嗎

辯論真的能達到發揮口才的境界嗎

你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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